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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锦卿-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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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高阳等人一下子就丢了一大笔收入,气得三尸暴跳,他还与黄正廷等人打算着报复殷济恒,故而在卢远植面前也说尽殷济恒的坏话,而卢远植清楚他们的心思,所以也不怎么理会,正为国库着急,加上与晋轩王闹了矛盾,忧患重重,哪有心思与殷济恒私斗?每每被他们烦到了,或被皇上逼急了,总不由得叹朝中无能人,这个时候往往会想起顾清玄……

    在卢远植那里讨不到便宜,年关又将至了,光生气还是没用的,荀黄等人就开始想办法捞钱,这个时候,早就观察许久了的江弦歌与郁生出手了。照着顾清玄编好的故事,一通演下来,又许了他们许多好处,几番应酬,将他们逐个击破。

    数日之后,他们投了第一笔钱到如意坊,次日便收到了高利,不但偿还了一部分债务,还能到手不少现银,这下把他们拢住了,在郁生的诱导下他们又投了许多钱,并立下了字据。

    顾清玄的筹谋算是成功了一半。不遗余力地跟这些官员斡旋的江弦歌对此尤为高兴,但让她心里有些介意的是,在与这些人应酬上,郁生所表现出的老练世俗让她有些吃惊,那些丑陋不堪的事,郁生招架自如,那样子,不像完全是装的,她恐郁生混迹生意场久了沾上不好的习气,总想找他谈一谈。

    为了照顾夜间的事务,江弦歌暂住到如意坊后院,与郁生的住处相隔不远,她有意留在他身边引导他,郁生很高兴。

    而顾清桓不高兴……极其不高兴。

    在得知江弦歌与郁生一起谋事之后,一向内敛的他直接到江河川面前去抗议了,无奈江弦歌坚持,他就日日去如意坊,有意无意地搅扰他们,晚间也会故意赖在郁生房里不走,直到江弦歌回房去睡了,他才打道回府。

    这种种,只有一个简单的原因,就是他知道,郁生喜欢江弦歌,从小就喜欢。

    这天,江弦歌与郁生顺利地拿到了荀高阳亲笔画押的贷条,两人喜不自胜,晚间就把顾清桓留下,一起喝酒庆祝。郁生也烦顾清桓缠着江弦歌,就一个劲地灌他酒,顾清桓也不甘示弱,两人喝得酣酊大醉,差点打起来。但是无奈顾清桓一书生,他的酒量怎能比得过经常在外应酬的郁生,所以最后还是他先醉倒了,郁生就把他扶上自己的床睡了,江弦歌没有喝多少,看顾清桓卧倒安眠之后,她也就回自己房间洗漱就寝。

    她取下带了许多天的假胡子,小心翼翼地收在匣子里,放下髻冠,用清水洗净脸上的妆粉,褪去扮丑的模样,又现美人娇颜,宽下外衣,收拾床榻,却听有人敲门。

    “弦歌姐姐,我有话跟你说……”

    她听是郁生,便道:“郁生稍等。”心里想着,刚好趁此机会能跟郁生好好谈谈,就怕因为这生意误了他。

    江弦歌披上披风,去开门,让郁生进来。

    郁生步履有些踉跄,走进房内,关上门,停顿了一下,靠在门上,抬起一双迷醉的眼睛看着江弦歌,缓缓道:“姐姐好美……”

    江弦歌知他醉了,给他斟了一杯茶,走到门前,笑道:“你果然醉了,都开始说醉话了,好了,把茶喝了醒醒酒,姐姐好好跟你说说话。”

    他眼中浮上一层愈渐浓烈的迷离之色,不像是醉了,而是一种冲动,一种显露无疑的本色,带着一抹决绝。他一把抓住江弦歌端茶的手,茶杯从她手中滑落,在地上摔碎。

    她心头悚然一颤,看着这样的郁生,那种熟悉的恐惧感越来越强烈,“郁生,你要干什么?”

    他把自己的脸紧贴在她的手腕处,贪婪地依偎着,脑袋缓缓向前:“我陪姐姐说话,姐姐陪我睡可好?”
………………………………

第六十一章:用心险且倾

    “你放肆!”她挣扎着要抽开手臂,却被郁生抓得越来越紧。她还抱有一丝幻想,想着他是喝醉了才会这样失态。

    感受到他手腕的力度,她心里惊骇莫名,这个从小跟在自己身后连话都不敢高声说的少年,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力气?什么时候开始也变得这么可怕?

    不,她不信,她的郁生不会是这样……

    “郁生你清醒一点,我是姐姐呀,你不要这样,你听话放手好不好?你抓疼姐姐了。”她尽量按捺住惊恐,想劝他悔悟。

    直到他扬起头来,伸出另一只手一把扯掉她的披风,扯开她的衣领,她才彻底绝望,“郁生!不要!”

    他任她捶打挣扎都不放手,步步逼近她,用一切手段去撕她的衣服,嘴里说着:“弦歌姐姐?你知道我想了你多少年吗?我才不放手呢,我必须得到你,这么多年啊,我一直想做这件事,你知不知道?每次见到你,我都在想着,把你的衣服一件件剥下,亲吻你,摸遍你的身体每一处,这么好的身子,这么细的腰,多软多**啊,我日日夜夜都在想着你,想着你在我身下该多快活……”

    江弦歌心碎如齑粉,恐惧到极致,混乱地打他踢他,而他毫不躲避也毫不退缩,纵使脸上身上伤痕累累,他只用尽全力禁锢着她,把她往后逼,将她一把推倒在床上,撕开了自己的衣领,欺身压倒她,跨坐在她身上,一手捂住她惊叫呼救的嘴,一手解自己的腰带。

    “姐姐别怕啊,你是第一次,我会小心一些的,这样的快活事儿你抗拒什么呢?好姐姐,我为你们江家付出了多少啊?你就连一副身子都不肯给我?好姐姐,你就从了我吧!”

    说着他一下撕开了江弦歌的白绫衬衣,身体突如其来的寒意如一把把利刃剜着她,她拼命护住自己,泪水倾盆,眼前一片黑暗,他狰狞贪婪的面孔,他猥琐露骨的话语,他粗暴下流的动作对她来说都是残忍凌迟。

    那一瞬她想就此死去,与这污秽的人世断了干系……

    他在她身上死命地揉压抚摸,一边应付着她的抗拒,一边染指她最私密之处……

    忽然,紧闭的房门被人撞开,没有一分的停滞,随着寒风卷进房内,郁生被一把圆凳砸到了后脑,咚地一下,他双眼泛白,动作戛然而止,轰地倒地。

    然而他没有晕倒,他从地上爬起来,抵挡顾清桓的攻击。

    顾清桓的眼里此时没有人的气息,而是疯魔般的恐怖,他与郁生扭打在一起,也不咒骂他,只是用尽自己的全身力气,挥出每一拳,打在郁生脸上,打得郁生双眼出血面孔扭曲。

    这样还不够,他把郁生摁倒在地,伸手捡起门边的碎瓷片,狠狠咬牙,双手握着瓷片,用尽全力,插进郁生的颈项,鲜血直涌,他还不松手。

    江弦歌大喊:“不要!清桓你不能杀他!”

    他将她的呼喊声置若罔闻,又加了一重力道,向下一摁,锋利的瓷片扎进喉骨的声音清晰可闻,郁生脖子上的每一条脉搏都铮铮断裂,直到那块瓷片彻底地嵌进郁生的喉咙里,顾清桓只瞪着郁生,看着他做最后的痛苦挣扎,然后死去。

    床上的江弦歌不顾自己衣衫不整,跪在床沿上捶着床,伤痛欲绝地哭喊道:“清桓,你怎么能杀了郁生?他是郁生啊!就算他这样对我,也罪不至死啊!你可知道,你是在杀人啊!你杀人了!”

    顾清桓从地上站起来,手上尽是鲜血,他面无表情,看着江弦歌,木然地摇头:“不,我不管,伤害你的人,我绝不容许他活在世上!”

    “清桓……”江弦歌心神俱碎,瘫坐在床沿上,缩在床边紧紧地抱着自己,她不敢再看横尸地上的郁生,不敢看地上触目惊心的鲜血,更不敢看顾清桓疯狂的眼睛,她战栗地蜷缩在那里,揪住破碎的衣衫,指尖揪出了血迹,好似意图用尽所有的力气去挽回她破碎的世界。

    顾清桓闭眼,深深吸气,咬牙止住不断的颤抖,看着手上的鲜血,本来想靠近江弦歌的他停住了脚步,目眦尽裂一般,双眼血红微微抬手,沙哑的声音说着:“弦歌,别怕。没事了。接下来……我会处理的。”
………………………………

第六十二章:穷荒回日月

    他撑着疲惫的身体从地上起来,坐到她旁边,双眼迷濛,缓缓伸手抚上她裸露的双肩,撕裂的衣襟内一片雪肌润而丰盈,微微浮动,他的手颤栗着触碰到她削瘦的肩头,指尖仿佛是在消融的冰雪上游走,柔滑而冰凉……

    他靠近她,感受到她稍显紧张的呼吸,她的气息带有淡淡的香味,微拂他的面颊,此刻心如擂鼓,天崩地裂,他已不能喘息,十指尖都变得滚烫,从她的肩头徐徐滑到她的脊背,顺着挺直可触的脊梁抚到她柔软的腰肢,温热的手掌在她腰窝轻轻打转……

    他的动作很生疏,很笨拙,很小心翼翼,将她拢向自己,想用自己的温度暖化她每一寸玉体,可她还是那么凉,像一片脆弱而毫无生机的白雪,他的炽热只能融化她,可是融化之后……

    一无所有。

    他想她的唇应该是香软而温暖的,于是深深喘息,将面颊凑向她,一手抚上她后面的头发,一手轻扶她的脸颊,如此贴近,如此亲密,慢慢地将自己的唇递过去,在她微抿的唇上点了一下,再次贴合,鼓起莫大的勇气,轻吮她薄薄的下唇,感受她的味道与温度。

    美人香醉人心,而无意散发出的薄凉,却刺人骨断人肠。

    他移开唇,睁眼看到,即使她一脸坚定,但她微蹙的眉间分明写着了痛苦,身体主动迎合,而低垂的睫毛不住地惊颤着。

    顾清桓啊顾清桓,读了这么多年圣贤书,背了千万鸿章诗篇,笔下锦绣文华,心中国策韬略,可此时此刻,你是否能找出一句话,一个字,来形容你的失落?

    那一刻他恍惚间突然感知到,此生此世,他所有的痛苦、失意、绝望,都抵不上一个名字,江弦歌。

    他闭上眼,泪水垂下,用自己的额头抵上她的额头,嗅着她青丝间的香味,如此依恋。

    他终于停止了试探,悲哀地得出结论:“你不愿的……你不想嫁我……也不想给我……你只是不想……欠我……”

    “清桓……清桓……”她的声音如裂帛,低沉而让人心碎,她不知道怎么说,不知道怎样表达歉意,只能唤着他的名字,一声一声在他耳边萦绕,泪水落在他的颈项。

    她不知道,她的痛苦更是致命的情药。

    这声音就像鼓点一般敲击捶打着他如死灰般的心,他甚至有那一瞬可怕的冲动,抛却理智,丢弃良知,将她压在这榻上,狠狠蹂躏,占有她,折磨她,伤害她,对她做尽一切下流的勾当,直到在**中窒息、堕落、灭亡,与她一齐死去……

    弦歌啊弦歌,你可明白,你的美是让人那么想伤害的美,是不该存在于这丑陋人世的美,是凡人的滔天大罪……

    可他不会,因为他是顾清桓,就算他对她有再多的欲念和冲动,他也不忍看她有一丝的痛苦。

    他放开她,用披风裹住她的身体,以友人的姿态拥抱了一下她,“弦歌,我不会……你既不愿,我绝不会轻薄佳人。”

    他立起身来,站在她对面,虔诚地鞠躬,拱手一礼:“弦歌,请原谅我方才的失礼忘情。”

    她含泪摇头:“清桓……不要这样……”

    “你放心,我不会向你索取什么报答,不会染指你的清白,你亦不欠我什么。”

    他说完之后,转身走向橱柜,取出江弦歌带过来的衣物包裹,放到她旁边,轻声道:“弦歌,你换身衣服吧,我送你回家,这里是待不得了。”

    江弦歌脸上泪痕未干,木讷地思量着什么,看了一眼包裹,又用无神的目光环视了一遭这间屋子……

    旬日前,她搬进来的时候,郁生是那样雀跃欢喜,怕她住得不舒服,不断地张罗着为她添置好东西,置了这满满一屋,带她来看时,俨然像个期待姐姐夸奖的小孩子……

    而现在这一切……

    她摇摇头:“不,清桓,我不能走,事情还没有完,我还得继续扮姜谷,不能因为今晚的事而让江伯父的计划中道夭折,不能让他白费苦心……”

    这个时候,她还如此惦记着他父亲的筹谋大事,顾清桓心中深为震荡,感动不已,又有深深的忧悒,“可是弦歌……发生了这些事情,还让你待在这里,你怎能受得了?不,我不能让你受苦,父亲知道也绝不会同意……”

    江弦歌眼睫一颤,忽然抓住他的手腕,恳求道:“不!不能让他知道……清桓,绝不能让江伯父知道……今晚郁生对我做的事……”

    女儿家的名节大事,自然尤为敏感,顾清桓连忙应允承诺道:“别怕弦歌,我不会告诉父亲,也绝不会让别人知道,你不用担心,我怎能让你的名节受损?”

    “好……”她顿顿地放下手,又拢住了包裹自己的衣服,神情呆滞,而问他:“那清桓,该怎么处理郁生的尸体?”

    他道:“等到更深之时,前面人少一些了,我就去把家里的马车牵来,将尸体运到城外荒野埋掉,应该不会不会被人发现。”

    江弦歌摇摇头:“不,你先别急,还是先回去问过顾伯父吧……郁生之死,他不能不知道……”

    顾清桓想了想,觉得她思虑得周全,“嗯……那江伯父呢?”

    想到父亲,江弦歌心中凄然,抿唇道:“不能让我父亲知道今晚的事……郁生是父亲养大的,一手栽培,若他知道郁生竟对我……父亲定然痛心难当……清桓,更不能让父亲知道是你杀了郁生,你可明白?”

    顾清桓颔首:“的确,我明白。不过这样的话,我们就得欺瞒伯父了……”

    他沉吟着,见江弦歌听他此言眼中又现泪光,便急忙俯下身来,宽慰道:“欺瞒他,总比让他伤心好啊,不是吗?”

    江弦歌点头,攥着衣角,缩到榻上去了,又蜷起了身子,“罢了……清桓,你还是赶快回家与顾伯父商议怎么处理郁生,由他定夺才好。”

    “嗯……”他向外退着,不舍地看了她最后一眼,凌乱的丝锦床榻上,美人垂目更见风致,心中顿起一片涟漪,爱怜之情更深,不久前所嗅的玉肌清香仿佛仍留鼻息,又如百爪挠心一般难忍,他强迫自己别过头去,转身离开,好似再多看一眼都是罪恶。

    他赶回顾府已是夜深,顾清玄正安眠时,被他的敲门声唤醒。

    顾清桓进入父亲卧房内,扑通跪下,声音颤栗,“父亲,我杀人了……”
………………………………

第六十三章:诈贪常易丧

    第二日,江弦歌一如前日,换装扮作如意坊的掌柜,亲自与那些官员周旋,有条不紊地打理如意坊的生意。

    她没有归家,江河川一心惦记女儿,时不时就悄悄来如意坊看她,也察觉郁生不见了踪影,起初时还以为他去料理别的生意了,后来江弦歌告诉他,郁生已几日没有露面,没有声讯,他就派人查找,然而还是下落不明。

    江弦歌按照原来的计划,将荀高阳和黄正廷及多位卢远植一党的官员牵扯进如意坊的地下放贷生意中,他们都是赌惯了的人,赢利越多就越贪,逐步泥潭深陷。

    顾清玄给他们挖的坑越来越深,他们坠入其间尚不自知。

    一到年底,皇城内官员走动频繁,外地官员的贽敬贿赂源源不断,荀黄等人不但在如意坊投钱放贷,还用赃款入资如意坊,意图洗钱。

    顾清玄在家日日拨弄算筹,算来算去,他得出的一直是,不够,不够,这样还不够。

    直到,腊月二十,江河川带去消息,荀黄二人往如意坊各投了一百万两。

    顾清玄拨着算珠,给他们算了一笔账,荀高阳,一品右司丞,一年俸禄是一千两,黄正廷,二品户部尚书,一年俸禄是八百两,饶是任他们用几辈子的俸禄,再算上几辈子的贪污受贿脏银,都弄不出一百万两来。

    果然,他们终是坠到坑底了――受高利所诱,经江弦歌劝说,荀高阳和黄正廷私相勾连,挪用国库库银,趁年关大肆投钱放贷,贪图暴利。

    等江弦歌将荀黄二人投钱的字据送到顾清玄面前,他便知道,可以了,足够了,这累累罪行够他们死千回百回了。

    最后,只差致命一击。

    腊月二十五,荀高阳正埋头在家盘算着刚到手的新一笔放贷收益――十万两银子的时候,刑部侍郎及长安令尹带人直入荀府,官兵将荀家团团包围。

    荀高阳闻讯出来,跌跌撞撞地跑到正堂时,只见刑部侍郎殷齐修持搜查令正立堂上,一队刑部官兵直闯荀家后院。

    不过多时,那队人便又回到前院,抬来了一具刚从土里挖出来的腐烂尸体。

    为首的刑部属员肃然回命:“禀侍郎大人,果然在荀府后院挖出尸体,已经核验,的确是失踪的如意坊管事郁生的尸体,仵作查验,死者大概死于七天前,与证人所举时间相符!”

    荀高阳顿时如五雷轰顶,愕然失措,惊恐地看看白布腐烂的尸体,腿一软猛然跪地,嘶声喊道:“不!不!这尸体与我荀家没有任何关系!”

    殷齐修冷漠肃穆,审问他道:“荀司丞是说,你从未认识过如意坊的郁生?”

    荀高阳抖如筛糠,不断摇头:“不,我是见过他,我,我去如意坊时见过这位管事……前些天听说他下落不明,我还纳闷……可是,可是,怎想到他被人杀害,还埋在我家后院?殷大人明察啊!”

    “埋在你家后院还跟你无关?好像有些说不过去吧?”殷齐修讽了一句,接着正身正色道:“今日有人向刑部举报,荀司丞在如意坊投钱放贷,与如意坊管事郁生发生龃龉,因钱银纠葛,于本月十八日晚将上门勒索的郁生杀害,埋于荀府后院院墙下!”

    他从袖中掏出一本账本,扔到荀高阳面前,道:“来贵府搜查之前,本官已去搜查过如意坊,找到这本账册,上面荀司丞的名字可不少。如今人证物证俱在!请荀司丞去刑部接受审查!令尹大人已颁封锁令,即刻封闭荀府,府中八十三口人尽数入狱待审!”

    ……

    荀高阳矢口否认杀人罪行,百般询问是谁诬蔑举报他,殷齐修以保护证人为名不肯透露,他急着自证清白,然而就在当天,刑部彻查了如意坊账目,搜查出荀黄等人放贷的签字字据,霎时间,杀人之罪变得无足轻重。

    放贷、贪污、挪用国库巨款……

    一条条浮出水面,一重重压了下来,这滔天大罪一经查实,满门抄斩就在眼前。

    横祸突至,荀高阳在刑部大牢内吐血三尺。

    当天傍晚时,殷齐修照样带人包围了黄府,捉拿黄正廷,黄府上下四十八口人全部下狱。黄正廷甚至还没来得及到相国府向卢家求助,便身陷囹囵。

    其他参与赌场放贷的官员也相继被查。

    荀黄的供词直指如意坊的掌柜“姜谷”,而姜谷已彻底消失。

    眼见大罪难逃,荀高阳在狱中上书,检举殷济恒私设赌场。

    结果也是徒劳,殷济恒对他所指最不能解,更何谈与他们的事有什么牵连?得知荀高阳的检举之后,殷济恒当即进宫在圣驾前为己澄清,但他更没有忘了给自己邀功。

    谈及荀高阳供词中所说亲眼见到殷济恒在如意坊现身,殷济恒向皇上“坦白”,其实他一直在暗中调查荀黄等人,那次去赌场也是为了调查他们,本想取证弹劾他们参赌的罪状,却也未曾想他们所犯的竟是比参赌深重千倍万倍的弥天大罪。

    知道荀黄等人竟在国库空虚之时挪用巨额库银,就已经雷霆大怒的陈景行自然不会信荀高阳等人的片面之词,且下旨让御史台参与到这场大案的审查中,集吏部、户部、刑部、大理寺、御史台五司共同彻查荀黄等人。

    更深一层,这刀锋,其实已是正冲卢远植一众朋党。

    卢远植虽知荀黄等人有嗜赌劣行,却从未想到他们会犯下如此大罪,这一切对卢家来说最为突然,恰似一夜之间,长安城内风云变色。

    他始料未及,身旁梁柱便被折掉数根,轰然坍塌,挽救无望。

    黄正廷事发之后,黄家人赶到相国府求助,如同一声天雷劈到卢远植眼前,黄夫人苦苦哀求他救下黄正廷,然而他还有什么对策可想?

    卢远植进宫去了,适逢殷济恒殷齐修父子在圣驾前细数荀黄罪状,陈景行将刑部呈上去罪证扔到卢远植面前。

    确实了荀黄等人挪用国库巨款的罪行之后,卢远植当即拜倒,只说了四个字。

    罪有应得!

    这样还不够,他出了宫之后就直接去了刑部大牢,当面痛斥荀高阳与黄正廷。

    眼见最后的救命稻草都已无望,黄正廷五内俱焚,大骂卢远植,情急下威胁他,若不救自己,那卢远植将失去整个户部的支持。

    卢远植在大牢内仰天大笑:“当初没有了顾清玄,我能把你提到户部尚书的位置上!没有你!我照样还有远承!户部依然被我卢氏捏在手里!你以为你是谁?你只不过是老夫手下的一颗棋子!你们都是!”

    黄正廷目眦尽裂,抓着牢门大喊:“姐!姐!你都听到了吧?姐!我们黄家存不了了!”
………………………………

第五十四章:当局奈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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