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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宋-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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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鹿,也笑了……
麻婆子和小鹿生平第一次,做客县衙。
在县衙后宅的客厅里,两个人如坐针毡般,扭动着身体,看上去似乎是不太适应。
小鹿,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儿。
哪怕她祖上曾有人做过苏学士家的厨子,也仅止于此。
麻婆子更不要说了,孤老婆子一个。一辈子,就是在兴庆坊和下瓦子活动,生平去的最远的地方,是栖霞山。之前,她可以凭着胸中的一股气,撑着她来击鼓。
因为,她绝不相信,高余是那劳什子江洋大盗。
而今她得到了答案,那股气也就随之泄了。
嘉兴县衙后宅的大堂很朴素,但却好像有一种威压,让麻婆子喘不过气来……
脚步声,响起。
之前接待她二人的青年,陪着一个中年男子从后堂走出。
那男子也是一脸的兴奋表情,不过举手投足间,又保留着一丝丝的威严气魄。
“两位,这便是本县新任知县。”
“啊,民妇女拜见县尊大老爷。”
是县尊啊!
怪不得看上去那么吓人。
麻婆子和小鹿连忙起身行礼,就听县尊道:“两位不必多礼,我还要多谢两位,若非两位前来,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去找我家四哥呢。”
“四哥?”
小鹿抬起头,疑惑看着县尊。
县尊见状,也不由得笑了。
他示意麻婆子和小鹿坐下,而后也坐下来。
“本官姓高,名叫高杰。
若没有错的话,你们所说的九哥、小鱼儿,便是本官的侄子。
他是家兄幼子,从小流落江湖,被一个老道士收养。直到今年初,他才返回汴梁,归宗认祖。只是这孩子心思倔强,始终不忘杀师之仇,于是就偷偷跑回了杭州。
家兄牵挂他,于是让我权知嘉兴,就是希望我能尽快找到四哥。
人海茫茫,他在杭州,而我在嘉兴,想要找他并非易事,更何况他还隐姓埋名。无奈之下,我只能借助官府的力量,发海捕文书请钱塘县协助,却未想你们,来了!”
………………………………
第一百七十九章 剧变(五)
宣和二年,六月二十八。
一日喧嚣已经过去,杭州复又归于沉寂。
人常说,破坏容易建设难杭州自大宋建国以来,历一百六十年时间,经无数能人智士经营,杭州才有了东南第一城的繁华和富裕。可要是破坏起来,却不需月余。
夜禁已经撤除,但杭州却繁华不再。
无数商人的撤离,再加上连番的事故,足以让很多人惶恐不已。
瓦子,重又开放,但游客稀少。
昔日东南不夜城的杭州,而今在入夜之后,变得死气沉沉。
月光,皎洁。
高余从睡梦中惊醒,披衣走出了卧室。
还不到丑时,夜色正浓。
他心情有些忐忑,却又说不出什么原因,只隐隐约约感觉,好像要发生什么事情。
一旁卧室里,武松也走了出来。
两人在屋檐下相视,却谁也没有先说话。
过了许久,高余才轻声道:“睡不着,总觉得要发生状况,莫非二哥也有这种感觉?”
“嗯!”
武松点头道:“自今日一早开始,便心潮翻腾。
刚才睡下之后,又感到心思不宁我不知道是什么状况,但确是觉得,要出变故。”
“怎么办?”
“静观其变吧。”
武松道:“九哥也要做好准备,咱们今晚,还是警醒一些为好。”
“好!”
高余和武松相视一眼,从对方眼中,读出了一丝丝的忧虑。
两人谁也没再开口,而是返回各自的卧房。
高余其实没什么可收拾的,所有值钱的,重要的东西,早被他收进了光阴限界之中。
不过,他还是做了一些准备。
比如把护臂刀囊取出,缠绕在手臂之上。
然后又把那口寒鲤刃收起,试了两次之后,在确定无虞后,才算安心。
虽然在绿竹巷已经住了些时日,却没有什么值得留念的事物。他环视屋中一圈后,便吹灭了油灯,开门离去。从卧室里出来,高余就去了武松的房间。他也收拾妥当,换下了那身华美的衣衫,取而代之是一身黑衣劲装,怀抱大刀已准备完毕。
“今晚,咱们在伙房休息。”
“好!”
高余两人出来,把房门关好,便走进了伙房。
这间伙房,很干净。
无论是高余还是武松,都算不得多么勤快的人,平日里吃饭,大都会找那‘僧儿‘外卖。之前小鹿在时,还会用上伙房。后来小鹿她们离开,这伙房就再没开过火。
里面的空间很大,很宽敞。
高余和武松拎了两条褥子铺在地上,便席地而坐。
武松,自有他少林寺的坐禅功夫,而高余的内天罡诀法,同样重内修,也盘膝而坐。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便打坐歇息。
月光,照在院子里,仿佛给这庭院,平添了一分静谧
时间在悄然流逝,寅时将至,武松忽然睁开了眼睛,低声道:“九哥,有人来了。”
他话音未落,高余已经起身。
高余虽无拳脚功夫,却耳聪目明。
他和武松同时站起来,走到厨房门口,把木门推开了一条缝。
月光如洗,就见一个人影翻墙而入。
那人进了院子之后,就轻声喊道:“九哥醒来,九哥醒来!”
“是汤逢士。”
高余眉头一蹙,在武松耳边道了一句。
武松则点了点头,道:“只他一个人,可以出去。”
“好!”
高余推门走出厨房,沉声道:“三哥怎地这时候来,还翻墙而入,莫非有事情吗?”
他这突然出现,着实吓了汤逢士一跳。
不过,等看清楚是高余后,汤逢士就松了口气,忙跑到了高余面前。
“九哥,出事故了。”
“出得什么事故?”
“官府,在抓人”
“啊?”
“九哥,你若是信我,就别问那么多,咱们先离开这里。
我估计用不了多久,那些鹰犬就会找来这边。咱们先找地方藏起来,我在于你详细说明。”
高余看着汤逢士,面露疑惑之色。
而这时,武松也从厨房里走出。
“二哥,怎么办?”
“我今日心潮翻涌,想来就应在汤三哥的身上。”
“如此,咱们走。”
高余瞬间做出了决断,他返回房间,片刻后装模作样的拎着一个包裹便走了出来。
“咱们赶快离开。”
汤逢士点点头,不过当他看到武松要去牵那头驴子的时候,连忙拦阻。
“二哥,来不及了咱们带着它,就别想跑走。”
“可是”
那头青驴,已跟了高余很久。
平日里,都是武松打理,不知不觉便有了感情。
听说不能带走青驴,武松显得有些纠结。好在这时候高余道:“汤三哥说的没错,咱们带着大青花,目标太大不如这样,把它放了,若有缘,自会与它重逢。”
武松心中不忍,但也知道,这时候不能感情用事,于是点头答应。
他牵着那头名叫‘大青花‘的青驴走出庭院,而后拍了拍屁股,轻声道:“大青花,自己走吧俺不能再照顾你了,你要自己保重。将来若有缘分,我再来找你。”
看着武松这模样,高余倒也没说什么。
他催促了武松一声,跟着汤逢士往外走。武松则犹豫一下,便跟在高余身后耳边,响起踏踏踏的声响,扭头看,就见大青花竟然还跟着他。
“走啊,走啊”
武松挥舞手臂,示意大青花离开。
大青花则疑惑的看着武松,显然有些不舍。
只是在武松装腔作势要揍它之后,大青花才调头离开,朝着绿竹巷另一端的竹林走去。
走到鹤林宫的时候,前方有火光闪动。
汤逢士一把拉住高余往旁边闪躲,三个人便藏身在路边的灌木丛里。
刚藏好,就听马蹄声和脚步声响起。
火光越来越近,一队官兵手持火把刀枪,快步从鹤林宫前走过。为首是一名武官,跨马持枪,威风凛凛。
他们也不多话,直奔绿竹巷方向跑去。
汤逢士等官兵走过去之后,才从灌木丛里爬出来,朝官兵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而后轻声道:“九哥,看到没有,而今杭州的官兵都在抓捕咱们,若刚才咱们晚走片刻,说不定就要被他们堵在绿竹巷咱们赶快离开这里,先找个藏身之所。”
“三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官府为何要抓你?
还有,我不过是途经杭州而已,他们抓我,又是什么意思?”
汤逢士停下脚步,看着高余。
片刻后,他轻声道:“我是明教中人,九哥也是明教中人你之前和我走的很近,官府又怎可能放过你?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九哥随我走,咱们先找地方落脚,在与你详细解说!”
………………………………
第一百八十章 剧变(六)
有宋以来,杭州保德门内,遍布丝织和机纺作坊。
这里,机杼之声,比户相闻,是‘杭纺’重要的生产地区。
高余这一路走过来,几乎是斜穿半个杭州城。一路上,到处可见巡逻的官兵,还看到官府的人闯进民居之内抓人。那景象,非常惨烈,哭喊声,回荡在杭州的上空。
青溪馆方向,火光冲天。
汤逢士在走过梅家桥时,扭头向青溪馆方向看去,眼中闪过一丝凄然之色。
因为他知道,青溪馆过了今夜,将不复存在。
“三哥,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快到了!”
汤逢士回答了一句,领着两人走进一条偏僻小巷。
这巷陌幽深,地面上湿漉漉的,有些溜滑。此时,正是黎明前最为黑暗的时刻,三人在小巷里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很快来到一处作坊大门外。
汤逢士向左右看了两眼,上前把门打开,推门而入。
“这本是一家丝纺作坊,后来不得已关闭了。
已经空置了十年之久,平日没什么人过来。我有时候会来这里,除了方七哥无人知晓。”
作坊里,还摆放着几十具纺机,看样子当初的规模不小。
“杭纺天下闻名,只听说因杭纺获利,却很少听说有人倒闭。
这家作坊的规模可不小,按道理说,应该生意兴隆才是,怎地就会倒闭了呢?”
高余和武松跟在汤逢士身后,穿过作坊工场,来到后院。
汤逢士停下脚步,扭头看着高余道:“九哥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十年前,这里的确是生意兴隆。可后来这家作坊的主人,得罪了蔡家,结果不得不关闭作坊。”
“蔡家?”
汤逢士似乎不想讨论这个问题,只领着他们绕过一幢房舍。
这房舍,应该是作坊的主人,当年居住之所。
汤逢士来到房后,在墙角处掀起了一个木头盖子,露出一个暗洞来。
他从屋檐下的窗台上,翻出一个火折子,还有两支蜡烛,点燃后递给了高余一支,自己拿着一支,便率先走进洞穴之中。高余和武松相视一眼,也跟着汤逢士钻了进去。
进入暗洞,他们才发现这暗洞里是另有乾坤。
半蹲着走过一段甬道,就来到了一间密室这密室里,有床铺和桌子,还摆放着各种零碎的物品。汤逢士用蜡烛点燃了墙壁上的油灯,顿时密室的光线明亮许多。
“这是”
“嘿嘿,我平日里喜欢鼓捣一些火器,这是我制作火器的地方。”
汤逢士说着话,拉出两个凳子递给高余二人,然后又从角落里翻出一套茶具,摆放在两人面前。
他点上火炉,开始烧水。
高余也坐下来,环视密室。
这密室的空间不小,而且一点都不憋闷,显然有专门的空气流通设计。
“这里,也是三哥设计?”
“嗯!”
汤逢士找来了一些茶叶,开始制作擂茶。
他一边忙碌,一边道:“今日我也觉得有些心绪不宁,所以晚上睡得很晚。
后来,官府突然派了人马包围了青溪馆,并且四处抓人。我见情况不妙,便躲藏起来,通过一条密道逃出了青溪馆。我逃出青溪馆后,本想去找朱彪帮忙可是后来,我发现官兵之中,有好几个朱彪的亲信,就知道这件事,很可能是朱彪所为。”
“这距离八月十五,还有四十多天呢。”
高余忍不住道:“朱彪就翻脸了?而且,就算翻脸,也没必要动如此干戈吧。”
汤逢士道:“应该与那笔钱没有关系。”
“哦?”
“我现在还不清楚朱彪的意图,也不清楚今天的事情,究竟是朱彪主导,亦或者是赵霆主导。
总之,事情发生了太突然,令我一时间也想不明白其中的缘由。
不过我有预感,这次官府的行动,应该不简单咱们先藏好,等天亮后再想办法。”
高余看得出,汤逢士并非搪塞。
他应该是不清楚原因,否则大可以想办法去解决,而不是这样躲起来
一个念头,突然在脑海中闪过。
莫非,是朝廷的动作吗?
三人在密室里藏了整整一天,天黑之后,汤逢士做了个简单的化妆,去外面打听消息。
这里,应该是汤逢士一处秘密基地。
里面不禁藏了茶水,还有充足的酒食储备。
“九哥,这个汤逢士的准备,可端地周全。”
“嗯,越如此,就越是说明,他们图谋不小。”
高余说着,走到了一张桌子前。
桌子上摆满了器具,还有各种各样的材料。他目光在桌子上扫了一眼,就立刻看出,这上面的器具和材料,全都是提炼火药,制作火器所用。联系到之前汤逢士的一些话语,高余便产生了一种明悟:此前裘妙法的火器,莫非是汤逢士所制造?
他在桌前站定,仔细查看桌上的那些材料。
拥有着高级火药专精技能的高余,越看越心惊这个汤逢士,莫非是天才吗?
高余的火药专精技能,源自于光阴蝉。
可这家伙高余发现,汤逢士正在研制的火药,竟然与他之前制造轰天雷时所用的爆火药极其相似。亦或者说,就是爆火药的雏形,只是其配方还不是很完善。
如果按照汤逢士现在所研究出来的配方,也能达到轰天雷的效果,但性能不稳定。
只要他把里面的材料配比数据确定下来,那基本上就是爆火药的配方了
明教,居然还有这样的人才?
高余越看越心惊,却没有碰触桌上的任何物品。
他知道,似汤逢士这样的人,对他桌上的物品一定记忆深刻。只要有任何微小的变化,他都可以感知发现。所以,最好不要去碰触,而且汤逢士离开前,也警告过。
“九哥,而今情况,咱们可要和官府联络?”
武松坐在密室的入口处,一边留意外面的动静,一边询问高余的主意。
高余直起腰,在武松身边坐下。
他想了想,轻声道:“二哥,再等等看。”
“等什么?”
“官府这次行动很突然,我有些措手不及。
明教图谋不小,按道理说朝廷应该谨慎行事才对,如今却突然下手,未免有打草惊蛇之嫌疑。我要弄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觉得这次行动,有一些莽撞。”
“莽撞?”
“嗯!”
高余正想要解释,武松却忽然起身,手腕一翻,一口解腕尖刀便出现在他的手中。
“有人!”
他做出一个动作,高余立刻明白过来。
站起身,高余转身吹灭了密室入口处的油灯,而后藏身在密室的另一边,向外观瞧。
脚步声,传来
………………………………
第一百八十一章 易容(1)求月票,求订阅!!!
“是我!”
密室外,传来汤逢士的声音。
一团火光亮起,汤逢士从地面进入暗洞。
武松朝高余伸出一根手指,意思是说,只有一个人。
他旋即收起了尖刀,而高余则擦亮火折子,点燃了入口处的油灯,密室重又恢复光明。
汤逢士大汗淋淋,从入口跳进了密室。
“下雨了!”
他长出一口气,对高余两人道了一句,便熄灭蜡烛。
“外面情况如何?”
高余递过去了一条布巾,汤逢士接过来,擦去头上也不知是汗水还是雨水的水珠子。
在凳子上一屁股坐下,汤逢士目光有些呆滞。
半晌,他轻声道:“很糟糕。”
“怎么说?”
“是朱彪下令,全城捉拿明教教徒。
所有青溪馆,以及和青溪馆有关系的人,都被抓走了。甚至一些平日里在青溪馆玩耍的赌客也受到了波及。据我的消息,而今杭州府大牢之中,已经是人满为患。”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武松突然开口,好奇问道。
他知道一些关于朱彪和青溪馆的事情,所以对这件事,也感到很奇怪。
还有二十多万贯没有收到呢朱彪这个时候动手,岂不是得不到那二十多万贯了吗?
更不要说,青溪馆和朱彪合作的不错,他每年都能得到不少的收益。
现在,青溪馆没有了,岂不是自断财路?
汤逢士看了二人一眼,苦笑道:“马天军来了!”
“马天军是谁?”
高余和武松,不约而同问道。
“马天军,是苏杭应奉局大执事,也是朱勔身边的第一高手。
此人绰号八臂天君,不过江湖上大家更习惯称呼他做八臂魔君,拳脚无双,更精通暗器。据说此人暗器无穷无尽,根本无人知晓他暗器藏在何处,有多少种暗器。
他几日前秘密抵达杭州,之后朱彪就与赵霆密谋,在昨日发动了全面抓捕。”
八臂魔君?
武松听得这称呼,下意识看了高余一眼。
高余同样是精通暗器,一手飞刀神出鬼没直到现在,武松都不清楚高余飞刀藏在何处。
若是高余和马天军相遇
他对明教的事情,对官府的行动,兴趣都不大。
倒是对那个马天军,产生了浓厚兴趣。
“你怎么知道的这些?”高余问道。
汤逢士嘿嘿笑了,轻声道:“我与朱彪接触也非一年,虽说彼此合作,又怎可能没有防备?
他府中,有我的耳目。
只不过地位不高,无法参与到具体事务中。昨日官府展开行动,他才有所觉察,但想要通风报信,已经晚了马天军是朱勔的心腹,他秘密前来,这就说明”
汤逢士说到这里,突然间破口大骂裘妙法。
“该死的牛鼻子,若非他自作主张,何至于令我等陷入这般困境?”
高余领悟到了汤逢士的意思。
在他想来,一定是朝廷追查到了青溪馆,而后下旨展开行动。
可是,高余却不这么看。
青溪馆和明教的关系,是高余以书信方式告诉了高俅和赵构两人。
按道理说,他们应该先派人过来,设法和高余取得联系。可现在,朱彪突然行动,而且是用一种极端激烈的手段,显然不可能是高俅作风。高俅不可能不顾虑高余的死活,如此行动,他不怕置高余于险境吗?所以,这不可能是朝廷的行动
不是朝廷的行动,那就是朱彪自己的行动?
亦或者说,是朱勔的主意!
高俅会告知官家杭州的情况,但如果官家对朱勔深信不疑,未必会真的去怪罪而朱勔,为了挽回局面,一定想和青溪馆,亦或者说是和明教撇清关系,于是
这样想来,这个行动也就变得合情合理。
可是,这样一来,会不会太仓促,会不会打草惊蛇?
明教一定是图谋不轨!
但是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突然对青溪馆下手,很可能会引发明教上下的反击。
想到这里,高余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感觉事态极其严重。
必须要想办法通知官府但是,却不能是和朱彪联系。杭州府上下,大大小小官员无数,有权势的也就是那几个人。赵霆吗?高余信不过,更担心他会暴露自己。
可除了赵霆,似乎也就是朱彪。
如果不联系这两个人,那又该联系谁呢?
高余感到有些头疼,一旁的汤逢士,也在思忖。
“九哥,这里怕也不甚安全,咱们要设法尽快离开杭州。”
“去哪里?”
“湖州归安县,有我们的弟兄,距离杭州最近。
我们可以逃出杭州后,去归安,去投奔陆行儿然后设法和总坛联系,请圣公做主。”
归安县,陆行儿?
高余看向武松,却见武松一脸的无所谓表情。
“可我为什么要陪你去?汤三哥,我这次来杭州,是为了大明尊经而来,现在,大明尊经我没有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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