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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权臣-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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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仪之这才看清他的面目——此人一双杏眼炯炯有神、两道剑眉凛然生威,年纪约有三十岁上下,面容白净斯文同书生相若,唇上则续起一字胡须,显出几分老成。秋仪之一见此人这般相貌,就知他确非凡品,答道:“赤手空拳、以寡敌众,实非必胜之策。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还请这位侠士留意。”

    那白衣侠客微微一笑道:“兄台教训的是,在下领教了。”说罢,抽出秋仪之手中宝刀,又道,“此间将有一番纷争,还请兄台退后几步,莫要伤了贵体。”

    待秋仪之退回原位,那白衣客才高声对身前的河洛八友说道:“你们莫以为我一双空手就对付不了你们几个。今日全看这位公子的面子,让尔等见识一下我的刀法,方知自己不过是井底之蛙!”说罢,揉身上前,直向领头的铜眼罗汉冲去。

    铜眼罗汉刚吃过白衣客的亏,知道自己武功招数绝不是他对手,便思量着唯有凭着自己身重力大,才可与他匹敌。于是一猫腰,伸出双臂就要去抱那白衣客。白衣客似乎早已看破了对手的招式,说声“太慢了”,脚下一晃便绕到胖和尚身后,右手持刀就要往他后颈砍去。眼见铜眼罗汉性命危在旦夕,那白衣客却手腕一拧,刀柄往对手脑袋上一砸,顿时将铜眼罗汉打趴在地上,口吐白沫、四肢不断抽动。

    河洛八友中其余七人只见一招半式之间,一位同伴便已被击倒,知道若一个一个上,绝非此人对手,互相对了个眼色,便各执兵器、一拥而上。

    那白衣客毫不畏惧,游刃有余地周旋于众人围攻之中。他时而高高跃起好似雄鹰搏兔、时而伏于地上仿佛灵蛇出洞、时而迅捷如猎豹扑食、时而沉稳似龙吟九霄,身形飘忽不定、双脚拔地生风、两手奇招频出。不过半刻功夫,他忽然好似肋生双翅,向后跳出围攻圈子,重又落回原地,便同方才那般挺立在原地,真真是气不长出、面不改色。

    却见围攻的河洛八友中的七人却都已是两手空空,原本手中残破兵刃,竟已被寸寸削断,落在地上变成一堆破铜烂铁。再看这七人身上衣冠完整,肌肤没有半点损伤,可偏偏咽喉处有一道细细的刀痕,汨汨地向外渗出鲜血。即便是全不通武术之人也能看得清清楚楚,这是白衣客手下留了情,否则这七人早已人头搬家、一命呜呼了。

    被打晕在地的铜眼罗汉这时才勉强爬起来,却站立不住,盘膝坐在地面上,喘着粗气叹息道:“原来果然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们河洛八友向来自诩横行于黄河两岸,今天才知道不过是坐井观天罢了。”又对其余人等说道,“来,诸位兄弟,不要做脓包样子,是杀是剐,全凭这位大侠心意!”说罢,便凝神端坐,脸上再无半分惧色,倒也不失一方豪杰气度。

    那白衣客仰天大笑道:“我若要杀你们,昨日就杀了,何必还要等到今天?”他顿了顿说道,“尔等均是一方豪侠,平日里名声也尚好。就算金花姑娘、银花姑娘开的青楼妓院,做的是皮肉生意,也从未听说有过什么逼良为娼的丑事。因此在下暂且饶你们一命,还要你们今后好自为之。”

    那铜眼罗汉听了,长叹一声道:“有今日一败,我兄弟几人哪里还有脸再在武林中闯荡?”他挣扎地站起身,朝白衣客略略躬身,问道:“我铜眼罗汉今日输得心服口服,只是不知大侠名号,今后远远听闻自愿绕道而行。哼!所谓闻风丧胆,也不过如此吧!”说罢,摇摇头,自嘲地一笑。

    “不敢当。再下不过是武林之中微不足道的小字辈,复姓尉迟罢了。”白衣客答道。

    “什么!你是尉迟家人?”河洛八友齐声惊呼。

    见那白衣客微微颔首,铜眼罗汉瞪大了眼睛说道:“既是尉迟名下,那有何吩咐我等自当言无不从,又何必动此干戈呢?”

    “哼!其中缘由,你们心里明白,又何须问我?”那白衣客语气突然加重,说得众人心里都是一凛,“此事今日就算了结了。尔等今后不准再踏入这安河镇半步,否则到时自然有人来收拾你们。”

    河洛八友俱都诺诺连声,没有半个敢出言反驳的。

    白衣客见了,语气略有些缓和:“好,你们暂且退下,我还有话同这位公子说。”

    铜眼罗汉听了,拱手道:“今日冒犯大侠,又蒙不杀之恩,改日我等定当登门拜访,向尉迟老爷子负荆请罪。”

    “哦,这就不必了。家严今年除夕以后便已金盆洗手,不再过问江湖世事了。”白衣客道。

    “啊?大侠原来是尉迟家的公子,那如此说来,便已是尉迟家的当家的了?那便不愧是武功天下第一,我等今日输得不冤枉!”说罢朝白衣客深深作揖,便领着七个兄弟,连脚下破损的兵刃也不去捡,一个个耷拉着脑袋如丧家之犬般,消失在清晨寂静的市集之中。

    那白衣客目送河洛八友,这才转身,走到秋仪之跟前,笑道:“公子这柄宝刀果然不同凡响,在下见过多少神兵利刃,都是望尘莫及。不知可否割爱,让与在下呢?”

    秋仪之咽了唾沫,心想:这白衣客武功如此高强,就算想要硬抢那也是轻而易举,眼下出言还算客气,那索性做个顺水人情好了,说道:“宝刀配英雄!既然大侠喜欢,那便拿去好了,也省得辱没在我手里。”

    那白衣客哪里知道眨眼之间秋仪之动了这么许多鬼心思,爽朗地大笑道:“公子果然慷慨大方!然而此物乃是无价之宝,在下若是巧取豪夺,便同那河洛八贼何异?”说罢便将宝刀递还给秋仪之。

    此举正和仪之心意,也不推辞,口中却说:“大侠高风亮节,在下佩服不已,若不嫌弃,可否赏脸同在下共尽早餐?在下还有些不明白之处要问大侠。”

    那白衣客点头答应道:“也好,在下也有几句话要同公子讲。只是其余人等就不必作陪了。”

    于是两人单独登上庆归楼顶层,选择临窗雅座,不分宾主各自坐定。

    待酒楼小二摆上一壶茶、几样精细点心,秋仪之举起茶碗,以茶代酒,敬道:“大侠莫怪在下鲁莽。刚才在下在一旁偷听,已知大侠贵姓‘尉迟’,却不知大名应当如何称呼?”

    白衣客也是一举茶杯,算是回敬道:“不敢,在下良鸿,尉迟良鸿。不知公子高姓大名?”

    “秋仪之。”仪之答道,“在下同那位周大官人并非同族叔侄,乃是家父同其乃是世交,故而以叔侄相称。请尉迟先生请勿见怪。”

    “好说好说。我江湖中人,为行走方便而假扮身份,不过是寻常之事,没什么好见怪的。”尉迟良鸿笑道。

    “在下有一事不解,还要请教尉迟先生。”

    “不敢,秋公子但问无妨。”

    “为何那河洛八友,听到‘尉迟’名号,当即静若寒蝉?尉迟先生虽是当家掌门,又怎会被称作是武功天下第一?”说罢,秋仪之伸手捻过一只糕点,送入嘴中细细品尝,静待对方回答。

    尉迟良鸿摇摇头,苦笑道:“这都是数百年来武林人士的抬爱,江湖之中高手隐士多得很,又有谁敢称天下第一呢?家父正是收这虚名拖累,这才归隐江湖的。在下本也不想蹚这趟浑水的,可自从家父金盆洗手,这江湖之中莫名多了许多纷争,在下也是迫不得已,只好勉为其难了。这恐怕便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道理吧。”

    秋仪之听了他的话,想到自己的义父幽燕王郑荣一心只想为大汉镇守北疆,好成就一代贤王,却莫名惹上御史言官群起攻之,才有自己这洛阳之行,不禁慨叹道:“庙堂、江湖、商场都是一样。有道是树大招风,你不去找麻烦,这麻烦一样会来找你。”

    “公子这话就近乎于理了。可这麻烦既然来了,便又不能置之不理,总是要解决的吧?就像这河洛八友,都是威震一方响当当的豪杰,不知为何七八天前忽然聚集在这小小的安河镇中。在下虽不知他们在酝酿些什么勾当,但总觉得不是什么光明正大之事,便小小惩戒一番,驱散了事。”尉迟良鸿淡淡说道。

    秋仪之边吃边听,忽然眼珠一转,道:“在下听着酒楼的孙守谦孙掌柜说,这河洛八友已在此间骚扰了有两三个月了,尉迟先生怎么说这些人聚义一处只有不到十天呢?”

    “那或许是在下耳目不明,出手太迟,才让掌柜的平白多受了几日袭扰。”

    秋仪之笑道:“尉迟先生过谦了,不过大侠武功确实高强,否则怎么半夜从我房中借用宝刀,我竟丝毫没有察觉呢?”
………………………………

057 武林盟主

    尉迟良鸿见秋仪之吃得正香,也拿起一块精致点心,笑道:“在下虽自幼学武,却心浮气躁,无论拳脚、刀剑、擒拿等都不过是三脚猫功夫,实在是上不得台盘。然而这轻功却是保命的伎俩,在下用功最多,颇有几分自负。莫说是秋公子房中的宝刀,就便是当今圣上龙冠上的珍珠,也未必不能弄来!”

    此话说得极大,若从其他人口中说出,秋仪之不过是嗤之以鼻而已。但方才那河洛八友均非俗手,却在这尉迟良鸿手下败得心服口服,已不由得秋仪之不信了,只静听尉迟良鸿继续说道:“在下本还想暂借公子骏马一用,怎料此马认生,我尚未牵出马厩,便嘶鸣不止,只好作罢了。”

    秋仪之见他承认得如此坦然,武艺又高强,不禁起身拱手,正色道:“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大侠应允。”

    尉迟良鸿见状,也起身回礼道:“公子何必如此,只要不伤人伦、不悖天理,在下自当勉力而为。”

    秋仪之笑道:“先生想到哪里去了?在下同先生萍水相逢,便为先生的风采所动,不知先生可否屈尊同我结为异性兄弟?”

    尉迟良鸿“哈哈”一笑道:“好!公子直抒胸臆,既不像读书人那样扭扭捏捏,也不像武林之中粗鲁无礼。”他扔掉手里吃剩的半块点心,继续说道,“方才赠刀还刀之事,又足见公子仗义疏财,虽非习武之人,胸怀又远超那些口是心非的所谓豪杰。好!公子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说罢,两人互相通报了生辰八字――秋仪之今年十九岁,尉迟良鸿则是三十二岁。

    于是尉迟良鸿道:“江湖之中结拜兄弟的极多,我看结拜仪式搞得风光体面,转身便反目为仇的却也不少。依在下之见,你我兄弟二人不必歃血为盟、也不必对天立誓,在此以茶代酒共饮一杯,这滔滔黄河就是见证,从今往后便同手足兄弟一样。不知贤弟意下如何?”

    “好,兄长果然爽快。”秋仪之将桌上一只茶碗倒满,喝了半口,又递给尉迟良鸿。

    尉迟良鸿接过秋仪之手中半碗茶,一饮而尽,随手便将那空碗朝黄河方向投掷出去。

    秋仪之见他身材并不魁梧高大,手臂也不及赵成孝或者铜眼罗汉那样粗壮,却不知从哪里来的气力,这只茶碗被他轻飘飘这么一扔,居然带着风声直飞出视线之外。

    仪之笑道:“尉迟兄果然好功夫,这只碗怕是已落入黄河了吧!小弟却是不明白,兄长相貌身形远远看去不过是个文弱书生,怎么竟有这样的气力?”

    尉迟良鸿答道:“贤弟这就有所不知了。江湖上寻常人等的所谓力气大,不过是扛米沽酒的傻力气。他们哪里懂得,一招一式,只有调动起浑身上下,乃至五脏六腑的力气,还要懂得借力打力、因势利导的道理,才能具备真正的威力。像那铜眼罗汉这样的,没有想清楚这点,就算苦练上一辈子,那也不会是愚兄的对手。”

    秋仪之不解道:“既然这河洛八友的拳脚功夫远不及兄长,可兄长方才刚说过自己的轻功又远胜于拳脚功夫,那又怎会被这河洛八友一路追踪到此处呢?”

    常言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江湖中人争强好胜之心最强。秋仪之此言是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若是心胸狭隘之辈听了,必然以为他是暗语讥讽,说不定当时就要翻脸了。

    尉迟良鸿却极是豁达,心中毫不在意,微笑道:“愚兄的轻功还是颇有可观之处的,虽做不到踏雪无痕,却也不至于被河洛八友抓住行踪。贤弟想想,你这口宝刀,可曾在何处试过锋芒?”

    “哦!”秋仪之恍然大悟道,“尉迟兄说的可是小弟昨日在官道之侧,同两名官差有些纠纷之事?”

    “正是。贤弟的宝马宝刀,均是稀世珍宝,江湖中人那个见了不会眼红。不怕贤弟笑话,我昨日一见也不免有些心动,这才夜半潜入借用一下。”说到这里,尉迟良鸿脸色凝重起来,道:“有道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还望贤弟今后多加谨慎才是。”

    要自己谨慎收敛的劝说,秋仪之不知听义父、师傅乃至三哥郑淼说了多少遍了,他虽然本性难移,却也知道这都是金口良言,于是重重点了点头,道:“小弟记下了!”

    尉迟良鸿又道:“愚兄也是一时童心未泯,想要用着河洛八友来试刀,事情办完之后才想到,或许被这八人按图索骥来找兄弟的麻烦。愚兄当时就已觉得后悔,这才悄悄潜回安河镇,幸好来得及时,否则兄弟不免皮肉之苦,那愚兄真是罪莫大焉了!”

    “这是哪里话?若没有这番波折,小弟曾能认下一位盖世英豪为兄长呢?”秋仪之笑道。

    说罢,两人相视哈哈大笑。

    又说了会儿话,吃了几块糕点,尉迟良鸿见楼下市集逐渐开张,人群也慢慢聚集起来,知道时辰已是不早,便起身对秋仪之说道:“今日在下能够结交下你这位好兄弟,安河镇之行也算不虚此行。兄弟将来若被江湖中人为难,只要说是我尉迟良鸿的结义兄弟,想必对方必会买三份面子。好了,愚兄不再搅扰贤弟,这就告辞吧!”

    秋仪之听了,也起身说道:“小弟目下还有要紧事情,须到京城洛阳处理,否则还要在此多听兄长教诲几日,怎舍得匆匆离兄长而去?”

    尉迟良鸿豁然一笑道:“愚兄在庆州、临州尚有些俗务要办,办妥之后也正要经近畿返乡,到时我兄弟二人必有再会之期。”说罢转身便往楼下走去。

    此时庆归楼内已三三两两坐了喝茶饮酒的客人,秋仪之将尉迟良鸿一路送到酒楼门口,正要作揖告辞,身后却传来声音道:“且慢走!”

    秋仪之听了一怔,却是周慈景一路小跑从店里走来,冲着尉迟良鸿的背影说道:“这位壮士好武艺,在下愿意礼聘壮士为贴身保镖,价钱好商量,一个月一百两银子如何?”

    何九公赶忙拦在周慈景身前,低语道:“东家可别乱说!东家可别乱说!”

    这一主一仆正说话间,秋仪之耳中传来悠扬的轻吟:“山高水长,你我兄弟改日再会……”赶忙循声忘去,眼前只见一片繁忙的市集,尉迟良鸿早已消失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之中。

    一旁的周慈景终于摆脱何九公的阻拦,见自己要笼络的侠客已渺然无踪,不禁有些生气:“何九,你拦着我做什么?我要是能将此人聘下来,那我周家南北运货走镖,还怕什么山贼土匪吗?”

    “哎呀!我跟东家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何九公服侍周家几代人,情分同自不一般,同东家说话也略显随便些,“这尉迟家当了上百年的武林盟主,朝廷许下五品武将的官职尚不动心,又怎么会替我们这样的商人卖命呢?说句寒掺话,他就算是想投靠富商赚几个容易钱,恐怕还轮不到我们周家呢!”

    周慈景听了顿时哑然。

    何九公又问秋仪之:“方才小的在堂里听得清楚,这白衣人是尉迟家的当家之人,不知公子同他有何交情,能请他出手相助呢?”

    秋仪之见四周无人,缓缓说道:“他叫尉迟良鸿,同我素昧平生,不过是出于义愤才出手相帮的。方才,我已同他结为异姓兄弟。”

    何九公听了,惊叹道:“怎么说吉人自有天相呢!同尉迟家沾亲带故,那是江湖中人几辈子都修不来得福分,公子居然三言两语之间就同当家掌门结为兄弟。这可是件轰动武林的大事了!”

    秋仪之还沉浸在方才短短两三个时辰的奇遇之中,只淡淡地问道:“九公此话怎讲?”

    “公子是真不知道这尉迟家的来历吗?”未等秋仪之细问,何九公便自言自语地介绍起来,“要说这尉迟家可不寻常,乃是赫赫扬扬两百年的豪门大族。相传当年他家先祖随我朝太祖揭竿而起,这大汉江山便有他家一份功劳,因此太祖爷便封尉迟太公为禁军总教头,可谓威震华夏。到圣祖武皇帝时,又随皇上御驾亲征北击鞑靼,立下不世战功。可不知为何,他家却在圣祖晚年坏了事,一时间子孙离散、家道中衰。直到高宗皇帝继位,这才平反昭雪,四下寻找尉迟家后人,却只找到当年侥幸逃脱的一个中兴公。这尉迟家遭了这番灭顶之灾,再也不愿入仕为官,便辞官不做专心练习太公传下来的武功秘籍,不过几十年便又开枝散叶、子孙满堂,徒弟也遍布天下。”

    何九公顿了顿继续说道:“尉迟家武功高强、德行又好、办事公道,因此黑白两道谁敢不给这他家几分面子?这尉迟家的少当家,小的也曾听说过,据说他十几岁就精通十八般武艺,二十岁便行走天下,到三十岁他家老爷子已不是他的对手了,如今又正式继承尉迟家业,因此说他是武林盟主,也是毫不为过。公子从今往后顶着尉迟家掌门义弟的名头,那可真是威风八面,可以横行江湖了啊!哪怕是开家镖局,那也是生意兴隆、财源广进啊!”

    秋仪之沉思着静静听他说完,开口只说了一句:“今日已误了时辰,麻烦九公这就出发可好?”

    一路上,秋仪之再不骑马,也不同周慈景同乘一车,而是坐了运送瓜果硝石的第二辆马车。他命人准备笔墨纸砚,在颠簸不定的车厢里歪歪扭扭地将今日之事详细记录下来,命赵成孝骑自己的汗血宝马一路送往广阳,再返回同自己在潼关下周慈景名下的酒楼内会和。
………………………………

058 幽燕王的回信

    庆州在版图上看,本同京城洛阳所在的近畿地方接壤,但分界之处却是秦岭山脉,行路之难不在蜀道之下,自古便被商旅视为畏途。因此秋仪之等一行人向南绕些远路,转入临州地界,再经潼关进入近畿。

    这临州和庆州一样,也与幽燕道隔黄河相望。但临州内没有如安河镇这样横跨黄河的渡口,因此相比庆州稍冷清了一些,沿着官道鲜有大的集镇,尽是一眼望不到边的高粱田。

    时值七月,成片的高粱已经结了穗子,黍粒颗颗饱满,好似一串串珍珠,将挺拔的高粱杆压弯了腰。今年季风强劲,朔风将大片的雨云连同充沛的雨水一直送过高耸的太行山,干旱到饿殍遍地的河南道一旁,就是五谷丰登的关内道。

    中国幅员辽阔,从极寒的塞北山岭直到炎热的岭南雨林、从湿润的东海之滨直到干燥的黄土高原,不是这里水涝便是那里干旱、不是这边丰产便是那边歉收、不是这面富庶便是那面贫瘠。西域、南蛮地方的小国家,被一场灾难折磨得亡国灭种的比比皆是,唯有华夏历史绵延数千年未曾断绝。

    钟离匡曾对几个弟子说过:中土以农为本,对气候记载极尽详细,两千年来全国上下风调雨顺、没有灾害的年份,两千年来不过只有六十余年,其中既有盛世又有乱世。虽然历朝历代都有“创业难、守业更难”的警语,但只要皇帝励精图治、文武官员勠力同心,那创下一代治世并不困难。要说难,就只难在“昏君误国、文恬武嬉”八个字上。如今皇帝不理政务、朝廷庸人当道、州道贪官遍布,幸好当年太祖创业规模尚在,宪宗变法又革除了一些弊端,当今朝中也不乏一些忠臣良将苦苦支撑,否则早已进入乱世。说不定这天尊教之乱已从河南一道蔓延开来,就连京师咽喉的潼关也已是岌岌可危。

    潼关距离安河镇约有五百里路程。若是秋仪之骑自己那匹汗血宝马,只销大半天就能赶到,但随同马车行动却没有那般迅速,因此走了五天方才走到潼关之下。

    这潼关是洛阳的东大门,乃幽燕、河南、山东、湖广、江南、岭南等道官员、考生、商贾等进京的必经之路。而山陕、巴蜀、云贵三道因在洛阳以西,则取大散关进京。因此,每逢乱世潼关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周遭往往是尸横遍野、名不聊生;而在治世之中,则是车水马龙、商旅云集。

    大汉虽然内忧外患不断,但毕竟承平已愈两百年,这潼关之外已慢慢形成一座堪称巨大的贸易城市,充斥着北方的皮草人参、东边的海鲜水产、南方的丝绸茶叶,又间或有赶着驼队的突厥、渤海客商带来难得一见的异族货物。总之只要舍得花钱,便没有在此购买不到的东西。

    这样的风水宝地,大商人周慈景当然不会错过,几年前就斥巨资选了块风水宝地,就在潼关门北侧修建了一座比安河镇的庆归楼大两三倍的酒楼——云关楼。

    这酒楼虽大,但在潼关之前,却不是最高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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