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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权臣-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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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坐着的殷承良、蔡敏听到他的回答,同时略觉放心,因紧张而不由自觉耸起的肩膀也放松下来。
却惹怒了郑鑫,只见他摊开手掌用力一拍面前桌案,厉声呵斥道:“好你个李慎实,本殿下说了这么多话,居然都是对牛弹琴。告诉你,我也是跟着皇上带兵打仗出来的人,没有那么多妇人之仁。让你一门良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法子,我倒是多得很!”
李慎实听了,立时着了急,慌忙解释道:“大殿下息怒,大殿下息怒。半夜去杨氏姐妹家中的事情,确实是犯官一人做主。然而……”
“然而什么?”郑鑫问道。
李慎实忙答道:“然而严令犯官务必将此案遮掩过去的,倒是确有其人。犯官也只不过是听了他的命令,这才想出来找杨家姐妹麻烦这个办法的。”
郑鑫听他松了口,便说道:“若你说得是实话。那论案情,你不过是个协同附逆之罪,这罪责可是大大地减轻了。”
李慎实暗自松了口气,却又听郑鑫说道:“又焉知你不是为求自保,而在胡编乱造?若无真凭实据,又怎能让人信服?”
李慎实听了,忽然站起身来,伸手指着堂上坐着的越州州牧蔡敏,说道:“蔡大人,君子坦荡荡,你当初是怎么叫我在离任之前将毕秀文的案子了结掉,不妨同大殿下也讲讲!”
蔡敏听了,从座位上“腾”地坐起,扯着嗓子叫骂道:“李慎实,你不要血口喷人,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山阴县中做的好事,又同我有什么相干?”
他又转身向郑鑫深深作揖道:“大殿下,这分明是犯官死到临头胡乱攀诬,还请大殿下明鉴,不要使好人蒙冤。”说着,他脑袋上已渗出无数豆大的汗珠来。
郑鑫要的就是这几个官员互相攀咬,于是冷冷地说道:“李慎实,蔡大人的话你都听见了吗?诬陷朝廷命官也是一条杀头的大罪,你可不要以身试法唷。”
蔡敏还以为郑鑫是在帮自己说话,忙不迭地帮腔道:“对,对。李慎实,你要拿出凭据来,否则就是凭白诬陷本官。就算是大殿下仁慈饶过了你,本官也要据实上奏,治你的罪!”
李慎实是死中求生的人,蔡敏这样的威胁完全吓不倒他,反而让他下定决心同这位昔日的上司彻底决裂,只听他冷冷地说道:“蔡大人,你果真是老谋深算。都是屏退了左右从人之后,再同我谈机密事情,确实没有留下什么凭据。”
蔡敏用衣袖擦了擦满脑袋的汗,说道:“李大人,万事都讲究证据,你既然拿不出凭据,那就是诬告!不过本官见你罪孽深重,没由来再多加一条诬陷朝廷命官的罪名,就当是本官乱风过耳,没有听见算了!”
“哈哈哈!”李慎实忽然仰天大笑,“蔡大人,你倒是宽宏大量。然而我是将死之人,犯不着为了子孙后代的福祉,替你受过。我也不说什么凭据,只想问你个问题,你敢不敢如实回答?”
蔡敏也清楚李慎实知道自己机密事情极多,即便他所说的话最后查无实据,然而若是被现在满堂的官员听了之后在士林之中传播,那自己的功名也就算是走到尽头了。
于是他根本不去接李慎实的话,反而转身对郑鑫说道:“大殿下都听见了吧,李慎实也说自己是无凭无据。有道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个李慎实死到临头还在狂犬吠尧,真是该死。还请大殿下明鉴。”
“哈哈哈。”郑鑫不禁笑出声来,“看来蔡大人真是光明磊落、问心无愧了。居然将自己比成尧帝来了。既然如此,那蔡大人也要有尧舜禅让的气量,听听这李慎实有什么话说,也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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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 一地鸡毛
既然是郑鑫发话,蔡敏便再无话可说,阴沉着脸说道:“李慎实,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好了。”
李慎实早已经是豁了出去,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和血水,不紧不慢地说道:“蔡大人,我就想问问,你府上前几年新添的那位小公子,生母是何人?”
蔡敏一听,浑身上下顿时虚汗直冒,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的小儿子……同这件案子又有什么关系?”
李慎实却重复道:“有没有关系,不是蔡大人说的。你就告诉我、大殿下还有这满堂的官员,贵府上的小公子,生母到底是何人?”
蔡敏见李慎实这般不依不饶,却还是毫不松口,斥道:“李慎实,这是江南道府衙门大堂,本官身后乃是当今圣上驾前的大皇子殿下,岂容你在这里信口胡柴?”
李慎实却依旧紧咬不放,问道:“蔡大人说的极是。不过恐怕在这大堂之上、在府衙之内,商量的也未必就桩桩件件都是光明正大之事。你就不妨说说,蔡大人的那位小公子,生母到底是谁?”
蔡敏已被李慎实逼问得走投无路,近乎哀求地对身后的郑鑫说道:“大殿下,犯官李慎实这样问,分明是苟延残喘,有辱斯文,还请大殿下重重责罚。”
郑鑫听了,虽猜不出蔡敏的小儿子同这件案子有什么关系,却也知道李慎实的问题确实是问到了蔡敏的痛处。
于是他莞尔一笑,说道:“蔡大人说得没错,在堂堂国家政府衙门之中,谈论这些私事确实是不合时宜。”然而他话锋一转,又道,“可是,今日我们所论之事,又有哪件是合乎时宜的呢?蔡大人,就请你如实回答问题。若真的是李慎实血口喷人,我自会为你做主。”
蔡敏听了,依旧是支支吾吾不愿回答。
今日过堂,已从辰时拖到了未时,郑鑫已是饥肠辘辘,听蔡敏还在继续拖延,不由得怒火中烧,说道:“蔡大人,你若真不想讲,我自有办法让你开口!”
蔡敏听了,浑身打了个机灵,却始终不愿开口,病急乱投医一般又对沉默了许久的殷承良说道:“殷大人……这个……这个……”
殷承良同蔡敏虽然平素关系尚且和睦,背地里却是貌合神离;然而他们现在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殷承良确实是想帮蔡敏周旋几句。
可是现在逼问蔡敏的,并非是小小的山阴县前任县令李慎实,而是高坐堂上的大殿下郑鑫――殷承良不是笨人,当然不会为了蔡敏而去得罪这位权势熏灼的大殿下,更何况他自己的屁股也未必干净。
于是殷承良思前想后,只能别过头去,装作没听见蔡敏的话。
郑鑫高坐堂上,蔡敏和殷承良这一点点小动作,他都看在眼中,见到他们这样一番扭捏丑态,勉强忍住笑说道:“好啊,既然蔡大人想不出来,要不要试试眼前这几样刑具呢?据说每一件都有提神醒脑的神效呢!”
蔡敏这才意识到,自己虽然还是官袍加身,然而在郑鑫眼中,却已是不折不扣一个囚徒了。可是自己这个最最疼爱的小儿子的来历,实在是难以启齿,让他思前想后,还是不愿回答。
正在此时,却听跪在地上的妙真居士说道:“蔡大人的事情,贫道也知道一些,可否由贫道给大人提个醒呢?”
郑鑫听了,狞笑一声,对蔡敏说道:“蔡大人,你都听到了。李慎实的问题,居然这个十恶不赦的妖道知道答案。既然蔡大人不说,那我叫这个妖道说也是一样的。不过到了那个时候,大人可就被动了!”
话至于此,蔡敏这才知道自己已被一步步逼到了墙角,方才李慎实走投无路的心情,当下他是能够感同身受了。
于是他仰天长叹一口气,说道:“下官这个小儿子的生母……乃是越州城外慈云观中的一个道姑……”
他话音未落,江南道府衙门大堂瞬间寂静下来,坐在堂中的大大小小二三十个官员全都哑口无言,就连蔡敏喉结上下运动时候发出的“咕噜咕噜”声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然而这份沉寂并没有维持多久,堂上立即爆发出熙熙攘攘的轰吵声音,一时之间原本肃穆的大堂变得人声鼎沸、嘈杂不堪。
郑鑫见堂上乱哄哄的没法继续审案,连忙狠狠地拍了几下面前的几案,高声喝道:“肃静……肃静!”
众官员交头接耳的吵闹声,这才好不容易平息下来。
却听郑鑫冷笑着说道:“蔡大人,看你做的好事!”
蔡敏连忙分辩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下官天命之年,尚且没有子嗣,这才想出借道姑之腹,为我蔡家留后的法子来,还请大殿下见谅。”
“哈哈哈!”郑鑫听了蔡敏的解释,哑然失笑道,“这么说来,你还是个孝子了咯?自古孝子即是忠臣。没想到越州府衙之中,居然还藏了你这样一个忠臣孝子。要不要我上奏圣听,让皇上加以表彰,刊发天下,为你蔡家脸上贴金呢?”
饶是蔡敏再愚蠢迟钝、再冥顽不灵,也已听出郑鑫口中再明显不过的讥讽口气了。他自然无法继续安坐在主审席位之上,赶紧站起身来,朝郑鑫一揖到底,说道:“大殿下虽有意揶揄,然而此事确实是失了儒林体面,下官无话可讲。”
“哼!”郑鑫鼻孔中笑了一声,接着说道:“你这话说得还算是良知未泯。你这点罪过虽然不大,名声上却太难听。我看你今日这个主审官算是做不了了,给我除下官帽,站到李慎实旁边去!”
这就是要夺取蔡敏的官职了。
这越州州牧,是个不大不小的五品官,放在京城之中毫不起眼,却已是越州府内说一不二的大官了――蔡敏当初为了得到这顶乌纱帽,三赴考场才取了全国第二百五十四名进士;因排名靠后,蔡敏又不知钻营折腾了多少年,才换来这样的职位。
这顶乌纱帽,蔡敏当然是舍不得的,然而现在却没有半点让他反抗或是讨价还价的余地,他只能小心翼翼地将头上官帽摘下,又恋恋不舍地放在郑鑫面前的几案上,踱到昔日的下属李慎实身旁,低着头噤声而立。
李慎实见蔡敏因自己的举发被夺了官位,又与自己并排而列,似乎忘了自己性命还在旦夕之间,嘴角居然扬起微笑来。
这样微小的表情,也逃不过郑鑫的双眼,却听他对殷承良说道:“殷大人,看看你属下的这两个官员!犯了这么大罪过,居然恬不知耻,还有脸在这里笑!”
殷承良现在是自顾尚且不暇,只巴望着郑鑫亲手点起来的这把火,不要烧到自己身上,哪里还有余地替自己的两个下属开脱?
于是他赶紧起身,略略作揖道:“大殿下教训的是,都是下官御下不严,有负圣恩,还请大殿下责罚!”
郑鑫斜眼睨了殷承良一眼,说道:“你脑筋还算清楚,你的罪过,且容我事后再议!”
他又对跪在堂上的妙真说道:“妙真,你方才说你也知道蔡敏小儿子生母的底细。那你现在告诉本殿下,蔡敏说的可是真的?”
妙真似乎饶有趣味地笑着说道:“贫道同‘慈云观’中的几位师太也是常有走动的,蔡大人也算是光明磊落……”
她说道“光明磊落”这四个字,忽然失声大笑起来,好不容易才止住笑,接着说道:“他确实是在慈云观中借了一位师太的肚子生了个儿子。至于这位师太到底是谁,是否还存活在这世上,贫道就不得而知了。大殿下若要查明实情,还须找这慈云观中的人问问。”
郑鑫听妙真说得言之凿凿,料想她也不是在有意诬陷,便问蔡敏道:“蔡敏,妙真说的可是实话?”
还未等蔡敏说话,却听妙真又道:“然而,蔡大人有些话,却同贫道知道的并不相同。”
郑鑫听了,忙将头重新别回来,问道:“有什么不同,你倒来听听。”
妙真一笑道:“贫道在这里跪了好久,又说了许多话,早已是口干舌燥。能否请大殿下大发慈悲,赏我口水喝,也好让我如实道来?”
“这个容易。”郑鑫答应道,便叫了在堂上站班的一个军佐,倒了碗凉水过来,等妙真喝完,这才说道,“水你也喝过了,有什么话,就说罢!”
妙真笑道:“谢殿下赐的甘露。蔡大人方才说,因是自己无后,这才动了借腹求子的念头,贫道看这话说得就有些偏颇了。”
“哦?那你说蔡敏同道观里头的道姑污糟成一团,却是什么原因?”郑鑫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他话音未落,却听堂上一个听审的官员说道:“大殿下,下官有话要说!”
郑鑫抬眼,却见一个身穿七品服色的青年官员,从队列之中从容站出,朝郑鑫深深作揖,随即昂首挺身而立。
郑鑫见此人虽然位卑职小,倒也是颇有器宇,不怠慢,便道:“说话者何人?先通报姓名。”
那青年官员说道:“下官郑庭航,是今年恩科六十九名进士,点为工部员外郎,派在江南道负责漕运维护事宜。”
(郑庭航――孙嘉淦)
秋仪之今科进士取的名次甚高,无论列队传胪还是鹿鸣宴都同郑庭航这六十名开外的进士相隔甚远。
因此他定睛仔细看了看昂然站在堂前的郑庭航,见他虽颇有气度,面貌却极普通,甚至有些丑陋,实在记不起自己的同年之中还有这样一号人物。
却听郑鑫说道:“郑庭航……你既是国姓,可是皇亲?”
郑庭航略略拱手道:“不敢。下官不过是大汉普通臣民而已,姓氏取自父祖,不敢高攀皇室。”
郑鑫听话话语之中不卑不亢,便也正色道:“方才你说有话要讲,可知现在是在审问要犯,不可随意搅扰,你可知道?”
………………………………
062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郑庭航不慌不忙地拱手道:“大殿下的话,下官当然知道。下官说的也就是这件案件的事情。”
郑鑫以为这个毫不起眼的郑庭航一定是知道蔡敏甚或殷承良的内情丑闻,想要当堂揭发,便说道:“那郑大人有什么话,就尽管说好了。”
“请大殿下这就停止审问蔡敏。”郑庭航说得十分平静。
“什么!你说什么?”郑鑫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请大殿下这就停止审问蔡敏。”郑庭航又重复了一遍。
满堂的官员终于听清了郑庭航这个芝麻绿豆官的话,却不知他为何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出头为蔡敏说话――无数双眼睛,立即放出整齐划一的目光齐刷刷地望着郑庭航。
郑鑫也是一愣,怔了一怔,这才失声笑道:“郑庭航,你是傻了,还是疯了?快给我站回去,就当你什么话都没说。”
不料郑庭航第三次重复道:“请大殿下这就停止审问蔡敏。”
郑鑫听他语气甚是平缓冷静,绝不像是饿傻了或是热疯了的样子,便问道:“郑大人,你这是在为蔡敏求情吗?”
“不!”郑庭航答道,“蔡敏言行不谨、口是心非,乃是真真切切的士林耻辱,下官无论如何也断不会为他求情的。”
郑鑫不解道:“那你为何要我停止审问呢?”
郑庭航又作了个揖,用十分恬淡平缓的口气说道:“下官以为,维护士林的体面,要比惩治蔡敏这个赃官,要重要的多!”
他抬眼看了一眼满脸惊讶表情的郑鑫,款款说道:“这个蔡敏做错了事,犯了王法,大殿下理应按律予以处置――这是皇上赐予大殿下的权柄。然而大殿下若要惩治他,自然是应当查明实情之后依律办理。不能倚照一个妖道、一个犯官的一面之词,就轻易定罪。否则不免寒了天下士子之心。”
今日升堂审案,从确定毕秀文一案的元凶,到那李慎实开刀牵连出蔡敏,这整个过程都是郑鑫同秋仪之早就商量好了的,进展也颇为顺利。却不料此时却无端冒出了个郑庭航来,虽是一个小官,却口口声声要求郑鑫停止审案。
郑鑫听了,第一反应就是:这个郑庭航是不是殷承良设下的一颗棋子,要在紧要时候跳出来,将自己一军;然而即便殷承良有这样的计谋,有这样的胆量,总也要找几个官位高、资历老的官员出来,千寻万寻怎么会寻个人微言轻的七品官来?
郑鑫随即打消了这个念头。
可是他又想到郑庭航是新科进士,乃是秋仪之的同年――他虽然同自己没有什么矛盾嫌隙,但也说不上亲密――会不会是自己这个足智多谋的义兄弟,又想出什么鬼主意来,有意为难自己。
然而他想到“了尘宫”这桩案子,说起来,秋仪之是最着急办的,他是断然不肯其中发生什么疏漏,以至于功亏一篑的。
想到这里,郑鑫已然是懵了,确实猜不出郑庭航的目的来,于是他试探道:“郑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郑庭航面对权势熏天的大殿下郑鑫,却丝毫没有怯场,说道:“下官的意思却也简单。这个蔡敏确有过失,人品也并非无懈可击,大殿下责罚他是理所应当的。然而却不能当众羞辱,打了江南士子的脸面。”
郑鑫一面听,一面低头沉思,听郑庭航说到这里,忽然抬起头,问道:“郑大人,请问你是哪里人氏?”
郑庭航一愣,说到:“下官乃是苏州府华亭县人氏。然而下官方才此言,确实出于公心,同下官籍贯所书并无关系,还请大殿下明鉴!”
郑鑫忽然笑道:“怪不得你急急忙忙地要跳出来,原来还有这点私心。我倒要问你,我在此审谳蔡敏的罪过,怎么就有辱江南士林了?依我看,这是在恢复你江南官场声誉才对!”
这个郑庭航还真有几分骨气,拱了拱手道:“请大殿下恕下官无礼,下官觉得大殿下这话说错了。惩办蔡敏一个人,的确有助于荡涤官场,起到警示人心的作用,让江南官员都时刻牢记温习圣人教诲。然而像大殿下现在这样当众揭穿蔡敏**,这样的丑闻传布出去,再为无知小民或是别有用心之辈渲染流传,势必让百姓认为我江南道官员私底下无不污秽不堪。若是这样,将来江南官员如何再守牧一方?如何再教化百姓?为江南一方长治久安计,我的话,还请大殿下谏纳。”
郑鑫虽然常常在外人面前做出宽宏大量的模样来,其实心眼是三兄弟里头最小的。
他听郑庭航当面说自己错了,脸上已是有些挂不住,面部肌肉禁不住抽搐两下说道:“好啊,江南士林之中果然人才辈出,居然还有你这样一号人物。你这区区七品官,也想做龙逢比干么?”
龙逢、比干乃是上古名臣,因忠言直谏而被昏君杀害――秋仪之博览群书,这样的寻常典故,他当然是知道的;他又素来清楚自己这位大哥的禀性,听他举出这两位做比,明显有上纲上线的意思,心中也不免替郑庭航着急。
却听郑庭航说到:“大殿下又错了。龙逢比干乃是臣子的楷模,下官也是仰慕已久,然而――”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然而现下正是盛世之中,当今圣上文才武略,英睿不凡,又怎么需要龙逢比干这样的忠臣以死相谏呢?更何况这两位先贤侍奉的虽然是暴虐昏君,却也是天子;而大殿下虽然尊贵英明,却不过是个王爷。下官说句不得体的话,就算下官有意效仿,大殿下却未必又这个福分!”
秋仪之静静听郑庭航把话说完,脑海之中只冒出两个字“完了”。他又扭头看看自己那个最好面子的大哥郑鑫,只见他脸上已被气得青一阵、紫一阵的,终于耐不住性子,咬牙切齿道:“好你个郑庭航,既然在你眼里,我连桀纣这样的昏君都不如,那我自然要给你看看桀纣的手段!”
说罢,他便咬牙切齿地招呼堂上侍卫道:“来人呐,予我将这个天下第一直谏之人拿下去,听候发落。”
秋仪之是有意保全这个郑庭航的,听了郑鑫的命令,忙叫声“且慢”之后,便起身走到郑鑫身旁,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大殿下,我看这个郑庭航呆头呆脑的,想必就算是蔡敏、殷承良有意指使,他也未必就肯屈从。大殿下何必同他这个书呆子动气?”
郑鑫听秋仪之这么一说,满肚子的呼气一下子消散了不少――倒不是秋仪之的话有多少道理,而是他知道自己这个义兄弟是在父皇和师傅跟前说得上话的人,无论如何也总要给他几分面子。
于是郑鑫看看秋仪之、看看郑庭航,终于叹口气,说道:“兄弟的话,我都明白,只是此人说话太刻薄,我这口气如何咽得下去?”
秋仪之笑了一笑,轻声说道:“大殿下怎么忘了?父皇要大殿下过来可不是单单为了罢免处置江南的个官僚的。他老人家是想要借此机会,重整江南道官场。若能在此时立起威望来,大哥定然是声明大振。”
郑鑫听秋仪之说到这里,顿时两眼发光――他是准备继承王位、面南背北的人,光靠雷霆手段虽然一时威风,却也不不能全靠这个服众,只有恩威并施才能服众。
于是郑鑫点点头,说到:“好吧。不知依兄弟主意,应当如何处置此人?”
秋仪之听郑鑫已然松口,心中也暗暗松了口气,微笑道:“小弟能有什么主意?将这个郑庭航斥出去就好了,一切全凭大个儿做主。”
秋仪之这话说得巧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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