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红烛泪-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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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得今日落得清闲，幻珠闷得慌，我让她带着两个丫鬟出去逛街。院子里难得剩下我一个人。我立在台阶上，抬头望着蓝天，一切都还是那么清澈。这么久以来，我磕磕碰碰停滞不前，我不知道我走的是不是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在屋子里，我拿着埙，坐到了秋千架上。最近太混乱，我甚至连考虑自己的机会都没有。我一直坚信着，走久了，一定要停下来看看，不然也许自己就找不到当初的自己了。这首曲子是在曲谱中才新学的，名字是君别离。埙本来声音便是怆然，吹这样名字的曲子倒是显得恰到好处。

　　　　就在我吹着，脑袋开始放空的时候，我听见了一曲箫声入了进来。我转头看到门口的持箫人，是冷少爷。我一下子停住，冷少爷的箫果真是一绝，箫声幽明入耳，半边天色黯沉。我继续把埙吹奏起来，箫是悲，埙是绝，两者演奏却是若虚弱幻。

　　　　一曲合奏完，仿佛是别的世界走了一遭。我站起来对着冷少爷笑笑：冷少爷，好箫声。听到这话，冷少爷并没有高兴，疾步走到我跟前：你叫我什么？

　　　　冷少爷这样的表现倒是吓到了我，不是冷少爷吗？我镇定自己的情绪：冷少爷。一下子，冷少爷的表情变得很悲伤：不要这样对我，桑儿。我放了你走，我让你嫁给了王爷，可是你不可以这样对我。

　　　　冷少爷这样的话的确出乎我的意料，我放了你走，我让你嫁给了王爷。就在这一刻我突然想起了什么，莫桑在新婚那晚自杀，莫桑的娘说我知道你喜欢冷少爷。冷少爷，我一下子明白那么久来，为什么冷少爷的表情很奇怪，为什么冷少爷私下里叫着我桑儿。他就是冷少爷，莫桑娘嘴里的冷少爷，莫桑曾经喜欢的冷少爷。

　　　　看着眼前的他，我忽而觉得有些对不起他。因为我不是莫桑，莫桑在冷少爷放开她的那一晚就已经死了。可是眼前的我在他眼中就是莫桑，我记不起和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而我也没有曾经爱过他。

　　　　我忽然想起人生最为悲哀的事情，是回忆不能分享，是两个的记忆却让一个人来承担。

　　　　冷少爷见我没有说话，他双手握住我的肩：桑儿，我知道你苦。我说过，我可以放你走，但是你一定要幸福，如果没有，那么我一定会来带你走，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带我走，这是我想了多久的问题。可是如今，我却不能这么做。四爷是骄傲的，他一定是不能知道莫桑这段过去。而四爷不知道对大家都好，我虽然不是莫桑，但是莫桑可以为了眼前的这个人死去，那么占了她的身体那么久，起码我要保他安全。而唯一可以保他安全的唯有：

　　　　冷漠。

　　　　我知道我说不清什么我不是莫桑，我说不清莫桑已经不在了，那么我只有冷漠，这样对谁都好。

　　　　我退后两步，挣开冷少爷的手，冷少爷脸上全是惊讶。我坚决的说：冷少爷，请自重。如今我是四爷的庶福晋，不是桑儿。冷少爷悲怆的摇摇头：不，不，你说过，桑儿这辈子不管到了哪，永远都是我冷晨诣的人。

　　　　我看着冷少爷，还是一脸的坚决：冷少爷，过去的事情我都忘了，也请冷少爷也忘了吧。这时。冷少爷上前两步来到跟前，一只手拿着我的手腕举到我面前：你忘了，那么为什么吹君别离，你知道不知道这是为霸王别姬最后做的。君别离，经浮沉，千万梦回雪梅。这是你说的，这都是你说的。

　　　　看着眼前的冷少爷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们的点点滴滴也许轰轰烈烈，但是他眼前的莫桑真的已经什么都记不得了。我努力挣开冷少爷的手：冷少爷，既然你曾经放开了莫桑，就请你放她好好的走，这样对莫桑才是最好的。

　　　　听到这，冷少爷慢慢收回停在半空中的手：这样真的才是最好吗？我点头，顺势向屋子走去，我不知道停在那后面会怎么样。只是没走几步，冷少爷忽然开口，声音有些颤抖：桑儿，请你以后不要叫我冷少爷，求你。

　　　　我往前走着，听到冷少爷的求你两个字时，我心突然一阵痛，我想要是原来的莫桑看到我这么对冷少爷一定会心疼死，一定会恨我。

　　　　只是当时的我并不明白为什么冷少爷不让我叫他冷少爷，以为只是这样叫会让他觉得生疏，只是后来知道了，却一下子觉得当时自己在冷少爷眼中是多么的绝情。一句一句冷少爷定是一针一针刺到了冷少爷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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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聚会

　　　　清晨，还在睡眼朦胧，刚睁开眼，便看见床沿坐着一人。待我看清楚才发现是四爷，我条件发射性的将被子往上提了一下，低声叫了一句：四爷。四爷看着我这样子，倒是脸上洋溢出笑容来：看你睡得安稳，便没有叫醒你。只是刚醒来好像就受了惊。

　　　　我看着四爷，还是一副自我保护状态：四爷，今天怎么这么早？四爷笑着说：今天皇阿玛给我放了假，这不我就一早过来看看你。我思索着四爷的回答，放假，还有这一说。就在这时，四爷忽然低下身子来，整个脸马上就要挨着我的脸上。我听见了他低缓的呼吸声，这太突然，我躺在床上一下子心慌起来，我该怎么办？

　　　　四爷突然把脸转向我的耳边，在耳边低声细语：怎么不舍得起来，是不是想让我陪你睡一会？四爷说完，直起了身体，想看看我现在窘迫的样子。我镇定一下，当做没有听见四爷的话：四爷，请你出去一下，我起来穿衣。

　　　　四爷坐在床沿没有动，眼睛看着我：又不是没有一起起过，你害羞什么？四爷这一句话把我说得无语了，看来四爷今日的确是闲得慌，专门来找我开玩笑了。我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也对，正如四爷所说，我俩也不是没有一起起床过。

　　　　四爷看我这样倒是有些惊讶，不过惊讶只是一闪而过，一下子就换上玩世不恭的笑容。四爷站起身来：莫桑，难得看你脸红，就冲这，我到外面等你。脸红，四爷这话让我一惊，我怎么会脸红。我忙用手挨挨自己的脸。四爷忽然笑出声来，接着往外走出去。

　　　　我的脸不知为什么的确有些烫，我开始疑惑这到底是好是坏。穿好衣服，走出来，本以为四爷已经走了，但是却看见他坐在桌边正喝着茶，见我出来，冲我笑笑。丫鬟马上过来，给我弄洗漱的。

　　　　不一会，我弄好了坐到四爷旁边。四爷一会伸手，让人把早餐端了上来。四爷自个吃着，也没有顾我，看四爷今天这情形，该是没事，并且看起来心情不错。我吃着嘴边的东西问道：四爷，今天可是闲得慌？

　　　　四爷抬头看我一眼，接着继续吃东西：难得有这么一天，过来陪你吃吃早饭。接着四爷抬头盯着我：你说，我们多久没有一起吃过早饭了？我看着四爷，这么问题，房子被烧以后，倒是常和四爷一起吃。只是后来一段时间四爷倒是忙。我笑笑：算来，我倒是常和四爷吃。

　　　　四爷看着我：怎么，不喜欢？我低头吃东西，没有回答四爷的话。哪有什么喜欢不喜欢，只是不习惯和自己的丈夫吃早饭都得算着日子，能吃一顿还得感到莫大荣幸。四爷突然用手中的筷子敲敲我眼前的碗：又想什么去了？我这才发现，刚才一直用勺子在碗中摇着，光顾着想事情去了。

　　　　我忙送一口粥入嘴，笑着说：没什么，就觉得粥太稠。四爷看我这样，皱着眉摇摇头不置可否。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响起一阵声音：好啊，四嫂，吃早饭都不叫我。接着啪嗒的跑了进来，看着四爷说：原来是四哥来了，四嫂就不管幻珠了。我明显的看到四爷的眉头皱了一下，该是说幻珠来的不是时候。

　　　　幻珠没有管那么多，一屁股就坐到了我旁边：幻珠也要吃，来人，给我拿碗筷。我和四爷相视一笑，我们拿幻珠是没有办法的。

　　　　吃饭早饭，我让人把水果端上来。盘子中都是没去皮的梨，这时我特意吩咐的。到了这才发现原来自己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可以花，于是任何可以打发时间的事情都愿意去做。于是一般情况下，这去皮的事情都留给自己做。

　　　　幻珠从自己屋子搬来了好多东西，说是昨日上街看着好玩就买来的，一件一件的介绍。我坐在一旁一边削梨，一边听着幻珠侃侃而谈。四爷倒是一旁看着幻珠，拿着眼前的东西没有说话。

　　　　我削了梨，顺手递给四爷，四爷拿在手上，看了一会才动口。我不禁笑笑，他肯定是没有这样吃过梨。这时，幻珠拿起一个梨递到了我手上：四嫂，麻烦你帮我也削一个。我看着她，她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啊。幻珠悻悻的说道：反正四嫂的手也脏了。

　　　　我无奈的拿过梨，边削边说：要不让我帮忙帮你吃啊。幻珠摇摇头：不用了，让四嫂帮我削已经很不好意思了，怎么能麻烦四嫂帮我吃呢？我看着幻珠脱口而出：没事，我不怕麻烦。

　　　　幻珠叫刚才那招使不通，开始撒娇，一把抱住我的手，头挨到我的肩膀：四嫂。这事情也只有幻珠能做得出来，我答道：好好，快起来。幻珠一下子立起来：四嫂，最好了。四爷听见幻珠的话，眨巴着看着我，我表示无奈，低头专心削者梨去。

　　　　这时，门外又是一阵脚步声和爽朗的声音：你们说什么呢？这么开心。光听声音就知道是十三爷来了。幻珠立马跑到十三爷身边：十三哥也来了，今天可要真热闹了。十三爷坐进来坐下：我去找四哥，听秦总管说来这了，我就过来瞧瞧。原来四嫂在发梨，那四嫂可不能少了我的那份。

　　　　我冲着十三爷笑着点头：好，今天见者有份。幻珠拿过我刚削的梨，边吃边思考什么：四嫂，今天既然大家都没事，要不把冷少爷也叫过来，我们大家一起玩玩，这样也热闹一些，四嫂这可是冷清很久了。

　　　　四爷想想点头：去吧，大家热闹一下也好，难得有这时间和机会。幻珠一听高兴的跑出去了，我看着四爷：既然求热闹，要是四爷不介意，把格格也叫过来吧，最近一段时间多亏她照顾了。四爷看着我：你看着办吧。

　　　　不一会一屋子就充满了人，我歪着头问幻珠：幻珠，人都帮你叫来了，让大家玩得高兴可就靠你了。这么大一群人，要是在现代也就唱k，或者打牌，不过搁在这时候，我还真不知道怎么让大家打发时间。

　　　　幻珠坐到我身边：四嫂，大家都是各有本事，让大家一人表演一段，也就让大家乐呵了，是吧？就在我正准备对幻珠的提议表示鄙视时，十三爷突然插话了：四嫂，玩是小事，可是今天我们可是到了你的地界，你得好好招呼我们。

　　　　我看着十三爷，他满脸笑意，好像等着我说什么。我笑了起来，我想我明白：好，今天我就亲自下厨，只是我自然是比不上你们自家的厨子，做的也只是家常小菜，要是不好吃也不能当着我的面说。

　　　　幻珠忙拉住我的胳膊：四嫂，你去啊，都听十三哥说好多次了，只是来这么久都还没有尝过你做的菜。我看着幻珠，是，自从果儿走了以后，不觉得自己也变懒了，厨房不愿意进。饭菜丫鬟们做的什么也就吃什么。

　　　　这时，十三爷站起来：大家也别干坐着，这样，要不我们玩游戏。幻珠立马忘记刚才和我说的话站立来：好啊，十三哥你说玩什么？十三爷想想说：这大家都能参与的，就投壶吧，输的罚酒。

　　　　我摇摇头，这投壶是他们常玩的，再说几位有武功的定是常赢，我说道：这可不行，十三爷这不是明显欺负我们几个女人吗，再说还没有到吃饭时间就喝起酒来，待会我还煮饭给谁吃。

　　　　本想这么糊弄过去，十三爷倒是不依不饶：这个好解决，咱们分成几对，能力好的和不好的就一起，这样也公平。我正要开口，十三爷接着往下说：再说来者是客，当然是听客的。我不禁摇摇头，这十三爷有把自己当成客吗。

　　　　十三爷这时转身看向冷少爷：冷少爷，你才真是客，你说说这提议可好？冷少爷看着十三爷答道：随意就好。十三爷听这话乐意，我们齐看向四爷，这事也就他一句话的事情。四爷放下手中的杯子：十三弟这提议好，只是罚酒就算了，要是输的一对，喝着给大家表演一段也就行了。

　　　　四爷发话，一屋子喧腾起来。幻珠和十三爷忙开始分组，幻珠看着我说：四嫂，你要和谁一组？我环顾一周，忽然觉得这问题有些尴尬：随意就好。幻珠脸上笑起来：当然是和四哥一组了。接着转向格格：格格，你要和谁一组？

　　　　格格转头看看四爷说道：我就不参与了，我给你们当帮手，摆壶，拿箭都需要人。我看着格格，我明白她心里在想什么。她只想跟四爷，只是四爷已经和我一起，我想她觉得若是和别人一组也有悖常理。

　　　　幻珠说：可是，摆壶不是有……在她还没有说完，我忙制止她：格格摆壶，大家都放心。格格冲我莞尔一笑表示感谢。幻珠低下了头：可是现在只有五个人人了。五个人？不是六个吗，我忽然想起来，在他们眼中念亲只是丫鬟。我说道：不是还有念亲吗，这样刚好。

　　　　听我说完，大家齐看向念亲，念亲只是淡淡的说：念亲只是丫鬟，请福晋找他人吧。我看着念亲：念亲，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你要是不玩，大家可就扫兴了。这时冷少爷开口：好，让念亲也来。

　　　　这时幻珠继续问道：那念亲你和谁一组？念亲答道：一切听公主安排。这时四爷说话了：这念亲跟冷少爷可不能一组，他们俩的武功我可是见识过，要是他们一组大家也没有什么好比的了。

　　　　听了四爷的话，所以顺理成章的幻珠和冷少爷一组，念亲和十三爷一组，我和四爷一组，大家来到院子里开始投壶。

　　　　其实这投壶，冷少爷，十三爷和四爷基本也就一两根的差异，所以最终决定胜负的倒是我们几个女人了。念亲的能力不用说，从头到尾没有输过。而我这样的菜鸟所以成了输得最多的，四爷看着我投，连是摇头，我知道这次我真是丢脸丢大了。不过幻珠倒是兴奋得不得了，看着我输也是毫不掩饰的开心。

　　　　所以整场比赛，毫无疑问的我和四爷输了。大家叫嚷着我和四爷表演节目，这一下子难住了我。我想想，站到了格格旁边：我待会表演，我突然发现一个问题，格格好生聪明，自己来摆壶酒不用表演节目了，所以第一个节目应该让格格来。

　　　　格格一下子变得害羞起来，大家一怂恿，格格就把屋子的琴拿来。我知道格格善琴，只是真真听到知道才明白什么是天籁。一曲毕，大家一会才缓过来，响起掌声。我看四爷，我分明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我知道是回忆。

　　　　我和四爷是躲不过去的，求助了四爷很久，四爷最终还是决定我吹埙，他舞剑，就像我们在梅园一样。这一剑一埙，大家的表情看着各异，只是好多东西都只能放在心里，有些事情不能说，甚至都不能想。

　　　　不过最后冷少爷和幻珠也没有躲过去，冷少爷吹箫，幻珠弹琴。冷少爷一身白衣站在幻珠的身后，琴箫和鸣，忽然觉得好美。如果冷少爷心中没有装着莫桑，如果眼前的幻珠就是心上人，这么看来是多么美丽的一幅画面。

　　　　时间不早了，我让格格和四爷一组，自己跑到厨房开始倒腾起来。现在的日子显得那么宁静与安详，只是这样的安宁让我产生错觉，也许这样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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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酒宴

　　　　在厨房捣鼓半天，我可以清晰的听到院子里传来的一阵阵笑声。我不曾想，如果没有了那么多的权势，也许这些人只是寻常百姓的儿女，喝酒作乐也是挺好的。只是我们都明白，这些东西都只是在某一刻的时候才会出现。

　　　　饭做好了，幻珠过来帮忙端上桌。一边端一边问：四嫂，你是怎么学会做饭的？我看着幻珠：莫非幻珠也想学做？幻珠摇摇头：幻珠才不要，要是会做了，还不得像四嫂一样，大家玩，四嫂一个人忙。

　　　　我接过幻珠手中的菜：幻珠，有一天你想为某人做饭的时候，来找我，我教你。幻珠听完一愣一愣的，我没有管她，端着菜往屋子去。

　　　　这会大家已经坐好了，我把念亲推着也坐在了冷少爷旁边。见大家坐好了，四爷开始动筷子，大家也就动起来。十三爷拿起手中的酒杯说：今天全是四嫂安排才尽兴，咱们这第一杯酒该敬四嫂。话音刚落，幻珠忙举起酒杯：是，是，是。

　　　　说着大家都举起酒杯来，我看这阵势今晚我肯定是得喝不少酒，可是本就不喜欢喝，到如今这酒量还是没有练出来，只想着能躲就躲。我端起酒杯：好，这一杯我该喝，只是大家尽兴便好。说着一饮而今，喝完做下，刚巧碰到四爷的眼神，我看到他眼中有些担忧，我向他微笑表示没事，我会注意的。

　　　　饭还没有吃到一会，十三爷又开始不安分起来：四哥，这光吃饭着实没意思，要不咱们行酒令，助助兴。四爷点头便是赞同。十三爷行的酒令必定是些雅令，若是这番，那还不得我一个人喝。

　　　　我忙问念亲：念亲可读过什么书？念亲倒是没有料到我会这么问，转瞬之间又淡淡的答道：念亲没有念过什么书，只是识得些字，念的也全是医书。听到这话，我高兴了，我转向十三爷：十三爷，你出的酒令可不能太难，念亲是我的贵人，你可不准难为她。

　　　　十三爷笑着点点头：好，咱一人一个的来，我先出，我出个最简单的花非花令。说出的东西带花却非花。我先说，雪花。十三爷顺着就是幻珠，然后是我，四爷，格格，念亲，冷少爷。

　　　　幻珠顺口答道：灯花。一下子太快，管不得太多，随口而出：心花。大家一下子愣住，十三爷笑起来：四嫂，哪有心花这东西。我微笑：十三爷，不是长有心花怒放吗，请问十三爷心花是花吗？

　　　　我看见十三爷一下子没了话，四爷也笑了起来：该我了，水花。格格淡然一笑：浪花。念亲没有表情：珠花。到了冷少爷：窗花。到了十三爷，我看见他本来要说什么，只是好像一下子忘记了，大家盯着他。他爽朗一下：刚才还想起来着，一下子就忘了，好我喝。

　　　　说着，一饮而尽。接着冷少爷接着说：既是这样，我也出个简单的，非花花令，花名不带花但却是为花。我先说，雪梅。我明显可以感觉到冷少爷说这话的时候，看着我。我忙低头夹菜，我不懂，不懂他和莫桑之间的雪梅。

　　　　念亲接着说：芍药。接着：牡丹，夜来香……这东西倒是说了不少，只是第二次到幻珠时，她正好夹着菜，我见状说：幻珠，我这菜放的什么花？幻珠不假思索：桂花。刚说完，幻珠就后悔了：四嫂，你整我。

　　　　看着幻珠的样子，大家都笑出声来。这时幻珠拿起酒杯：算了，能博大家一笑也不错，这酒喝得值了。

　　　　幻珠刚喝完，格格开了口：刚才大家说了那么多，我突然也想起一个来，不如我出一个题。说着看着四爷，四爷朝格格点头：好。格格微笑着：刚才的大家都不在意，我就出个稍微难的。诗中有花却无花字，我先来，念亲就最后来。竹篱巴外野梅香，带雪分来入醉乡。

　　　　说完，格格看着四爷，四爷抬头，随口而来：我就接着梅花，檐外双梅树，庭前昨夜风。四爷说完，看着我。我没想到这么快，到我一下子犯难，来这这么久，诗是看了不少，只是一下子哪能想起来。

　　　　我一下子开始着急起来，看着四爷向他求救。十三爷看状马上要说什么。四爷这时没有看我，转头看墙角。我更急了，看墙角干嘛。墙角，墙角，我忽然想起来：墙角数枝梅，林寒独自开。

　　　　十三爷的话一下子噎进肚子，我对着四爷一笑，表示感谢。幻珠瘪瘪嘴：怎么都是梅花啊，我说个别的，燕姬彩帐芙蓉色，秦女金炉兰麝香。十三爷接到：乱点碎红山杏发，平铺新绿水蘋生。冷少爷顺口说到：天憎梅浪发，故下封枝雪。

　　　　轮到念亲，她一口把手中的酒喝掉：这念亲还是真不懂，念亲认罚。也许年轻说着无意，但是我看到格格的脸色有些不对，我忙接过话来：你们说的这些都太雅，这样我出一个新鲜的。这样一说大家的注意力一下子过来。

　　　　我继续说到：这样，大家把一只手拿起来，伸出五个手指，我们一人说一句话，要是符合就弯一个，谁的先收完就算输的，输的罚酒。十三爷一听连连叫好，我看着大家：那大家把手都伸出了吧。

　　　　看大家都举好了手，我开始说：到现在还没有成亲的。我一说，幻珠开始嘟着脸，接着弯下手指，接着念亲和冷少爷也弯下手指。轮到念亲她继续嘟着脸看着我：现在成亲的了。我不禁笑笑，弯下手指。

　　　　轮到十三爷，他想了想说道：被绑架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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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回去

　　　　早上醒来头有些痛，我坐起来拍拍头。这时听见有人说：福晋醒了。我抬头看见识念亲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一会才想起来昨日我跟冷少爷求了念亲来。念亲把端来的洗脸水放好，给我拿过衣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