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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锦卿-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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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济恒在众多官员的簇拥下走到了东宫门下,他忽然停了下来,回头梭巡一番,好像在找什么,面上一副随和的样子,道:“顾贤弟还没来啊?老夫再等等吧,各位大人不妨先走……”

    他们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顾清玄,都在心里郁闷殷济恒怎么这么稀罕他,连连说着:“不急不急,一起等,一起等……”

    尔后,众人终于瞧见三顾下了马车,向这边走来。

    顾清玄不急不躁,见众人驻足,也坦然上前,与身后儿女一起向他们拱手做常礼。

    殷济恒靠过来,与顾清玄并肩齐行,互相问好,看起来甚是热络。

    自然有人眼红,旁边的杨隆兴轻蔑地扫了一眼顾清玄身上的四品官服,故意酸道:“我还记得一两年前,顾大人是二品尚书时,就有前相国卢远植百般抬举,这回做了四品监察御史,还能得殷大夫如此赏识看重,顾大人真是好大的面子啊!不过,不是我唠叨,下回顾大人赶朝还是得麻利点好,哪能让殷大夫久等?岂不失礼?还是恃宠生骄,故意让我等眼红一回?”

    他仗着自己司丞的高位,揶揄顾清玄,有的人也不好拂他的面子,就随他笑了几声。

    顾清玄面不改色,道:“司丞大人莫怪,顾某大伤初愈,行动有些不便,故而来迟,这走路也慢了些,当然是比不过司丞大人灵活自在,如随风而行啊。”

    这不是在暗骂他如墙头草随风倒吗?杨隆兴脸色立马就变了,冷哼一声,再也无言,其他人也沉默,皆有些尴尬。

    殷济恒笑着,打破宫道上的沉静:“老夫愿意等,来得再晚,也等得,老夫不愿意等,就算有些人深更便持灯来到宫门前也是枉然。”

    杨隆兴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难堪得不像样,偶然间看到后面的顾清宁与殷韶初默契地笑着,分明是在得意地笑话自己,心里就愈发得不是滋味。

    进了内宫门,虽天已亮了,但司明太监依旧提灯为他们引路,这是规矩,也是仪式。他们循着宫墙红壁,走进内宫。

    走上沐恩桥上时,顾清玄在杨隆兴旁边,轻叹了一口气,目光投在桥下的御河水上,出声道:“每次经过这沐恩桥的时候,顾某都不禁会想起一人。”

    他作表面功夫,随口应声道:“谁?”

    “上一个在进宫途中给顾某难堪的人……”他缓缓说出:“前户部侍郎魏坤。”

    杨隆兴面色一僵,又听他道:“司丞大人知道为什么吗?”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让人琢磨不透的笑意,语气平和,而让杨隆兴感觉凉气阵阵袭来。

    顾清玄上身向前一点,声音稍低,道:“因为他已经死了。”
………………………………

第一百零九章:由来国手超然处

    长安,从来没有风平浪静的时候。

    总有一些暗流在盛世安宁的掩盖下涌动着,或伺机而动,或如影随行。

    权力角逐,你来我往,不死不休。

    ……

    夏日将到,城外难民营已不足以供难民容身,天气一热,人再多些,轻了说容易引起难民中暑,重了说会引发瘟疫都不一定。

    朝廷不敢马虎,长安令尹上折求旨拨款加建难民棚。

    新任长安令尹吴中白的折子一递上去,新任户部尚书杜渐微的右眼皮就开始抽搐了。

    他上任以来,就没有一刻安生过,盯着那几屋子庞杂的账目,再看着统账册上那跌宕起伏的数目,每当有人上折求朝廷拨款怎样的,就无异于是拿尖刀在他心坎上一下一下地剜着。

    这几个月以来,顾清玄与殷济恒为朝廷筹了一大笔款项用以赈灾,但这些银子已经分拨到各灾地去了,只有少部分的银子是用来安置长安城下的灾民的。即使筹银一干事宜户部也在持续进行着,可也总是杯水车薪,顶多能解一时之急,加上春耕发种、祭天大典、修建陵园、犒赏军士、封赏功臣等等,一笔笔款项如流水,户部早已不堪重负。

    让杜渐微绝望的是,皇上准了吴中白的请奏,让户部核定后就给工部拨银,尽快修建起民棚等。

    早朝一散,殷济恒还没来得及去找顾清玄同行,顾清玄就被杜渐微拽了过去。

    他拖着顾清玄的胳膊把他拉到一旁,摇着手指对满面迷茫的顾清玄又指又戳,哀怨道:“顾大人啊顾大人,在下平素没开罪您吧?没跟您结什么仇怨吧?”

    顾清玄诚恳地摇头道:“没有啊,杜大人待人和善,怎会与顾某有什么闲气?”

    他捶了下顾清玄的胳膊,道:“那你是为何要荐我做这户部尚书?你知不知道这可把我害苦啰!”

    “怎么会?让大人你升官还不好吗?顾某是没辙啊?皇上要我荐一个适合的人选,顾某也是绞尽脑汁才想到大人你,大人的确是最合适的呀,放眼朝堂,顾某实在想不出还有别人能比得过大人你的,杜大人你就别为难下官了。”他看起来更加委屈,幽怨道。

    “我为难你?顾大人哟,分明是你在为难我哟!这户部是人待的吗?它不是啊!亏得别人还眼馋,以为有什么油水捞,哪有!都说我姓杜的不好好当官尽忙着做生意揽财,说我掉到钱眼里了,他们怎么知道,我进了户部还真是掉进钱眼里了!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都从没这么为难过,一文一两的抠啊,我顶着多大的压力?一会儿皇上要用钱了,一会儿要建民棚了,一会儿又要拨赈灾粮了……皇上问我还不能说没银子了,打碎了牙往肚里咽都比这好过些……”

    杜渐微这下是打算逮住顾清玄死命地抱怨一番了,种种怨言如江水般滔滔不绝地涌向顾清玄,说得他都头昏脑胀了。

    顾清玄拍着他的手背,示意他稍安勿躁,对他道:“杜大人啊,你就别埋怨了,你以为你埋怨的只是你这一个月来的苦境?你可知,这也是顾某当户部尚书十多年的常态?我都熬过来了,你再撑会儿吧。”

    杜渐微用双臂一把缠住他的胳膊,瞪大了眼睛,一脸决绝道:“我不管了,顾大人你得给我想招啊,不然我就只能倾家荡产去补国库的亏空了,就这么着为大齐再出最后一把力,出完我就辞官!”

    顾清玄无奈地摇头叹气,对他道:“杜大人,至于吗?还倾家荡产?从来只有贪官把国库蛀空的,哪有把自己私家钱往里贴的?你要真贴了,我是不知道该说你是大齐第一大忠臣,还是大齐官场第一笑话了。好啦,莫急,想想,还是有法子的……”

    他急忙问道:“什么法子?”

    “你好歹容我想想嘛……”顾清玄焦躁地四处张望,好像一时也没什么主意。

    转头目光又落到杜渐微身上,恍然大悟一般,欣然道:“有了!杜大人你还真想出了办法!”

    杜渐微不明所以:“我想出了办法?”

    顾清玄又环顾周遭一遍,确认没人注意,然后沉下声对他道:“是啊,你说补贴国库那事,正好启发了我,其实想想,这也可以啊!诶呦,你先别急,我没说真让你拿私财补救国库,知道你舍不得。我是说,可以让别的官员拿自己的钱去充国库啊,眼下可是国穷官富啊,像杜大人你这样一边领着朝廷俸禄,一边在外做着买卖的同僚,朝上朝下可有不少吧?”

    “这是什么意思?他们又怎么会肯呢?”杜渐微疑惑道。

    顾清玄接着道:“要是用官位品级跟他们换呢?朝廷公然卖官,你说他们是买还是不买?”

    杜渐微如遭雷殛,之后稍稍回神,开口道:“顾清玄,你疯了吧?”

    顾清玄无所谓地笑笑:“你看像吗?杜大人,特殊关头,必须得疯一点了,顾某给你想的这法子,没准能让你直升左司丞,你信不信?”

    杜渐微眼中有光一闪,明显是被他诱惑地动心了,“你且细说看看。”

    他顿住,若有所思,道:“嗯,我想了一下,此事还得有一人来与杜大人你一齐主张才行。我们不妨去找他,然后顾某再将心中图划说出来如何?”

    “顾大人你是说谁?”

    他回答:“殷大夫。”

    听到这,杜渐微的神色又有些细微的变化,反正是逃不过顾清玄的眼睛,他拍拍杜渐微的肩头道:“杜大人,我知道你是舍不得别人分功,但是这事儿还真是少了殷大夫不可,因为这将把御史台牵扯进来。”

    怎么能少了他呢?该牵扯进来的,一个都少不了。

    杜渐微摆手道:“哪有舍不得?只要能为大齐效力,这功劳是谁的不重要,真的不重要。”

    ……

    他们往前,继续走出宫去,在宫门外追上殷济恒的马车,随他一起去了御史台。在御史台的主堂中,三人独处,顾清玄向殷济恒说了来龙去脉,并将他的构想全部阐述出来。

    殷济恒与杜渐微听了都深为震撼,即刻拟了折子,三人联名上书,写好禀呈,就此送进宫去。

    午后,陈景行在御书房内召见这三位大臣,殷济恒为先,杜渐微在侧,顾清玄退居其后,反倒沉默起来,任由他们两个在皇上面前大显神通,慷慨激昂地向皇上禀奏具体筹划,好似每一句每一词都完全是第一次出自他们之口。

    陈景行听了殷济恒与杜渐微的禀奏,也不断称奇,当下大喜,立即准奏,让他们再上详细条陈,准备明日朝上颁布。

    非但如此,尤为欣喜的陈景行当场褒扬赏赐了他们三人,褒扬之语中没有一句提到顾清玄,而说赏赐时,顾清玄所得珍宝比他们二人加起来的还要多还要珍贵。

    晋公公在旁边小声提醒陈景行这样的赏赐好像有些不对。

    陈景行好似回味了一遍自己刚才所说的话,道:“哦,是有点不对……但君无戏言啊,朕既然说都说了,那还能收回不成?不对就不对吧,赏就赏是赏了。”

    堂下三人一齐下跪行礼,顾清玄神色如初:“微臣叩谢吾皇盛恩!效忠吾皇,天佑大齐!”

    孰重孰轻,孰愚孰明,好像从来都不难看懂。

    ……

    次日早朝,陈景行颁布“报效令”,宣布朝廷正式开始“卖官”。

    当日,杜渐微便升上了左司丞。
………………………………

第一百一十章:对局旁观意不同

    此卖官非彼卖官。

    大齐朝廷颁布的“报效令”,将每个现缺职位明令标价,公然叫卖。

    但售于对象只限于朝廷的正式官员,包括各地各级外官。

    所谓“报效”,自然是用银子报效朝廷了。

    具体规则如下:“报效令”即日颁布,也能随时由皇上下旨取缔。朝廷的在册官员均能参与这场买卖,但其实这最利于的是那些因之前犯了小错而被贬被撤的官员,比如自身无罪却受他人牵连被贬的,因谏臣谏言被贬的,得罪了皇亲而被贬的等等。这些官员都可以向御史台申报,以相应价值的银钱换取晋升,得到想要的官位。

    也不是所有用钱买官的官员都能够如愿以偿,他们每一个都得先通过御史台与吏部的审查,再经皇上亲自审批,方可成事。

    若有多位官员竞买同一官位,则由御史台审核官员政绩,择优选取。

    在“报效令”实行期间,御史台特设专察司负责审查买官官员,以御史大夫殷济恒为用统筹,御史中丞秦咏年为首要审察官,包括顾清玄在内的三位监察御史为佐察官。

    这毕竟是特殊之时用特殊之法,“报效令”的弊端和潜在的消极作用都是有的,朝上百官中,就算有个别人有所察觉,他们也不会说,因为他们都心知肚明,这会伤害到很多同僚的利益,还会得罪殷济恒,多嘴又有何益处?不如睁只眼闭只眼看看热闹。

    殷济恒自然也清楚其中利弊,所以他与顾清玄一样,不全权负责此事,把主要事务全部推给了秦咏年,明面上说是因为他资历深厚,“报效令”的实行非让他主持不可,实则是推责,顾清玄推给他,他又推给秦咏年,好名声大功劳由他揽了,苦的是秦咏年操劳受累。

    朝堂上之事,大多如此。在朝为官,权衡利弊,明哲保身,进退自如,方能做到八面玲珑,屹立不倒。

    但有一个人不会这样。

    当晚,乔怀安进宫面圣,与陈景行同游于御花园内。

    陈景行静心听蝉鸣,在花陌上行走,问乔怀安:“先生今日在御史台静观一日,觉得这“报效令”收效如何?”

    乔怀安随在他身侧,转眸看了眼后面兰亭内的石桌上放着的厚厚奏章奏本,也知道陈景行近来辛苦,晚间有这样一点纳凉的空闲,也是难得。

    但他更为此高兴,自卢远植垮台后,朝堂之上再也没有那般权重的臣子,国政要务终由一人定夺,虽然一时这种局面并不牢靠,但陈景行已经成功地迈出了做为一个真正帝王的第一步亲政,他的用心可见一斑。

    乔怀安回道:“户部的折子应该已经送到陛下面前了,陛下自然知道收效如何,何须微臣赘叙?”

    陈景行回头笑看他:“户部折子所呈的确很让朕欣慰,不过御史台那边呢?朕还是有些不放心。旁观者清,我想先生此来就是想提醒朕什么吧?直言便是。”

    他道:“谈不上什么提醒,听陛下有此言,微臣也知道陛下心里是清楚的,便无忧了。第一日,御史台虽忙碌,而行事高效,一切井井有条,审察事宜十分周到,秦大人不愧为御史台老人,断事敏锐,思虑周全,有他主持此事,陛下可以放心。”

    陈景行垂目望着桥下御河中深幽流动的河水,道:“朕放心,也是因为先生在御史台。至于秦咏年……苦了他了,苦了他了……”

    乔怀安深知其意,与他对视一眼,自有默契,乔怀安道:“只是今晚我御史台的各位同僚可有得忙了。”

    “忙什么?”

    他答:“忙应酬啊,不知此时专察司众人都吃了几回酒席收了几车礼了?刚散值那会儿,御史台外就人锦车如云了,今后朝上可就热闹咯,好多熟面孔要回来了……”

    陈景行笑笑:“嗯,朕也料到会如此,不过,朕想,顾清玄也是能想到的。”

    乔怀安思忖着,点头:“他自然能想到,或许他本就想如此。”

    陈景行道:“这会儿,顾大人应该也挺忙……”

    乔怀安回道:“是的,正如陛下所想,顾大人此时应该正在见一人。”

    “谁?”

    他停顿了下,觑着陈景行的面色,答道:“今日,李永承李国丈专门去御史台找了殷大夫,殷大夫恰好不在,他就去见了秦大人,之后给专察司的三位佐察官都递了请帖,邀他们吃酒,料想顾大人也不会推辞,此时就在应酬李国丈吧。”

    “李贵妃之父?李永承?他想干什么?他也想买个官做做?”

    乔怀安道:“他都那一大把年纪了,肯定不是为自己求啊。只怕是有些官员的政绩实在拿不出手,或之前触法过甚,又想趁此机会花钱晋升,便只能指望御史台那边的审查放宽一点,李国丈可是殷大夫的妹夫,这么紧密的关系,加上国丈的脸面,拜托他来打通御史台各关节自是再有用不过的。”

    “哼。”他不禁冷哼一声,拂拂袖:“就算早猜到他们会瞄准了御史台,却还是没想到,他们行动地居然这么快速。罢了,罢了,任他们玩儿去,朕倒是想看看顾大人会怎样应对这种事情?”

    ……

    翌日早朝上,陈景行听着秦咏年秉事,翻着专察司提交上来的官员审查详情及名单,特别注意着顾清玄的举措和态度,却见他并没有任何异常。

    而其他两位监察御史都在奋力地向他举荐那些官员,甚至有几个特别点明,请求他批准那些人晋升或免罚。

    陈景行问过殷济恒的态度后,便都批准了,一大笔银子充入国库,解决了户部的燃眉之急。杜渐微喜不自胜,亲自提拔了原户部郎中张霖为户部侍郎,他自己安坐左司丞之位。

    ……

    几日后,顾清玄带着数箱珍宝,进宫觐见,在御书房向陈景行上书检举李永承贿赂御史台监察御史,与他人勾结卖官,从中自谋暴利。

    李永承被传召进宫,见之前用来行贿之物忽然变成了检举他的证物,未料想顾清玄出尔反尔,气急败坏,想着后宫有李贵妃,陈景行不会对他太过严苛,就有些心骄,当着陈景行的面痛斥顾清玄诬蔑。

    顾清玄将他的罪行一一阐明,指着他慷慨激昂地训斥,“李国丈!你仗着陛下恩宠,投机取巧,腐化我御史台官员,荼毒官场!你才是真正十恶不赦!你是把朝廷官位当什么了?娼妓吗?有钱就能上?”
………………………………

第一百一十一章:争先一着有人知

    李永承被斩了。

    顾清玄举证弹劾李永承及其他两位受他贿赂的监察御史,三人悉数获罪。

    陈景行在金殿上大发龙威,特喻,在“报效令”上欺上瞒下徇私舞弊者,在原罪上罪加一等,直指御史台与吏部官员。

    他们大多以为这次有大利可捞,谁想这一来,就先拿国丈开刀,足够震慑那些原打算从中取利的人。殷济恒和秦咏年都心有余悸,所幸这次没有牵连到他们自己。

    在处置李永承的时候,殷济恒从始至终未发一言,他要避嫌这也是常理,只是他人都在暗自臆测,他对顾清玄的态度会有什么改变。

    在他们看来,这次顾清玄是玩大发了,斩了殷济恒的妹夫,斩了后宫宠妃的父亲,还把一批官员拉下马,连杨隆兴都对他刮目相看。不过杨隆兴心中更多的是窃喜,他就想看殷济恒以后会怎样对顾清玄。

    然而他并没有。

    李永承在当日早朝时被拖出金殿斩首,以摄众臣之心。散朝后,殷济恒一如往日,主动与顾清玄同行,待他亲厚热络。

    顾清玄礼貌性地致了下歉,道法度无情,他只是秉公处理,不能顾殷济恒的私情。殷济恒却直为他叫好,言语刚正,甚是深明大义。

    那两位监察御史被斩,他们的公房由替补升任的侍御史接管。秦咏年另选了两位监察御史接替他们,与顾清玄一起做专察司的佐察官。

    其中就有从侍御史升为监察御史的乔怀安。

    首日,三位佐察官各自行事,皆忙碌不得闲,只在快散值时一齐去了御史中丞的公房,向秦咏年细述今日各项事宜,递上已通过审查的各官员名目。

    叙事之后,他们各自退去,此时已过散值之时,御史台的其他官吏都走得差不多了。

    顾清玄整理完文书,关了公房,独自走出正廷,看到无人的御史台官署正门外,有一背影,静默独立,自有风骨。

    “乔大人?天色已晚,怎不归家?还是在等谁?”顾清玄向他走去,客气笑道,两人并不相熟,其实顾清玄对他无甚了解。

    他回身,谦和一笑,微微顿首:“是,我在等你,顾大人。”

    顾清玄稍诧,与他对立,“哦?不知乔大人有何指教?”

    乔怀安从袖口中拿出一张折过几道的纸张,递给他:“顾大人请过目。”

    顾清玄接过,展开来看,这是一张有些皱巴巴的纸,像被揉过,分明是一张稿纸,且看上面的文章格式,可以看出是奏折文稿,虽有涂改,但依然能分辨所书内容。

    细看下去,顾清玄的面色稍变,攥着那张纸的手指力度不由得加重。

    乔怀安道:“今日,在下搬进监察御史公房时,无意间在前任的公案桌角发现这张纸,一看,真是让乔某也略有惊讶,私以为应该拿给顾大人瞧瞧。”

    乔怀安接任的是今日被斩的监察御史唐元初的位置,这纸上的笔迹也的确是唐元初的,所以,顾清玄这才知道,他今日上折举证弹劾那三人,但其实,其中之一的唐元初本来就打算跟他做一样的事情,就是上书弹劾他收受李永承贿赂,与其勾结舞弊。

    庆幸的是,他出手比唐元初早了一步,结果才得以逆转。

    他以为自己这一手够狠了,没想到有人与他想到一块儿了,简直比他还狠绝!

    在和他一起受李永承邀请吃酒席时,唐元初答应李永承的态度比他积极许多,原以为唐元初是真受不得高利诱惑,接受李永承贿赂,谁想原来他跟自己一样,也另有打算。

    唐元初与自己素来无纠,若真是秉公待事,没必要只检举自己一人,必会将另一个监察御史也一并弹劾,但从这文稿看来,唐元初明明是只想将自己置于死地,这难道不奇怪吗?

    仔细一想,顾清玄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当初李永承来御史台通门路的时候,没有坚持打通殷济恒那一关?他与殷济恒的关系最为密切,没道理不去请求他,殷济恒也不可能不知情,或者说,殷济恒本就是最先知情的一个。

    所以,当李永承去御史台之时,殷济恒就那么“恰巧”地不在官署,李永承又很“恰巧”地想起应该从专察司的三位监察御史入手……

    好个殷济恒啊!

    这一切明明就是他一手主导,不惜牺牲自己的妹夫,联合唐元初,做了这一场戏。

    他的目的,当时是引顾清玄入局,趁机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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