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红烛泪-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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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我看到镜中的自己，忽然的微笑起来，是真心的笑。诚然，额头上的疤没有完全褪去，还留下了一个了厘米左右的十字。也许是因为那日被自己的面容吓到，所以今日看到这样的自己竟然会觉得还好。

　　　　看来，这要成为这段日子永恒的记号了。我抬头看向念亲，冲着她温暖一笑，说：念亲，你去拿把剪刀来。

　　　　拿来剪刀，我让念亲给我剪了齐眉的刘海，彻底遮住了疤痕。看着镜中的自己，风微微吹动发际，看起来年轻了好多。

　　　　我忽然想到一事，便对念亲说道：念亲，你会画荷花吗？念亲半信半疑的冲着我点头。接着，我让念亲在疤痕的地方，用胭脂水粉画上一朵荷花。刘海虽然遮住了疤痕，可我不想万一有风吹就暴露无疑。然后一下子就想起杨贵妃额头画的花饰。

　　　　当一切准备妥当，我起身看看自己，还算满意，便决定走出门去。

　　　　四爷跟十四爷看到我出来，立马迎了上来，目光不约而同的集中到我的额头上。我微微一笑，说道：放心吧，没事，现在已经无伤大雅了，你们要是再这样看，倒让我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十四爷应时的一笑，说：好，那我们今晚得好好喝酒庆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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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醉酒

这时难得的我跟四爷十四爷一起坐到饭桌上吃饭，桌上满满一桌菜。我给十四爷和四爷分别倒上了酒，算先举起了杯子，说道：这杯酒是莫桑敬四爷跟十四爷的，多谢二位一直以来对莫桑的照顾。

　　　　说完，我一口饮尽杯中之酒。四爷抬头看我一眼，接着自己兀自喝下手中的酒。十四爷倒是先说了话，他说：这杯酒就是庆祝长莫大病初愈。

　　　　我呵呵的笑着，吃着桌上的菜。现在的我大病初愈，心情尚好。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开始跟十四爷聊起了行军打仗的事情，四爷一个在旁边喝着酒吃着菜，也不打断我们。我们一边聊着，一边笑着跟四爷的沉寂形成鲜明的对比。

　　　　只是酒喝多了，开始有些上了头，便也开始说起了胡话。我趴过身子，凑到十四爷面前问道：十四爷，你好狠心，当日在城墙那，你为什么不救我？

　　　　十四爷看着我，把酒杯从我的手中拿了下来，说道：长莫，你喝醉了。我蓦地一下子站起来，只是没有站稳踉跄一下撑住桌子站住了，我从十四爷手中夺过杯子，然后笑了起来说道：十四爷竟敷衍我，莫桑知道，因为莫桑一个弱女子哪能同一个国家相比，要是要抛弃当然是抛弃莫桑啊。

　　　　四爷放下手中的筷子，对着我说道：你醉了，我送你回去。

　　　　听到这话，我一下子不乐意了。朝后退一步，不想就撞到了凳子上，还好我再次稳稳站住。我说道：我才不回去呢，回去之后又要步步谨慎，时刻揣度，深怕做错什么，哪能像今天这样喝酒。

　　　　说完，我喝掉了杯中的酒，然后满意的一笑，说道：好酒。

　　　　四爷跟十四爷对望一眼，深知我开始讲胡话了。十四爷站了起来，扶住我，说道：长莫，我送你回去。

　　　　我从十四爷手中挣脱出来，说道：我不要回去，不要送我回去好不好，我不是张莫桑，张莫桑死了，她伤心死了，她决定不要什么骄傲，只要可以在一起，她可以委曲求全，可是，当她放弃她的骄傲的时候，她就跟着她的骄傲一起陪葬了。

　　　　我说出的话，让整个氛围顿时尴尬起来。我踉跄着走到桌边，准备去拿酒壶，只是没想算先被四爷给拿走了。我呆呆的望着他，弄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拿走我的酒。

　　　　四爷眉头深皱，说：够了，酒不准再喝。

　　　　听到这话，我一下子就恼了，冲着四爷就嚷道：又是不准，又是不准，四爷，你知道莫桑有多辛苦吗，不仅要听四爷的不准，听嫡福晋的不准，还要听皇上的不准。这些都不算什么，莫桑可以忍受，但是当莫桑决定把自己交给四爷的时候，却发现这是一场骗局，你知道莫桑当时觉得自己有多丑陋有多可笑吗？

　　　　说完这么一段话，忽然有些口渴。发现十四爷位置上有酒杯，就顺道拿过来，一口喝完。然后自己满意的笑笑，踉踉跄跄地走到门口，拿着酒杯对着天空说道：莫桑想要的，不过就是最简单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利用欺骗。

　　　　接着我转过身来，冲着他们俩神秘一笑，摇摇头说道：你们不懂，不懂，因为，因为你们聪明啊。说到这，我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为我这个伟大的发现感到格外的高兴。

　　　　这时，十四爷已经走到我跟前，他一把拉下我高举的手，不由分说的将我拉出了房间。我回头看着四爷，他正眉头深锁的望着我。我一脸的不舍，说道：酒壶，我的酒壶还在那呢。

　　　　十四爷一路拉着我，直接回了我屋子。也不管我一路踉跄，也不答应我一路上的胡言乱语。直至把我扯进屋子中，才放开我的手腕。

　　　　我看着这屋子，一下子就不乐意了，说道：没有酒，没有酒。

　　　　十四爷坐到了桌边，看着我淡淡的说道：长莫，别装了，我知道你没醉。

　　　　我似乎不明白他的意思，还是一脸嬉笑的说道：十四爷，请我喝酒。十四爷一本正经，说道：你要是真醉了，只会睡觉，若是胡言乱语，只能是装的。

　　　　十四爷的话说道这份上，我收起了自己嬉笑的表情，沉静下来。十四爷猜的没错，我的确没醉，只是有些话不借着酒醉，我说不出口。我冲着十四爷微微一笑，说道：那这次就不能例外吗？

　　　　十四爷并没有因为我的玩笑而笑，而依旧是一脸严肃的看着我说：所以，你今天说的话都是真心话？我呵呵一笑，走到桌边坐下，喝了口水才说：算是半醉半醒吧。

　　　　十四爷把话挑明了，他说：长莫，你有没有想过，你到底对四哥是什么感情？

　　　　十四爷的这话让我一下子愣住，我苦笑一下，准备说什么，只是被十四爷的话打断，他说：从四哥来的那天起，你不愿意见他，不是因为他伤了你的心，而是因为你不愿意让他看到不完美的你。今天，你又对四哥说出这番话，虽然满是怨恨，可是旁观者听出来的却也有其他意味。

　　　　我苦笑着，打断了十四爷的话，说道：十四爷多虑了，一切都过去了，现在的我要向前看了。

　　　　十四爷本还想再说什么，我再次堵住了他要说的话，说道：十四爷，天色不早了，我想休息了。

　　　　十四爷定然了解我不想再说下去，他起身朝着门外走了出去。只是在门口的时候，他忽然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对我说：长莫，既然我知道你是装醉，那四哥就一定同样清楚。说完，他转身离开。

　　　　我扬起嘴角笑笑，已经不重要了，我把我想说的都说了。

　　　　第二天一早，念亲就过来传话，说：福晋，王爷叫您过去。来到四爷的地上，发现十四爷也在。四爷吩咐念亲道：念亲，你把门关上，到门外守着去。念亲一伏身，退了出去，屋子里就剩下我们三人。

　　　　四爷率先张口，他说：莫桑，我决定了。说着他顿了一下，看着我才继续说道：我决定让你走，去过你想过的生活，让你过来是商量一下计划，毕竟皇阿玛还在宫中等着你回去的消息。

　　　　当四爷说出这话的时候，我明显一愣。或许是想的太久的东西，一下子就得以实现了，反倒有些不适应。我不禁重复四爷的话，问道：让我走，是说我不用回京城了吗？

　　　　四爷微微点头，从嘴中沉重的冒出一个字：对。

　　　　尽管四爷说话的时候，斩钉截铁，但我依旧有些不可置信。我看向十四爷，他冲着我点了一下头。我的脑袋飞速的运转，我甚至开始想像以后的生活。只是在片刻的兴奋之后，我意识到一个问题。

　　　　于是问道：可是，如果这样做，不会给四爷和十四爷造成麻烦吗？我的这句话让他们俩都一愣，十四爷微微笑着：所以，就是要让你过来商量。

　　　　我站到他们跟前，听着他们的计划。四爷说道：你唯一不能回去的办法就是只有死亡，所以我们打算制造一起你因病去世，而且动静越大越好。

　　　　我点着头，听着他们的话。十四爷接过话来：所以，这件事必须让念亲帮忙，除此之外，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这可是欺君大罪。

　　　　我看着他们，忽然觉得有些难过。欺君之罪，我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只是我想离开，所以我顾不上那么慈悲。

　　　　四爷接着说道：我们已经和念亲谈过，假死的药她有，所以现在你回去只要装病就好，过几日你就吃了那药，以后的事情就交给我们，你放心，我会让念亲跟着你去，一路上你们也能相互照应。

　　　　这样的幸福来得有些突然，我竟一时语塞。

　　　　四爷看我一眼，说道：好了，你回去好好准备吧，有什么需要的找十四弟帮忙就好，以后没人能帮到你，需要的东西尽量准备齐整。

　　　　这样的话似乎是在告别，尽管隐藏得很好，但也听得出心酸。我冲着四爷伏了伏身，唯有说道：谢四爷。接着稍微转身，面对着十四爷伏了伏身，说道：谢十四爷。

　　　　我说完，转身就离开。现在的我仅有谢谢可以说。谢谢你们的宽宏大量，谢谢你们成全我的自私，谢谢你们还，还对我的爱。我承认，我利用了它。

　　　　从屋子里出来，忽就迎上了刚刚出来的阳光。我抬着头，看向微红的太阳，冲它微微一笑，又是一个新的开始。

　　　　回到屋子，我就开始谋划我以后的行程。念亲知道，自然也不用瞒着她。还不时的跟她问着意见，说道：念亲，你想去哪？

　　　　念亲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的答道：念亲去哪都成。我笑着，没有理会念亲的不冷不热，我理解她不懂我的兴奋。然后自己暗自谋划起来，嘴里还不是嘟嚷：对，现在要开始准备东西，东西不能太多，不然不好赶路，银子，对，到哪都要银子，一定要找十四爷多借点银子，不，还是银票好，带起来方便。

　　　　就在我一边勾着指头，一边自言自语的时候，念亲终于在一旁打断了我，她说：福晋，你真的打算对王爷这么残忍吗？

　　　　念亲的话我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还在谋划着我要准备的东西。只是当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有些不对劲，便停了下来。转头看念亲，她是一本正经的说着这话。

　　　　我说道：念亲，有些事情你不懂。念亲只是微微咬了一下唇，然后说道：福晋，我的确不懂，但是福晋一定也有不知道的地方。

　　　　我怀着疑惑看着念亲，她要跟我说什么。念亲一咬牙，说道：王爷有嘱咐过，说京中的事情不能随便告诉福晋，但念亲觉得福晋应该知道。

　　　　我把身子彻底转向她，准备好好听她的话，说道：你说。

　　　　念亲说：福晋当晚是潇洒的走了，福晋可知道这是犯了大忌的。王爷一直瞒着，私下里寻找着，就是怕福晋回去会受到牵连。只是没有不透风的墙，福晋走的事情还是被皇上知道了，王爷为了袒护福晋，就说是在雪梅山庄一时混乱，让自己弄丢了，至今生死未卜。

　　　　说道这，念亲抬起头看向我，说道：当时皇上就火了，说王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连人都会弄丢，福晋知道，皇上盛怒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温宪公主的死。所以，当即就罚了王爷，让他在宫门口跪了一天一夜，之后王爷就被皇上禁了足，呆在雍亲王府哪都不能去。

　　　　我听着，这些话四爷的确不曾对我讲，也不会对我讲。我微微皱下眉头，我能了解一向骄傲的四爷跪在宫门口，对他是何等的耻辱。

　　　　念亲顿了顿，才继续说道：我知道福晋在意的是什么，可是福晋有没有想过，清除冷家，是多么巨大的一个行动，王爷怎么可能在没有皇上的指示下单独行动。

　　　　我似乎真不曾这样想过，而他给我讲的故事里也从不曾提到这样一个人物。我似乎是真的忽略了这样一个人的存在，所以在整个故事中有多少是皇上的意愿，又有多少是四爷的计划呢？

　　　　念亲继续说道：我跟着福晋在王府的那段时间，念亲总会去观察王爷，看看那个我姐姐宁死也要爱的人，所以有些事情我可能知道，而福晋未必知道。福晋还记得被软禁在院子的那段日子吗？王爷虽然未来，却很多次在门口徘徊，下人们才不敢如此放肆。福晋让王爷揭发自己的父亲，王爷却用自己的性命担保才得以保证福晋的父亲不至于被处死。

　　　　念亲换了口气，才继续说道：有些话，王爷一定没有对福晋说话。当得知福晋被敦多布挟持时，王爷不顾皇上的禁足，立即进了宫，求皇上让自己来这里，皇上最终答应了。

　　　　说到这，念亲停了。话在一半，不免有些焦急。良久念亲才继续刚才的话，说道：可是，王爷毕竟触犯了皇令，被杖责二十，王爷还没有全好，就一路颠簸来了这，所以，福晋身上有多痛，王爷身上就有多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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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珍重

念亲的这句话，无意在我的脑海中响起一声惊雷。忽然觉得屋子内燥热得慌，我蓦地站起来，看着门口说道：念亲，我出去走走，你收拾东西。

　　　　走到屋外，冬日的寒意稍微吹散我脸上的燥热。我走到园中花架子下的石凳下坐了下来，把头倚着一旁的石架子，让冰冷的温度透过头发传递到脑袋上来。

　　　　我开始疑惑：我难道真的就要这样走吗，不顾一切的走吗？四爷竟全然只字未提，所以现在的他还在痛吗？

　　　　夜晚，我独自坐在窗边发呆。忽然听到敲门声，等我起身去开门，却发现空无一人。不禁摇头，肯定又是有人不小心撞到了。就在我准备关门回去的时候，忽然发现地上放在一个埙。

　　　　我弯腰捡起来，那埙何其熟悉，是冷少爷送我的那个。我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拿着埙就追了出去，我知道是四爷送来的。可是到了院子，四爷早已经不在。他不愿意见我了，或许不见才好。

　　　　既然已经出来，我干脆拿着那埙坐到屋前的台阶上，独自吹了起来。悠扬的乐声，渐渐的升上月亮的船尖。我的思绪随着这声乐，百转千回。我的日子，或多或少都和这个埙有关系。

　　　　在现代，因为埙我遇上那个骗我的初恋。而在这里，一座城，两个人都和这埙有关系。

　　　　一曲毕，竟然发现的鼻头一阵酸楚，不禁苦笑一番。就在这时，一件披风披到了我的肩上。我转头过去，是十四爷，他坐到了我身旁。

　　　　我冲他笑笑，问道：十四爷，还不睡？十四爷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看着前方说道：早就听闻你的埙吹的好，今日听了，果然不同凡响，只是略显悲戚。

　　　　我拿着埙一摊手，说道：埙的音质尚浅如此，跟吹的人关系不大。

　　　　十四爷略微一苦笑，另外起了话题，他说：长莫，你知道我做梦也不会想到你跟我会有一段故事。他转过头来看着我，说：因为讨厌四哥，所以讨厌他身边所有的人，当时只觉得你和其他女子一样，卖弄一切都只是为了讨皇阿玛欢心，不过，你成功了，皇阿玛在家宴上都不忘称赞你。

　　　　我傻傻一笑，若平心而论，我是在讨皇上欢心，毕竟他是无所不能的皇上。这时，十四爷继续说道：就是这个表情，我本以为你会因此不可一世，但是你对谁都是这样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十四爷再看想看前方，在黑夜里，影子划出长长的痕迹。他说：只是没有想到，你居然逃到我的军队里来，说实话，当时包庇你是有私心的，想着可能会有用。

　　　　我望着十四爷的侧脸，对于他的话不感惊讶。毕竟他是皇子，不会拿自己来开玩笑。他继续说道：不过，后来都变了，我从未见到那个女子居然像你一样哭得昏天黑地，我也从未见过那个女子看到如此惨重的伤情居然面不改色，还从容去治。我也从未想到，居然有一天我会需要靠你来救。

　　　　我笑着，十四爷的话带着我再次回到那段日子。我接过十四爷的话，说道：十四爷，你知道，那段日子居然是我张莫桑一生中最踏实的日子。虽然很辛苦，不过每天都有事要做，有人可以帮，不用耗费脑力去想些有的没的。

　　　　十四爷这时忽然转过头来看着我，顿了顿说：所以，你如此聪明，别做出让自己后悔的决定，如果要走，就毅然决然的走，不要管别人。

　　　　我有些愣住，总觉得十四爷话里有话。十四爷一拍屁股站了起来，走下台阶转过来对我说道：进屋吧，外面冷。

　　　　我站起身，冲着十四爷微微一笑，转身进了屋去。我把埙放到了桌上，望着那已经有些斑驳的表面，我心里暗自想到，也许我们曾经爱过吧，只是说到底，爱得不够。

　　　　所以，珍重。

　　　　现在我开始装起病来，在下人面前，特意的咳嗽，脸色也画的苍白。念亲一直配合着我，开始给我煎药，还特意让其他的丫鬟轮流来送。

　　　　接着我开始闭门不出，一副病得不清的样子。不消几日，我就可以彻底的消失了。念亲走了进来，关上门，到了床沿递给我一张纸条，说道：福晋，这是王爷给的，王爷说福晋的父母一切都安好，这是地址，福晋若思量不出去处，可以先去和父母会和再做打算。

　　　　纸上的墨迹还未彻底干透，是四爷的字，我再熟悉不过。他不仅保护我父亲的性命，还妥善安置了他们。他又是何必呢，他根本就不在乎他们。

　　　　我揭开被子，就把腿放下了床，一边穿鞋一边问道念亲：念亲，四爷呢？我等着念亲的回答，她却久久未回话。我抬起头，望向她，她一脸的无奈，她说：王爷说，不必相见了，让福晋珍重。

　　　　我踱步到了窗口，让寒风微微吹散我的烦躁。念亲站在身后，她说：福晋，有句话王爷交代过千万不可以跟福晋讲。

　　　　我转过身，等着念亲的话，她既然说道此，必然是要说的。念亲咬了咬牙，说：王爷虽然求得皇上让这里，不过皇上也留下口谕，如果王爷带不回福晋，王爷也不必回去了。

　　　　听到这话，我的脚忽然有些软，扶着旁边的椅子才站稳起来。我不仅不跟我说这件事，还如此热心的帮我策划我的离开。

　　　　我转过身看着窗外，月亮高挂，格外清冷。我的手中攥着的纸，还隐隐的透着墨香味。

　　　　我从不想连累他人，却最终还是让如此多的人因我而受牵连，或死或伤。如果四爷回不去，那么整个雍亲王府的人都会因此受到牵连。

　　　　我忽而不禁摇了摇头，不对。我心里知道四爷是雍正，他不会回不去的。只是……

　　　　想到这，我忽而转过身，对念亲说：念亲，你马上去请四爷过来，就说是性命攸关的事情，我会在这一直等他。念亲的脸上燃起一丝悦色，忙答道是就跑了出去。我转身把窗户关了起来，夜太冷。

　　　　只是，我知道他会是雍正，但是四爷不知道。

　　　　没有过多久，四爷就推开了屋门。看我完好的站在屋子中央，着急的脸色才缓和下来。念亲很知趣，给我们关上门就出去。

　　　　我算先开了口，问道四爷：四爷，我想知道你讲的我们的整个故事中，有多少是皇上要求你做，但是你不愿意做的？

　　　　四爷轻轻一笑，摇了摇头说：已经不重要了，莫桑，你好好休息……我打断四爷的话，说道：不，四爷，很重要，莫桑若真这么走了，就再也不会去爱别人了，所以，请四爷如实相告。

　　　　四爷站在原地，眉头微微皱起，陷入思考中。一会他扬起眉毛对我说道：我只能说我做的关于冷晨诣的都是皇阿玛默许的，我从未反对过。若要真算起来，我强烈反对过的只有一件事，就是端午那晚把你带到雪梅山庄去。

　　　　四爷的话绝对是为了给皇上留下原地，他是臣，但毕竟他也是儿子。我望着四爷的眼睛，看着他眼中不禁流出的温柔。到最后，他都没有把一切推给皇上，到最后，他也没有说出皇上的那道口谕。

　　　　我看着四爷的眼睛，手慢慢的抬起来，开始一颗一颗的解开自己的衣服的扣子。我这样的行为显然吓到了站在远处的四爷，他皱起眉来，说道：莫桑……

　　　　我打断了四爷的话，十分镇定的说道：四爷，别动。

　　　　我一颗一颗解开了一扣，到了最后，我打开了衣服，衣服顺着我的手就滑倒了地上。我的身上仅仅剩下肚兜，而露出来的不是令人意乱的肌肤，而是让人恶心的疤痕。

　　　　我的肩上，锁骨处，凡是可以看的见的地方，都是大大小小的疤痕，就像爬满了的蜈蚣。我看到四爷的眼神一下子一震，我不禁冲着四爷苦笑，说道：四爷，这样的我还算得上女人吗？

　　　　四爷的眉头深深的皱下来，他忽然提脚朝着我走了过来。到了我身旁，什么话都没有说，捡起我滑落的衣服就紧紧的把我裹上。

　　　　他看着我的眼睛，说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从一开始我就不该把你带入我的生活，莫桑，你一向都是最坚强的，一定还会有那么一个人不计较你的过去，你就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