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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权臣-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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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这群官员平起平坐了。不瞒贤侄,我周家小一辈的子侄,没一个经商的,里里外外全指望着哪个能够考上功名。可惜啊,这帮小子一个个都是纨绔子弟,连一个有出息的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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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4 庆归楼
一行人说着话,不一会儿就到了“庆归楼”楼下。
因此楼也是周慈景的生意,酒楼掌柜照例出门迎接。
秋仪之见那掌柜不过三十来岁年纪,蓄起两三寸的胡须,其中却已有了几丝花白颜色,嘴角向下耷拉着,显出几分愁容。
一行人照例分成两拨――周慈景、何九公、秋仪之和赵成孝四人跟着那掌柜的,一路攀登,直上酒楼最高层,在雅间之中坐下;其余人等则随意在底楼找了两张桌子吃饭。
登上顶楼,视野之内再无遮拦。秋仪之凭栏远眺,见一条黄河如巨龙一般闪着金鳞横卧在大地之上,将中原分隔成南北两半,裹挟着无数泥水砂石,从北方的天际流向南方的天际。“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秋仪之今日亲眼望见黄河如此壮观的景色,才终于体会到诗仙诗句之中的意境。将视线挪近,便是车马喧嚣、人声鼓噪的安河镇。居高临下地望去,无论是吆喝的商贾、巡弋的兵丁,还是耕种的农民、运输的贩夫,都不过是颜色各异的蝼蚁在黄色的土地上艰难地蠕动。
屋里的周慈景则没有秋仪之这份兴致,心情却也不错,摇着手中折扇,对掌柜说道:“这庆归楼经营得不错!我上下看过了,内外整洁,生意也好。嗯,我十分满意。”
这掌柜的却依旧哭丧着脸:“东家可别这么说。这酒楼我快支持不下去了。就趁着这机会,当面求东家给小人换个地方,不挑何处,只要不在这安河镇就好……”
周慈景一听,脸上顿时罩上了一层阴霾:“你孙守谦跟我也不是一年两年了,我周某的为人你是知道的。什么样的人,办什么样的事,我心里清清楚楚。眼下看来,经营庆归楼生意的,就非你莫属!”
一旁的何九公也插话打个圆场道:“守谦啊,也不怕你听了见怪。这安河镇的庆归楼,周家内外不知有多少人盯着。就上个月还有人给我塞了银子,要我在东家面前美言几句,好来抢你这金饭碗呢!”
那孙守谦叹了口气,摇摇脑袋,说道:“东家,还有九公的好意小人心领了。只是……你们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说着也不等周慈景同意,转身便下了楼。
不过片刻功夫,孙守谦捧着厚厚一本账册,毕恭毕敬地摆在周慈景面前道:“这是上个月的庆归楼经营的账本,还请东家过目!”
周慈景随手翻了几页,一边点头一边说道:“不是挺好的?上月收入三千七百五十两白银,支出二千四百四十两,净赚一千三百一十两。你一座设在黄河边上的小小酒楼,每个月能有一千多两进项,我看就是我秦淮河边的几座青楼画舫也不过如此吧?”
“这只是明面上的。还有好多没法记在帐上的开销呢!”孙守谦解释道。
周慈景笑道:“这我知道,无非是送给官府的孝敬罢了。这我不是早说过了嘛,平日不要记在账册里,每年汇总账的时候,另册抄写一本给我就好了。”
“要只是打发打发官府倒好了!”孙守谦长叹口气,又下意识地压低声音说道,“自打上个月,不知从哪里来了一群江湖豪客。一开始还好,不过是在这里白吃白喝几顿罢了。后来就伸手要钱,而且越要越多、越要越频。小人跟他们讨过饶的,谁知一言不合他们就动手打人,出手又重,把我几个跑堂的伙计手脚都打断了,现在还在躺着不能动弹。”
“嗯?还有这等事?”周慈景猛地把扇子收起,问道,“这事你通知官府了吗?”
“出了这事,能不报官吗?可衙门恁事不管,也就随便派几个官差过来看看,来不来也没啥区别,刚才镇上的张头、李头就来过,喝了碗茶就走了。可税银和常例却一分不能少,哪天不交,说不定按你个私通贼寇的罪名,到时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孙守谦咽了口唾沫,接着说道,“别看小的上个月有一千多两盈利,可里面有一半要打发这群乌龟王八。这个月才过几天,四百两银子又打了水漂。”
周慈景听了,拍案而起,刚想说话,却又颓然坐下,气馁地说道:“不妨事的,这边的事我已知道了,你就安心在这里做。我得空给这边的州牧车大人写封信,让他关照一下便是了。”随即陷入了沉默。
何九公见众人都不说话,刚忙陪笑道:“守谦,东家既这么说了,你还担心些什么?好好干吧!”
孙守谦这才高兴了些,却见秋仪之和赵成孝两人跟着周慈景一路上来,却没有说话,觉得好奇,于是问道:“这两位台甫如何称呼?是第一次来这庆归楼吧?”
秋仪之听了,忙回头躬身答道:“不敢。在下是周叔父的远房侄儿。孙掌柜的大名,在下久仰了。”说着,又指着赵成孝道,“这是赵哥,同我虽是主仆名分,但从小一起长大,已是兄弟情分。”
孙守谦哪里知道秋仪之乃是假扮的周慈景的侄儿――两人姓氏不同,自然不能当众通报姓名――还当他同周家其他子弟一样不懂礼数,可嘴里却不能说出内心的想法,深深一揖道:“原来是少爷,小的这厢有礼了。”
秋仪之忙伸手扶了一下,说道:“不敢当,在下不过是个穷酸小举人罢了,哪敢称‘少爷’二字?”
何九公也在一旁接话:“我们也都是称呼‘公子’的。”
孙守谦对周家的底细也是知道些的,知道周家上下就盼着有个子侄,能够考取一官半职、光大门楣――想必就是眼前这个自己从未见过的远房小辈亲戚,说不定日后还能继承周家产业呢。想到这里,孙守谦终于意识到巴结好此人必无坏处,赶忙作了个比刚才更深的揖,愈加恭敬地说道:“公子,小人这厢有礼了!”
秋仪之不知道这短短瞬间,孙守谦脑海中居然打了这么一通小算盘,说声“客气”道:“在下看这安河镇风土人情都同幽燕不同,不知可否在此搅扰一晚?”
一旁端坐着的周慈景点头道:“我在黄河上漂了半天,也觉得头昏脑胀。索性在此休息一晚也好,守谦你去安排一下。”
孙守谦赶紧点头哈腰道:“庆归楼今天裙楼之内还有几间‘天’字号上房没有租出去,小的这就封了牌子,让下面人收拾收拾去!”
其实秋仪之要在此处逗留,看中的并非安河镇,更不是这庆归楼。他生性好奇胆大,不知被义父幽燕王郑荣和师傅钟离匡骂了多少次,也不见改,听孙掌柜说此间常有江湖豪客出没,就忍不住要见识一番。
于是秋仪之一个下午都没有上街闲逛,只叫了一壶茶,便端坐在酒楼大堂之内,就等着江湖豪客来访,自己也好看个热闹。没想到等了整整一天,一直到用过晚餐、上床休息,都没等来半个侠客,只好郁郁地合眼睡了。
第二天刚过卯时,何九公就逐间敲门轻声道:“过了黄河天气更热,早点起床,趁着早晨凉爽,多走几步路,中午日头大也好多休息会儿。”
秋仪之睡得早、醒得早,听见何九公叫起,便慢悠悠地穿衣起床。还没穿戴齐整,就发现自己昨夜分明好好摆放在桌上的那把西域宝刀竟不翼而飞了。他顿时慌得手忙脚乱,把整间客房都翻了个遍,可偏偏就是找不到这口削铁如泥的宝刀。
这可是把价值连城,不,是口有钱也买不到的宝刀啊!
秋仪之已是失魂落魄,冲出门去,见人就问:“可曾看见我佩戴的那把刀?可曾看见我佩戴的那把刀?”
正在手足无措之际,酒楼掌柜孙守谦却跑上前来,捧出一口刀,问道:“这可是公子日常所佩的宝刀?”
秋仪之定睛一看,这刀柄刀鞘装饰朴实无华,轻轻抽出,却见刀身上层层叠叠的花纹如云雾翻滚、又如江水奔涌――果然是他从天尊教毓璜顶总坛上获得的那口西域宝刀。
秋仪之喜出望外,一把抢过宝刀,端在手里看了又看,幸好这没有半分损坏,这才略略有些安心。他忽然又发现自己刚才的举止颇有几分失礼之处,忙对孙掌柜说道:“这口宝刀乃是在下心爱之物,方才在下无礼,还望掌柜包涵一二。”
孙守谦哪敢计较,忙道:“公子客气,公子客气了。”
“却敢问掌柜的,是在何处发现在下这口刀的呢?”秋仪之一边将宝刀系在腰间,一边问道。
“哦,就挂在庆归楼大门的门梁上。我今早亲自去开的门,一下自荡落下来,还吓了我一跳。”
秋仪之赶忙跑到酒楼门口,见这酒楼造得高,正门也开得甚大,门梁到地面少说也有一丈来高。要想将宝刀挂在门梁上,要么站在马背上,要么骑在另一人的脖子上,要么脚下垫张桌子。可细观门前的地面,莫说是马蹄、桌腿的痕迹了,就是寻常人的脚印也不见一个。
秋仪之正在茫然间,却见赵成孝急匆匆跑来,在耳边轻声说道:“殿下,是不是你昨天晚上骑过马了?”
秋仪之惊问:“怎么?我那匹马也不见了吗?”
“那倒没有。只是我记得清清楚楚,昨晚上我分明将殿下那匹青马拴在我这匹红马的左边,现在去牵的时候,却掉了个个儿。难道是我糊涂记错了?”赵成孝答道。
“不,我看其中必有蹊跷……”
话音未落,就听见不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脚步声。不一会儿,就跑来一群人,围了个半圆将庆归楼的大门堵住。
秋仪之见这八个人中:有和尚、有道士、有书生打扮的、有商人做派的、有拿着钢叉的、有握着锤头的、还有两个妇人――这不正是自己等了一天都没等来的江湖豪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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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5 江湖豪客
秋仪之见他们一个个凶神恶煞似的站在哪里,心里虽然不害怕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掌柜的孙守谦却是认识这些人的,只见他蹑手蹑脚地走上前去,躬身问道:“几位壮士,今日怎么大清早就来啦?可是来喝早茶的?”说着又转身吩咐身后几个伙计,“你们几个还愣着干嘛,快给这几位壮士上茶!”
这群豪客之中领头的似乎是那个和尚。只见他身高八尺、膀大腰圆,手中提着两样奇怪的兵器,身上极随意地套上一件僧袍,袒着衣襟露出古铜色的肌肉,一颗硕大的脑袋剃得光溜溜,上面打着九颗香疤,满脸络腮胡子,瞪着一对铜铃般的眼睛,怒斥道:“你少来这套,老子几个不是来喝茶的!”
孙守谦心里有数,今天东家周慈景和他的侄子都在店里,实在不是同这几个江湖侠客闹翻的时候,只好低眉顺眼地说道:“小的心里有数,孝敬银子早就给几位大业准备好了,几位稍等片刻,我就叫下人进店里去拿。”
那胖和尚却还不满意,又骂道:“谁要你的臭银子,老子今天是来找人报仇的!”
孙守谦忙答道:“小店里住的都是过往客商,同几位壮士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也没听说哪位得罪了几位大爷。不知大爷找的是谁呀?”
那和尚把手里的兵器向前一指道:“老子找的不是别人,就是那小子。”
众人随着他指点的方向看去,不是别人,正是站在堂中的秋仪之。
秋仪之是见过世面的,听这胖和尚指认自己,“扑哧”一笑,走上几步说道:“在下昨天才到的这安河镇,晚上睡得又早,还没来得及登门拜访,又怎会得罪这位师傅呢?”
“你少跟我在这儿装蒜,我铜眼罗汉会看错?”
这和尚一双眼睛瞪得又圆又大,秋仪之一眼便知这“铜眼罗汉”绰号的由来,不禁笑道:“大师果然是眼清目明。可是单凭大师一人之言,似乎不足为凭。总要拿些凭据出来,也好让在下心服口服!”
“凭据?我给你!”铜眼罗汉二话不说,抡起柱子般的右手臂,便将手中的兵器朝秋仪之扔来。
秋仪之见那件兵器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带着风声就向自己飞来,刚要侧身躲避,赵成孝却早已闪在身前,伸手便将这件兵器在半空中接住。可那铜眼罗汉膂力极强,此招声势极大,便如赵成孝这般神力,也是向后退了半步这才将将站稳,提着手中兵器交给秋仪之来看。
秋仪之仔细打量了一番,这才发觉此物并非一件完整的武器,乃是被当中截断的半支水火禅杖,正与那铜眼罗汉尚握在左手的半支相对。再细观那根断了的禅杖杆子,断口极为整齐锐利,显然并非被强行掰断,而是被利刃削断的。
秋仪之心想:这禅杖杆子是熟铁打造,有小孩拳头那么粗细,能将其轻轻松松切断的利刃,除了自己那口西域宝刀,确实再无其他刀剑可以做到。想到这里,仪之心里也有些发怯,便要解释说自己的宝刀昨夜被窃,店里掌柜、小二都是见证。
可秋仪之尚未开口,周慈景不知何时走到他身后,说道:“不过是砍断一杆禅杖嘛,请大师开个价,我等拿银子照价赔偿就是,区区小事,大家又何必大动干戈?”
“小事?我呸!这禅杖是老子成名的家伙,昨夜被小贼弄坏了,你叫老子这张脸往哪里搁?我们河洛八友今后还有什么脸面在江湖上行走?”这铜眼罗汉嗓音极为洪亮,竟喊得众人耳膜有些发胀。
周围其他几个江湖豪客也都高声附和道:“大哥说得没错!今天非要讨个说法不可!”一边说,一边取出自己的兵器,擎在手中当空挥舞。
周慈景被这群江湖豪客一通狂啸吓得不轻,转身头也不回地就回到酒楼之上,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秋仪之倒还算冷静,细细观察这河洛八友之中――那老道装束的侠客,手中一杆拂尘头上被砍掉了一半,鬃毛稀稀拉拉地在半空中飘荡;书生打扮之人一尺来长的判官笔被削去了笔头,就剩下一根铜杆子;一人穿得十分富贵,像个掌柜的,手中的铁算盘却只余下一副框架,里面的算盘珠子一颗不剩;身上披着渔网的渔夫,手里的三股钢叉被截去中间和一侧的两股,活像一柄歪着脖子的长矛;额头上扎着汗巾的似乎是个铁匠,一把极是沉重的铁锤被从当中硬生生劈开,变成了两把;两个面目极是妖艳、袒胸露乳的妇人,手持双刀双剑,其中也各有一把被砍断了刀锋――竟没有一个兵器完整的!
秋仪之心里明白,哪怕是行伍之中的普通兵士,偶尔换上一件新的寻常刀剑,也要操演数日才能顺手。更何况这些江湖侠客做的是好勇斗狠、刀头舔血的营生,失去了兵器,便同失去了手脚四肢无异,也难怪他们会如此暴怒了。
秋仪之设身处地地为眼前这“河洛八友”想想,也为他们觉得可惜,拱了拱手说道:“众位息怒,且听在下解释……”
话音未落,那铜眼罗汉喝道:“你先随我过来,再慢慢解释吧!”说罢,驱身上前,伸出右手就要来抓秋仪之。
一旁护卫的赵成孝反应甚快,早已撇下了手中半支禅杖,死死顶住铜眼罗汉伸上前来的右手,一时间两人势均力敌,相持在原地均不能动弹。可有明眼人早已发觉,这赵成孝双手抵住对手单手,已然是落了下风。
正僵持之际,那河洛八友之中手持双刀的妇人喊了一句:“大哥你也太实诚,左手那半个月牙铲是留着好看的吗?”
那铜眼罗汉是使惯了长兵器的,脑海之中全无单手兵刃的招数,听那妇人提醒,这才醒悟过来,也不讲什么招式,操起月牙铲就往赵成孝后脑勺砸去。
眼看赵成孝就要身首异处、死于非命,铜眼罗汉左手上那半支禅杖却不知同何物撞击在一起,发出极为清脆的金属声音。那和尚虎口被震得生疼,握持不住,手里一松兵器便倒栽下来,险些砸中自己的脚面。
经此一变,铜眼罗汉早就扔下赵成孝,急换右手接住兵刃,向后急退几步,大声嚷嚷道:“暗箭伤人,不是好汉所为,还不快快给老子现身?”
“哈哈哈!”半空之中传来爽朗的笑声,“铜眼罗汉,不如从此改名叫‘瞎眼罗汉’吧,我在此间观看半日了。”话音未落,便见一个身影从二楼“倏”地跃出、又轻轻落在秋仪之和铜眼罗汉之间。
酒楼二楼距离地面少说也有两丈来高,寻常人从这样的高度掉落下来,非得骨断筋折不可,可此人身形极为轻盈,双脚纹丝不动地站在地面上,连一丝烟尘都未带起,显然也是江湖上的一位好手。
秋仪之是极聪明伶俐的人,略一沉思,便知道昨日夜里偷了自己的宝刀、又或许也骑了自己的汗血宝马,寻这河洛八友晦气的就是此人无疑了。他又看那人背影同自己差不多高矮胖瘦,同样穿着一身短打劲装,只不过自己穿了天青服色、那人则是一身白衣――也难怪月黑风高之下,这帮江湖豪客会将自己同他认混淆了。
秋仪之只是心中不解,自己同此人似乎素未谋面,又为何会将这一场祸事引到自己身上,正待要问,却听那人朗声对河洛八友说道:“你们手中这几件兵器,不过是晚辈昨日一时兴起,试试刀锋罢了。此事同庆归楼内这几位客商并无关系,你们这便散了吧!”
“哇哈哈哈!你小子说的倒轻巧,当我们河洛八友是吃素的吗?今天非要了你的小命不可!”铜眼罗汉大声喝道。
“哼!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本事!”那白衣侠客话音刚落,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不知使用了什么手段,简简单单就将铜眼罗汉那半支禅杖夺到手中,随即又退回原地。这一招出击十分突然,速度又是极快,铜眼罗汉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便着了他的道,摊着一双不停颤抖的手,呆站在原地,满脸惊异之色,好似刚从噩梦中醒来。
那白衣客却仿佛刚才的事同自己无关一般,口中淡淡地说道:“诸位也是江湖中成名已久的人物。你铜眼罗汉是白马寺罗汉堂的首座大和尚;了尘道长是白云山南庄观的主持;金笔书生是身负朝廷功名的秀才公;黄金算盘黄掌柜的在关内道开了多少家客栈了;伏浪泥鳅虽只是个打鱼的,黄河上下的渔夫有哪个敢不听你号令的;铁臂工匠手艺高超,亲手打的刀剑一把要买到上百两银子;至于金花姑娘、银花姑娘,做的虽然是下九流的生意,却也不缺钱花。你们都是一方豪杰,这寻常地痞流氓看到你们,就已是人上之人了,为何这一两个月忽然就跑到这安河镇来,干些敲诈勒索的下三滥营生?”
那八人被白衣客说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显是因被揭破了底细而恼羞成怒。其中那个手持钢叉的绰号叫伏浪泥鳅的豪客,咬咬牙,嘴里挤出几个字:“你管得着吗?别凭着自己武艺高强,就敢在我们河洛八友的地盘上指手画脚,我们八个人一齐招呼起来,照样把你大卸八块!”
“哈哈哈!”那白衣客仰天大笑,“什么河洛八友,不过是河洛八贼罢了。单打独斗不是对手,就要群起而攻之,将来还如何立足于江湖之上?”
黄金算盘金掌柜冷冷地说道:“我们兵器招数都被你破了,今日早已把脸丢尽,那又何在乎再丢一些?诸位兄弟,今日之事只有在场几人看到,我等将他们统统灭口,江湖之上就再无此事!”说罢提着算盘就缓缓向前挪步。
其余七人听了,面面相觑了一下,也都缓缓移动身子,慢慢向那白衣客逼近。
………………………………
056 尉迟良鸿
白衣客同河洛八友对峙之时,秋仪之就在不断思索:
一则河洛八友为人处事太过嚣张跋扈,之前也常在庆归楼之内闹事讹诈,目下又要以众凌寡,以上重重劣迹实非正派人士所为。二则这白衣客虽在夜里偷用了西域宝刀,但清早就已完璧归赵,且在赵成孝性命交关之际出手相救,又慨然承认损坏河洛八友兵器的便是自己,如此看来确乎有友非敌。
想着想着,秋仪之抬眼看那白衣客双脚摆个“丁”字,左手护住丹田,右手平摊于胸前,挺胸昂首立于强敌环视之中,浑身上下没有半点摇晃颤抖,一副武林之中大宗师的作派。
那河洛八友虽都在缓步上前,但见对手坦然而立没有半分怯意,心里都有些忐忑不安。正在此间,忽听见有人朗声叫道“且慢”,河洛八友无不怔了一下,俱停了脚步,钉立在原地,静观其变。
远来是秋仪之见那白衣客如此气象,心中不禁生出敬慕之情,加之他本就是个胆大如斗之人,便高呼了一声,随即一面解下腰间宝刀,一面走到那白衣客身边,说道:“这位侠客,如不嫌弃,在下这口刀可借你一用!”
那白衣客听了,缓缓转过头来,略带惊讶地看着秋仪之,问道:“小兄弟你这是何意?”
秋仪之这才看清他的面目——此人一双杏眼炯炯有神、两道剑眉凛然生威,年纪约有三十岁上下,面容白净斯文同书生相若,唇上则续起一字胡须,显出几分老成。秋仪之一见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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