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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权臣-第1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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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可今日少爷要对付的那个秋仪之,还有这个尉迟霁明,都是同我尉迟家有些渊源的人,能不能看在我这张老脸上,今日就放他们一马,由他们自生自灭?”
温鸿辉素来知道这个“姑姑”讲话说一不二,武功又独步天下,现在这节骨眼上同她作对,只会耽搁时间。
他见金陵城西边的三山门已打开了一条缝,就怕秋仪之进城之后立即关闭大门,又指令不动手下最得意的这位“姑姑”,便只好下令身边江湖豪客:“给我上,拿住前头那小贼,我重重有赏!”
这些江湖侠客听有赏赐,立即飞身而出,朝着秋仪之就猛冲过去。
挡在人群最前面的尉迟霁明见状,责无旁贷,立即拔出那柄温灵娇送给她的宝刀,要同这些江湖人士一较短长。
却不料那黑衣老女人忽然一把抓住她的衣领,吩咐道:“你小姑娘凑什么热闹?还不护着你小叔叔去!”说罢,手一扬,竟将尉迟霁明这样一个武功高强的大活人,向后扔出老远。
这一手兔起鹘落之间,令尉迟霁明没有丝毫防备,在空中转了半个圈,这才落在地面上,赶忙叫道:“姑奶奶,你小心啊!”
黑衣老女人头也不回,说话声音却极为清晰:“你叫我一声‘姑奶奶’,我极开心了的。今日就让你看看你‘姑奶奶’的手段!”
说罢,这位尉迟家的老前辈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待那些江湖豪客仿佛饿狼猛虎一般扑到跟前之时,忽然一声长啸,一袭黑袍如鬼似魅一般在人群之前一阵晃动,打头的那几个武林高手仿佛中了邪一般瘫倒在地上一声不吭,也不知是死是活。
尉迟霁明是个武痴,见到这副场面,早已忘了自己还身在险境之中,心中不由赞叹:“这位老姑奶奶的武功真也到了化境,而且走的是轻灵多变一路,正是适宜女子练习的路数,今天是大好时机,可要仔细看清楚了……”
那边因身法较慢,尚未中招的几十个江湖豪客,见到这一幕更是惊讶万分,无不惊呆在原地,全都停下了脚步,面面相觑,紧张得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手中兵器,却没一个敢于上前的。
急得温鸿辉大喊:“姑姑,难道连你也要同我为敌么?”
那老妪不慌不忙答道:“老太婆岂敢?不过是撇下老脸不要,请少爷高抬贵手罢了。少爷帮着岭南王爷做事,实力大增,攻破这金陵城易如反掌。若过几天,我家这位小妹妹和秋大人再落到少爷手里,我老太婆也没脸再求公子了……”
温鸿辉心里却知道,这个同自己作对的秋仪之一向诡计多端,现在被他跑了,转眼之间未必就能抓他第二次,至于攻破金陵城墙之事么……
………………………………
068 退守金陵
可是温鸿辉现在想要抓秋仪之,面前却堵了个几十年对温家忠心耿耿的“姑姑”。说起能让堂堂天尊教主完全放心的手下人,就只有“姑姑”和“妹妹”二人,今日却不约而同在为秋仪之求情讨饶,这让他既有几分嫉妒、又有几分得意,终于松了口:“好吧,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众人——从温灵娇开始,到“姑姑”,到尉迟霁明,到赵成孝等亲兵乡勇——听了这话,都松了口气,可偏偏秋仪之不能接受,兀自大喊:“温灵娇你给我回来,我有办法,不用你救!”
温灵娇闻言,缓缓回头又莞尔一笑:“我知道你有办法,可我也有几句话要同哥哥讲。山高水长,你我缘分未尽,必然还有相逢之日……若缘分已尽……那你今后可要记得我……”
说罢,温灵娇又恋恋不舍地将头别过去,慢慢朝温鸿辉那边走去。
却听秋仪之身后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女子喊叫声音:“小姐,你等等,我来了!”
众人循声望去,却是温灵娇贴身的丫鬟荷儿。
这荷儿虽是同温灵娇自小一起长大的体己人,其实却是温鸿辉安插在温灵娇身边的一个耳目。自她这层身份被温灵娇识破之后,荷儿便从此穿了小鞋,不敢在温灵娇面前多说一个字、多走一步路,原本极泼辣直爽的性子也已完全收敛起来。
可温灵娇毕竟是同他相处了近二十年的人,名为主仆,实则姐妹,如今到了生离死别之时,她再也压抑不住情绪,失声大叫起来。
温灵娇听了这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头也不回就知道是谁在呼唤自己,便又偏转过头,露出半张挂满泪水的脸庞:“荷儿你不要过来,我哥哥对不住你,我也对不住你。从此以后,你就替我伺候秋公子,也算了却了我的一点心愿。”
她又对秋仪之说道:“公子,荷儿本性并不坏,也请你不计前嫌,答应帮我照顾她,寻个好出身,行吗?”说罢,温灵娇也不待秋仪之回答,又将头转了过去,似乎用手擦拭了脸上的泪滴,又慢慢向温鸿辉走去。
秋仪之哪里肯放,也不管自己安危,上前几步就想把温灵娇拉回来。
可他身边之人知道方才废了多大周章,才能换得温鸿辉抬手,也不愿他再入虎口。
只听尉迟霁明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句:“小叔叔,得罪了。”忽举手在秋仪之脖子上用力一捏,秋仪之便好似被抽去了浑身上下的精力一般,瘫软下来。
秋仪之还想用力从地面上站起来,脚上却使不出半点气力,只能任由身边几个亲兵将自己抬着通过三山门,进了金陵城,自己却连半句话、一个字都讲不出口。
金陵城中已是严阵以待,见秋仪之所部迅速从三山门中进城,便立即将大门关闭。
皇帝的金牌令箭和秋仪之的身份摆在这里,城内守军不敢怠慢,领军来迎的正是金陵城,乃至江南道的最高军事长官——节度使刘庆。
刘庆见秋仪之毫无生气地被众人抬进了金陵城,还当他是受了什么重伤,赶紧凑近过来,异常关切地问道:“大人,你哪里受了伤?可要传军医过来医治?”
秋仪之说不出半个字来,看了看刘庆,又瞪着眼盯着尉迟霁明不放。
尉迟霁明这才记起自己刚才在秋仪之身上动了手脚,忙用手在他颈后一阵推拿。
秋仪之昏昏沉沉的大脑一下清醒过来,浑身上下也似重新灌满了力气,猛地跳了起来,将刘庆吓了一跳:“大人小心……大人小心……”
秋仪之却没工夫同他寒暄,立即命令道:“快给我把城门打开,我要出去救人!”
刘庆闻言一怔,忙解释道:“大人,外头敌军太多,而且连岭南王都亲自来了,一旦开门这城就守不下去了,末将实在是负不起这个责任啊!”
秋仪之听了这话,真想用手中的金牌令箭迫使刘庆将城门打开,可他从小就受皇帝郑荣和师傅钟离匡的教导,这样置亿万黎明及江山社稷于不顾的事情,他是做不出来的。
这样万般为难之时,他只能问道:“那……那有没有什么可以登高望远的地方,能让我看一看城外?”
“有的,有的。”刘庆答道,“三山门城楼就甚高,就在这里附近,大人要去看,我自领大人去看就好。”
秋仪之也不同他再多啰嗦,只说了句“前头带路”,便在众人的护卫之下,往城楼入口快步走去。
登上城楼,秋仪之极目远眺,只见城下岭南道军士已结束了战斗,正将三三两两的投降官军押送到后方关押起来,至于阵亡的将士尸体,则被整整齐齐码放成一堆,等待被掩埋或是火化。
秋仪之在人群之中仔细搜索,只看见城下岭南军建立的、自己曾短暂占领过的金陵围城大营中军大帐有人出出进进,显得十分繁忙,想来必是岭南王郑贵已在其中办理军务,只是不知天尊教主温鸿辉是否也在其中,更不知温灵娇现在情况如何……
一想到这里,秋仪之一口闷气郁结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忽然闷叫一声,竟晕厥了过去。
待秋仪之从昏迷之中醒来之时,他已躺在一处宽敞的房屋之内,勉力支撑起身体,使劲摇了摇昏昏沉沉的脑袋,抬眼四顾,见四周围着自己的,除林叔寒、赵成孝、尉迟霁明等几个亲信之外,连刘庆、何九公,乃至舅舅赵抚义也都站在一旁,就连交情甚是平常的江南道刺史也远远站在人群之外,脸上挂着或深或浅的关切表情,凝视着自己。
林叔寒见秋仪之坐起了身子,赶忙上前一步,展开自己那把四时不离左右的纸扇,往秋仪之脸上猛扇。
林叔寒深通医术,他这扇子带出的刺骨的寒风刺激了一下秋仪之的大脑,让他顿时清醒了不少,嘴唇一翕,叫道:“我口渴,给我取水过来……”
众人听他已能开口说话,脸上凝固着的担忧的表情,立即融化开来,不久便递来一杯温水送到秋仪之手中。
喝了几口,秋仪之精神更好,然而心情却没半点转好。他心里还挂念着温灵娇的去向,却见这边还有几个外人,不便立即就问,蹙了一下眉毛,却问道:“你们打听一下,问问伍常锡伍将军现在如何?若有法子,可用重金将他赎出来,伍将军是可用之人,不能弃之不顾。”
伍常锡戴着中郎将的职衔,在江南道也是一员不大不小的将领了。可这秋仪之从小就在幽燕王府、皇帝跟前长大,眼中都是皇子、宰相、元帅之类的大人物,这点刘庆是知道的。
也正因此,他却猜不透这伍常锡同秋仪之是什么关系,竟让这位皇帝驾前的“义殿下”苏醒之后,第一个就是询问他的下落,故而支支吾吾不知应当如何作答。
林叔寒却是同秋仪之知无不言的知己,听了这话,“唉”地叹息一声:“伍将军同岭南王带来的那群蛮夷一场血战,终究寡不敌众,被敌军重重围困之下,终于自刎而死……岭南王已将伍将军遗体收殓好了,尚未安葬,还不知如何安排……”
秋仪之倒也没有十分惊讶,叹口气说道:“伍将军为国捐躯、战死沙场,也算是一员战将的好归宿了……哦,对了,张齐将军怎么样了?”
林叔寒答道:“张将军也阵亡在敌军阵中,被岭南王收殓起来了。”
“唉!”秋仪之又复叹气道,“这两位都是人才,我正打算在皇上面前保奏,以供重用,今日却……岭南王爷作乱,不过半年时间,折损了多少忠臣良将……”
守在一旁的刘庆听了秋仪之这话,猛然想起这个七品县令是在皇帝跟前也说得响话的人,赶忙上前半步,作了个揖,说道:“义殿下,你既已进城,这金陵城防事务,可否由你代管?”
秋仪之连番遭到打击,一点带兵打仗的心情都没有,便摇摇手说道:“你这些日子坚守金陵城,保住朝廷在江南的基石,功劳不小,我看我也不用画蛇添足了吧。”
刘庆刚点了点头,又听秋仪之问道:“就是有两件事情,我想打听一下。”
“义殿下请问。”刘庆忙答道。
“一则我想问你,金陵沿江码头现在情形如何?能否北上渡江?”
“这个……”刘庆蹙眉道,“原本是通航的。可不知从哪里来了群倭寇,战船数十艘,战斗力又强,将江南水师的战船全部击沉,码头也被封锁起来了。幸好倭寇似乎人数也不算多,没有登陆进城作战……”
秋仪之听了有些失望,又问道:“那城中守军还有多少?粮草还能支持多久?”
刘庆神色一松,又答道:“城中守军有近八万人马,粮草也有一百多万石,足够大军支持一年的……”
秋仪之忽将刘庆打断道:“你吹牛吧?江南道一共才多少兵马?之前折损了十来万人,你哪里来这九万人的?更何况大军困守金陵城半年时间,人吃马嚼的,存粮还能剩下多少?这百万石粮草是你变出来的吗?”
刘庆慌忙答道:“不……是当初码头尚且通航时候,是皇上派船运送下来的,粮草或许还有些出入,不过军兵现有七万九千六百四十三人,个个可以守城作战,义殿下要是不信,自然可以清点。”
秋仪之一面听,一面沉思,林叔寒却凑到他耳边低语道:“大人,皇上果然高明——知道金陵城墙稳固,岭南王难以攻下,便支援了重兵过来,要的就是将岭南军主力吸引在金陵城下,容朝廷调集兵马粮草,待万事俱备之后,便一举南下讨平岭南王。”
这点秋仪之也想到了,点了点头,又对刘庆说道:“我信得及你,有什么事要叫我帮忙的,尽管来找我就是了。”
张齐唯唯诺诺地点着头。
………………………………
069 暴风前的宁静
秋仪之又对何九公、赵抚义道:“九公、舅舅,两位多日不见,身体也还硬朗。这兵荒马乱的,让两位受惊了。”
这两个商人立即回道:“不妨事的,不妨事的。”
却听秋仪之又对赵抚义说道:“这半年不见,舅舅这边存下的银子不少了吧?不知能有多少?”
赵抚义常驻在金陵城,替秋仪之做大商人周慈景和大海商李直之间的掮客,又代他收取两边每月一万两白银的抽头。赵抚义几经磋磨,心底已是十分瓷实,知道这些钱是秋仪之的,而他这位亲外甥则是自己安身立命的根本,这点钱他压根连摸都不敢摸。
于是他胸有成竹地答道:“这几个月生意不好,不过承蒙周大官人关照,每个月五千两进项一分不减、一日不拖,攒到今日也有两万多两银子了。就是李直老船主那边……兵荒马乱的,就连金陵城里的买办也失了与东家的联系,他那边的钱就没收到了……”
这也是人之常情,秋仪之摆摆手道:“知道了。”又对一旁含笑站着的何九公说道,“九公,周大官人执掌的广阳商会,银票通兑天下,能否让我用现银兑换一些银票,零零散散的都要,好让我犒赏一下手下兵士?”
眼下正是交兵之时,就算是广阳商会发行的银票,效力也远远不及真金白银。近几个月,金陵城中用银票兑换现银的数额越来越大,广阳商会在金陵的存银已有些捉襟见肘。这个时候秋仪之却要用白花花的银子来兑换,这已足够让何九公喜出望外的了。
因此他满脸的皱纹都笑得挤成了一团,说道:“好说,好说。秋公子开口,我们当然是有求必应了……”他到底是个老生意人,态度虽然客气,话中却是半点底也不漏。
却听秋仪之说道:“眼下这样的当口,原本一两白银,至少也可以兑一两三钱银票的。不过念在周大官人和何九公同我是故人,这事也就算了,只愿周大官人生意兴隆吧。”
何九公却没料到这个年纪轻轻的秋仪之,竟还懂得这么这里头的规矩,虽没抬高现银的价格,却把话说了个通透,心中不由得敬佩起来了。
可生意场上最讲究一个不动声色,何九公只当没有听见秋仪之的话,满脸堆笑道:“好说好说,我这就吩咐下人去办,转眼就先把银票送到这里来。”
秋仪之却问道:“我脑子昏了,竟不知这里是什么地方?”
刘庆答道:“这边是节度使中军大帐,金陵一切防务都在这里调动。”
“那倒也难为你把这边让出来给我了……”秋仪之说了一长串的话,气力已有些不够,换了口气接着说道,“我觉得这边还是不太方便,林先生的庄园里头我住着舒服,还是搬到那里去好了。”
秋仪之既已说了,刘庆略微挽留了几句,便派人将秋仪之连同他身边的亲信和两百名疲惫不堪的护卫,一道送往林叔寒的庄园之中。
秋仪之原本身体极佳,晕厥过去一半是因为尉迟霁明不轻不重地出手封住了他的颈动脉,另一半则是同红颜知己温灵娇分别开来,这才急火攻心,失了常态。
住进林叔寒的庄园之后,有这位医术通幽入微的“半松先生”的调养,又有杨瑛儿的照顾,不出三天身体便已经痊愈,只是心情尚且不好,又不愿劳神费心,便索性做起寓公,除每日同林叔寒、赵成孝等人说说话之外,便过起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就这样过了有两三天的时间,秋仪之忽然想起自己身处的这座金陵城,还在岭南王亲率的大军的围困之中,自己虽然不是此处的军事长官,却也毕竟也是手握兵权的皇帝义子,于公于私也不应置之事外,多少也要到刘庆那边过问几句。
于是秋仪之懒洋洋从船上坐起,清了清嗓子,高声道:“来人呐,我要更衣。”
正在屋外晒着太阳的杨瑛儿听了,赶紧推门进来,笑着说道:“大人今日怎么好兴致,想要起床了?”
秋仪之木着脸点头道:“这几日睡得乏了,起来疏散一下筋骨。”
杨瑛儿听他话中中气颇足,心里高兴,便赶忙将浆洗得干干净净、折叠得齐齐整整的衣服拿到床边,一边替秋仪之更衣,一边絮絮叨叨地说道:“山阴县城里头有个李老栓,勤快了一辈子的人,原本年轻时候就是个雇农,到五十岁光景居然攒了两三倾地……”
“哦?是吗?我在山阴县里头也做过知县,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么个人?”秋仪之答话道。
杨瑛儿说道:“大人别忙,听我把话说完。这李老栓是个有福气的人,自己勤俭肯干不说,儿子也争气,三十多岁就中了进士,到别处当官去了。他儿子既当了官,那便也就发了财,老爸辛苦攒了一辈子的这几倾薄田就也看不上了……”
秋仪之又搭话:“莫不是他儿子把地卖了?”
杨瑛儿摇摇头,手上却不停:“地是卖了,可不是他儿子卖的。是那个李老栓想着自己五十多岁的人了,也活不了几年,儿子也靠不着自己了,便索性将这些地全都卖了,拢共得了两三百两银子。他拿了这些钱,也不种地了,平常不舍得吃的白米、猪肉、鲜菜、水果,全都卖了来吃……后来……后来怎么了,大人猜猜?”
秋仪之也不深思,随口答道:“大概这李老栓辛苦了一辈子,好歹也享了几年福,然后就死了?”
杨瑛儿笑着摇摇头:“几年?才半个月不到,李老栓就死了。街坊见他几天没有出门,破门进去,看见他在床上已经断了气,手里还捧着一个吃了一半的白面肉馒头呢!”
秋仪之听到这里,已是知道了杨瑛儿话里的意思,也笑道:“你是说人无所事事也不行,总要找点事情来做,否则闲极无聊,也是会死的。”
“大人聪明,就是这个意思。大家都说这个李老栓没有享福的命,过不上好日子,还连累他儿子回来丁忧守孝,大好的前程也耽误了。”杨瑛儿道。
秋仪之莞尔一笑:“你的意思是说,我也没这福分,过不了游手好闲的日子?”
杨瑛儿慌忙改口:“不,不,我可不是这个意思。大人公侯万代,除了皇上,谁还有这样的福命?我的意思是说,大人这样的才干,整日不出门也不是个事……我听吴姑娘、温小姐说过的,大人您……”
秋仪之猛然间听杨瑛儿提起温灵娇的名字,忽然想起他这位心上的佳人如今不知身在何处,头脑顿时又是一阵晕眩,身子一晃几乎就又要躺倒在床上。
杨瑛儿没有那么细巧的心思,见到秋仪之这副样子,赶紧俯下身子,一把将他抱起,口中关切地问道:“大人,你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秋仪之本也没有什么大碍,听杨瑛儿在他耳边大声喊叫,早已经清醒过来,忽然感到杨瑛儿那丰硕高耸的胸脯正紧紧压在自己胸前,又见她略显成熟的面庞自另有一番韵味,顿时心猿意马起来,暗暗拿他同温灵娇、忆然等几个女子比较起来,心想:“这个杨瑛儿居然也是这样的尤物……”
可他又转念一想,当初蔡敏、李慎实等几个州县官儿,便也是被女色所诱,一时把持不住,这才落了个身败名裂的结局么?自己若也如此,岂不同他们一样,也落了下品?
于是秋仪之赶紧定了定神,将杨瑛儿略略推开,问道:“瑛儿,我跟你说过的,我手下亲兵团练之中,你有看得上的吗?说与我听听,我给你做主成亲。”
杨瑛儿听了这话,脸“唰”地一下红了,支支吾吾说道:“这个……这个……大人怎么问出这话来了……有好的……也有不好的……”竟没表明半点态度。
秋仪之却道:“王老五你觉得怎么样?他去京城送信之前,说过对你似乎有些意思,还怕配不上你呢……”
“王老五啊……他人也算是老实……”杨瑛儿红着脸答道。
秋仪之听出这话中三味,便接着说道:“这话算是说到节骨眼上了。王老五也是个庄稼汉出身,比那些山贼土匪老实多了。而且他这次进京城报信,立了大功劳,马上就要加官进爵,你和他过,也不至于辱没了你。”
杨瑛儿脸涨得更红了,嗫喏道:“大人你说的这是哪里话……”
秋仪之看着她这副扭扭捏捏的样子,正觉得有趣,忽然听窗外想起几声极沉闷的响声,不远不近,似乎有些熟悉、又似乎有些陌生。
一旁的杨瑛儿倒是被这巨响吓了一跳,惊叫一声:“妈呀!怎么晴空打了雷了!”
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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