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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锦卿-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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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还没落音,转眼却见顾清宁直接将接过去的参事制服掷入火盆之中。
李象瞳恼羞成怒,叱责她道:“你这女子!竟敢如此猖狂?这可是朝廷官服!你真敢烧啊!”
顾清宁看了一眼已经化成灰烬的官服,转头冷眼望向他,轻蔑一笑:“这衣服不合我身,我留它何用?”
“放肆!”他指着顾清宁,骂道:“你这分明是胡言狡辩!都没穿过怎知不合身?”
“我就是知道。”她语气绝然,镇定自若,靠近李象瞳,伸手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在咫尺间对上他的眼睛,神情莫测,微微仰头浅笑道:“我看大人身上的这一套倒是正合适。”
李象瞳被她的眼神摄住了,怔忪一晌,久久回不过神来。
顾清宁放手,推开他,熄灭了火盆,掸掸手,云淡风轻地转身,走出工事房,回头看他一眼,笑靥温柔:“时候差不多了,司监大人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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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中间有余地
顾清宁归家后,与顾清玄说起此事,后续进程也商议妥当。
顾清桓这些日子一直在与卢远承周旋,鼓动他去说服笼络那些公子哥们,他自己以恐遭人耻笑为名,并不出面。事情一直按照他与顾清玄谋划的进行着,倒也算遂心,只让他心中郁闷的是,江弦歌果真日日作“姜贤”模样亲自出面招待江月楼的客人,并与卢远思密切往来,非但如此,一些到江月楼去的夫人小姐也对这“姜贤”着了迷,还发生过为了“姜贤”争风吃醋大打出手的事情,甚至有一些“爱好特殊”的公子哥也看上了“姜贤”……
顾江两家其他人只当这是笑话,谁知他心中郁闷?
这日他回家较晚,与家人用过晚饭之后,听唐伯乐呵呵地说有客人到,还以为是谁呢?正是他心心念念的江弦歌,与她父亲江河川。
江家父女二人为避人耳目趁晚间来此,是因有事实在放心不下。江河川无意地看了一眼与江弦歌在一旁说话的顾清宁,向顾清玄提起:“今日得到消息,成硕郡主有孕了,晋轩王还亲自到相国府去看望郡主,想必两家就此重归于好了,清玄老弟,恐怕我们的离间之计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顾清玄有些伤神地揉揉额头,道:“这事,我也知道了,河川老兄勿忧,本就没打算一役成功,想要离间他们两家,恐怕还需要多费功夫。这事本就是随机而动,只要不影响我们的大计,暂时不顺也无妨。”
江河川点头:“嗯,的确,老弟,你放心,那边的事已经差不多了,过几日你便可以带殷大夫去那里。只是不知道工部那边怎样了?”
顾清玄看向顾清宁,顾清宁明白他的意思,便向他们微笑点头,顾清玄对江河川道:“也快了。到时候我就可以提起这事了。”
“嗯。”江河川掏出一封书帛,递给他:“名单已经列出来了,你看挑谁最为合适?”
顾清玄仔细地看了一遍书帛上的名字,指着一个道:“就他吧。”
“右司丞,荀高阳?”江河川轻声念叨,认同地点头:“嗯也好,他管着兵工刑三部,先把他扯下来,也好给清宁让路。”
顾清玄望向正在与江弦歌说笑的顾清宁,叹道:“清宁啊,选了一条太难走的路……”
江河川看顾清宁的眼神中透露出无限的赞赏:“清宁是个奇女子,其才其志不亚于男儿,只是可惜生为女儿家,这世道本就没给这般志向的女子多少好路可走。但愿清宁能一路走下去。可叹的是我这傻女儿,我实在拿她没法了,好好的一个女孩子家,非要扮成男子模样,你看都成什么样了?诶哟,我这弦歌啊……”看着扮作男装的江弦歌,江河川头疼起来,跟老友笑叹起来。
顾清玄将目光投向江弦歌,若有所思,摇头笑道:“弦歌向来娴熟静雅,突然又此大胆举措,老兄你就没想过为什么?”
江河川狐疑道:“是啊,弦歌并非胡闹任性的人……”
顾清玄笑看那一双姐妹并立于廊间,意味深长道:“要说惊奇女子,其实弦歌与清宁一样,有志有才,只可惜弦歌是被美貌所耽啊。”
顾清桓听到父亲的话,上前问道:“被美貌所耽?父亲是何意?”
顾清玄与江河川对视一笑,江河川拍着顾清桓的肩膀道:“你父亲的意思就是,要你快些将我家弦歌娶进门,不然伯父也没法帮你了。”
他依然一脸懵懂,顾清玄指着他,摇头跟江河川打趣道:“就我这二十年不开窍的痴儿,哪配得起弦歌?只可惜清宁不是男儿,不然跟弦歌倒是绝配。”
顾清桓一头雾水,不明所以,默默地低头揣手走了。
……
被顾清宁那样一吓,李象瞳做贼心虚,无论怎样都不能踏实,想想还是得早些把这改建样稿的事定下来,他才能吃准这件功劳,所以次日,他便请来前一日告假的梁正卿,让他定夺这一方案。
梁正卿来到工事房,参事与两位司监各就其位,把位子都拉近了一些,李象瞳在最前方为众人讲解墙上的图纸。至于顾清宁,她已在会议开始前为众人备好了香茶,打点了一切,安然无恙地坐在她最角落的位置,无声地看着最前面一脸得意的李象瞳。
梁正卿得知工事房已经拿出改建方案来了,原是很高兴的,从侍郎廷议事完之后便赶来工事房,听李象瞳解说,一开始是兴致勃勃,毕竟难得看到工事房如此积极有所作为,而不是成天乱成一团等着他拿主意,然而听着听着,梁正卿的脸色就变了。
后来,说到用材方面,一言不发的他终于开口,打断李象瞳一派激昂的演说,问了句:“李司监……广和宫遭大火烧毁之后,你可曾去工址上看过一眼?”
李象瞳停下来,有些尴尬地笑笑:“额……去过,去过,怎能不去?只是梁大人你也知道,在下有肺病,受不得粉尘,也不敢接近……就在外面看过一眼……但是大致情况我还是了解的!”
“你了解?”梁正卿双目一瞪,拍了下桌子,斥道:“你了解个屁!”
众人心里咯噔一下,李象瞳立即蔫了下来,蒋嵘咳嗽一声示意梁正卿不应失态地吐露脏话。梁正卿吸了口气,压制了一下火气,问:“那好,我问你,你说以金丝楠木重搭横梁,那你知道那广和宫的横梁已经断裂了吗?我们应该从哪里再找出那么长的楠木横梁?你说啊!”
原来是这个问题,李象瞳稍微松了口气,腆着脸笑道:“原来大人是在担心这个,大人勿忧啊,下官已经了解过了,原来的梁木只是被烧断了一截,大体无妨,只要用黄泥黏土将断裂处粘上便可,稍加修饰,也没人能看出……”
他还没说完,梁正卿立即将一笔筒掷向了他,完全按捺不住火气了,指着他骂道:“荒谬!枉你在工部呆了这么些年!简直混账!那是横梁!那是祭天主殿的横梁!你要用断木作横梁!就等着断头吧你!”
“啊?”李象瞳懵了,回头望了一眼顾清宁,她装作一无所知,看起来亦是十分茫然。
梁正卿环顾四周工事房的人,越看越生气,站起来指着李象瞳训道:“用断木作梁,乃建工大忌!你竟不知?你这司监是怎么当的?你们工事房就连这点水准都没有吗?李象瞳啊李象瞳,你平日里庸碌无为尸位素餐也就罢了,我也不指望你给我什么惊喜,但你能不能学学人家蒋司监,少做就少错,不做就不错,不照样能混这么多年的朝廷俸禄吗?哪像你还整这些幺蛾子!尽出丑!”
他一番话,骂了两个人,那两位司监脸上都羞得通红,跪下认错。
梁正卿停顿了一会儿,指指李象瞳道,“你这司监也不用做了。工部如今事多,不留闲人,你混了这么多年也混到头了,领一笔宦养金回家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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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赢亏却屡更
李象瞳被撤职后,工事房就由蒋嵘一人提领,他管着东西两堂所有参事及事务,却不能为此自鸣得意,因为,李象瞳一走,其实就相当于,整个工事房的重担都压到了他肩上。尤其是在这种紧要关头,他本就没有才学,靠着一张脸皮在工部混日子,向来是能推则推能避则避,心想着反正手下有这么多人,上头又不指望他有多大作为,加上职务与所得完全不等比,心中一直都颇为不平,也是因此,整个工事房的风气都很颓然,从上到下几乎都是在应付交差。
这下李象瞳撤了,就剩一个他,真是再想躲也没法躲了,怎能不心急?
自从在工事房目睹过这一回荒唐事后,梁正卿似乎决心想整饬工事房的风气,所以他连着两天都呆在工事房大堂,亲自监督参事们的工作,多少图样都不合意,全被他打回去重做了。他整日眉头紧锁,在大堂内转来转去,就是没看到一点如意的地方。
隔日,他大手一挥,不再让参事们各自提图样方案了,把所有人聚齐来一起讨论该如何改建广和宫。
事先问蒋嵘的意思,蒋嵘嗫嚅道:“梁大人,你说我们急有什么用?最后还不得看侍郎大人的……往常不都是上边给总图样,然后我们来细化吗?你说你让我们想法子这不是为难我们工事房吗?”
梁正卿拂袖道:“再等下去,你们工事房还不如直接散了,各回各家,岂不自在?”
蒋嵘悻悻道:“我不是想推诿,只是怕不合侍郎大人的意……”
梁正卿道:“蒋司监你不会是忘了吧?你可是工部的老人了,还记得在卢侍郎来工部之前吗?所有的工事图样可都是你们工事房先绘出来的,现在都只会指望卢侍郎了?你还想不想升官了?也不知道为自己争功劳?前几波司监可不是你们这样的!”
蒋嵘小声幽怨道:“人家那可是相国之子,年纪轻轻就官至四品了,我们就算想,又怎么敢跟他争功?”
梁正卿睨了他一眼:“自己没本事就别在这嚼舌根。好好想你的法子吧,不然倒霉的还是你。”
蒋嵘无言,默默地站在一旁,想着怎么样才能糊弄过去。
参事们都齐聚一趟堂,梁正卿让蒋嵘主持论谈,令他们提出自己的想法,满堂的参事们竟然面面相觑,一时陷入沉默,无人发言。
蒋嵘看这也不是办法,就点名了几个平日比较活跃的参事,问他们为何不发言。有几人被逼得没法,窃窃地瞥了一旁的梁正卿一眼,小声道:“前日……李司监提案……都被否决了……我等是怕……”
梁正卿看着他们,淡然起身,一语点明:“你们是怕,你们今日发言,也会被本官否决,甚至怪罪,所以不敢说。”
“是……大人英明。”那人难堪道。
梁正卿正色而立,道:“诸位来工部这么久了,应当都知道,工部与其他五部不同,这里不讲究什么虚礼出身,从来都是以才取士,放眼大齐官场,有哪一官职不是得经科考才能得到,或靠显贵出身得以保荐,只有你等,工部参事,是靠你们自己的一技之长考进来的,才能在这里大放异彩。我梁正卿也是如此!奈何近年这工事房因为诸多原因充斥着歪风邪气,不乏有不思进取之辈在这里混闲差,纵容这等人在此,是本执事的过错,所以今日,本执事就把话撂在这里,前有李象瞳为例,且不止于他,工事房上下都得整顿!”
“所谓优胜劣汰,只有在用人关头,才能看出谁为大才,广和宫一事拖到今日,我已经给了你们相当多的时间了,今天就来做个了结,此时此刻,就在这里,你们自由发言,谁能提出好的改建方案谁就留下,最优者直接晋升为司监!”他这样一说,众人心中一动,跃跃欲试。
而他话锋一转,道:“若谁说不个主意,还滥竽充数,那就对不起了,脱下制服拿上东西,给我滚蛋!”
工事房内再次鸦雀无声,几十个参事以及蒋嵘都心有戚戚,垂着头,不敢妄言。
“大人。”一阵寂静之中,响起一道清丽平朗的声音,众人寻声回过头去,看着最后一排最角落的位置上,顾清宁面色恬静地起身,双手平举到眉心拘了一礼,从容道:“小女子有一法可解如今困局,大人可愿听?”
梁正卿见她先起身,脸色青了一阵,不屑地摆手,讽道:“顾姑娘有何高论不妨说出来听听,毕竟勇气可嘉……”
顾清宁提裙离位,向前走来,在建模沙盘前停下,一边摆弄木块,准备搭建模型,一边道:“时不我待,留给我们的时间局限了一切,要想在明年三月之前改建好广和宫,是不可能的。”
众人闻言尽皆哗然,蒋嵘不耐烦道:“若顾姑娘你只是想说这,那还是闭嘴吧,改建之难何须你说,不可能,不可能,我们当然知道不可能,可皇上要求我们把不可能变成可能,我们就只得想办法!”
顾清宁面色不惊,转头含笑直视蒋嵘,道:“司监大人说得对,我们要做的就是把不可能变成可能。那小女子敢问大人可有主意了?”
蒋嵘瞪了她一眼,哼声道:“我有主意还让你说干嘛?”
“那就是没有咯?”顾清宁双手背后,向他靠近一步,接着道:“没有主意,那就请大人闭嘴。”
蒋嵘面色铁青,顾清宁不给他回嘴的机会,直接转身,一脸微笑,道:“其实办法就是八个字,化宫为坛,化方为圆。”
一语惊醒众人,紧接着,顾清宁直立众人之前,当着两位长官的面,一边搭建圜坛模型,一边解说其中原由利害,将当日劝解卢远泽的话又搬出来畅言一通,不过没有细说详解,只是说了大概的构思。她滔滔不绝,就工事侃侃而谈,一番深入浅出别具一格的言论震住了工事房上下,气概才华显露,面对众人提问也毫不怯场,仔仔细细考量了每一关节,让人折服。
有相当长的时间,整个工事房大堂都只有她一人的声音,甚至堂下的参事们都一时忘却她是女儿身,只沉浸在她的言论和动作之中,直到一座高基圜坛在沙盘中落成,她放下最后一个木块,话语随之戛然而止。
顾清宁倏然转身,直面众人,颔首示意,又转向沉默的梁正卿,端臂鞠躬一礼,利落大方:“小女子愚见,请大人赐教。”
梁正卿一时滞愣,回过神来,立即给她鼓掌:“好啊,好啊,顾姑娘妙才啊!”
参事们都叹为观止,再次面面相觑,尔后为她鼓起掌来,她面带微笑,向众人端臂鞠躬,之后容色不惊地往回走,在最角落的位置,重新落座。
梁正卿站到圜坛模型旁边,看向顾清宁,抚须开朗笑道:“奇啊,奇啊,满堂男儿,竟不如一女子!我工部果真是人才辈出的地方!顾姑娘的才华,你等也都见识了,可能服气了?”
“好,既事先有言,那本执事就特此任顾姑娘为工事房司监!”梁正卿宣布道,而眼中神情莫测。
参事们哪有这么容易信服的,若是别人也就罢了,只是顾清宁是女子,他们难免疑虑……
蒋嵘第一个坐不住了,拍桌而起,连连摆手:“不可!不可啊!大人!”
………………………………
第五十一章:运智奇复诈
蒋嵘急急上前,指着顾清宁道:“她是女子!怎能为官!”
梁正卿叉腰,白了他一眼:“大齐律法上哪一条写了女子不可为官?”
蒋嵘气得跺脚,仪态全无:“可是,可是,女子为官,从古至今都没有的事!这不是牝鸡司晨吗?岂不有损工部名声?梁大人千万慎重啊!”
梁正卿不耐烦地看着他,直言:“从古至今都没有?那现在有了!不行吗?我看蒋司监你不是在为工部名声着急,你是不愿意与一小女子平起平坐吧?”
蒋嵘被他一语噎住,“大人”
梁正卿向他拂拂手,凑近他,拍拍他青筋暴起的脸,道:“住嘴吧蒋司监,还是那句话,工部是以才华论人的,尤其是你工事房!要的就是实打实的才干!这一下午以来,你还没看出顾姑娘的才华在你等之上吗?在工部混了十几年,还不如一年轻女子,我都要为你这张老脸羞煞了!”
蒋嵘哑然失语,也没法再说什么了,眼珠一转,愤懑地哼了一声,退后一步,拘礼道:“大人教训得是,下官愧疚难当,特向大人告假,下官要归家面壁静思己过,还请大人允准!”
他以为这样能让梁正卿改变主意,他想着毕竟这个关头梁正卿也应该明白顾清宁是镇不住工事房众参事的,他要一走,这里肯定乱套,觉得梁正卿会顾忌这一点,没想到梁正卿直接道:“好,难得蒋司监有这种觉悟!好走不送!”
蒋嵘一下子脸色煞白,跺脚走了。
也快到散值时间了,梁正卿在工事房又说了一会儿话,嘱咐众人尽快按照今日所议的画出图样,尔后听到放班的锣声,他就让他们散值了。
顾清宁随梁正卿去领了司监印与官服,拜谢叩恩,不惧其他,在散值的参事中款款而行。
放眼前方工部前廷,一间间望去,执事公房、总司监庭、郎中院、侍郎廷、尚书堂一路走去,前路如何清晰,今后的每一程都近在眼前,后事可期。
她做到了。
古往今来,从来没有,只有她做到了。
蒋嵘岂肯善罢甘休?在众人散值之后,他又去执事公房堵住了梁正卿,千方百计劝他改变主意。梁正卿不想与他置气了,把门关上,一脸无奈地问他:“蒋司监,你可知这位顾姑娘叫什么名字?”
蒋嵘莫名其妙,一时无解,道:“我哪知道?女子的名字能随便说吗?她从不说,我们也没人问啊,只知道她姓顾,这皇城里也没哪家姓顾的有多大台面啊”
梁正卿摇摇头道:“我来告诉你吧,她是前户部尚书顾清玄之女,名叫顾清宁,有没有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蒋嵘想了想:“好像是”之后恍然大悟:“哦,是不是那个之前传言与卢侍郎有私情的”
梁正卿不置可否,只道:“我再告诉你两件事,你自己想去吧,一,她是拿着卢侍郎的荐书进来的,这事卢侍郎只与我说过,还让我保密,再有一件事就是,昨日,卢侍郎找我商议过改建广和宫的事,你猜怎么着?他的想法与今日顾姑娘所说的一般无二。”
蒋嵘如醍醐灌顶,拍了一下自己的头,道:“大人你的意思是,这小女子是借卢侍郎的主意在此卖弄?”
“谁借谁的主意倒说不定,只有一言,这小女子不是我等惹得了的。原来我还没这猜想,今日让你们提办法也只真只是想整一整你们工事房的风气,主意其实已经有了,只等卢侍郎把图纸拿过来,但听那小女子敢那样说,我这就心里就明白了,没准是卢侍郎有意成就她,你说我能不把那司监的位置给她吗?“
蒋嵘沉吟了一会儿,“可我还是放不下啊,梁大人,你果真让她为司监?这太冒险了吧?”
梁正卿拍拍他的肩:“你呀,怎么还不开窍?找一个人为你顶罪不好吗?”
“顶罪?”
他道:“是啊,你也不想想,就算按照卢侍郎建坛的方案去做,又谈何容易呢?你自问自己能担下这么大的事儿吗?顾姑娘自己要往这风口上撞,你就让她撞去好了,有什么岔子也都算她的,我们不就能躲过是非了嘛?”
蒋嵘还是有些顾虑:“对,风险是被她担了,可功劳不也被她抢了吗?要是她办成了”
梁正卿道:“办成了又能怎样?她还指望升官啊?就算卢侍郎帮他,那卢相国能愿意吗?如果卢侍郎不惧卢相国反对,会让我保密?所以你放心吧,哪有那么容易的?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子,以后有她受的,你还不平?有什么好不平的?不如趁机去享几天清福。”
他看蒋嵘在思量,便说最后一句,道“你只需记住,她不成,自有罪责要担,她成了,还有卢相国之祸。我们只需作壁上观便可。”
翌日一早,顾清宁首次着官服上署,工事房的参事见了她,有的假作欢迎上前贺喜,有的直接对她不屑一顾,根本不打算承认她这个司监。她也是清楚的,这些参事不会轻易服她。
她按礼去梁正卿的公房叩谢上官,行礼完毕之后,她拿出一封书信交于梁正卿。
梁正卿不明其意打开来看,只听她道:“下官恭喜梁大人,令郎将金榜题名取得功名,实在可喜可贺。”
“你说什么?”他从信封中抽出一张纸,打开一看,是一篇文章,分明的行卷格式,且只有一半,上面的字迹格外眼熟,再细看行文开篇,署名竟是他的儿子梁言琛。
他始终摸不清头绪,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顾清宁柳眉细挑道:“梁大人莫非连令郎的笔迹都看不出来了?这篇行卷文章,可是他花一万两银子买的,加上明年科场文章,他还得再出两万两,这么大一笔支出,难道梁公子未曾与大人商议过?”
梁正卿紧攥着纸章,怒目圆睁,“不!不!他绝对不会!”他难以置信,火气上头,直接将那张纸给撕了。
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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