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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权臣-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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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话间,却见燕子矶码头上传来一阵战鼓擂动,随即忽然从两侧房屋之中,走出无数岭南军兵士,手中各执长短、远近兵器,迅速排好了队形――有的正面列阵、有的侧翼接应、有的隐蔽射击――显然是早有准备,专等朝廷兵马前来攻击。
秋仪之见到这样情况,知道此战若是傻乎乎硬打,非得把自己手下这群亲信兵马打光、打残了不可,便咬了咬牙,狠狠说道:“我有对策的,我有对策的。”
他说完这语无伦次的两句话,忽又听得码头上擂响战鼓,守备的岭南军兵士张弓搭箭,齐齐向船上射击。
岭南军是早有准备,弓箭射得又频又密,仿佛狂风骤雨一般,幸好李胜捷的坐舰――现在也是皇帝的御舟――距离岭南军的弓箭手尚远,船又极高大,因此也没几条箭矢射到甲板上,却在船舷边上钉上了密密匝匝一层,把一艘雄伟的舰船射得好似一只硕大无朋的刺猬。
秋仪之慌忙劝皇帝转移到船舱里去,却又见李胜捷三步并作两步跑了上来,看自己这艘心爱的舰船船身上被弓箭射得好像生过天花的麻脸一般,别说有多心疼了:“兄长,要不我们先起锚退开码头一些距离如何?”
秋仪之刚要回答,却见岭南军不知从何处抬过来几十只点着火的炭盆,又搬上来事先准备好的、箭头绑了浸泡了火油纱布的箭矢,点燃了便又向巨舰射来。
只见这些火箭带着火光、拖着浓烟,又钉在船舷边上,箭头的纱布犹自熊熊燃烧。
李胜捷真怕自己这艘费尽李家多少人力钱财才建造起来的旗舰,就这样被烧毁在长江边上,慌忙命令手下水手,从不接敌的一边船舷,用水桶打了江水,一股脑往燃着火焰的另一边浇下去。
想来是海战之时,双方对手互射火箭纵火烧船,也是常有的战法,故而这群水手灭火极是迅速,眨眼间便将上百支火箭统统浇灭,只留下难闻的烟火气息顺着船边向上升腾。
李胜捷冒着被敌军箭矢狙击的危险,探出头去观看火情,见火势虽没伤到船身,却也在原本被打磨得光可鉴人的船体上,留下一道道难看的黑色焰烬。
李胜捷见了,顿时火气,对秋仪之说道:“兄长,你就让我起锚先退后一箭之地,让我用火炮将这些岭南军全部轰成肉泥!”
这句话顿时提醒了秋仪之,赶紧接话道:“御驾亲征,要的就是首战告捷,是断然不能后退半步的。不过贤弟的火炮倒可以试试威力,看看这岭南军里头,有没有铜头铁骨之人。”
李胜捷听了却犯了犹豫,说道:“兄长,火炮这东西,不怕打远,就怕打近。现在敌军离我太近了,恐怕没法把他们全部轰死。”
秋仪之自己没有操纵过火炮,也没有指挥过火炮运用,听了李胜捷的话,还有些莫名其妙,只说道:“兄弟尽管动手,先敲山震虎再说。若是贤弟舍不得火炮钱,自可从愚兄每月的抽头里扣除。”
有了这话,李胜捷终于不再犹豫,高声呼喊了几句,便有二三十名炮手赶上甲板,极熟练地将火炮操纵瞄准了一番,却有一名领头的,上前说道:“少船主,这边距离实在太近,只能打到码头南边一半,火力没法把码头上这些守军全部覆盖住……”
这一点李胜捷早就想到了,因此回答得有些不耐烦:“叫你打你就打,能打死多少人,就打死多少人,哪里来那么多废话?”
有了少船主李胜捷的吩咐,炮手们自然无话可说,将射程调到最近距离,点燃引信,便将船舷一边五门火炮齐齐激发。
火炮威力果真极为巨大,一阵炮轰过去,几乎将半座燕子矶码头轰得稀烂,就连船上之人,也感受到了炮弹爆炸带来的巨大的冲击波。
秋仪之趴在船舷边上,见岭南军经过这阵炮击,不知死了多少兵士,那些没有被轰击到的兵士脸上,也分明无误地带上了恐惧的神情,不禁兴奋地大叫:“打得好,打得好!”
秋仪之正在高兴时候,却听身后传来严厉的呵斥声:“仪之,怎么回事?怎么放起火炮来了?朕昨天还下过旨意,你把朕的话当成耳旁风了吗?哪个准许你这样自作主张的?”
秋仪之听这声音乃是皇帝郑荣正在说话,刚刚有些放松的心情,又一下紧张起来――战场之上,只要能够取得胜利,无论是阴谋还是诡计,总是无所不用其极,能够无伤大雅地违抗一下圣旨也是临阵将领的便宜之权,打两阵炮又算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呢?
然而秋仪之是心思灵敏细巧之人,从这几日郑荣对他的态度之中,早已发觉了一些若有似无的变化,总觉得郑荣对自己使用火炮就这样大发雷霆,应当另有深意。
他忽然灵机一动,假装自己耳朵被火炮发射时候的巨响暂时震聋了,仿佛连自己的嗓门都没法听清一般,使劲抬高了声音,叫道:“李胜捷,轰得好,再给我打一阵炮!”
李胜捷年纪尚轻,没有秋仪之这么多心思,听到秋仪之的高声呼喊,随即下令手下炮手又向前方码头射了一阵。
这阵炮装药的时候,炮手已有了经验,故意将炮膛内的火药装得比一般时候更小,炮弹被火药爆炸推送出去的距离也果然比之前近了不少,已能打到码头中部,又杀伤了不少岭南军兵士。
郑荣见状,又厉声斥道:“秋仪之,你聋了吗?朕问你,为什么擅自开炮?”
“聋了?我确实是聋了。”秋仪之心中暗想,口中却在高声命令赵成孝:“还不下船立即登陆攻击,不要磨磨蹭蹭的!”
他一边说话,一边扭头将视线扫向赵成孝,却当巧不巧正好瞧见郑荣带着满脸的愠色,正想自己这边快步走来。直到这时,秋仪之终于想起自己这一装傻不要紧,正是结结实实犯了欺君之罪。然而现在正是战事紧张之时,他这傻只能继续装下去,只求取胜之后,乘着皇帝心情大好的机会,有师傅和兄长在旁保奏两句,便能够赦免了自己的罪过。
于是秋仪之又装作听不清皇帝的声音,答非所问地说道:“皇上,赵成孝就要登陆作战了,你快过来看看他的英姿!”
正说话间,赵成孝一马当先,领着手下十七个武艺高强的山贼兄弟,扒拉在放下去的几条软梯之上,略略向下爬了几步,在距离地面尚且有一丈多高的时候,便纵身而下,手持利刃在人群之中砍瓜切菜。
岭南军没想到这区区十几个人居然如此勇猛善战,方才又经历了几次炮击,一时之间竟被打蒙了,第一个回合便被赵成孝杀得退后了十来步距离。
这十步距离可谓价值万金,有了这点空间,就足够后续部队登上码头。
果不其然,赵成孝领军还在拼杀时候,后续的乡勇亲兵已经行动起来,纷纷从软梯攀援而下杀入战局。
岭南军反应也不慢,见敌军攻势甚急,唯恐后续又有兵马源源不断登陆上来,赶紧加强了攻势,想要将刚刚从船上跳到码头上的朝廷官军赶下长江。
这时,预先在船上准备着的劲弩手见到情况,立即开始向岭南军人群之中发射弩矢。他们所用的弩机,都是进京之后重新补充维修过了的,运用起来格外得心应手,一阵弩矢射过,转瞬之间便又射了一阵,飞蝗一般的弩矢就这样洋洋洒洒向岭南军兵士劈头盖脸飞来。
岭南军被这阵箭雨射了个当头棒喝,攻势立即停滞下来。
正在这个当口,船上荡下几只大箩筐,箩筐里头装得不是别的,却是几十面一人多高的铜盾牌和几十把一丈来长的铁矛。
这些铜盾自不必说,乃是秋仪之仿照老幽燕道“当矢营”规制制作的;而这些铁矛,则是秋仪之在同岭南军的交锋之中,总结了经验之后专门打造的。这些装备又沉又大,登陆之时难以随身携带,只能用这种方式装备到兵士手中。
正在奋战当中的赵成孝见装备落地,立即高喊:“众军列阵!”
听得命令的兵士齐声高呼“得令!”随即在赵成孝及十七名山贼亲兵的掩护之下,操持起巨盾、长矛,迅速摆好了巨盾在前阻隔、长矛在后掩护的阵型。而方才尚且在船上掩射的劲弩手,也已从软梯之上攀援下去,在步兵两翼展开,转眼间也已开弩搭箭,等候命令。
………………………………
099 攻克码头
赵成孝一面在拼杀,一面用余光看见本方阵型已成,朝身旁十七个同伴命令了一句,便缓缓向本方阵中后退。
岭南军见敌军未露败相便开始后退,不免有些狐疑,却来不及多想,立即贴了上去,可等待他们的却是冰冷的钢盾和犀利的铁锚――几个冲在前头的岭南军兵士,眨眼之间就被铁锚扎透了腹胸。
这样的战术,岭南军是在之前的航上见过的,也吃过这种战术的亏,今日见官军故伎重演,心中有些发慌,本能地立即停下了进攻,略略往后退了些。岭南军步兵正在后退的当口,弓箭手却没停下,趁着本方步兵同敌军脱离接触的机会,开始向赵成孝他们射出箭矢。
然而这“当矢营”这三个字不是白叫的,天生就是为了抵挡敌军来矢而设,岭南军这几颗软绵绵的箭矢纵然密集,却伤不得“当矢营”半根毫毛,更胡论是躲藏在他们身后的步兵、弩手了。
队列之中的赵成孝见经过这一番你来我往,阵线已然稳定下来,顿时信心十足,招呼这手下兄弟缓缓向前推进。
战事进展到这种时刻,原先被岭南军设置在码头上用以阻挡敌军登陆部队的杂物,居然成了赵成孝他们最好的掩体。
只见他们倚仗地形,将两百人的大阵分散开来,三五成群集合成小阵,依旧按照大盾在前、长矛在后、弩手在旁的办法,穿插在断墙乱石当中,向岭南军反动攻击。
在船舷上观看战斗的皇帝郑荣,被这一幕惊呆住了――没想到秋仪之手下这些人竟如此善战,仅凭区区两百人马,就将早做准备、严阵以待、兵力占优的敌军打得如此被动,这样的战绩战果,就连自己手下的御林亲卫,都未必能够达成――而他们自己人马,看到现在,竟还未折损一人!
燕子矶码头上的战况同样备秋仪之看在眼中――此时他已忘了装聋作哑了,就怕岭南军援兵从金陵城内赶来,仗着十倍、百倍的兵力优势,将自己手下这些亲兵乡勇驱赶下长江。
于是他赶忙对皇帝说道:“皇上,敌军防御露出破绽,现在燕子矶码头之上的空间,已足够可以排布增援兵力,还请皇上下旨乘胜攻击,不可失了战机啊!”不知怎的,秋仪之话语之中忽然带上了哀求的语气。
一言九鼎的皇帝郑荣听了这话,略加沉思,终于下定决心,喝道:“传朕旨意,全军下船攻击,将叛军逐出金陵!”
郑荣话音刚落,早有专司传旨的军官将他的旨意传遍船队。
众军得了圣旨,立即行动起来,几艘比李胜捷的旗舰略小的大船“吱吱呀呀”缓缓移动起来,陆陆续续靠在燕子矶码头旁边,船上无数官军兵士通过软梯、跳板等物,从船上蜂拥而下。
这些朝廷官军士气正盛,一踏上地面,刚刚稳定了一下心神,便同岭南军杀成一团,并且渐渐占了上风,而身后援军还在源源不断从船上登陆下来。
而岭南军这边,原本以为能够长期坚守的燕子矶码头,被官军仅仅一个波次的进攻就打了下来,士气已落入了谷底。而岭南军中最为善战的岭南王郑贵本人,此时正被羁押在朝廷手中,根本没人能够出面收拾战局。
就这样此消彼长之间,岭南军的劣势越来越明显、官军的优势同样越来越明显,浴血搏杀了不到一个时辰,岭南军的士气终于奔溃――也不知军中何人第一个脱队离开,紧接着其他兵士也跟着离开了队伍。转眼之间,本来准备充分、且占有极大兵力优势的岭南军防线,便如同被洪水泡过几天几夜、表面看起来还万无一失的河堤一般,忽然就溃败下去,互相践踏着往金陵城中退去。
见到这样的情况,秋仪之终于松了口气,转身回禀郑荣道:“皇上洪福,燕子矶码头已被我军拿下了!”
所谓胜利是能掩盖许多矛盾的。
在今日这样大获全胜的局面之下,郑荣也将方才因秋仪之动用火炮而引起的不快忘到了脑后,出言赞赏道:“仪之手下这些军士,果然身经百战,英武不凡。今日旗开得胜,朕必有重赏。有了今日的大胜,我军便能依照既定方略,从容进击,迅速拿下金陵城。”
秋仪之见皇帝高兴,只当他方才发的是无明业火,来得快、去得也快,便也不放在心上,替赵成孝谢过之后,便又提议道:“皇上,我军势如破竹,岭南叛军必然大乱,皇上应当速速下旨全军登陆突进,便能第一时间将整座城池攻占下来。”
郑荣一边听,一边还在思考,却有钟离匡走到他面前,奏道:“皇上,仪之所言甚合兵法,就请下旨吧。”
郑荣听了,却道:“朕担心敌军溃败,乃是诱敌深入之计,万一城中另有埋伏,我军没有准备,岂不是要被敌军打个措手不及?不如再等等看看,先求稳妥再说。更何况我军现在兵力还未完全到位,除随朕到此的一万多精兵之外,主力尚在江北没有摆渡过来……”
秋仪之知道皇帝说的道理未必错误,心中却想:义父皇帝郑荣也是精通兵略之人,方才敌军溃退得毫无章法,并不像留有后招的样子,况且现在我军正在新胜之时,只要投入足够大、足够多的兵力,即便敌军搞些什么小手段、小花招,也是能够迎刃而解的――因此来说,与其在燕子矶码头这弹丸之地逡巡不前,还真不如就立即挥军攻城,宁可付出一定代价,也要将金陵城攻打下来。
秋仪之心思虽然清明,却不知道皇帝为何在这紧要关头犹豫起来,又似乎有些害怕皇帝又动了无名之火,一时不知应当如何劝谏。
倒是钟离匡开腔说道:“皇上,微臣乃是一介书生,不懂军事,可也曾随皇上北上进击突厥。记得当年馒头山一战,皇上手下不过数千人马,面对毗西密早有准备的数万精骑的围攻,依然能够歼其主力、全身而退,当日豪情,依旧历历在目……今日我军天时、地利、人和俱在,岭南叛军首恶元凶被擒,其余均是跳梁小丑,即使真有什么鬼蜮伎俩,皇上天兵一到,也必然是土崩瓦解。还请皇上这就下旨攻城,也好叫微臣再亲眼看看我军这以少胜多、势如破竹的英伟景象。”
钟离匡这一番话中,既有规劝、又有鼓励、顺带追忆了当年馒头山之战的往事,听得秋仪之不住点头,对自己这位师傅敬佩万分――果然是姜芥之性、老而弥辣啊!
皇帝郑荣被钟离匡说服了,仿佛回忆其当年自己亲自领军纵横疆场的景象,被繁杂的政务几乎消磨殆尽的激情终于燃烧起来,说道:“钟离先生说得好!叫各军统领全都到这艘船上来,在江北定下的用兵方略太缓慢了,朕要重新部署。”
不过移时,便有十来个将官接了圣旨聚集到李胜捷的坐舰上头。
因军情紧急,郑荣命令手下就在甲板上铺开金陵城的地图,自己拿了根空剑鞘,在地图之上指指点点,随口把哪位将官领多少人马,从何处杀入、到何处杀出、在何处停止等等一一说出。
郑荣不愧是当年也曾纵横北疆的将军王爷,临时改变――且要是加快进攻推进速度――既定计划,在他的指点下顿时变得条清缕析,听命的诸将虽对整体作战计划还有些模糊,但对自己的任务却已是十分明确了。
只听郑荣把手中空荡荡的剑鞘往甲板上一扔,高呼一句:“尔等都明白了吗?”
众将齐声答道:“末将明白!”
又见郑荣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此次作战异乎顺利,讲求的乃是一个‘快’字。尔等既已明确计划,那便速速行动,务必要照着朕的命令行动,若有延误战机者,立斩不饶!”
众将官又齐声答应:“末将明白!”
“好!”郑荣道,“还有,金陵乃是六朝烟粉之地,大军作战虽然难免扰民,却也不能残害百姓,否则也是军法不赦!”说罢,他便大手一挥,命众将按照方才定下的策略,立即率军行动。
这些将官大多是老幽燕道出身,跟着皇帝进京之后,鲜有上阵作战的机会,今日好不容易捞到同敌军短兵相接的时机,早已经跃跃欲试。他们听得号令,随即同手下兵士会和,按照次序从船上登陆到已被朝廷官军捏在手里的燕子矶码头上,略略训示几句,就按照皇帝郑荣的指令,或沿码头正对的大路突进、或钻进大路旁边的小道、或循着朝金陵城墙走向行动――一队队人马,好似一条条小溪,异常迅速灵活地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秋仪之在船上看得起劲,忙对皇帝说道:“皇上,众军都已行动,微臣对此城地形颇为熟悉,也请皇上下旨,让我带领一票人马,入城作战。”
皇帝郑荣心情正佳,微笑着打趣道:“随朕赶来的第一批兵士,已全部出动,朕身边总要摆些人马护驾吧?你若走了,岂不叫我当个光杆皇帝?”
秋仪之听了这话,却又想不明白:现在岭南军被打得毫无脾气,死守尚且不及,又哪里来兵力过来夺回码头、袭击龙舟呢;况且郑荣现在在船上,船上除了李胜捷和他的水手之外,另住三百多御林军,遇到小股部队,这些人马也足能够对付的了;再退几步讲,就算遇到了大股敌军袭击,只要李胜捷将龙舟驶离码头,一样能确保皇帝的安全――这所谓的“光杆皇帝”一说,既不存在,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正待分辩,却见郑荣已叫人将一把龙椅摆到甲板上头,自顾自缓步踱到椅子旁边,舒适地坐了下来,开始闭目养神起来。
若是此时再上前进言,从而打断皇帝的小憩,那便犯了惊驾之罪,有理也变成没理了……
………………………………
100 收复金陵
秋仪之一想到当年在幽燕道,自己同这位义父无话不谈、偶尔还能耍点小赖的景象,再对比今日心中有正经话说还得挑挑时间的情景,竟有恍如隔世之感。
他真想找个人一吐心中抑郁,然而他相熟的人中――这份心思同皇帝当然是不能讲的;师傅钟离匡忙于辅佐参赞,不能随意打扰;尉迟家的父女二人身负护卫皇帝的重任,不能稍离半步;李胜捷还是个不懂人情世故的愣头青;林叔寒虽也已过江,却被自己安排在别的船上;至于温灵娇、忆然二女,则不知远在天涯海角何处……
正在秋仪之枉自嗟呀的时候,船下的赵成孝派了“黑颈蛤蟆”过来向秋仪之询问下一步的行动。
秋仪之知道这“黑颈蛤蟆”嗓门大,唯恐他乱喊起来吓到皇帝,便赶紧收回心神,低声对他说道:“你不要说话,去叫赵成孝上来,我有话要说。”
这“黑颈蛤蟆”虽然做事雷厉风行,却是个没有主意的人,听了秋仪之的命令,也没有二话,就又赶紧下船去将赵成孝请了上来。
赵成孝见了秋仪之的面立即问道:“大人,我军士气正高,又没有损伤兵马,为何不下令乘胜追击?”
以秋仪之现在的身份处境,即便是对赵成孝也是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只好解释道:“皇上有旨,要我等在码头上护卫。你这就指挥兄弟们就在燕子矶码头上驻扎,不得擅离一步,知道了吗?”
这样的命令赵成孝固然有些不解,然而他知道秋仪之说话做事,必然有他的原因,也就只好答应下来,随即攀援下船了。
没有皇帝的旨意,秋仪之不敢乱说乱动,更不敢擅自离船,只能趴在船边观看船下动静,见赵成孝果然按照自己的指令,将两百多人的队伍重新集结起来,就在码头旁边列阵,也不知在防备着什么人。他又见这些列阵的亲信兵士,除了个别略有轻伤之外,没有折损一人,心中更觉欣慰,便索性搬了甲板上一个空箱子,坐了下来,心中不知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
船下官军攻势倒是异常顺利。
郑荣派遣出去的几路兵马,乘胜向岭南军发动攻击。领军的将官充分发挥老幽燕道军队作战灵活的传统,对挡路的守军能够攻击便攻击,不能攻击就另寻岔路小道绕将过去。岭南军也确乎在城中安排了一些陷阱埋伏,可官军行动不局限于一房一屋的得失,战事稍有不利,就立即后撤绕路而行,宁愿保持高速机动穿插,也不肯同敌军鏖战。
官军之所以行动的如此迅速,乃是奉了皇帝的亲自部署,要将金陵城率先封闭起来,因此分派出去的人马虽有二十来支,目标却只有三个――就是金陵城那分别朝向东、南、西的三道大门。
约过了两三个时辰,官军几路人马终于将金陵三道城门全部占领,并迅速将岭南军在城墙上部署的少量军队全部消灭俘虏,进而将金陵城墙控制在手中。
至此,虽然朝廷登陆的部队数量,相对岭南军在金陵城中的守军依旧处于劣势,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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