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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锦卿-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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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卢远植的书信及请帖交给顾清玄,询问顾家人是否会出席婚宴,顾清玄客气一番,言必会回贴给卢相国,届时携子女出席道贺。
又是顾清宁送卢远思出府,临了了,她掩不住神情凄凄,对卢远思轻声婉言道:“贵府好意,清宁本不应该谢拒,但无奈清宁体弱,实在不知卢公子大婚当日能否出席,贵府见谅,请卢小姐代为转达歉意,清宁感激不尽。”
卢远思一听便知她是在借口婉拒,也明白她的难处,就没有说破,只道:“只有心宽才能体健,世事无奈,顾姐姐只有接受,多加保重才是。”
卢家小姐走后,三顾聚在书房看请柬,顾清桓问道:“父亲,那书信上写的什么?”
顾清玄转过身,将手中的信纸递给他们看,那纸上只写了四个字,“好自为之”。
顾清桓笑道:“卢家人已经上钩了,他们想借我们故作坦荡澄清流言,岂有这么容易的?”
顾清宁颔首:“他请是请了,后来场面如何就由我们掌控了,父亲,我们走的这一步险棋已初有见效”
“不。”顾清玄微微蹙眉,摇头道:“我们这一步的确够险,如今主导权是在我们手上没错,但这只能保一时,目前卢远植有顾忌不敢对我们下手,然事情平息之后他必会对我们下狠手来斩草除根。”
顾清桓问:“那我们该如何?”
他道:“我们应该跟卢家一样,以终结流言为目的,并要设法让他们相信顾卢两家的隐秘不再对他们有威胁,他们才会相信我们是无害的,才会免去杀心,不然必遭不测。”
顾清宁知道父亲说得没错,而这一切的确是自己弄险过甚,没有为以后想退路,便开始想法脱离困境。
晚些时候,顾清宁走到后院,见自己的工房旁边的一间小屋此时房门大开,这间屋子已有好长时日没打开过了,扶苏来顾府这么久都未曾踏足过一步,见此状难免惊讶,以询问的目光望向顾清宁。
顾清宁眉睫一动,若有所思,一边解答扶苏的疑惑一遍向小屋走去:“这间屋子原是我母亲礼佛所设的佛堂想来难怪扶苏你感到惊讶,是否未曾察觉我母亲是礼佛的信徒?我也是时至今日才想起来,母亲平生吃斋念佛甚是虔诚,还是元愁师太的俗家弟子然而,自她去世的四个月前起,她就再未踏进这佛堂一步了,过去我一直不明原由,此时细想,那正是她诊断出身患绝症的时候她信奉的佛祖,没有救她”
扶苏听了,却摇了摇头,她没来得及问原由,就已到了佛堂门外,里面没有别人,只有顾清玄一人,他点亮了熄灭已久的灯烛,挽起袖口,用拧干的绢巾细细擦拭佛堂内每一样器物,原本蒙尘的金身佛像都焕然一新。
自从沈岚熙去世后,他们怕顾清玄睹物伤神,也都再没打开过这佛堂的门,今日顾清玄却自己将这门打开了。顾清宁在门口无声地站了一会儿,看着顾清玄将屋子里的一应器物都布置得有如沈岚熙在,鼻子一酸,走进去,轻声唤道:“父亲”
顾清玄闻声,停下缓慢的动作,看向顾清宁:“清宁,为父给元愁师太写了信,请她回长安来,你知道父亲意欲何为吗?”
顾清宁环顾了一遍这小小佛堂,“嗯,女儿明白,还是父亲想得周全,确是此法最好。”
“你真的愿意吗?”顾清玄问道。
她点了一支香,在佛瓮前跪下,磕了一头,“父亲勿忧,女儿愿意。”
三顾商议过后,顾清桓见事不宜迟,就要带着顾清玄的书信亲自去寻访元愁师太,然而他还没启程,就得了元愁师太的来信,她已在回长安的路上,不日便可到达。
元愁师太的修行之处原在长安城北的灵源寺,这不是一座普通寺庙,而是一座皇家寺庙,皇家法事太后参禅等等都是到此寺,虽无有正名,在长安人心中灵源寺就是皇城第一国寺。灵源寺内有天下最大的僧尼道场,其中数元愁师太资历最高,长安城内上至太后嫔妃下至富家女眷皆信她敬她,信佛女子无不想拜作她的俗家弟子,然而她这一生只收了一个俗家弟子,便是沈岚熙。
三年前她为广布佛学而离开长安游教天下,未曾再回皇城,直至今日,她终是回来了。
元愁师太在到达长安之前,给顾家送去书信,告知顾清玄,沈岚熙在得知自己时日无多之后,就给她写了一封信,请求她在自己去世后见机相助顾家,于是,她在听说有关顾家的流言之后,就开始返程,她知道,沈岚熙说的时机,到了。
元愁师太回到长安之后并没有与任何一个顾家人见面,她径直重回灵源寺,与顾清玄又暗中通了次信,此后她回城的消息不胫而走传遍长安,那些前些日子还在忙着传流言的官眷,纷纷前往灵源寺拜见师太,听经吃斋探讨佛理,连宫中太后都发旨慰问。
究竟顾家人与元愁师太有何意图暂且不说,只道那日卢远思去过顾家之后,一回府中就先被大哥拦下了,卢远泽问她情形如何,她就说起顾清宁还有心结似是对卢远泽旧情未了,恐怕大婚当日,她不会出现在喜宴上。
她又向父亲去回了她在顾家所见,说顾家如何落败,门庭冷清根本不与外人来往,看起来不像是他们故意传播流言。卢远植会让卢远思去走这么一趟,就是因为他知道卢远思与顾家人交情最浅,尤其跟顾清宁向来不睦,所以必不会被他们假意蒙蔽,如此一来,他是觉得女儿的话可信的。
卢远泽听了卢远思的话之后便一直难安,又想着顾清宁如果不出席喜宴恐会更遭人口舌,就决定自己去见顾清宁一面。
而顾清宁早知,卢远思回去之后,他就会来了,所以次日晚间收到他邀约见面的书信也并不惊讶,与父亲弟弟商量了一番之后就去赴约了。
………………………………
第十八章:人间甲子不同时
月明星稀,秋风萧瑟,城北未央湖畔,有一处竹林,林中三里处有一凉亭名为悠然亭,这里鲜有人至,原本这小亭已破败,后来被卢远植与顾清宁发现,他们当时正是豆蔻之龄,得家中告诫不便明面中往来,就常常相约在这亭内见面,把这悠然亭重新修整一番,不失为一雅处。不觉间,距离他们上一次来此已有一年多了。
明月上柳梢之时,卢远泽持灯前来,走过林中小径,遥遥看见亭内挂了灯笼,点了几支明烛,一道青衣倩影立在亭内,倚着石柱,仰首望月,风拂青丝,添无尽落寞萧索。
“清宁”他走到亭外,柔声呼唤她的名字。
她听到这声音,瞬时转身回头,双目含泪,跨下阶梯,直直投进他怀中。卢远泽心头一颤,顿时酸涩不已,丢掉了灯,紧抱住她:“清宁,对不”
她伸出双指摁住他的双唇,落泪摇头:“不,不要说对不起。”
她环住他的腰身,倚在他怀中,无言落泪。卢远泽亲吻她的额头眉心,见她面色憔悴消瘦了很多,倍加心疼。
“我知道你见我是为了什么,我都知道,我是故意和你妹妹说我不会出席你的婚宴的,因为我想见你,我知道你会来”
“你想见我?”他疑惑道:“你不是恨我吗?”
她捶了他一拳,道:“我恨你,我当然恨你!但是卢远泽,你能无情,我顾清宁不能!我知道这个关头我家人出现在你的婚宴上意味着什么!你要澄清流言,我帮你便是!何惜成为他人笑柄?”
卢远泽心中震荡,“难道真不是你们放出的流言?”
顾清宁一惊,跟被人用匕首狠狠剜了一下似的,猛地推开他,含泪质问:“什么?你竟然怀疑是我们?我放出流言于我何益?如今我这般声名狼藉受人指点是为何?还不是因为这些流言!你竟然会觉得是我们故意的?卢远泽啊卢远泽,你自己无耻也就罢了!还这样揣测我们!”
他心神大乱,连忙道:“不是的,清宁,是我们误会了,毕竟那些事只有我们两家人知道啊,这流言突起,不容我们不怀疑”
“只有我们两家人知道?”她厉声控诉:“你确定只有我们至亲的人知道吗?我们相交这么多年,来往频繁,就算再怎么保密也难免被人察觉吧,更何况你卢家府中那么多人,从后门守卫到后苑管事,哪个不心知肚明?还有上次我为见你直接从正门进去,那么多人都看见了!你确定没有多心之人?你还觉得一直保密得很好是嘛!”
她这样说,卢远泽也认同,想着可能真不是顾家人,劝慰道:“清宁,你不要生气,我不是刻意猜忌,只是如今情势特殊,不得不多心。我们卢家是对不起你们,所以难免心虚,才加以揣度。”
顾清宁缓过来,平复怒气,背过身去,道:“你对不起我是真,但其实,我也有对你不住的地方,我今天见你就是想”
卢远泽以为她是在赌气,拉她手道:“哪有?你有何对不住我的?”
顾清宁回握他的双手,低眉道:“你还没发现吗?我帮你画的那副广和宫样图,是有错的。”
卢远泽大惊:“什么?可广和宫都建到一半了!清宁,你不要吓我,此事非同小可啊!”
顾清宁道:“我也是后来才发现有几处构架根本不能实现,现在只建到一半是看不出的,只是若以后加顶束梁,必有大问题,若按原图建设,那广和宫必然不出一年就会塌。那图纸是我画的,我清清楚楚,工部的人看不出是自然,我也是反复钻研之后才发现自己的错误”
卢远泽难以置信,愤然道:“清宁!你是故意害我吗?”
顾清宁甩开他的手,怒道:“你还在怀疑?若我真想害你现在就不会告诉你!我会等广和宫建完了再去奚落你!可是我没有!”
“也就是说,如今弥补还是来得及的?”他急问。
她冷着脸点头:“是的。”
“那你快告诉我应该怎么修改图纸?”
她摇头:“光修改图纸是没用的,宫殿已经建到一半了,基本框架已落成,再看图纸无用,只有看实情做调整修改才能彻底更正,就算是我,现在不看实情,也无法指出具体该怎么调整而且最重要的是,你公然改正的话,就相当于承认是自己错了,那么罪责都在你一身”
卢远泽真急了,又拉住她的手:“那清宁你快告诉我该怎么办?”
她抬头,对上他的眼睛:“让我进工部。”
“什么?这不可能!你是女子怎能为官?”他讶异道。
顾清宁不以为然,再靠近他一些,笑看他:“怎么不可能?大齐律法上哪一条写了女子不可为官?再说我也没想为官,我只是想进工部暂任参事,帮你把错误改过之后便退出,参事是候补虚衔,工部的建筑参事大多来自民间,多如牛毛,多我一个有谁会在意?不然你还有什么好办法吗?”
卢远泽惶惶不安,犹疑着:“可我还是担心若我荐你进工部,必遭人猜疑,父亲,父亲也不会同意的”
“你还敢让他知道?”她苦笑一下:“这种错误事关重大,若不改正,你将导致新皇登基后所建的第一个祭天宝殿毁于一旦,如此过错,你还敢让你父亲知道?别说他知道你我还有往来会怎样了,就单说他若知你在工部的大部分作为都是借助我之手,他还会将世子之位给你吗?”
他愣住了,迟迟开口:“清宁,你不是在故意赚我吧?”
顾清宁耸肩轻笑:“你若不信,去再看看图纸吧,我估算着建工进程,不出几日你就能察觉异样了。”
“为避人口舌,我会出席你的婚宴,到那时你再将保荐公文给我也不迟,且你已完婚,别人已无可猜疑,你看如何?”
卢远泽转脸直视她,好似看透了什么,却也无法,只能点头:“好,我且做一试。”
顾清宁也点头,倏忽间眸色一转,柔情再现,让他猝不及防,她低头轻握他的手,喃喃念着他的名字:“远泽远泽”
她缓缓靠向他,攀上他的颈项,在他耳边呢喃:“往昔在这悠然亭中,你我是多好的一对啊,真不敢相信,你就将迎娶他人了”
她的气息如同旭阳暖风一般萦绕在他颈项间,让他痴醉失神,一时迷乱,抚住她的脸颊,吻上那一片香唇,难以抑制内心的冲动,紧紧揽她在怀中,与她缠绵拥吻,手掌颤抖着急切地去拨她的衣襟
她感受到他的痛苦与冲动,情之所至,身不由己,而她却在此刻摁住了他的手,一下咬住他的唇。
他顿时吃疼,唇角流血,一把推开她,“你干什么!”
顾清宁擦掉嘴边沾染的他的血迹,笑看他,一步步往后退:“记着,我曾比你痛上千倍万倍。”
她转身离去,没有持灯,径入夜色之中,随月而去。
顾清宁回到府中,顾清桓已在前院等她了,见她回来了,就迎上去,问道:“姐姐,事情如何?”
她笑起来,点点头。顾清桓一脸喜色,道:“恭喜姐姐就要成为大齐第一位女官了。”
顾清宁看看他,挑眉道:“这么早就急着高兴干嘛?只是一候补参事,暂且以此麻痹卢远泽,让他以为我无争心罢了,要真的为官还早着呢。”
“总之走出这第一步就很值得高兴了,姐姐你是建工奇才,只要进了工部就定会大有作为的!”
顾清宁笑笑不语,他继续问:“姐姐,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察出图样有误的?”
她答道:“我一直都知道,从开始画这图样时,我就知道。只是在等时机而已,现在时机到了。”
………………………………
第十九章:若算机筹处
十月中旬,相国府与晋轩王府联姻之日已到,在经历数次风波之后,这场婚宴还能如期举行,是很多人意料之外的,而这一日,更是发生了许多出乎长安人料想之中的事。
当朝权势最大的两家人联姻,轰动全城,成为长安城第一大盛事。鼓乐十里,红绸漫天,百人迎亲等隆重场面自无需赘叙,当日全长安城的权贵名士都齐聚在相国府中,这场婚宴的喜帖甚至可以成为身份的象征,没有足够的权名声望是完全碰不着的,然而,有一户布衣平民持贴上门,仅备了区区薄礼,甚是寒酸,却被卢相国奉为上宾,亲自接待,备受瞩目。
不是他人,正是顾家,顾清玄与他的长子长女。
顾家人一到,管家持贴宣告,满堂宾客无不唏嘘讶然,其中认识顾清玄的官家名士不在少数,皆不明就里,只见正在与亲家晋轩王交谈的卢远植从堂上下来,径到前院迎接三顾。
他们三人虽受众人异样目光,而神色不改,自在从容,卢远植与顾清玄并肩入堂来,卢远植满面喜色,顾清玄身着布衣稍显谦逊,只听卢远泽笑道:“清玄贤弟赏面前来,老夫甚是可喜,自你辞官之后,你我都有大半年未见了,如今总算有机缘,再请昔日同僚聚到府门共道喜事,开席后贤弟你可要陪老夫畅饮一番啊!”
顾清玄含笑颔首,附手合礼,道:“谢相国大人相邀,顾某能与孺子弱女参加如此盛宴,实蒙相国大人重恩,顾某感激不尽。”
两人笑言间,顾清玄与卢远植目光相交一瞬,卢远植双目中闪现一丝阴狠,却未从顾清玄眼中看出任何波澜,他一派和悦之色,安分谦谦。
顾清桓与清宁又向卢远植叙礼,举止从容规矩,而表态生疏。卢远植作首次见顾清宁之状,还夸赞了几句顾贤弟之女风姿不俗甚是聪慧等等,一概表面文章,他游刃有余。
之后他又去招待晋轩王府的人,三顾在众宾客之间,四处应酬,大多与之相识,不说全无尴尬,倒也不失仪态。即使大多数人还是觉得落魄至此的顾家来此实在突兀,但表面一片和气,见顾家人与卢家人甚是生疏,三人在喜宴上并无异样,也渐渐觉得流言不可信。
“九州巡察御使乔大人携礼来贺!”
府门前的门子扯高嗓音,响亮地通传来客,在这么热闹喜庆的时候,这并不能够引起其他宾客的注意,毕竟只是一个五品巡查使,这堂上十有**的宾客品级都位于他之上,但让人奇怪的是,听完这一声通传,卢远植与晋轩王竟一齐走出门去迎接来客,如此待遇,只有先来的三公之一御史大夫殷济恒才享有。
在最末席的三顾不由地将目光投向正堂外,见来客是一约莫四十岁的中年男子,他身姿健硕却不粗犷,面色平和,气质儒雅,颇显宽厚疏朗之态,身高六尺又五,衣饰简单,纶巾广袖,立于当朝两位权贵之前,比谁都和悦从容,不卑不亢,无声行走时恍然如深山雅士,与人攀谈时又是温和学者模样。
“父亲,他是?”顾清桓低声问。
顾清玄细想了一会儿才有印象,回道:“乔怀安。”
顾清宁正想问乔怀安是谁,忽闻相国府外礼乐愈响,是迎亲队伍归来,所有人都起身离席到前院去迎新人,对话就此中断了,三顾也被人挤着到了院外,不消一会儿,鞭炮响声震天,鼓乐齐鸣,八抬大轿在相国府门外停下,一片鲜红夺目,新郎下了高头骏马,去挑轿帘扶出自己的新娘。
相国府门内外,数百人见证新娘过门一刻,金冠红袍的尊贵郡主在卢远泽的搀扶下,轻盈地越过火盆,一双红衣玉人在众人的夹道相迎中,缓缓走向正堂。
这条路的终点处就是正堂大门,那里是人群最末端,那里站着顾清宁。
鞭炮鼓乐和在一起,如雷声不间断地轰鸣着,掩盖了所有的人声,即使那么多人大笑大声说话,都听不到分毫。她反而觉得很静,心也很静,望着卢远泽携着他的新娘目不斜视地从自己面前走过去,她与这满府宾客一样,微笑、鼓掌、道贺。
礼炮放完,新人入堂,众人又一齐涌进堂内,顾清宁差点被人绊倒,勉强站住脚先避在一旁,有人在她肩膀上安抚地轻拍几下,她扯出笑容,道:“我没事,清桓”
一回头,看到的却不是弟弟,而是卢家二小姐卢远思。她故作倔强不屑,问:“真没事?”
顾清宁摇摇头。她又问:“你是进去还是走?”
顾清宁看了看正堂内准备拜堂的新人,笑道:“卢公子大婚之喜,我自然是奉陪到底。”
卢远思犹豫了下,还是开口,轻声道:“这是你自己选的,总之此后他都跟你没瓜葛了,你莫要纠缠,我会一直盯着你,你别想动什么坏心思,尤其是在这婚宴上。”
顾清宁苦笑了下,不言语,默默进入正堂去了。
卢远植与黄夫人正坐堂上,新人三拜奉礼,最后夫妻对拜,红烛高照举案齐眉,礼成后送入洞房。
之后,宾客正式入席吃酒宴,不间断地又有贺礼送上,其中最为瞩目的是晋公公来宣旨赐赏,阵仗何其宏伟,待他念完皇上亲赏珍宝的礼单,众人跪得双膝都发麻了,如此恩宠真是到了极致,卢家人与晋轩王府人共叩谢皇恩,新郎卢远泽亲自送晋公公出府,然后就开始受宾客敬酒道贺。
推杯换盏,共道喜事,好话说尽,琼浆配着甜言,斛筹交错间,人影缭绕,卢远泽喝完一杯又一杯之后,眼有重影,身形晃动,还是坚持到了末席,及至向顾家人敬酒,他已有些恍惚,身体看似快要支撑不住了,差点跌倒,众人笑闹着来搀扶他,混乱间顾清宁也扶了一把,只是没被人看见。
卢远泽正起身后,继续敬酒,与顾氏父子都喝了,之后就是顾清宁道贺,她与卢远泽默契地假装不相识,为他斟了一杯酒,落落大地附礼道贺:“小女子顾清宁恭贺卢公子与成硕郡主喜结连理,永福同心。”
她一饮而尽,他如鲠在喉,相互疏离一笑,他再敬下一位,她坐在席间与他人交谈。
顾清宁的手在桌子下摁着自己的袖口,广袖中躺着一封加印文书,这就是能让她进入工部的保举荐书。
卢远泽没有食言,那她也不会食言,最起码这次不会。
酒宴吃到一半,相国府门外又停下一驾马车,这时才赴宴实在太迟,偏偏这位还算是个不速之客,不过却是上座之宾。
卢府管家急急入正堂,通传道:“灵源寺元愁师太来贺!”
………………………………
第二十章:沧沧海未深
满堂宾客听闻之后皆是哗然,连卢家人都难以置信名声至高的元愁师太会在此时亲自登门拜访,她可是从不过问俗事的,就连给先皇太后讲经都是太后亲临灵源寺道场听教,今日却不请自来,这一尊驾突临让卢远植都有些失措。
还好黄夫人这些时日常去灵源寺听经,多受元愁师太点拨,算是与师太有交情,连忙率府中女眷与卢远植卢远泽一道去前院迎接。
元愁师太年近六旬,身安体健,着玄底白纱衣,双眼微眯,似笑非笑,出家人一贯的严肃,又会显露出长者的慈悲亲切,别有风骨,独到韵味,身后跟着四个年轻僧尼,最前的一个手中捧着黄布锦盒。管家迎着师太进府门,相国夫妇与卢远泽迎面而来,远远地就向师太拘礼。
“不知师太尊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见谅!”卢远植谦恭道,他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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