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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权臣-第1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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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上既没有下雨有没有下雪,小溪变成小河,其中必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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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6 小路 陷阱
安平是个粗人,虽然想不通是何人动了何种样的手脚,然而战场上的本能却告诉他,若在此处耽搁,无疑是凶多吉少。然而齐腰深的河水,人马固然可以勉强通过,可装载了无数兵器、粮食的木车却没法通过,即便勉强过去了,运输的东西也就浸水报废了。
安平无奈,只好令大队人马守住车辆辎重,又命派出两路可靠兵士,顺着河流朝上游、下游探查,看看哪里可以有可以渡河的地方。
这两路兵士,过了两个时辰这才回来,往下游去的兵士一无所获,而向上游寻找的兵士却说:距离此处一个时辰的地方,有一处浅滩,水深不过刚刚淹没脚踝,水流也不湍急,正好可供队伍过河,只是过河之后,只有一条山间小路可走。
安平听了,可就犹豫了。
大军押运粮草军需,一怕走陌生之路、二怕走羊肠小道。听探报,河对岸这条小路两条都占了,可谓是险中带险,是不到走投无路的时候,绝对不能走的。而现在的情形,与其着急走小路同大军会合,似乎还不如原地休息守备,再派可靠之人同山阴县大营联络,要其派大队人马过来接应自己。
安平主意刚定,却不知从哪座山头上飞奔而下一人,手里拿着一张破破烂烂的纸,双手交给安平。
安平一介武夫,认不得几个字,还好这张条|子写得并不复杂,只几个字:走上游浅滩,经小路折回大路,速速将军需粮草送往山阴县城。
落款也不过是简简单单两个字:郑谕。
安平将这份短得不能再短的手令看了一遍又一遍,仿佛要将这张写了手令的纸看穿、看破一般,忽然伸出钵盂般大的手,一把抓起送信来的兵丁,厉声喝道:“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朝廷的走狗,被派来想要引我进陷阱的?”
安平这手动作又快又猛,让这传令的兵丁毫无防备,立即就被他捏住衣领几乎提了起来,慌忙解释道:“将军……将军……小的真是奉了二王子的命令过来传令的……你……这话从何说起?”
安平怒气微笑,怒目圆睁道:“你少诓我,要我把这么一大队人马,都赶到深山小路里头去,是想要把我们都围歼了吗?”
那兵士一脸无辜的表情:“将军,我就是个传令的,连这张纸上的字都认不全,你讲的这些道理,我怎么会知道?要是将军有什么疑问,二王子就在山上,不如亲自上山去问问就好了……”说着,这兵丁勉力抬起右手,向身后一座山上指了指。
安平循着他手指的方向朝山巅望去,果然看见树林之中,影影绰绰有一队人马正在山上行动,其中领头一人身肥体胖,面目确实是二王子郑谕。
安平见状,额头顿时流下冷汗,赶忙将已经被他拎得双脚离地的传令兵小心放回地面,又毕恭毕敬地向山上郑谕的方向行了个礼。
既然确实是郑谕的手令,那安平便再也没有抗拒的理由,只好点起手下兵士,硬着头皮向小河上游移动。
安平之前的观点并没有错,那条小路确实是敌军伏击绝佳的地点。
而那郑谕下了方才那道手令,也确实有他的道理――现在岭南军中粮草已十分紧张,安平又已将粮食军需平安运送到距离大营只有一天路程的地方;这样的情势下,诱出秋仪之再将他抓获或是击毙固然痛快,然而能够得到安平这一大车队的粮食补给,也是一项极佳的选择。
因此郑谕这才突然改变主意,要山下的安平押着粮草军需从前方小路兼程赶往山阴城外大营,先将军需交接完毕再说。
安平是从金陵大营过来的,不知道围困山阴县的兵士缺粮到何种程度,只觉得郑谕这样的命令实在是太过冒险。然而他资历没有孙浩深厚,相对于那位老将,更加没有勇气和魄力去违抗郑谕的命令。
于是安平催动手下兵士粮队,硬着头皮往小河上游出发。
这条小河原本是一条小溪,经过一夜的暴涨,两岸已积攒下不少淤泥、碎石和烂枝,这队人马,押送了几十辆大车,要在没有路径的山地上行动,可谓苦不堪言――时不时车轮被陷住难以自拔,只能马拉人推,才能勉强前行。
就这样,原本短短一个时辰的路程,安平赶着车队,竟走了小半天功夫,才走到那条小路的路口。
下令的郑谕倒也没敢做甩手掌柜,自顾自先回营去,却也不愿随他们一同进退,而是在两边的山上行动。这山上没有小路可供同行,郑谕手下这千余精兵在茂密的丛林里头穿行,也是十分吃力,又要绕路而行――哪怕他们是轻车简行,也没超过山下安平率领的车队。
当郑谕来到那条探马口中的“小路”今日之时,他当即感到后悔,后悔自己方才那条命令下得太过草率――只见那条小道虽然平坦,却极为狭窄,最多只能容两辆大车并排通过,敌军若是有意在此处伏击,不费什么功夫,就能将小路两头彻底堵死。
郑谕见了心慌,唯恐那个满肚子阴谋诡计的秋仪之就在此处设伏,想要叫山下的安平立即转身回去,可是他们脚快一步,已走入山中小道。没法子,郑谕只能喝令手下业已十分疲劳的精兵,再加把劲,赶到安平的前头,再号令他马上停步回转。
岭南军素来擅长山地作战,这几步山路急进,在他们眼中并不是什么了不得事情,卯足了劲快走了小半个时辰,便已能在山下看见安平他们正驱赶着车辆马匹向前行动。
郑谕刚要指派兵士下山传令,却见自己脚下并非平缓山坡,而是一处山崖。这山崖虽不陡峭、也不甚高,然而对于凡夫俗子而言,依旧是难以逾越的天堑――即便派军中擅长攀岩之人勉强下去传令,恐怕也不是一时半刻能够从山崖上攀爬而下的。
于是郑谕灵机一动,赶紧新写了一道手令,命人绑在一支利箭的尖头上,命军中神射手向山下的安平发射。
这射手射艺果然精湛,一张雕弓射出的利箭,不偏不倚就射在领头前行的安平的马前。
安平见自己好好地走路,前头忽然射来一支弓箭,还以为是敌军来袭,赶紧挥令手下军士做好应敌准备。然而他预想之中的箭雨却没有如期而至,又见这孤零零插在泥地上的箭矢头上缠着一圈布条,似乎有些异样。
于是安平也不指使他人,鼓足勇气上前几步,拔起那支箭,将箭头缠着的布条扯下展开一看――又是二王子郑谕的手令,却是要他立即调转队伍,返回原路。
通常而言,领军的将领遇到上级这样朝令夕改的号令,没有不心生怨恨的。安平这样的急躁性子就更是如此。
可他现在接到了这样的号令,却丝毫没有生气,反倒有些庆幸――有了这条手令,他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带领手下退回原地,离开这条仿佛陷阱一般的小路了。
然而安平脚下这条小路实在太过狭窄逼仄,他押运的这些车辆是又长又大,想要原地调头谈何容易?安平军令下得急,手下将士不敢怠慢,却不料欲速而不达,好几辆大车在转向过程中互相倾轧,绕成了一个死结,将本就十分狭窄的道路彻底堵死。
安平见到这样景象,立即暴跳如雷,可他毕竟是个粗人,愤怒固然愤怒,却拿不出整理队伍的办法来。
还是他队中一个老军有经验,献了一条妙计――也不用将挪动大车,只需要将拉车的牛马驴骡牵下来,用绳索栓到车尾去,将后队改为前队,先撤离这处险地,到宽敞地界再调整整理队伍。
安平没有更好的主意,听了这样的建议,立即当机立断,要手下兵士按照这老军的意思行动。
然而安平的动作却依旧还是慢了。
正当山坳当中的岭南军运输队正在忙碌而又笨拙地改换方向时候,忽然听到小路一侧半山腰上传来一声怪叫:“哟吼!山下的岭南道将士兄弟都听了,你们已被团团围住,赶紧抛弃车马离开此地,还能饶你们一条小命!”
这怪叫和呼喊声甚是悠扬,在山间反复回荡,终于传到山下的岭南军兵士耳中。
这些军士都还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挪动大车的事情上,耳边听见这样的声音,竟还有些懵懂,纷纷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木讷地抬起头,循着声音观察山上情况。
领军的安平只负责指挥队伍行动,山上传来的声音倒是被他听了个清清楚楚。他毕竟也是久经沙场的一员悍将,知道越是在这种时候,就越是不能犹豫,骂骂咧咧道:“干什么?几个剪径的小蟊贼罢了,我们先将粮草运到大营里去,回过神来再找他们麻烦!”
众军见主将还算从容自若,心中稍定,便又赶忙低头牵马赶车。
正在这时,忽见无数檑木顽石从半山腰翻滚而下,正巧砸中了队伍最后面几辆大车――大车的残骸,连同无数碎裂的石头、木头,终于将岭南军的退路彻底堵死。
安平暗叫一声“不好”,方才勉强拿出的几分镇定早已维持不住,厉声呵斥道:“不要慌,不要乱,不要后退,赶紧向前,只要冲出这条小道,就有生机!”
可他越是叫“不要慌,不要乱”,麾下的军士就越是慌乱无章,略微老实些的,还记得听令去照管那些车辆马匹;脑筋活络的,早已扔下要照管的辎重给养,向前方夺路而逃。
可他们走了没多远,前头的山路一侧山上,也如冰雹一般滚落下无数碎石烂木,将前行的路也给阻断了。
这样一来,安平所属率军队,好似一条被斩去了头尾的长蛇一般,只得在崎岖狭窄的山路上缩成一团,静候对手下一步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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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7 咫尺百里
此时,方才那呼叫安平等人投降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却轻蔑了许多:“哈哈哈!老子叫你们赶紧投降,现在好了,变成罐子里的王八了吧?看老子在外面点把火,给你做道干煎甲鱼!”
这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秋仪之手下暂替进京的王老五负责传令的“黑颈蛤蟆”。此人嗓门又响又亮,可惜是山贼出身,性子里带了难以抹除的粗野,又不通文学,把好端端一个“瓮中捉鳖”说成了“瓦罐里头做干煎甲鱼”……
然而听“黑颈蛤蟆”说话的安平,也不是什么斯文人,听他这么说,反而明白了意思,便也扯起嗓子喝道:“你他妈才是乌龟王八,藏头露尾的,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把头从龟壳里露出来,让我看看!”
安平此话一出,山上倒似平静了一些。
片刻之后,半山腰一块青牛大小的岩石之上,却忽然站上一人出现在众人视线当中——此人身材不高、貌不惊人,却正是郑谕苦苦寻找的秋仪之本人。
只见他伸手招过身旁一个面目狰狞之人——就是“黑颈蛤蟆”本人——在他耳边低语了两句。
“黑颈蛤蟆”一边听,一边点头,待秋仪之把话说完,这才又向山下喊去:“你们都听好了。我家大人仁慈,只要粮、不要命。刚才已经说了,你们扔下粮草军需逃命去吧,我们肯定不会追杀,放你们一条活路,让你们多吃两口粮食!”
安平虽然是个粗率将领,却也不是那种视兵士性命如同草芥的残暴之人,听“黑颈蛤蟆”转述的秋仪之的意思,他倒也不是全然不能接受——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讲的就是这样的道理。
因此安平仔细思索了一下,刚要回答,却听另一边山上传来吼叫:“秋仪之,你这小贼,给我闭嘴!不要在这里动摇我的军心!”
秋仪之循声望去,见对自己说话之人正是岭南王二王子郑谕,便笑着朝他作了个揖,朗声说道:“原来是二王子来了,我们故人相见,别来无恙否?”
他们两人虽然隔开一条深达数丈的峡谷,然而直线距离却只不过二十来步,因而互相说话,只仿佛隔开一条小溪一般,就连对方脸上的神情都能看个清清楚楚。
郑谕看着秋仪之脸上带着再明显不过嘲讽意味的笑容,心中一股无明业火立即燃起,怒斥道:“你这小贼,这几日你劫了我多少粮草?居然还敢称是故人!待拿住你,看我怎么收拾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贼!”
秋仪之故意忽略了他后半句咒骂,抓住前半句的空档,说道:“怎么?听二王子的意思,之前那些粮草都是你的?”
郑谕听秋仪之这话,显然是在装傻,便回道:“明知故问,不是我的,你怎么会三番两次劫掠?怕你就要狡辩,说不是你劫的了吧?这油嘴滑舌的小贼!”
秋仪之笑了笑,答道:“不敢。二王子这样一提醒,我倒确实记起这件事情来了——这桩事情的确是我做下的,不过却称不上‘劫掠’两个字。”
秋仪之咽了口唾沫,接着说道:“二王子也知道,现在朝廷正同令尊岭南王爷作战,军需粮草都是紧要之物。我们山阴小县物产不丰、良田不多,哪里来这么多粮草养活守城的军队?只好从过路的商旅身上刮几两银子下来——凡是过往的商队,不管运输何物,我军都要搜检一遍,视情抽税。这是我下的军令,山阴县中人人知晓。不信,二王子尽管进城找个百姓去问问好了。”
“废话!”郑谕刚想说“要是我进得去山阴县城,又何须在此处同你多啰嗦?”
可他心里想的这句话若是说出口,那就相当于承认自己已在对面的秋仪之面前落了下风,这是他作为岭南王二王子的尊严所无法接受的。
于是郑谕强撑起底气,反客为主道:“你口中的山阴县城已经被我团团围住,只要我想进去,不过是眨眼间的事情罢了,抬只脚进去了。你少在我面前说话阴阳怪气的。”
“既然不过是举手之劳,那又为何二王子偏偏不下这个手呢?下官不明白,还请二王子示下。”秋仪之话虽说得客气,脸上挂着的却还是那一脸轻蔑的笑。
郑谕咬咬牙,答道:“不妨告诉你,我就是为了将你引出来,又怕刀枪之下生灵涂炭,伤及无辜百姓罢了。”
这是一句再明显不过的谎话——山阴县中百姓不过万余人,而岭南王郑贵起事以来,死伤的无辜百姓早已不止百倍,生灵已饱受涂炭,多死少死这万把人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然而秋仪之的义父郑荣,当初也是藩王起兵成功才登上皇位的,因此秋仪之不便将话说得太明,只一转话锋道:“没想到在下区区一个七品小县官,居然在二王子这里还有这么重的分量,还要处心积虑将我引诱出来。在下真是受宠若惊啊!”
“果然好一张缺德的利嘴!”郑谕心中暗骂,口中却说道:“你虽然刁刻些,却也算是有些才干。若现在能够知难而退、顺天改命——我父王已有了话——不但可以饶你一命,或许还能赏你个一官半职。”
郑谕对父亲郑贵是又敬又怕,收服秋仪之的意思,郑贵不止一次挑明说过,郑谕虽然对秋仪之恨之入骨,却也不敢自作主张处置他,不得不“有言在先”,其实下一句才是他真心想说的:“如若依旧执迷不悟,小心我将你碎尸万段!”
秋仪之却一哂道:“二王子有这样的好意,在下先谢过了。可惜忠臣不事二主,在下虽然位卑职小,却也不敢就这样臣服于岭南王爷。”他又叹了口气,“唉!没法子,看来只有任凭二王子来杀我了。我就待在这边不动,二王子尽管派兵过来好了!”
郑谕听了这话,立即被气得火冒三丈——他自己虽然距离秋仪之不过十来步距离,可是当中却隔着一道深渊峡谷,他又地形不熟,不知绕远路需要多久才能绕到秋仪之身边,而且他就算是绕到了,也要以疲惫之师对付对手的生力军,未必就有十足的把握。
他同秋仪之不过咫尺之遥,想要击杀他却又远隔百里,谈何容易?
郑谕正在苦恼之间,身边一员偏将在他耳边说道:“二王子,不如乘其不备,派个神箭手,将他当场射死算了!”
郑谕听了眼睛一亮,暗暗点头,低声说道:“好!这主意好!一个神箭手还不够,你赶紧去挑两个手段高明的,我先稳住这小贼,一定要一击得手。”
说罢,郑谕用余光看着这员偏将退了下去,便又高声对山谷对面的秋仪之喊话道:“好了,我不跟你扯这些事情。我且问你,山谷下面,是我的运输队,你为何就敢劫掠?”
秋仪之听了,佯装惊讶的样子:“什么?这是二王子手下的运输队么?我还以为是哪家的茶马商队,想要抽税呢!”
这是再明显不过的一句假话——若是一支寻常商队,他秋仪之堂堂皇帝义子、朝廷在江南最大也是唯一机动作战力量的主官,又何须想尽办法,先是确定安平的行踪路程、然后放水灌溪、将这一哨人马诱入这一处死地、终于将二王子郑谕吸引出来。
郑谕心中有数,却故作糊涂:“既然如此,那你还不快令手下将他们给放了!”
这是再明显不过的一句胡扯——他和秋仪之正在你死我活之间,不是三岁小孩过家家,岂会因他轻轻巧巧一句话,就将辛辛苦苦围住的运输车队放了?
他们两人各怀鬼胎,正说话间,郑谕手下两个神射手早就准备好了——他们屏息瞄准了好半会儿,抓住一个山风骤歇的机会,同时射出两支利箭,向秋仪之的面门射去。
眼看秋仪之的性命就要交代在这山岭之间,却见他身边忽然闪出一个极矫健、极轻快的身影,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法,便将两只利箭同时抓在右手之中,笑盈盈地对秋仪之说道:“小叔叔,我今天又救了你一命,看你今后要怎样谢我。”
此人便是在秋仪之身边贴身护卫的尉迟霁明——她是公认天下武功第一的武林盟主尉迟良鸿的女儿,抓住两支箭当然是小菜一碟了。
秋仪之却是一愣,看着还直冲着自己的一对银光闪闪的箭头,半晌才知道自己刚才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不由咽了口唾沫,强做镇定道:“好!霁明的功夫真是越来越出色了,我原以为你要双手才能挡住这两支箭,没想到你只用一只手就办到了,真是了不起!”说话间,后脊背已流出冷汗来了。
说着,秋仪之从尉迟霁明手中接过这两支弓箭,勉强挤出笑容,对郑谕说道:“二王子,我们话说得好好的,你怎么就暗箭伤人呢?这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所为吧?”
对面的郑谕已被这一幕吓得惊呆住了。他也曾听说过,天尊教主身旁有位黑衣老妪,徒手接住箭矢救了自己父王一命;然而战场之上只听说过用重甲厚盾阻挡弓箭的,从没有用肉手接箭的道理——当时他又并不在场,故而只当是流言稗语罢了。
可是今日郑谕真的见到有人施展出了这样的绝技,已是不由他不信了,正在惶恐间只好为自己开脱道:“两军交阵,你死我活的勾当,哪管你什么正人君子的行径!”
“哈哈哈!”秋仪之放声笑道,“好一个‘你死我活’!不过二王子,有句话我要告诉你——别的,我或许比不上你,不过弓弩箭矢上的功夫,你可就差得远了!”
说罢,秋仪之招来秋仪之,说道:“你让手下劲弩向对面齐射两阵,也好让他们悄悄我军的厉害。”他又小声道,“千万别伤着郑谕的性命。”
两军交锋,还要保全对手主将的性命,这是一条闻所未闻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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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8 人在矮檐下
赵成孝虽然不解,但也知道秋仪之行事素来机变诡异,不同寻常,因此便叫手下七十个弩手向山崖对面齐射,就是要小心不要射中那个衣着铠甲华丽之人。
秋仪之手下这些弩手,原是从老幽燕道军队脱胎而来,专门用来对付北方游牧骑兵,因此除了那些来去如风的突厥骑射手尚能与其打个不相伯仲之外,中原再无敌手。
因此这疾风骤雨一般的三阵弩矢飞射过去,转瞬之间就将对面百十来号人射死射伤,特别是方才那两个暴露了位置的神射手,更是身中数十箭,好像两只毫无生气的豪猪一般,带着浑身的尖刺,趴在半山腰上。
秋仪之见到这样的场面,心中异常得意,便笑道:“我手下这些弩手,不知二王子还看得过眼吧?若觉得还不尽兴,我另有好戏奉上!”
说着,秋仪之伸手招呼来孟洪,指着刚才在郑谕耳边出主意要狙击自己的那员副将,下令道:“这人差点害了我的性命,给我把他射死,泄我心头之愤!”
孟洪原本就是个神射手,这几日经过专门训练,射术愈发精湛,一箭就射中那员副将面门,让他站立不稳,倒栽葱一般摔下了山崖。
至此,在远程火力的比拼之中,秋仪之无论是精度、密度还是猛烈程度,都远远胜过了郑谕,让他语气之中充满了极为饱满的自信:“二王子方才也看到了,只要我一声令下,身边劲弩齐发,不单是这些岭南道兵士,就连二王子你本人也要玉石俱焚。”
“那……那……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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