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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红烛泪-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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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样的一个世界？
已经过了好几天，格格的事情我现在没有办法思考，我急需解决的是八爷出的难题，毕竟除夕近在眼前。
今天的思考，我也开始明白八爷的用意。现在我和四爷的关系并不好，我能拿给四爷的可能性本来就小。在者，就算我拿给了四爷，上面的字没有署名，出了我自己谁知道会是八爷送来的。谨慎的八爷，上面的字也绝不会是八爷的。而且他手里还握着我的牌，只要有纰漏，那么我的父母绝对是逃不过去的。
八爷的牌是握对了，我不想也不愿意去伤害莫桑的父母。更不愿意别人因为我而受到伤害。只是我什么都不做，那么受到伤害的一定是四爷。
只是我想起来，最后是四爷做了皇上。难道历史会因此而改变？但是如果不会，而且很大程度上不会，那么最后我和莫桑父母也就只有死路一条。所以我现在到了进退两难的境地，无论怎么选择，最后的结果一定是伤害。
当念亲把碗放到我跟前，我才发现原来念亲把晚饭已经坐好端了上来。念亲把筷子递给我说道：福晋，最近有什么烦心事吗？看到福晋总是在发呆。我看着念亲笑笑，这样的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念亲，今天怎么准备这么丰盛啊？
念亲说道：今天奴婢把前几天送来的礼物当了些，福晋好久没有吃好了，所以奴婢就自作主张给福晋做了些好菜。我说道：念亲，加双碗筷，一起吃吧。
念亲还是一脸的从容：奴婢不能和福晋一起吃，请福晋不要为难奴婢。念亲果真是和果儿不同，到现在为止从来不上桌，谨慎做好本分，从不逾越，却从不亲近。我拉着念亲坐下：你先坐下，我有事问你。
念亲坐好，没有动，等待着我的问话。八爷的事困扰我太久，我好像进入了死胡同，我需要找人说说。我放下筷子问念亲：念亲，现在假如你到了一个悬崖，再往前就只有跳下去，但是往后又有仇家追上来，前后都是死，你会怎么办？
念亲接到：往后走。对于念亲毫无犹豫的回答，我有些惊讶：为什么？念亲说道：因为福晋说前后都是死，但是往后是仇家，那么一定是犯了什么错，反正都是要死，为什么不了去一桩怨恨，自己犯的错为什么要强加给别人，就算是不认识的人也不可以。
念亲回答的时候直直的看着我，我不了解为什么念亲会有这样的答案，但是我好像懵懂的有些明白了。
………………………………
第六十一章 寒夜冷
转眼已经到了腊月二十，我知道没有几天了，但是我一直没有做出决定。其实一切我都已经想好了，只是真正要下决定，要的不光是勇气。我一直思索着念亲的话，我知道她想说两者相较取其轻。
我拿着埙，坐在秋千上，我不想去想这件事。幽怨的曲声，显得如此凄凉。突然一声茶杯碎了一地的声音把我惊醒，是念亲端的茶杯落地了。只是此刻，我忽然想起，在林家，阿豪曾经重重的在我面前摔过一个茶杯，他说：小希，一定要发生的事情，逃避是没有用的，不去做，这件事就永远不会过去，同时，恐惧将一直伴随着你，时间会治疗好一切的。
我一下子从秋千上跳了下来，念亲有些慌张：福晋，奴婢……我制止了她要说的话：念亲，你马上去生盆火来，现在，马上。
要怎么解决我早就已经想好，只是期间要经历的伤痛我不敢去想。但是就像阿豪说的，一定要发生的事情，逃避是没有用的，而且恐惧会一直伴随着你。所以不管发生什么，只是寄希望于时间。
念亲把火端了进来，我让她出去把门关上，我拿出那件龙袍，放进火中烧掉。连同那张除夕夜来取的纸条，只是行贿的证据还不能烧，留着它还有用。
我确定东西已经烧成灰之后，让念亲端出去倒掉。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见到四爷。
在门口，侍卫拦住了我：庶福晋请回，王爷有令你不能外出。我在门口站住，我原本就知道我是出不去的，我说：去请四爷过来，说我有事找他。门口侍卫继续说道：庶福晋，王爷说过不见庶福晋，让我们不去打扰他。
原来他连见都不想见，但我要见他，而且必须得见，所有事情必须要四爷在才能完成。我说道：你去告诉四爷，说我有急事找他，请他务必来见我。侍卫的脸色犯难：庶福晋，请你不要为难小的。
我眼睛直直的瞪过去：你马上去，要是有什么事我担着，你要知道我的寿礼可以送进来，那么我要处置一个人还是有能力的。侍卫想了想最后还是去了，我刚才说话时明显没有底气，现在我这样，别说处置别人，连自己都没有办法照顾好。不过只要那侍卫信了也就够了。
只是，侍卫回来了，四爷没有来。侍卫回禀说：庶福晋，王爷刚才说了，不管你有什么事，都不见，如果小的再去打扰，那么小的就准备回家去。看着眼前有些担惊受怕的侍卫，我往回走了，我没有料到四爷居然这么决绝。
只是龙袍我已经烧了，我必须要见到他。现在看来我必须要赌一把了，那么最先已经安置的就是念亲。
第二天一大早，我让念亲给我端茶到院子来，我准备好了给门口的侍卫演一场好戏。我接过念亲手中的茶，端到嘴边，茶很香。接着我重重的把杯子摔到了地上，念亲满脸的惊讶。我提高了声音叫道：好你个奴才，现在看到你主子落魄了，连你主子都敢欺负了，弄这么烫的茶，想烫死我是吧，
念亲已经明显被我出乎意料的行为吓到了，看着说道：福晋。我一把拉住她的手：怎么，现在还敢跟我顶嘴了，我告诉了，就算我现在落魄，但我还是你主子，要处置你这样一个奴才还是可以的。
接着我拉着她，把她一把推出院门外，门外的侍卫看着我也是一脸的惊讶。我继续说道：你给我滚，我不要这样的奴才，你去找你原来的主子，这样的奴才我是用不得了，永远别出现在我面前，要是让我看见你，我可指不定做出些什么来。
接着我指着门口的一个侍卫说：你把她撵出王爷府去，其他事情我跟嫡福晋说，要是让我看见她，你们俩都别想在这当差了。说着我转回了屋子。对于毫不知情的念亲，我表示有些抱歉，只是我必须这么做。
我要赌一把，堵的是四爷对我到底有多少情谊。我要见到他，现在最快捷的方法，是让他主动过来。那么就只有我生病，而且要病得很重，只是念亲在，说我病得很重，四爷是不会相信的，所以我要先撵走念亲。
第二天，我确定念亲已经出府了，开始我的下一步计划。腊月的夜，很冷，风一吹过来就感觉刺穿骨头。我换上比较薄的衣服，打来一盆水，从头上淋下来。一股寒气立马袭来，我知道这是最快的办法。
抱着湿冷的身子，我坐在房门前的台阶上。看着黑色夜空，整个人显得如此渺小，而四周显得更加的寂寥。从窗户透出些些烛光，照出的人影显得孤寂。我知道明天早上侍卫开门的时候会看见一个昏倒在院子里的我，而四爷会不会来，我没有把握，但是我坚信他会来，因为这是我勇于这么做的信念所在。
夜晚的温度太低，身子上的水已经开始慢慢结成冰。我站了起来，重新浇上了水。我坐在台阶上，低头看着眼前的影子。我开始回忆我来到这的一切，想到刚开始来的时候自己多么坚决的离开，只是到了现在居然一点没有进展，而自己却落到这番田地。
呆呆的看着，忽然觉得前面有些东西飘飘洒洒，反应过来原来是下雪了。我抬头，天空鹅毛般的雪飘飘洒洒的下着，我不禁扬起嘴角。这样对我自然是最好，效果也就更明显了。只是下着雪，我忽然想起四爷来。
我记得也是在一个下雪的夜晚，他撑着伞到了我身旁。然后当时的我还很不小心的撞上了他；也是在下雪的时候，在梅园他舞剑我吹埙。然后一点点回忆涌出来，原来不知不觉我和四爷已经发生了这么多故事。
我抬头望着雪，四爷，一直以来对我是宽容的，从来没有要求我做过什么。只是事情发展到这地步，连我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只是无论如何，四爷，你一定要来，一定要来啊。
然后逐渐的，我的意识开始模糊，或许只是太困了。再一次我看到了阿豪，听见了他说的那句话：小希，走，我们回家。我笑着对他点点头：好。
接下来，我听见有人大叫：庶福晋，庶福晋。我知道天亮了，有人发现我了。我用尽全身力气叫着四爷，四爷……一切变得迷迷糊糊，我听见砰砰碰碰的声音，脚步声，说话声。只是太累，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我先睡一会，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
第六十二章 牺牲
待我觉得有些精神了，我睁开眼睛，看见的是四爷。此刻看见他，心中油然而生一种快乐。我扬起嘴角叫了一声：四爷。
四爷看我醒了，眉头皱得更深，他拿下我额头上的帕子，在盆中揉揉又给我在我额头敷上。他看着我，良久才说：你这么聪明，要见我，何必用什么这样的方法？要是我不来，你把自己搭进去，值吗？
我笑笑：莫桑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有这是最直接的。四爷继续说道：要是我不来，你怎么办？我还是笑笑：不知道。其实我是真没有想过，我一直抱着这样一个信念去做这样一件事情。
而事实是四爷来了。
四爷突然从床沿站了起来，背对着我说：说吧，找我有什么事？四爷这话提醒了我，这么做是为什么，只是看见了四爷，我要说的话却不知怎么说出口。或者说是害怕说出口。
话在嘴里逼得慌，喉咙突然痒起来，一下子连咳好几声。四爷转过身来，跑到我的旁边：谁允许你这么做的？你知不知道这样危险有多大，万一出了什么事……四爷看着我微笑的脸停了下来，他知道他说多了。
我说：四爷，扶我坐起来。四爷刚才的一番话，起码让我知道这样做是值得的。我取掉额头上的毛巾，递给四爷，然后坐起来。我从枕头下取出那一叠莫桑爹行贿受贿的证据递给四爷。
四爷翻了两页，立马也就明白这是什么东西，他看着我，他有些不解。我回答道：请四爷把这些东西交给官府，而且是马上。四爷听完更加不解：为什么这么做？
我苦笑一下：因为莫桑累了，莫桑背着这么大一个包袱背不动。每天莫桑都担惊受怕，而且是我爹有错在先，这是他该受的惩罚。四爷皱下眉头：你可知道你这么做意味着什么？
我依旧保持微笑：我知道，但是这样对我爹是最好的，所以请四爷一定要尽快把这东西交给官府，我等着四爷的回复。我心里当然明白这么做意味着什么，我虽然不愿意，但是这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
四爷看着我想了想：好，我帮你。但是你要好好养病。我冲着四爷点点头，忽而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四爷，你去吧，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四爷看我一眼，还是拿着那纸转身离开。我忽然想起什么，叫住四爷：四爷。他停下脚步，本想说的话，最后只是淡淡冒出几个字：劳四爷费心了。其实我想说的是请四爷请最大努力把伤害减到最小，只是这话说出来显得太矫情。本是自己选择的路，后果是什么样的都需要自己承担。
让我意外的是，第二日念亲出现在了门口。念亲走到床边：是王爷让人请奴婢回来的，让奴婢给福晋把把脉吧。我伸出手，看着眼前这个丝毫没有表情的念亲，我问道：念亲生气了。
念亲的语气很淡：回福晋，没有，当时福晋的行为确实让念亲很惊讶，只是后来王爷让人请奴婢回来照顾福晋，想着福晋本见不到王爷，奴婢心里也就明白了。
果真是念亲，但是能听她这么说出来还是安慰，我知道念亲聪明，但是她什么都藏着才是最可怕的。念亲把完脉说：福晋病得不轻，但对奴婢来说是小事，请福晋放心。我冲着念亲点点头，对于她的医术我从来没有怀疑过。
四爷拿着我的东西走后，已经是第三日。中途没有传来任何消息，不过也罢，我生病在屋子里哪也去不了，也没有人来，或许有些风吹草动只是我不知道罢了。但是我也不想去打听什么，只是等着四爷，等着他的消息。
喝完念亲的药，感觉浑身呆在屋子里已经发霉了。我到院子里走走，只是身子太弱，没走几步就累了。于是来到屋前的走廊栏杆上坐下，倚着柱子。我记得有好些日夜，我都是坐在这里整理自己。
院子的雪基本已经化尽，只是残枝还有点点雪花。看着有些颓败的院子，忽然想起来格格院中的梅花应该已经开了吧。只是忽然想起看过的电视剧《梅花三弄之梅花烙》，当时看的很酸，还记得吟霜的生相从，死相随。当时都疑惑，只是这样值得吗？
嘴里忽然就冒出了当时听了很多很多遍的歌词：梅花一弄断人肠，梅花二弄费思量，梅花三弄风波起，云烟深处水茫茫。
只是刚刚说完，就发现前面有一个身影，我抬头，是四爷。我知道有结果了。我冲着四爷扬起嘴角叫了一声：四爷。
四爷坐到了我对面，问道：在想什么？我说道：在想在书上看到的一个故事。到了这，发现什么都可以往书上扯。四爷看着我：什么故事？我笑笑：四爷，今天来不会是听我讲故事的吧？
四爷看着我脸上的笑容，忽而又皱起眉来，他停顿了很久才说：莫桑，你爹自己去自首了，朝廷从轻处理，张府已经被抄了，你的父母被流放到关外，永世不得入关。
听四爷这么说，我只是哦了一声。结果我是想过的，我知道爹是不可能自己去自首的，那么一定是四爷想的把伤害降到最小的法。还好，都还活着。我不禁笑笑，这不就是我要的结果吗，这样做是把伤害减到最小。
我抬头望着四爷说：谢谢。四爷看着我的冷静，眉头皱着更深了，他站起来走到我身旁。他伸出手把我的头揽到腰间说：莫桑，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
突然的举动让我有些意外，只是头深埋在四爷的腰间我忽然感到一阵温暖。是失去后，找到的一种依靠。四爷的手抚着我的头继续说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我清楚你此刻心一定很疼，不要在我面前装得那么坚强，好好悲伤一次，然后站起来好好的往前走。
四爷的一句话直接踏进我的心坎，我那么冷静，那么无所谓，是因为我早就想好了，是因为结果我必须承担，而不是因为我不悲伤，不心疼。只是有时候会选择躲开，不去想也就不会伤悲。
只是四爷的一句话，让我防备的心卸下外壳。我双手环住四爷的腰，只是想多一些温暖。这个冬季太冷，一下子失去太多。果儿走了，格格再也不是姐姐了，而唯一的父母如今也是再也不见了，一下子我就成了一个人。
我抱着四爷，藏了那么久的眼泪忽然一下子流了出来，当冰冷袭击脸庞，我知道此刻的自己懦弱了。我想哪怕一刻，让自己脆弱一次。我低语着：现在，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而且所有的东西都是我亲自送走的。我什么都没有了。
四爷用手轻拍着我的头，嘴里说道：还有我。这样的细语让人觉得很安心，也让人暂时忘记那么多必须，只是想好好的休憩一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四爷轻轻推开我，看着我说：进屋吧，外面冷。我只是点点头，由四爷扶着也就进了屋。进屋之后，四爷让念亲准备了晚膳。
在吃饭前，念亲把药给我端了上来，我一饮而尽，立马喝了放在旁边的温水。喝完之后我才发现四爷直直的看着我，弄得我倒有些不好意思。
四爷说：难得看到喝药喝得这么痛快的。我不禁笑了，原来在四爷的世界中，其实喝药是可以用来耍赖的。我说道：喝药是对自己好，哪有不痛快的，四爷，用膳吧。
四爷提起了碗筷，开始夹菜。看着眼前认真吃着饭的四爷，有点恍若隔世的感觉。四爷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出现在我眼前，更何况是一起吃饭呢。只是这府上说不定还有多少人盼着跟四爷吃饭，如今这样我是否应该感恩呢？
四爷一句：你笑什么？把我搬回了现实，才发现四爷正把菜夹到我的碗中。我想刚才的笑一定很苦。我放下筷子，一本正经的说道：所以，四爷是相信我了。
………………………………
第六十三章 送礼物
我知道有些坎一定要去过，面对它，解决它，放下它。横在我和四爷中间的，绝不能像四爷和格格那样，虽不提，但是却伤得最深。
四爷听到我的话，停住了手中的筷子看着我，接着又继续夹着菜。他说：过去的事情就不提，我要的是现在你在我身边。说着四爷抬起头正正的看着我继续说道：人和心都在。
四爷一席话让人有些措手不及，我勉强一笑。我的人在这，我的心在哪，可能我自己都弄不清楚。四爷说道：吃吧，事情我会处理的。除夕的时候，你陪我进宫去。
我点头，拿起筷子说道：好。我知道四爷的含义，毕竟闹了那么久，流言是止不住的。四爷要带我入宫，只是想证明我的地位，也是为我搏回一点面子。但是四爷这次要带的是罪臣之女，意义可见不一般。
而我要做的，只是这几日好好养身体，除夕之夜不能给四爷添乱子。四爷这一次来，我的生活境遇一下子就改善。该送来的衣服炭火，日常用品全都送来了，只多不少。下人对我的态度也恭敬了许多，有时不得不感叹。
只是不想，格格也来了。来的有些太合乎时宜了吧。
所以当我看到格格的时候，惊讶不已，我原本以为我俩已经到了不相往来的地步，只是片刻间我好像又明白了，毕竟现在我的境遇不同了。
念亲在一旁忙行礼：格格吉祥。我低下头剪着手中的窗花，不打算搭理。格格走到了旁边，站定终于说出话来：你还好？听到格格这样的话，不觉有些好笑，这府上的人看来已经习惯了变脸。
我歪着头看着格格，接着看向她身后的彩荷，冷冷的说道：你家主子不懂规矩，你也不懂吗，见了人还不知行礼了。很显然这句话是说给格格听了，我只是想说我们已经是陌路人，没有必要和我套亲近。
彩荷的脸一下子涨的通红，看着格格有些委屈。格格立马会意，伏下身对我说道：庶福晋吉祥。彩荷跟在后面也伏下身。只是这样的情况让我有些不适应，毕竟格格从来没有对我行过如此大礼。
我说道：起来吧，要是没事就不必来了，我也受不起这礼。听到这话，彩荷更急了，连口说道：庶福晋，你怎么可以这样，你这样对格格，格格什么都不计较，知道庶福晋病得厉害，今天又听说庶福晋父亲的事情着急着不得了，赶忙过来看看，可是……
彩荷还没有说完，格格回头制止了她：彩荷，不得无礼。接着她转过来，脸色还是和原来一样温柔的微笑：看到庶福晋安好，我也就放心了，既然庶福晋不喜欢被打扰，今后我便不会来，那我先回了。
说着向我行礼，没等我说什么就直接转身离开。只是剩下我愣住了。现在的我分不清到底格格说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除夕夜，穿着四爷送来的衣服，踏上马车，开始行往紫禁城。只是这熟悉的场景，让我想起也是同样的夜，四爷带着我入宫，途中转道去了衣店。
四爷的话拉回正在走神的我，他说：待会入了宫，什么话听，什么不听，你该自己判断些。我回过头来，看着四爷，随而莞尔一笑，我明白四爷这话的意思。毕竟闹了这么久，难免有些流言冷讽。我说道：莫桑明白，别人想说什么莫桑管不住，莫桑想听什么还是可以选择的。
保和殿里已经来了很多人，看来还差皇上就可以开始家宴了。刚踏进去，十三爷就迎了上来：四哥，今天你可来得晚了。看着眼前的十三爷，我忽然想起是好久不见。
接着十三爷看着我：四哥把四嫂也带来了。我冲着十三爷笑笑：十三爷，好久不见。十三爷听到这话，脸色忽然的变得尴尬起来。笑意凝在脸上，一时不知道该放下还是继续笑着。
这时，四爷忽然拉住我的手：入席吧，皇阿玛过来了。刚走到桌子边，皇上也就进来了，所有人站起来给皇上行礼。皇上满脸的和气：都坐吧，今天大家都别拘着。
还是一样的话，只是谁都惧着三分。不时，屋中已经歌舞升平，桌上已然觥筹交错，恰一份热闹祥和。
不知何时，幻珠突然出现在我身旁：四嫂。对于幻珠的突然出现，着实让我有些惊讶，刚才好像没有看见她。我上下打量着她，她满脸的笑意。我说道：你从哪冒出来的？
幻珠伸伸脖子：刚进来，来晚了，怕皇阿玛知道，就等热闹些了混进来，四嫂，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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