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不登天-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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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甘但笑不语，忽然“哎？你们看，河面上浮的那是什么？”

　　　　“似乎…似乎是蜻蜓吧”

　　　　“太夸张了，怎么能有这么多？”

　　　　的确，离的远时看来还没什么，越是走近，越觉得触目惊心！成群结对的蜻蜓乌乌泱泱漫天飞舞，竟覆盖了近半条河面。河道蜿蜒而去，看不见的地方，还不知道能有多少！

　　　　“这也太…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走进城门脚下，并不见往日百姓流动的热闹场面，而城门紧闭，不知是何缘故。

　　　　“喂！下面的，你们是何人？”

　　　　金戎等人抬头，原来是城墙上的一个守门士兵。

　　　　“烦请奏报林城主，金戎回乡借路易城”

　　　　“金戎？可是金将军家的公子？”

　　　　“正是！”

　　　　“原来是金公子，失礼了！快，去给金公子开门！”

　　　　楼下城门应声而开，却只开了一条小缝，仅容一人侧身而入，金戎三人面面相觑。

　　　　“金公子，请速速进来。”

　　　　只得一一闪身而入，却见一个士兵匆匆赶来“不知是金公子到了，得罪得罪，卑职是咱们易城卫队队长李然。”

　　　　“李队长不必多礼”

　　　　“金公子客气，只是小人忝居要职，身系易城安危，还请金公子出示金将军府令牌。”

　　　　“应该的”金戎一面拿出府令，一面道“只是不知发生了事，怎么城门紧闭不见行人往来呢？”

　　　　“金公子有所不知…啊，城主大人到了！”

　　　　“城主大人到！”果然是易城城主林宣，听闻金戎到此亲来迎接。不似一般官员肥头大耳，林宣虽然年过四十，身材十分精瘦，倒是神采奕奕，虽着便装，依然气势非常。

　　　　“贤侄，贤侄何在？”

　　　　金戎三人赶忙行礼“林伯伯，多年未见，您一切安好？”

　　　　“好好好，哎呀，一晃你都这么大了，上次见你还是在贵府上，那时你还蹒跚学步呢哈哈哈…这两位是你的朋友？”

　　　　“是”

　　　　“见过林伯伯”

　　　　“这一位是我师弟许清如，这是我师妹徐甘。”

　　　　“好好，来易城就是到家了，你们赶路也累了，先到我府上休息一下，用了午饭在走也不迟。”

　　　　“是，多谢林伯伯。”

　　　　上了林城主安排的马车，金戎三人跟在他的轿撵后向林府驶去。

　　　　车内的气氛却有一丝凝重“你们不觉得奇怪吗，”许清如忍不住道。

　　　　修竹掀开马车的窗帘，易城宽大的街道尽收眼中。只是路过的大街小巷，只有寥寥数人经过，却如行尸涣散毫无生气。更有甚者，或坐于街沿，或径自卧于路旁，诺大一座易城，竟然不闻一丝童言人声，一片死寂。

　　　　“这里可是易城，紧邻京都的第一重镇！怎么会这样？”许清如默默咽了口口水，“我跟你们说，刚才我和那个林城主握手，我去，他的手凉的跟冰块一样……”

　　　　“小声点”金戎道“我也觉得奇怪，堂堂一个城主怎么亲自来迎接我们，不管了，既来之则安之，徐甘，你要跟紧我。”

　　　　“嗯…”

　　　　不多时，已到林府正门。三人下了马车，只见一幢深门幽府，孑然独立。整整一条街，只有这一户人家。除了这一行人，四周更是一个人也没有，不禁深深打了个冷颤。

　　　　穿过门口一对怪异的石狮子进了正门，只见院墙簇新，园林新植，一座假山嶙峋，似乎还未完工。

　　　　“贤侄，许公子，徐姑娘，不如先去休息一下，等下开饭了，我在差人去叫你们，来这就当到了自己家，千万别客气。”

　　　　“是，一切听从林伯伯安排。”

　　　　林宣点头方去，安排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带他们自去休息。

　　　　“二位公子，徐姑娘，请随我来”

　　　　“你叫什么名字？”

　　　　“回门公子，奴婢叫小环”

　　　　“噢，哎小环，你们府里像是新整修过的样子啊”

　　　　“是呀公子，我们府里原本只有前后两院，如今刚翻修的，现在吖大了几倍不止呢。”

　　　　“噢，突然就翻修哈，不会是你们老爷突然大发横财了吧，方才我们过来一路上就没看到几个百姓，难不成是被你们林府剥削的，哈哈哈？”

　　　　“呸”小丫头气的满脸通红“我们城主可是青天大老爷，一向勤勤捡捡，最是爱民如子，就连这次翻修都是周围的百姓自愿来帮忙的”

　　　　“那你们城的百姓呢”

　　　　“这…百姓自然在，只是你没看到罢了。公子，您二位的房间到了，徐姑娘，您的房间就在对面的那一间，奴婢就不打扰各位休息了。”说完，小环转身就走。

　　　　“哎，哎～”

　　　　“算了，清如，恐怕问不出什么来了。不过有一点她说的没错，这林伯伯爱民的确是出了名的。我在家时就曾听说过他的各种事迹。”

　　　　“怎么说？”

　　　　“听说有一年，某位皇子出宫私访看上了一个姑娘，不料姑娘早已经许了人家，这皇子动用了好多关系，把人家姑娘愣是生生抢了过来，结果没想到人姑娘性格刚烈，在皇子府愣是一头撞死了。”

　　　　“什么？后来呢后来呢”徐甘急忙追问。

　　　　“后来啊，姑娘娘家和未婚夫家一同去告官，但是没人敢管啊，只有这林伯伯，为了这件事竟然大闹皇宫，差点没被砍了头，最后愣是替这一家申了冤屈，他自己也因为这件事得罪了人落了点残疾，虽然咱们刚刚都没看出来。”

　　　　“原来如此。……”

　　　　“嗯，连我父亲也曾说过，林伯伯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官。”

　　　　“好吧，既如此，咱们还瞎操什么心，还是先好好休息一下吧，昨晚上根本没睡好。”

　　　　“好吧，徐甘，我先送你回房间”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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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惊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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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赶了一早上路，人人都是疲累交加，金戎也几乎沾着枕头就进了梦乡。

　　　　忽然！

　　　　“啊～～”一声尖叫将金戎从梦中惊醒，是徐甘的声音！

　　　　一个跟头翻起来，连外衣也顾不得穿，金戎就向徐甘狂奔而去！

　　　　一脚踹开徐甘的房门，金戎惊的几乎站立不住。丫鬟小环，竟然吊死在正门口！她双目充血圆睁，整个人被一根白绫勒的面目全非。口中小舌外括至下巴，小舌上还被残忍刻了几个字‘还我命来’，伤口往外渗着血，一滴一滴，溅了一地血色。

　　　　“啊——”徐甘还在被窝里坐着，惊声尖叫唤醒了金戎，他急忙上前捂住修竹的眼睛。

　　　　“金戎我怕…”徐甘似乎害怕极了，平日里的高冷淡然再也不见。

　　　　“别怕别怕”金戎将她圈进怀里“有我在。”

　　　　“金戎，你会永远在我身边吗”

　　　　“只要你愿意，我就永远都在！”闻到怀中少女身上的淡香，尽管心中仿佛小鹿乱撞，金戎仍是毫不犹豫的回答。

　　　　“金戎，你真好！”

　　　　“徐甘…我…”说时迟，那时快，一抹银光一闪而过，一把匕首从身后没入胸口，金戎一时不妨，竟被伤了要害。

　　　　“你……你！”低头仔细一看，怀里的哪里是徐甘，分明是早已吊死的小环！

　　　　“徐甘呢？你把徐甘……怎么样了？”

　　　　“哈哈哈……”小环狞笑着回头，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徐甘倚靠在门口，胸前血肉模糊，只定定的看着他，似乎想说些什么却终于缓缓倒了下去。

　　　　仿佛比没入胸口的伤痕更痛百倍！

　　　　“不——”金戎倏然坐起来，原来，一切只是一场梦。

　　　　“不…”他小声啜泣不能自已，忽然翻身而起，向徐甘而去。

　　　　一脚踢开房门，不顾男女有别，金戎长驱直入。被惊醒的徐甘几乎是本能的，冰丝绫顺势升腾向来人攻去，瞧见了是金戎，才硬生生半路折回。

　　　　“金戎，怎么了？”

　　　　金戎并不答话，他径直向前一把将徐甘拥入怀中，丝毫不顾少女的双颊已然绯红，而是紧紧的，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抱住她。

　　　　徐甘感受到他惊惧不安的情绪，不再言语，只顺从的伏在他怀中，一面用手轻抚他的后背，抚平他惴惴不安的心绪。

　　　　好一会，金戎才从噩梦中缓过神来，或许连他自己也没有发现，不知不觉中，已经对徐甘这么在乎。这个外表冷硬漠不关心，其实善良心热的姑娘已经牢牢占据了他心，即使他觉得自己还不懂爱情，但他觉得，自己已经知道了什么是爱。

　　　　“徐甘…”

　　　　“嗯…”

　　　　“我刚才…做了一个噩梦。”

　　　　“嗯…”

　　　　“梦到你死了，就在我面前”

　　　　徐甘却笑了，她不常笑，所以偶尔绽放笑颜简直如雪莲绽放。“傻瓜，我不是好好的，就在你面前吗”

　　　　“嗯，徐甘…你，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我就在这里，哪里也不去”

　　　　金戎忽然抬头，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我不是说现在，我是说以后，以及以后的以后！”

　　　　徐甘只静静地迎着他的目光，眼眸里似有流光闪烁，却并不回答。

　　　　“我知道，我…我们还小，你不用说，我明白…没关系，我还有冗长的一生可以等你回答。”

　　　　强撑着扶修竹轻轻躺下，又替她掖了掖被角，金戎才捧着即将跳出来的心脏落荒而逃。也许是这个梦境太真实，太可怕，反而让他说出了自己平时不敢说的话。

　　　　他逃也似的回到自己的床上，蒙头而躺，惶惶然不能平复。

　　　　而他看不见的地方，徐甘却默默闭上了眼睛。金戎阿金戎，你可知道，我多想对你l说好呢。少女的心事在那一年春风拂过时生根发芽，却被藏在心里，上了一把厚厚的锁，又埋在最无人知晓的角落，最后还要重重的踩上几脚，才能不让漫出的感情溢出眼底。毕竟只是情窦初开的少年少女阿！

　　　　但是偏偏有鱼不买账。

　　　　“瞅你这点出息哎，啧啧啧”金戎一个鲤鱼打挺的爬了起来，果然，是小鱼儿。

　　　　他连忙看向门峰，见他仍然鼾声四起并无异常，才压低声音道“你可真能睡啊，这么几天了，一点音讯也没有。”

　　　　“要不是您老人家心脏跳的跟打鼓似的，我也不能还在休养中就被吵起来好不啦”

　　　　“休养？你……”

　　　　“嘘，有人来了”。

　　　　金戎条件反射的躺回被窝里，大被一盖，装作睡着了的样子。

　　　　不想半分钟过去了，三分钟过去了，仍然没有任何动静。刚想抬头查看，“别动”耳边传来了锦儿的声音。金戎心神一凛，宁息禀神。又约莫过了几分钟，锦儿方道“好了，他们走了，起来吧”。

　　　　金戎爬起来，手臂上空空如也。

　　　　“鱼呢？”

　　　　“这呢，你脸上。”

　　　　“啥？”眼看着小鱼儿又从皮肤表面游回手腕，他不禁大吃一惊“你怎么还能动呢？”

　　　　“在你皮肤表面，我去哪都可以好吗？”

　　　　“啥？”金戎满脸黑线，又想到锦儿其实是个真真的小姑娘，不禁生出一阵冷汗。

　　　　“别啥了！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

　　　　“你小点声成不”

　　　　“小什么声啊，你师兄已经被迷晕了好吗”

　　　　“啥？”

　　　　“啥啥啥，你傻子吧”。没等金戎过去查看，小鱼儿又道“没事的，别看了，他和那个小姑娘都被迷晕了，刚才有人在你们门口放迷烟。”

　　　　“啥？”

　　　　“你还来劲了不是？”

　　　　“不是，那你怎么不阻止他们呢”说这话时，金戎好像完全没反应过来，怎么自己没被迷晕。他不知道自己有龙族血脉加深，普通的毒药迷烟，已经对他起不了什么作用了。

　　　　“阻止他们，怎么知道他们打算对你们做什么呢？”

　　　　“你…”

　　　　“行了，那种迷烟只能让人睡半个时辰，其他的没有什么损害的”

　　　　“我…”

　　　　“别我了，金戎”锦儿一改往日玩笑神色，“你听我说，我马上又要睡着了，你一定要小心。我感受到这里，非常非常的不详，很不平凡的气息，你……”小鱼儿欲言又止，“你要保全自身，千万千万，不要冲动！千万不……”话没说完，小鱼儿虹光一闪，又睡着了。

　　　　看着手腕睡着的小鱼儿，又联想到易城的异常，金戎心头警铃大作，到底是什么情况，能让小鱼儿也如此忌惮。

　　　　不一会儿，只听有人在门外喊到，“金公子，金公子醒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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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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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戎装睡不语。那人复又进来，亲自确认了金戎和许清如都睡熟无疑，才对另一人说道“去禀告老爷，两位公子与姑娘具已睡着，请他安排人马送回九棱城吧”

　　　　朦胧中有人驾起了自己和许清如，与徐甘一起被抬进了一辆马车中。马车很快出发，又过了一会儿，金戎才偷偷坐了起来，眼见马车外只有一个赶车的马夫，心下更奇怪了。林城主设计迷晕自己一行人，只是为了送我们回家？这不是更奇怪了吗？

　　　　很快，金戎就不奇怪了，他也明白了为什么锦儿说，不要冲动，不要冲动，

　　　　马车奔驰，以最快的速度向易城东门行驶，穿过一条幽深的小道，转而走进易城主道时，透过微风卷起的窗帘，金戎看到了这一生都难以忘怀的画面！

　　　　尸横遍野，人间炼狱！

　　　　密密麻麻的蜻蜓当空飞舞，令人怪异而毛骨悚然！年迈的老人倒在地上，立刻有蜻蜓伺机而上，细细的啮尺穿破人的皮肤表层，暗红色的鲜血顺着透明的吸管，清晰可见的被裹入腹中。一波蜻蜓吸食充足而去，新的一波立刻补上，老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吸成一具干尸。

　　　　年轻的母亲，绝望的抱着已经气绝身亡的孩童，她挥舞双臂想要赶走围攻而至的蜻蜓，却无济于事。想要仰天长啸，却仿佛被什么生生哽住了喉，渐渐瘫倒在地，却无法发出一丝声音。

　　　　更多的，是无数具眼神空洞，双手却挣扎向天的尸体，有父亲，有孩童，有亲朋，有好友…

　　　　数只变异的巨大老鼠，徘徊在没有蜻蜓盘旋的地方，放肆的噬咬着一只保护幼崽的母猫，猫儿口中开合，却不闻一丝声响，很快的，猫儿连皮带骨，都被吞吃入腹。整个世界，越发安静的诡异。

　　　　正午的太阳，明艳而毒辣的炙烤着整座城池，却无法驱散眼前炼狱般的罪恶，更无法温暖，如坠冰窟的金戎。他再不能忍受“啊～～停车！停车！”

　　　　车夫不料金戎居然能意识清醒，被突然的声音吓了一个趔趄，手中的缰绳一松，受惊的马儿跳跃蹄空，直直把那他甩了出去。金戎管不了那么多，他冲向最近的一个孩子，想把他从死亡蜻蜓的阴影下夺回来。那车夫连滚带爬地冲过来，拖住他的腿，“金公子，您不能去！不能去呀！小的求您了，这些人。。。他们早已死去多时了！金公子！”

　　　　“你胡说八道什么？明明是活生生的人啊！”

　　　　“金公子，咱们还是快走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了？你说？城中这么大的变故，你们城主为什么不救人？为什么不上报？我不走，我要找你们城主问个明白！”

　　　　那车夫劝不过金戎，又实在不敢在此地久留，只好逃也似的又将三人送了回来。

　　　　马车驶进林府，金戎慌不迭的向府院里求救“来人啊！救人啊！有没有人能救救外面的人啊？”可无论他怎样呼喊，来往的守卫仆从无一不是连连逃开，连那车夫也慌忙躲了起来。霎时，林府大院除了马车里的伙伴只剩金戎一人

　　　　“为什么不救人？你们为什么见死不救？为什么？”

　　　　“贤侄，贤侄。。。”，林城主跌跌撞撞地扶着下人走了过来，形容枯槁而脸色惨白，竟与初见时的精神模样判若两人！

　　　　“贤侄勿怪，实在是事出有因，想把你们悄悄送走，只是为了保护你们的安全。。。”

　　　　“林城主！林伯伯”金戎眼含泪水长天一跪“我求您了，您救救他们吧！”不料林宣竟也直直向金戎相对跪下“贤侄，我们无力回天了。。。”

　　　　“老爷！”

　　　　“呜呜呜。。。”身后的守卫仆从跟着跪了一片。

　　　　“金公子，不是我们不救，实在是您所看到的那些人。。。他们。。。他们已经不是人了！”

　　　　“呜呜呜。。。”

　　　　满院哀切，声声凄凉，林城主双眼失神毫无血色，“贤侄。。。你。。。”话未闭，他竟直挺挺的晕了过去！

　　　　“不好了，老爷又给那东西喂血了！”

　　　　“快，快扶老爷回去！”

　　　　众人手忙脚乱地抬了林宣回去，只留金戎呆立原地，“喂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府里唯一的大夫赤脚先生手执银针上下翻飞，许久，林城主才微微睁开眼睛。他缓缓恢复了意识，只觉头晕目眩，隐约中看到一旁执药的夫人正在低声啜泣。

　　　　“夫人，没事了，金戎和他的朋友何在？”

　　　　“老爷，”林夫人连忙上前“金公子的朋友们已经醒了，现下正一并在正厅里候着。”

　　　　“去叫他们进来吧”

　　　　“老爷！”

　　　　“去吧”

　　　　“唉，是…”

　　　　“赤脚先生，我的情况我最清楚，你别费心了，回去休养吧。”

　　　　“可是城主！”

　　　　“去吧，多去看看孩子们。”

　　　　“…是”

　　　　金戎三人进来，看到林宣毫无生气的脸，也不禁暗暗心惊。

　　　　“林伯伯，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您。。。”

　　　　“孩子，没关系，任谁看了这些，都是无法承受的，都坐吧。。。想必，你们二位也知道了吧。”徐甘与许清如默默点头。

　　　　“既如此，我就不瞒你们了。唉，说起来，这都是我的错呀！”林宣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一身正气，气势凛然的城主，只是一位羞愧难当濒死不远的老人！

　　　　“这一切，还要从一个月前说起。那一天，我自面圣归来，想着手里的几个案子，便催促他们走的急了一些。没成想，马车太快，撞到了一个老妇人。我连忙将她抬进府中医治，让我夫人悉心照料。过了几天，大娘刚刚略有好转就着急要走，我过意不去追问之下才知道，原来她女儿生孩子，她是来照顾女儿的，又怕给我添麻烦才没有细说。我与夫人又急又悔，亲备马车送她去往城外二十里的刘村，唉。。。”说到此处，林宣已是老泪纵横。

　　　　“没想到她的女儿因产后大出血不治身亡，连刚出生的婴儿，也虚弱之极，眼看着是不活了。。。老妇人受了刺激，当场昏死过去，等她再醒来，已是精神失常，人物不分！我聚集了全城的名医，也无力回天。谁能想到只是因为我的原故，竟然没能让她们母女见上最后一面。。。”

　　　　“林伯伯，这并不是您的错…那接下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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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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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束手无策之际，村子里恰巧路过一个赶路的白须郎中，两副药下去，就将老人的病治好了。连同刚出生的婴儿，也因为吃了他配的药，后续有劲，余生有望。我见之大喜，连忙乞求他能布下善果，造福我一方百姓。。。”

　　　　“林伯伯，这是何意呢？”

　　　　忽然，“金公子！金公子！”金戎回过头去，门外又黑压压跪倒了一地。

　　　　“金公子，我们城主真的是个好官呐！”

　　　　“金公子，求求您了，不要带林城主走！”

　　　　林宣挣扎着坐起来，“怎么回事？林致，带他们回去！”

　　　　“城主！”

　　　　“城主！”林宣苦涩一笑“都回去吧，我累了！”门外的人群这才散了！

　　　　“府上怎么会这么多人？”许清如不解的问。

　　　　“这些都是我易城仅存的百姓，现下都在我府中藏着。”

　　　　“藏着？”

　　　　“是啊，咳咳咳。。。”

　　　　正说着，林夫人折了回来，看到他又是心痛又是着急，她替林宣抚了抚心口道，“唉，孩子们，下面的，由我来说吧！只求你们不要怪罪你林伯伯，他一切，都只是为了百姓啊。”

　　　　“孩子们，”林夫人道“你们修炼中人远离尘世，或许不知道现今世道最最害人的，就是疟疾！也是就瘟疫！上年瘟疫蔓延肆虐，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你林伯伯紧急封锁城门，保护水源，全城百姓只饮的城中仅有的几口井，才得保了易城无碍。”

　　　　“见那白须郎中医术了的，我们便请他开一些预防时疾，强身健体的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