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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权臣-第2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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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儿答道:“这里我以前住过,一切都熟悉。吴姐姐对我也好,都不让分我干活做事。我是个小丫头,眼里不能没有活做,因此帮些忙、干些事,心里多少也能踏实一些。”
秋仪之听她说话还有些,低声叹了口气,说道:“温小姐临走之前,叫我好好照顾你。我想着你总不能一辈子当个丫头,总是要寻个出身的,你说对吗?”
荷儿咬着牙,点点头道:“公子能这样替我想,我很开心的了。”
秋仪之舔了下嘴唇,接着说道:“你之前同天尊教勾结得太深了,若还留在中原这里,就怕还斩不断这团乱麻……现在正好有个机会,能送你出去,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
荷儿听了一愣,忙问道:“是什么机会?”话刚出口,荷儿便觉自己说得太心急了些,忙收口道,“全凭公子安排了……”
“不,不,不是这么说的。”秋仪之道,“说不说在我,答应不答应在你,我从不强人所难,你自己的事情,最后还是要你自己拿主意。”
荷儿自小是个孤儿,被天尊教收养长大的,虽是老教主一手领大,在寻常教徒眼里极有面子地位的,然而她这一辈子要么听老教主的话、要么听温鸿辉的话、要么听温灵娇的话,还真的从没自己做主一会过。
因此荷儿听了秋仪之“自己拿主意”这几个字,心里一阵激动,一种可以将自己的命运把握在自己手中的成就感油然而生,这种感觉是这样的舒服、又这样的陌生,仿佛海浪一般拍击着她被坚硬外壳紧紧包裹住的脆嫩的心脏。
终于,荷儿两只杏眼之中,两颗豆大的泪珠滚落,双腿不由自主地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呜咽道:“公子,我从来没听过这样的话,也不会自己做主……全……全凭公子安排……”说着,已哽咽这没法继续说下去。
秋仪之看到荷儿这样激动的样子,忽然想到自己不也同眼前的荷儿一样,一举一动都要听皇帝摆布,哪怕想要归隐山林、不问世事,都成了一件既不可求、也不可望的事情。
于是他叹了口气,说道:“人活在这世上,功名是假的、利禄也是假的,唯有自由自在、高高兴兴才是真的。你荷儿这一生,说幸运也幸运、说不幸也不幸。不过今日你有了个机会,可以摆脱之前的一切桎梏,你可要好好把握住啊!”
秋仪之正说话间,却见林叔寒庄园里的看门老头快步跑来,在他耳边禀告道:“公子,外头有个叫李胜捷的人,说是你请他来的,不知是真是假?”
秋仪之听了,嘴角一扬,笑着对荷儿说道:“荷儿,你快起来,擦擦眼泪――瞧,脸上的妆都哭花了,先下去补补,你的自由现在就到了。”说罢,他又对看门人说道,“有的,有的。李胜捷是我请来的,你把他迎进来吧,他是我的贵客,你可不能怠慢。”
秋仪之在这边住得久了,庄园里的庄丁都知道他同林叔寒的情分,因此把他当做半个主人,答应一声便退了下去。
李胜捷少年心气,人未到、声音先到:“哈哈哈,兄长这处庄园虽不好找,却是真真正正一个好所在。扶桑国那些国主、将军,一心想要学大汉规制,无不按照汉风布置。今日在这处园林里一看,才知道那些倭人只学到了些皮毛枝节,哪有这里这样大气肃穆。兄长看上去大大咧咧的,没想到背地里却是真正会享福的。”
秋仪之刚要解释,却见远处林叔寒摇着折扇缓缓走来,便笑道:“贤弟这可就搞错了。愚兄是个穷鬼,又不知成天在忙活什么,哪里有空闲置办出这样一出庄园来?你瞧,庄园的主人在那边呢!”
李胜捷扭头望去,见是林叔寒来了,便朝他行了个礼――林叔寒他是见过几次的,也知道他是足智多谋之士,对他颇有几分心悦诚服。
林叔寒两人还都在站着说话,便将他们领到亭中安坐,说道:“大人真是鸠占鹊巢,这里分明是我的庄子,怎么就在这里见起人、办起事来了?林某到底只是一介寒生,大人果然没把我放在眼里。”
秋仪之知道他在开玩笑,便也玩笑道:“今日是我这兄弟李胜捷叩门请见,莫非我不答应的话,先生就要拒他于门外了吗?李胜捷好歹也在明州、金陵救过我们几次,先生未免太绝情了些吧?”
林叔寒听了一笑,顺势说道:“少船主当然例外,别人可就未必了。今后要是还有闲杂人等敢擅自进来,我亲自拿扫帚赶他出去。”他话锋一转,又道,“只是不知少船主今日缘何来我寒舍?”
李胜捷挠了挠头皮,答道:“是兄长叫我前来,说有事情同我讲,我也还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呢!”
秋仪之想要找李胜捷谈的,就是想让他将荷儿带到倭国扶桑去的事情,只不过现在荷儿补妆去了,并不在跟前,让他一时也不知如何将话头引到这件事情上来。
正在这时,吴若非亲自端了个茶盘,上面摆了三碗新沏的茶,袅袅娜娜走进亭中,将茶碗放在三人面前。
这吴若非也上过李胜捷的船,只是上船时候为了避嫌,立即就到船舱里休息去了,也因此李胜捷是头回这样近距离看到吴若非的容貌,一双眼睛立即就被紧紧地吸引过去了。
秋仪之看见李胜捷这样一幅陶醉的样子,忙轻咳两声,问道:“贤弟,你在瞧什么呢?”
“哦!”李胜捷仿佛从梦中醒来一般,说道,“这位小姐风华绝代,小弟生平从未见过这样绝色不凡的女子,因此才有些失态了。却不知这位小姐可有字号?”
吴若非听李胜捷这样夸赞,掩着嘴“咯咯”只顾地笑。
秋仪之替她答道:“这位姑娘姓吴,小子若非,乃是林先生的内子。贤弟在东瀛也算是一方豪杰了,怎会没见过绝顶美色呢?”
李胜捷答道:“也见过一些,在倭国那边见过、在大汉这里也见过。只是那些美人,都分毫比不上这位若非小姐。哦,既是林先生的内人,那我方才真是失仪了,还请恕罪……”说着,李胜捷便起身朝林叔寒作了个揖。
林叔寒也不去扶,说道:“子曰:‘尽美矣,又尽善也’。美者自然要美之。少船主是个直白人,看到美好的女子、美好的事物,当然要尽情赞美。总比那些正襟危坐,满嘴仁义道德,背地里却是满肚子男盗女娼的假道学、真小人要好得多。”
李胜捷从小在倭国长大,不过粗通文法,林叔寒这话说得引经据典,让这位天性聪颖的少船主也都未能全部听懂,一边回味,一边端起茶碗,饮了一口。
谁料这一口清茶下肚,李胜捷顿时眼睛一亮,又饮了一口,说道:“这……这茶怎么这么好喝?”
秋仪之也抿了口茶,含笑道:“怎么?倭国没有茶叶么?”
李胜捷道:“有是有的,只是没这么好。这茶又清淡、又隽永,怕在大汉,也是极品好茶吧?”
吴若非接口道:“这茶么……也算是今年新上来的雨前龙井,算是好茶,却也当不得‘极品’二字……难得少船主这样不吝夸赞。”
林叔寒却道:“这也并不奇怪。茶树、桑树等物的树种,都是大汉严格限制出境的,即便有人能够偷掘几棵私带出国,那也不会是什么好的品种,自然也就不会在当地出产什么好茶。至于大汉国内的茶叶,茶农卖给茶商、茶商卖给海商、海商再辗转送到倭国去,新茶也变成陈茶了,哪还能有这样的好味道?”
李胜捷听得入神,不觉一碗茶已饮了一半,这才赞道:“不瞒诸位,我一向不喜欢那些咬文嚼字的读书人,却不想处处都有学问,就连这茶叶里都有这样的缘由讲究,今日能听林先生这样一番教诲,也算是不枉此行了。”
秋仪之接话道:“林先生可不是随便当别人的教师的,贤弟能听他这些话,也算是受益匪浅了。”
李胜捷点头道:“可惜我家根本是在海上,终究是要漂泊出海的,若是要能在此处多饮一碗茶、多听一段话就好了。”
话赶话说到这里,秋仪之忽然想起皇帝曾经的暗示,便说道:“说起来,皇上似乎有意将你李家的船队,收编为正式的官军水师,而且是受皇上亲自指挥的御林军编制。你好歹也弄份皇粮迟迟,算是得了正果了……”
听了这话,李胜捷的神情顿时凝重起来,说道:“是不是皇帝的话不能违抗,否则便是犯了欺君之罪,只有被砍头这一条道可走了?”
秋仪之听了一愣,答道:“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当今皇上并非那种暴戾乖张之主,只要你有道理,皇上的话,也未必就一定不会改弦更张的。”
李胜捷说道:“这么讲吧,我是不愿意被朝廷收编的,道理我也有。我们李家这支船队,一颗钉、一条木,都是老爸一点一滴凑起来的,哪有皇帝一句话就全收编了的道理?况且我老爸现在还在日本,这么大的事情,没他拍板,我可不敢做主。而且这船队收编之后,我李家凭什么在海上称雄,这样的事情,怕老爸也不会同意的吧。”
秋仪之听李胜捷这几条理由条条成立,心里却也知道皇帝被李胜捷船上那些火炮的威力深深打动,收编其船队的心思十分坚定,李胜捷这些理由未必就能说服这位至尊人主。
却听李胜捷又补充了一句:“皇帝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官位和爵位都不要了,接着当我的海盗和走私犯,有什么了不起的?”
李胜捷这话说得豪气冲天,连秋仪之都禁不住暗暗为他叫好。
………………………………
110 少年英雄
然而秋仪之也毕竟不是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了,不能不居高临下同时又设身处地地为李胜捷着想,因此他沉思了一下,说道:“贤弟这话说得就偏颇了。老船主废了多大功夫,才让李家走上正途?现在好不容易得到朝廷承认,又岂能去走回头路?更何况你李家原来是在朝廷眼皮底下谋生,若是反叛了皇上,那朝廷上下不知有多少只眼睛盯着你看,又有不知多少想要拍皇上马屁的无耻官员打算踩着李家的肩膀往上爬……到时候李家恐怕连海盗、走私犯都未必能当得成了。”
李胜捷听了有些不忿,可秋仪之说得句句都在理上,又处处是在为自己考虑,咬了咬牙,挤出一句:“难道就真的没有一点办法了吗?”
一旁的林叔寒摇着折扇说道:“以林某之见,李家的船队不被朝廷收编,其实利大于弊。现在朝鲜、缅甸、安南、吕宋、日本等国同大汉在海上、路上都有些龃龉,虽然不是什么心腹之患,可这疥癣之疾痒起来,也让人抓耳挠腮。偏偏这些国家,除了日本以外,都是中华属国,好比家里头儿子闹事,老子总也不能把他们往死里打吧?”
众人听林叔寒说得诙谐,无不莞尔一笑。
林叔寒有些得意,接着说道:“事情却也不能听之任之,以为我大汉怕了他们。这时候,就可以动用李家的船队,或者封锁其港口、或劫掠其海船,总之是要他们浑身难受。这些国家都是些小国,经不起折腾,只要这样略施小计,便能叫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且在此过程当中,都是由李家派船队出面,朝廷名义上没有动用一兵一卒,于大礼上也没有半点亏欠,岂不是两全其美么?”
这些道理,其实秋仪之早就想到了,只是没有林叔寒说得这样透彻、这样全面。
于是秋仪之说道:“先生真是大才。方才先生所言,若我同皇上禀明其中利害,想必皇上必然会采纳我等的建议,暂不收编李家的船队。可是……”
林叔寒满以为自己已分析得极为详尽,不应该还有什么可以“可是”的地方,便问道:“可是什么?是林某考虑得不够周全吗?”
秋仪之道:“皇上之所以想要收编李家的船队,其实也并不是为了能够运用这支海上力量羁縻四方。说到底,是怕了李家的坚船利炮。两位想想,现在少船主这里只有一条大船、十门火炮,若是假以时日,凑齐了十条大船、一百门火炮,那大汉沿海还有哪座城池可以固守?李家甚至可以沿江河深入内地,进而封锁长江,将整个天下一分为二……”
秋仪之描绘了这样一幅图景,在李胜捷听来却是颇为不屑,只听他“哼”地冷笑一声,说道:“李家还想背靠着大汉这棵大树好好做生意赚钱呢,哪有出手砍树的道理?要我家真想作乱,又何必等到今天?倭国那些浪人都跟饿狼似的,只要我家白鲸旗大旗一挥,立即就可以袭扰大汉沿海沿江各处,比那殷承良、殷泰不知要强到哪里去,又何必帮着朝廷剿灭倭寇呢?”
李胜捷虽然聪明,却依旧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他想到的这些道理,秋仪之、林叔寒两个人精又怎么会想不到呢?
只听秋仪之叹了口气,说道:“话虽如此,可是我等也只能从旁建议劝谏而已,最后还是要听皇上乾纲独断。”
林叔寒沉思了一下,说道:“还有一条路。少船主可以说自己船少力薄,不堪皇上重用。朝廷若是想要建立水师海军,可以贡献一两条好船作为模板让朝廷照样打造新船。再由李家出面居中联络,向外国购置、仿造火炮,这样朝廷水师已成,皇上或许能够松口。”
秋仪之听着林叔寒的话,猛然间想起登陆金陵城之前,自己擅自开炮轰击燕子矶码头时候,皇帝那般暴怒的模样,还真就未必肯听自己的这几点建议呢!
他转眼又看了看林叔寒,说道:“皇上岂止想要收编李胜捷的船队而已。他老人家还想请林先生出山呢,条件开得也是十分丰厚,也不说封你几品官,就说先跟着钟离宰相学习政务,待钟离先生退休致仕之后,林先生便可接任宰相之职。”
林叔寒一听这话,立刻就急了,连声说道:“不,不,不,这可不行。我是个闲散之人,又怎么当得了宰相?这不是在拿我开心么?”
秋仪之摇了摇头:“这样大的事情,谁会拿来寻开心,我看皇上严肃的很,林先生这颗明珠,皇上是志在必取,一定是要揽入怀中的。先生还是要早做准备啊。”
林叔寒闻言,惊讶手足失措,手中一把折扇,展开了又收拢、收拢了又展开,仿佛是头回把玩一般,无所适从。
秋仪之苦笑道:“林先生方才口若悬河,给李胜捷出主意时候,条理明晰清楚,现在怎么竟会这样哑口无言?”
林叔寒也同样报之以苦笑:“唉!‘看人挑担不吃力,自上肩膀嘴要歪’。这是江南流传了不知几百上千年的俗谚了,今日林某才知前辈故人诚不欺我。哦,皇上那边,大人是说得上话的人,林某驽钝迂腐,实在是不堪驱驰,这点还请大人同皇上说明白了。若大人面子还不够大的话,林某同三皇子殿下有些故旧,是否也可请他出面保奏保奏?”
秋仪之脸上苦笑的表情没有丝毫稀释,低着头说道:“先生叫我去替你说情?不瞒两位说,皇上有意派我去岭南掌兵,镇压岭南王府余孽和当地土著蛮夷,我还不知道如何推辞呢!”
林叔寒听了这话,呆呆看了一眼秋仪之,竟笑了出来:“要么我跟着大人到岭南去算了。‘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据说那边的水果味道乃是人间绝品,就是文人墨客吹嘘得有些过甚了,也不知是真是假……”
秋仪之和林叔寒你来我往的对话,倒把李胜捷听愣了,半晌才抓住一个岔口,问道:“两位,你们一个是要当宰相、一个是去岭南做将军,皇帝都有意提拔,怎么看两位还一脸的不高兴?似乎比我这要被缴械的还更难过些。”
秋仪之听了这话,也是一愣,想要解释,却不知从何处开始说起,终于还是没有开口,只对旁听了许久的吴若非说道:“吴姑娘,今日我想留我这位船主兄弟在林先生的园子里吃饭,不知吴姑娘能否赏光,露上一手?”
吴若非尚未回答,却见荷儿缓步轻摇、款款而来,脸上的泪痕都已擦去、又施了淡淡的粉黛,显出一种同平日不一样的美丽来。
秋仪之乘机偷眼看了看李胜捷,见他脸上扬起一阵红晕,两只眼睛放出的神采却紧紧停留在荷儿身上,再也移转不开。秋仪之心里暗笑:李胜捷毕竟还是个年轻人,心里有什么事,脸上全显露出来了。
于是秋仪之笑着说道:“贤弟,你这样死死盯着人家姑娘家看,也不知害臊吗?”
李胜捷挠了挠头,答道:“记得这位是荷儿姑娘吧?当初在我的船上,还同我讲过几句话的。她生得这样美丽,就是给人看的,我为什么就不能看呢?”
荷儿听了这话,羞得满脸通红,赶紧把头低了下来。
秋仪之却知原来是这李胜捷早对荷儿有意,便说道:“其实愚兄今日叫贤弟过来,想同贤弟商议的大事,便是想让这位荷儿姑娘跟着贤弟,也算是讨个出身。不知贤弟愿不愿意?”
“愿意,当然愿意!”李胜捷不假思索地答道。
秋仪之听了这话,反倒有些担心,赶紧补充道:“不怕贤弟怪愚兄多嘴。这位荷儿姑娘原是温灵娇小姐的侍女,温小姐又是天尊教的圣女。如今荷儿姑娘想从天尊教中脱身而去,只怕邪教势力广大,朝廷又不待见,这饼中夹心似乎是不太好做……”
“呸!”李胜捷啐了一口,“这有什么了不得的?我素来看不惯天尊教的所作所为、更看不惯那个什么狗屁教主的所作所为!他要是敢过来为难荷儿,我管保送他到海里喂鱼!至于朝廷么……我……我也有周旋的办法!”
荷儿听了这话,已是感动得难以自持,两颗晶莹的泪水顿时从眼眶之中坠落下来。
李胜捷见了荷儿这样梨花带雨的模样,更是怜惜得紧,一把抓起荷儿的手,道:“你哭什么?跟了我,今后不叫你吃一丁点儿苦,再也不用哭的。不信?我这就带你上船,看谁敢来欺负你。”
说罢,李胜捷拉着荷儿的手,就往外走。
荷儿也是倾心于李胜捷,既没有躲闪,也没有扭捏,十分顺从地跟着李胜捷快步离开。
秋仪之见李胜捷这样心急,忙在他身后高呼:“贤弟且留步,不如用过午餐再走?”
这话出口之时,李胜捷已然走远,也不知他听见了没有。
在场的林叔寒见到这样场面,不禁感慨道:“少船主不愧是少年英雄,这样果断豪迈,林某是想学都学不来的。”
秋仪之也是不胜感慨,道:“是啊,温小姐交托我的这件事情,我总算是替她做完了……”一提起温灵娇,秋仪之又是满怀的心酸苦涩,赶忙换了个话题,“荷儿也算是自家人了,明日我就重重备下嫁妆,不能辱没了她。”
荷儿的嫁妆乃是一件细枝末节的小事,秋仪之满脑子盘算的,却是如何将皇帝的旨意既不失礼、又不妥协地推辞掉,这样一道天下罕有的难题,愁得他几天几夜同林叔寒彻夜长谈,就连头发都掉了不知几把,几天之内似乎老了好几岁。
………………………………
111 此消彼长
却不料自此以后,皇帝便一连几天没有召见过秋仪之。秋仪之觉得奇怪,找了个请安的由头,想要试探试探皇帝的态度。可皇帝似乎十分繁忙,在“青崖观”中,只让秋仪之磕了个头又随口拉了两句家常,便叫他回去了,别的事情只字未提。
秋仪之心里不安,便去询问自己的师傅钟离匡。
这位钟离宰相也是忙得四脚朝天,说是江阴、镇江两处登陆作战进展也是十分顺利,因此连同金陵这边皇帝亲自坐镇指挥的兵马,三路大军总共有三十万之众南下。这三十万人,便是三十万张嘴巴,人人都要吃饭、天天都要吃饭,江南这边又正是青黄不接时候,这么几十万人吃的、喝的、用的,都必须从江北转运过来。
千里转运粮草,乃是一项动用全国力量的大事――一颗粮食从土地里被农民播种收割出来,出售给当地的粮商,换来的银子作为税收上缴给朝廷,朝廷再用农民上缴的银子从商人手中收购,然后集中存储、运输、一直送到前线将士的嘴巴里头……这样复杂的工作,无时无刻地不在大汉南北进行着,就连钟离匡这样有真才实干的宰相,也是忙得不可开交。
尤其是江南民力珍贵,一工人工所需的费用,比得上关内道两三个人的人工。搬运粮草补给的人工钱出得少了,便根本没人来干活;出得多了,朝廷财政又受不了。因此钟离匡想了无数办法,却依旧没法将全部运力调动起来,大量粮食补给被暂时囤积在漕运衙门,无法发送到江南各地。
因此现在朝廷仅能保证三十万大军的吃喝用度,保证了他们不会因朝廷欠粮、欠饷而哗变叛乱而已――而要如何运用这三十万人马,迅速展开行动,实现将岭南军主力全部堵截在江南道之内的目标,则就是另一件事情了。
幸好当今皇帝郑荣原本就是打仗出身的马上王爷,战略战术无不精通,如今又御驾亲征身处江南道中,各方面消息也是极为灵通。因此在他的亲自部署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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