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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权臣-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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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听赵成孝继续说道:“战马里头有四五匹被倭刀划伤,所幸也都不是什么重伤,随时能上阵的。倒是藤牌被倭寇砍坏了十几面,装备的倭刀也断了二十来把,需要立即补充,否则手下弟兄便要同倭徒手作战了……”
秋仪之立即笑道:“这都是些小事,赵哥不用担心。”
说罢,他便扭头对刘庆说道:“刘节度,可否从你的武库里头调几面藤牌出来?”
这不是什么大事,刘庆当然满口答应下来。
秋仪之又道:“还有。刘节度你也瞧见了,我军装备的都是倭刀,现在损坏了一些无处补充。不过我看倭寇遗留在战场上的刀剑甚多,不如这打扫战场的事情也交由下官处置如何?”
刘庆听了一凛,心想:倭刀又长又利,天下闻名,购买起来所废金银甚巨,上号的极品倭刀更是可遇不可求,就连当今皇上也常常以此来赏赐有功将佐。
又想:现在战场上面遗留了这么多刀,秋仪之这个皇帝义子既然想要,扛的又是补充军需这个光明正大的理由,自己当然没法拒绝,然而若是能够问他讨上几口,无论是自用、赏赐还是交结同僚同袍都是最好不过的了。
于是刘庆恬着脸说道:“今日这战果,是大人手下兵士取下的,战利品、战功都由大人处置,这是天经地义的。就是可否挑个十几二十把不中看的倭刀,让我好去赏赏手下兄弟?”
这是件无所谓的事情,秋仪之点点头便答应了,又道:“清扫战场的事情太忙了,别的事情我也没精力去管了。今日这场仗打得大,必须立即上奏皇上、上报崔将军。这事情就交给你去做了。”
刘庆听了心中一阵窃喜:战报主笔看上去不过是件细枝末节的小事,然而功劳如何分配的大事,却都在里面――就拿刘庆来说,金陵城下这场战役他没有参与分毫,然而妙笔生花之下,自然可以将坐镇指挥、保证后勤之类的功劳按在自己身上。
刘庆又转念一想:“秋仪之虽然年纪轻轻,却是极受皇帝器重,无论北击突厥还是南下平叛都将他带在身边。因此秋仪之对军务甚是熟悉,又加之他极聪明,战报撰写里头的花头,他岂会不知道?难道是故意将这份功劳让给自己的?”
刘庆想得果然不错,还未等他答应,便又听秋仪之说道:“不过还是那句话。现在倭寇已被我等暂时杀尽,现在我军人疲马乏,友军又是伤亡惨重。有这三条理由,因此还请刘节度能够高抬贵手,放这些人马入城休养治疗。”
这句话又让刘庆进退两难:拒绝吧,毕竟秋仪之的身份摆在这里,提出的三条理由又是万难辩驳,更何况他又申报战功这个实实在在的好处让给了自己;可答应吧,毕竟刺史钱峰、金主富商们都还没有松口,自己自作主张也不太好。
刘庆无奈之下,只好又跑到众商人身前,对他们商量道:“诸位,城外倭寇已被援军杀退了,再将他们拦在城外,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况且他们现在伤的伤、病的病,就算想要劫掠百姓也是有心无力。诸位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同意让他们进城休整?”
商人们目睹这场血战,大多已经心软了,节度使将军再这样一劝,哪里还有不松口的理由?
于是领头的何九公道:“好说,好说。依我看,这几天都怪倭寇骚扰,我们生意冷清了些,不少仓库都空关着用来安置伤病是再好不过了。就怕刺史大人不答应。”
刘庆听了高兴,一拍胸脯说:“刺史大人那边,我去说。只要诸位同意就好了。”
于是,又由秋仪之主导,从自己两百个乡勇之中挑选出了百来个受伤不重的,会同十八个亲兵,在金陵城外不断巡弋,防止倭寇伺机反击。他又叫援军里头几个领头的,挑选身强体壮、没有受伤的兵士,选了有三百来名,交给赵成孝指挥,由他来具体指挥清扫战场事宜。
至于秋仪之,他考虑到进城休整事情,牵涉到江南刺史衙门、节度使衙门、众商人和受伤援军多重关系,非由自己居中调处不能解决。因此他便亲自率了所部受伤兵士,入驻金陵城中。
金陵城中百姓,大多没见到城外援军同倭寇厮杀的场面,只当是上万援军被不到一千倭寇杀伤近半才勉强将倭寇驱离,仅从战果来看,实在是一场大败仗。因此百姓见这数千披伤带创、血染衣袍的兵士进城之时,都当他们是打了败仗退入城中的溃军,并没有丝毫欢迎,反而嗤之以鼻。
退入金陵的兵士们好不容易才从杀机四伏的城外脱离出来,哪里还顾得上城中百姓的异样眼神?低着头互相搀扶着,只知道紧跟住前面,一路往金陵城深处而去。他们刚刚经历了一场死劫,现在见到金陵城中繁花似锦、烈火烹油的场面,真有一种恍若隔世之感。
何九公所说的空置仓库就在运河边上。
这些仓库修建得都极宽敞,足够此次退入城中的伤病居住休养。就是这些人马来时所携带的辎重全部丢失,别说是衣装被褥了,就是做饭烧水的锅子都没有剩下一个。
衣被自然好说――眼下正是盛夏已尽、秋风乍起时候,天气既已不热,也不甚冷,聚集在仓库之中席地而卧倒也舒适;然而吃饭却是个大问题。
于是秋仪之便找来何九公,说道:“九公方才不是说金陵商界筹集了些银两,想要劳军么?我看这些兵马刚刚战败,若是赏赐劳军难免失之以赏罚不明。不如九公辛苦些,就用这些银两每日置办饭菜,也不需要太丰盛精细,只求让他们吃饱喝足了即可。如何?”
何九公尚未应承下来,两个作陪的商人立即附和道:“大人这法子甚是周到,这事情就交由我等去作吧!”
何九公扭头看看他们,又回头对秋仪之笑道:“公子,这两个是在金陵城里头开饭庄的。我们筹集的饷银给了他们供应饭食,这可是笔大生意,他们说不定还能好好赚上一笔呢!”
那两个商人听了,慌忙摆手道:“九公说笑了,什么钱不好赚,我们偏要赚这钱?说出去,我们在金陵还做不做生意了?”
秋仪之却道:“给你们添麻烦了,在里头赚点钱也是应当的,就是饭食一定要足量。方才我已同何九公说了,不求好、但求饱。你们现在是在供应军需,若是偷工减料、以次充好,我可是要用军法治你们的!”
这几句话说得两个商人浑身一凛,立即唯唯诺诺地答应。
秋仪之满意地点点头,又四下巡视了一番,见天色已晚,天上明星都已若隐若现,便对何九公说道:“九公,今日多亏你了,眼下时辰不早,我们又都劳累了,不若先回去休息,改日我再登门拜谢如何?”
何九公听秋仪之这话说得客气,兴高采烈地猛吸了几口烟,笑道:“公子言重了,周家是皇商,同大汉休戚与共,当然应当为朝廷多出出力了。”
他又放低了声音,将秋仪之拉过几步,在他耳边说道:“公子,我虽然老眼昏花,心里却是敞亮。城外其他援军都吃了败仗,唯独公子手下这群人是结结实实打了胜仗的,劳军待遇自然有所不同,哪能在这仓库里头下榻?公子,我特意安排了住所,就在秦淮河边上,费用也都由我们几个另外筹措,好让弟兄们乐呵乐呵……”
秋仪之瞧着何九公一脸狡黠的神情,不禁放声大笑:“哈哈哈!九公想得周到。不过这些乡勇,是我好不容易才募集训练出来的,刚打了个胜仗,难道就要失陷在金陵这花花世界里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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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 把战场打扫干净
何九公听了一愣,一时哑然,却听秋仪之继续说道:“这件事情就不劳九公操心了。我手下乡勇当然不能挤在这仓库里头,我已经同‘半松先生’林先生商量好了,先暂借他的庄园居住。我这边拢共就两百来人,地方满够用了。”
何九公闻言,点点头,当然无话。
秋仪之又对刘庆说道:“刘节度,你是这边的军事主官还有两件事情也是极重要的,非由你来处理不可。”
刘庆听秋仪之叫他,赶紧上前一步,拱手道:“有什么事情,大人尽管吩咐就好。”
一路随行的商人,都是金陵城中有头有脸、见过世面的,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为何堂堂江南道节度使三品的将军,偏偏要听山阴县七品小县令这样耳提面命――心中虽有不解,却也不敢明问。
却听秋仪之说道:“这大队人马驻扎在城里头,特别是还有这么多伤兵,一则是要注意防着发生瘟疫,二则军纪也是极为重要的。我看这里甚好,这些日子,进城来的这些援军就在此处安心休养生息好了,也不要到处乱跑。刘将军,你可另拨金陵城中五百至一千兵丁,就守在这边周围,防着外地兵马乱事。城外也要调集军医郎中,尽快将这些人的伤病治好。”
刘庆一边听,一边点头答应。
秋仪之接着说道:“还有,你是江南道节度使,不是金陵一城的将军。倭寇只是被杀散了,还没有被彻底消灭,流窜到别的地方,总是个祸害。现在各地驻军、团练都已齐聚城下,各地恐怕无力各自围剿,这要如何处置,你要早些有所打算。”
刘庆听了,面露难色道:“这便如何是好,还请大人能帮我出出主意。”
秋仪之却道:“我只是提醒一句罢了,现在也确实没有主意。不过眼下倭寇已受重创,短时间内不会再发动大规模袭击。你只需命令各地严守城池,绥靖地方治安即可。至于长久之计,你自可以向崔将军,或者兵部呈文,请求其拿出办理章程来,你到时就可以照章办事了。”
秋仪之虽没提出应对倭寇的办法来,然而他这几条权宜之计却足可以让刘庆可以交差了,惹得刘庆不住地点头称是。
秋仪之又同刘庆交代了几句,见天色已晚,便带着自己手下亲信乡勇,往林叔寒的庄园而去了。
进城之时,林叔寒已经抽空差人往去自己的庄园里头,通知其中管家:需要将庭院打扫干净,做好迎接准备。
园中管家是林叔寒用老了的人,听到他的命令,便立即招呼起手下使唤人等,打扫起来,待林叔寒、秋仪之等人乘着夜色来到庄园里头时候,整座庄园已是布置得十分齐整干净。
然而管家只当是林叔寒回来暂住,最多带上三五好友而已,却没料到他居然领了两百多人进园,俨然是要将这座十分肃静高雅的庄园,变成一座军营!
其实林叔寒居住的庄园面积甚大,房屋虽然不多,然而池塘边上、假山脚下空地甚多,让秋仪之这两百乡勇居住满够用的了。又幸亏今日一场血战过后,山阴乡勇并未受什么大的损失,帐篷、被褥、行军锅具等物一应俱全也没有丢失多少。于是秋仪之便令手下兵士,就地扎营休息,特别吩咐不能乱动这院中一草一木,更不能埋锅造饭坏了院中景致。
秋仪之嘱咐得认真,林叔寒却是不以为然,冷冷道:“随意吧,这么许多人进来,人吃马嚼的,哪里还没能有个破坏?当心不当心、乱动不乱动的,也就这样了吧。”
秋仪之素来知道林叔寒乖张刻薄的脾气――除了吴若非之外,没人能够克制,偏偏他这位红颜知己没有过来――便只好顺着林叔寒的话说道:“林先生说的是,待改日我有钱了,一定再另送先生一座园子。”
“那林某可就多承大人美意了!”林叔寒不温不火地答道。
秋仪之也不接话,又见时辰不早,已来不及自己做饭,便叫人从金陵城内还在营业的包子铺里头点了上千只包子送进庄园里来。
这可是一笔大生意,包子铺老板接了这票订单,好似领军的将军乍逢劲敌一般,重新点起人手,和面的和面、烧火的烧火、拌馅的拌馅、蒸锅的蒸锅,前后花了两个时辰,才将整整一千只包子送到林叔寒的庄园里来。
此时秋仪之带进城来的乡勇亲兵多数又饿又困,不少已是和衣睡下,忽然闻见包子散发出的沁人香气,立即跳将起来,大快朵颐一番之后,终究还是敌不过瞌睡虫的袭击,闭上眼便又睡下了。
昨天一场鏖战,众人疲惫已极,直到次日巳时将过,临时搭建在林叔寒庄园之中的军营却依旧是一片寂静,只偶尔听得几声鼻鼾之声。
因此当连夜清扫战场已毕的赵成孝进到院中,看见这番场面时候,立即就是气不打一出来,高声斥道:“混蛋!我才离了不到半天,你们就敢如此怠慢?什么时候了,还在睡觉?还不给我立即起床列队!”
谁知这些乡勇疲惫之下睡得正熟,除眼前几个帐篷里的乡勇听到赵成孝呵斥赶紧出来列队之外,其余人等居然都没听见,还在帐篷里头呼呼大睡。
赵成孝见状愈发生气,一把扯过身边的“黑颈蛤蟆”,令道:“你小子嗓门大,快把他们全都给我叫醒了!”
“黑颈蛤蟆”辛苦了一天,自己还没得空休息,看见别人睡得瓷实,心里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听赵头指令,立即扯起嗓子,高声呵道:“起床啦!列队啦!起床啦!列队啦!起床啦!列队啦!”
他这喊声一声高过一声,仿佛海啸来袭、仿佛山崩地裂,不仅将住在帐篷里头的乡勇亲兵一个不落全部吵醒,就连远远住在别院里头的秋仪之、林叔寒、尉迟霁明、温灵娇等人也都被喊了出来,还有几个睡得懵头懵脑的兵士,没有听清喊叫的内容,只当是敌军来袭,提着刀、红着眼便往外走。
秋仪之从院中出来,也是隔了好半晌才搞清楚是什么情况,一边整理衣装,一边笑着对赵成孝说道:“赵哥,你看兄弟们昨天一场血战,都疲乏了,不如先让他们好好休息个一天……或者半天,恢复元气之后再说?”
赵成孝一脸严肃地答道:“大人,这种事情一旦松懈下来,要再紧绷起来可就难了。战场上面敌军可不管他们是不是疲乏了还是受伤了,手底下可不会留情啊!”
赵成孝这话确实合乎练兵之道,让伶牙俐齿如秋仪之也无法辩驳,于是说道:“赵哥这话说得在理。我既将这些兵士的训练指挥全部交托给赵哥,赵哥就尽管放手去做好了。”
于是赵成孝点齐人马,也不等乡勇们吃过早饭,便让手底下两个信得过亲兵,领着他们绕着林叔寒的园子跑步,也没说跑多少圈、也没说跑多少时候,自己则对秋仪之说道:“大人,我连夜已将战场清扫干净了,有些事情还请大人借一步说话。”
秋仪之点点头,由林叔寒一起选了池塘边上的一个小亭子,命人沏上了茶水,便叫赵成孝汇报情况。
只见赵成孝从怀中取出一张巴掌大的纸条,上面歪歪扭扭写了几行旁人看不懂的字迹,对照着说了起来:“此战,我军共杀伤倭寇计三百零五人……”
秋仪之蹙眉道:“赵哥,我在城墙顶上看得清楚,似乎没有杀那么多吧?”
赵成孝解释道:“临阵当场杀伤的大概有一百五十多个,其余的多是受伤之后躲藏在城外民居之中,被我们搜检出来的。为了弄这些人,我手底下还有**个兄弟受了伤。因此,我们这边还抓了二十二个倭人俘虏,不知应当如何处置,还请大人示下。”
秋仪之凝神想了一会儿,却道:“这事不急,二十多个倭寇就是多养他们三五天,也吃不了多少粮食。赵哥还请继续说。”
赵成孝点点头,说道:“我军损失并不严重,没有一个阵亡的,这事大人已经听说了。就是友军伤亡颇大,我等从战场上面整理出的遗体,总数在二千六百四十三具,还有一些都是些残肢断臂,难以计数。”
秋仪之却在心中盘算:昨日自己在金陵城下,统计下来援军总在万人左右,现在进入金陵城中休整的有三千多人,再加上两千多具尸体,总数也不过六千人,恐怕还有三四千人是见敌军凶悍,已开小差各自逃散了。
其实这也是人之常情,本方军队大败,有没有将领约束,军兵死走逃亡实在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了,于是秋仪之啜了口茶说道:“赵哥,这些友军虽然战力不足,妄成了倭寇刀下之鬼。然而他们毕竟也是大汉军人,也是为了拱卫金陵而亡,因此不能亵渎怠慢,也要用心收殓掩埋。”
赵成孝听了秋仪之的话用力点了点头,又问:“那么那些倭寇的尸体呢?”
秋仪之眉头一皱,心中想说:这些倭寇滥杀无辜,真是禽兽不如,统统扔到野地里去喂狗喂狼!最终还是忍耐住了,说道:“他们好歹也是一条性命,待我同刺史、节度使两位大人商量商量,一把火烧成灰,扔到长江里头算了。”
赵成孝虽然心软,却也不是善恶不分的人,听了秋仪之的话十分解气,说道:“这个好,带回我就叫人架起柴堆来。不过倭寇人虽然混蛋,倭刀还是不错的。这次我等在战场上面捡了三百多口倭刀,剔除损坏缺刃的,还有一百八十四把,里头好刀不少。”
秋仪之盘算了一下,说道:“好。你从里头先挑几把最好的,将我军损失的军刀先补齐了,再选十把送到我这边来,节度使刘庆问我讨几口倭刀,我现在是他的下属,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
………………………………
157 传旨的钦差
赵成孝笑道:“这事我早就知道了,已经选了十口倭刀。”说着便起身朝亭子外头喊了一声:“都抬进来,让大人也瞅瞅。”
他话音刚落,便有人答应一声,将赵成孝整理好了的东西扛了上来,搁在亭子正中的石桌子上。
秋仪之仔细观看,见这一堆东西当中,正是十口倭刀并两幅倭甲,于是他提起一口倭刀,抽出一看,却嗔道:“赵哥,你也是懂兵刃的人了,怎么这口刀钢火平常,也算不得是什么好刀啊!再看这两件倭甲,都是用竹片穿成的,上面一两铁都没有,强弓硬弩岂不是一击即穿?”
赵成孝挠挠头,憨憨一笑:“大人,这就是你不懂了。你不是说在这几样东西是用来让刘节度送礼用的么?我看刚好合适,你没送过礼,可不懂里头的讲究。”
赵成孝从来都是对秋仪之言听计从,从未这样对他说话过,这让秋仪之听来难免有些不舒服,刚要嗔怒几句,却见身旁的林叔寒一边摇着折扇,一边说道:“大人,以你的身份,从来都是别人送东西给你,哪里懂得这送礼的门道呢?你不如听听赵将军是怎么说的?”
秋仪之看着林叔寒脸上挂着的诡异微笑,便耐住性子问道:“那么说赵哥却懂送礼的讲究了咯?”
赵成孝又是憨厚地一笑,说话却不客气:“倒也是懂些的。大人知道,我当过几年的山大王,周围山寨也总是要走动走动,有来有往的,送礼也是家常便饭。”
“哼!”秋仪之不屑地笑了一声,“子曰‘来而不往非礼也,往而不来亦非礼也’,没想到你们当山贼的,还有这么些讲究。”
“那是当然了。你抢到东西,若不分给旁人一些,总要引人眼红。人一眼红,就想着寻你的晦气,即便不是明来明往的挑战,今日给你使个绊子、明天拖你个后腿,烦也烦死你了。”
赵成孝话说得虽然浅显,却也是人情至理,让秋仪之收起了轻慢之心,听他继续说道:“因此说起这送礼么,讲究的可不是实用二字,而越是稀奇华丽越好。就拿这几口刀、两套甲来说,虽刃口不是最好的,盔甲也不是顶结实的,好就好在他们刀鞘、刀柄齐全,颜色又艳丽,摆在家里赏玩是最好不过了。”
“那总有懂行的人吧?要是叫他们看出门道来,岂不是要贻笑大方了?”秋仪之又追问道。
赵成孝笑笑又说:“大人又错了,哪有送东西给内行人的?就像送京城里的尉迟大侠,送几样林先生的手迹是最好不过了;送林先生呢,则送几口精巧刀具让他把玩一下最是事宜。如果反过来,送尉迟大侠几口刀,一则尉迟大侠自有称手的兵刃,二则他家中必然兵器众多再送就显得累赘,更何况要是送了不好的,被他这大行家瞧见了,反而贻笑大方。”
赵成孝说到这里,林叔寒也附和道:“赵将军这话说得有理。秋大人若是今后想要送我礼物,轻巧细致的刀具尽管送来,林某无论是裁纸还是篆刻,总有用得着的地方。可不要到街上随便买几个大字就送了过来,叫我不知是烧火好呢,还是垫桌角好……”说罢便“哈哈”大笑起来。
秋仪之虽然被林叔寒嘲讽,可他这几句话偏偏说得十分有趣诙谐,惹得他也不禁跟着大笑起来。
说笑了一阵,秋仪之见时辰不早,便道:“好了,今日听赵哥这一席话,胜过我读十本书。我看赵哥连夜清扫战场、清理遗体、清点财物,怕是劳累已极了吧?现在时局稍定,赵哥尽管先去休息好了。这些东西就先放在这里,没人敢来这边军营里头找死偷窃的,赵哥还请放心。待明后两日我空闲下来,再送给节度使刘庆好了。”
秋仪之话虽这么说,其实并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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