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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权臣-第1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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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仪之一口气说了一长串的话,最后却还不忘补充一句:“当初出城时候,不也是这样计划的么?”
林叔寒却笑道:“大人这就太高看郑谕了。依林某来看,攻下山阴县城之事,郑谕能不能做到尚在其次,怕是他自己都未必能有这份自信呢!”
秋仪之是个聪明人,战场之上又向来喜欢斗智不斗勇,因此林叔寒寥寥几句话,便让他茅塞顿开,问道:“林先生的意思是,郑谕现在攻击山阴县城为假,其实是在准备全面撤退吗?”
林叔寒笑着点头道:“大人果然聪明。敌军攻势虽大,我看却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大人只要看看,城墙上面攀附的兵丁虽多,却还没有能够登上城墙的。总攻之下,只有人人用命、争相前进、奋勇杀敌的,哪里会有这种畏首畏尾、患得患失的道理?”
秋仪之听了林叔寒的话,再看看远处城墙上敌军的攻势,顿时显得异常迟缓犹豫,显然是众军知道撤退在即,因此不敢用出全力所故。
见到这番场面,秋仪之心中却想:看来郑谕果然就是准备虚晃一枪然后全军撤退,这出戏演得虽然精湛,却偏偏遇到体察人心通幽入微的“半松先生”林叔寒,便只能穿帮露馅了。在敌军退意已定之时,自己这数百人攻击敌军身后,只会让他们加速撤退,根本没有办法阻截,只有在山间小路选择紧要地形将敌军退路彻底截断,才是正途。
想通了这点,秋仪之转眼之前的紧张和不安早已被他甩到脑后,对还在原地等候命令的“黑颈蛤蟆”说道:“你还下去知会赵成孝、伍常锡一声,让兄弟们吃饱喝足,半个时辰之内集结队伍,有仗要打了。”
“黑颈蛤蟆”这些日子代替王老五传令,已学习了不少作战的门道,嬉笑着问秋仪之:“大人,莫不是对头要跑?我们可要好好打他一下,多抢些金银粮草啊!”
秋仪之正在兴头上,听他这话也不动气,同样笑道:“说得不错,没想到你小子也学乖了。不过这次我们抢的不是钱粮,而是一个大活人。好了,还不给我传令去?”
果然过了不到一个时辰,岭南军大举进攻山阴县城的攻势毫无迹象地瞬间转弱,非但没有继续向城墙上增兵,已在云梯之上的兵士也纷纷倒爬下来,不再向上攀登。
亲自在城头督战的张齐见到这样场面,只觉得是自己抵抗得力才逼退了岭南军的攻城队伍,正在得意和庆幸之间,却听身旁一个副将提醒道:“将军快看,城下的岭南军似乎有些异样。”
张齐听了一怔,慌忙趴到城墙边上向下观瞧――果然看见岭南军已全军集结在城下,列好了颇为齐整的队形,然而他们却并没有继续向城墙发起进攻,反而逐渐向东北方向的山间小路撤退。
张齐虽不是崔楠、韦护这样的良将,比起戴鸾翔来更是有如云泥,却也好歹是一员经验丰富的宿将,事态进展到这样地步,按照常理应当能够发觉对手乃是佯装攻城、实欲撤退。
可是他固守山阴县一座孤城,被岭南军团团围困了有一个来月,虽然事前做了充分准备,却也是好几次险些被攻下城池。故而他在城墙之上,虽将岭南军的异动看了个清清楚楚,却没往敌军撤退这方面去想,还以为岭南军是想要引诱自己放松警惕之后,再大举攻城。
张齐认定了这个死理,便赶忙下令,要军士继续坚守城池,不能擅离职守,更是绝对不能私自打开城门追击敌军。
这原是一条极稳妥可行的命令,然而就是这条军令,让秋仪之失去了最好的堵截敌军的机会。
原来是城下的岭南军去意已决,毫不恋战,听主将一声令下便依次从山间小路向东北方向鱼贯而退,行动之犀利、目标之明确,虽是全军撤退,也足以让旁人打心底佩服。
正在山间小道埋伏的秋仪之,也没料到岭南军撤退得如此迅速果断,听闻前头哨所传来的情报之后,便赶紧下令赵成孝等人在小路上列阵,要将对手大队人马堵截在深山之中。
可是敌军退意强烈,数万人马好似决堤的洪水一下涌入山路之中,更是势不可挡。秋仪之手下这两百余人虽然精锐无比,在这样强烈的求生意志驱使下的军队面前,却也怕是难以阻挡。
而秋仪之又怕自己这些引为心腹的兵士,在这阻挡溃军的作战之中折损了人马,故而赶忙改换命令,不要将士再用血肉之躯阻隔山路,而是要众人立即将山间碎石、木料等推挤在路上,想要以此阻滞一下岭南军兵士。
可是秋仪之这部署甚是仓促,临时堆积在路上的杂物并没有多少,远远没到能够阻隔道路的程度。而岭南军这次乃是全军撤退,部署充分,早就料到秋仪之会有这样一招,立即便有打头的军队七手八脚地将各类障碍物抛到路边,迅速将路面清理干净,供大军行动。
秋仪之见状,心里焦急,赶忙又急令手下精兵之中的弩手,以及伍常锡所部之中的弓箭手,将所有存储的箭矢全部向山下发射。
然而秋仪之现在能够调动的弓弩手,拢共也就两百人不到,弩机上弦速度又十分缓慢,虽然一阵齐射便能放倒百十来个敌军,然而对手毕竟人手众多又是坚决撤退,见山上有人向自己射击,居然没有隐蔽、更没有反击,而是立即由后队兵士扛起死者遗体和受伤的同袍,继续前进,行动没有受到半点阻碍。
秋仪之见到这样场面,真恨自己怎么千算万算,偏偏算漏了敌军撤退的规模和决心――这样大批的军队齐心行动,自己手下这不到千人,又如何能阻挡得了?
他又暗自埋怨起城里头的张齐来――自己出城之前,分明已同他说好了,坚守城池不过是此次作战的一部分,待敌手士气消磨殆尽全军撤退时候,再出城追击,才是此战至关重要的杀招――可对手撤退到这样地步,城中的张齐居然还是没有半点行动,实在是太让自己失望了。
却说城内的张齐反应虽然慢些,可看到原本将山阴县城严严实实围住的岭南军,已转眼之间逃散得一干二净,忽然明白对手乃是真心撤退而不是耍什么诱敌之计。
他终于想起当初秋仪之曾经交代自己,一旦敌军撤退溃散,一定要伺机出城追击。当时他还觉得秋仪之是在胡吹海螺――岭南军人多势众,又精于攻城,起兵之后江南大小城池除了金陵之外没有不望风披靡的,岂会无缘无故就退散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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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 截获
然而见到今日的事实,他也不能不佩服秋仪之的神机妙算了,赶紧亲自组织城中守军开门反击,在城墙之上只留下不多的人手瞭望观察,其余将近两万兵士倾巢而出。
即便这样,张齐还是错过了攻击反击敌军的最好机会,岭南军大队人马早已抛弃城下平地上结起的营盘,逃入深山之中。
张齐见敌军退却得这样迅速,便分出手下两千兵马负责看守敌军弃营,严令其余人等都要轻装简行,严禁捡拾对手遗弃财物,全部进山追击岭南军。
岭南军之前饿了半个月肚子,为顺利撤退又费大力气组织了一次颇具规模的佯攻,因此体能消耗极大,终于开始慢慢影响撤退的速度。张齐亲率大军,紧赶慢赶,还是抓住了岭南军主力的尾巴。
到了这样决死决胜的时刻,岭南军终于表现出了其天下强军的气质,以及惯常山地作战的丰富经验。他们见城中守军已追近自己,殿后的精兵立即在狭窄的山路之间排好紧密队形,取出无数一人多长的长矛,专往追兵胸腹部位猛刺。
张齐所带人马为能快速行动,都没有携带厚重盾甲及重型兵器,手中大多是轻便刀剑,在狭窄崎岖的山间小道之中,完全无法发挥出自己行动灵活迅速的有点,又没法抵挡对手长矛的刺杀,追击竟被完全阻滞下来。
正在半山腰观察动静的秋仪之见岭南军后卫居然在这样被动的局势之下,将张齐的追击抵挡住,不由大骂张齐无能。可他又怕张齐耽搁得久了,将岭南军主力全部放跑,只好又赶忙命令手下弓手、弩手寻找有利地形角度,向岭南军阻滞射击。
岭南军殿后部队正全神贯注阻挡山路上的追兵,被秋仪之手下精锐弓弩手一通袭击,立即就被打散了队形,勉强鼓舞起的士气也衰落下来,略加抵抗之后,便也溃退下去。
张齐这边也知道是秋仪之在山上助战,又怕这位手掌“金牌令箭”的七品官上司怪罪自己作战不利,便赶紧又催动军队抓紧向前追击敌军。
可偏就是这短短不过小半个时辰的迟疑,岭南军主力已经逃脱逐渐走远了。
秋仪之居高临下,见到这样场面,不住地顿足叹息,可惜自己精心部署实施了一个多月的周密计划,最终还是功亏一篑,让郑谕及岭南军在江南道的主力,从自己手指缝中给溜走了。
正在这时,却听“黑颈蛤蟆”高声叫道:“大人,你快看,下面有个穿红衣服的胖子!”一边说,一边伸出一只手指,还在不断移动。
秋仪之正在气头上,听“黑颈蛤蟆”在耳边嚷嚷得自己耳膜发胀,便嗔道:“不就是个胖子?有什么了不起?至于这样大吵大嚷?”
那“黑颈蛤蟆”结巴着说道:“大……大人,你看,这个人是不是……是不是郑谕?”
秋仪之听了,精神立即一凛,循着“黑颈蛤蟆”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见一个红衣胖子骑着一头高头大马,在十来个精干骑士的护卫之下,正在山间小路艰难前行。
即便距离甚远,秋仪之看不清那人面目,然而只看那人肥胖的身形,便已猜出此人身份。他想要招呼孟洪举弩射击,可目测距离太远,难以一击即中,便转而命令赵成孝道:“赵哥,你赶紧率领全军随我下山,去捉拿山下那个穿了红衣的胖子!”
赵成孝也已看清山下情形、认清了那人身份,知道这机会千载难逢,更是耽搁不得半刻功夫,就连整顿队形都来不及,高呼一声便身先士卒带头杀了出去,身后待命的两三百个兵卒听到号令,随即跟着冲下了山。
秋仪之众人下山之势如狼似虎,心里激动,抽出腰间西域宝刀,也要跟着下山,却被林叔寒一把拉住:“大人,这是怎么了?连列阵都来不及就要全军下山突击?”
秋仪之心急如焚,忙道:“林先生快看,山下那个穿红衣服的胖子,不就是郑谕吗?”
林叔寒读书读多了,生就一双近视眼,只看见小路上面红彤彤一团正在缓缓蠕动,实在看不清此人身份。但他也知道这样重大的情况,秋仪之所言必不为虚,赶忙松开了手:“大人还不快去!抓住郑谕,江南局面就定下来了!”
秋仪之用兵虽然诡计多端,然而走的却是老幽燕道军队“以正合、以奇胜”的路子,无论大战小战,总是先立于不败之地再想法子对付敌军,因此作战之前极重阵型的排列。
然而此次事发突然,赵成孝已是来不及列队,甚至连作战目标都下达得十分仓促——抓住前面穿红衣的胖子郑谕。
就是这条简洁得有些简陋的命令,在这样的情形之下起到极好的作用。只见众军目标一致,也不再讲求什么技巧战术,只向着唯一的目标——岭南王府二王子郑谕——冲杀而去,漫山遍野,顿时杀声震天,数百兵卒的冲锋仿佛是千军万马席卷而来。
这样没有战术的突击,最能够体现出每个兵卒的基本素质,众人飞奔了不多久之后,便已拉开三个梯队——首当其冲的乃是赵成孝亲领的十八个亲兵,这些人大多有些武功底子,经过尉迟良鸿父女的点拨,又是山贼出身善于走山路,自然是步履如风;其后的乃是秋仪之新招募的一百多个乡勇团练,他们本就是百里挑一、身强体健的壮丁,又经过严格训练,紧紧跟在赵成孝等人身后;拖在最后的,乃是伍常锡手下兵士,他们比不上前头这些精锐中的精锐,在江南道节度军之中倒也算是一支劲旅,虽被前面两票人马拉开了一定距离,然而冲锋速度也不算太慢。
郑谕原本随着大军一同行动,只因山阴县城中张齐出城追击,他和孙浩两人之中必然有一人要回后军指挥抵抗追兵,另一人则负责指挥大军撤退。
郑谕之前已被秋仪之打怕了,见现在撤退得虽然顺利,却还在害怕秋仪之在前头设了什么埋伏之类,因此不愿一人独自带领前锋撤退,便选了殿后的任务,领了精干护卫在身边,回后军指挥兵士抵挡追兵。
然而他毕竟胆小,稍稍部署一下,在殿后军士尚且占优、尚未遭受山上弓弩的远程打击之时,郑谕便已领兵脱离后卫,再次向东北方向去寻找大队人马。
就是这略显“擅离职守”的行为,却让他陷入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危险地步,身边只剩下七八个贴身护卫,只抱着侥幸心理,想要以快制慢,迅速同前头大部队汇合。
可他却没料到,预想之中秋仪之的伏兵,既没有去阻截前头的大队人马、也没有去包围殿后部队,偏偏瞄准了他这落单的不到十个人大举进攻,这让郑谕大惑不解、也来不及细思,赶紧用力抽动胯下骏马的屁股,只想着能冲破这群伏兵的攻击,便能保全性命。
然而领军领军的赵成孝既深通兵略、又熟悉地形,反应也是极快。他见郑谕已发现了自己的行动,正快马加鞭想要逃脱自己的攻击,也不说话,举起手中宝刀,便向右边一指。
身旁的“铁头蛟”心领神会,随即转变方向,不向山下小路飞奔,而是偏转了九十度方向,反向两座山峰之间的一个碍口狂奔而去,身后则又跟上了二三十个兵士。
原来此处小路是一个回头弯的地形,郑谕在路上跑得虽然起劲,却不过是在绕着一座山包原地打转,“铁头蛟”听了赵成孝指令,快步翻越过这座小山,将将好赶在了郑谕前进的方向上,正巧看见郑谕这个大胖子正一马当先朝自己面前飞驰而来。
“铁头蛟”见状,忙叫手下弟兄,不管手上是刀、是剑、是枪、是矛,统统向郑谕身上飞掷而去。可他们也是刚刚跑下山,应战十分仓促,人数又不甚多,这些随意扔出去的兵器大多落空,少数几支命中了的,也不过是划伤了郑谕胯下骏马的皮毛而已,丝毫没有降低他狂奔的速度。
“铁头蛟”见郑谕纵马越奔越近,心中万分焦急,生怕郑谕这块肥肉从自己嘴边溜走——到时候拿不到赏赐也就罢了,被秋仪之、赵成孝责骂两句也无所谓,可要是被同与自己从伏牛山上下来的同伴时时日日牵着头皮嘲讽,那脸皮可就没处放了。
于是“铁头蛟”咬了咬牙,下定决心,疏散了一下筋骨肌肉,迈步走到小路正中,用力挠了挠光溜溜的头皮,摆出一副拼命的架势,便向郑谕的快马顶头撞去。
只听见极沉默的一声撞击声,“铁头蛟”眼前一黑,只觉得浑身上下的骨头都要被震碎了,五脏六腑翻江倒海般的难受,两眼一黑、脑子一懵,随即晕厥了过去。
待“铁头蛟”醒来,努力睁开双眼,看见的却是十来个生死兄弟正围着自己,一个个脸上又惊又喜,其中两三个心软的,脸颊上已挂上了泪水。
“铁头蛟”想要说话,可无论如何翕动嘴唇,都只觉得口干舌燥没法出声,耳朵倒还算灵敏,只听见那“黑颈蛤蟆”扯着嗓子高呼:“大……大人……‘铁头蛟’大哥睁眼了!”
秋仪之立即快步上前,见“铁头蛟”乌黑的一双眼睛睁得浑圆,忽觉放心,却说不出半句关切的话来,反而埋怨道:“好你个‘铁头蛟’,拦马的法子多得是,你怎么偏想到用脑袋去撞呢?你看,差点连你这破榆木脑袋都差点撞裂了。”
“铁头蛟”这才想起是自己之前怕郑谕驾马逃脱自己的堵截,因此才想到用脑袋去撞马的主意,现在仔细想想,其实只要顺手砍下路边一棵小树,用树干绊马脚,一样也能将马掀翻。
………………………………
052 质问
又听秋仪之说道:“不过也算是你小子命大,毕竟捡了条命回来,若是换了旁人,十条命、八条命,怕也交代了……”
秋仪之话未说完,便又听尉迟霁明接口道:“不是他命大,是我尉迟家接骨的本领高。小叔叔外头打听打听去,接骨只有接手接脚的,除了我尉迟家人,谁还敢接颈椎?若是没有我,他就算命再大,现在怕也是凉了。”
秋仪之听尉迟霁明说话不吉利,赶忙打断她的话:“知道你厉害了,就是‘铁头蛟’伤得不轻,不知道何时能痊愈?”
尉迟霁明沉思了一下,说道:“怎么着也要一动不动静躺个二三十天,若是养得不好脖歪头斜是轻的,说不定还要送了小命呢!”
秋仪之听了忙点了点头,便招来几个亲兵护卫,让他们小心将“铁头蛟”抬下去小心将养,自己又上前几步,踱步走到另一个躺在地上之人面前,淡淡一笑,说道:“二王子,几日不见,别来无恙啊?”
此人便是被“铁头蛟”豁出性命,用脑袋直撞,这才落马被擒的岭南王二王子郑谕。
他从飞驰的骏马背上猛地摔落下来,原本冲击力极大,寻常人不死也是重伤。可郑谕他偏偏生就一身肥肉,从马上跌落下来之后又顺势滚到路旁的灌木丛中,因此虽然浑身上下划伤、擦伤了不知多少处,性命却没有大碍,就连手脚也都完好无损。
郑谕听秋仪之话中带有几分讥讽意味,立即想起自己还有岭南王二王子的身份在,不能服软露怯,便揉了揉摔得发青的屁股,勉力站起身来,回答道:“秋大人果然是好手段!现在我是阶下之囚,是杀是剐听凭大人发落,又何须出言嘲讽呢?”
秋仪之笑了笑,说道:“二王子也是好风骨。我不过是侥幸获胜而已,既不会杀了你、也不会剐了你。”
郑谕听了,刚想寒暄几句“秋大人过谦”了之类迂腐言辞,可他忽然想到秋仪之作为今天无可置疑的胜利者,再怎样的谦逊都不能掩盖他的功绩,只好硬生生将话缩了回去,恨恨地冷笑一声:“哼!秋大人有话还请直说,不要拐弯抹角!”
秋仪之正在得意之间,看见郑谕这副无可奈何、任人宰割的模样,更加高兴:“二王子何必如此?在下没有为难你的意思,不过是想多留二王子几天,与你说说话罢了。”
“真的?”郑谕眼中发出灵光,随即暗淡下去,“你不用诓我。你抓住了我,无论是杀了祭旗鼓舞士气,还是送到京城明正典刑,都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何必在这里假惺惺地市恩呢?”
“哈哈哈!”秋仪之爽朗一笑,“二王子不妨把气量放大些,事情想得简单些。当初令尊岭南王爷不也放过在下一次么?在下不过是在仿效他罢了。”
郑谕疑惑地看着秋仪之,问道:“你……你真有这么好心?”
秋仪之笑着答道:“那是自然。且不说令尊曾饶过在下一马,在下理当有所回报,光凭二王子龙子凤孙的身份,在下又岂能轻易作践呢?”
郑谕听了心中大喜,心想:没想到这个秋仪之虽然刁钻难缠,居然也懂得朝野分际,懂得尊重皇室血统。
因此郑谕惨败之下,居然来了精神,抚着大肚子,说道:“秋大人这话说得好。在下不才,好歹也是皇亲国戚;大人虽为皇帝义子,毕竟是个外姓。我父王同皇上之争,不过是皇室家事罢了,大人何必在里头掺和呢?”
秋仪之“哼”地冷笑一声:“好一个皇室家事。我且问你,自你岭南王府起兵以来,多少黎民百姓惨遭屠戮?光是这江南一道,原本是天下最富庶的地方,却饱受刀兵摧残,已是变得千疮百孔。而其始作俑者,不过是你父子二人贪慕皇位权力而已。像这样的国贼,我即便不是皇家子弟,仅是一介大汉子民,也要振臂高呼同你们为敌!”
郑谕听秋仪之这样正义凛然地把话说完,随即哂笑一声:“那我且问你,‘讨逆之役’,不也是当今皇帝为了一己私欲吗?据说那时候,秋大人也立下了大功劳,怎么不见你‘振臂高呼’呢?”
秋仪之是嘴上从不饶人的,立即反唇相讥道:“你既有这样的讲法,足可见你凡事一知半解,乃是一个不学无术的蠢类。当年伪帝郑爻得位不正,弑父杀兄,冒充天命忝居皇位之后,又倒行逆施、重用匪人,搞得民不聊生,天怒人怨,更是陷害忠良、自毁长城。‘讨逆’这二字用得好,当今皇上起兵,为的就是讨伐奸佞逆贼,乃是万民所向、天命所归,因此才能够势如破竹,不过几个月功夫,便逼得伪帝郑爻羞愧自尽,引火自焚。”
这些事情,秋仪之乃是亲身经历,因此说得极为流畅,让人听了心悦诚服、无疑辩驳。
“而当今皇上登极之后,日夜宵旰,勤于政务,爱民如子,天下形势为之一新,百姓也是安居乐业、人心思定。可你父子二人,偏要逆天下大势而行,发无名之师,搅得天下动荡,伤了多少无辜百姓的性命?”秋仪之越说越是气愤,忽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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