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红烛泪-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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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幻珠拉着我往外走，我一度以为这是她要回宫了。

　　　　来到门外，格格刚刚送走一批人。四爷看到幻珠出来，打趣起来：幻珠，刚才和冷少爷的独奏可是惊艳全场啊。

　　　　格格站到四爷旁边，顺着四爷的话接了过来：早就听说温宪公主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今日听了果真不同反响。幻珠听到这，脸上再次浮出坏坏的微笑。她两只手挽住我的胳膊。将我拉到四爷面前，说道：四哥，今晚，你要谢谢四嫂，是四嫂让我上台表演的。

　　　　说的时候，她还特意加重了四哥，四嫂两个词的读音。我转头望望幻珠，这样图个痛快的话毫无意义。

　　　　就在这时，忽然一声马鸣。大家的注意力立马被吸引了过去。是冷少爷骑着马，在门口停了下来。他朝着幻珠伸出手，我看着他，他脸上的笑意居然显得如此真诚。

　　　　幻珠不由分说，走了过去，把手放在冷少爷手上。不一会，幻珠已经坐到了冷少爷身前。马感受到突如其来的重量，来来回回踱了几步，才使得身上的重量平稳。

　　　　冷少爷策过缰绳，转了过来，说道：王爷，今晚先借温宪公主一用，晚上一定还回来。还没有等大家的回答，冷少爷已经策马飞奔出去。不一会就消失在了我们的视野中。

　　　　如果，我什么都不知道，也许我会为了幻珠这般遭遇感到心里开心。只是事实是，我什么都知道。对于他们如此的现状，我感到不解。难道仅仅只是事实的进展超乎了我的预想速度吗？

　　　　回过身来，想知道四爷此刻的想法。回过头，正碰上四爷的目光，他正盯着我。就那么一刻，我们相互望着对方，只是我们眼里装的东西有那么一刻让我感到陌生。

　　　　然后，四爷回转了头，对站在一旁的格格说：走，进去吧，大家都等着。接着映入我眼帘的是，他们俩进门的背影。看着眼前的一幕，我苦笑一下，跟着走了进去。

　　　　戏台上，还是火红色。戏台上唱的还是咿呀的听不懂。秋杉看见我，领着我到了我的位置坐下。夏瑶已经等在那里，看着我走过来，忙迎了上来：庶福晋，格格问想看什么？

　　　　我看过去，格格坐在四爷身边，对着我温柔的笑着。我回以微笑，然后对夏瑶说：你选一出你爱看的，就说是我选的。夏瑶有些为难：这……

　　　　秋杉走上来，冲着夏瑶点了点头。夏瑶拿着戏单，伏身答道：是，庶福晋。我看到这一幕，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坐下去开始看那些看不懂的戏。

　　　　我环顾一圈，嫡福晋，侧福晋都在，而且都是满脸堆着微笑。时刻说着笑，四爷和还在的十三爷，十四爷边喝酒边聊。忽然的感觉，我和这样的氛围有些格格不入。

　　　　不一会，格格忽然站起来，走上了戏台。她坐下，开始给大家弹了一首曲子。我明白那晚格格一遍又一遍的擦着琴的用意，也明白这般静好对于她的含义。

　　　　格格弹完，四爷带着头鼓着掌，冲着台上的格格扬起微笑。格格刚下台，十三爷便在另外一边对着我起哄：四嫂，听说你和格格感觉甚好，那今日你是不是应该表演些什么，给格格助助兴啊。

　　　　十三爷一叫喊，目光一下子就集中过来。我一下子弄得很尴尬，我想此刻的我一定在用眼神跟他抗议。可是很显然，抗议无效。一旁的嫡福晋立马帮腔道：是啊，听说妹妹可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要不也为大家弹上一曲吧。

　　　　我知道这分明是想让我下不来台，台上的琴我是真的不会。我笑笑，走了出去，对着格格说：姐姐，今日一定不能扫兴，刚才幻珠和冷少爷一曲箫琴和鸣惊艳四座，如果姐姐不怕我技艺不好，可否再弹一曲，我跟姐姐再合奏一曲。

　　　　既然大家都拿着我跟格格说事，我为什么不拿这做文章呢。格格会意的点头，我吩咐夏瑶去屋里拿来埙。

　　　　虽然没有冷少爷那一出来得惊艳，不过，也算是胡混着过去。我知道在这时候出风头毕竟不是什么好事。

　　　　夜已经夜得很深，台下的人都已经微醉。人逐渐的散去，只是我担心的是幻珠，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四爷招呼着大家：大家，都回去好好休息。他一首拉着格格的手，准备着和格格回屋。

　　　　就这样拉着格格，走过无数人的目光。从我面前经过，甚至都没有看我一眼。格格到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我。这时，秦总管忽然的走了上来，神色有些焦急：王爷，温宪公主回来了。四爷说：你安排房间，让她去休息。

　　　　秦总管的脸上变得有些为难：只是，温宪公主喝醉了。听到这，四爷的眉头皱了起来。我走上前去：四爷，你跟格格先回吧，幻珠交给我，不会有事的。四爷看着我，想了想，然后点了头。

　　　　看四爷已经点头，我忙提脚，朝门口走去。我想的只有一句话，幻珠喝醉了，幻珠和冷少爷在一起。

　　　　还没有到门口，就看到了幻珠。冷少爷扶着她，只是幻珠一点都不安分。踉踉跄跄的走着，嘴里不知在念叨什么。

　　　　幻珠看到我，从冷少爷身边奔了过来：四嫂，四嫂，你也来喝酒来了，我跟你说，好漂亮啊，那么多灯。看着幻珠满脸通红，我知道幻珠醉得不清。我赶忙扶着幻珠，以防他摔倒。

　　　　冷少爷向秦总管说：温宪公主我交回来了，你们多照顾，我就先告辞了。看着冷少爷准备离开，我叫住了他：冷少爷。

　　　　我让秋杉扶着幻珠，走到冷少爷跟前：冷少爷，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冷少爷露出一丝冷笑：庶福晋，我不懂你的意思。

　　　　我皱了皱眉，我们都明白我说这话的意思。我继续说道：幻珠是好女孩，不要这么随便的给她希望。冷少爷的笑意更冷，然后他把声音压得很低，低到只有我俩可以听见：你没有资格这么说。

　　　　说完，他抬起头对着大家说道：还请大家多照顾，明日我再来谢罪。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我一个人愣在原地。的确，我没有资格去说那样的话。

　　　　幻珠忽然踉跄的跑到我旁边，对着冷少爷离去的背影招招手，笑着说道：再见，再见。

　　　　我拿住幻珠的手，说：来，幻珠，走，我们回去。幻珠忽然用双手挽住我的胳膊，对着我傻傻的笑：走，四嫂，回家了。
………………………………

第九十三章　酒话

　　　　扶着幻珠往回走，但是也经不住幻珠的折腾，一路上闹腾，都没有停过。

　　　　幻珠忽然煞有介事的跑到我前面，看着我笑着说道：四嫂，你知道为什么西府楼要改名叫月转楼吗？

　　　　我赶忙上去扶着，她已经在前面摇摇晃晃，她挣开我的手，伸出食指摇了摇：四嫂，你不知道，但是幻珠知道，因为东风袅袅泛崇光，香雾空蒙月转廊，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

　　　　我再次上前扶着她往屋子走：好，幻珠知道，幻珠知道，现在我们回屋去，别闹了。幻珠还是跌跌撞撞：幻珠没闹，来，我们不醉不归。

　　　　看样子，幻珠今晚喝了不少的酒。不过看她兴致好像特别高，该是碰到高兴的事情了。才到格格院子门口，幻珠就要往里走，嘴里叫着：到家了。

　　　　我慌忙拉住幻珠，不经意间看过去，房间的门是关着的，但是灯还没有熄灭。我忽然的记起四爷拉着格格的手从我面前经过的画面。幻珠突然的向前，一下子扰乱了我的思绪。她手指着前方说道：四嫂，应该住这。

　　　　刚进院子，幻珠突然挣脱，跑到秋千上坐了起来。她抬起头看着秋千架上的灯笼，嘴角浅浅的笑意：冷少爷，这还有一盏没有点。

　　　　秋千架上的灯，在黑暗中显得如此安静。今天到现在才回到这里，灯还没有来得及点亮。秋杉走到我跟前：庶福晋，奴婢现在去煮醒酒汤。

　　　　我点点头，示意她去。走之前，她到夏瑶身旁耳语，不一会夏瑶哦了一声跟着一起走了。我坐到不远处的躺椅上，看着幻珠，怕她万一有什么过激的动作。

　　　　只是此刻的幻珠忽然的很安静，她的头倚在秋千绳上，秋千微微的晃动。很可能此刻，她只是累了。

　　　　不一会，夏瑶来到我身旁，递给我一把火折子，怯怯的说道：庶福晋，秋杉姐姐让我把火折子给你。夏瑶来了这里这么久，对于我依旧还是怯生生的。我开始有些好奇，对于我在她们眼中到底是什么样的。

　　　　我笑着接过火折子，站了起来。走到秋千旁，把秋千架上的灯笼点亮，一如过往。顷刻燃起的光芒，将幻珠的影子投射得很清晰。幻珠忽然发现什么似地，从秋千上站了起来。

　　　　她看着灯笼，满脸的兴奋：亮了，亮了。我把火折子递给夏瑶，顺势扶着幻珠坐到了躺椅上，毕竟这位置对于她来说比较安全。我顺应着她的话：好了，都点亮了。

　　　　幻珠坐到躺椅上，忽然很好奇的看着我：四嫂，你怎么也来点灯啊。忽而幻珠的皱起了眉毛：四嫂，你不能来抢我的，你都不要的了，你为什么还要来抢我的？

　　　　幻珠的话让我有些楞，此刻她的声音已经呆着哭腔。我开始疑惑，今晚冷少爷到底给幻珠说了什么。我走过去，蹲下来，拉住幻珠的手：没事的，我不抢，都是幻珠的，都是幻珠的。

　　　　幻珠听到这，笑了起来：四嫂，你猜今晚冷少爷带我去哪了？我们去看海棠花了。说着幻珠手指着天空，说道：好多好多灯笼，我们一盏一盏的点，整个海棠林在晚上也好美的。我们烧高烛照红妆。

　　　　幻珠说着，声音已经提得很高。秋杉把醒酒汤已经端了过来，我从手中接了过来，递给幻珠：来，幻珠，把它喝了。幻珠扬起有些神秘的微笑，接过醒酒汤，对着我说道：我们不醉不归。

　　　　说完，一口喝完，喝完之后才感觉好像有些不对劲：四嫂，你的酒好难喝。我不禁笑了，把碗递给秋杉，看来喝醉酒的幻珠还是比较好糊弄。

　　　　我扶起幻珠往屋子里走去：幻珠，走，咱们进屋去。来到屋子，好不容易才把她扔到床上。给她脱了鞋，盖上被子，才算完事。此刻的幻珠已经躺在床上安静的睡着，她脸上红晕未散，但是嘴角却带着浅浅的微笑。

　　　　我坐到桌边，喝口茶，才算是喘过气来。秋杉站在一旁说道：庶福晋，时候不早了，奴婢去把隔壁的房间收拾一下。我摇摇头：你和夏瑶先去睡吧，今晚我跟温宪公主睡。

　　　　或许是真的酒喝得太多，第二天很晚幻珠才醒过来。她起来，不住的有手拍拍头，看见我满脸的不好意思：四嫂。

　　　　我假装有些生气：昨晚，都干什么去了？幻珠好像在努力地思考，然后一会就露出极力讨好的笑容：四嫂，昨晚我是不是喝醉了？

　　　　看幻珠的样子，假装生气的脸也绷不住，笑着说道：好了，先去把桌上的醒酒汤喝了，免得头疼。幻珠一下子笑了起来，奔到桌边，把桌上的醒酒汤喝尽。

　　　　接着蹦到我身边：四嫂，昨晚我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啊？我说道：要是早知道这样，干嘛还喝得这么醉回来？我这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可是你怎么跟你四哥解释，你四哥怎么跟你皇阿玛解释？

　　　　幻珠再次露出讨好的微笑，然后小心的拉拉我的衣袖：四嫂，待会陪我一起去见四哥，好不好？看着幻珠小心翼翼的样子，我把衣袖抽了回来，说道：可以，但是你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幻珠立马站好：一定好好回答。我表情严肃起来：你跟我说，昨天你和冷少爷到底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昨天你都在做什么？

　　　　幻珠听到这个问题，脸上的笑意散去，表情也严肃起来：四嫂，幻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知道四嫂是担心啊，但是有些事情，幻珠知道如果不做就一定会后悔。

　　　　听着幻珠的回答，我不知道是不是该放心。我害怕的是，如果这样下去，幻珠最后一定会进退维谷。这时，夏瑶忽然从门口走了进来：温宪公主，王爷请你到书房去一趟。

　　　　幻珠冲着我扬扬眉，看来幻珠是一定要过这关的。我苦笑一笑，起身陪着她来到四爷的书房。

　　　　只是还没有走进去，就看到了冷少爷已经在里面。见我们进去，冷少爷走了两步到幻珠跟前：怎么样，还好吧？幻珠笑笑：没事，昨晚麻烦冷少爷了。

　　　　四爷看着书，没有理会眼前的一幕。幻珠站到四爷书桌前，说道：四哥，对不起了，我昨天不该喝那么多酒的。四爷放下手中的书，抬起眼看着幻珠，满脸的不悦：对不起还是给皇阿玛说吧，你要是在我这出了什么事，我可担待不起。

　　　　一听到皇阿玛，幻珠立马急了：四哥，这是千万别给皇阿玛说啊。然后使劲的给我使眼色，我不禁笑起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四爷继续说道：那你还要给我加上一条欺君之罪，是吧？

　　　　幻珠已经急了，眼睛不时的看我一眼，央求着我。我走上前去，到了幻珠身边，说道：四爷，幻珠看样子，知错，这件事就不要给皇阿玛禀告了，只要皇阿玛不问，我们就不说，也算不上什么欺君之罪。

　　　　幻珠似乎得到救星，连连点头：是，是，四嫂说得对，只要皇阿玛不问，四哥就不说，好不好？

　　　　冷少爷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好像一切都和自己没关。四爷转过头来看我，该是不喜欢我为幻珠说话。我只是笑笑，当做没有看见。四爷说着：看来，你经常来找你四嫂，倒是跟你四嫂学坏了。

　　　　四爷说这话的时候，紧紧的盯着我，这话明显是说给我听的。这时，冷少爷终于插上话来：这事要怪也该怪我，我不该让温宪公主喝醉，王爷，温宪公主一片好心，就不要责怪了。

　　　　四爷停止看着我的眼神，站了起来：既然冷少爷这么说，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只是冷少爷，你也知道幻珠一个姑娘家，有些事情还是避讳些好。

　　　　冷少爷和幻珠忽然的相视，然后说道：放心吧，王爷，我和温宪公主心里有数。

　　　　这样的回答，难免不会让人产生联想。这样的回答，难免不会让我心存疑虑。

　　　　四爷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他从书桌后绕了过来，说道：好，君子有成人之美，那么幻珠就先不回皇宫了，几日后跟我一起去冷少爷的雪梅山庄，参加冷少爷的赏花会。

　　　　幻珠一听，一下子兴奋起来：真的吗，我就知道四哥对幻珠最好了，那皇阿玛怎么办四爷笑着说：放心吧，都交给我。

　　　　幻珠一下子蹦跶到我身边，说道：四哥，那是不是还请四嫂一起陪着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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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赏花会

　　　　再次来到雪梅山庄，好像一切都还没有变。只是和那日的幽静不同，今日的大门敞开着。老陈和小宝站在门外面等着要来的客人。

　　　　刚下马车，小宝就看见我，从门口跑了过来，一把抱住我。然后抬起头来，说道：桑儿姐姐，冷少爷说你再也不会来了，我才不相信呢，桑儿姐姐，这么久都不来看小宝。

　　　　看着眼前的小宝，我伸出手摸摸他的额头，好像感觉长高了些。老陈走了过来，叫住小宝：小宝。

　　　　小宝放开了我，悻悻的退到了老陈后面。老陈拱着手对四爷说道：让王爷见笑了，都怪老奴平日里没有好好管教，才让他没大没小的，王爷里面请吧，冷少爷在大厅。

　　　　四爷笑了一下，什么都没有说，开始往里走去。躲在老陈后面的小宝，冲着四爷坐了一个鬼脸。好在四爷没有看见，我冲着小宝一笑，如今敢这么做的，可能就只有这小孩了。

　　　　我和幻珠，跟在四爷后面走进了雪梅山庄。也许我们都没有料到，改变从我们踏进雪梅山庄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

　　　　老陈领着我们到了大厅，厅里已经坐了好些人。冷少爷看我们进来，迎了上来，给大家介绍：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雍亲王和他的福晋，这位姑娘是温宪公主。

　　　　只是刚刚说完，氛围变得有些尴尬，坐着的客人丝毫没有动。对于见惯了逢迎场面的我们，对于这一刻的冷寂，显然有些不适应。坐在靠里面的人，终于说了话，只是语气很淡：冷少爷，冷家向来不与官场的人来往，如今你请了当今王爷和公主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看着这一屋子的横眉冷对，方才明白冷家家训何以立足。只是冷少爷丝毫不着急，他转过去，淡淡的说：唐老爷，冷家家训我冷晨诣从来不敢忘，只是如今来的，并不是带着王爷和公主的身份来的，在我冷家，他们只是朋友。

　　　　我想如今敢这么说的，也只有冷少爷。冷少爷转过身来，等着四爷回他的话。被逼上这地步，四爷也只能硬着头皮：对，今日没有什么王爷公主，我只是冷少爷一个朋友而已，大家就不要拘束。

　　　　四爷还没有说完，刚才的唐老爷忽然站起来：荣先生，今年可是来晚了。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原来身后又来了一群人。说着，坐着的人，基本都站了起来。冷少爷立马迎了上去：荣先生，好久不见了。

　　　　这样的场面和刚才四爷来的时候，冷清的场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可以看到四爷脸上微笑的勉强，我忽然的乐了起来。也许，这样不可一世的四爷也应该多经历一下这样被冷落的场面。

　　　　这样的四爷毕竟是很少见的，只是我这般庆幸，恰好被四爷看见。我冲着他一笑，表示什么都不知道。

　　　　荣先生满脸的笑意：各位对不住了，我和贱内刚从西北回来，所以今年来得晚些。这时候又有一人接上了话：听说最近西北不安分，荣先生没遇到什么事吧？

　　　　荣先生若有所思，然后答道：是，不过都还好，我们平安回来了，冷少爷，这是送你的。说着，旁边的夫人把手上的东西递给冷少爷。冷少爷接过来，脸上扬起笑意：荣先生，这可是上好的和田羊脂白玉啊。

　　　　荣先生，走了上前：冷少爷果真识货，这次我和贱内专门到了玉城去，好不容易才找到这羊脂白玉，既然今天是赏花，就雕了这雪梅，也算是应了这雪梅山庄了。

　　　　这时，荣夫人突然走到我身边：这不是莫桑小姐吗，今年见又长漂亮了，比往日看起来更加典雅了。

　　　　很显然这荣夫人是认识莫桑的，只是我一下子不知如何开口，怕一下子说错什么。冷少爷把盒子递给老陈，说道：荣夫人，如今你不能再叫莫桑小姐了，她如今已是雍亲王的福晋，该改口叫四福晋了。

　　　　荣夫人听到这，满脸的吃惊。然后抑制住要说什么，脸上露出些微笑，看着我说：这时间过得真快啊。

　　　　冷少爷说道：老陈，带着荣夫人、四福晋还有温宪公主去内庭赏花吧，王爷，荣先生，上座。

　　　　跟着老陈，不一会就已经到了内庭，内庭已经摆满了认识的不认识的花。已经有很多女子在这里，喝茶聊着天，琴棋书画倒是都摆了。

　　　　一番寒暄之后，大家对于这个公主抱有无数好奇。幻珠或许是已经习惯受到这么多的目光，她在她们中间应对自如。我摇摇头，退到一边坐下，喝着茶赏着花。

　　　　不一会，身旁的椅子上忽然坐过来一个人：莫桑姑娘，还是一个人在一边喝茶啊。我扭过头去，是荣夫人，我说道：荣夫人，不是也一个人过来喝茶。

　　　　荣夫人看着眼前说道：眼前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没想到倒是不常来的我和莫桑姑娘的还是老样子。荣夫人说着话，似乎若有所思。

　　　　我苦笑一下答道：荣夫人，世事总是变换，我们赶不上，就像这花，还是叫那名字，但早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一盆了。

　　　　荣夫人这时，忽然的转过头来看着我，眼睛里的神情变得有些难以琢磨：莫桑姑娘，那年来赏花会，看着你和冷少爷，本以为你最终会成为冷夫人，没想到你最后竟然成了四福晋，真是世事难料啊。

　　　　荣夫人眼里满是惋惜，我露出一丝微笑：我也没有想到，不过既然之则安之。这话的确是我心里话，我永远也想不到，有一天我居然会到这里，会成为四爷的福晋。

　　　　看样子，这赏花会也不过是一个噱头，只是让大家聚一下，也无所谓那些花的了。直到晚膳，那些冒着赏花之名来的人，都没有出现在这里。

　　　　晚膳女客被放到一边，他们在另一边喝酒赋诗。看来四爷已经进入那那个氛围之中，和周围的人也是其乐融融。幻珠不住的往我碗里夹菜，打断了我看向那边的思绪。幻珠问我：四嫂，今天看你赏花赏得认真，给幻珠说说，你都看到些什么了？

　　　　我收回目光：那些花要是四嫂可以说出名来，就不是冷少爷办的赏花会了。荣夫人听到这，嘴角露出微笑：可能温宪公主有所不知了，这冷少爷所办的赏花会，绝不是赏鲜花那么简单，待会天色暗下来，还有赏灯花，赏烟花，三个合称才叫赏花会。

　　　　听荣夫人这么一说，我和幻珠立马就明白过来。要是真办一个他们都不去看的花会，也真不像冷少爷的作风。幻珠这会兴奋起来：还有灯花，烟花，四嫂，这次可真是不虚此行了。

　　　　吃过晚饭，天色逐渐暗了下来，然后明显可以看到雪梅山庄整个山庄都亮了起来。在过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