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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权臣-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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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仪之见了,便道:“少船主也不必气馁。如少船主能像老船主这样,驾驭千帆万舰,为大汉巡视海疆,保得海晏河清,一样是豪情万丈,比之统帅军队驰骋草原,也丝毫不落下风呢!”
秋仪之提起草原,忽然想起自小青梅竹马长大的渤海郡主忆然来――也不知她北上养病,身体痊愈了没有――心头别有一番惆怅。
他忙定了定神,接着话题对李直说道:“老船主别怪在下说句丧气话――像老船主现在这样固然风光,然而终有一天要魂归故里,长久旅居海外,也总不是长远之计吧?”
李直被秋仪之这句话触动心肠,长舒了口气,说道:“其中的道理,老朽也是懂的。可是以老朽现在的身份,想要为儿子讨个正经出身,又谈何容易呢?”
秋仪之沉思了一下,又同林叔寒小声商议了两句,终于说道:“老船主不妨四下打听打听,在下同当今圣上跟前的大皇子殿下颇有几分交情。只要在下向大殿下引荐几句,大殿下定能虑及当今朝廷正在用人之际,不拘一格举拔贤能。以少船主的武艺魄力,且不论排名如何,堂堂正正一个武进士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他见李直满脸喜色,又加了一句:“到时候,老船主家不就光宗耀祖了吗?”
李直读了半辈子书,连个秀才都考不上,离开进士及第还差着整整两级,而这两级之间又都有不可逾越的鸿沟。若真如秋仪之所说的,能让自己的儿子混上一个武进士――虽然成色比文进士颇有不足――那李胜捷便成了实实在在一个人上人,再用李家积累起的财富上下打点,便更加官运亨通了。
李直打内心深处,已被这样美好的场面深深打动了,然而他是个走南闯北数十年的老江湖,当然懂得“没有白来的午餐”这样浅显的道理,试探道:“秋大人的好心,老朽领情了。就怕这件事情办起来,没那么容易吧?”
秋仪之点点头,笑道:“这事成与不成,全看老船主的诚意了。”
李直听秋仪之这话,心中反而笃定,脸上又挂起笑容,说道:“好说,好说。秋大人的意思我懂,要办成这件事情,当中当然需要疏通关节。我们明人不说暗话,大人需要多少银子,只管开个价,老朽不会还半个子儿。当然了,秋大人的舟车劳顿、费尽口舌,老朽自然也不会忘了大人的好处。”
李直所说的这点银子,秋仪之岂会放在心上,哑然失笑道:“老船主误会了,在下说的诚意可不是几千几万两银子的事情……”
“难道是十几万,几十万两?”李直听了一惊,没想到大殿下胃口这样大,却咬咬牙下定决心道,“大殿下毕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价码高一点也是理所应当的。秋大人就请大胆开价吧,既是大殿下的门路,只要银子能递上去,事情一定能够成功。”
秋仪之听李直最后这几句,几乎是在自我安慰,又是觉得好笑,又是为他这份爱子之心打动,微笑着说道:“老船主真是误会了。大殿下乃是皇子,还缺你这几两银子不成?”
他看着李直一脸惊异的神情,接着说道:“大殿下要的是一份投名状!”
“投名状?”李直惊道。
“没错,就是投名状!”秋仪之又重复了一遍。
所谓“投名状”无非就是山贼土匪之类入伙之时,必须杀一个人,或是做一件案子,断了自己退路,以此取得对方信任。
李直是个老江湖,这里头的规矩他当然懂得的,便问道:“是不是大殿下在朝中有了仇家,自己不好出手,想要叫老朽派人去替大殿下办这件事情?”
………………………………
121 不速之客
秋仪之脸一沉,说道:“老船主想到哪里去了?大殿下岂会做这样龌龊事情?这样的话,老船主今后请勿再提。”
李直听了,惶恐异常,接连赔罪。
却听秋仪之说道:“我的意思是,现在倭寇猖獗,以至于大举入侵大汉沿海港口。既然老船主熟悉倭国事务,手下舰队、船员实力又强,不如由老船主出面,帮着朝廷剿灭倭寇。到时候在下一封保奏文书上报大殿下,或者直达圣上天听,少船主不就前途无量了吗?”
秋仪之原本以为李直听了自己的这番话,能够一口答应下来,却没想到李直沉吟半晌,面露难色道:“秋大人果然是给老朽,还有李家指了条明路。可惜倭国已是李家安身立命的根本,若帮着朝廷大举围剿倭人,得罪了倭国的几位大国主……”
李直话音未落,却听林叔寒放声大笑:“哈哈哈!老船主这可就错了!”
李家乃是东洋之上数一数二的大海商家族,这个李直又是李家的创始人,在东海之上向来是一言九鼎,从没有人胆敢在他面前抢白说他的不是。
因此李直听林叔寒当面指摘自己,心中自然不睦,然而他毕竟是久经世故之人,脸上没有显出半分愠色,语气却不免生硬,说道:“林先生饱读诗书,既然说老朽错了,老朽自然就有不对的地方。还请先生能够不吝赐教。”
林叔寒淡淡一笑,说道:“老船主是航海的行家,最懂得顺风顺潮而行,岂会不知天下大势,也如这茫茫大海一样,虽然表面看着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顺之者昌、逆之者亡?”
林叔寒说话最喜欢用比拟,他这几句话偏偏又是从李直最熟悉的事物谈起,让李直不由不心生佩服。
却听林叔寒继续说道:“就拿老船主来说。老船主现在害怕得罪倭人的几个国主,是因为老船主,还有李家的生意全都以倭国为依托罢了,虽然有些……嘿嘿……鼠目寸光,却也是情有可原。”
李直听林叔寒说话难听,脸上顿时蒙上一层阴云。
林叔寒也是善于察言观色之人,早已看出李直对自己的话有些不忿,却也不去道歉,接着说道:“然而老船主究竟是大汉子民,委身于倭人也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若是老船主能够帮到秋大人、帮到大殿下、帮到朝廷这个大忙。那老船主便是大汉的功臣,再由秋大人作保,到时候老船主便是大汉名正言顺、堂堂正正的大海商,又何须看倭人脸色呢?”
听到这里,李直已是面露喜色。
一旁的秋仪之也拍案叫好道:“林先生这话说得透彻。对了,有位大富商,叫周慈景的,不知老船主认识不认识?”
李直听了眼睛一亮:“周大官人嘛,老朽怎会不认识?大官人从广阳起家,茶楼酒肆遍布全国,现在又封了官,鼎鼎大名一个儒商,乃是我们行商坐贾的楷模呢!”
秋仪之微笑点头道:“这就是了。周大官人有现在这样的威势,不就是在讨逆之役中为当今皇上做了事么?在下同周大官人也颇有渊源,我看老船主和周大官人生意正好可以互补,似乎可以互相引荐引荐,说话必然十分投机……”
李直听到这里,已被秋仪之和林叔寒描绘的美丽画卷所深深打动了,若是按照他二人的说法,自己不仅之前所有走私的罪名可以一笔勾销,并且可以搭上皇长子殿下的线,到时候同当今大汉一等一的皇商周慈景平起平坐也为未可知。
可是这李直毕竟是老谋深算之人,他原本对秋仪之如此热情,也是听说这位山阴县中的秋大人同大殿下郑鑫颇有渊源,想要通过他的关系至少能弄上几张通关文书,多赚几两银子罢了。然而没想到秋仪之这个不到三十的七品官,居然说话口气这样大,难免让他有些疑心,便字斟句酌地说道:
“秋大人所言,确实是为老朽,还有犬子,乃至我整个李氏家族指了条明路。然而老朽说句直爽话,这一切却都仰仗那位大皇子殿下的恩泽。仅凭秋大人空口无凭这几句话么……”
秋仪之听了,心头一紧,抬眼看李直满脸慈祥和善,口气当中却充满了疑心,正要想几句能将这个固执的老者说服,却听对面李胜捷说道:“老爸,我倒是觉得秋大人所言,应当可以相信。”
李直嗔道:“我们大人说话,你小孩子不要插嘴。”
李胜捷嘴巴一努,脸上露出不满的神情。
秋仪之见了,便笑道:“老船主这话就不对了。在下方才是被少船主从倭寇那里搭救出来,若他还是个小孩子,那在下岂不是连孩子都不如?可以回去吃奶了呢!”
他这几句话说完,众人都是莞尔一笑,餐桌上渐渐紧张的氛围一下疏散开来。
李胜捷听了也是一笑,说道:“还是秋大人言之有理。我方才在桅杆顶上瞭望倭人,见秋大人率领区区不到十人,还要护住队中的妇女书生,却杀得倭寇好似无人之境,心中已是十分佩服。又见大人突破倭寇重围之后,竟为搭救同伴,重新杀入敌阵。这样讲义气的人,又岂会是那些言而无信的小人?我就是看了秋大人这样义气,才出头来救大人突围的。我虽然年轻,但看人还是准的,老爸就听我一句吧!”
李直听了一时语讷,良久才长叹一口气,说道:“唉!老朽毕竟是老了,家业总是要交给晚辈的……”
秋仪之听他语气有所松动,正要再顺水推舟说句话,却听门外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木门随即又被“咚咚”地敲响,外边传来苍老却又浑厚的嗓音:“船主,是我。”
这嗓音秋仪之记得,乃是方才在船下迎接李胜捷的那个精干老者。
李直听了这急迫的声音却也沉得住气,说道:“嗯,你进来说话吧。”
果然是那光着膀子的黑壮老者,朝众人拱了拱手,说道:“报告船主,船下来了一群倭人,说是要过来讨人。讨的就是这位秋大人。”
李直面色一沉:“老蔡头,你也是办老了事的老水手了,怎么这种事情也应付不来?就说我这里没有秋大人,将倭人打发走,不就行了?”
那蔡姓老者面露难色,说道:“怪就怪我没把秋大人那几匹马藏好,那群倭人见了,一口咬定秋大人就在船上……”
“天下的马长得都一样,谁说这几匹马就一定是秋大人的了?这种事情还要我教你么?”在秋仪之面前极讲礼数的李直,毫不留情地打断了老蔡头的话。
老蔡头似乎极怕自己这位船主,几乎要急哭了:“船主听我把话说完。我也是这么说的,可那倭人里头偏偏有几个汉奸,见我推脱,污言秽语就骂起来了。我被骂几句也不打紧,秋大人手下那几位家将脾气暴,听得气不过,当时就同他们对骂起来……便……便再也掩饰不住了……”
秋仪之听到这里已是将事情缘由听清楚了,忙起身说道:“这都是在下惹出来的祸事,在下不愿给老船主添麻烦,不如这就下船去好了。”
却听李直斩钉截铁地说道:“秋大人这是哪里话?大人是我的贵客,若是倭人说讨走就讨走了,那今后还有谁敢上我李家的船?”
说着,李直“腾”地站起身来——脑袋几乎碰到天花板——大步朝门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走,瞧瞧去!老朽倒要看看到底是哪家的倭人这么大口气,居然敢问我李直讨人!”
方才李直始终对自己十二分的客气,说话总是点头哈腰,秋仪之从未想到他居然如此高大,看着他如此魁梧的背影,连忙带着不安问李胜捷道:“少船主,倭人凶狠彪悍,老船主这么过去,没事吧?”
李胜捷一笑道:“不打紧的,不就是几个倭寇么。这可是大汉港口边上,就是在倭国,几个国主本人见到我老爸,也得客客气气的。要是大人不放心,不如到旁边去瞧瞧好了。”
秋仪之也想到近处探听探听情况,却怕自己这个是非之人擅自行动被倭寇察觉,便说道:“就怕倭人来者不善,被他们发现了在下的踪迹,给两位再添麻烦。”
李胜捷摆摆手:“没事的,大人就跟我走吧,保准倭寇发现不了。”
李胜捷没有说大话,李家的这条舰船外表看着就气势非凡,在船内走动更觉其硕大无朋。秋仪之等人在李胜捷的带领下,在逼仄曲折的船舱过道里头穿行了好一会儿功夫,这才停下脚步。
李胜捷亲自上前,伸手轻轻顶开一扇起床,轻声说道:“大人,请往那里看。”
秋仪之目光透过这道狭窄的缝隙,果然看见上船的倭人竟有四五十个人之多,个个佩戴刀剑背对自己站在甲板之上,全神贯注地盯着前方,不敢有半点交头接耳、四下观望——果然如李胜捷所说,无论如何是发现不了自己的。
又见李直坐在一张不知何时放置在甲板上的交椅之内,目光炯炯有神、不可一世,惹得秋仪之不禁赞叹道:“少船主,你家老爷子有这样威武的气势,想必当年也是纵横海洋的一代豪杰了!”
李胜捷叹道:“我自小就是听着老爸事迹长大的,都说老爸年轻时候是多么精明,多么勇敢,多么果断。现在看来,精明还是那么精明,至于勇敢果断么……就难说了。”
秋仪之暗想:李直白手起家时候自然可以拼命一搏,现在家大业大就必然要讲究平稳谨慎,就拿自己的义父皇帝来说——当年他领军出征,横扫塞北,传为天下美谈;可是现在登极大宝,动不动就是御驾亲征,反而是不敢轻举妄动了。
………………………………
122 问罪讨人
秋仪之正胡思乱想,却听正对着李直的倭寇先开了口,叽里咕噜说了好大一串倭国话,却一个字也没听出这里头的意思。
秋仪之刚要问李胜捷他们说的是什么,却见这倭寇身旁一人跨前半步,说道:“老船主别来无恙!倭人这是在给船主问好呢。老船主见多识广,看这几个倭人刀上、旗上的家徽,就知道他们是织田家的人,他们家织田老爷,也给老船主带好呢!”汉语十分流利,显然是个汉人。
李直却不接话,眉毛一挑,对那传话的汉人说道:“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你张二狗,你不帮着毛利家做事么?都说织田家同毛利家不共戴天,你小子翻脸比翻书还快,什么时候又跟了姓织田的?”
张二狗“嘿嘿”一笑:“哪里不是混口饭吃?我还想拜在老船主门下呢。说起来老船主算是我隔了两层的叔伯舅舅,我就怕您眼光高,嫌我……”
李直不待他说完,直接把他的话打断,说道:“少跟老夫攀亲戚,说正事——你不是说是织田老爷给我带好么?怎么什么礼物都不备,这也敢来问好么?他当我李直是庙里的和尚么?就是和尚,也要准备香火钱,你们空手而来,分明是看不起老夫。你们既然看不起我,也别怪我看不起你们。好了,下船去吧!”
张二狗原先提到倭国那个姓“织田”的国主,一是想要开门见山表明来意,二是想仪仗这个织田的声势狐假虎威,却不料李直全不买账,反而在织田家这上面做文章,挑起礼来。
他听了李直的话,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赶紧转身同身旁那领头的倭将耳语了好一会儿。
那倭将听了半天,脸色已是十分难看,终于长长叹息一声,猛地抽出了腰间佩刀。
护卫在李直身旁的水手也有上百人,见状全都一惊,都以为是这倭寇恼羞成怒、意图行凶,因此有的上前一步护在船主左右、有的抽出佩刀佩剑准备搏斗、有的高声呵斥虚张声势,一时之间整个甲板上沸反盈天。
李直倒是十分镇定,喝了一句:“乱什么?不要乱!”
他这句话喊得虽不响亮,却是极有威严,甲板之上顿时安静下来。
那领头的倭将果然暂时没有同李直作对的打算。只见他将佩刀捧在手中,恋恋不舍地看了几眼,终于递给了张二狗。张二狗接过刀,也欣赏了一番,这才上前几步递到李直面前。
李直并不用手去接,只用冷冷的目光扫视了这口佩刀几遍,又用冷淡的口气问道:“这就是倭人送我的礼物么?”
张二狗连忙点头答应:“是,是。倭人的脑子,老船主是知道的,他们出门忘了带礼物,所以就拿家传宝刀送给老船主。”
李直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淡淡地说道:“这把刀看着还像是祖传的古物,不是哪个野村子里打出来的东西。好了,收下吧。”说完,李直也不伸手去接,而是微微偏了一下脑袋。
站在他身后的老仆老蔡头识相地走上一步,将张二狗手里的刀拿了过来,便又递给了身后的不知哪个人。
却听李直又说道:“告诉倭人,他们织田老爷的心意我领了,叫他们下船去吧。”
张二狗听了一愣,赶紧说道:“不是,倭人还有话要同老船主讲呢!还请老船主留步。”
李直真想不理睬张二狗还有他的那些倭人,就这样一走了之。然而他见倭寇们一下来了将近五十人,动起手来虽不至于落了下风,却总是一场风波。况且自己大本营尚在倭国之内,织田家势力强盛,也不是能够轻易开罪的。
于是李直思索了一下,说道:“老夫身体不适,不能久坐,倭人有什么话,就让他们快点说吧。”
张二狗唯恐李直改变主意,赶紧接口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就是他们织田家有个家将,被人打死了,据说凶手上了老船主的船。因此来请老船主行个方便,将此人交由倭人处……”
张二狗话未说完,却听李直仰天大笑:“张二狗,你小子是头回见我么?就算是你犯了失心疯,好歹也四处打听打听,老夫船上的人,什么时候被人带下去过?”
张二狗刚要说话,又听李直接着说道:“不过老夫看你织田家的掮客当得辛苦,免得你交不了差,受累替你问上一问——”随即他高声问道,“小崽子们,你们哪个打死过倭人?”
他这一问可不好,身后护卫的水手居然你一言我一语嚷嚷起来,甲板上又是好一阵热闹。
只听有人说:“倭人,当然杀过。老子上船前,在堺港的妓院里头,跟不知哪家的武士争风吃醋,扭打起来,这人不经打,我一脚就把他踹死了。老船主若不问,这事都忘了呢!”
有的说:“上个月,老子跑船,有几个不开眼的倭人,划了条小舢板就想过来打劫我们。刚好老船主叫我试试兰国来的火炮,老子一炮打过去,倭人那舢板就沉了……这是件小事,也没想着向老船主通报一身。”
还有人说道:“个把倭人么,谁没杀过?老船主怎么这么问话?应当问杀过多少倭人才对嘛!”
众人纷纷纭纭,说了好一会儿,甲板上才平息下来。
李直带了得意的笑容说道:“二狗,你都听见了。我这船上有五百多人,看来一大半都杀过倭人,你叫倭人过来挑好了,要不统统带走也行啊!”
张二狗就是再傻也听出李直说的这是句反话,赶紧答道:“哪里,哪里,老船主这是拿我开心了。倭人要的就是杀了织田家一个家将的那位,别的既往不咎。”
“放屁!”李直粗声打断道,“什么叫既往不咎?老夫同你说这几句话,就是给你面子了!难道还想过来兴师问罪吗?倭人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张二狗被李直这声怒吼吓得几乎站不住脚,赶紧解释道:“不是问罪,不是问罪。小的倭话说多了,竟忘了人话该怎么说……是……是商量,是商量。求老船主看在我的面子上,就先问问是船上哪位大哥伤了织田家的人,好不好?”
李直眼睛一抬,说道:“面子?你小子在我这里,哪里来面子?就是他们织田家老爷的面子,我给不给还不一定呢!”
张二狗听了,几乎急得要哭了出来,一个劲地赔不是,说自己说错了话,惹了老船主生气。
秋仪之在他身后虽然看不清他的神情,但从他说话语气之中,也能感觉到这个张二狗真是慌了,就差给李直跪下磕头了。至此,不仅是那张二狗彻底被李直压倒,秋仪之也被他深深折服——此人能从一个落魄的穷书生,白手起家,创立下如此大这样一番基业,看来也绝非侥幸。
却听李直又说道:“好了好了。说起来你张二狗也算是我们李家的外室子侄,也不好让你太难做了。好吧,今天老夫心情好,就受累再帮你多问一句。”
说着,他又高声问道:“你们哪个杀过织田家的人?”
他这一句话问出,甲板上却不像方才那样喧闹,那群水手窃窃私语了半晌,这才有人答道:“老船主,倭人杀了也就杀了,难道还提前问他们姓名么?就是问了,倭人又不懂汉语,也说不清楚不是……”
李直点点头,目视张二狗说道:“你也听见了,不妨出去问问,老夫什么时候有这样的耐心?只可惜这是一笔糊涂账,确实是查不清楚,你就如实同倭人说好了。”
张二狗无奈,只好转身又同那领头的倭将叽里咕噜说了好一番话。
良久,那倭将亲自走了上来,手里头提了一个红色的头盔,弯腰放在甲板上,冲李直说了一长串倭国话。
李直冷冷看着张二狗,问道:“倭人说的是什么?你给我翻译翻译。”
躲在船舱里的秋仪之却听不懂了,问身旁的李胜捷道:“少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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