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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权臣-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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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私却也有私,难免有多嘴多舌之人议论本王乃是沽名钓誉之徒。因此,本王今日就草拟奏章,向朝廷保奏郑鑫为定州侯、郑森为邢州侯、郑淼为定州侯!”
郑鑫、郑森、郑淼三兄弟听了,无不兴高采烈,一齐拜倒在地,口中称谢。
郑荣示意三人起身,又转头对秋仪之说道:“仪之也莫要灰心。大丈夫立身之道,并非只有仕途而已。本王百年之后,无论你三位兄长之中谁能继承王位,你辅佐他做个英明贤王,就也算是大功一件。你义父在天之灵也可瞑目了。”
郑荣说得兴起,又对郑鑫等人说道:“父王在此就要你们几个立下重誓。你们兄弟几个,包括秋仪之在内,从今往后便要祸福同当、患难与共、生死相依、竭诚同心,断不可有半分加害之心,若有违此誓,则天人公愤,必要其死无葬身之地!”
郑荣说罢,当即就令张龙摆上香案,由自己和钟离匡、崔楠、韦护为见证,叫四人对天盟誓。
礼毕,郑荣心中十分高兴,大堂上得一段风波早已烟消云散,便叫上忆然,又请了南下军中都尉以上军官及博州府中几个官员,命人就在后衙摆了几桌酒席,畅饮到半夜,这才尽欢而散。
………………………………
044 赐名赵成孝
次日,秋仪之起得甚早,稍作梳理之后,就怀着心事往幽燕王设在博州府衙的行辕而来,向父王郑荣请安。
这郑荣常年在外行军作战,早已养成了早睡早起的习惯。秋仪之前来请安之时,郑荣业已起床,正在院中舞剑。幽燕王的文才武略在大汉宗室之中都是极有名的,自幼又受大内侍卫高手教导,一套剑法使得行云流水、浑然天成。
此时已是初夏,太阳不到辰时已是高挂半空,热气渐渐蒸腾上来。郑荣一套剑法尚未用尽,已微微冒汗,见秋仪之近前便收了剑,问道:“仪之今日来的甚早,不知有何事要见本王?”
秋仪之昨天吃了郑荣的责备,心里有些不安,听义父说话同平时并无异,这才放下心来,微笑着说:“仪之是来向义父请安来的!”
郑荣知道他心里有话,一时不敢出口,便换了个话题,说道:“你看父王手中这把宝剑,是你大哥从天尊教总坛毓璜顶上搜罗过来的,真可谓是削金断玉啊!没想到这天尊教中,还有这样的宝物。”说着,便把剑递给秋仪之看。
仪之双手捧过,仔细端详:见此剑十分宽厚,正中开了一条几乎贯通整个剑身的细长血槽,两边剑刃被打磨得极为锋利,似有一道寒气蕴聚其上,果真是一柄绝世好剑。于是递还给郑荣,说道:“还是大哥识得宝物。不过仪之虽然眼拙,却也在毓璜顶上觅到一把好刀,一见之下就十分喜欢,因此跟大哥二哥通报过就收了来,还请义父评鉴。”说着,解下腰间弯刀,连刀鞘一同递了过去。
郑荣抽出弯刀上下左右看了一遍又一遍,只见此刀同其他刀剑大异其趣,整个刀身布满了层层叠叠的黑色云纹,光照之下没反射出一丝光芒,挥动之时又听不见半点声响,试其刀锋却有一种凛然不可亵玩之气。郑荣把玩了半日才嗟叹道:“本王在皇宫之中,见过多少宝剑名刀,连我手中这柄剑,竟没有一件比得上这把宝刀的。”
秋仪之忙陪笑道:“这把刀应是邪教从西域传来的,形制与中原兵刃大不相同,义父这才觉得贵重难得,其实也不过尔尔。所谓器不如新、人不如故,大概就是这个道理吧!”
郑荣听他伶牙俐齿,以为他怕自己将这口宝刀要了去,“哈哈”一笑道:“就你道理多,本王还能夺了你心头所好不成吗?”说罢,便连刀带鞘还给了秋仪之。
仪之接过刀,小心地重新系在腰间,笑着说道:“仪之这番话,原本与这把刀无关。却有一位故人,想向义父引见。”
“哦?什么人?”郑荣问道。
“赵黑子。想必义父还记得吧!”仪之答道。
“噢!就是当年在南阳县里,跟着本王去闯赵抚义大宅的那个赵黑子?”郑荣语中带着三分惊喜。
“对对对,就是他,论起来我还得叫他一声赵黑哥呢!”于是便将赵黑子这几年来的遭遇简单叙述了一遍,最后才说道,“这赵黑哥自从跟了我,几次说要再见见当年的救命恩人,今日义父心情不错,可否赏他这份金面呢?”
郑荣毫不犹豫,便道:“见,当然要见,几年前本王就要收他在麾下,今日又能相见,实在是有缘!”说着,就让秋仪之去传见赵黑子。
仪之却未遵令,反对郑荣道:“这赵黑哥就在仪之落脚之处,此事可否请其他人代劳?仪之尚有一件大事要向义父汇报。”
郑荣见他满脸严肃,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便吩咐张龙去传赵黑子,自己则注目望着秋仪之,问道:“不知仪之又有何事要禀?”
秋仪之所要说的不是别的,正是天尊教典籍书册之事。于是将他如何从虞枚口中赚出天尊教藏书机密,又如何托郑淼将书送来幽燕道之事一一挑明。最后说道:“天尊教教义虽然荒诞不经,然而其各类记载却不失详细,或可从中查询出教主魁首行踪。仪之又见其颇擅钻山打洞,这虽是鼠辈伎俩,然君子不可不察。因此,仪之想在钟离先生指点之下,重新检阅这批藏书,或许能有所收获。”
至此,不仅是这批藏书的来历用途,乃至秋仪之如何诓骗虞枚带路奇袭毓璜顶之事,郑荣心中都已清清楚楚,不禁感慨自己这位一时兴起螟蛉来的义子果然是出人意表。于是说道:“不瞒仪之,本王本想委你甄别乱民之中天尊教残余的差事,但尚疑心你同邪教或许有些瓜葛,此事还有三分犹豫。然而目下这审阅邪教藏书之事,也并非什么无关紧要的小事。可是要从这十余万乱民之中甄别出邪教骨干,若不借你的心智,又谈何容易呢?”
秋仪之道:“此事三哥已同我商议过了。这甄别之法,我二人也已有定策,正打算同钟离先生商量之后再请义父指教的。”
郑荣道:“有何办法,你但说无妨。”
“此法是我和三个一同斟酌来的,仪之说是可以,就怕义父怪我争功……”秋仪之面露难色说道。
郑荣听了,“哈哈”一笑,道:“没想到仪之也学乖了,怎么也学起你几位兄长来了?你说便是。”
“嗯……这个么……”秋仪之稍顿了下,说道,“这办法倒也不难。只要让每个乱民指认三名自己所认为的邪教骨干,凡是被指认最多者,再命人细细审问。相信这芸芸众口之中、严刑峻法之下,恐怕也没有几个能侥幸逃脱的。”
郑荣听了,略加思索便知道这确实是一条妙计,便问:“此计是你的主意,还是你三哥之谋?”
秋仪之道:“不敢诓骗义父,此策是三哥郑淼所出。三哥原想让每人指认一名邪教爪牙的,仪之唯恐有所缺漏,便建议指认三人,虽然要多费些工夫,但总不至于有漏网之鱼混入幽燕。”
郑荣又想了想,说道:“本王觉得此计甚好,你同郑淼再去问问钟离先生,听他有何查漏补缺之见。这安置乱民之事,既然是郑淼所请,本王就遂了他的心愿,让他尽心去做好了。至于这审阅邪教藏书之事,我看书簿众多,你一人断然办不下来,可让你钟离师傅从他手下挑几个精干的书吏协同办理。”
正说话间,张龙已将赵黑子传到州府门口候命。郑荣听了,就让秋仪之出门,将他领来见面。
这赵黑子虽然号称响马,骨子里却依旧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农民,就连县衙门都没进去过几回。他在秋仪之的引领下,战战兢兢穿过州府大堂,见后堂院中有一人,看着约有四十来岁光景,一人端坐在石墩上看书,三捋长须随风飘动,虽然只是极随意地套了一件丝袍,身上却自透出一股凌人的气势。
赵黑子见了,还未等秋仪之通报,便不由得膝盖一软,跪了下来,磕了几个头,口中不知念念有词地说些什么。
郑荣见他这副模样,说道:“你就是赵黑子了吧?这仪之还未通报,你怎么就认出本王来了?”
赵黑子趴在地上,说道:“小人当年在南阳同王爷见过一面,当时就觉得王爷跟戏台上演的、评书里说的那是一模一样。同王爷分别以后,这戏虽然看得少了,这评书却没断过听,当然认得王爷了。”
这郑荣在宗室皇族子弟之中人望最高。当年仗着皇子身份,微服私访、为民伸冤的事迹就在京城之中广为流传,更有好事之人添油加醋编为评书鼓词,走街串巷做嘴皮子生意。自掌兵之后,便更有了题材,被不少草台班子改作戏剧,游走全国演出。因此这赵黑子能经常瞧见,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这事郑荣也有耳闻,一开始还有几分忧谗畏讥之心,到后来也就处之若素了,于是嘴角掠过一丝得意的微笑,问道:“你说说,这戏里是怎么演本王的?”
赵黑子磕头道:“戏里演的就跟王爷真人一样,一把宝剑,杀奸臣、杀贪官、杀鞑子、杀蛮夷,威风八面、为民做主……”
郑荣就在朝廷中枢高层,往来都是高官鸿儒,这草莽小民的粗陋奉承虽是发自内腑,但听着却也不甚受用,于是话锋一转道:“赵黑子,我问你,当年本王就要带你来幽燕在我军中效力,也好攒些功名、讨个出身。可你当初偏不愿意,怎么现在反自来投奔呢?”
赵黑子磕了个头说道:“那时家里还有老娘要养,赵老爷子孤身一人也要照顾……我心里想来投奔王爷,可这两位老人家年纪都大了,让他们客死异乡,我……我实在是不忍心……”说着说着,赵黑子已然是哽咽了。
郑荣听了,撇了手中书,起身击掌称赞道:“好!本王就取你这份孝心!你有这份忠孝之心在,只要跟着本王,定叫这世上留下你赵黑子的大名。”
仪之在一旁笑道:“就是这赵黑子的名字稍微粗俗了一些。”
郑荣听了,点头笑道:“这黑子之名虽然直白古拙,却登不了大雅之唐,本王这就赐你名字……就叫……赵成孝。自古孝子即是孝子,你既已尽了孝,那就愿你今后忠心报国,成就一番大业。”
秋仪之见赵黑子听得一愣一愣的,忙对他说:“王爷赐你名字,那是多大的福分,你还不快快感谢?”仪之见赵成孝不断地磕头谢恩,又接着说道,“那仪之有个不情之请,希望义父拨赵哥在我身边效力,不知可否?”
郑荣转念一想,问赵成孝道:“你可愿意在仪之手下效力?”
赵成孝想到秋仪之毕竟同自己相熟,若在他麾下办事,毕竟方便些,于是用力点了点头。
“好!”郑荣说道,“这秋仪之虽是我螟蛉来的义子,本王却向来视如己出。他聪明绝顶、奇计百出,你在他麾下必能闯出一番事业!”
正说话间,郑鑫、郑森、郑淼三人也来请安。赵成孝不便在一边旁听,就秋仪之带他与几位兄长稍作引见就让他出门回避。
于是郑荣便将幽燕大军班师之后的善后事宜一一分配给四个儿子:这安置乱民垦荒并甄别其中邪教爪牙,虽是两件事却也是一件事,任务十分繁重,便让郑鑫、郑淼兄弟共同负责;郑森要会同崔楠、韦护二将重整军队,组织布防休整,死伤将士则须做好抚恤治疗工作;秋仪之专一负责审阅天尊教藏书,发现线索情况要及时直报郑荣。
………………………………
045 回家的感觉真好
众人领了各自任务,便分赴各地办差去了。
秋仪之这检阅邪教典籍之事极为机密,无论借用任何一级官府衙门处理此事都极容易走漏风声以致节外生枝,因此按照钟离匡的建议,宜将藏书运送至广阳城中秋仪之的府邸再从容审阅为好。
于是秋仪之为掩人耳目,就在博州境内聘了车夫,将全部藏书打包装满十几辆大车,再带领赵成孝等人押送,假扮镖局运送寻常财物,一路就往广阳城而去。
这赵成孝做了几年响马,起初还担心这浩浩荡荡十几辆大车,未免太过引人注意,押运的又不过区区三十来号人,弄不好没走多少里地,就被山贼水匪劫走了。
秋仪之却毫不为意地说道:“赵哥尽管放心,这幽燕道不同别处,你就沿着官路走,要真想找几个劫道的倒也不是一件容易事。”
赵成孝想自己这两三年在绿林之中虽然号称“救命钱不抢、讨饶人不杀、农忙时不扰”,因此被道上兄弟尊称一声“三不太岁”,素有仁义之名,却也不知劫了多少富商马队。因此见秋仪之如此疏忽大意,也不免暗自为他捏一把冷汗。
这幽燕之地,乃是中原抵御北方游牧民族的天然屏障,纵横五千里的太行山脉横贯幽燕,一条精心修建的官道就如玉带一般在这崇山峻岭之中起伏穿行。
赵成孝是早已念熟了“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打此过,留下买路财”,如今异地处之,走在这宽阔平坦的官道之上,越走越是心惊,不断地提醒秋仪之:
“这里要是埋伏下一伙山贼,人也不要多,百来个就行,就能把我们几个杀得一个不剩。”
“这里要是砸下几块巨石,我们队伍就一刀两断了,到时候那叫首尾不能相顾,可就麻烦了。”
“这里要是掘开河水,那官道前后被淹,我们就要困死在这里。这就叫‘瓮中捉鳖’,说书先生讲过的。”
赵成孝每每提起,秋仪之总是向他一笑,说道:“没想到赵哥也深通兵法。只是这幽燕道太平得很,赵哥这番见识,恐怕在此是用不到喽――”
仪之口中虽这么说,心里却明白:郑荣刚刚来幽燕道之时,便集全道之力、用五年之功,遇山劈石、遇水架桥,不知耗费了多少汗水性命,终于修建起这条官道,又下大力气剿灭招安了大批土匪响马。此后,中原客商可在幽燕道内自由通行,各路大军也可凭借官道快速运动集结,是幽燕道民富兵强的根本。
郑荣又唯恐这幽燕血脉为北方鞑子所用,因此在钟离匡的建议之下,在几处紧要关隘峡谷之地均事先设置了檑木滚石,只要战事不利,便可立即切断大路。只是到那个时候,恐怕幽燕大军已全军覆没,旬月之间,西至潼关、东临大海、南抵长江,这中原半壁江山便已在铁蹄蹂躏之下了。
赵成孝在秋仪之带领之下走了几日,果然未见半点风吹草动,又见这一路之上,不过几里就有分布有茶楼、客栈、酒肆,茶摊凉亭等沿途更是不计其数。赵成孝虽然憨厚,却不愚笨――知道若这路上有半点不太平,靠官道谋生之人便早已跑得干干净净,保命还来不及,哪还有心思做生意――这才放下心来。
时值初夏,天气已是甚热,一行人没走上几里路身上已颇有几分燥热。恰巧路边就有贩卖西瓜的瓜农,秋仪之经不住众人起哄,便买了十几个冷水湃过的西瓜,取过一个用刀剖至一半便应声裂开,露出鲜红的果肉,叫过众人大快朵颐一番。还觉得不够过瘾,索性再买上几十只,放在车上边走边吃。正在此时,老天赏了一阵大风,吹过来几片白云将烈日遮挡在身后。于是身上凉风阵阵、口中蜜水四溢,真的好不痛快!
走了几天,绕过一道山脉,便见一座极大的城市平铺在广袤的大地之上――这就是幽燕道的首府广阳城。这广阳城中穿着绸缎的富商、牵着骆驼的胡人、擎着刀剑的兵丁四处游走,没有一时停歇;打把式的武夫、说相声的小丑、讲评书的先生时刻喧嚣、未曾片刻安宁。
这番景象,赵成孝就是在梦中,也从来没有梦见过,已然是看傻了,只是后悔为何当初没让自己的老娘和赵老爷子跟着一起过来,也好开开眼界、见见世面。
秋仪之此刻却紧张起来,在赵成孝耳边低语道:“我们此次押运何物,赵哥也是知道的,本来就是防君子不防小人。这广阳城中鱼龙混杂,还望赵哥让众兄弟多多留意,不可功亏一篑才是要紧。”
赵成孝听了,连忙点点头,招呼过自己从山上带下来的几个勇士,低声道:“我说兄弟几个,眼下就要进城了,大家都把心提到嗓子眼里,安心办好这趟差事,拿了赏银再来这广阳城中找些乐子也不迟。要是把事情办砸了,那我们几个就算重新落草,也没脸在江湖上混了,是不是?”说着,顿了一顿,略抬高了声音说道,“我说兄弟几个,大家打起精神,抓紧赶路哪!”
众人听罢,便迅速分散开来,每人守着一辆大车,队伍前后又各有两三人压阵,整个队伍业已是外松内紧地做好了准备,就等秋仪之一声令下,便可进城。
秋仪之见状,心中暗想:“赵黑子这几年山贼也总算是没白当,行军用人颇有几分章法,倒也难得。”是以领着队伍,不紧不慢地缓缓向内城走去。
广阳城中有认识秋仪之这位义子殿下的巡城百户,早听说南下河南平叛克日就要凯旋归来,见他这样轻衣简从进得城来,觉得有几分奇怪,既想上前请安却又不敢,手足无措地呆站在原地。
于是秋仪之招手唤过那军官,从怀中掏出自己名帖,轻声吩咐道:“奉幽燕王将领,要送这几车东西进城,你拿着我的名帖,通知城门领,这队大车统统免检放行。此事务必机密小心。”
这百户虽然官小,人倒也持重,接过名帖扫过一眼,低声说道:“遵命!”便一溜烟往城门快步走去了。这百户办事果然靠谱,城门领见秋仪之领着一队人马进来,恭恭敬敬送还了名帖,大手一挥,就让这十余辆大车顺利通过城门。
这广阳城同其他城池不同,本由军事要塞扩展而成,城内均是官衙兵营,远没有外城热闹。赵成孝进了城门似有恍如隔世之感觉,呆呆地跟着秋仪之走到一处并不豪华的宅邸门前。
宅邸大门紧闭,秋仪之上前重重拍了几下门,尚无人答应,却传来一通“汪汪汪”的犬吠。仪之听了,知道是那条久未见面的名叫“噜噜”的狗,便朝门里笑着呵斥道:“叫什么叫,是我。”
那狗听了,果然不再叫唤。
过了好一会儿,这大门才缓缓打开,开门的是秋仪之府上看门的瘸腿老王。老王还没说话,“噜噜”却急不可待地扑到主人身上。这条狗是秋仪之从河南带来,养了五年体型已是十分庞大,整个身体站起,前爪耷在秋仪之胸口,鼻子不断蠕动地嗅着主人的气味。秋仪之对这自小相依为命的伙伴也是十分想念,双手在它脑门、前胸、脖子上安抚了许久,才让“噜噜”平静下来,却依旧在主人脚边不停打转。
秋仪之见开门的只有老王一人,便问:“怎么就你一个人啊?瑞寿到哪里去了?我不是早派人来通知过,说就这两天便要回府吗?”
这老王原是军中的一个老卒,一场大战下来,右脚脚面被刀砍去了一半,按幽燕大军的规矩,原本可以划到军粮处、军医院等地方干些清闲事务。可这老王不认得字,年纪又大了,便被安排到秋仪之府上看门,为人却十分老实可靠。只听他回答道:“瑞寿这小子,自打少爷出兵放马之后,就跟街口卖花的小姑娘……就是叫兰草儿的。现在又不知到哪里厮混去了。”
这事要放在大哥郑鑫府上,瑞寿便少不了挨一顿打,可秋仪之本就是个随便人,听了倒也并不为意,笑道:“没想到瑞寿这小子,别的本事没涨,倒动起这小心思来,也难怪……”
正说话间,一人不知从何处蹿到仪之跟前,作了个揖,说道:“少爷你可别听老王给我拆台,我知道少爷要回府,说是要带一大群客人过来,昨天就去外城酒楼定了几桌席面。可酒不好买,今天才在马市里买了十八坛好酒,这不,卖酒的送货上门来了。”秋仪之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果见一辆牛车上摆满了酒。
仪之点点头,轻声问瑞寿道:“我问你,忆然郡主这几天来过府上没有?”
这瑞寿是几年前秋仪之从街上捡来的饿殍,一问之下居然是河南同乡,就收留在府里办些杂事,因与秋仪之相处得久了,也颇学到了几分机灵,听他这么问,眉梢扬起一丝笑意,答道:“郡主前天还来过,说是来喂‘噜噜’的,其实呢,我看是来找少爷的。”
“嗯,好。这里有的是人,你就别在这里张罗了。现在马上到郡主那里,说是我请客,请郡主和也鲁到我府上吃饭。”仪之见瑞寿点了头,又催促道,“你这就去,跑着去!”
忆然就在幽燕王府之中同王府女眷同住,瑞寿不便进门,同王府门子通禀一声就算将话传到了,便又去叫也鲁。
也鲁奉渤海达利可汗之命,负有协助忆然约束渤海商人的职责,因此就在马市不远买了一间房屋居住。
瑞寿跑到也鲁住处之时,恰巧见忆然也在那里同几个胡人讲话,便把秋仪之的话同他们二人讲了。
忆然听仪之有请十分高兴,对瑞寿说道:“你们少爷这么小气抠门的人,居然也会请客?我知道了,跟他们几个说完话,就去吃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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