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一品锦卿-第9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嘉宁一笑:“莫离你说是就是吧,反正他是得为了这骨气多遭点罪了。”
比起嘉懿,嘉宁其实更不忍心责罚长乐,因为她对嘉懿有要求,对长乐却没有。未央远赴北梁的前一夜与她在长孙府见面,她就曾答应过未央,她不会让长乐进罗云门,她会确保长乐做一世乐天长欢的长安小霸王,所以,在她眼里,长乐与嘉懿注定是要走不同的路。
十二个时辰终于熬完,一直掐算着时间的莫离迫不及待地过来请他们二人起身,嘉懿本就体质较弱,跪了十二个时辰不吃不喝,一起身就眼冒金星晕睡了过去,莫离连忙叫人送他回韶华宫。莫离去扶长乐起身,长乐还在她面前逞强嬉笑,说自己没事,笑话嘉懿太过孱弱。
他一起身也有点懵,差点站不住脚,被莫离扶住了,长乐依着她的胳膊,坏笑着顽笑道:“这十二个时辰总算没白跪。”莫离低眉娇羞地浅笑,毕竟是宫里,她处处谨小慎微,换了一个不这么亲密的姿势,搀扶着长乐往宫门走。
他们远远便见长孙府的马车停在圣崇门前,长孙丞相在马车旁。莫离放开了长乐,辞别他返回昭明殿。长乐做好被训责的准备,向长孙丞相走去。
“父亲,你亲自来接我啊?”他到丞相面前硬着头皮笑道。
长孙丞相满脸愠色,直接抬手给了他一耳光:“你这逆子!把长孙家的脸都丢尽了!”
长乐捂住脸,瞪了一下父亲,不再理会他,直接撞了他一下,上马车去了。
丞相也上了马车,正想继续骂他,他闷闷地说了一句:“长姐为了窃取情报,受了重伤,皇姐说的。”
丞相沉默了,面上的怒气散去,只有严肃和冰冷:“然后呢?”
长乐幽怨地看着这个“狠心”的父亲,说道:“我问过了,她性命无忧,还被封了妃”
丞相微扬了一下头,将沉重的心思都收回去,说了一句:“好啊,我们长孙家的女儿都是皇妃的命”
长乐只听得出他话里得意的意思,却不明白他的惋叹:“敌国的皇妃也算?”
丞相不回答他,只冷着脸命令他:“以后不准你再提起这些事,关于她的事一个字都不准提,也不准再问!”
韶华宫,烛灯初上。
嘉宁进了嘉懿的寝室,守在一旁的御医给她行礼,她问:“他怎么样了?”
御医回道:“回禀殿下,皇子殿下是因过度疲劳而晕厥,身体并无大碍,待好生歇息之后,喝点补药,便能完全康健了。”
“恩,你先退下吧。”嘉宁点了下头,让御医和宫人退去,她走到嘉懿床头坐下,守着他,等他醒来。
良久之后,嘉懿才从昏沉中清醒过来,一睁眼看见嘉宁坐在一旁,面上满是忧心忡忡的神色,他虚弱地叫了一声:“皇姐”
嘉宁展现一丝微笑,扶他靠坐起来,如同一个普通长姐那样关切贴心:“还难受吗?应该饿了吧?想吃什么?”
“莫离,去让御膳房送点羹汤来”她吩咐着。
嘉懿却扶住长姐的手臂,打断她:“不用了,皇姐,我不饿。”
“那就不要吃的,莫离让御医把补药送进来。”
嘉宁作罢,转向他,伸手为他整理散乱的鬓发,看他有些虚弱的脸色,她有点心疚:“嘉懿,皇姐也是不忍心啊,这是我第一次责罚你,你要知道,我只是想让你想明白自己的身份,想明白自己应该做什么事。”
嘉懿点点头:“我明白,皇姐,我已经都想明白了,你的责罚是对的。”
嘉宁说道:“你年幼时再任性贪玩,我都由着你,但到如今你已经长大成人,就不能再浑浑噩噩了,如今是国家危难关头,你也该收收心了。”
“恩。谨遵皇姐教诲。”嘉懿想了一下,抬头望向她,问道:“皇姐,我以后必须继承大位吗?”
嘉宁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你不仅将继承大位,而且得做一位南珂最好的君主。”
“好吧。”嘉懿垂下头,凝眉深思。
嘉宁说道:“皇姐知道你有些不愿意,或许成君为皇并不是你的宏愿,可是,嘉懿,你出身如此,就必须走这样一条路。皇姐不想问你愿不愿意,因为也从未有人问过我愿不愿意,我从出生开始便成了罗云门的细作,十六岁归朝执掌罗云门,也并无人给我选择的余地,就是这样。其实,是母后,她临终前嘱咐皇姐一定要让你在父皇之后继承大统,这可是母后的遗愿,你也可以和别人一样认为这是皇姐给野心找的借口,但是嘉懿,若皇姐是男儿身,定然不会让你走这样一条路”
他冷酷无情杀伐决断的皇姐昭明公主,只有对他才会尽诉衷肠,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他今后必须得承受什么,嘉懿再清楚不过,他说道:“皇姐,我真的明白了。我会的继承大位做南珂最贤明的君主。”
嘉宁合意地拍拍他的肩,柔声道:“嘉懿,你放心,你只需做好你自己的事便好了,其他的,自有皇姐承担。”
嘉懿明白,自此之后,他的前途就成了一条直道,没有其他可选,他就只好接受。
后来,姐弟俩不再聊这个话题,嘉懿问了备战的事,嘉宁告诉他朝堂各部的安排,跟他讨论了南成帝的意思。关于两国之争,嘉懿感叹道:“两国相争几朝几代了,这到底什么时候才有个尽头?天下何时能太平?”
嘉宁说道:“一山不容二虎,天下岂容二主?南珂不能输,只能争取在这两国相争中胜出,赢得这天下,大概只有等到天下一统之时才会天下太平。”
后来,他们不再聊这么沉重的话题。嘉懿知道怎样避讳都是没有用的,所以嘉懿还是提起了季长安:“皇姐,我师父季长安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你这么讨厌他?是因为他的长相吗?”
嘉宁不悦地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道:“他就是个来历不明的怪人。”
“那你到底跟他有什么渊源?为何上次在昭明殿会那样对他?后来又放过他?我倒觉得皇姐你不是完全恨他也不是对他完全没有好感。”嘉懿把心里的疑惑说出。
嘉宁真的在认真地思考嘉懿给她的问题,答案是:“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是个特殊的人,嘉懿。”
“有什么特殊”嘉懿追问。嘉宁横他一眼:“别问了,我不想提他。”
嘉懿浅浅笑道:“皇姐,我只是希望你能快乐一点。”
自那以后,嘉懿很少出宫,长乐也很少再偷偷进宫找他玩,两人几乎只在平常去凌烟阁修课时才会见面,难得有那么一两回一起去找季长安。朝堂上讨论备战之事讨论得如火如荼,他们也开始注意朝堂的动向。
直到七夕这一天,长乐终是坐不住了,再次翻墙溜进皇宫,嘉懿早已溜出宫去找画音了,所以这次他不是到韶华宫找嘉懿,而是去了昭明殿。
暮色刚刚降临,长乐趴在昭明殿宫墙头往前庭张望,嘉宁在湖心亭乘凉,莫离就在她身旁。在暗中监护昭明殿的细作知道是长乐都对他视若无睹了,可从宫墙下经过的凤歌还没有适应这位习惯闯宫的长孙公子,抬手一串飞镖打去,好在长乐反应迅捷马上躲过了。
但他还是从墙头摔了下来,这动静惊动了昭明殿的宫人。长乐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笑嘻嘻地:“凤歌姐姐,是我,原来你身手这么好啊,我差点就中招了”
凤歌知道自己错手差点长乐,连忙致歉:“凤歌误将公子当成闯宫的刺客,一时下了重手,请公子恕罪。”长乐揉着摔疼的腿,说道:“不怪你,不怪你,我的确是在闯宫。”
湖心亭亮着烛灯,里边的人已经注意到了他,他加快步伐,一个飞身跃到湖心亭内,站稳了脚,先对莫离眨了下眼,接着向嘉宁行礼。
嘉宁问他:“长乐,今晚怎么有这种闲情逸致来爬我这昭明殿的墙头了?”
长乐嬉皮笑脸地回答:“皇姐,今天不是七夕嘛”嘉宁接着问:“然后呢?”
长乐继续说:“长安城里有灯会,可好看了”嘉宁装作不懂他的意思:“然后呢?”
长乐却有点不好意思直接说了,就找借口:“然后然后我知道皇姐是肯定不会去看的,我这不是怕皇姐一个人无聊嘛,就进宫来陪陪你找你说说话”嘉宁看他还真装得有模有样的,就也装糊涂:“好啊。还是长乐有心。那你想跟皇姐说什么?”
长乐努力地想了想,故意做出委屈的样子:“就是上次罚跪的事啊,你为什么罚嘉懿跪整整十二个时辰,而让我提前起来嘛?你就对我这么没要求啊?皇姐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只会打架闹事很没用嘛?皇姐你也放弃我了是不是?就为这事,你都不知道,我都纠结了好多天”这其实也真是他想说的。
嘉宁道:“就你爱胡思乱想,皇姐心疼你了,让你少受点罪不好嘛?长乐,嘉懿与你是不同的,皇姐对你没什么要求,只愿一世安长好好当你的长安小霸王,这是我答应了别人的。”
长乐问:“谁?”嘉宁直视着他,叹了口气:“你不用知道。”她虽没说,长乐心里也猜到了。她不拿长乐顽笑了,说道:“七夕灯会真的有那么好看嘛?皇姐是宁愿一个人待在宫里的,可不去看花灯又可惜了,不如你帮皇姐买一盏吧,让莫离与你同去,她把灯带回来,你也不需要再往宫里跑了,再被当成刺客攻击可不好。莫离你去吗?”
莫离欣喜地说道:“莫离当然愿意为殿下走这一趟。”
长乐的目的终是达成了,喜不自胜,和羞涩的莫离对视一眼,两人告退,拿着出宫令牌出宫去了。走之前,长乐才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又转回来对嘉宁道:“对了,皇姐,有一个人邀你到云来客栈一会!”
长乐进宫之前,是和季长安在一起,师徒俩在玉琼居喝酒,季长安怂恿他进宫约莫离出来共度七夕,长乐哪禁得住他的怂恿,立即说要溜进宫去找莫离。
季长安一听他说他有办法在大晚上的溜进皇宫,就套他的话,问他具体路线,长乐也不蠢,戳破了他,问他想进宫干嘛,季长安就糊弄他:“我当然是想去做和你一样的事。”
“你也想去约莫离姐姐?那可不行!”长乐一时没拎清,脱口而出这句话,于是就挨了画音一巴掌,打在他的脑袋上。
画音对季长安挤眉弄眼的:“才不是呢?长安大侠是要去找公主殿下,是吧?”
季长安笑着点头,算是默认。
长乐和画音的心情可想而知,他们也不多说什么,只是佩服他这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大无畏精神,简单地向他表示了更上一层楼的崇拜之情。
已经问到了最安全的溜进昭明殿的路线,季长安又忽然说道:“要不算了,我不进宫了,好徒弟,今晚你就当一回月下老人呗?帮我把她约到云来客栈来怎么样?”
长乐当然愿意做这样一个“月下老人”,顺口就答应了。
七月初七的满城花灯,人约黄昏后的美妙意境,总之在这样一个浪漫的七夕佳节,情窦初开的少年少女把一切都能理解成美好的事。
然而事实是,这一晚,季长安忍住了酒瘾,勉强保持清醒,换上黑色的衣服,乘着夜色,还是进宫了一趟。他熟记了长乐经多年闯宫得出的一条路线,绕开了御林军戒备最森严的宫道,翻过暗卫细作最少的宫苑,逐步向昭明殿靠近,虽然他的伤刚好,但凭借着他身为特种兵的高水平地理勘察能力和迅捷敏锐的敌后渗透身手,他在宫里潜行还是比长乐要轻易些,而且更有能力保证自己不被罗云门细作发现。
总之,他顺利地潜到了昭明殿,趴在长乐所画的路线图的终点,也就是长乐被秦凤歌击落的那堵宫墙之上,偷偷窥探,这个时候昭明殿的灯火很暗,他想嘉宁真的出宫去了。
他沿着墙根,用灌木做掩护,绕到了昭明殿后庭,贴在嘉宁寝宫的墙角下,听着里面的动静,静寂无声,依窗纸上的灯影来看,里面没有人。他确认再三自己没有暴露,就将特制的钩子从窗缝中伸进去,凭着感觉和微弱的声音,拨掉了从里面插上窗栓,他打开一条缝,往里面看,确认里面没有人,就轻身翻了进去,再把窗户关好。
他借着稍显昏暗的烛光,在嘉宁华丽宽阔的寝宫内寻找他的目标。找了一会儿之后还是没有收获,这时一道隐藏多时的丽影,从高高的宫梁上缓缓下落,身姿轻盈,一袭薄衫飘飘如仙。
原来她没有去云来客栈,她一直在这里等他。
………………………………
近泪无干土
此时已是夜深,她肩上的伤口又痒又疼,动人花容在月光下失了颜色,密密的汗珠布满她的额头,她闭眼已久,却难以入睡。
或许是因为身体的不适,她丢失了细作对周围异动的敏锐知觉,直到他靠近了床头,用一块方巾擦拭她额上的汗珠,她才睁开眼睛:“青龙”
夜半熄灯的宫殿里,唐剑一在她旁边坐下,将用凉水浸湿的丝巾搭在她的额头上:“为他挨这一箭,中毒至深,若不是及早服了丹心丸压制住毒性,或许会当场毙命,你可知?最难受的是这毒已入骨髓,是治不好的,今后都无法彻底痊愈,受这般罪,值得吗?”
她答:“为了他,不值,但为了南珂,就很值。我如果那时不挨这一箭,又如何把那封奏折偷出去?如果我不挨这一箭,就算得手了也必会被万朝宗怀疑相反的,我挨了这一箭,丢了半条命,却顺利地把情报偷了出来,他也为我舍身相护而感激更不会怀疑猜测我,如今我得了妃子之位,离他更近些,一举多得,有何不可?杀他,总是有机会的”
那奏折有关北梁南征的具体出兵总数,得到了这,南珂会更好防御,既然北梁已经全面启动备战了,就算那一事得手杀了荀韶陵也不会有多大影响,反而给了北梁出兵南征的理由,所以那日,在看到那份奏折的第一眼,她就明白行动不能照计划进行了,于是她将计就计,借口开了窗,在与荀韶陵卿卿我我之时,她看准了那一支羽箭破窗而入直射荀韶陵胸口,然后她就以自己的身躯为他挡了这一箭,因为身高,箭射到她肩上,不是致命处,却有致命剧毒,她顺势倒在堆满奏折的书案上,趁荀韶陵去取丹心丸之时,把那封奏折藏在背后。
她的鲜血直涌,奄奄一息,声音缥缈,还不忘补上一句夺心之言:“陛下,今夜臣妾既为悦己者容,亦可为知己者死。”
何为绝顶的细作?长孙未央如是。她看得清清楚楚,如果说先前自己美貌与才情,已经吸引了他的倾慕之情,而这以死相许的悲壮在那一刻便成功地谋取了他的心。
在那一刻,一向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的荀韶陵近乎崩溃,若不是一直守在殿外的展英听到他的声音,赶在御林军与众宫人之前破门而入,及时劝谏荀韶陵:“陛下,请镇静三思!刺客行刺,娘娘负伤,着实可气,但陛下此时还不能暴露身份啊!若此时暴露,必会遭朝臣怀疑,心怀不轨之人定然会趁机掀起朝堂动乱,还请陛下稍安,卑职立马去召集御林军捉拿刺客,立即招太医来为娘娘疗伤,但陛下次此时切不可暴露,还是速速离开为是!”
展英之所以能得荀韶陵器重至今,也是有理由的,比如说在此关头,荀韶陵都因为美人而险些失了分寸,他却还分得清主次,可以条理清晰地应对危机。
荀韶陵当然听了他的劝谏,抱着浑身是血的未央滞了一下,未央见自己的一个目的已经被展英搅了,就只好顺应着,唇角带血,对荀韶陵露出惨然一笑:“陛下,臣妾没事展护卫说得对。朝政安稳为重,请陛下先行离开”
荀韶陵万般痛惜地放开她,脱下龙袍,换上侍卫装,离开了殿内,御林军赶到时,他以御前侍卫吴子陵的身份赶来护驾,未央已经趁他们离开的那么短暂的时间内,拼了最后一口气,将奏折藏进背后束腰的宽腰带中。
御林军赶来护驾,所得的证言不过是展英的,刺客在皇上召幸阑昭仪时从窗外射杀,阑昭仪以身护驾受了重伤,皇上在第一时间就出去追拿刺客了。
紧接着御医赶来抢救未央,如意也来了,在一片混乱中,她将奏折传给了如意,这才放心地晕死过去。
好在唐剑一早安排了退路,知道未央是有意开窗受那一箭的,立即潜逃出安延殿,得以全身而退。
荀韶陵虽然不能现身,但暗中派出了众多细作搜捕刺客,不放过宫里的任何一个角落,看着生命垂危的未央,他恨不得将刺客千刀万剐,随后又发现那封奏折消失了,他不是没有怀疑到未央身上,就算他没有,展英也会的,但是他在听御医说完未央的伤势时就不由得打消了疑虑。
让万朝宗没怀疑到未央身上的另一个原因是,唐剑一安排得太周密,他让一个和他一样潜伏在御林军中的细作故意暴露做了替死鬼,那细作说他和同门的计划是,先刺杀荀韶陵,然后混在御林军里借救驾之名闯进安延殿偷得奏折,奏折已经被送出了宫,招完这些他便咬舌自尽,所以他是第一个为了这份情报而死的细作。
因为丹心丸的奇效,未央生命脱险,荀韶陵虽然不能暴露身份,但也时常到锦绣宫伴随她身旁,还让魏太后出面封未央为阑妃。他或许是动了真心了,可未央步步谨慎,就连昏迷中的胡话也安排好了说些什么。
纵然是荀韶陵这般的男子,这般的细作,也难敌她用自己的全部为筹码来谋划每一步,纵然是他,也看不破她真诚的伪装,化不了她的柔情魅惑。
今夜他没有来。唐剑一好不容易得到这个机会潜进她的寝宫,与她会面。
见她如此,唐剑一由衷感叹道:“你真是了不起,我自己都没法保证如果换成是我,我会不会也这样做,把自己的命都毫不犹豫地押上,你就一点都不畏惧吗?”
未央的脸上有一丝笑意,摇摇头:“青龙,不要怀疑你自己对罗云门的忠心,其实你知道你是可以做到的,几乎每一个细作都能,你又何须怀疑?”
唐剑一在沉思中,“你说得对,我们身为细作,没有别的路可选,只能随时准备为罗云门为南珂,牺牲掉自己最重要的东西。”
对自己的怀疑是一码事,真正行动起来又是一码事,事实上,他的怀疑太多余,因为他早就已经做到了,为了保证完全的忠心,他刚刚大义灭亲,他一直以来为此痛苦不堪,直到未央的出现,他才想通,他没有什么好痛苦的,因为他是一个细作,牺牲自身,应是本能。
“情报已经送出去了吧?”
“恩,早就到长安了。”
“殿下有何示下?”
“殿下来信说,要我们设法让荀韶陵不得不暴露身份,挑起北梁朝庭的纷乱,以此为南珂争取更多的备战时间。”
“好的,我们就这样做吧。”
未央伤势已经大好,只是经这大病一场,身体更显娇弱,面色尚未恢复如常,搽了一层胭脂才显出些血色,这副病容倒给她更添几分颦眉西施的美感,当然,她是不自觉的,她任发髻垂散到瘦弱的肩头,身子懒懒地依在一把朱藤美人靠里,眼帘合拢,稍作小憩,轻薄如云的锦纱衣衫飘垂在地,七月流火,殿外蝉鸣,她独独避于这一处阴凉之下。
如意立于一旁,为她轻摇蒲扇,听到宫外有人声,眼光流转:“来了。”
脚步还未踏进锦绣宫门,那娇嗲而吵嚷的声音便已经清晰可闻,明明知道未央大病初愈,却依旧没有一点收敛,就是欺着未央平时待人柔善,纵使她封妃了,她们都对锦绣宫无几分尊重。
一群美人进了锦绣宫,出身最尊贵的王美人和宋美人招摇地走在最前面,一笑一语,仪态万千,故作闲适:“阑妃姐姐,阑妃姐姐”
今日七月初七,七夕佳节,在这皇上行踪成谜的北梁皇宫内,这些刚进宫的连皇上龙颜都未见过一眼的美人们,自然多了许多心事,倘若她们的现状如一,也倒罢了,可是偏偏这与她们同日进宫的卫阑珊却在她们之前得见天颜,状况莫名间,她就成了宫里的第一位妃子,她们心中怎么能平顺?
尤其是今日这种日子,她们自然由不得要到这锦绣宫来多瞅两眼,万一刚好碰到皇上在这,她们也能有些指望。
她们进殿来拜见,未央抬了下眼帘,虚弱地说道:“各位妹妹们免礼本宫病体未愈,怠慢了,且请担待。”如意把她的身子扶坐起来,她一手握一支笔,颤颤巍巍地蘸着一点墨彩,吃力地在手上的纸笼上勾画着什么。
她们答礼,见未央病弱至此,而且锦绣宫内不见龙驾,实则心里也都暗自松了口气。王美人掩面娇笑,道:“姐姐为了救驾伤重至此,妹妹们实在心疼,这给姐姐送些补品来,还望姐姐笑纳,不要怪妹妹们惊扰姐姐清静了才好。”
未央浅笑:“多谢妹妹们关心,待本宫身子好了,必将一一回谢。”
宋美人上前来,说道:“诶,姐姐,你这是在干什么啊?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