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不登天-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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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那白须郎中医术了的，我们便请他开一些预防时疾，强身健体的方子。好说歹说他才开出一剂药方，你林伯伯为谨慎亲自服下，去找了沾染瘟疫之人的衣物穿上验证，果然安然无恙。可恨那！可恨，我们就这样着了那奸人的道。”说话间，林夫人已是泪如雨下。

　　　　“林伯母…”

　　　　“…唉，我没事！我们…按照他的嘱咐将熬制好的药投入全城的几口井中。唯有一口，因为井口重修躲过一劫。数万百姓啊！就如此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了！”

　　　　“投药第三天，开始有百姓莫名的晕倒，当时还引起了恐慌，晕倒的人越来越多，但是原因却查不出来。我们发觉不对，立刻封锁了那几口井，可是已经晚了。”

　　　　“一开始只是老人，孩童，后来到青壮年，走在大街上，不时就倒下去几个人！这些人倒下后没过几天就失去了心跳，一开始为了研究病症没有下葬，后来倒下的人越来越多，不得已去安葬时…他们，他们竟然又站了起来！”

　　　　“站起来？您，您这是什么意思？”

　　　　“他们呐，就像活生生的人一样又站了起来”林夫人似乎仍然心有余悸的样子“虽然他们依然没有心跳，行动迟缓，并且无法说话。但似乎有一丝残存的意识在支配他们聚集到了一起，远远的向我们正常的人们挥手，示意我们离开。不知道是不是潜意识里还想保护我们的缘故。”

　　　　“这…太不可思议了，可是，为什么不上报？为什么封锁城门不让百姓出城逃命呢？”

　　　　“已经晚了！我们当时抓到了那个白须郎中审问，他竟然是烈焰的奸细！”

　　　　“烈焰！”金戎拍案而起“烈焰门人？”

　　　　“不错，死了这么多人，他还笑得出口啊！已经没有多少真正活着的百姓了，几万人呐，只剩下了几百人！”

　　　　“原来是烈焰门！”许清如简直怒发冲冠！！“早听说他们为非作歹，罪恶滔天，竟然把手插到楼兰了！林城这么大一座城，他们一定是谋划已久的！”

　　　　“是啊！本想等百姓都撤走，我们就封闭城门，没想到还没出去，就被一群黑压压的蜻蜓逼了回来。不得已我们扩修了府邸，把剩下的百姓都聚集过来，靠最后一口干净的水过日子。”

　　　　“那白须郎中呢，”

　　　　“那白须郎中立刻就被你林伯父处死了！害死了这么多人，他死有余辜！”

　　　　林夫人恶狠狠的道。

　　　　“可是，外面的那些人，他们真的死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金戎总觉得林夫人的眼神似乎有些闪躲，她接着说道“当然！没有了心跳，那能是活人吗！”

　　　　“好了夫人，今日还没有去后院巡视，你替我去看看百姓们吧”

　　　　“是，老爷”。

　　　　门峰急忙道“林伯伯，那后来呢”

　　　　“后来，被封锁的井里夜夜传出了奇怪的嘶吼，我们前去查看，发现其中有一口井里，有一只血盆大口！是，是一只怪物，我与他做了交易，只要每天喂我的血给它，它就答应放走几个人出城去。适才为了你们能顺利回家，我又喂了些血与它，没想到…唉，也不怪你们，都是我考虑不周啊”

　　　　“……”金戎只觉得荒诞至极，林城主和他夫人的话简直是引人发笑，漏洞百出！他悄悄的踢了许清如一脚，“林伯伯，您受苦了，既然现在我们也出不去了，不如您先歇着，我们也下去休息一下。”

　　　　林宣抬起头来，双目精光直视金戎，金戎毫不示弱，虎目内敛只会瞪向他，良久，林宣径直躺下，“贤侄，你们且去休息，我就不送了。”

　　　　“那您好好休…”话还没说完，许清如就被金戎一把拉走了。

　　　　“干什么，你们刚干嘛怪怪的，你那么盯着林城主，不会看上他了吧”

　　　　“我那么看着他，是因为他说的话我一句都不信，他那么看着我，是因为他知道我根本不相信他！”

　　　　“啊？虽然我也觉得有点怪怪的，徐甘师姐，你怎么看？”

　　　　徐甘自顾自的走，看起来好似心神不宁的样子。金戎连忙追上她“徐甘，你怎么了？”

　　　　“啊？没什么，我刚才听你们说的，实在有点难以接受，你说你看到的那些…我们不会…也…”

　　　　“没事，你放心，有我在！”

　　　　“行了，你们俩能不能找个没人的小角落？我…”

　　　　“我现在没有心情跟你们开玩笑！”

　　　　“……好吧。”

　　　　金戎凝神，身后果然有人在跟着，他不动声色，拉着两人，穿过鹅石小道又回到了适才休息的房间。

　　　　大门一关，许清如立刻变了神色“好了，说说吧。”

　　　　“你也觉出不对了？”

　　　　“废话，我又不是傻子，在外面也就装模作样给他们看罢了。那林宣满嘴胡说八道根本就没法自圆其说，他真当咱们年纪轻好糊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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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用毒

　　　　“废话，我又不是傻子，在外面也就装模作样给他们看罢了。那林宣满嘴胡说八道根本就没法自圆其说，他真当咱们年纪轻好糊弄呢”

　　　　金戎赞许的点了点头“不错，不过外面的百姓的确也不像正常人的样子，咱们不能掉以轻心。这一切说不定就是他自导自演的，还想扯到烈焰门上好让咱们转移注意力！”

　　　　徐甘突然恢复了精神“不错，若如他所说蜻蜓主动攻击人的话那咱们怎么进来的？”

　　　　“就算城里没有人出去总有人要进来吧，这么多人的亲戚没有音讯不会来找吗？易城可是重镇，京都会对它的失联无动于衷？”

　　　　“种种迹象表明，林宣绝对是在说慌！”

　　　　“不错，还有他的夫人，也是一丘之貉！”

　　　　“可是，”徐甘眉头深皱“他既然发现了你根本不相信他，接下来一定会对咱们有所行动，怎么办？”

　　　　“或许，他一开始真的是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咱们送出城的”金戎沉思道。

　　　　“怎么说？”

　　　　“如果他真的有什么阴谋诡计不想让人知道，他绝对不会扣押一位镇国将军的儿子！”

　　　　“对对对，要是你一进了易城就没了踪迹，你爹还不得打上门啊”

　　　　“那他接下来肯定还会想办法找理由送咱们走，既然他一时也不敢动咱们，那咱们就…”

　　　　“就不走了！”

　　　　“对，这么多的百姓，你们是没有亲眼看到，太惨了！”金戎的心情很低落“咱们既然来了，就务必要把这里查个水落石出，不管他林宣想出什么幺蛾子，咱们也要查出真相，必须要给外面那些百姓，一个交代！”

　　　　……

　　　　……

　　　　在与林宣的对话里，金戎获得了重要信息，“解药”。九华山人数众多，多数弟子还有着通天的背景。有实力有收藏，柳惊羽或许是使用了某种丹药控制徐甘也未可知。

　　　　金戎与许清如趴在重金峰的大殿外一动不动，以人级宝物“蔽日”隐匿点二人的踪迹。准备待时溜进柳惊羽房中查看。每天下午有两个时辰柳惊羽会去明水殿吐呐，吸收天地间的金元素。这个时候不会有任何人打扰他，他也不会出明水殿半步，是偷溜进去的最佳时期。

　　　　“行动”。

　　　　金戎二人立刻偷偷的溜进去。

　　　　“我的天”，到达柳惊羽寝殿的二人顿时惊呆了。

　　　　“柳惊羽这厮……啧啧，真是奢靡啊”。

　　　　映入眼睑的首先是张金丝楠木椅，抬头望房梁，有一彩色琉璃镜，日光和煦，通过琉璃镜正端照在这座椅上。

　　　　“果然是好享受。”

　　　　在看房内陈设恢弘华贵，无一不是精品。

　　　　“乖乖，跟这里一比，咱们家算是贫民窟了”

　　　　还是金戎最先反应过来。“别看了，抓紧时间找找有什么线索。被他们抓到了，牛皮夹板凳（刑罚）可是少不了的”。

　　　　细细看去，屏风、塌下、柜子、甚至房梁，一时竟发现不了什么不妥之处。二人立刻分头再行细看。

　　　　查到书房许清如似乎发现了什么，“金戎，你快来看，这几幅字有点古怪。”

　　　　“如何古怪？”

　　　　卧房边侧一条幽径小道连接书房，文房四宝样样齐全。书桌上方依序挂了四幅字，说的正是这几幅了。

　　　　第一幅上书“梅子流酸溅齿牙，芭蕉分绿上窗纱”。

　　　　第二幅上书“稚子金盆脱晓冰，彩丝穿取当银铮”。

　　　　“怎么，柳惊羽个纨绔子弟还懂诗书？”

　　　　“……柳惊羽师兄，也应该是世家子弟，只是不知，是哪个柳家”

　　　　再看第三幅“九转丹成最上仙，青天暖日踏云轩”。

　　　　第四幅“雨侵坏翁新苔绿，直入横林千叶红。”

　　　　奇特的是，四幅字下方各有一根银线相连，汇聚于一个骰子模样正方体上。银制四方框架停于一面，当面正中画了一朵玫瑰。其余五面分别画有桃花，荷花，菊花，梅花，芍药。

　　　　柳惊羽道“看来答案就在这几朵花里了，这些文邹邹的东西我可不行。大哥，你怎么样？”

　　　　“好，我且来试一试。”金戎一面说着，一面细细参阅。

　　　　“桃…荷…菊…梅…我知道了！”金戎拿起方骰，按照荷花，梅花，桃花，菊花的顺序掷于银制框架中。只听“咔”一声，书桌应声中分为二，当中升起一个黑色木箱。

　　　　“大哥可以啊，你是怎么做到的？”柳惊羽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按照诗句的顺序，描写了夏天，冬天，春天，秋天，把应季的花拨正就是。一般人并不往这里想，我也是在父亲那里见过类似的机关。估计这个顺序古景每天都要换。”

　　　　“厉害！”

　　　　“快看看里面是什么”。

　　　　许清如是个急性子，不等金戎话音落，他已然打开木箱，拿出一册竹简，上书“笑拈草化烧金药”七个大字。翻开查阅，记载了两个药方。其一名“醉春丹”。功效：使人身热情动，不能自己，君子使用可延时抑迟，不可过量。

　　　　“我勒个去，柳惊羽还有这偏方，不是不行吧，哈哈哈”，金戎尚不明就里，见他捧腹大笑，到也跟着瞎乐。再看第二副药方，二人立时沉了脸色。“母子丹”。以断肠草，冰片，凶铃花芯磨粉，分别加入清蝴蝶（母），清蝴蝶（子）而炼制成母丹，子丹。服下母丹者七日之内必须服用一次子丹，否则毒性发作。每时辰一次，心脏麻痹，痛不欲生！若十二时辰后仍无子丹续命，则五脏俱焚一命呜呼矣。发作时若中毒者心智不坚定易寻短见。

　　　　“如此阴毒！恐怕徐甘师姐中的，正是此毒啊”许清如不禁叹息道“这里并没有解药，还是记下此药方回去再行商议。”

　　　　趁着金戎全心抄录药方，许清如又翻到醉春丹一页，药方里有一味“士源”，乃是上阳佳药，偷偷添上一笔改为“土源”，却是滋阴良品。

　　　　“差不多了，恢复原样速速撤退吧！”

　　　　“等等！”金戎道。“岂能这么便宜了他？”

　　　　锦缎的被褥下，金戎轻身掠过，有粉末状的东西被埋藏在深处，金戎笑了笑，这才与许清如满意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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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瑶山

　　　　晚风轻扬，拂过影影绰绰的轩榭之处，发出猎猎的声响。

　　　　隐隐的，还能听见水拍案崖的洗刷之声。而举目四望，却不能见一方水源。唯有连绵的山脉环绕，一块几人高的巨型石碑威严的伫立着。苍茫而穹尽的刻着似乎两个金色的大字。

　　　　奇怪的是，这字，金戎竟不认得。

　　　　若说有什么功法不识，实属正常。若论胸怀笔墨的丰富，恐怕已是无人能敌。果然，天外有天。金戎摇了摇头，即使不认得，想来也不会错，恐怕写的，正是“瑶山”的大名。

　　　　那瑶山峻岭之高几不可测，仅仅是盘山而上的阶梯，每一阶都比成人还要高些，伟岸不可方物。

　　　　两座石狮，正立于山门之口，威风凛凛，气势逼人。那狮眼竞如活物一般，栩栩如生，灵动非凡。薄薄的眼帘下，似乎写满了不容侵犯的四个大字，“生人勿近！”

　　　　金戎于在石梯之前，静静的站着。白雾弥漫，将他整个笼罩于青烟之内，无法看清他的表情。那双眼睛却依然明亮的惊人，即使在轻烟薄雾之中也敢掩盖不了它们的神采！此刻，清澈依旧的双眸中，竟微不可见的闪过一丝不安。而迷惘，震惊，不解，警惕接踵而至。他的身形站得笔直，明显因为紧张而有一丝颤抖，他的头颅高高的扬起，遥望着那不可轻论高矮的，瑶山之巅！

　　　　昏暗的光线下，时而浓重时而轻薄的白雾中，高高的山顶上，又或是苍穹之下，与金戎目光相对的，竟然是一双巨大的眼睛，隐藏在穹苍的黑暗之中。

　　　　它是谁？或者说，它是什么？金戎在思考这个问题，社旗大陆历世悠久，出现什么珍奇异兽都不为过，只是它是谁？它究竟是什么？仅仅一双眼睛所带来的威压，也让人难以承受。长长的睫羽，也丝毫不能削弱它的威势。而金戎分明能感受到，它已经是刻意收敛的气息，因为他，竟读懂了它的眼神！

　　　　壮阔！那是自身境界，天上地下，舍我其谁的霸气，与高贵！

　　　　轻蔑！那是似有似无，来自高等生物，视如蝼蚁的轻视。

　　　　悲哀！莫大于心思的哀切，缠绕在眼底翻滚不熄。

　　　　惘然！淡然！

　　　　欣慰！思念！

　　　　可是……愤怒？

　　　　是的，愤怒！金戎无法窥透，为什么第一次见面，那巨眸中却压抑着无法控制的仇恨！

　　　　却还有……亲切！

　　　　金戎睁大眼睛，想要捕捉清楚其中复杂的含义。那双巨眸却忽而消失了，又骤然出现，仿佛是谁轻轻地眨了一次眼睛。

　　　　突然有狂风而至，如风驰电掣般掠过。白雾在一瞬间，散尽，却又在，刹那间升腾，一切不过转眼就恢复原样。

　　　　太可怕了！金戎的额头上，渗出了细细的汗珠。方才恐怖如斯的狂风，竟只是它轻轻眨动眼睫时的产物。

　　　　一次眨眼带动一阵狂风！

　　　　不可匹敌！

　　　　金戎的心中无力的升起了这四个字。

　　　　他的呼吸已然压抑至极致，皮肤下隐隐已然暗金流动，却不自知。双足重重的，几乎是抓在地面上，怕是再有什么变故就要支持不住。

　　　　不知过了多久，又一股狂风呼啸而过。金戎忽而眉目一松，竟在片刻间恢复如常，完全的放松了下来。

　　　　犹此必死之局，都能另获转机。

　　　　天不亡我，难道柳惊羽又能胜天之？

　　　　既来此，则安之。

　　　　若天要亡我，我金戎无话可说。

　　　　既如此，死又何妨？

　　　　不管你是谁，金戎笑了，爱谁谁！

　　　　他紧握的双拳忽而松开了，轻轻摆于两侧，甚至整个人微微向后仰，以一个最舒适的姿势，重新迎头望去。

　　　　那双相对的巨眸却神色如常，并没有丝毫所动，似乎对金戎前后的变化漠不关心。它只是一如先前一般，静静的看着他，不多时，便会有一股狂风呼啸而至，又转瞬间消失于无边的寂静中。

　　　　一人，与一不知为何的生物，就这样彼此凝望着，探索着，以至于浑然忘物之期。

　　　　像是小觑片刻那么短暂，又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般悠长，相对的两双眼睛，除了更加明亮以外，再没有别的什么新动静。

　　　　终于，那巨眸的主人或许是觉得再探查不出什么了，又或许仅仅是因为它不愿再等了。

　　　　它慵懒的打了个哈欠，眼睫微闭又睁开。金戎只觉得忽然间，竟有微润的冷空气夹风而过。

　　　　而后，门口的两只石狮子骤然而动了。它们先后一步跃下石台，竟然化为两头真正威风凛凛的雄狮，金毛勃发而倒立，好不抖擞！

　　　　几乎是本能间的反应，金戎已然摸到了莫邪剑的剑柄，又哭笑不得的松了手。

　　　　那两只雄狮直如看到了主人一般，将他扑倒，一只在他腹部纵情的打了个滚儿，那重量立刻压的金戎一窒，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另一只已经伸出了湿哒哒的舌头舔上了他的左脸。

　　　　金戎一把抱住了它的脑袋，终于把自己的半边脸从血盆大口中解放出来，已是连左额上的鬓角，都湿哒哒了起来！

　　　　“额……”认命般的额头上随便一抹，还不待金戎坐直，二狮又扑了上来，这回到好，只在他脚边乖乖一卧，像模像样的坐了下来。倒像是两只极其乖巧的猫咪，甚至齐刷刷的向他摇起了尾巴。

　　　　金戎心下好笑，抚上它们圆滚滚的脑袋，一手一只，轻轻的揉了揉，果然它们兴奋起来。

　　　　“嗷呜~”

　　　　“嗷呜~”

　　　　二狮并立，激动的长啸！

　　　　好在它们似乎也不敢耽误太长时间，似乎余光往那遥不可及的山顶瞟了一眼，就立刻安静了下来，只用毛茸茸的大脑袋，把一左一右，把金戎往石头台阶那里一顶，把他推了过去。

　　　　金戎心下了然。

　　　　“你们是要我上山？”

　　　　两只大猫同时乖巧的点了点头，又一左一右，各自把脑袋往他手心里拼命的蹭了蹭，才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的跳了回去，立于石台上轻轻一卧，复又化为两座石狮，一动不动了。

　　　　“上山？”金戎犹豫了。

　　　　瑶山之名从未有人听过。

　　　　那是传说中的传说。

　　　　既然已经来到从未有人来过的地方，去见见那从未见过的生物，又何妨？

　　　　金戎再次抬起头去，向那遥不可及的瑶山之巅望去。

　　　　巨大的双眸，如同平静的湖面没有兴起一丝波澜。它轻轻合上，又骤然睁开，只引起了又一股呼啸而至的狂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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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不知所踪

　　　　瑶山既在眼前，无论如何是要登一登的。

　　　　只是通天而上，直入云霄，竟不知几高。

　　　　单阶的石梯，就比成人还要高出些许。

　　　　更重要的是，这里竟然不能运用元素加持！

　　　　拔出莫邪剑，金戎更尴尬的发现，现在它唯一的作用恐怕就只能当根拐杖了。

　　　　“要了命了！”他一阵苦笑。

　　　　“看来这瑶山，竟然只能靠蛮力攀爬了。”

　　　　金戎抬起头，又朝那瑶山之巅望去。

　　　　那双巨大的眼眸终于起了些波澜，这回金戎又看的真切。

　　　　那是——**裸的，嘲笑！

　　　　金戎的嘴角抽了抽，**裸的挑衅那！谁还爬不上去了是怎么的？

　　　　爬！

　　　　来都来了，怎么能不上去会上一会？

　　　　只是，怎么爬？阶石光滑如缎，倘若有藤蔓之类尚可攀附，只是这……手用不上力气，脚也使不上劲儿……

　　　　“金戎告罪了！”金戎面朝瑶山忽而一作揖，深吸一口气，莫邪剑提上手往石阶正中重重一刺，剑身竟莫入石壁半数之多。

　　　　凭借这点优势，他单手一握，只借力于剑身，轻轻松松的，就把自己送上了一层台阶。

　　　　成功！金戎得意的抬起头，却依然在那巨眸之中，看到戏谑之色。

　　　　“你等着，我一定会上去的！”他轻声道。

　　　　那巨眸的主人仿佛听到了的似的，干脆把眼睛一闭，再不肯睁开瞧他。

　　　　“……不会是个小孩儿吧……”当然，这话他也只敢在心中想想。

　　　　死虽然不可怕，找死可就是真的不对了。

　　　　不在多想，金戎再次提剑，不多时就已然轻轻松松的爬上四十余阶梯。

　　　　“四十七……呼~”

　　　　“四十八……呼~”

　　　　“四十……九……”

　　　　“五……五十……”

　　　　从轻轻松松，到渐渐吃力，再到气若游丝，不过用了约莫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

　　　　“呼呼……”好在台阶异常宽大，完全足够金戎四仰八叉的平躺于阶面上休息。

　　　　待得休息一番后，他又重新爬起来。

　　　　“当~~”的一声，莫邪剑又刺入了新的一阶。

　　　　趁着体力尚好，金戎一鼓作气，又是五十级阶梯，翻越而上。

　　　　他气喘吁吁的坐在第一百块石阶上，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方才只顾着不顾一切往上爬，且阶梯太过宽大不从注意，到了这一层，在往上，竟然是一面垂直的陡壁，壁面光滑如斯，只有两根粗如胳臂的藤蔓，从山上垂下。

　　　　或许是太过高耸的原因，再怎么举目远眺，也无法窥探至藤蔓的尽头。

　　　　“呼呼……哈，哈哈哈”金戎笑了，却比哭还难看。

　　　　这一次，他没有抬头看也知道，那双眼睛正盯着他，百无聊赖的看着呢。

　　　　既来之，则安之！金戎对自己说。

　　　　待得休整完毕之后，他复又爬了起来。

　　　　将一根藤蔓系于腰间，双手握住另一根，开始向上攀爬。

　　　　每每约莫十米的位置，他便将手中的藤蔓缠绕于手腕上，把缠绕腰间已经松了藤蔓的解开，再重新系上。

　　　　这时，他再松开手脚，向后一仰，依靠藤蔓的固定，小小的休息一下。

　　　　群山环抱之中，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