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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锦卿-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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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宁双眼泪湿,定定地望着南成帝,还不死心地问:“为什么?为什么啊父皇?”其答案她完全了然于心。

    南成帝道:“嘉宁,罗云门对朝中百官的监视已够严密了,严密到让朝臣无不惶恐,可知这样多损人心?多不利于政事?如今,朝臣有颇多非议啊。你又要将矛头指向你的皇弟了?嘉宁啊,这罗云门缘何这般容不得人?”

    嘉宁一怔,目眦尽裂一般,“父皇是说我利用罗云门对付嘉胤?父皇啊,证据都呈到父皇面前了,父皇不愿认,也不愿信嘉宁之言吗?还是……有意偏私嘉胤?”

    南成帝有些心虚,转瞬即逝,用强硬的态度辨道:“嘉宁,不是父皇偏心嘉胤,父皇知道你想帮嘉懿,可是嘉胤也是你皇弟啊,为何你非要如此对他?你身为长姐,又是罗云门掌门,怎能如此厚此薄彼呢?你知不知这会让宫廷动乱?你非要将朕的前堂后宫都搅得不能安宁吗?”

    嘉宁心里犹如肝胆俱裂般得疼,她终于看清了,这就是她的父皇,这才是南成帝真正的心意,在他眼里,她这个罗云门掌门还有整个罗云门,都是朝堂安定的威胁啊,甚至为了掩饰他的私心,他都可以找出这个理由来驳斥她。

    嘉宁再次跪下,道:“嘉宁任罗云门掌门未有尽责,让父皇多忧,实属罪过,但父皇,罗云门无罪啊,百年来,罗云门督君监政都只为护卫南珂安定,万事求全,不敢有差错,一切秉公,无论是哪任掌门都绝不敢利用职权谋私,嘉宁掌管罗云门不力自认有过,可嘉宁对天起誓,我从不敢擅用罗云门谋作私图,彻查嘉胤之事,也是绝对秉公,且证据确凿,而父皇焚毁证言,无视嘉胤之过……又将罗云门法令置于何地?”

    “放肆!嘉宁!你这是在问责于朕吗?朕这样做自然有朕的考量,岂容你猜疑?”南成帝怒了,对嘉宁怒喝。

    嘉宁强撑着,僵直身体,逼着自己把这一切都弄明白:“若是猜疑错了就可以猜,但若猜对了才是不应该吧……嘉宁是想直问父皇一句,父皇是真的想立嘉胤为储吗?”

    一切坦白,南成帝也不再隐晦了,他道:“是的!嘉胤是长子,立他也是应当!嘉宁,朕知道你是想朕立嘉懿……”

    他准备好就嘉懿之事而与嘉宁争辩一番,而嘉宁却直接打断他,慨然地问他:“那为了让嘉胤得到储位父皇就可以漠视法度助嘉胤为乱朝庭了吗?父皇!你不想立嘉懿,就这样帮扶嘉胤吗?父皇你可是一国之君啊!朝堂安定与储位归属到底孰重孰轻!”

    南成帝气得发抖,指着嘉宁道:“嘉宁你好大胆!竟敢如此诘责朕?朕无有纵容嘉胤!嘉胤也未曾犯下这等过错!嘉宁你勿要再诬陷你皇弟了!罗云门的清朝令查来查去,连你二皇弟都要查!还要查谁!是不是迟早要查到朕头啊!”

    嘉宁叩首:“嘉宁不敢!父皇请息怒!”

    她起身,对着南成帝的背影,声声含悲,有如心成死灰之感,“父皇,那谭老先生之死呢?”

    南成帝怔了一下,转身,咬牙问她:“谭老先生是自杀!又何须问朕?嘉宁你这是什么意思?”

    嘉宁望着南成帝,回道:“父皇,谭老先生自杀的当日曾来御书房见驾,尔后就去了昭明殿,对嘉宁说他要走了,并表明他是支持嘉懿的,恐怕,他的意愿也向父皇表达过吧……只是拂逆了父皇的意向,所以,他死在了最该死的时候……”

    “嘉宁!”南成帝恼怒道:“你这是在怀疑父皇逼死了谭老先生吗?”

    她未置可否,只是说:“谭老先生是饮父皇所赐之酒而亡的,且在死前焚了一本明君集……”

    “可那酒中的毒药不是只有他会配吗?好放肆啊你!这是真查到朕头来了啊!”南成帝气得发抖,几乎身形不稳,勉强地保持冷静与嘉宁对峙。

    嘉宁道:“可谭老先生是儒学大家,恪尽礼法,若真无父皇的意思,他断不会在御赐之酒中掺毒自尽,然而他却这样做了……”

    南成帝不语了,他定定地望着一处,不是在看嘉宁,也不是在看什么,就那样木然了,他不想再强辩,这是他作为九五之尊最后的尊严。

    嘉宁再次跪倒,亦无言,眼中泪光闪烁,三拜南成帝后,起身走向殿外。

    “嘉宁……”南成帝唤住她,并没有与她相对,问她:“你就是不肯相信父皇没有做……是不是?”

    嘉宁回头望他,道:“嘉宁信过,但嘉宁宁愿相信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她走出了御书房,步步维艰,心神俱伤,一个人走在秋凉的夜空下,走出御书房前的甬道后,她看到前方有人在等。

    “嘉宁……”季长安凝眉,轻轻唤道。

    她走向季长安,与他相对而立,在他面前她的眼泪夺眶而出,流得肆无忌惮,她抽噎着道:“我这才发现,我的父皇是多么得忌惮罗云门,我一直以为我做罗云门掌门是为国尽忠,却成了父皇眼里的威胁,在父皇眼里罗云门根本没有存在的意义……那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父皇不愿立嘉懿,他要立嘉胤,他不愿立嘉懿,而且而且,嘉懿也不愿争储……那我所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我到现在才发现,这么久以来我就是个笑话!他们都不在乎,只有我在乎……母后的遗命啊,我是完不成了……”

    嘉宁对他痛诉肝肠,将自己的迷茫伤心在他面前展露无遗。季长安抬起手臂将她揽入怀中,让她埋进自己的胸膛哭泣,怜惜地抱住她,亲吻她的头发:“没事的,嘉宁,没事……这一切都已经发生了,你只能去面对,其实你早就是明白的,只是不愿意看穿而已……”

    “不!凭什么我要承受这些?既然所有人都不在乎,我又为什么要强求?我已经累了,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无论是公主还是掌门我都不愿做了!”所有积压已久的情绪都爆发而出,是深深的绝望与无力催发了她内心的叛逆。

    她不住地摇头:“对!我不要这样了!不!我已经不想再做无畏的争斗了!我已经受够了!”

    “为什么我就不能为自己活一回呢?”她猛然地惊醒一般,这个问题扪心而出。

    季长安愣愣地望着她,喉咙却好像被人掐住了似的,良久之后,才艰难地开口:“是,你当然可以为自己活一回……”

    季长安进宫来找嘉宁时与莫离碰了面,莫离知道只有季长安能够安抚嘉宁,所以退到另外一条路,让他们可以独处,然而等了许久都不见他们过来,她去看了一下,那条路无有人影,想必他们是从另一条路走了,莫离就领着公主仪仗回昭明殿。

    莫离多次来殿外,都不见有嘉宁在殿中的迹象,待到夜间,她再次执灯来,问在门口侍候的流苏:“殿下回来了吗?”

    流苏答:“没有,殿门一直紧闭着,殿中应是无人。”

    莫离几乎在殿外守了一夜,直到收到暗卫的情报,说嘉懿欲在夜间出宫,据他们所查,是嘉懿与沈画音相约私奔,莫离诧然,连忙找嘉宁禀报情况,一时情急闯进了内殿,却见内殿中果真无人,而玉案,放着嘉宁的孔雀金钗与罗云门掌门令牌。

    莫离一时大骇,先将金钗与令牌收了起来,然后急忙去韶华宫欲阻止嘉懿。

    嘉懿是皇子,就算暗卫知道他的意图也不敢加以阻拦,只能先向禀告,待莫离知道这个消息时,已近三更之时,她得知嘉懿正暗自潜往南宫门的方向,便领了暗卫紧急去追。

    嘉懿避开了宫门守卫,躲过了宫廷内巡防的御林军,翻出了宫墙,南宫门的不远处,有长乐的马车在等。

    他如约地出现在马车前,长乐让他快车,将送他前往南城门去与沈画音碰面。

    “五殿下!且慢!”在嘉懿车之前,莫离赶到了,飞身落到他们面前。

    嘉懿与长乐一惊,长乐先反应过来,把嘉懿往马车推:“嘉懿你先走!你快走啊!画音还在等你!”

    他拦住莫离:“莫离!你就放嘉懿走吧!”

    莫离直接一把推开他,毫不留情,阻拦在嘉懿面前,急道:“五殿下!你万万不可私逃啊!殿下你若是就这样离公主殿下而去,就不怕公主伤心吗?殿下怎能如此辜负公主的一番苦心!”

    “莫离姐姐……”嘉懿也开始犹豫起来,一时间不知何去何从,前面的皇宫里有他的皇姐,后面的城门外是沈画音在等,他知道今夜他终是要失去一人了。

    莫离再劝道:“殿下真的能这么狠心背弃公主吗?公主殿下为殿下你谋划这么多年,费尽苦心,你就这么轻易地背她而去?那先皇后的遗愿呢?殿下也可以不顾吗?究竟这家国大业在你们眼里算何物啊?为了一己私心就能完全摒弃吗?”

    其实她不光是在问嘉懿,这话她也想问问嘉宁。

    “可是莫离姐姐,我也不能负了画音啊……”嘉懿垂首道。

    莫离望了他一眼,叩首道:“请五殿下回宫!切莫意气用事!不然必引大祸!”

    长乐见嘉懿有些动摇了,忙推他:“嘉懿你直管走,我来应付他们!”

    嘉懿心一横就将转身,莫离一咬牙,脱口而出:“公主殿下不见了!”

    “什么?”嘉懿与长乐都停住了。

    莫离对嘉懿道:“五殿下,莫离说的是真的!公主殿下已然下落不明,若是殿下你这时再离宫,真的会招至大祸!”

    “怎么会这样?皇姐为何……”嘉懿失神道。

    莫离漠然道:“这得问殿下你了。”

    “皇姐是被我气到了?”嘉懿神情惶惶。

    莫离不加置言,再叩首:“请五殿下回宫!”

    长乐还欲多言,莫离转头直视他:“长孙长乐!若是此紧要关头,你还是只顾私情而不顾大义,那你实在不是值得我交心之人!你我这一生一世再无可能!”

    三更已过,黎明将至,长乐的马车驶到了南城门外,沈画音扑过来喊道:“嘉懿哥哥!”

    然而马车只有长乐而无嘉懿的身影。

    她的喜悦瞬间化为满面落寞。长乐神情抑郁,低沉道:“他不会来了,他选择留下。”

    沈画音望了一眼长安城城门,眼中带泪,苦笑了一下,便潇洒地转身马,飞驰而去,消失在微明的天幕下。
………………………………

黑白仍如旧

    台下嚷声一片,大有还没跟季长安动手就要私下动起手来的势头,季长安兴致勃勃地观赏着,心中得意更甚。

    “我加八千两!直接给长安大侠翻个倍,不知长安大侠可敢接战?”一个平静而响亮的声音在台下的人群中响起。

    季长安随口就道:“怎么不敢?这一下就得一万六千……”不羁的言语间,目光自然落到挑战的人身,随之他的话语戛然而止。

    他和他一个在台,一个在台下,两相对望,一个笑容阴冷,一个神色愣怔。

    季长安原想自己应该不会再见到他了,可他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了这千里之外的长安城。当初费尽艰辛逃离北梁,却在半年后,还是被逮到了?

    “展英……”季长安无声地张了张下嘴,周围吵闹的人潮都被他忽略,他只是看着台下的展英,觉得整个拳台都在打转。

    展英仰头望着他,向前走去,其他人被他的出价吓到,自动给他让出道来。他走了台,扔掉玄色外衣,与季长安对视,“那好,这一万六千两,我也不是随便出的,我们就来赌,要是你赢了,我把这笔悬名金留下,若是你输了,自此离开风云堂,永远不得再登这拳台,如何?”

    季长安开口,回了一个字:“好。”

    这场豪赌就这这样定下了,两人相对抱拳一礼,开始过招。

    展英的出现,让他疑惑间也忽然有了种宿命之感,展英代表的是他想逃离的事物,是这样一个让他心寒的象征。

    他与展英对决,不单是过招还是在跟自己想要逃离的一切搏斗,所以,最终他输了。

    一场恶斗到最后,季长安不敌展英,被展英一拳击中心口,差点吐出血来,已成败局,场下唏嘘一片。

    裁判宣判结果之前,展英向季长安逼近一步,掌风击去,击碎了他脸的银色面具,他的面容俱显,不那不是他的面容,是荀韶陵的,展英看在眼里的是荀韶陵的样子。

    或许对展英来说,这张脸对他来说才是印象最深的,这才是他护卫了十年之久的北梁太子荀韶陵,至于那个高居皇位的北梁新皇,他似乎已经不是很认识了。

    看到这张脸,想到官天元,想到将他远调到南珂的荀韶陵,展英这才意识到,其实荀韶陵与季长安互换了身体面目全非之后,就是真的面目全非了。

    季长安自然不知展英所想,他正遭受着展英带给他的挫败和耻辱。裁判宣判了结果,“长安大侠”终是完败了,台下一片哗然。

    “好,你赢了。”季长安从铁索挺直身来,走下台,到悬名墙扯下自己的名牌砸到地,走出风云堂。

    展英随后就跟着他出了风云堂,走出一段路,伸手从背后抓住他的肩膀,让季长安不得不停下。

    季长安坦然地转过身来,与他对面而立:“从幽州跑到长安?累不累?说吧,你们想怎么样?是要杀我还是要把我抓到幽州去?”

    展英神色淡漠,道:“这里不方便说话,去你住的客栈吧,是云来客栈和字号房吧?”

    季长安打开他的手,道:“别跟我炫耀你们万朝宗情报有多准!”

    “那走吧。已经被我逮到了,你就别想耍什么花样了,这长安城我还挺熟悉的呢。我可是找了你好久啊,今日难得重逢,就找个地方好好叙叙旧吧。”展英推着他往前走去。

    到了云来客栈,他们进了季长安长期包下的客房,季长安首先问:“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展英回道:“我们派人追你到长安都被你甩掉了,之后就没了你的消息,陛下几乎放弃你了,然而,前些日子,我们得到了长安的情报,说你在长安,当了风云堂的拳手,当了五皇子和长孙公子的师父,还和昭明公主有了私情,甚至于,入了罗云门成了细作,都没错吧?”

    季长安不由得大惊:“是谁?”若是只是一般的万朝宗埋在长安的细作不可能知道得这么详细,还有这些内情,所以向万朝宗透露这些的定是常与他接触的人,甚至很可能是罗云门的人。

    他问:“是秦凤歌对不对?”

    展英看了他一眼,自然给不了季长安准确的答案:“什么秦凤歌?我不知道。至于是谁,恐怕只有她自己和陛下清楚,你就不用问我了,我无可奉告。”

    “那你说吧?你们打算对我怎样?你不是一个人来的吧?你们想杀我那就快动手吧。”季长安背过身去,暗暗咬牙,他故作轻松,似是无意地摸了一旁的装备包,想从里面掏手枪出来自卫。

    展英却笑道:“长安有很多我们的人不错,但是此刻我的确是独自一人在你眼前。我们不想杀你,也不想抓你去幽州,我们是想用你。”

    “什么?用我?”季长安惊问。

    展英道:“是的,陛下说你现在既与昭明公主有私情又入了罗云门,刚好可以做我们的卧底,所以就派我来长安找你,收你进万朝宗。”

    听他如此信心十足的语气,季长安不服:“你凭什么说得这么肯定?我告诉你我是不会转投万朝宗,帮你们对付嘉宁对付罗云门的!”

    “不,你一定会答应的。因为,这个。”展英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递给季长安。“你别忘了这样东西还在北梁,你就不想要了吗?你不是说这是你战友用生命换来的吗?你不是想通过这个离开这里吗?”

    白纸一摊开,那块古神玉的纹路投入他的眼底,他的瞳孔放大,纹丝不动地立着,盯着这件他做梦都想找回的东西。

    这一段时间,他决心为了嘉宁留在这里,有一部分原因是他觉得再回到幽州城去跟万朝宗抢这块神玉,成功的机率太渺茫了,并不代表他完全不想回现代了,毕竟他的战场他的战友他的家人还有他熟悉的一切都在那里,他是属于那个时代的,而这一场穿越只是时光的错位,他也希望能够恢复正常啊……

    展英望着他,道:“陛下知道你下不了手,所以并不需你杀昭明公主,如今你和她不是情投意合嘛?陛下的意思是希望你能够以情谋事乱昭明公主之心,能够让她与罗云门脱离关系不再掌权就好。这总不难吧?陛下承诺,只要你做万朝宗的细作,只要你把这样一个任务完成好了,就会将那块神玉还给你,任你去留。”

    “你觉得呢?你愿意吗?”

    问完这个问题,他们沉默了许久,许久之后,季长安痛苦地开口:“好。”

    嘉宁到圣崇门前亲迎南成帝回宫,龙驾近至眼前,她端庄地跪下行礼,南成帝见了她,一如往常面色祥和,道:“嘉宁,快平身,就你一个来迎朕,真是有心了。”

    嘉禾抬眼看他,这一眼却有恍如隔世之感,她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变得虚化,父皇,龙袍,銮驾,华盖,一切都在她眼前笼了迷雾,她拨不开,直到这迷雾将她也笼罩,让她失了方向,她再逃不过。

    事情还是要继续下去的,嘉宁随驾去了御书房,南成帝屏退了宫人,问她有何事启奏,嘉宁将木槿的一纸供词奉。

    南成帝因为狩猎而疲惫,眼睛有些花了,靠到烛灯下查阅纸的字。嘉宁在他身旁跪下,将苏嘉胤的罪状一一列举,尽量做到语音不惊,缓缓呈禀:“有细作证言为证,二皇弟嘉胤,勾结朝臣暗中结党,纵容臣下贪污互贿……”

    南成帝背对着嘉宁,他的脸色已骤改,涣散的目光在纸打转,耳边有嘉宁的铿锵陈情声,似是声声威胁他的皇威,他合了下眼,不能言语,直到嘉宁说完,叩首请他准许罗云门启动清朝令彻查苏嘉胤,他都未置一言。

    嘉宁叩拜后抬头,望着南成帝如高山般沉稳的背影,看着她的父皇,徐徐抬起握那张供词的手,将那张纸放在烛火点燃……

    他手一松,沐火的纸片顷刻间化为灰烬
………………………………

未肯告君知

    他撑在玉案,凝望着她,一双含笑的眼睛闪动柔光。她与他对视,道:“把手从我头拿开。”虽然是命令的语气,似是嫌弃,实则只是羞怯。

    季长安吐了下舌,把手指从她紧蹙不展的眉间移开,还不老实地在她侧脸滑了一下,才放下来。

    嘉宁心潮稍有漾动,扭头不与他对视,而柳眉已然舒展,面有桃色,微微垂首道:“我说把手从我头拿开不是说放到我手……”

    季长安“收回来”的那只手就大大方方地覆在她的手背,听她此言还不放开,反而将她的手握住拉到面前,吻了下她的手背,挑逗她对她眨眨眼,她没有挣脱。

    他们就这样说了一些话,季长安把她哄笑了,嘉宁的心情好不容易才不似先前那般阴郁,这也是他们之间好难得的轻松时刻。

    季长安说他重返罗云门见清源长老的事,清源长老知道了当日长明殿发生的事,又知是嘉宁同意他回去的,却说他不是很愿意再收季长安入罗云门,长老还道:“或许当初公主殿下是对的,你就是不适合当细作,都怪老夫执念了一回。”

    当时季长安问:“为什么?我怎么不适合当细作了?我身手好,我智商高,我反应快,我……”

    他将这些话复述给嘉宁听的时候,嘉宁露出了与清源长老听过之后一样的无语表情,打断他道:“你能不能把这一大串自夸的话省略了直接告诉我长老是怎么回答你的?”

    季长安意犹未尽一般,最后道:“长老叹气说,因为我心里有牵挂,所以我是成不了一个优秀的细作的。”

    嘉宁疑惑道:“长老所言也对,当细作要心狠要无所顾忌,这是必需的……可长老说你有牵挂,你有何牵挂?”

    “这还用问吗?”季长安握住她的双手,身靠近她,在她耳边坏笑着柔声道:“你呗。”

    嘉宁心头一颤,身往后仰拉开和他的距离,怪嗔道:“你又在调戏我!”

    季长安却正色道:“反正无论如何,嘉宁,我心里都是有你的,无论别人怎么看你怎么对你,无论你在什么处境,我的心意不变。或许我一直用游戏人间的态度面对这个对我来说很陌生的世界,可是我能认真地说,你是我在这个世界唯一的牵挂。”

    “嘉宁,无论前途如何,我都是你的选择之一,你永远不要怕没有后路,因为有我。”

    季长安离开昭明殿时,莫离刚好进来见嘉宁,两人在门口擦肩而过,季长安对莫离眨眨眼,莫离瞪他一眼,却并不惊讶他在此出现。

    莫离看到嘉宁神情温和似有喜色,心中稍安,给嘉宁行完礼。

    嘉宁起身望着莫离,深吸一口气,道:“莫离,有什么坏消息你就直管告诉我吧,不用怕我承受不住而先让他来哄我开心。”

    “殿下……”莫离回头瞥了眼季长安远去的背影,“是他告诉殿下的?”

    嘉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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