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啸天残-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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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厉成武冷哼一声，对于执法长老突然作出的决定，心中强忍着一股怒火；目光只在后者身上停留一秒钟的时间便将视线转移到厉啸身上！

　　　　厉成武凝视着场中那道萎靡的身影，淡淡说道。

　　　　“三弟不必这般冷血！更何况今天还有贵宾来访；厉啸的责任我们暂且记过，待到明日之后大家再来追究厉啸的过错！好吧？”

　　　　“族长这么做似乎有些偏袒的嫌疑吧？虽说家中现有贵宾来访，但厉啸试炼失败此是其一；厉家此时正以最高礼仪接待贵宾，厉啸却贸然闯入实乃不尊此是其二；为了我厉家能够明大理、识时务，此事必须严惩不贷。”三长老振振有词，绝不相让地说道。

　　　　“够了！”厉成武怒火中烧，一掌拍向面前的桌案上，起身大声怒斥。

　　　　“老三，你不要过于迂腐！我再说一遍今日有贵宾来访，我们不谈家事。”

　　　　“法不严则家不正，既然知道今日有贵宾来访，厉啸仍然我行我素，难道这不应该惩罚吗？既如此作为一族之长，您又如何能够严管家族呢？”

　　　　一顶大帽子扣在身上厉成武的两排牙齿早已咬出声响，鼻孔中也不断地冒着粗气，一股怒火从心中开始燃烧。

　　　　“厉成严你！”

　　　　大厅之中气氛突然变得异常火爆，众人纷纷屏住呼吸，望着眼前这场闹剧。

　　　　厉家的二长老猛然站起身，并夹杂在二人的中间，暴跳如雷一般吼道。

　　　　“够了！你们俩个只要一见面那就必然会掐在一起！难道你们忘了吗？都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二长老名为厉成鹰！此人的眉宇之间颇带几分尊严，脸上一对粗犷的眉毛，尖尖的下颚冒出一缕黝黑的胡须，更是为其增添一份豪气。

　　　　“三弟，你说得有些过分！”二长老皱起眉头，迈着沉稳的脚步走到鲁道明身前，并对后者微微欠身，道。

　　　　“鲁兄，你见笑了！真不好意思让你看了一场家族的闹剧！我大哥和三弟就是这么一个脾气，两人稍有不对无论在任何场合都会进行一番争论。”

　　　　鲁道明含笑而起，面向厉家的二长老抱拳于胸，毫不在乎地说道。

　　　　“哪里哪里，还是不要把我当作外人！家族的事你们该办就办！不用顾及我的感受，正巧我也想看看厉家的家规如何严厉？”

　　　　厉成鹰感恩地向鲁道明道谢，并连忙向族长劝慰，一脸无奈的请求着。

　　　　“大哥三弟的倔强你是知道的！就算你俩犟到天黑他也会坚持自己的原则；既如此还不如就让三弟尽早发落吧？毕竟他是厉家的执法长老，你说呢？”

　　　　“迂腐至极……”厉成武眼角一翻，便将头扭到他处！

　　　　其实厉成武早就心里有数，这两个弟弟一个唱白脸一个耍黑脸；如果没有他们自己也没法管理厉家那些纨绔子弟。

　　　　眼见族长并没有反对，厉成鹰连忙对厉成严挥了挥手，并示意道。

　　　　“三弟，大哥已经准许你去行驶执法的权力！那你从轻发落吧！毕竟厉啸还不是修行之人”

　　　　三长老冷峻的脸庞没有丝毫表情；目光注视着少年与身旁的白马，冷冷地问道。

　　　　“厉啸！家族所需要购买的物资，你可曾购买齐全吗？”

　　　　厉啸看向三长老的目光虽然有些敬畏，但却没有丝毫惧怕；不由得从手上卸下一枚储存戒指，解释道。

　　　　“家族所需要的物资是兴皇城的守卫帮忙购买！至于是不是条文上的物品？这个我也不能确认！”厉啸触摸着戒指，苦笑着继续说道。

　　　　“弟子学识短浅，有些物资也并不认得，所以并不是自己亲自购买，还请三长老多多见谅。”

　　　　厉啸将戒指放于双手之间，并高高地举过眼前。

　　　　“这是家族的储存戒指，今日原封不动、尽数奉还。”

　　　　厉成武露出满意的笑容，对于自己儿子的坦诚感到十分欣慰！这种不居功、不贪婪、勇于承担责任的男子汉形象，竟然在一个八岁的贵族身上体现，实在是家族的荣幸之至！

　　　　鲁道明也不禁赞叹地点点头，一般在贵族子弟之间，往往会争相邀功甚至会把别人的功劳说成自己的努力，以用来取悦别人对自己的认可。

　　　　可眼前这个厉家的少年，只是短短几句话之间便已深深地折服鲁道明！后者不禁用羡慕的目光看向厉成武，缓缓说道。

　　　　“你这个儿子，不简单哪！”

　　　　厉成武和善地点了点头，浑浊的双眼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惋惜。

　　　　虽说厉啸是自己的儿子，也过着贵族的生活；但由于身体的原因，经常被同伴以及长老们的歧视！

　　　　一个小小的八岁少年能有如此心境，绝对是在日常的生活中承担的打击太多，才能练就如此少年老成的模样。

　　　　“咳”三长老右手抱拳，举到嘴边轻轻咳嗽一声，平静而冷僻的脸庞，嘴角略略地跳动。

　　　　“把戒指拿上来，我来检查检查。”

　　　　话音刚落一位少年出现厉啸面前，少年已经开始发育的宽敞臂膀，亮眸之中微显亲昵。

　　　　此人是厉成武的大儿子，也就是厉啸的亲哥哥，厉天。

　　　　厉天拍了拍厉啸的肩膀，取走戒指的右手略微的颤抖一下；不由得低声安慰道。

　　　　“弟弟，只要你安全回来那就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短短一句话竟让厉啸的心中浮现一片温暖。

　　　　在这个庞大的家族中厉啸最亲近的人恐怕也只有这两个人和一个坐骑！其中父亲能够给予自己一个安全的感觉；小马驹虽然不能表达情意，但却能够陪伴自己不离不弃！

　　　　然而能够与坏人打到头破血流而保全自己的人，那便是眼前的厉天！厉啸童真与欢乐的笑容，可以永远为了他们而保留。

　　　　厉成严刚刚接过储存戒指，厉啸便感觉一股强大的灵魂威压，瞬间把自己留在戒指中的灵魂驱散！

　　　　厉啸的大脑瞬间变得空灵，并出现一阵阵眩晕的感觉。

　　　　三长老微微点头，依旧是毫无表情的脸庞，目光严厉而冷傲。

　　　　“家族所需购买的物资丝毫不差，而且比家族规定的数量还要多出很多！可见厉二少爷一定遇见了贵人相助。”

　　　　“应该是董统领的吩咐！”厉啸强忍着头晕目眩的感觉，心中感激道。

　　　　“看来董哥确实帮助我一个大忙，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报答他。”

　　　　“但是”三长老拉长了语调，稍稍间断一下，便继续大声喝道。

　　　　“购买物资往返的历练平常人只需三日便可完成；因为你的右脚有些缺陷所以我们宽限的时日多加了一倍！你本应该六日之间往返家族，如今却足足迟到两日。”

　　　　三长老捋直了衣领，眉宇间散发出一丝冰冷、淡漠的神情，继续说道。

　　　　“其中还包括擅扰家族迎接贵宾，以及没有亲手购买物资！我对于以上三点定下责罚厉啸，你可承认吗？”

　　　　厉啸平静的内心出现一丝跳动，不由得有一些莫名的紧张！对于三长老定下的责罚自己也曾有过了解，苛刻与狠辣才是厉成严的惩罚标准。

　　　　厉啸轻轻叹息一声，无奈地说道。

　　　　“承认！还请三长老定下责罚吧！”

　　　　一时间正厅所有的目光全部汇集在厉成严身上；每当三长老惩罚别人的时候众人的脸上都会露出幸灾乐祸的神态。
………………………………

第九章　残酷的责罚

　　　　厉成严微眯着双眼，思考片刻之后一对突然变得凌厉的目光，并带着些许尖锐的嗓门宣告。

　　　　“厉啸，因为家族的试炼失败我意剥夺你的贵族身份一年！从明天开始你便分配到内门的后勤产业之中，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吧！”

　　　　“哗！”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如同滚烫煮熟的水饺一般，相互议论着三长老的惩罚。

　　　　果然这位严厉的执法长老并没有因为厉啸是族长的儿子而偏袒；当贵族习惯了现今的生活，摇身一变却成了一位受人指使的平民，那滋味何其残忍？

　　　　“砰！”厉成武握在手中的茶杯被捏成粉碎，不由得一掌猛拍茶桌，愤怒地说道。

　　　　“三弟，厉啸还只是一个孩子而已你居然把他分配到家族的后勤产业之中？”厉成武的双眼似灯笼一般，怒目注视着三长老。

　　　　“对厉家直系子弟毫不心软，这个执法长老的职责着实可恨，妈的。”厉成武在心中怒骂。

　　　　还记得去年一位厉家弟子接受试炼，任务是猎杀一只一级魔兽，限期为两日之内。

　　　　当试炼失败之后这位执法长老定下的惩罚是一年之内猎杀一只二级魔兽，如果没有完成任务之前，坚决不允许返回家族！

　　　　一级魔兽与二级魔兽之间的差距，岂能是一年的时间就可以完成？

　　　　更何况执法长老坚决不允许返回家族，那位族人只好依靠自己的实力硬闯！

　　　　现如今一年的期限已经过去那位厉家弟子依旧毫无音讯。

　　　　三长老面不改色，毫不相让地说道。

　　　　“执法如山！毕竟我是厉家的执法长老还请族长不要干扰执法一事。”

　　　　厉成武顿时暴跳如雷，居然让自己不要干预自己的儿子！

　　　　“老三！你真是可恶至极，一个八岁的孩子怎样去做后勤工作？”

　　　　厉成武的嘴鼻中不断喘着粗气，紧紧咬住的上下两排牙龈也传来一丝轻微的刺痛！

　　　　厉成武在桌案附近来回踱步，搓了搓有些僵硬的手掌，愤怒地说道。

　　　　“我不同意我坚决不同意！”

　　　　正厅内一片肃静，怒火燃烧的气息与倔强不屈的目光相互对视；紧接着一片浓烈的火药味在狭小的空间里肆意纵横。

　　　　鲁道明看了俩人一眼，顿时深感无奈！此时此刻如果他们自己的家人劝解，不但不能让二人平息怒火，反而更能激怒他们的意志！

　　　　正在鲁道明焦虑之际转眼便看见同样焦虑的二长老！下一刻两对不安的目光对视在一起。

　　　　厉成鹰拼命地使着眼色，希望鲁道明能够帮忙劝阻二人；毕竟一个贵宾的话，多少还是有一些分量！

　　　　鲁道明深吸一口气，犹豫了片刻之后还是决定出面劝解一下双方。

　　　　“哈哈，佩服佩服。”鲁道明冲着厉成武大声笑道；成功吸引后者的目光之后连忙敬佩地说道。

　　　　“成武兄！难怪你们厉家会成为五大家族之首，恐怕与如此严厉的惩罚有着相当密切的关系！这位厉家的执法长老还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听到这句话厉成武心情有所转变！虽然肚子里面仍然憋着一股怒火，可鲁道明说出的话正是厉家的核心之处！

　　　　正因为执法长老格外严格才会让厉家的新生一代茁壮成长；同样因为这些不成功则成仁的责罚，才能让厉家的强者越来越多！

　　　　厉成武勉强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对于贵宾所说的话却不得不给以面子！虽然依然有些气愤，却只能狠狠地咽进肚子之中。

　　　　“厉家三代弟子厉啸，因为家族的试炼任务失败！所以明日一早的长老会议，请你务必到正厅接受惩罚。”厉成武平静地说道。

　　　　三长老动了动嘴唇，想要继续说些什么？最后却只能选择默不吭声！不禁发出一道沉闷的冷哼声一屁股坐在座椅上。

　　　　少年微微一笑，同样能够感受到此时来自父亲的关爱和无助！为了让后者变得安心，厉啸只能露出一丝愉悦的笑容，并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

　　　　“弟子遵命。”

　　　　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少年恭敬地行了一礼，便默默地退出大厅。

　　　　傍晚时分，当最后一抹斜阳依依不舍地逗留时，留在天空中的景色却是一片短暂的绯红，无数绚丽的色彩映照着西方的天空。

　　　　厉啸的右腿斜插在左腿前，嘴中叼着一颗干枯的榕树枝，背靠在广场旁的榕树下，脚下是一片半融化的冰面。

　　　　在夜晚来临之际这片掺杂着雪水的冰面，会再次凝冻成一块整体，第二天再来接受太阳的焚烤；虽然最后的结果依然是蒸发殆尽，但屡败屡战的精神却在默默地传扬。

　　　　厉啸的手穿过一缕洁白的毛发，目视着白马的眼睛；相互之间竟然各看出一丝伤感。

　　　　此时此刻厉啸的耳边不断传来一片热闹的宴席声；正厅中喝酒、斗文、比武的场景比比皆是，整个大厅已经闹得不可开交！

　　　　厉啸有些烦躁地瞧了一眼正厅，自言自语着说道。

　　　　“哎现在这个世界有点本事的人到哪都会被人宴请，没本事的人到哪里都会被人鄙视。”

　　　　“这话说得没毛病。”

　　　　一声突如其来的回答，让厉啸大吃一惊；猛然回头之间却发现榕树的后面另有一道人影。

　　　　眼见一个少年背靠在榕树上，就好像鬼魅一般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厉啸身后。

　　　　原本两道一同看向正厅的目光，转瞬间便对视在一起；待厉啸看清来人之后顿时露出了一抹开心的笑容！

　　　　这名少年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哥哥厉天。

　　　　“哥，你怎么不陪着贵宾了？”厉啸惊喜地大叫一声。

　　　　厉天会心一笑，却在努力躲避着少年的目光；或许这个弟弟的笑容，永远都会出现在亲人的面前。

　　　　即便明日他过着常人难以忍受的生活，却依然会对自己发笑，恐怕这就是无可替代的亲情！

　　　　厉天将目光转向右前方，一手指向正厅的位置，一边兴奋地问道。

　　　　“弟弟，你知道今天的贵宾是谁吗？”

　　　　“不知道。”厉啸摇着头说道。

　　　　“他叫鲁道明，是帝国的护国医师。”厉天的眼中闪烁着一丝憧憬，尊敬地看着正厅的方向。

　　　　“此人在帝国内的权威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厉啸的笑容逐渐地变成凝重。

　　　　往往作为一名医师，在帝国之内并不是很受器重；因为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里只有修为高深的人才会被人刮目相看！而医师那只是一个普遍的、可有可无的职业。

　　　　至于帝国内的大小医馆，已经遍布全国各地的大街小巷，甚至成为一部分人的谋生手段；一般只有修为天赋不高，或者无法去修炼的人才会选择做一名医师。

　　　　像鲁道明能够做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被认命为护国医师，确实不得不让人加以重视。

　　　　看到厉啸凝重的脸庞，厉天满意地点了点头，欣慰地笑道。

　　　　“弟弟，哥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情！现在的文圣帝国中如果大家都想要好好地生存下去，那就必须走一些不同的道路；所有的人都有他生存下去的资本；当然了即便没有修为能力，那也不是天生的废物。”

　　　　“如果要做一名武者需要灵魂之力；做一名魔法师需要魔法元素，而做一名弓箭手更是需要精神力强盛！这些你虽然并不具备，但是你依然会有属于自己的道路；大可以选择去做一名医师，虽然地位不高但却是帝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力量，同样也是你将来谋生的一种手段。”

　　　　厉啸心中顿时升起一丝暖意，刚刚那些烦躁的情绪也突然变得豁然开朗。

　　　　“哥，无论命运怎样？我都会尽全力拼死一搏！”

　　　　厉天微微一笑，连忙向正厅的方向走去；黑暗中眨着一双泛蓝的眼睛，愉悦地笑道。

　　　　“是父亲让我过来一趟！他说他很担心你；而且父亲让我转告你一声”厉天伸出紧握的右手，大拇指猛然高高翘起，略带着一些沙哑的嗓音，继续说道。

　　　　“家族的后勤产业也是你生活磨练的一部分；父亲让你不要沮丧我们会一直守在你的身后。”

　　　　听到这句话厉啸突然像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已经无法控制表面上的坚强；此时此刻少年的眼泪尽情地翻涌。

　　　　厉啸已经来不及用手去擦拭，便任由泪水如同开闸泄洪般流淌，脸上却依旧挂着幸福的笑容。

　　　　“哥哥，我知道了，我会继续努力！”

　　　　厉天头也不回地向着正厅走去，酸楚的泪水同样在脸庞悄悄滑落；为了不让厉啸看见自己难堪的样子，厉天不由得加快了前进脚步！

　　　　眼看哥哥已经远去的背影，厉啸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压抑！不禁用双手环抱着白马的脖颈，脸庞依偎在毛发之中！

　　　　猛然间厉啸失声痛哭。

　　　　似乎已经憋了很久的情绪，此时却不受控制地爆发！曾经所有品尝过的委屈，以及从小到大忍受所有的屈辱都不及父亲、哥哥说上这么一句

　　　　“我们不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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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贬为平民

　　　　夜幕渐渐降临，随着人数不断地减少，正厅内也慢慢恢复成一片宁静！

　　　　厉啸揉了揉有些泛红的眼睛，泪水早已经随着冰冷的夜色而干锢；那被寒风吹过的泪痕，却依旧挂在僵硬的脸庞。

　　　　榕树枝在哗哗作响，脚下的雪水开始顽强地冻结。

　　　　“对不起啦！恐怕只有直系子弟才能够配得上你！今后的一年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袄？”厉啸凝视着小马驹的双眼，伤感地自喃着。

　　　　似乎感受到少年此时的变化，今夜的小马驹异常安宁；那种相处的时间久了突然将要分离的感伤情绪，纵然无法用语言去表达，它也会出现一丝莫名的悲伤。

　　　　漫漫的长夜厉啸一夜未眠；尽管寒风呼啸，身体却犹如冰雕一般一动也未动。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映射大地，整个广场飘起一层泛白的雾气，转眼间便将厉家尽数笼罩！

　　　　厉成武与鲁道明缓缓出现在厉啸身后，脚踩在冰面上不禁发出一阵轻微的“卡擦”声。

　　　　厉啸深深吐出一口气，有些僵硬的脸庞微微抽搐一下，麻木的嘴角上仍然挂着一层薄薄的雾冰。

　　　　“父亲，是您来了吗？”

　　　　厉成武心痛地望着那屹立在白雾中的消瘦身影，不由得叹息一声，温暖地问道。

　　　　“啸儿，你为何没有休息呢？”

　　　　厉啸转过头看向身后，脸上带着甜蜜的笑容，活动着有些僵硬的嘴唇，说道。

　　　　“因为我的兄弟我想再陪伴它一夜。”

　　　　厉啸抚摸着白马的前额，一抬头，却发现父亲的身旁站着一位中年男子；因为昨天在大厅中见过一面，所以厉啸同样报以甜蜜的笑容。

　　　　此人便是举族相迎的贵宾，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护国医师鲁道明；厉啸的脸色凝重，不由得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人。

　　　　鲁道明有些黝黑的皮肤，面如土色；左侧的嘴角镶着一颗明显的黑痣，那双锐利的眼睛在雾气中闪烁着光明；有些尖尖的下巴却给人一种精明的感觉！

　　　　厉成武微微一笑道。

　　　　“啸儿，这是医尊鲁道明，你可以称呼一声鲁叔叔。”

　　　　“鲁叔叔你好。”厉啸没有犹豫，连忙深鞠一躬！

　　　　“好！少年竟然重情重义宁愿屈身不眠也要陪着自己的坐骑，鲁叔叔很欣赏你。”鲁道明满意地点点头，脸上尽是赞叹的神色。

　　　　厉啸转头望向白马，眼中浮现出一丝不舍。

　　　　“对于我来说，它不是我的坐骑，而是…朋友。”最后两个字铿锵有力，厉啸露出坚定的目光，其中的霸气直逼面前二人。

　　　　鲁道明大吃一惊，有些好奇地问道。

　　　　“在人类争权夺利的世界中牲畜只能是被屠杀和作为利益的交换物品，如何会与之为友呢？”

　　　　厉啸不屑一顾，淡定地说道。

　　　　“牲畜同样有血有肉，虽然它们与人类的语音不通，但是我能感觉到它对我的情意；我悲它不悦；我喜它开心；这就是我的兄弟，它很了解我现在的一切。”

　　　　“好，鲁叔叔敬佩你。”鲁道明哑口无言，竟然让一个少年说得心服口服。

　　　　厉成武哈哈一笑，尽管心疼厉啸的身体，心里却也支持后者的做法；毕竟他与小马驹相处了八年，这期间恐怕早已培养出一番情感。

　　　　“我家小儿虽然外表上有些特殊；但是心里却是重情重义之人！”厉成武招了招手，欣慰地笑道。

　　　　“啸儿，你过来一下让鲁叔叔看一看你走路的姿势，顺便帮你治疗一下病情。”

　　　　厉啸点了点头，吃力地走到鲁道明的面前；虽然依旧是蹒跚的步伐，虽然已经看了八年之久可厉成武的心中多少还是有一些深深的触痛。

　　　　鲁道明迫不及待地搭上厉啸的脉搏，前者对于查看这些奇病，有着天生的兴奋感。

　　　　仅仅过了不久鲁道明的眼神又从喜悦逐渐变得凝重！又过了一会儿鲁道明的脸色彻底变得精彩，甚至出现了一些愤怒的神色。

　　　　“此人下手过于恶毒，厉少爷右腿上的经脉已经全部坏死，甚至顺着扭曲的线路成长八年之久；如果想要矫正过来的话恐怕需要通天之力。”鲁道明摇着头，轻轻叹了一口气，道。

　　　　“以我的医术来说恐怕已经无能为力。”

　　　　似乎已想到这样的结局，既然连鲁道明都没有丝毫办法，别人视乎更无回天之力；厉成武拍了拍厉啸的肩膀，脸上虽然露出一丝微笑，心中却是一阵失落。

　　　　少年没有丝毫沮丧，反而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问道。

　　　　“父亲？我怎么从未听你说过呢？究竟是什么人把我的腿害成这个样子？”

　　　　面对少年的质问，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