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红烛泪-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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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我问完，幻珠直直的看着我，她弄不懂我这么问的理由：四嫂，你是什么意思？我朝着她微微一笑：放心，不是要怎么你，只是我有件事情急需要跟冷少爷确认，你要知道我独自一人不好去雪梅山庄，不过要是不小心在什么地方偶遇就不同了。

　　　　幻珠眨着眼睛看着我，她意识到这件事情好像不是很简单。她问道：所以，这件事情连四哥都不能知道，是吗？

　　　　果真是幻珠，紫禁城中经历了大多，洞悉世事的能力成为本能。我苦笑：是，现在还不能让你四哥知道，但是你放心这件事无关你和冷少爷，也无关我和冷少爷。

　　　　幻珠点头说道：好，我跟四嫂讲。只是就在我准备认真的记下时，幻珠的脸上忽然露出有些不好意思微笑：可是，四嫂，我常在宫中，你怎么知道我知道冷少爷常去哪啊？

　　　　听到这，一早上紧绷的什么忽然的松弛下来。不禁呵呵笑出声来，我说道：那几日你呆在我那早出晚归的，都去做什么了？

　　　　幻珠低下头，更加不好意思了：四嫂。看着这样的幻珠，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我怎么会不知道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怎么都会做一些以后会觉得很傻的事情。只是现在的我表面看起来也该是那个少女，只是我的心已经被种种充斥。

　　　　我说道：好了，说吧，我不打趣你了，还得需要你参考参考去什么地方比较自然。

　　　　然后，幻珠开始回忆起来，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开始细数。她说：我不保证冷少爷会常去，但是我把我碰到过他的地方都告诉你。幻珠说着，时而露出微笑，时而皱皱眉头，我知道她在认真的回忆。

　　　　幻珠说：其实当时碰见冷少爷的机会并没有很多，在四哥府上不远处的街上碰到过，当时他正和一群好像是塞外的朋友在一起，然后在城北有一家铁铺，冷少爷应该是在那做东西，还有在悯忠寺也碰见过，冷少爷好像是那里的常客。

　　　　看着眼前仔细细数过往的幻珠，我知道那段日子幻珠每天虽说是碰运气，但是突然而来的那种碰见，会让她欣喜若狂，也许几天不见都会一扫而空。我说道：你怎么没事跑到城北的铁铺去了？对于幻珠的这个遇见还是有些奇怪。

　　　　幻珠有些脸红：四嫂，你别那样看着我，我当时只是想去，去雪梅山庄，然后在路上就遇见了。我点头：哦。

　　　　幻珠的眼睛往上转了转：对了，城南去悯忠寺的路上还有一间茶楼，我曾看见冷少爷一个人在包间喝茶。对了，那个茶楼原来叫西府楼，后来改名叫了月转楼。

　　　　听着幻珠说，对于这么一个茶楼好像有些印象，但仅仅停留在好像听说过上。这时，幻珠忽而低下头，满脸有些遗憾：然后，然后就没有了，想来我和冷少爷不过也就碰见过那么几次。

　　　　只是我还没来得及想安慰幻珠什么，她忽然抬起头来看着我：四嫂，我知道你一定是有要事才会想见冷少爷，只是这事不跟四哥说好吗，万一四哥知道的话……

　　　　幻珠没有继续往下说，我们都明白她接下来要讲什么。只是现在关于念亲我不想跟四爷说太多，我知道他怀疑的人，必然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一切还是等我弄清楚了再说，若是给念亲招来什么祸事，我是没有办法原谅自己的。

　　　　我说到：放心，我心中有数，只是你说去哪比较好？幻珠看着我说到：那四嫂说呢？

　　　　几乎是在同时，我俩脱口而出：月转楼。我俩相视一笑，这份默契让我俩都感到一股从心而来的喜悦。月转廊的确是个好去处，幻珠说的其他地方我去有些冒失，但是月转廊不会。它在去悯忠寺的途中，要是累了进去休息也是可以的。

　　　　回到府中，开始思索两个问题：什么时候去？怎样摆脱念亲？

　　　　然后事情突然好像变得特别顺利，格格不过几日就到我的房间中给我带来了好消息。格格来的时候，脸上的喜悦还没有褪去。我知道为什么，念亲时不时的不含任何情绪的对我说：福晋，今日王爷到了格格那。只是从那日以后开始揣度念亲每句话背后所要表达的是什么，或者她这么说的目的是什么。

　　　　格格刚坐下，就对我说：妹妹，你知道过几日是什么日子吗？我看着格格，她脸上有些红晕，我说到：是什么日子？

　　　　格格脸上的红晕开始化开，露出温暖的笑容：海棠花会。我朝着格格表示不解，为何这海棠花会会让格格如此开心。

　　　　格格继续说道：和王爷相遇的那一天就是海棠花节。我哦了一声，一下子就明白格格此刻的心情，但是我不懂她为什么要过来和我说这些。

　　　　我说道：那姐姐和四爷想去故地重游？格格微微的摇头，嘴角露出点点微笑：不是，我要妹妹和王爷去悯忠寺赏海棠花。

　　　　听格格说这话，我的注意力全不在我和四爷，而是悯忠寺。海棠花是在悯忠寺，这给了我一个绝好的理由去。不过当然不能和四爷一起去，我问道：那姐姐，你和四爷相遇的地方也是悯忠寺。

　　　　格格依旧摇摇头，说道：说来也巧了，海棠花会本是在城南，但是那日却被一众姐妹骗到了城北。

　　　　此时，我心中忽然生了一个主意。我朝着门外叫了一声：念亲。不一会，念亲从门口进了来。我冲着格格微笑着：姐姐，既然你那么称赞，那么我就要一点龙井过来尝尝。

　　　　当然格格对于我突然的改变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立马格格微笑着对着我点头，对着门外说道：彩荷。彩荷从门口进来：格格，怎么了？

　　　　格格说道：你和念亲去我屋里，把昨个王爷刚拿来的龙井给拿来。念亲和彩荷相视，接着就走了出去。格格看着她们没了踪影，说道：说吧，你又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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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好累

　　　　果真是格格，小小伎俩她都看在眼里。我说道：我要姐姐那日和四爷一起去城北故地重游。格格的没有忽然皱了起来：妹妹。

　　　　我用手拉住格格放在桌上的手，我知道格格一定是误会了，说道：而且一定要姐姐绊住四爷不往悯忠寺去。

　　　　格格听到这，顿时明白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她问道：你要做什么？我放开手，站了起来，看着门外，怕一不小心念亲回来。我说道：关于念亲的事情，我想去弄明白，念亲是冷少爷带来的，念亲的事情他最明白。

　　　　格格走到我旁边，说道：还是让王爷和你一起去吧，你要知道王爷若是知道了……

　　　　格格还没有说完，我打断了格格的话：不可以，这件事情还不可以让四爷知道，你我都知道，如果四爷知道了，不管念亲有没有做，或者是出于什么原因做，念亲都不会好好的。

　　　　或许格格可以懂得，她微微的点头：好，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拖住王爷，只是妹妹你既然这么选择了，就得计划好一切，你知道王爷本来就对冷少爷心存芥蒂。

　　　　我点头：我知道，只是还有一件事情需要麻烦姐姐，就是念亲，那日我是不能带上她的。格格朝门外看看，说道：好，交给我，你什么都不用做，那日我会把念亲留下的。

　　　　现在的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就等着海棠花会的那日冷少爷揭开谜底。

　　　　夜幕升起，我拿着火折子来到院子里，点燃秋千架上的灯笼。从正月十五花灯回来之后，每晚在这里点燃灯笼已经成为习惯。把火折子伸进去，立马火苗在灯芯处开始跳跃。

　　　　泛黄的灯光，从灯笼的纸中渗了出来，立马打亮了周围的光景。我的脸在周围的暗色中泛起黄色，在黑夜中显得格外温暖。看到这，我不禁会心的一笑，有时候发现那些觉得温暖的事情，真的就只是在一瞬间。

　　　　我转身准备回屋去，只是不想刚转过身，就看到四爷站在门口没有动，直直的看着我。夜色有些黑，我没有办法把四爷的表情看的非常清楚。只是我可以感觉到他脸上没有表情，显然有些愣住，或许只是没想到我会转过来看见他。

　　　　我冲着四爷扬起嘴角，叫道：四爷。

　　　　四爷提脚从门口走了进来，他看一眼我刚才所点的灯说道：你点灯做什么？我回头看一眼灯笼，没有风，灯光在灯笼中丝毫没有动。我说：偶尔出来坐坐，每次都让念亲提灯也麻烦，干脆就点一个灯，也算一劳永逸了。

　　　　四爷还在看着刚才的灯，好像在思考着什么，忽然他问：上元节给你的纸鹤灯呢？听到这，我不禁笑笑，觉得这样问的四爷很可爱：放在屋里了，外面风吹雨打的，怕那一日给弄坏了，四爷要不要进去看看。

　　　　四爷摇头：不用了，只是好久没听你吹埙了，今日想过来听听。我答道：好。然后进屋去把埙拿了出来，只是刚拿出来，就发现四爷已经躺在了院子里的躺椅上。闭着眼睛，等着我。

　　　　看着眼前安详的四爷，我微微一笑，坐到了秋千上，开始吹起埙来。我明白或许只是今天四爷心情不好，需要找一个地方休息。埙声悠扬婉转，却时刻带着一点的哀怨，在这样的夜晚倒也是合适。

　　　　一曲毕，四爷在躺椅上没有动，眼睛都没有睁。只是刚才有些皱着的眉头，此刻已经开始舒展开来。我把埙再次对在嘴上，开始吹起来。埙其声浊而喧喧然，就这样流转进了耳际。这本是立秋之音，在这初春之际也不显得悲然。

　　　　不知道吹了多久，可以看到四爷的脸色已经完全的舒展开来，静静的可以听见他的均匀的呼吸之声。我知道四爷该是听着睡着了，我于是把脚步放轻，从屋子中拿出毯子来准备给四爷盖上。

　　　　我拿着毯子，站在四爷旁边，忽然看着眼前的人有些呆住了。如此安静的，没有任何防备的四爷就在我的院子中睡着了。此刻的他如此安详，却比平日挂着玩世微笑他显得更让人着迷。

　　　　微弱的灯光，使得四爷的脸显得模模糊糊，但是脸如雕刻五官分明。闭着的眼睛，已经遮住了他平日里深邃有些锐利的目光。白皙的皮肤衬着红色的嘴唇，有棱有角。

　　　　到此刻，我不禁摇摇头，把毯子给四爷盖好。原来，来到这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细细的观察四爷。

　　　　只是我刚好把四爷的毯子盖好，手刚离开四爷。四爷忽然的伸出手，抓住我的手腕。四爷突然的行为让我一惊，原来四爷并没有睡着。

　　　　他的眼睛依旧没有睁开，甚至连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变化，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会之后，四爷开始说了话：莫桑，好累。

　　　　听见四爷的这句话莫名的感到心疼，四爷说好累。从来在人面前显得什么都可以解决的四爷，说好累；从来不喜欢服输的四爷说好累；从来好像不会累的四爷说好累。

　　　　我干脆把腰间手帕放在地上，顺势坐了上去，手刚好放在了躺椅上。我说道：四爷累了，就在这好好睡一觉吧，莫桑守着你。

　　　　我知道此刻，最需要做的不是问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是给予一个安静的港湾，可以全身放松的休息。

　　　　四爷抓住我的手，慢慢的松了下来，但是却没有拿开。我看着眼前的人，神情还是一样的安详。月光浅浅的扫过，留下流转的痕迹。四爷均匀的呼吸声，独有的味道传来。

　　　　我枕着自己的手，也闭上眼睛。这般静好，几世修来。

　　　　忽然的我开始做起梦来，在周围是一片的雪梅，雪纷纷扬扬的下着。然后有一个人对我伸出手，脸上是温暖的微笑，然后对我说：走，我带你回家。

　　　　我努力的想看清楚这个人的面容，但是怎么都看不清，只看到他脸上明媚的笑容。却最终看不清这个人是谁。这个梦我做了无数次，虽然场景不同，但是每次都会有人向我伸出手说：走，我带你回家。

　　　　然后，然后突然的一下，我醒了。我是容易惊醒的人，所以当发现有人碰我时我立马就醒了。当我意识到我是被人抱起时，我没有睁开眼睛，因为我知道那是四爷。

　　　　他那股熟悉的味道还在周围，我不敢睁开眼睛。我害怕会有迎面而来的尴尬，我害怕我的不知所措，我害怕看到四爷露出的对我慌张的嘲笑。

　　　　四爷将我抱到了床上，帮我把被子盖好。然后忽然的感觉额头上一凉，我很清楚的知道这是四爷在我额头上的亲吻。我竟一时连气都不敢出，害怕他知道我没有睡着。

　　　　接着我听到了四爷离开的脚步，待我确定没有声音时，我睁开了眼睛。屋里的烛已经被吹灭，只剩下黑漆漆的一切，在夜里诉说着安静。一切都还没有改变，只是四爷的味道迟迟没有散去。

　　　　海棠花会如期而至，天气显得特别明朗。只是到现在格格都没有来找念亲，让我有些着急。我决定带着念亲去格格屋子，她应该是想好了说辞的。

　　　　只是刚好，在出门的时候，遇到了刚好要进来的格格。我们相视一笑，明白了个中缘由。

　　　　格格一样温柔的微笑，说道：妹妹这是要出去？我点头：对，听说今天是海棠花会，所以也想去看看。

　　　　格格看了一眼我后面的念亲，然后有些为难的看着我说道：可是，今天妹妹可不可以把念亲借给我？我转头看一眼念亲，然后表示疑惑：姐姐，你要念亲做什么？

　　　　格格笑着说道：今天和王爷说好，去城北看看顺道做义诊，知道念亲医术高明，和王爷都说了，本想着让妹妹带着念亲一起去的。

　　　　我看着格格笑了，这缘由是挺好的：义诊本就不是我喜欢的事情，还是海棠花比较吸引我，至于念亲……说道这我回转来问道念亲：念亲，若是你不喜欢去，我去跟四爷说说，我想他可以谅解的。

　　　　念亲在后面说道：不用福晋为奴婢劳心了，只是福晋一人去，奴婢不放心。我笑着说道：没事，来回都有马车送，只是你去好好做，别给姐姐添麻烦。念亲向我伏身答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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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月转楼

　　　　现在我已经坐到了去悯忠寺的马车上了，只是到现在我才忽然想起，竟到了现在我才发现还有冷少爷在不在的问题。先才一直都只是在想如何去，如何摆脱念亲，可是如今要是去了碰不到冷少爷该怎么办。

　　　　就在我思考这个问题时，马车骤停，让毫无准备的我向前倾了不少。我打开门布想看看怎么回事，车夫已经下了车。然后前面有一匹马拦住了去路，马上还坐着一人正冲着我微笑着。看我看到她，她从马上跃了下来，冲着我喊道：四嫂。

　　　　是幻珠。

　　　　她不由分说的上了马车，然后对着马旁边的人说：马我不要了，你自己牵回去。接着对我车的马夫说：上来吧，去悯忠寺。再接着揭帘而进坐到了身边。

　　　　对于念亲这样的一气呵成，我已经都不感到奇怪了。等她坐好了，我问道：你怎么来了？念亲满脸笑容，很是得意：因为今天是海棠花会，所以四嫂要去月转楼，今天一定是个好日子，所以幻珠就来了，要是有个什么万一，幻珠在也好办些。

　　　　幻珠已经到了眼前，本是不想连累到幻珠，可是如今她自个却参与了进来。幻珠丝毫没有理会我的停顿，她双手环住我的手臂，说道：四嫂，你是不是应该问我为什么在这遇到你啊？

　　　　我微微一笑说道：好，你怎么会在这遇到我？幻珠听到很是开心，放开我的手，往车壁上靠靠说：幻珠一早就出来，本想骑着马去四哥府上找四嫂，谁知道还没有和马夫说好就看见四哥府上的马车，所以就骑着马直接冲了过来。

　　　　我看着她，问道：那你不怕碰到的是你四哥啊？幻珠斜着眼睛看着我，眼睛流露出一种难受：四哥的车队早就过去了，只是四嫂，四哥车里好像有别的人。

　　　　我勉强一笑，揉了一下她的额头：幻珠，生活在紫禁城中，你应该是最懂的，所以都没有关系的。

　　　　幻珠忽然笑靥开来，似乎很兴奋：四嫂，你说海棠花会会不会很美？我知道幻珠是想转移话题，我当然得接受她的转化，说道：一定会的。

　　　　一路上，我和幻珠天南地北的聊着，时间也过得很快。但是我俩都很小心，特意没有提到三个字：冷少爷。

　　　　路上的行人已经开始多起来，马车也络绎不绝。我知道这次的海棠花会一定很盛大。幻珠撩着窗幕看着外面，兴奋之情难免不溢言表。不一会她指着前方回转头来对我说道：四嫂，四嫂，我们到了。

　　　　透过幻珠给的缝隙，顺着幻珠看过去，的确看到了那座茶楼：月转楼。一座两层楼的木质建筑，外形古朴，但却不失奢华之气，看来这里进去的也不是什么普通之人。不过想来，在这样的道上，开上一个这样的茶馆也是极聪明的。毕竟来往人之多，要个落脚的地。

　　　　在茶楼门口，幻珠急嚷着让车夫停了下来。我跟着幻珠下了马车，这才看见这茶楼的正门。门的上方，高挂着木质的牌匾，黄色的大字上面写着：月转楼。幻珠过来挽住我的手说道：四嫂，走，咱们进去吧。

　　　　走进堂内，看见各个桌上都是人满为患，店小二忙得不亦乐乎。只是，刚刚走进去，那个年长的掌柜看见我，忙迎了过来。他弓着身子说道：莫桑小姐来了，这边请。

　　　　他的话一出，我和幻珠都愣住了。这掌柜是认识我的，而且他称呼的不是庶福晋，是莫桑小姐。那么只能说明以前的莫桑是常来这。

　　　　我和幻珠跟着掌柜上了楼，来到二楼一间屋前，停了下来：莫桑小姐里面请，您喝的茶一会就送上来。说着退了下去。我上前一步推开了门，如果没错，这里有着以前莫桑的痕迹。

　　　　屋子中央放着一个圆桌，有一扇很大的窗户，窗户前有两把椅子，一张方桌，刚好放上一个围棋盘。看来这屋主人还是有品位的，在窗前享受微风，下几盘棋。令人比较意外的是，这里没有一般那些繁重的器皿摆设，而是在几个高架上都摆上了花。

　　　　花还是鲜的，淡淡花香充斥着房间，一股怡然之气从心而来。我转过去，想看看幻珠看到此番情景该是兴奋之极。但是却出乎我的意料，她皱着眉头看着我，好像刚刚喝过苦水。我有些惊讶，叫道：幻珠。

　　　　幻珠开了口：四嫂，我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大傻瓜，还绘声绘色的跟你讲冷少爷会去哪，其实你常来这。

　　　　此刻我想我明白了，只是并不是我有意，若不是今天来了这，若不是掌柜叫着莫桑小姐我也不会知道。只是这样的解释，幻珠会相信吗？我上前两步说道：幻珠，我也许常来，但是我真不知道冷少爷也会来这。

　　　　幻珠看着我，看得出对于我说的话不知该信还是不信。忽然幻珠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然后走到一束花面前闻闻：四嫂，你说着茶楼主人会不会是个女子啊，不然屋子中怎么摆那么多花呢？

　　　　我知道幻珠是不想再说这个话题，我慢步走到窗边说着：我猜也是吧，不过这女子也果真有情趣，难得在这番还有这样的布置。幻珠闻着花，嗯了一声回答我。

　　　　只是刚走到窗边，我被眼前的风景所惊讶到。从这里看出去，刚好可以看到一片片的花，不识草木的我，从今天这意义看来定是海棠花。

　　　　向来以香雪海意寓梅花，可是如今看到这场景却恰似了这香雪海的含义。海棠花，绿鬓朱颜，这叶子是绿得发亮，只是这花却非红艳。只是淡雅的点点红色，撺掇在白色儒雅之间，俯仰错落，浓淡有致。

　　　　现在我开始对布置这的人开始更加钦佩，这窗开得是极好。从这看去不倚不偏，刚好整个窗户把这花海收入窗中。看到这，我不禁嘴角微微一笑，在这世间，果真还有这样的闲人。

　　　　本是准备让念亲过来看看，只是刚转过头去就看见了冷少爷站在门口没有动。他看着我，眼神中流露的是淡淡的苦。身后的掌柜端着茶盘等着。我冲他勉强一笑：冷少爷。直至看到冷少爷的这一刻，我才想起今日是为他而来。

　　　　听到我叫冷少爷，幻珠好像一惊，默默的转过身来，脸上浮出不好意思的笑容。

　　　　冷少爷的手向前指了指，身后的掌柜把茶端进来放到了桌上，然后弓着身子走了出去。冷少爷走了进来，好似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他说道：今日海棠花会，不想四福晋和温宪公主也会来，小店薄茶，请两位尝尝。

　　　　这时温宪公主好像发现什么新大陆似的走了过来：冷少爷，照你这意思，这茶楼是你开的？冷少爷微微一笑：是。

　　　　幻珠看着我，脸上的微笑有些不自然：刚才我还和四嫂讨论，这屋子的主人一定是一位女子呢？我只好勉强一笑，谁也料不到这会是冷少爷所为。

　　　　冷少爷拿出桌上的茶杯，把茶倒上：温宪公主这话说得对，这屋子的确是一女子所布置，所说有些久了，除了这些花常换鲜的，倒是什么都没有变过。

　　　　冷少爷说这话的时候，还是认真的倒着茶，丝毫没有看着我们。幻珠哦了一声，没有动，她还在想冷少爷刚才的话。有些疑惑她很在乎，但是却不敢问。

　　　　我推推幻珠说道：冷少爷，今日来是有事要跟冷少爷求证。幻珠一下子明白过来，说到：我到外面去逛逛这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