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红烛泪-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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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我明白。从此世间再无雪梅山庄，从此人间再无冷少爷。

　　　　我回过头来，看到不远处一大推士兵正整齐有素的朝着我这边走过来。我知道这一定不是四爷的，他的兵应该还在山上。那么这就该是十四爷的，按理说他今天会出征。想到这，我疯狂的跑了过去。我还剩下最后的希望。

　　　　刚冲到前面，士兵就用剑拦住了我：什么人？你知道擅闯军队可是什么罪？

　　　　我还是不依不饶的使劲往里挤，我说道：我要见十四爷，我要见十四爷。经过我这一闯，整个队伍已经停了下来。当头的很不耐烦的将我推开：大胆刁民，速速离开，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不客气，经历过今晚，我已经不知道不客气是什么意思了。我不管他，还是想往里冲。只是没有想到，刚才那人拿着戟一把打上来，我瞬间就扑在了地上。

　　　　只是重重摔在低山，我竟一点都不知道疼。我用尽我身上的力气，慢慢的往里爬，就算是爬，我也要见上十四爷。周围的士兵见了，更加的气愤。上来就是对我拳打脚踢，就在那脚重重的落在我身上的时候，我忽然的释怀了。

　　　　我忽然的觉得这都是我该受的，这是上天对我的惩罚。我害了那么多人，要是我就这么死了也是应该的。周围的火把，和着星光，将整个黑暗喝退。在我的耳中，周围已经寂静得什么都没有。

　　　　脑海里忽然的出现小宝的身影，他笑着跟我说：桑儿姐姐，小宝长大了一定要娶你。然后幻珠出现，她笑着跟我说：四嫂，我要嫁给冷少爷了。最后冷少爷出现了，他紧紧的抱住我，跟我说：桑儿，我愿意放开你，是因为我爱你。

　　　　忽然的一声喝止，扰乱了我的思绪。士兵们立马停了下来，有一个人拨开人群走了上来。我努力的抬头，看见的人正是十四爷。他见到是我，满脸惊讶。

　　　　知道十四爷来了，我努力的向前爬了两步，然后死死的抓住他的脚，拼尽最后的力气说道：带我走，越远越好。

　　　　说完这话，我已经全身没有力气。十四爷立马蹲下来，抱起我就往后走去，嘴里叫道：军医，军医。我知道，那一刻，我得到了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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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从军行

　　　　十四爷将我抱到了马车上，不到一会军医就来了。四爷吩咐他上马车，接着对外招呼一声：继续前进。说完，坐在一旁，等着军医给我号脉。

　　　　那个军医，年纪已经不小。他给我号着脉，一会之后，他皱起眉头，看着我。不久，他冲着十四爷拱着手说道：放心，将军，这位姑娘身体上的伤伤得并不重，只要吃我几幅药就好了。

　　　　十四爷朝着军医点了点头，吩咐着他先下去。我心理清楚，那军医对我如此皱着眉头，定有什么没有对十四爷说。

　　　　待人走后，十四爷看着我说道：四福晋……。他还没有说下一句，我打断了他，说道：别这么叫我，我受不起。

　　　　十四爷听到我生硬的话，稍微的皱了一下眉：我不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但是，四。说道这，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但是我这是要去打仗的队伍，明天天亮，你就下车，我可以派人送你回去。

　　　　我现在已经很累，背倚着马车，看着十四爷，眼睛里充满了坚定：十四爷，要么你杀了我，要么你带我走。

　　　　现在的我已经很累，我已经没有办法回去，我更没有精力去思考怎样才能躲过四爷的追捕，跟着十四爷去西北，也许是最明智的选择。

　　　　四爷对我的话，显然有些无可奈何。他准备说什么，只是被远处传来的一句叫喊：莫桑。给制止了。是四爷，他在找我。十四爷准备出去，我立马用手死死的拽住他，我恳求着看着他，对着他摇头。

　　　　良久，他终于坐了回来，他说：如果，待会四哥拦下队伍，就算你不愿意，我也会把你交出去。

　　　　我冲着十四爷摇摇头：不会，他不会拦下马车，第一，他不会认为你会收留我；第二，他做事从来就是一谋多得，像这样丝毫没有打算的事情，他不会做；第三，他丢不起这个人。

　　　　四爷的声音已经远去，我逐渐放开拉着十四爷的手，我知道现在已经没用了。十四爷似乎发现了什么，他从一旁拿过水袋，对着我说：伸出手来。

　　　　我奇怪的看着十四爷，他这是要做什么。十四爷他用眼睛看看我的手，然后说道：洗手。这时我才发现，原来我的手上还染着鲜血，只是现在血已经干了，变得有些暗红。

　　　　我把手伸了出去，十四爷打开水盖，水哗啦啦的冲到了手上。接着水变得殷红，从我的手里流到了马车上。我看着那滴落的水，我皱起眉毛，小宝那绝望的眼神还在我的眼前。他跟我说，救救我，我还不能死。

　　　　十四爷好像又说了什么，只是我没有听见。接着十四爷皱起了眉毛，摇摇头，他一只手拿着水袋，另一只手伸了过来，揉了揉我手上的血。那是手上干涸的血，才渐渐离去，露出手掌原本的颜色。

　　　　洗干净之后，十四爷拿起白布递给我。我疑惑的看着十四爷，他这是要做什么。这时，十四爷再次摇了摇头，拿过白布，将我手掌中的水擦干净。之后将低落在地板上的水，一并也擦干。瞬间那白布晕染出一大片红色。

　　　　他把那脏兮兮的布，放在一边。然后认真的对我说：你知道打仗不是开玩笑，此去凶险，你还是找地方下了吧。

　　　　我摇摇头：我知道，胡天八月即飞雪。十四爷皱下眉：我说的，不止这些。

　　　　当时的我一定没有办法理解十四爷的话，只是当我真正的身处其中的时候，我才明白原来战争的残忍远远超出人的想象。很久以后，我在想，如果我当时就明白，我会不会选择放弃，宁愿却躲避四爷，也不愿意去亲身经历战争。

　　　　只是世界上，没有如果。

　　　　我坚定的说着：我还是那句话，要么杀了我，要么带我走。

　　　　十四爷的脸上显然是无奈，他顿了顿说道：今晚，你现在马车休息，等你明白想好了我再来跟你谈。说完，十四爷转身从马车中退了出去。不一会听到外面有人大声叫道：扎营休息。

　　　　外面开始窸窸窣窣的忙碌着，夜已经寂。我呆在马车里，却始终睡不着。闭上眼睛，今晚发生的事情就迎面而来。我呆坐在马车里，甚至都不敢闭上眼睛。夜已经深了，虽说已经入夏，但是阵阵风吹过来，仍然让人觉得很寒冷。我抱紧了双手，让自己觉得温暖点。

　　　　整个夜里，我变得模模糊糊，我不知道我到底有没有睡着。知道十四爷撩开帘布，坐了进来时，我才诧异的发现天亮了。

　　　　他看着我，问道：怎么样，改变主意了吗？我稍微的摇摇头，但似乎这都在他的意料之类。他将一个包袱递给我，说道：这是士兵的衣服，你换上，你若想在这呆下去，从此就没有四福晋，也没有女人，你随时反悔，都可以告诉我，但是别太晚，越往西去，你一个人能活下去的可能就越小。

　　　　我从十四爷手中接过衣服，也许十四爷现在是打算让我自己知难而退。但是他太小看我，也太小看我的疲惫。交给我之后，十四爷准备下车，给我腾出地方换衣服。但是刚揭开帘布，他有退了回来，他说：你自己改个名字，原来的名字不免会有猜忌。

　　　　十四爷刚说完，我就脱口而出：宫长莫。十四爷对于我根本没有思考就脱口而出，显然有些惊讶。他嘴里说道：宫长莫，好，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贴身侍卫了。

　　　　十四爷出了马车，我看着手里的衣服，贴身侍卫，应该是十四爷如今有了我这个贴身负担吧。在马车里，换上衣服，戴上重重的盔甲。把头上那些东西都摘了下来，唯独留下念亲的玉簪放进腰带中，再戴上那厚厚的头盔。

　　　　整理好之后，我把我原来的衣服，放进包袱中。揭开帘布，十四爷正站在马旁边等着我，看见我他稍微的楞一下，接着接过我手中的包袱。他把包袱转交给昨晚的军医，在军医耳边耳语几句，军医拿着包袱也就退下了。

　　　　十四爷登山马车，我连连的退了回来。他进来坐定，说道：把手伸出来。我悻悻的把手伸了出去，长长的衣袖盖住了我大半个手。

　　　　十四爷将我的休息往回退，从旁边拿起布带将衣袖死死的绑在手腕处。他一边绑，一边说：这是军中最小的，你就将就一下。看样子，十四爷是早就知道我穿着衣服会大，早就准备好了布带子。

　　　　十四爷绑完双手的衣袖，看着我，指了指我的脚说道：脚。对于十四爷如此豁达，我一下子还不能适应。按说，在这清代，应该男女授受不亲，十四爷该是很避讳才会。

　　　　只是十四爷见我没动，一下子不乐意了。他蹲了下去，将我的脚往外一拉，然后把过脚的裤腿往上折了折，用手中墨黑的布带子将其紧紧的绑住。

　　　　绑的时候，还抬起头来看我一眼，跟我说道：你给我记住，军中没有女子，你最好也别把自己当女人看，如果哪天被其他人发现了，我要保你也保不住，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可以去找张军医，他可以帮你。

　　　　原来那个军医姓张，听到这后，就莫名的有一种亲切感。我点点头，说道：好。四爷将腿上的布带绑好，他坐回了原位，浑身打量了我一番，说道：以后，你就跟着我，贴身侍卫要做的事情你都要做，我让你干什么，千万别多嘴，直接去做就行。

　　　　我答道：好。这时，十四爷再次不乐意起来，他继续说道：还有，回答我的话，不能说好，要答是。

　　　　看着如此认真的十四爷，我才发现原来好多人真的和我们看到的不一样。以我对清史的了解和跟十四爷的接触，我本以为十四爷是个打仗奇才，有勇有谋，但是不曾想他还如此细致，如此较真。我顺着他的话答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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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天琴座

　　　　接下来的日子，我就跟着十四爷一路向西。急着往前线敢，日夜兼程。

　　　　我倒也不用在意，我坐在马车里，有些颠簸罢了。十四爷手里常拿着书，偶尔会拿上地图自己仔细研究着。更多的时候，我们基本上没有话。

　　　　我撩开车窗的帘布，现在已经越来越荒凉。从树到草最后到了石头。夜色已经朦胧下来，十四爷正在研究着兵书。我已经累了，看样子要驻扎还得一段时间。我干脆闭上眼睛休息。

　　　　现在的我晚上不敢闭上眼睛，总是会等到累到不行的时候才入睡。每次闭上眼睛，思维总会不自然的转回那晚，眼前一幕幕没有随着时间消失，倒是越来越清楚。

　　　　我再次梦到小宝，梦到他倒在我的面前。我拼命的摇着头，嘴里叫着不要。然后忽然大叫着不要，从梦中醒来。我都不知道自己这是第几次从这样的梦魇中，叫着醒过来。每次醒来，手中都捏着满满的汗。

　　　　十四爷关上手中的书，他看着我，眼神深邃，仿佛想洞穿我的梦境。我偏过头，撩开窗帘看着外面，避开十四爷的眼神。有些东西我不愿意提起，说起来故事会太长，太悲哀。

　　　　十四爷从来也不会问发生了什么，每次醒来都只是静静的看着我。十四爷把手中的书放在了旁边，说道：下去吧。

　　　　跟着十四爷从马车上下来，周围的士兵已经驻扎完毕。看来今晚又是在这荒郊野外过夜了，给十四爷准备的地方已经弄好。十四爷刚做好，随军将领萨布就上来。点上蜡烛，放在桌上，开始在地图上指指点点。

　　　　而我只管站在一旁，等着十四爷或许有的没的吩咐。萨布指着地图说道：敦多布下一个目标是玉城。十四爷稍微一皱眉：我们还有多久可到玉城。萨布答道：将军，若按现在的行军速度，7日内必定能到。

　　　　十四爷看着地图，如有所思。萨布立马猜透了十四爷的心思，他说道：将军请放心，玉城易守难攻，就算敦多布势如破竹，玉城要守个十天半个月一定不在话下。

　　　　十四爷点点头：快马加鞭传令到玉城，不管多难，必须守到我们到，以玉城为大本营，对于我们来讲是个大优势，我们可以免去后顾之忧。

　　　　我站在一旁听着十四爷们的谈话，只是这话对于此刻的我来说毫无意义。什么战争，什么玉城，于我来说毫无关系。反正最终都是中国的，而我要来只是疲于奔命，就算是死在这战场我也无牵无挂。

　　　　在十四爷连叫了我两声长莫的时候，我才从我无聊的思绪中慌忙的醒了过来。忙答道：是。这时我才发现，刚才的将领已经不在，张军医端着饭菜站在十四爷跟前。

　　　　十四爷皱着眉摇头，问道张军医：宫长莫又错过了晚饭时间？张军医答道：是，将军的饭菜都是最后端上来的。

　　　　十四爷看了看眼前的菜，对张军医说道：你去再拿个碗来。张军医拱手答道：是。在张军医转身之前，十四爷伸手叫住了他。十四爷问道：你那现在有没有宁神的药，最近我常在梦中惊醒，休息不好。

　　　　张军医看看十四爷，又转而看看我，答道：有，我立马去煎来。

　　　　张军医派人送来了碗，十四爷把他的饭菜挑了一部分，放到我碗中。他站起来递给我，在我习惯性的接过十四爷手中的碗时，十四爷忽然的把碗往后缩缩。我的手停在了半空之中。

　　　　十四爷说道：长莫，我不知道你每天在想什么，但是你现在神思恍惚，这是很危险的，你知道打仗是要时刻谨慎的，你要是再这样，我不能保证能不能安全的带着你回去。

　　　　回去，我从来没有想过还要回去。十四爷看我没有说话，也没有动，满脸的无奈。他把碗放进我的手里，用脚把凳子推了过来，之后端起桌上的碗走远。我端起碗，将饭夹起放进嘴中，我感觉不出它的味道，也无所谓好吃或者不好吃。

　　　　现在的夜里，总喜欢把眼睛睁得大大看着天空。为的只是让自己可以累一些，可以好好的入睡。不过还是好处很多，比如以前研究过好久的星座，除了在天文馆看到过，自己从来没有发现过。而现在，好多好多晚上的看，现在也却突然的发现很多星座。

　　　　现在大家都已经入睡，除了守夜的士兵偶尔的来回巡查。这时十四爷忽然端着碗来到我身旁，他把碗递给我。我接过来闻到浓浓的中药味，我想都没有一口把药喝了下去。

　　　　十四爷坐在我身旁，把碗接了过去，把腰间的水递给我。我喝下水，漱漱口，把水袋还给了十四爷。对于这一连串连贯的动作，十四爷摇了摇头，说：给你什么都喝。

　　　　我继续看着天空，答道：十四爷若是要我死，我定不能活，我又何必费这心思去猜呢？十四爷也懒得理我的话，他把东西放在一旁，顺着我的眼神看过去，问道：你每晚都看星星，都发现些什么？

　　　　说道这，我来了兴致。我指着天空很亮的一颗，说道：十四爷，那就是织女星，它和旁边的那颗，那颗，还有那组成三角型，顺下来还有菱形，看起来是不是特别像竖琴啊，那就是天琴座。

　　　　我转过头看着十四爷，我发现他已经被我说得一愣一愣的。算了，我也没法解释清楚。我回过头继续看着天空，说道：十四爷若不急着休息，长莫就给十四爷讲一个故事吧。

　　　　我的余光扫到十四爷看了我一眼，接着看回天空：你说。

　　　　我顿了顿，以一句烂俗的话开头：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国家的皇子善于弹琴，因为他的琴声他娶到他此生最爱。他们游玩于世间，皇子弹琴，夫人唱歌乐舞，好一对人间眷侣。不过，世事总是难料。一次在郊外，皇子的夫人被毒蛇咬道死去。皇子悲戚弹琴，没想到感动上天，上天给了他一个进入地府的机会。皇子为了救自己的夫人，用琴声打动冥河的渔夫，渔夫渡他过河。接着他斗怪兽，历火海，满身伤痕，最终打动了阎王爷，阎王爷同意了把他的夫人还给他。

　　　　说到这，我回过头来看看十四爷，如我所料，他正听得入迷。我继续讲道：但是，阎王爷提出了一个条件，在回到人间之前，皇子不能回过头来看自己的夫人。皇子满心欢喜的就答应了，他拉着自己的夫人一步一步的往回走。皇子的夫人被毒蛇咬伤的脚还没有好，每走一步都痛苦的呻吟，但是皇子却从不回头看一眼。穿过一次又一次的磨难，他们终于在黑暗中看见人间的微光，皇子兴奋得不得了。但是这时，皇子的夫人再也受不了皇子的冷漠，开始埋怨起来。可怜的皇子听到夫人的埋怨，不由得心疼，一下子忘记了阎王的话，他转过身，紧紧的抱住自己的夫人。可是就在那一刻，夫人的身体如烟般渐渐的消失，皇子却无能为力。

　　　　说道这，我停了下来。十四爷听得正入迷，见我停了下来有些着急，说道：然后呢？

　　　　我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坚硬的盔甲有些太硬。我皱下眉：然后，就下次再说。说完我就离开，今晚说的太多，有些累了。留下十四爷一个人，坐在原地，也不管他的意犹未尽。

　　　　就在十四爷与全军打算加快步伐，尽早赶到玉城时，有人骑着马匆忙赶了过来。他跌下马，半跪在十四爷面前，说道：报，玉城失守。十四爷蓦然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满脸的不相信：你说什么？

　　　　那士兵再次高声的答道：回将军，玉城失守。这时，一旁的萨布显然有些着急，他忙问道：玉城怎么会失守，三天不到玉城就失守了，你说准格尔损失多少兵力？

　　　　听到萨布这么问，来报的士兵有些害怕，说话有些结结巴巴：回，回参将，准格尔部敦多布不费一兵一卒，直，直取玉城。

　　　　刚说完，所有人的脸上充满错愕。十四爷站定，问道：你把话说清楚。来报的士兵一脸担忧，他在害怕，害怕自己在这个敏感时刻，因为说错话而有生命之危。他战战兢兢的说道：小的也不清楚玉城内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只是听说守城的图古大人带着全家在一夜之间消失了，城门大开，敦多布入城仿入无人之地，没有收到一刀一剑的阻拦。

　　　　十四爷听完，一拳重重的打在桌上，来报的士兵被吓了一大跳。这时，萨布忙来到跟前，拱手道：将军，事情有变，我们必须马上调整。十四爷缓慢的收起手，抑制住自己的愤怒，对着我说道：长莫，去，把地图拿来。

　　　　看着这样的十四爷，我赶忙答道是，跑去给十四爷拿地图。现在的氛围比较紧张，一向认真的十四爷是绝对不能容忍不战而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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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醒悟

　　　　经过十四爷和萨布的一系列谋划，最终决定驻军玉城外，于年羹尧调来的大军在合力攻打玉城。一切已定，十四爷加快了行军步伐，昼夜不停的行军。想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玉城外。

　　　　萨布依旧再跟十四爷商量，他说：将军，年羹尧的军队和粮草都已经到了，如今已经在驻地安扎好，现在就等着我们过去。十四爷点头：好，现在玉城什么情况，我们并不知道，让他们千万不能轻举妄动，一切等我们到了再说。

　　　　萨布拱手答道：是。之后就退下。十四爷把桌上的地图和纸笔都收好，他转过来对着我，神情十分严肃。他看着我说道：长莫，不到两日我们就到了驻地，现在你还有最后的机会可以离开，我派人送你到安全的地方，要是到了驻地你想走也不可以了。

　　　　十四爷的这话，我已经听过无数遍。我依旧是摇头答道：不用了，既然来了，就没有打算走。

　　　　两日之后的正午时分，终于赶到了玉城外的驻地。驻地的各种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为十四爷和兵的住处都已经准备好。刚进驻处，十四爷立马吩咐随行的士兵立刻休息，毕竟已经连夜兼程的赶路这么多天。

　　　　跟着十四爷走进他的帐篷，忽然的觉得心里踏实些。虽然简陋，但是东西应有尽有，总算是安定下来了。

　　　　十四爷朝着周遭看了一遍，然后看向我：为了以防万一，这屋子就交给你，由你来守，你把你的东西都搬进来。

　　　　十四爷的用意我绝对能明白，他并不是要我做什么，只是碍于我的特殊性，只有呆在这才是最安全的。我搬来东西，把整个帐篷都整理了一下，毕竟这今后要住的是两个人。十四爷太累，他坐在一边研究着地图，只是不一会他就开始不断的低头，他睡着了。

　　　　十四爷是太累，一路上所有的事情，无论大小都亲力亲为。必须等到所有人都安顿睡了才睡，有时要和萨布讨论军情到很晚，有时又因为我睡不着而打扰到他。一路走来，好不容易到了个安定之所，他是太累了。

　　　　我找了件披风，披到十四爷的背上。现在他是整军的主心骨，他一定不能出什么事，甚至是生病。

　　　　只是十四爷眯瞪不到一会，突然有人闯了进来，对着睡着的十四爷大叫：将军，不好了。十四爷立马从睡梦中惊醒过来，他立直了背。十四爷振奋一下心情，说道：怎么回事？

　　　　陪着进来的萨布立马上前一步说道：禀将军，准格尔部正有一大推士兵朝着驻地过来，看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