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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锦卿-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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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景行面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笑,愈加靠近墙垣,眺望下面的难民营,平声而言:“你们看,下面这些,只是苍生疾苦的一部分缩影罢了……他们从南到北,齐聚到长安城下,是因为他们相信这是全天下最富庶地方,这里有天子,有左右政令的大臣,于黎民百姓而言,长安城不仅是大齐的都城,且是他们最后的希望,他们信仰朕,信仰大齐朝堂,他们等着这长安城中的权贵救他们,但是如果长安城辜负了他们呢?若是天下万民发现他们的希望全部都是繁华的泡影呢?”

    他转身,微倾上身,接近他们,目光幽深莫测:“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对不对?”

    两人俯首:“陛下英明,天佑大齐。”

    陈景行挺直脊背,收起扇子,在自己手掌上敲打了一下,清脆声响震着他们的耳膜,他笑了下,拉长音道:“天佑不了大齐了,得靠人了。筹款也只能解决一时危急,之后呢?这连年的战乱荒废,国库空虚,朝廷陷入这般尴尬境地,就表明得下功夫想别的招了。顾卿,殷卿,你们是朕在朝堂上最为指望的大臣,朕就这样说吧,你们要么给朕人济世之人,要么给朕财源源不断的救国之财,不然……朕自己去找。”

    他最后停顿较长,声音沉沉,几个字撞击着他们心弦。

    两人叩首齐声道:“是,陛下。”

    陈景行往回走了,目光依然在城下的众生间流连,只在最后让他们退下时,转眸看了下顾清玄,补了一句:“若是下回朕见顾卿,你还是如此般一言不发,那朕就……让你去做户部尚书。”

    顾清玄立即摆手,摇头,不再似先前的僵硬,“不不不,微臣不敢了……”

    陈景行笑了起来,“瞧你怕的,顾卿啊,朕不是跟你玩笑,如今朝上谁敢坐户部尚书这个位置?整个户部就是一盘散沙,这个官位就是一块烫手的山芋,谁也不敢接,朕想来想去,还是顾卿你做最为合适。顾卿,在御史台玩够了就得了,还是回来好好做你的尚书……”

    顾清玄依然摇头,再次否道:“不不,陛下就饶了微臣吧,微臣在御史台真的挺好的。至于户部尚书……陛下,可容微臣举荐一人?”

    “你荐谁?”

    他道:“额……现任大理寺卿杜渐微。”

    陈景行思量后,玩笑道:“顾卿你可是与杜卿有什么仇怨?”

    顾清玄放低声音,笑道:“没什么仇,只是人家杜大人比微臣有钱多了……”

    陈景行点点头:“那好吧,就他了。杜渐微升为户部尚书,大理寺卿嘛,就由现大理寺少卿,殷大夫你的世子殷成渊升任好了。”

    这突如其来的好事让殷济恒有刹那的蒙然,之后赶紧谢恩,想着自己的大儿子殷成渊在大理寺熬了这么久,自己想了多少法子都没能让他更进一步,今日顾清玄这轻轻松松几句话就……

    心里高兴是高兴,但让他觉得不舒服的是,眼前顾清玄与陈景行这般默契,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两人告退之后,一并走下城墙,御驾宫人还在城门后等待,他们没有乘车,一齐走路回去,进入内城,长安街上万家灯火熠熠。

    殷济恒心中有结,面上照样是露出和顺的样子,向顾清玄道谢。

    顾清玄却另有所思,言及让他拉拢杜渐微,因为户部真的是十分紧要的,但他们谁都不好直接插手,把杜渐微推上这个位置,刚好能让他在前面顶着,是一举两得。

    他重重思谋,自有主张,殷济恒一时也看不透他到底想做什么。

    之后,两人各自分散,殷济恒归府,顾清玄去江月楼。

    ……

    工部官署内,天刚黑的时候,顾清宁依旧是一人留在署内做事,身上的伤还没好,能做的也不多,但她就是乐意在这里这样捱着,自己都弄不懂自己是怎样想的。

    这是她归署署事的第一天,她这个时候都没有归家,顾清风坐不住了,于是到工部来找她。

    偌大的郎中院,只有她一人,独坐在公房的公案后,手持一本旧书翻阅着,右手提笔缓慢地写着什么。

    顾清风的轻功让他走路无声,即使在公房外默默站立很久,也不会被发现,他知道顾清宁有心事,他自己也是心事沉甸,但他们谁都不会说。

    他看着这暮色下的工部官署,望着姐姐身上的锦绸官服,想着她现在拥有的一切,失去的一切……

    顾清风收起苦涩目光,调出一个灿烂天真的笑容,蹦进了顾清宁的公房,用清朗的声音唤着:“姐姐!”

    他轻盈地窜到她面前,趁她滞愣间,拿掉她手里的书和笔:“该回家了!”

    “你怎么来了?”顾清宁讶异地问,没想过顾清风会溜进官署来。

    他眨眨眼,“诶呀,父亲还没回家,哥哥又不在,你还不回家,我一个人在家害怕,来找你玩儿呗。”

    她笑起来,用手边的尺子敲了下他的头:“好啦,我回家就是。”

    他笑嘻嘻地去扶她起身,看起来大大咧咧闹腾不停,其实每个小动作都体贴入微。

    有这样的清风在身边,她安稳了许多。

    两人在通廊上走着,顾清风问她:“姐姐,你以后就打算这样啦?一直做官?”

    顾清宁道:“这样很好啊?不行吗?”

    “行,当然行。”他说着,晃了晃脑袋,“只是……还是想有人陪着你……”

    “你是想姐姐嫁人?”她知道清风心疼自己,心中感动。

    顾清风不置可否,瘪瘪嘴道:“姐姐你有这么优秀的两个弟弟,找谁当我们姐夫压力都很大呀,我真是发愁,什么样的人才能把我姐姐娶了?”

    “那要是一直没有那样的人呢?清风,也许,真的没有了,可能我这一生除了这官名爵位,就不会有其他了,丈夫不会有……孩子……”她苦笑着,声音微颤。

    顾清风酸涩地一笑,坚毅地摇头:“不,姐姐,你还有我们,我,哥哥,父亲,我们永远会照顾你,保护你。”

    “清风……”听他如此肯定,顾清宁心里更不是滋味,稍稍沉默一会儿。

    他似乎是领会了她沉默中的意味,依然坚定,补充道:“我可以的,姐姐,纵使世事千万变迁,我永远是你弟弟,这一点,怎样都不会变。所以,你永远也不用怕身边无人。”

    他的确做到了,世上千千万万人,只有她的清风从未辜负过她。

    两人走出官署,看到顾清桓在外面徘徊,他已等候多时。

    “姐姐……”身着同样颜色的郎中服,此时他不似成熟的仕子,只在顾清宁面前垂首而立。

    顾清宁看了他一眼,携着清风往前走:“回家吧。”
………………………………

第一百零四章:局中敌对神仙手

    暮色将至,顾府门外有客来,唐伯恭敬地将来人请入正堂。

    殷济恒有些神色匆匆的样子,见到顾清玄之后,他直接拉起他腕子道:“走,顾贤弟,快随老夫去见一人。”

    顾清玄问:“见谁?”

    殷济恒头也不回地回答:“陛下。”

    “陛下此时正在北城墙上,微服巡视难民营,特召你我去见驾。”

    他们一刻都不敢耽误,紧急赶往北城门,两人气吁吁地爬上城墙,果然见陈景行在上面游走巡视。

    行礼既毕,陈景行唤人给额头上冒着汗珠的他们送上茶水,笑道:“这天一热,的确难捱了些。”

    两人谢恩,之后随他沿着城垣缓缓而行。

    陈景行穿着银白色常服,手持一把白扇,移步向前,姿态从容而随性,显露天然的优雅贵气。

    这城墙下成千上万的黎民百姓怎么能想到,他们的皇上此时离他们是如此的接近。

    顾清玄看得出,陈景行对难民及各地灾情的在意是真心的。

    陈景行在难民营最为聚拢的一处停下,叹了口气,回头对他们道:“朝堂政乱初平,然而民生不治,这些日子以来,朕是夙夜不安,想着百姓受苦,朝廷却无力救助,真是让人忧心……”

    两人自然齐声叩首回道:“臣无能,臣有过。”

    陈景行一笑,甩开折扇,轻轻扇风:“两位再无能,那我大齐朝堂就是真无能人了。好啦,这也不是怪谁的时候,今日召两位爱卿来,就是想跟爱卿们商议商议……这先皇留下的烂摊子该怎么收拾?”

    他这直白之语,让殷济恒脸色微恙,讶然失语一阵,后来回道:“陛下勿忧,老臣定会与顾大人大力筹款,解难民之急,等灾情过去,税收上来,自然会有好转。”

    陈景行面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笑,愈加靠近墙垣,眺望下面的难民营,平声而言:“你们看,下面这些,只是苍生疾苦的一部分缩影罢了……他们从南到北,齐聚到长安城下,是因为他们相信这是全天下最富庶地方,这里有天子,有左右政令的大臣,于黎民百姓而言,长安城不仅是大齐的都城,且是他们最后的希望,他们信仰朕,信仰大齐朝堂,他们等着这长安城中的权贵救他们,但是如果长安城辜负了他们呢?若是天下万民发现他们的希望全部都是繁华的泡影呢?”

    他转身,微倾上身,接近他们,目光幽深莫测:“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对不对?”

    两人俯首:“陛下英明,天佑大齐。”

    陈景行挺直脊背,收起扇子,在自己手掌上敲打了一下,清脆声响震着他们的耳膜,他笑了下,拉长音道:“天佑不了大齐了,得靠人了。筹款也只能解决一时危急,之后呢?这连年的战乱荒废,国库空虚,朝廷陷入这般尴尬境地,就表明得下功夫想别的招了。顾卿,殷卿,你们是朕在朝堂上最为指望的大臣,朕就这样说吧,你们要么给朕人济世之人,要么给朕财源源不断的救国之财,不然……朕自己去找。”

    他最后停顿较长,声音沉沉,几个字撞击着他们心弦。

    两人叩首齐声道:“是,陛下。”

    陈景行往回走了,目光依然在城下的众生间流连,只在最后让他们退下时,转眸看了下顾清玄,补了一句:“若是下回朕见顾卿,你还是如此般一言不发,那朕就……让你去做户部尚书。”

    顾清玄立即摆手,摇头,不再似先前的僵硬,“不不不,微臣不敢了……”

    陈景行笑了起来,“瞧你怕的,顾卿啊,朕不是跟你玩笑,如今朝上谁敢坐户部尚书这个位置?整个户部就是一盘散沙,这个官位就是一块烫手的山芋,谁也不敢接,朕想来想去,还是顾卿你做最为合适。顾卿,在御史台玩够了就得了,还是回来好好做你的尚书……”

    顾清玄依然摇头,再次否道:“不不,陛下就饶了微臣吧,微臣在御史台真的挺好的。至于户部尚书……陛下,可容微臣举荐一人?”

    “你荐谁?”

    他道:“额……现任大理寺卿杜渐微。”

    陈景行思量后,玩笑道:“顾卿你可是与杜卿有什么仇怨?”

    顾清玄放低声音,笑道:“没什么仇,只是人家杜大人比微臣有钱多了……”

    陈景行点点头:“那好吧,就他了。杜渐微升为户部尚书,大理寺卿嘛,就由现大理寺少卿,殷大夫你的世子殷成渊升任好了。”

    这突如其来的好事让殷济恒有刹那的蒙然,之后赶紧谢恩,想着自己的大儿子殷成渊在大理寺熬了这么久,自己想了多少法子都没能让他更进一步,今日顾清玄这轻轻松松几句话就……

    心里高兴是高兴,但让他觉得不舒服的是,眼前顾清玄与陈景行这般默契,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两人告退之后,一并走下城墙,御驾宫人还在城门后等待,他们没有乘车,一齐走路回去,进入内城,长安街上万家灯火熠熠。

    殷济恒心中有结,面上照样是露出和顺的样子,向顾清玄道谢。

    顾清玄却另有所思,言及让他拉拢杜渐微,因为户部真的是十分紧要的,但他们谁都不好直接插手,把杜渐微推上这个位置,刚好能让他在前面顶着,是一举两得。

    他重重思谋,自有主张,殷济恒一时也看不透他到底想做什么。

    之后,两人各自分散,殷济恒归府,顾清玄去江月楼。

    ……

    工部官署内,天刚黑的时候,顾清宁依旧是一人留在署内做事,身上的伤还没好,能做的也不多,但她就是乐意在这里这样捱着,自己都弄不懂自己是怎样想的。

    这是她归署署事的第一天,她这个时候都没有归家,顾清风坐不住了,于是到工部来找她。

    偌大的郎中院,只有她一人,独坐在公房的公案后,手持一本旧书翻阅着,右手提笔缓慢地写着什么。

    顾清风的轻功让他走路无声,即使在公房外默默站立很久,也不会被发现,他知道顾清宁有心事,他自己也是心事沉甸,但他们谁都不会说。

    他看着这暮色下的工部官署,望着姐姐身上的锦绸官服,想着她现在拥有的一切,失去的一切……

    顾清风收起苦涩目光,调出一个灿烂天真的笑容,蹦进了顾清宁的公房,用清朗的声音唤着:“姐姐!”

    他轻盈地窜到她面前,趁她滞愣间,拿掉她手里的书和笔:“该回家了!”

    “你怎么来了?”顾清宁讶异地问,没想过顾清风会溜进官署来。

    他眨眨眼,“诶呀,父亲还没回家,哥哥又不在,你还不回家,我一个人在家害怕,来找你玩儿呗。”

    她笑起来,用手边的尺子敲了下他的头:“好啦,我回家就是。”

    他笑嘻嘻地去扶她起身,看起来大大咧咧闹腾不停,其实每个小动作都体贴入微。

    有这样的清风在身边,她安稳了许多。

    两人在通廊上走着,顾清风问她:“姐姐,你以后就打算这样啦?一直做官?”

    顾清宁道:“这样很好啊?不行吗?”

    “行,当然行。”他说着,晃了晃脑袋,“只是……还是想有人陪着你……”

    “你是想姐姐嫁人?”她知道清风心疼自己,心中感动。

    顾清风不置可否,瘪瘪嘴道:“姐姐你有这么优秀的两个弟弟,找谁当我们姐夫压力都很大呀,我真是发愁,什么样的人才能把我姐姐娶了?”

    “那要是一直没有那样的人呢?清风,也许,真的没有了,可能我这一生除了这官名爵位,就不会有其他了,丈夫不会有……孩子……”她苦笑着,声音微颤。

    顾清风酸涩地一笑,坚毅地摇头:“不,姐姐,你还有我们,我,哥哥,父亲,我们永远会照顾你,保护你。”

    “清风……”听他如此肯定,顾清宁心里更不是滋味,稍稍沉默一会儿。

    他似乎是领会了她沉默中的意味,依然坚定,补充道:“我可以的,姐姐,纵使世事千万变迁,我永远是你弟弟,这一点,怎样都不会变。所以,你永远也不用怕身边无人。”

    他的确做到了,世上千千万万人,只有她的清风从未辜负过她。

    两人走出官署,看到顾清桓在外面徘徊,他已等候多时。

    “姐姐……”身着同样颜色的郎中服,此时他不似成熟的仕子,只在顾清宁面前垂首而立。

    顾清宁看了他一眼,携着清风往前走:“回家吧。”
………………………………

第一百零五章:随缘冷暖开怀酒

    “弦歌可好些了?”顾清玄问道。

    江河川叹气摇头。

    顾清玄拧眉,思忖道:“诶,老兄,我看弦歌与清桓……这婚事恐怕成不了……”

    “怎么会?这两个孩子可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只要弦歌想开了,一定能成。”江河川至今仍对这一点深信不疑。

    “不。”顾清玄道:“老兄,你还没看出来吗?弦歌啊,对清桓没那个意思,这孩子心沉,有心事,恐怕已经心有他属了。”

    “心有他属?不可能!”他是再了解自己女儿不过的,真从没看出她对别的青年侧目过。“不不,这么多年来,多少后生追求她,她可都是见都不愿人家见一面,弦歌的品行老弟你也知道,向来矜持有度,怎会与其他男子有瓜葛?她最在乎的也就是你顾府的事了,这一天到晚一趟一趟的跑,心心念念的,与清桓来来往往,还没过门,都差不多是你顾家半个儿媳妇了,哪会有别的心思?”

    顾清玄也困惑不解,“诶,无论怎样,这都是孩子们自己的事,我们也不要操之过急了,再等等吧,以后自见分晓。我是很想弦歌做我们顾家的儿媳妇,但她若不愿意,也不能勉强不是吗?”

    江河川觉得他说的也对,点点头,仍在思考着什么,后来顾清玄要走时,他一下拉住顾清玄的胳膊,突然道:“不会是清风吧?”

    “啊?”顾清玄愣了下,一时反应不及。

    ……

    顾清玄上了江月楼顶层,刚踏上台阶,就见蒙面的江弦歌正往下面走,与她在楼阶上正面相逢。

    她不似那日那般漠然,也收起了这几天积攒的伤感阴郁,见到他,便关切地开口问道:“伯父身体好些了吗?药膳可有坚持食用?”

    顾清玄欣慰地笑笑:“弦歌勿忧,你瞧,伯父这不是好着吗?”

    她娴静地颔首:“伯父安好则可……”

    “那弦歌可好?”他问道。

    江弦歌端手走下来,“有伯父此问,弦歌甚好。”

    顾清玄亲切道:“弦歌啊,伯父此来,是特意来向你赔罪的。”

    “赔罪?伯父何出此言?”

    他道:“上回跟你父亲说要定下你和清桓的婚事,的确是我考虑不周,忽略了弦歌你的想法,让你难过了,诶,是伯父不对,自说自话了,还请弦歌勿怪,以后啊,你和清桓的事,伯父绝不强求。”

    江弦歌真不知该作何感想,“伯父多虑了,弦歌并不介怀。”

    “还是弦歌豁达。想来也是,这世上的姻缘,难能件件如人意愿的,伯父是真想你能嫁进我顾家,但……也是清桓这小子没福气吧,不管了,只要能随你心就好。”他叹道。

    江弦歌沉默地看着他,无言地笑笑,无言地点头,将万千心事,都隐于无声中。

    顾清玄又问她:“脸上的伤恢复得怎么样了?”

    她滞了一下,也不顾念其他了,伸手摘下面纱,露出受伤的面容。

    “怕是,好不了了。”

    顾清玄看清了她脸颊上那一道明显的伤疤,已经结痂,像一片暗红色的细长柳叶贴在玉容上,残忍地破坏了整张面孔的美感,让人有一种想为她掸去的冲动。

    “真是可惜……”他不由得惋叹。

    她豁朗而平静地笑笑:“不可惜。”

    没有再把面纱覆上,恭敬地掬了一礼,与他擦肩而过,走开了。

    离去时,别在腰间的覆面纱巾滑落,无声地坠在地上。

    顾清玄看了看她远去的背影,目光落在地上,拾起了面纱,叠好,放入袖间。

    ……

    回到家中,那三姐弟正在廊下纳凉,等他回来一起用晚膳。

    这一段日子以来,难得看到家里人这么齐整,顾清玄颇感安慰。他走过去,一路望着廊上挂的灯。

    他将那条面纱拿出来交到顾清桓手里,顾清桓认出这是弦歌的东西,而且面纱上隐约还有已经淡化的斑斑血迹,顿时一阵心揪。

    “江家的恩情,我们顾家是怎样都还不清了……”他感慨道。

    他看看顾清桓又看看顾清风,摇头道:“两个儿子,没一个有点出息的。”

    顾清风摸不着头脑:“父亲,这关我什么事?”

    顾清玄道:“你也老大不小了,明年就要加冠了,该成亲了。”

    顾清风莫名其妙,把顾清桓往前推:“父亲,前面不还有哥哥吗?我们还是先把哥哥的问题解决了吧。”

    顾清桓低下头,攥着面纱,陷入自己的思绪中,觉得一切都已失控。他原以为自己得了功名,他与弦歌的事就是水到渠成的,谁想会变成这样?

    自己这么多年的念想,难道就真的只能这样了吗?

    顾清玄看穿他的心思,道:“甘心吗?不甘心的话,不妨再试试。但也不要操之过急。”

    “父亲……”顾清桓受到鼓舞。

    顾清玄坐下来,望向顾清宁,问:“清宁,你与弦歌最为要好,可知道她有什么心事?这姑娘是不是看中别家公子了?”

    顾清宁想了想,摇头:“我倒是真没看出来,别家公子?应该不会吧……”

    听顾清玄有此问,顾清桓就开始紧张了,又听他接着问道:“那对清风呢?”

    “清风?”三姐弟都诧异起来。

    顾清宁不禁笑了,说道:“绝对不可能。”

    顾清风本来还没什么,一听姐姐这样否决自己,心里有些不服了:“姐姐,你这什么话?什么叫绝对不可能,有什么不可能的?弦歌姐姐没准……”

    他这话还没嘀咕完,就感觉到对面射来一道寒光,连忙住了嘴:“哥,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说有可能……”

    “你想有什么可能?”顾清桓咬牙问道,扑向顾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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