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不登天-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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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并不是对朝中势力一无所知，相反，由于心中有些恢宏的抱负，他不仅知道，还对许多局势一清二楚。对于二公主游侃如的境地，也是了然于胸。

　　　　灵犀长公主，游侃阳，皇后所出，嫡系娇女，楼兰王朝的第一继承人，尊贵无比，人人争相谄媚。

　　　　而二公主则大不一样。

　　　　宫女所出，虽然天下人都知道陛下有二女，而整个皇宫中，除了皇帝，恐怕无人称呼她为殿下吧。那京城里攀亲附贵的贵族们更不提了。

　　　　他赵千秋，十年苦读方的鱼跃龙门，怎么能紧紧曲居一个县令之位。灵犀长公主的康庄大船他必然是赶不上了。可偏偏，二公主游侃如出现了。赵千秋觉得，这就是他苦等已久的良机。

　　　　而二公主游侃如在帝都是几乎没有人承认的野丫头，却偏偏来了雁栖镇，赵千秋自作聪明欲以最最隆重的仪式迎接她，感动她，却不想眼前……怕是弄巧成拙了……

　　　　他暗自傲慢不已，又不敢表现出来，只道“殿下恕罪，殿下千金之躯，微臣既得消息，岂敢……岂敢……”他不敢在说下去。

　　　　好在游侃如并没有追究。

　　　　的确，赵千秋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乍一得知公主殿下驾到的事情，换了谁恐怕也要如此做。

　　　　“罢了。难为你有此心，本宫心领了。”游侃如道“只是本宫已经决定，这几天就留宿于此，赵大人，还有各位重臣们，请回吧。”

　　　　“只是……殿下的安全问题，微臣恐怕……”

　　　　游侃如单手一挥，一柄宝蓝青峰豁然从天而降，在空中自轻盈的飞舞了一圈，方带着一声轻吟，落入游侃如的手中。

　　　　“赵大人多虑了，在场众人，除了我许师兄，恐怕全部加起来，也不是我的对手。”

　　　　这不是恐怕，这是绝对的事实！

　　　　“是，是！”赵千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再带领众人行之一礼，又暗自偷偷的瞥了许清如一眼，才终于先行告退了。

　　　　而他刚刚退下，就见许老爷子出溜一声，从椅子上划了下来。

　　　　“爷爷！”许清如立刻去扶他，他却一把推开了许清如得手，道“殿……殿下……”

　　　　“爷爷，”游侃如盈盈下拜，不及许老爷子闪躲，她立刻道，“爷爷，侃如自知如此说来有些冒昧，有些不知廉耻，只是如今却不得不说了。”

　　　　她深情的望向来许清如，“爷爷……我，我与清如……”游侃如自脸颊绯红，喃喃的难以出口。

　　　　许老爷子却明白啦她要说什么，他先开口道，“清如，你真的，与公主殿下……”

　　　　许清如立刻也向着老人家跪了下来，他与游侃如肩并着肩，抱以她同样深情的目光，“爷爷，我与侃如，我们……”毕竟面对自己的长辈，少年还是有些脸红了，他最后终于道“我们彼此相爱，这一生，孙儿非她不娶了。”

　　　　他说完，低低的垂下头去，不敢去看一旁心上人的目光。

　　　　游侃如乍一闻得此言，虽然是羞的满脸通红，却也一副沉浸在幸福中的小模样，乖巧的挨着他跪着，甜甜的笑了起来。

　　　　许老爷子毕竟是过来人，如何会不懂这其中滋味？

　　　　但他毕竟一辈子的阅历了，目光总是比两个年轻人，看的长远的多。

　　　　“殿下，草民只有一个问题。”许老爷子很是严肃。

　　　　游侃如也不由得正了神色，“爷爷请讲。”

　　　　“您……您的……陛下他，”许老爷子愁眉深锁，“您毕竟千金之躯，承蒙您不嫌弃，对清如这孩子青眼有加，只是不知将来……陛下他能否同意呢？”

　　　　游侃阳与许清如双双沉默了。

　　　　这是和亘横在二人之间最大的一个问题。

　　　　即便没有人当面承认游侃如的公主之位，但他们不过是做给她的姐姐，游侃阳看的，更是做给游侃阳的身份，未来的女帝看的。但这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她是她父皇的女儿呢。

　　　　父皇的话还依稀在耳边流转“侃如啊，朕的女儿，父皇知道委屈了你，可是侃如啊，如果你不委屈，动荡的是整个天下啊！”游侃如完全理解，天家亲情的淡薄，但她也同样明白，父皇说的是对的。

　　　　他虽然贵为九五之尊，却也有他的不得已，他的无奈，不然他怎会……连母妃也保不住呢？

　　　　可游侃如同样明白，即便如此，她的婚事也是身不由己的。即使游侃阳再如何的厌恶她，痛恨她，也不会让她仅仅嫁给一介白衣，这不仅是丢了她姐姐的脸，更是丢了父皇的脸，整个楼王王室都会沦为笑柄。即使她自己不这么认为。

　　　　门当户对，在这个世界上，太重要了。

　　　　可是要她放弃许清如吗？

　　　　她转过头，望向他还略带些稚嫩的脸，望向他的眼睛，她终于勇敢了一回。

　　　　她伸出手来，主动的握住了他的，郑重的对许老爷子说，“爷爷，生同衾，死同穴，侃如今生，只待许清如一人。”

　　　　许清如没有回答，但他微微颤抖的手却出卖了他此时的内心。

　　　　其实，自他二人相处以来，游侃如从来没有摆过公主的架子，要不是他清楚的知道她的身份，恐怕竟然都要忘记了，她原是这天下最最尊贵的人之一啊。

　　　　而今日，赵千秋大人的突然到访，硬生生的将他唤醒，他看着人们的跪拜与尊敬，一时间，竟然觉得惶恐与不安接踵而至。而方才她的一席话，终于让他再次安下心来。

　　　　他反握住她的手，“生同衾，死同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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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回家

　　　　第120章回家

　　　　许老爷子一声叹息，前路艰险啊。

　　　　或许要为此付出巨大的代价。

　　　　但他又笑了，付出生命又何妨，只要他唯一的孙子觉得幸福，这比任何富贵，生命都重要！

　　　　他慈的将二人拉了起来，“好好好！爷爷支持你们。”

　　　　“真的？”游侃如惊喜的道，“爷爷您愿意接受我吗？”

　　　　“傻孩子，我们清如不知是前世哪里修来的福气，我们许家不知道哪位先人造的善业，竟然有幸得到公主下的垂青，我怎么可能不接受呢？”

　　　　游侃如知道老人家是在安慰她，毕竟，以卵怎能与石头相配？他如此说，不过是宽慰罢了。

　　　　她仍然感激不已，“爷爷就不要称呼我下了，我母亲和清如都叫我小如，您也叫我小如，好不好？”

　　　　“唔，小如？那清如叫什么？叫大如吗？”

　　　　二如异口同声道，“爷爷，您怎么知道？”

　　　　“哈哈哈……”

　　　　众人都散去了，许家庭院内只剩下祖孙三人，好不温馨。

　　　　游侃如到底是女儿家，比较细心，她想了想说道，“爷爷，官府里的人既然都走了，不如我们去请翠兰回来？”

　　　　“噢……噢，也好，也好！”许老太爷早有此意，只是碍于孩子们的面儿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他暗自心想，“下……啊不，小如这孩子如此懂事心细，怪不得清如如此中意啊，我也喜欢那！罢了罢了。以后的事谁说的准么？不cāo）这心拉……”

　　　　许清如却一脸懵懵，“翠兰？回来？回哪儿？”

　　　　“当然是回咱们家拉？”游侃如道。

　　　　“回咱们家？为什么？”

　　　　“哎呀，你别问了，跟我走吧，你知道翠兰家在哪里吗？”

　　　　“啊？大概位置还是知道的。”

　　　　“那就赶快走吧，一会儿都该到了用膳的时辰拉。”

　　　　“噢噢……噢！哎？”许清如又嚷嚷了起来，“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请翠兰回咱们家呢？爷爷，爷爷？”

　　　　许清如回头问自家爷爷，却见他把头一抬，望向天花板，只当什么也没听见。

　　　　他更纳闷了，却被游侃如一把拉走，“快走吧！别废话！”

　　　　“……”这臭小子！许老爷子郁闷的想，真不知公主下……小如看上他哪儿了！

　　　　……

　　　　……村子的南边，一处不大却很温馨的小房子中，翠兰正在收拾家务。

　　　　自从伺候许老太爷以来，二人虽然以礼相待，两颗孤独的心却越有越近，她也住进了许家的客房，再也没有回来过。

　　　　如今，这家里早已是一片凌乱，灰尘满布。

　　　　清如这孩子可真争气啊，不仅去了那仙人的地方修行，还把公主下带回了家来。不知道我儿李艾是不是也像他侄子般这么争气。

　　　　想起来孩儿李艾，翠兰几落下泪来，他自从在城里当了官，娶了媳妇，便再也没有回家来看过自己的母亲。

　　　　前几年还有几封书信，渐渐，连书信也不大有了。如今已经是好几年没有给自己的母亲一点消息了。

　　　　要不是许老太爷托仙木铺在京城的分店打听，知道他跟着一个大家族的子弟做事，滋润非常，做母亲的非得担心死不可。

　　　　至于他的母亲，他恐怕早已遗忘在角落里了吧。

　　　　翠兰又落下泪来。

　　　　“儿啊，儿啊，当娘的不求你出人头地飞黄腾达，只求你平平安安，二女孝顺。只是，你何时能回来看一眼你的老娘啊！我的儿……”

　　　　而许清如和游侃如已然到了她的院外。

　　　　“大槐树的后面，是这一家吧！”游侃如道。

　　　　“应该……是，嗯嗯，的确是，就是！”凭借儿时的记忆，许清如终于艰难的找到了正确的地方。

　　　　二人推门而入，却听到房间内一阵呜咽之声。

　　　　“翠兰这是……”

　　　　“嘘，别说话！”游侃如打断了他，“翠兰应该是想她的儿子了。”

　　　　“这个我知道，”许清如小声道“她的儿子在九龙城做官。若不是大哥家遭遇……唉，以后请大哥代为查问一番吧。”

　　　　“恩，”游侃如道，“听起来她的儿子许久没有回来过了，竟然连个音信也没有，真是岂有此理。”

　　　　“恩！我们还是先进去请翠兰回家吧。”

　　　　“恩！”

　　　　来的路上，许清如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要请翠兰回自己家住的原因了。他先是惊愕了好久说不出话来，最后却又是深深的感激，若不是翠兰自小时候就待他极好，如今肯来照顾爷爷，不让他老人家如此孤独的在家挨子……唉，真是感激都感激不过来。

　　　　他敲了敲门，片刻，屋内止住了哭泣之声。有人来打开了房门，正是翠兰。她的眼睛还依然红红的，不曾恢复。却在看见游侃如的一瞬间，惊愕的就要跪拜下去。

　　　　游侃如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翠兰，我们是来接您回家的！”游侃如甜甜的道。

　　　　老人家一脸惶恐，“不敢不敢……”

　　　　“哪里有什么不敢的，”游侃如道，“您就把我当成您的亲孙女是一样哒，好吗？”

　　　　“这怎么行？我……我……”

　　　　许清如在一旁插话道，“或者，把她当成孙媳妇也是一样的！”

　　　　“你……”游侃如羞红了脸。

　　　　翠兰却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你这个臭小子哟。也不害臊，竟然比小时候还调皮！”

　　　　“嘿嘿，，什么都不说啦，快跟我们回家吧！”

　　　　“回……回家？”

　　　　“是啊，回咱们家！”

　　　　老脸一红“这怎么行，我本来就是去照顾老太爷的，如今你们既然回来了，我自然不能再……”

　　　　“没有什么不能哒，！！”许清如不带姓名的称呼，让老人家又是眼圈一红。

　　　　“好孩子，知道你们是好孩子，只是你们都回来了，不能再去了。不然，别人会说老太爷闲话的。”

　　　　许清如还不太习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老太爷是称呼的他的爷爷，当下心里更为感动。

　　　　“，您不知道，我们这次回来是给我师兄的父亲吊唁的，多了几天子特地回啦看看，过几天还要走呢！再说，即使我们不走，您也要跟我们回家，因为您是我的呀！”许清如道，真意切。

　　　　老人家终于明白了他的心意，又是感动，又是感激，“那……那我收拾一下？”

　　　　“别收拾拉，，以后这里就别回来住了，快回家吧，就等您吃饭啦！”

　　　　“哎！”老人羞涩的笑了，皱纹舒展，如同一朵盛开的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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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温暖

　　　　许老太爷虽然早已过了花甲之年，好在身子骨一向硬朗，精神抖擞。

　　　　此时，他已经做好了四个小菜，还炖了一锅上好的高汤，只等孙儿们归来了。

　　　　老爷子犹恐翠兰不肯回来，正独自在许家院里走来走去。

　　　　忽听门外一阵欢声笑语，他方才放下心来。快步走到大门前，单手一推，只见翠兰走在正中间，许清如与游侃如两个孩子一左一右的搀扶着她，三个人有说有笑，不由得微笑已经蔓延到了眼底。

　　　　“你们可回来了，饭我都做好了。”许老太爷道。

　　　　“老太爷亲自做了饭？”翠兰奶奶瞪大了眼睛。

　　　　老爷子老脸一红，好在他皮肤略黑，倒也看不出来。

　　　　“怎么，我不会做饭，那许清如这小子如何长的这么大？”

　　　　“哈哈哈……奶奶快，开饭啦。”

　　　　不大的餐桌，爷孙四人正围着，好不温馨。

　　　　“这个殿……小如啊。”显然小如这个名字还没有喊顺口。许老爷子道，“也不知合不合你胃口，咱们乡里人家，粗茶淡饭也就是这样了。”

　　　　游侃如睁大了眼睛，看着桌子上的每一道菜，虽然菜式不比她在宫中吃的精美，却倒是荤素搭配，十分均衡。

　　　　只是往日在那冰冷的皇宫中，向来是独自一人，菜式再精美，究竟有何意趣？

　　　　她抬头看了看桌上的三人。

　　　　翠兰奶奶一脸慈爱，许清如时不时的还要往她已经塞的满满当当的盘子里再夹来几块。而爷爷，正满怀关爱的看着她，生怕这些饭菜不合她的胃口。

　　　　她夹起一块耦合放进嘴里轻轻的品尝，还没有开口，满腔的热泪却已经先行流了下来。

　　　　许老爷子大惊失色，“这……小如，好孩子怎么哭了？是不是这道菜不合你的胃口？许清如，许清如？”他连忙唤道许清如来查看。

　　　　游侃如深吸一口气，拍了拍许清如伸过来的手，又接过他递来的手帕，上面绣了一棵竹子，还有一个如字，正是自己亲自绣的。

　　　　“我没事，爷爷！”游侃如笑了，“只是这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一顿饭！”她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母妃在时，虽说父亲曾亲自册封了她，到底有皇后压着，何曾有人把她们母女当过人看。况且在她年纪很小的时候，母妃就被那对母女害死了，从此以后，她都是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念书。

　　　　每逢团圆节日，她也只是远远的望着父亲，这个楼兰王朝的帝王，与他的妻子，和他们的女儿，夜饮欢畅。

　　　　那百官庆贺着的，是帝后的恩爱，灵犀长公主的聪颖。哪里曾有哪怕一个人，记得她游侃如的存在？

　　　　那个繁华恢宏的皇宫对她而言，只是一个藏身的处所，不是她的家啊。

　　　　而这里，一个小小的园子，一顿再普通不过的粗茶淡饭，却让她感受到了，几乎从来没有感受的温情。

　　　　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扑簌簌的往下掉。

　　　　许清如手忙脚乱的为她擦拭着，又满怀心疼与深情的望着她，只有他知道，也知道他理解，她曾经受过的苦。

　　　　“以后，这儿就是你的家。”许清如道。“永远的，我们的家。”

　　　　“恩！”游侃如终于不哭了。

　　　　少女婉转一笑，明艳动人。

　　　　“爷爷，奶奶，咱们吃饭吧。”

　　　　“好，好！”

　　　　“小如啊，”翠兰奶奶笑眯眯道，“这个汤你可要多喝点，看你瘦的。真想不到，老太爷的汤炖的，还是很有味道。”

　　　　“那是，那是，你不知道，许清如这小子啊，从小最馋的就是我这一口汤。那时候家里穷啊，有时候运气好了，能从山沟里那条河里抓住一两条鱼，偶尔给他炖了，可把这小子馋坏了。”

　　　　“爷爷！”许清如还不好意思了。

　　　　“哈哈哈，还脸红了，怕啥，这里又没有外人。”

　　　　“哈哈哈，”游侃如掩嘴偷笑，“怪不得在九华山的时候，每每做了鱼，大如都要摇头，原来是家里有爷爷做的，比山门里的不知道好吃多少。”

　　　　“那是，”许清如拍起马屁来一点也不含糊，“山门那些老师傅要说手艺也不错，不过比起我爷爷嘛，还是差了点儿！不，是差得远咯。”

　　　　“嘿，你个臭小子！哈哈哈……”

　　　　“对了，你们这几年修仙修的怎么样？”

　　　　翠兰奶奶接口道，“对对，听说你们山上那些仙人那，那都是会飞的！”

　　　　“哈哈哈！”游侃如与许清如哈哈大笑，“爷爷我们是修行，可不是修仙。”

　　　　“会飞还不是仙人那？”

　　　　“那可差得远拉，我们都是借助法器的力量才会飞，虽然没有见过仙人，恐怕他们不用借助任何力量都会飞咯。”

　　　　许老爷子敏锐的抓住他话中的重点，“这么说，清如现在也能飞咯？”

　　　　“当然了！”许清如得意的道，“不过山门规定非特殊情况，不能随意展露法术，不如这样吧，一会儿吃完饭我在咱们家院子里，飞给你们看。”

　　　　“好啊好啊！”

　　　　……

　　　　……

　　　　许家园子里此刻欢声笑语，而那雁栖镇县令赵千秋大人却正愁眉不展。

　　　　“大人！”他县衙里的第一师爷王刚道，“公主殿下未曾许配，却如此堂而皇之的住到了旁人的家里，这可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啊！”

　　　　“……”赵千秋只顾着都弄脚边的一条田园土狗，头也没有胎。

　　　　那王刚犹不死心，“大人，退一步说，那公主虽然是自己非要住进去的。但万一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陛下还不是会怪罪到咱们头上吗？”

　　　　这话说的却叫赵千秋醒了神，“话虽如此，她自己非要住进去，本官又有什么办法，总不能把她绑了来！”

　　　　“大人稍安，咱们不能把她绑了来，自然有人可以。”

　　　　“何人？”

　　　　“大人您看，这二公主既然自己不愿出来，您也亲自去请过了，这首先咱们对她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其次，她自己不守礼法，大人何不参她一本？”

　　　　“参……参公主一本？”

　　　　“大人呐大人，这二公主在宫中的境地您不是不清楚啊，既然咱们送了人情她不领，何不以她为人情，送给宫中的那一位大人物，长公主殿下，那您的前程可不是即可就要飞黄腾达了吗？”

　　　　“你是说……”

　　　　“嗯嗯！……”

　　　　二人如此耳语了一番，赵千秋一拍桌子，“就这么定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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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身不由已

　　　　富丽堂皇的九龙城。

　　　　楼兰皇宫。

　　　　游统之正在批阅新送来的奏折。

　　　　忽然，只见他似乎看到了什么僭越之事，勃然大怒。连手中的朱批御笔都被掰成了两半，连同桌子上的茶盏一起扔了出去。

　　　　游侃阳刚刚走了进来，没防备正被这杯茶摔在了脚下，到吓了她一跳。

　　　　她即可跪下请安，大气也不敢喘一下，毕竟……她是来请罪的。

　　　　“父皇为何如此震怒？”她柔柔的道。

　　　　游统之把手中的纸张一扯，一同抛掷到她脚下，“你自己看！”

　　　　游侃阳速速打开，不过草草几眼，却不由得心底一声冷笑。

　　　　游侃如这个蠢货，竟然蠢到跟随许清如那个小子家里去了，一方县令都请不动，尚未出阁竟然留宿他处，还被地方官员参了一本，真真是蠢到家了。

　　　　她收敛了唇边的一抹冷笑，毕竟她自己，也是犯了错而来谢罪的。

　　　　“父皇不必动怒，游侃如与儿臣九在九华山，一向身受宫规约束，她必不敢做出出格之事……”

　　　　“这还不叫出格？”游统之大怒，“未曾婚配竟然私自入住乡野匹夫之家？她以为她是谁？啊？那什么陈家村的村姑吗？朕的脸都让她给丢尽了！”

　　　　“父皇，父皇息怒。事已至此，您也不必为了游侃如，把身体气坏了。”游侃阳从不称呼她为妹妹，向来都是直呼其名，连在游统之面前也不例外。

　　　　游统之心下知道她不爱听游侃如的话题，下意识的道，“你呢，从青云堂回来了？”

　　　　游侃阳一惊，道，“是。”

　　　　“恩，”游统之淡淡道，“如何了？”

　　　　地面好生冰冷啊。游侃阳心想，这回不知道要跪上多久了。

　　　　“回禀父皇，无一不遵从父皇的旨意，那金府世子从诗会出来，已经去往他的朋友之乡，此刻，大约已经出了城了。”

　　　　游统之霍然抬头，盯着她的眼睛。

　　　　这对权势顶尖的父女，就这样彼此相望着，以目光在做着最后的博弈。

　　　　遵从我的旨意？呵呵。

　　　　我的旨意是让他竖着走进青云阁，横着出来。而你，最清楚不过了。

　　　　游统之紧紧盯着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