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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权臣-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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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秋仪之吩咐道:“殷泰。殷承良的儿子。这人想法多、本事少,曾经想抢吴若非姑娘,还想过谋害我,接过被我打到倭国去了,是我的大仇家,你尽管去骂!”
“黑颈蛤蟆”一边听,一边点头,却又嬉皮笑脸说道:“大人。我也是跟着林先生识过几个字的,好歹也是个读书人。林先生教我们为人处世首先要做到净口,就是不能乱说话……”
“放屁!你小子少给我在这里装什么大尾巴鹰,平日里就属你嗓门最大、废话最多,现在给我装起读书人来了?少废话,还不给老子赶紧开骂,信不信我挖了你的舌头!”秋仪之情急之下说话也略显粗鲁。
“黑颈蛤蟆”被他这样一顿臭骂,反而被调起了性子,清了清嗓子,张开一张血盆大口便叫骂起来。
他原本就是山贼出身,骨子里没有那么多涵养修为,只是碍于秋仪之和林叔寒的管教,这才稍稍收敛起性子,今日听到秋仪之要自己痛骂对手的命令,满肚子的粗性立刻就如决堤之水一般迸发出来,什么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就从嘴巴里往外迸。
可是他叫骂了好一阵,却依旧不见殷承良、殷泰父子出头说话。
秋仪之心中着急,忙道:“‘蛤蟆’,你这个死脑筋。别站在原地啊,给我走起来骂,要骂到整个码头、整座明州城、全天下都知道这个殷泰是什么样的人!”
“黑颈蛤蟆”听令,点了点头,口中却没停下,一条船一条船向下骂过去,骂道最后已是词穷气短,只重复一句:“殷泰,你这狗 娘养的缩头乌龟!”
明州海港岸线足有上千步长,仿佛“黑颈蛤蟆”这样一路叫骂过去,饶是生铁铸的嗓子也要磨薄磨穿了,声音渐渐低落下来,终于干咳了两声,近乎哀求着对秋仪之说道:“大人,我实在是喊不动了,能不能让我歇一下、赏我口水喝?”
秋仪之回头见伍常锡已然将倭寇统统杀败,正列阵把守住围堰缺口,并且开始治疗伤员,心知局面目前已在自己控制之下,只是不能确定还能控制多久,或许下一刻敌军来袭就能将自己堵成瓮中之鳖。
于是他将挂在自己马鞍旁边的水囊取下随手掷给“黑颈蛤蟆”:“战场之上,哪能容得你休息?喝完了,赶紧给我接着喊!”
秋仪之水囊之中灌注的,还是他离开大队人马之前,由温灵娇亲自配制的茶水,除了用清冽好茶炮制之外,还加了些薄荷、蜂蜜,正有润喉消火的功效。
“黑颈蛤蟆”的嘴唇一沾上这样的琼浆玉液,就再也放不开,“咕咚咕咚”喝了有大半水囊,这才将水囊双手递还给秋仪之,又将喉咙里积累的半口浓痰吐了,又高声叫骂起来,声音比之前又响亮了不少。
然而骂人也是需要本事的,“黑颈蛤蟆”肚子里墨水有限,骂到现在,上半辈子积累的污言秽语早就已经挥霍殆尽了,只剩下诸如“殷泰,我操|你|妈!”之类略显“平实朴素”的骂人话。
“黑颈蛤蟆”不断重复着这句话,也是觉得自己骂得太过单调,唯恐秋仪之怪罪下来,却见他不置可否没有责罚自己的意思,心里反而放心,干脆就这样不动脑筋地辱骂下去。
出人意料的是,偏就是这句“淳朴”的骂人话起到了作用。
“黑颈蛤蟆”叫骂得正起劲,却听一艘船上有人高声叫道:“你骂够了吗?”
秋仪之循声望去,见船舷上面冒出半刻脑袋,定睛一看,不是殷泰,却是他的父亲殷承良。
原来殷承良同其夫人感情极为和睦,他自己虽有龙阳之癖,却从未与其他女子有染,就是其妻早逝之后,他作为当了堂堂十年江南道刺史的一方诸侯,居没有续弦娶妾,也致他膝下除了一个不争气的殷泰之外,再无儿女子嗣。
因此,当“黑颈蛤蟆”反复侮辱殷承良的亡妻之后,这殷承良终于压不住火气,从船舱之中冒出头来,就对船下一阵痛骂。
秋仪之见他出来,心中已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向船上抱拳道:“殷大人,你我许久不见,看来身体健铄,真是可喜可贺啊!”殷承良之前以服毒自杀为幌侥幸捡了条性命,秋仪之这话里头含着不小的揶揄意味。
殷承良却似没有听出,反对之前“黑颈蛤蟆”的辱骂极是介怀,答道:“哼!你这样在码头上乱叫乱骂,是想要气死我么?还有一点朝廷的威仪在么?”
秋仪之听这殷承良现在是个造反的头目,并且还勾连了倭寇,居然还有脸提出“朝廷威仪”四个字,心中颇不以为然,哂道:“这话晚辈就听不懂了。殷大人不是同朝廷为敌么?朝廷越是不堪,你不越是高兴么?”
殷承良毕当了一辈子大汉的忠臣孝子,陡然间成了乱臣贼子,面对这样的心理落差,早就给自己准备好了一套自洽的说辞,只听他侃侃而谈道:“谁说老夫是同朝廷为敌了?只不过朝中出了昏君奸臣,老夫要同岭南王爷一道靖难克复,恢复大汉本来面目而已。”
“却不知殷大人所言的昏君奸臣指的到底是何人?”秋仪之问道。
………………………………
040 功败垂成?
“哼!这还须要你问么?昏君就是……就是……”殷承良说到这里,竟结巴起来。
原来是当今皇帝郑荣虽然得位不正,然而自打登极称帝以来,朝乾夕愓、呕心沥血,逐步将之前几朝日渐沉沦的朝政逐步带入正规,这是不争的事实,没有半点可以置喙的地方。任是殷承良这样有意污蔑,也是理屈词穷,讲不出半个“不”字出来。
殷承良结结巴巴了半天,终于想起一节,说道:“朝中有奸臣,皇帝不能除之,就是昏君。”
“哦?奸臣?不知殷大人说的所谓奸臣,指的是宰相钟离匡,还是元帅戴鸾翔?”秋仪之问道。
“这两个都是奸臣。”殷承良答道,“钟离匡,一个落第的举人,没读过几本圣贤书,居然就敢高居庙堂之上,还坐了宰相的位置,出的主意、办的事情,尽是些与民夺利的勾当,一看就不是圣人门徒,这样的人不是奸臣吗?还有戴鸾翔,将门世家,侍奉了几代圣主,居然就抛弃君国正朔,这样的人不是奸臣吗?还有……”
秋仪之一边听殷承良滔滔不绝地说,一边扭头向身后的“铁头蛟”、“扬子鳄”两人使了个眼色。这两人心领神会,暗暗挪步到殷承良所在的那艘海船旁边,悄悄脱了衣服,便一头扎进异常寒冷的海水当中。
秋仪之又怕殷承良老奸巨猾,发现这两人的行动,便有意斗嘴道:“殷大人说得好,这两位都是奸臣。那晚辈就请教一句:殷大人现在替岭南王效力,难道就不是乱臣贼子了吗?”
殷承良被秋仪之这一句反诘问得一怔——他没有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心理防线,竟被这样简简单单一句问题,彻底击溃了。其实以殷承良的聪明干练,又怎么会想不到这一点,只是他现在是毫无疑问的“乱臣贼子”身份,自己当然就不愿往这边想而已。
正在殷承良惊呆地不知应当如何作答之时,身后的殷泰上前半步,出现在船舷边上,恨恨说道:“父亲何须在此跟他多费口舌?今日我们又被这小贼偷了个机,好在现在还没有失败,我们船上还有两三百个水手,若是能够拿下这个小贼,一样能向岭南王爷交代。”
说罢,殷泰便招呼着船上水手,在甲板上集中列队,准备下船去捉拿秋仪之。
可是殷泰毕竟不懂行军用兵之法,这些水手虽也都是身强体健之人,却没有经过专门的战斗训练,又缺乏宝贵的战斗经验,又怎么能是秋仪之手下这群身经百战的将士的对手,更何况秋仪之已先出招……
只听船上一个水手惊叫了了一声:“不……不……不好了!船漏水了!”
他这一声叫唤因心怀惊恐,故而喊声特别响亮,就连站在码头之上抬头向殷承良说话的秋仪之也听了个一清二楚。
原来就是秋仪之刚才示意“铁头蛟”和“扬子鳄”两人潜入水中,将这艘海船凿穿的。只是海水过于寒冷,就是水性精熟又颇有些武功底子的“铁头蛟”和“扬子鳄”,入水不就也被海水冻僵,手上没了气力,在船底凿出的破洞并不大;再加上殷承良、殷泰坐舰本来就不小,因此这艘船不过是缓缓漏水而没有立即沉没。
可是这样一来,毕竟要派人手到船底去修补破洞,否则这艘船就是再大,迟早也要连同船上的乘员一道沉入江底。
这样情况之下,甲板上的殷泰忙令刚刚从船舱里头跑到甲板上的水手们,马上回到船舱底下抢修漏水的破洞,终于没了力量再来捉拿秋仪之等人。
这时候“铁头蛟”、“扬子鳄”两人也从水里面钻了出来。他们二人已是被冰冷的海水泡得浑身哆嗦,连句整话都说不清楚。秋仪之看了他们可怜,忙令人将给他们两个擦干身体,又升起火把供其取暖。
他又抬眼见殷承良的船上渐渐恢复秩序,大船也停止了下沉,显然是船上水手已将漏洞堵住,业已不太可能将这父子二人淹死在海水里了。
秋仪之知道自己手下没有海船,已然是没法将殷承良、殷泰父子生擒活捉。
然而死了的对手,总比活着的要强。想清楚了这点,秋仪之便命令手下弩手道:“给我射死船上这两个人。”
殷承良、殷泰在船上听得清楚、看得真切,也知道这弩机的厉害,赶忙将头缩了进去,又下令海船立即起锚离开海港一段距离,让对手没法派兵登船攻击自己。
秋仪之见机极快,又灵机一动,指着刚刚升起的为“铁头蛟”、“扬子鳄”二人烤火取暖的那个火堆,说道:“快去寻些引火之物来,给我把这艘船给烧了!”
明州码头上堆满了军需用品,除了粮草之外,也有不少火油、火把、松明等点火之物。不过片刻功夫,秋仪之手下人等便一人手中拿了一样或是两样火媒,又听了号令齐齐往船上扔去。
这些乡勇团练平日里训练就十分严格,手上膂力非凡,轻轻松松便见火把、松明等物扔到了离开自己不过十来步距离的船上。顿时这海船之上升起一股浓烟,甲板上也冒出毒蛇信子一般乱窜的火舌来。
“成了!”秋仪之不禁有些兴奋,看着这越烧越旺的火光,心中一阵狂喜——只要殷承良、殷泰死了,再将城中的倭寇消灭,那自己就能控制这明州城,也就算将郑谕的海上运输线彻底掐断了。
正高兴间,却听身边的尉迟霁明说道:“叔叔你看,大船旁边还有小船!”
秋仪之赶忙望去,却见不知何时从在江面上出现了一艘一丈来长的小船,上面不过十个人,其中为首的两人正是殷承良、殷泰父子。
秋仪之不懂海上航行的规矩,不知道一般大船旁边,总要跟着一两艘救生用的小船以备万一。但是他知道,现在是解决殷家父子绝好的机会,实在是机不可失,便赶紧又对身边弩手下令道:“还愣着做什么?快向小船射击,把船上的人统统射成刺猬!”
众弩手得令,立即向小船就是一阵攒射。
谁知驾船之人却颇有经验,见码头上弩矢飞来,赶忙偏转方向,将船行驶到了那艘正在燃烧沉没的大船背后,让码头上的敌手没法看见自己的动向,更加无法精确瞄准。
待秋仪之视野之中再次出现这艘海船时候,这艘轻快小船已顺着海风、驾着海流开出去好远,渐渐成了海平线上一个灰黑色的小点。
“唉!”秋仪之失望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叹息道,“功败垂成啊功败垂成!一个殷家父子,一个温鸿辉,怎么就是抓不住、杀不死呢?莫非这几个人也有上天相助不成?”
他正感慨着,伍常锡却过来祝贺道:“秋大人有什么好犯愁的?手下不到一千人,就拿下了明州城,又赶跑了殷家这两个混蛋。这样的战绩,放到末将身上,真是想都不敢想。现在已然是全胜的局面,胜多胜少而已,大人就不要在哀叹了吧!”
伍常锡这几句有意无意的奉承,竟让秋仪之恍然大悟——自己这次冒险进攻明州,最终目的并非是要生擒手刃殷承良、殷泰父子,而是要切断郑谕的海上运输线;现在明州海港已然在自己手中,其实目的已经达到,的确没有太多可以惋惜的了。
于是秋仪之又转念一想:现在明州城虽是差不过拿下了,然而自己兵力依旧不足,就算是将全军两万多人统统调到身边,也难以守御这座没有城墙又靠海的大城市,只能立即从此处退走,同大部队汇合。
然而切断郑谕军队供应线的目标依旧是要完成,于是秋仪之咬咬牙,命令道:“这些东西……这些东西,还有这座码头,都给我烧个干净!”
伍常锡听了一愣,问道:“大人,你说的可是这些粮食军械吗?把这些东西烧了,不是太可惜了吗?”
秋仪之蹙眉道:“当然可惜,然而若是落到郑谕手里,用来对付我们,就更可惜了。现在我们人手少、时间紧,没法全部运走,只有一把火烧了这一个法子可以用。”
不过方才伍常锡这话虽没让秋仪之动摇决断,却也提醒了他,便又命令道:“我看现在城中空虚,应该还有些时间可以用。你们先从码头旁边这些船烧起,趁这时候,好好翻找一下码头上的货物,看看有什么好东西可以让我们用的。”
他这话音刚落,正在蹲着烤火的“铁头蛟”却兴奋起来,“倏”地站起身来,说道:“大人这主意好。搜检东西,小是小人全挂子的本事,当初打家劫舍什么好东西逃得过我的眼睛?就是跟了大人以后,这本领略生疏了些,落下一样两样大人可别怪我。”
秋仪之听了这话,竟“噗嗤”一笑,说道:“那好,我看你到底识货不识货了。”
说罢,便叫“铁头蛟”他们先到码头货物之中干柴、桐油等易燃之物,将停泊在码头边上的海船引燃,再去搜检货物。
杀人放火本来就是秋仪之手下十八个山贼出身的亲兵的本行,听了这样的号令,个个兴高采烈,不一刻功夫便已经将停泊在海港旁边的几十艘海船逐一点燃。
负责抄检货物的“铁头蛟”却有些失望,跑到秋仪之面前说道:“大人,这里头没啥好东西,也就几万两白银稍微珍贵些,至于金珠玉器更是一概没有。”
秋仪之笑着斥道:“好你个‘铁头蛟’,当是打劫地主大户么?两军交战,除了粮草之外,就只有白银最管用。要那些劳什子珠宝玉器做什么?饿了吃不饱,赏赐下去,兵士也未必买账呢!”
“铁头蛟”却还有些不服气,努了一下鼻子,说道:“大人这话说得虽然有理,可这岭南军也太小气了。还不远千里,送了几十坛子黑土过来。难道是江南的泥土种不出好米么?真是莫名其妙!”
………………………………
041 优势
秋仪之听了这话却觉得奇怪,说道:“什么黑土?你给我说说清楚。”
“铁头蛟”抓耳挠腮了一番,这才说道:“这个,我也讲不清门道。大人要真的有兴趣,不如自己看看去好了。不过这东西腥气得很,黑不拉几的没啥好看……”
秋仪之见天色尚早,便道:“去看看也好,倒想要知道岭南王给郑谕送了些什么东西过来。‘铁头蛟’你前头带路吧。”
说罢,他便跟着“铁头蛟”向前而去。
一路走,秋仪之却发现了些好东西――他时而指着旁边一堆切削好的木材说道:“你看看,这些箭竿都是用南方尚好的楠木制作的,做出来的箭矢又沉又直,再精准也没有的了。你记得运些回去。”
又指着远处不少战马说道:“你别看不上这些从南边来的马。它们虽比不上渤海、突厥的好马,可在中原也是十分难得的。要派专人将这些马赶回去,小心饲养。你要知道,我军现在就是骑兵精贵。”
时而又看着堆积如山的兵器慨叹:“岭南道也有好兵刃啊。这些刀剑虽然不如渤海制造的兵器,比倭刀也差一些,不过比中原兵刃还是要好些的。可惜现在时间紧张,我们人手又不够,没法全部带走……”
秋仪之一面走一面看,终于来到“铁头蛟”所说的“几坛黑泥”前头。
只见这装着“黑泥”的坛子不过是寻常人家所用的粗陶大花缸,没有什么特别的。缸口都用蒙皮密封起来,揭开一看,果然是一堆塞了个满满堂堂的黑色胶质。
这样的容器、这样的颜色、这样的形状,饶是谁都会嗤之以鼻,认为是岭南军吃饱了没事做,竟不远千里运了堆污泥过来。
可秋仪之见到这些东西,却倒吸一口冷气――这些不是什么种花种草用的淤泥,而是精心配制起来的火药!
秋仪之是从天尊教“毓璜顶”总坛中收藏的、从西域传来的文献中,知道火药这种东西还能够用以攻城拔寨的。在此之后,他几次运用炸药,先后轰破无数城墙、城门,每次都有起死回生、扭转乾坤的功效,更为皇帝郑荣成就大业起到了绝大的作用。
也正因慑于火药这样东西的威力,普天之下,也只有皇帝郑荣、宰相钟离匡、秋仪之等寥寥数人才知道其存在,而其中只有秋仪之才懂得配制和运用之法,对其他人等一概严格保密、避而不谈,为的就是防止宵小之徒运用火药攻城略地,造成天下震动。
秋仪之原本已然猜出岭南王攻城时的用地道挖掘之法,是从温鸿辉那里得来的,却还没听说哪座城池攻陷之时是被轰开城墙的,因此还有些庆幸温鸿辉尚未掌握运用火药的办法。
然而这火药攻城之法,乃是天尊教从西域带来中土的,作为天尊教主的温鸿辉,终于还是掌握了这项本领。若是他以此效忠岭南王郑贵,那普天之下,还有什么城池能够坚守?天下也就唾手可得了。
看到眼前这些火药,秋仪之怎能不心寒齿冷?他几乎是虚脱一般摊坐在地上,脸色顿时变得惨白无比。
他身旁的“铁头蛟”不明所以,摸了摸自己那颗油光锃亮的脑袋,问道:“大人这是怎么了?脸色这样难看?莫不是这几坛子烂泥有什么诡异?”
秋仪之眉头缩成一团,瞪了一眼“铁头蛟”,嗔道:“有些事情,还是不要知道的为好!”
他这一眼极为冷峻,竟将穷凶极恶的“铁头蛟”瞪得浑身一缩,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回答。
就这片刻功夫,秋仪之已恢复常态,高声招呼伍常锡过来,命令道:“我等已将敌军海船焚烧得差不多了,接下去就要焚烧这处港口,劳烦伍将军先到围堰外头去接应一下,以免受到火势波及。”
伍常锡当然没有理由拒绝,立即领了手下兵士,从方才进入围堰的入口原路退出,来到城内。
秋仪之叫伍常锡出去,却不是为了让他在外边接应,而是不想让他知道这火药的秘密。
因此,他目送伍常锡离开之后,便领手下兵士,将那几坛子火药对方到码头正中,又胡乱运了些看得上眼的军需物品出去之后,便手拿火把,亲自将火药点燃,便纵马飞奔出了围堰。
不料这火药威力之大超出秋仪之的想像。
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大爆炸声响,整个明州码头顿时被笼罩在一片灰黑色的烟尘之中。
待烟尘散尽,码头早已被炸得面目全非,就连坚固厚实的围堰也被震得塌陷了好几处缺口。再从缺口处往里观察,只见原来十分齐整像样的明州港码头,已是破烂不堪,没有一处好的,就连堆积如山的军需物品,也被炸得稀烂。
秋仪之知道今日这样的动静流传开去,被赵成孝引开的郑谕主力,必定就会向明州城极速靠拢,极有可能将自己围堵在明州城中。
因而他不敢再多感慨,一声令下,便号令手下亲兵乡勇及伍常锡所部,携带了劫掠过来的骏马辎重,沿原路西进,离开了明州城。
明州海港失陷、粮草辎重被毁、大批海船沉没,就连殷承良、殷泰父子也狼狈逃窜,这样一连串的消息不久之后就传到了正被赵成孝牵着鼻子已走到衢州附近的郑谕耳中。
郑谕虽然志大才疏,却也知道明州港的重要性,知道自己手下十几万机动部队、二十多万各地守军,若是没了从岭南到江南这条海运的航线,仅仅凭借一条曲折的陆路通道,极难维持现在的军需用度。莫说是要保持现在十几万大军滚动突进的攻势了,就算能安然过冬熬到春荒结束,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能做出这样刁钻刻薄事情的,不用猜也就是那个刻薄刁钻的秋仪之!
郑谕想到这里,早已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撇下面前赵成孝率领的大军不管,立即命手下军队掉头往明州城进发,部下天罗地网,想要将秋仪之生擒活捉住。
领军的赵成孝头回执掌这样上万人的军队,讲究的是“稳妥”两个字,想着只要将手下大军安全交还给秋仪之,就算是完成任务了。
可是他军中偏偏还有一个才华经天纬地的“半松居士”林叔寒在,他见对手慌忙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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