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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权臣-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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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那你只管下令好了,我也不是贪生怕死的人!”郑谕话中意思虽还硬气,然而语气却已有些松垮。
秋仪之正色道:“不。当初岭南王爷曾经饶过在下一命。我同他老人家虽是敌手,却也心驰神往,愿意亲身仿效。因此,只要二王子能够答应在下一个条件,在下就能放二王子还有你手下兵士全都安然回营……”
“什……什么条件?”郑谕脱口而出,却已有些后悔。
然而他话一出口,便如放出去的麻雀,飞进了秋仪之的耳道里。
秋仪之听郑谕话中已然气虚露怯,却也不愿点破,一笑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是要二王子将山下这些粮食军需统统留下,至于兵士则请自便。如何?”
若在一个时辰之前,秋仪之提出这样的要求,郑谕必然不会答应。可现在情势已经彻底扭转,不论他答应不答应,只要对面居高临下的秋仪之愿意,就可以将山下押运粮草的军士全部射死,自己身边所带的这些兵马也未必就能在箭雨之下幸存几个,山下这些粮草自然也就听秋仪之摆布了。
可是若是答应了这个要求,那么郑谕相当于在重压之下听命于秋仪之,脸上实在挂不住面子,支支吾吾不知应当如何处置。
秋仪之身边的林叔寒通晓人情,见郑谕这幅样子,早已猜出他心中想法,便在秋仪之耳边嘀咕了几句。
秋仪之听了,点点头,哂笑着说道:“二王子就不要小气了。在下率军在山里茹毛饮血了不知多少时日,这些粮食好比久旱甘霖一般。在下也知道,你我各为其主,最终总要大战一场。二王子不如发发慈悲让我等能在战前吃顿饱饭,就算战死沙场,也好做个饱死鬼,如何?”
秋仪之将楼梯递上,郑谕赶紧就势下坡,说道:“你这话说得还算是有些分寸。好,这些粮食,我就赏给你,等你吃饱了,再来同我决战!”
秋仪之听着郑谕这虚张声势的言辞,脸上一笑,答道:“那在下就谢赏了,二王子就请先回营去吧!可不要走错了方向!”
他这最后补充的一句话,是要让郑谕回到山阴城下,不能再去第二个地方――这与其说是提醒,不如说是指令了。
郑谕当然听出了其中三味,可他现在是“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好强压住心头恶气,率领麾下将士抬起被利箭射死的战友,悻悻下山去了。
在山下山谷之中的安平虽不敢胡乱插话,却也正全神贯注听着山上这两人事关自己生死大事的这番对话。
他听到秋仪之向郑谕建议放自己一条生路时候,心中是又觉得奇怪、又觉得感激。后来听到二王子郑谕亲口下令让自己回营时候,更是如蒙大赦,赶紧指令手下兵士,只让他们携带了随身物件,也不去管那些押运的辎重粮草,略略点齐人头之后,便向后朝原路返回,又淌过那条齐腰深的小河,来到山阴县城下同大队人马会合。
秋仪之身旁的“铁头蛟”见好不容易钻进自家口袋的敌军就这样从容撤出,心里着急,禁不住问道:“大人,放跑那几个押粮的也就算了,怎么连郑谕这小子也给放了?只要大人松松口,孟洪他们立刻就能把郑谕给射死了!”
秋仪之笑而不答,身旁的林叔寒却用手中折扇,敲打了一下“铁头蛟”那颗光可鉴人的光头,笑着呵道:“蠢货!你懂什么!”
“铁头蛟”原是伏牛山上的山贼出身,而且就算是在山贼里头,也算是性情粗野不驯的;可他对真正有本事、有能耐之人,却是心悦诚服地服气,被一介文弱书生的林叔寒这样“当头棒喝”倒也并不生气,反而恬着脸一笑:“我不懂,林先生教我就是了……就是请先生下回打我时候,下手轻些……”
林叔寒也被他这话逗得一笑,回道:“你这狗才,成天只知道胡说八道。我也不教你,就问你一句,就算现在放跑了郑谕,你家秋大人想要再抓他一回,是什么难事么?”
“铁头蛟”恍然大悟道:“哦,我懂了。原来是大人想学‘诸葛武侯’,来他个七擒七纵啊。不过我要劝大人一句,这个郑谕没啥本事,花架子一个,抓了他也没啥大用,浪费粮食罢了,索性杀了算了。”
秋仪之瞪了“铁头蛟”一眼,说道:“你小子又在胡说了,还不快些下去帮忙你赵哥办事去?还在这里信口胡说,误了大事,看我不拔了你的舌头!”
满脸凶相的“铁头蛟”听了这话,吓得吐了吐舌头,又赶忙缩了回去,唯唯诺诺的找赵成孝去了。
林叔寒目送“铁头蛟”消失在茂密的灌木之中,这才笑着对秋仪之说道:“大人,这个‘铁头蛟’到底是个粗人,怕还不知道大人真正的深意吧?”
秋仪之闻言,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还是瞒不过林先生啊。郑谕是个庸才,留在岭南军中指挥作战,我才有信心把他们……”他话说一半,忽然觉得自己这话说得太满,又想起皇帝义父郑荣、宰相师傅钟离匡对自己的“轻浮”的评语来,便赶忙合上了嘴。
郑谕那边侥幸逃生回去之后,惊魂未定地在大营之中喘息了两三天,终于想清楚了一件事情――若要在山阴县周边抓住秋仪之是绝不可能的事情――自己之前想要凭借一支轻兵精锐拿住他,无异于痴心妄想。
形势发展到这样的地步,若是明智的主将,发觉自己处于既没法攻破对手坚固城池、又没法抓住敌军主将、也没法消灭敌军主力的境地时候,应当主动撤围而去,先回到本方大营休养生息之后,再寻机再战。
可是郑谕却怕这样劳而无功,惹来父王郑贵的责罚,不愿就此撤离山阴县城,反令江南各地驻军立即筹措军粮,送来山阴县城下。为免断粮的风险,他还下了严令,各地必须将军粮按时送到,若晚一日,便责打运粮官兵一十军棍;晚了两日,便打二十军棍……
可怜各地的岭南军,千辛万苦征集来粮草,战战兢兢好似漏网之鱼一般从秋仪之布下的天罗地网中钻出来,又怎么还能准时将粮草送到?屁股没有不遭殃的。
一时之间,输送转运粮草,这本来一件极为轻松的活计,竟成了驻守岭南军中最令人害怕的一桩差事。
而秋仪之这边,自从将郑谕打服之后,好像这样劫掠粮草的营生做得越来越顺手。被他袭击的队伍,也大多听说过他的手段,一旦粮草被劫,便不会有半点反抗,也不敢继续前进向郑谕回命,而是抛下运送的货物扭头就往回跑。
秋仪之不想,也没有足够兵力去追击。好在他现在前无堵截、后无追兵,能够游刃有余地将劫掠来的东西处置妥当,再等候时机劫掠下一波运粮车队。
这样一来,岭南军向山阴县运输的粮草数量虽然加大了,可真正穿越封锁运送过来的粮草,却不及出发时候的五分之一,郑谕军中的粮草军需供应越来越紧张。
无奈之下,郑谕只好让手下军士,每日从三餐减为两餐,又减少日常巡逻和操练的频率,以此来降低消耗,想着就是要比山阴县城中的守军多支撑一日,他便能取得这场打得稀烂的消耗战的胜利。
就这样,两军又互相对峙坚持了小半个月,终于来到年关日子。
可怜城下郑谕军中,除夕之夜只每个军士多发了一个杂粮窝头,每十个人才发一瓶酒,也算是过年了……
反观城内的山阴县军民,则是故意将火把灯笼全部点亮,让火光透出城墙,又叫了城中几个会唱戏的,就在城门内侧摆下戏楼,唱了一出《失空斩》。
这《失空斩》讲的就是当年诸葛武侯用人失误,“失”守要冲重地,不得不摆下“空”城计将进犯的敌军吓跑,最后又“斩”杀了失败的爱将的故事。
这出戏虽是传世名篇,主人公又是才智超神的诸葛武侯,演的却是地地道道一场败仗,极少在新春佳节这样的喜庆场合演出。今日守军故意演这出戏,就为了恶心一下城外的守军,叫他们有苦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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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9 不得不低头
第二天便是正月初一,城中更是锣鼓喧天、欢闹不止,就连城头的守军也都换了新军服旗帜,显得更加精神饱满、有凛然不可侵犯之势。
县城之中又有不知是哪个缺德之人,向许容、张齐这一文一武两个暂时主官提了个损招,让城里头蒸上四五百只肉包子,从城墙上头扔下去,想要看看城外守军争抢包子的乱象。
许容是个没主意的人,听了这条建议不置可否;张齐却是在之前确确实实吃过岭南军苦头的人,现在好不容易占了上风,当然要出一出心头这股恶气,想想现在城中粮草绰绰有余,便答应了下来。
山阴县城之中因做好了被长期围困的完全准备,不光是米面等干粮,就是猪肉、牛肉、鱼肉等也多有腌制预备好的,城里又有十来口深井,柴草木炭更是不缺――张齐下令之后,只一会儿功夫,县城当中便蒸好了几十屉鲜肉包子,运送到城墙之上。
张齐早已披挂齐整,等在城墙上,见包子送了上来,亲自抓了一个塞到嘴巴里,顿时鲜汤四溢,唇齿留香。
张齐吃了一个,又吃一个,竟有些舍不得将这些美味的肉包凭白扔下去,定了定神,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叫手下兵士,将笼屉里的包子趁热扔到城下去。
城下那些围城的岭南军兵士,闻到包子味道,早已围上来了上千人,又见城上纷纷扔下热气腾腾的包子来,都争先恐后地前去抢夺。几个身体壮、运气好的,抢了几个包子在手,刚要送进嘴里,却听有人高呼一声:“不要吃,小心有毒!”
现在是两军交战时候,难保城上守军就不会在里头下毒――这句话显然是提醒了那几个抢先一步抢到包子的人,让他们一时不知是吞下手里的包子好,还是把它们扔掉了好。
张齐见城下岭南军兵士犹豫,便大笑几声:“好歹也是打过仗的,竟这样没胆略。这是老子送给你们过年用的,你们有胆就去吃,没胆就扔掉。又不想被毒死,又不愿做饿死鬼,天下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情?”
城下岭南军兵士被他这样一激,顿时被激起怒气,其中一个胆子大些的兵卒,咬牙道:“吃就吃,有什么了不起,临死做个饱死鬼也是福气了!”
说罢,他掰开手里一只包子,也不去吃外面的包子皮,专挑出核心里那块桃核大小的腌肉,送到嘴里仔细嚼烂了,这才咽进肚子,口中却不闲着:“这包子好吃得很、好吃得很!”
他将肉包子剩下的部分吃完,还觉得不够过瘾,又抢过身边一个同伴手里拿着却不敢吃下去的包子,也不细嚼慢咽,直接就吞入腹中,脸上顿时洋溢起幸福而满足的神情。
其余还在观望的岭南道军士,见城上扔下来的包子确实没有下毒,立即眼中泛光,也顾不得什么军纪体面,争先恐后地上前抢夺包子吃――一时之间,场面变得混乱无比。
而围城大营之中其他地方的兵士,听到这样的消息,也赶忙飞奔过来,唯恐自己捡不到便宜,顿时将一座还算严整的军营冲了个七零八落。
在中军大帐坐镇的郑谕正同老将孙浩商议事情,听见外面莫名有了骚动,还以为是敌军来袭,一边披挂出帐,一边派人去打探消息。
而当引起骚动的原因传到郑谕耳中时候,这位身份尊贵的岭南王二王子顿时火冒三丈,呵斥道:“我们是围城的,不是讨饭的。闹出这种不体面来,岂不凭白让人耻笑?”
说罢,他便伸手招来一个传令兵丁:“传我将令下去,所有将士一律各就各位,防止敌军偷袭,不许围观起哄,更不许抢夺食物,违令者军法处置!”
说着,郑谕又唤来前去打探消息的兵士,要他前头带路,引自己过去查看情况。
郑谕原以为自己下了严令之后,抢夺包子的军士怎么样也应该收敛一些,可他跑到事发地点之时,见到的却是一片混乱的场面――视线所及之处,少说也有五六百个兵卒,为了争抢几只包子,正打得不可开交,还有几个已是头破血流,正躺在地上呻吟。
见到这样场面的郑谕愈发生气,严令身边亲兵护卫立即将那些还在争夺食物的兵士拖开,一个个捆绑起来,当着众人的面就扒下裤子,“噼噼啪啪”打起军棍来。
城头上看热闹的张齐见了却是幸灾乐祸,高声向城下呼喊道:“岭南军的兄弟们,老子好心请你们吃包子,你家二王子却在请你们吃棍子。算了,不如就投降我军吧,城里头包子――有的是!管饱!”
郑谕在城下听了怒不可遏,朝着城楼上面就喊:“张齐,你是我的手下败将,当初逃跑时候是何等狼狈,你自己都忘记了么?现在当个缩头乌龟,有什么好嚣张的?”
张齐听郑谕揭自己的短,脸上一红,随即还嘴道:“二王子说得没错。我就是个败军之将,也就只有当缩头乌龟的命。这不,我们连新年都过不好,只好在二王子的重重包围之中,借酒浇愁了。”
说着,他便命令手下兵士,将几坛子美酒搬上城楼。秋仪之这边军令严格,两军交战饮酒误事者斩。因此张齐倒也不敢放开肚皮畅饮,只叫军士将酒坛子的封口统统拆开,任由美酒散发出的酒香顺着城墙向城下敌军缓缓飘去。
郑谕问道这股酒香,竟有些陶醉,又见身边大小将官也都一副沉醉的表情,赶忙喝令道:“张齐这个懦夫,跟了秋仪之竟变得这样混蛋。来人呐,还不乱箭给我把他射死!”
一众岭南军官这才反应回来,忙组织起手下弓箭手,便向城上一阵齐射。
山阴县的城墙,是秋仪之特意加高、加固过的,城墙上面修建了不少防御箭矢的工事掩体,岭南军又是朝天射击,因此这几阵箭雨下得虽然猛烈,却是“雷声大、雨点小”,发射了好一阵,也没射死射伤几个城内守军。
张齐躲避了一阵,见城下箭雨逐渐稀疏起来,又起身冒出脑袋,抓着一把箭矢,对城下的郑谕说道:“二王子真是客气了,这些箭质量不错,又没射死我们一个兵卒,怕是给我们过年的礼物吧?末将这就谢过了。”
郑谕听了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刚要同孙浩商议着怎么样报复城头的张齐一下,却听旁边急匆匆跑上来一个兵士,单膝跪地道:“启禀二王子,我军身后山中情况有异!”
郑谕听了一惊,忙问道:“什么情况?你给我说说清楚!”
那兵士答道:“二王子你转身看看就知道了……”
郑谕又是一怔,赶紧扭动肥胖的身躯,朝身后群山望去,却见山间袅袅升起一缕炊烟,似是有人正在野炊做饭。
郑谕心里明白:经过这样一场兵祸,山野之中的农民、猎户,逃散的逃散、进城的进城,哪里还会有在野外生火的;而自己军中兵士能吃上一顿饱饭尚且难得,又有谁还会去外头野炊?这样一想,那生火的这群人,想必除了秋仪之所部之外,便再无旁人了。
一想到这里,郑谕本就十分肥大的身躯几乎要气炸了――老子在这里忍饥挨饿,你秋仪之居然还有这样的闲情逸致!
他真想这就发兵,按照炊烟升起的方向,去捉拿秋仪之这根眼中钉。可他也知道自己地形不熟,光望着一个大致方向,哪里就能轻易找到生火之人呢?而那秋仪之向来诡计多端,也难保这就不是什么诱敌之计。
深思熟虑之下,郑谕刚刚鼓起的怒气顿时泄了下去,叹了口气,对那些还在行刑的亲兵说道:“好了,别打了,这些杀才再多打也是无用,叫他们今后严守军纪也就是了。”说罢,转身就走。
却又一个亲兵追上两步,问道:“要是城里头又扔下食物下来,应当如何应对?还请二王子示下。”
这理所应当的一句询问,让烦恼和无奈又涌上郑谕的头脑,恨恨说道:“这样的小事,是我堂堂岭南王二王子应当操心的么?我养你们这些废物做什么?”说着,郑谕又抬眼看了一眼那道笔直接通天地的炊烟,口中不知骂了句什么话,便又低下头向自己的中军大帐走去。
在山中大大咧咧生火做饭之人,果然就是秋仪之没错。
他自领军出城之后,已在山阴县城周边的山岭之中风餐露宿了一个来月,日子其实也不太好过。虽然南方冬天不是太冷,又极少雨雪,天公算是帮忙,可吃口热饭却成了大问题――每次生火,总要慎之又慎,唯恐让郑谕抓住踪影,或是吓跑了赶来输送粮草的车队。
然而今日乃是除夕佳节,秋仪之又在之前几日将郑谕彻底打怕、打服、打怯了,料想他即便知道了自己的下落,也未必就敢领军前来攻击,因此便放心大胆地叫手下兵士升起篝火,又去野外猎取了不少野兽,美美地饱餐一顿,安安心心过了个大年初一。
就这样休息了几天,秋仪之又开始领军劫掠岭南军运输队伍。这样的任务他们做得多了,更加得心应手,从各地过来转运粮草的队伍,十支里面未必能有一支到达山阴城下。
郑谕大营粮草供应越来越紧张,已到了经常断炊饿肚子的地步。
郑谕同孙浩商议着,总不能就这样饿死在山阴城下,为今之计,只有孤注一掷,要么用全力打下山阴县城,要么干脆承认此战失利,收拢军队杀回金陵大营。
到了今日这样的地步,郑谕当初心里那股傲气早就已经荡然无存,知道自己再怎样奋力攻城,也不过是做无用功而已,起身拍了拍孙浩的肩膀,说道:“孙老将军是同父王出生入死的人了,从来都是称兄道弟,我叫老将军一声‘叔叔’也是理所应当的。可惜我当初没有听叔叔一句教诲,才落到这样的地步啊!”
………………………………
050 总退却
这话说得虽有些迟,却也让孙浩不无感动,赶忙起身作揖道:“二王子这话叫末将如何承受?现在我们同仇敌忾,只有力争领全军安然回撤,待积蓄力量之后,再同敌军力战雪耻,才是正途……”
郑谕用力点点头,回答道:“老将军这是至理名言。可是全军而退却未必是件简单的事。我们现在若要离开此处前往金陵,前面有秋仪之这小贼的袭扰堵截,身后又怕尚有万人之众的守城兵士杀出城外追击我们,真是首尾难顾啊!”
孙浩思索了一下,说道:“这事情虽然难办,却也不是全无办法。记得岭南王爷当年初入岭南道,攻打不服朝廷教化的蛮夷山寨,也曾遇到这样偶有小败的情况,记得当时王爷是这样做的……”
第二天,山阴县下死气沉沉的围城大营忽然骚动起来。原本将小小县城四面围困的兵士,陆陆续续集中起来,在城东北角集合,营中又取出全部存粮,让军士们饱餐一顿。
守城的张齐居高临下,早已发觉城下岭南军的异动,料想他们如此大张旗鼓大,必然会发动大的攻势,说不定要全军攻打山阴县城。于是他便赶紧传令下去,要所有城中守军全部集中在城东北敌军聚集的方向,务必要抵挡住敌军这次全力攻击。
果不其然,城下的岭南军吃饱喝足之后,立即结队从东北方向攻打山阴县城,声势之大、攻势之强,远远超越之前的任何一次攻击。
张齐丝毫不敢怠慢,毫不吝惜地将早已经准备妥当的滚石、檑木等物投掷下去,使出浑身解数也要阻挡敌手的攻击。
城下的岭南军也是鼓足了劲,就连主将郑谕也亲冒矢石,在城下督战,摆出了一副志在必取的态势。
远在县城之外深山之中的秋仪之也被这样巨大的声势惊动了,忙点齐十八员亲兵护卫,登上一处面对县城的哨所极目远眺,果然看见岭南军攻势甚急,山阴县城已是岌岌可危。
秋仪之有些吃惊,赶忙叫过“黑颈蛤蟆”道:“传令给赵成孝和伍常锡,叫他们立即整顿军队,我要去解山阴县城之围!”
“黑颈蛤蟆”听了军令,还未答应下来,便听身边有人说道:“且慢!大人你这命令下得可不对。”
秋仪之在本方军中一向是一言九鼎,领军作战又是胜极多、败极少,因此军中从没有敢当众驳斥秋仪之军令之人,就连“黑颈蛤蟆”也好奇地探出脑袋,看看刚才到底是谁敢大放厥词。
然而“黑颈蛤蟆”看见说话之人时候,立即就服气了――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秋仪之礼聘下的谋士林叔寒,只听他笑盈盈说道:“大人的心情,林某清楚,可现在确实还不到发兵的时候。”
秋仪之睨了林叔寒一眼,说道:“眼看县城就要被攻打下来了,若我等还不赶去救援,那被郑谕攻破城池虽是小事、损兵折将也没什么,可怜那满城的百姓,就要遭受敌军荼毒了。而且现在敌军全部注意力都在攻城上头,只要我手下这几百人在他们背后一阵冲杀,就必然能够搅乱敌军阵型,城里守军再反攻出来,便可大获全胜!”
秋仪之一口气说了一长串的话,最后却还不忘补充一句:“当初出城时候,不也是这样计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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