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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锦卿-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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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下来的话才真正让她愕然,他道:“清宁啊,其实你能进工部,并不全靠卢远泽啊,舅父从一开始就知道你来了,有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你在这里大展宏图,不过也是因为你父亲早就跟我打了招呼,来拜托我照顾你,这机会可还是你父亲给你创造的,不然你一女孩子家哪能在官场走到这一步?”
她十指一颤,险些拿不稳手中的条陈,之后握得更紧,指尖摁得发紫。
“舅父……”她终于开口,抬面直对沈方奕,故意问:“那为何舅父还要三番四次为难清宁?将清宁的条陈驳回?未免太不体恤了吧?”
沈方奕不以为然地笑着,道:“清宁,并非舅父为难你,只是你这提议实在不妥,舅父真的没办法给你通过。”
“为什么?清宁所提的参事整顿条案,皆是经过深思熟虑,能进一步为工部聚拢真正的人才,也是为了让最底层的属员获得公平的待遇,更能调动他们的积极心,让工部人更加上进,这有何不妥?舅父但称旧制不可变,可是旧制于今时无益,舅父想要有所作为,就得出手好好整顿一番了,有如此革新,定能使朝廷对舅父更加重视……”
她言之凿凿,尽力劝说,不想他全无所动,还是一副笑话晚辈的样子,道:“清宁啊,你终归是太年轻,有很多事都不懂,这官场上哪有那么简单的?你自己刚才也说了,参事是最底层的,舅父就这样跟你说吧,官场只有高低,没有公平,最底层的没有权利奢望公平。”
“你的想法是对的,此举的确算是革新,能让朝廷对我部刮目相看,我也能收获好名望好口碑,让底下人心怀感激,但是,此举却会大大地伤害上面人的利益,包括我自己在内,都会因此损失很多。”
她的确是没有念及这里面有利益关系存在,犹疑了。
沈方奕继续道:“清宁,你在工部这么久,又当过参事,可你太过幸运了,没有跟那些参事一样,付出很大代价才得以进来,就不知他们为了得到那个候补官位都付出过什么。你也知道,他们都不是经科考进来的,他们都参加的是工部和吏部的考试选拔,不过,他们参加的考试可没有科举那么严谨,科场上都有人舞弊,更何况这种考试呢?换句话说,他们的机会是用银子换来的,决定他们能否入署的,不是他们的才华,而是吏部与刑部的官员。”
“你的条陈那般正派,说什么削减参事人数,优胜劣汰,以才量士,皇上听起来也都会觉得好听,可是你想想吏部工部主持考试的那些人会乐意看着上百的录取名额突然被削去一大半吗?你削的不是参事的名额,而是他们腰包里白花花的银子!是故,为大局利益计,舅父绝不能给你通过这份条陈。”
听着沈方奕头头是道的话语,她都开始笑话自己幼稚,而她始终不甘,她不是不会从“大局”看事情,只是觉得失望,觉得愤怒。
恰似一种美好的幻想被狰狞的现实戳破了,她难以承受。
是的,她本来以为,有那么一点点以为,工部是朝中最公平最开明的一部,这里以才取官,这里可以给人最多的机遇,最公平的竞争。
原来不是这样,官场名利场,无一处不是利益纠葛。
其实,更让她难以承受的现实是,她以为自己现在所得的成果都是靠自己的牺牲及努力换来的,却没想到,会败给沈方奕一句“都是你父亲给你创造的机会”。
对啊,她的父亲真伟大,好厉害。
还是那句话,她的父亲是这世间最高明的棋手。
“这些,我父亲也都知道是不是?”她问。
沈方奕直言:“当然,你以为舅父看了你的折子,就只写句话盖个印来敷衍吗?你第一份条陈递上来之后,我就去找你父亲商议过了,本以为他是在打算什么,没想到这竟是你一人的主张,他还不知……”
……
是日,散值归家,她将前后被否的三份条陈放到顾清玄面前,“父亲,你既一早就知道,为何不跟我说?”
顾清玄瞥了眼她的条陈,拿起一份打开来看,道:“那你又为何不跟为父说?”
“我……”她一怔。
是啊,她做此事,并没有提前与顾清玄商议过,若不是事已至此,恐怕她这时依旧不会说与他听。
为何会变成这样?
起初,她也是跟清桓一样,事无巨细皆会与顾清玄商议,征求他的意见和建议。
可是这一段日子以来,她做的任何决定,都无心向他说起。
这也是困惑了顾清玄许久的问题,终在此时挑明。
他目光深深,似有无奈神伤:“我就是在等,清宁你什么时候才会向我开口?还是已经做了决定,不再与父亲共同谋划官场之事?”
她失语,心中仍有不平,和愈积愈深的愤懑。
“清宁,你不再信任父亲了,是不是?”
………………………………
第一百二十一章:各自有争心
有人烦忧就有人欢喜。在公主出走,掌门失踪,不可预知的潜在祸乱威胁罗云门之时,同样知道的内情的人中,有一人是欣喜的,那便是展英。
季长安走前与展英见的那一面,暴露了他的意图。展英猜出当晚在那马车里的是昭明公主苏嘉宁,后来的细作回报也证实了他的猜想。所以在罗云门细作们一筹莫展之时,展英带来的那些万朝宗细作却在暗中紧随季长安与嘉宁,掌握了他们的动向。
这样一来,无论季长安是不是在为万朝宗做事,展英此次来长安的目的都算是达成了,他急忙飞鸽传书一封向上官天元禀报此事,请示下一步的行动。
收到展英的情报,上官天元大喜,写下红字密令,让展英掌握季长安与嘉宁的去向,然后追杀之。
上官天元随即去安延殿求见荀韶陵,将此事向荀韶陵禀告,荀韶陵连连称好,暗叹道:“嘉宁?季长安?真是没想到他们会在一起……”想起季长安长了一副他的脸,不禁轻嘲道:“看来嘉宁对朕还真是念念不忘……”
垂面的上官天元咳嗽了一声,意在提示他君王不可出如此轻浮之言。他瞥了下御河中自己的倒影,看到那个穿着龙袍的人,恍惚了一下,还是不习惯这就是他自己的样子。
“老臣已下令给展英,命他趁势追杀昭明公主与季长安,斩草除根,陛下意下如何?”上官天元问道。
荀韶陵道:“师父既已下令,又何须问朕?”
上官天元梗塞无言,他继续道:“这是你们万朝宗的事,师父可自决之,不用巨细都禀朕。”
“是……”上官天叩首道,满鬓沧桑的他眼里也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哀色。
他又问荀韶陵:“陛下,老臣不解,为何非指派展英去长安呢?他随侍陛下多年,武功高忠心可嘉,如此远调,老臣是担心陛下身旁不再有比他尽心的护卫……”固执如上官天元,他还是不愿去猜测荀韶陵这是有意将他身边的万朝宗之人都调开,总要问个明白他才安心。
荀韶陵望了他一眼,道:“师父勿忧,皇宫大内,数千的御林军,要护卫朕还是足够的。朕之所以坚持指派展英去长安,是因为,他与季长安也算是认识的,他熟悉季长安的秉性,且办事得力,实在是行此事的最好人选。看吧,这不,他果然不负朕的托付,也不负师父的任命,如此迅速便见效利了。”
既然他给出这个理由,上官天元便信了。上官天元问:“其实老臣还有一事最为不解,不知陛下能否告之?”
“师父是想问朕是如何得知季长安与昭明公主之事的?”荀韶陵转身面对他,上官天元退后一步,更为恭歉,道:“是的。”
荀韶陵道:“其实这也算是万朝宗之事,朕应当让师父知晓内情的。朕在南珂潜伏十年,不光在南珂朝堂中埋下了万朝宗势力,在江湖上也是亦然,更是因此朕掌握了南珂皇室的一大秘闻,加以利用,就成了如此局面。”
“师父应知峨眉派的天愁师太吧?”
上官天元道:“是。”
“那师父可知二十五年前艳名冠绝长安的第一名妓秦红羽?”
“略有耳闻,但年月已久,不是很记得了。”
荀韶陵徐徐道出其中隐秘:“那师父应不知秦红羽曾与南珂当今国君南成帝有过一段私情。当年慕秦红羽艳名之人甚多,南成帝微服出宫时与之相见,惊为天人,就多次相交往来,两人甚至有过真情,秦红羽也是想当宫中娘娘的,便谢绝了长安客,只待南成帝一人。但当时长孙皇后权势甚大又刚诞下昭明公主,后宫中几乎容不得第二人,更何况是一青楼女子?”
“再怎么隐瞒,南成帝与秦红羽私下相交之事还是让罗云门细作探清了,当时的罗云门掌门成凰长公主知道了便告知长孙皇后,而这时秦红羽已身怀龙胎,南成帝力保,怎奈何还是抵不过长孙皇后与成凰长公主的联合劝谏。以护全皇家名声为由,成凰长公主派人杀害秦红羽,长孙皇后心有不忍,便只授意让人将秦红羽驱逐出长安城,这一驱逐,就将她驱了千里,秦红羽怀着孩子狼狈逃窜四处流离,后来到了西川之地,上了峨眉山,被天愁师太收留,这才有了容身之所,生下一女,在峨眉山活了七年然后病死了。此女由天愁师太养大,收为入室弟子……”
“峨眉派虽在南方,但与其他南方武林帮派向来有颇多冲突,近年来更是矛盾激化,饱受排挤,这时他们最需要的便是北方势力的援助支持,于是在七年前,朕就借游历为名暂离南珂皇宫,去了峨眉一趟……结果可想而知了,天愁师太被策反,愿投靠我们北梁,接受北梁各派的援助,成了北梁埋在南珂武林中的一股潜在势力……”
“走那一趟的收获不止于此,天愁师太更是将这桩南珂皇家秘事都告诉了朕,朕见了南成帝的民间遗珠,秦红羽的女儿秦凤歌,当时她已年满十六岁,朕见她天资聪颖懂机谋,且目光狠辣暗藏野心,知她不甘只为江湖人有搅弄风云之志,便将她招揽为万朝宗细作,她答应相助北梁,同时让我北梁相助于她,朕就留下了一位万朝宗细作中的高手传授她细作之术,也是控制她……”
“她开始暗中与南成帝通书信,言明身世,南成帝知她尚在世,甚为感念,她激南成帝,让本来就忌惮罗云门,虽为君主却受压制的南成帝起了除去罗云门独揽大权之心,并表明愿助南成帝成事。”
听了这一番叙述,上官天元看眼前的荀韶陵又忽觉他从未改变过,还是自己最得意的弟子,只不过这是一瞬的错觉,他太明白,在荀韶陵登上帝位之后,一切都不同了,最直观的就是他口中的“万朝宗”,已然变成了“你们万朝宗”。
“所以在先皇驾崩,陛下不得不放手南珂事宜之时,便命她离开峨眉去长安?此女如今应是在南珂皇宫之内吧?”上官天元问道。
荀韶陵道:“她此时的确是在南珂权势中枢搅弄风云,且做得十分出色,季长安的消息就是她传来的。”
“朕离开长安之时,命她到长安来展开行动,她亦与南成帝表明欲去长安之心,南成帝以为有助甚至秘密派人去峨眉接她,加之天愁师太配合她弄出了一个掩人耳目的峨眉叛徒的身份,她就此去了长安潜进了皇宫……”
上官天元有疑,未加多思,问道:“可是,陛下,她既在陛下返回北梁不久就行动了,季长安又是早就逃去长安了,她应是早就与季长安见过,怎会在近来才将他的行踪禀告给殿下呢?且是如此重要的情报……”
荀韶陵的目光寒如御河之水,他微微冷笑道:“她有私心啊。想她的身份怎么说也是南成帝的民间遗珠,算是南珂的公主吧,她或是对长孙家对昭明公主有恨,但她不会忽视自己可能拥有的权势,她是想利用我们北梁,也是被北梁所用,从一开始,朕就没指望她能尽心为万朝宗办事,说白了,之于北梁,她的作用就是给南珂添乱的,她要对付昭明公主要对付长孙家是为了她自己,只是恰好有益于北梁而已,实则,她既不是北梁之友,也不是北梁之敌,她谋的是她的事,只有在为北梁提供情报是有利于她自身之时,她才会慷慨地提供。所以,她这时才透露季长安的消息有何奇怪?她是想借万朝宗除掉季长安和昭明公主而已。”
上官天元大意明了,赞叹道:“陛下深有远谋明见啊。”
荀韶陵转眼望他,笑道:“也是完全是受益于师父多年的教诲啊。师父,秦凤歌之事,朕之前也并非刻意隐瞒,今全部告知师父,是想将她这条暗线交于万朝宗,此后朕就不过问了,毕竟这是你们万朝宗的事,朕已无权干涉了。此下全部交接完毕,师父自决即可。”
上官天元心中惋然:“陛下言过了,万朝宗终究是陛下的臣属机构,无须分得如此清楚。”
荀韶陵拂手道:“诶,算了,还是分清楚点好,省心些,师父您说是吧?”
上官天元附礼颌首回道:“陛下所言确实。”
………………………………
第一百二十二章:未去交战意
他们赶了三天路,远离长安数百里之遥,一路往南,每过一镇都不会多加逗留,只是补充一些食物饮水等必需品,以防被跟踪,沿途换了数次马车。季长安觉得难得的是,连日的赶路中,嘉宁竟一点也不觉疲倦,她的态度一向是果决的,看起来无有半分倦色或悔意,超出他印象中的开朗兴奋,许多他想都想不出的样子,她都尽致地展现在他面前,让他觉得惊喜,奇妙,也奇怪。
他们停在河边休息,季长安去取水,打湿一块方巾给嘉宁递过去,“擦一下脸吧,清醒点。”
嘉宁接过方巾,随意地擦拭了一下脸颊,把双手也擦拭了,顺手将方巾还给季长安。她抱着他的狙击枪坐在一旁,出神地打量着这架神奇的武器,有种爱不释手的痴迷感。
季长安看着她,摇头啧啧感叹:“这画面真是太带感了。”
一位古装美女坐在阳光正好的河水边,不是抱着古琴也不是琵琶,而是一把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狙击枪,这种画面就算季长安看上几百遍都不会厌,而且每次都会兴叹:“值了,值了。”
嘉宁的目光从枪上转而投到寒冽的河水上,久久凝神,若有所思。
季长安在她旁边坐下,伸手去触她微微蹙起的眉头,随口道:“我还以为出了长安之后你就不会烦神了呢,这会儿又在思虑什么?”
嘉宁转头望向他,嘴角浅笑,道:“我没有思虑什么。”
季长安搞怪地摇头晃脑,说道:“呀,那看来只有我在烦神嘛。”
“你在烦神什么?”嘉宁问。
季长安挑挑眉头,煞有其事地细数他的“烦心事”,“你想啊,我就这么离开长安了,莫离会发现吧?她肯定会想我的呀,还有清源长老,他知道我不在了,不得着急死啊?虽然嘉懿那死小子不听话,但我这么一走他也没人管了,要是被他那几个皇兄欺负了怎么办?还有秦凤歌,她要是知道我放过她了,人又不在长安了,得多得意啊?你说是不是?还有什么长孙丞相啊,北边等指令行动的细作们啊……你看吧,我烦神的事多着呢?”
嘉宁被他逗笑,轻捶了他一下,道:“得了吧,这都不是你烦的事,都是我该烦的还差不多。”
季长安不闹了,咧咧嘴,正色道:“我说准了就是了。你怎么可能不为这些事担心呢?还装得很开心很豁达的样子。”
嘉宁道:“我担心是难免的,我开心豁达也是真的。”
“那你后悔吗?”他问道。
她望着他,衷心地脱口回道:“我不后悔。”
“可是你不能不自责,是吧?”季长安看着她难得明澈的眼中浮上一丝黯然。
嘉宁诚实地点头:“自责也是有的,毕竟我就这样把这一切都抛下了,莫离清源长老他们肯定已经心焦万分了,我总有一种感觉,我这不是大胆地告别,而是一种……”
“逃避?”他直接将她不愿明说的这个词点破。
嘉宁失言,缓缓点头。
季长安轻抚她的发梢,对上她的双瞳,道:“嘉宁,我只要你知道,你永远有后悔的余地,只要你想,就可以立马调头回到长安去,只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我回去了……”她问:“那你呢?”
他以为她已经开始动摇了,回道:“我肯定是跟你一起回去,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我可是好难得才碰上你,可不能弄丢了。”
她莞尔一笑,“那我就不会往回走了。因为,我不会为自己做的事后悔,也不想失去你这么个人。”
季长安爽朗地笑了,自夸道:“那是,我这么完美的大帅哥,绝对是走过路过绝对不能错过的!”
嘉宁望着他的面容,却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她问:“你怎么不戴面具了呢?比起看这张脸,我倒还是觉得你戴面具比较顺眼。”
一想到面具,那日与展英对决风云堂的场景又浮现在眼前,还有展英说的那些话,让他做的那些事,还有他放弃的神玉,如今面对嘉宁他感觉很复杂。
季长安碰碰自己的脸:“怎么?看到我就老想着荀韶陵是不是?”他瘪了下嘴,道:“我可要不高兴的呀。”
嘉宁忽地脸色一沉,伸出手掌一把挡开季长安的脸,利索地抬起狙击枪,对着季长安。季长安见她拿枪指着自己,吓了一跳:“嘉宁我错了还不行嘛?有话好好说嘛,别这样……”
嘉宁却直视他身后的某处,将枪身一下放在他的肩膀上,沉着道:“别动。”然后就跟他相对着,瞄准了,果断决然得连开几枪,最后稍微一顿,偏了一点角度,又开了一枪,最后收手。整个过程干脆熟练,一点都不拖泥带水,连眼光都迅速而犀利。
她放下枪,朝他一笑。季长安整个人都呆了,不住地给她鼓掌,吻她的手背:“威武啊。你真是帅惨了!天哪,就是你了,这才是我爱的姑娘啊。”
他赞叹完,回头看嘉宁开枪打的是什么,再转过头时却又换了副无语的表情,仰头望向放了枪起身的嘉宁,“呶,嘉宁,我跟你说了很多遍了奥,子弹打完就没了奥,你真的真的真的不能!再开枪打鸟了!”
嘉宁向前面的小山坡走去,弯身提起那只被她打落的野雁,在那里停了下,张望了下山坡后稍远处的草丛,转身往回走,白色的衣衫,银色的锦丝披风,飒飒风姿,气势凛凛。
到了这山野间还有如此强大气势的恐怕这世间也只有她苏嘉宁一人了吧。
季长安愣愣地看着她走过来,把大雁扔在自己面前,随意道:“饿了吧?今天就不吃干粮了,吃烤野雁。”
季长安颇感神奇,指指那野雁的尸体,问:“这能吃吗?”
嘉宁淡然道:“当然能吃。以前我跟莫离在外赶路时,就吃过。不过不是用子弹打的,是莫离用石子打的。”
“赶路?赶路去哪儿?怎么没人跟着服侍你吗?”
她觉得好笑,道:“你以为我只是深宫高墙里的娇贵公主啊?还能随时都有一群宫人围着周到伺候着?我也是经常在外潜伏的,尤其是刚从天梓山回长安那会儿,为了能当好掌门,门中稍有重要的任务,我必躬亲,也在外流难过多次的,有的时候连野雁都没得吃。你又不是不知道,在幽州那会儿,青楼我都待了……”
因为她太显眼的公主身份,他有时竟会忽略了她还是个细作,只看到她的尊贵傲慢,却没看见她坚强坚韧的那一面。
季长安道:“看来我是得好好了解你了。”
有他在嘉宁不愿动手给野雁开肠破肚手沾污秽,所以拾掇野雁烤野雁的任务就落到季长安头上了。季长安积极主动甘之若饴,利索地清理了野雁的皮毛和内脏,取出了它中的子弹,浇了点酒消毒,就架火烤上了。
两人吃着烤野雁,回想起了当初季长安在霏云阁后院烤肉,嘉宁与他月下对坐而饮的情形,嘉宁看看他的枪和装备包,问起他以前的生活,她是到现在都不明白季长安究竟是来自哪里。
季长安躺在枯草地上向她讲述他来这个时代之前的军旅生活,讲起了他所在的特种部队,讲起了他的战友,还有他的家人,他便滔滔不绝,嘉宁认真听着,如同在听天方夜谭,可是他说的天方夜谭她是愿意信的。
“……未来?你真是来自未来的人?”嘉宁出神地念着。
季长安道:“知道你还是不相信,不过我说的都是真的奥。”
嘉宁躺在他身边,道:“我没说我不信,我已经信了,只是难以接受,你应该理解,你自己也很难才接受你穿越的事实不是吗?原来你是来自未来的啊……难怪你跟所有人都不一样,原来你根本不属于这个朝代,怪不得,我总觉得……你不像是真的……”
“这有血有肉的不是真的还能是梦啊?”他调笑道。
嘉宁点头:“是啊,就像梦,你虽然现在是荀韶陵的样子,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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