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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权臣-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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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王忠海如此胡作非为,朝中竟然没有正直官员登高而呼的么?”秋仪之惊问。

    “起初还有几位正直大臣,见王忠海闹得实在过分,便上书圣上要求撤销劝善司。可他们不知,上呈奏章到最后都流转到王忠海手里,全部留中不发,如石沉大海一般。”杨元芷叹了口气,“今年以来,王忠海又撺掇圣上下旨,设立了什么劝善司衙门。这衙门名字虽然好听,却竟凌驾于刑部之上,有逮捕审讯之权。那些直言上奏的大臣不知被罗织罪名抓进去了多少,就连市井之中有良心的白丁也尽有多说了一两句话而被陷害的。”

    秋仪之听着听着,眉头拧成了一团:“前朝昏君无道,为防民之口,设立了所谓‘十三衙门’监察百官,那自毁长城之事不知做了多少,否则便也难有当今大汉江山。太祖立朝之后,对着十三衙门深恶痛绝,立誓从此将审判逮捕之权归于刑部及都察院。这王忠海所为,违抗太祖遗旨,乃是凌迟处死的不赦之罪啊!”

    杨元芷无奈地一笑,道:“如今官场,小人倒长,君子倒消。莫说是太祖遗训了,就是圣人‘君子群而不党’的训示也早已忘了个一干二净。我朝中大臣早已分为三派,有投入皇长子郑昌门下以求自保的,有泯灭良心投靠宦官的,少数正直之士也只敢怒不敢言而已。如今朝局,便好似老朽府中这汪池水一般,表面虽然平静,但底下却暗流涌动,通过暗河直通洛河河道。”

    秋仪之废了好大功夫才将杨元芷的话回味过来,却道:“老丞相的意思是,在幕后鼓动百官弹劾我义父的,便是这大太监王忠海了咯?”

    杨元芷好似老师看见学生回答对了题目一般,赞赏道:“公子灵秀果然非同寻常,知道举一反三的道理。”

    秋仪之在广阳城中听郑荣何钟离匡分析说是幕后主使乃是当今圣上本人,现在谜题揭晓却是“假”皇帝王忠海――虽未猜中,却也离题不远。

    因此秋仪之并不惊讶,又问道:“那么晚辈又有所疑问了。既然皇长子同这王忠海是对头,那见他这般倒行逆施,怎就不出面说句话呢?难道堂堂皇子身份,还怕这劝善司么?”

    杨元芷笑道:“老朽在官场沉浮五十余年,郑昌又是老朽一手教出来的,他这点心思我怎会不知?不过是见眼下郑爻有王忠海支持又握着京师兵权,势力大过他,因此不敢轻举妄动罢了。”

    秋仪之听到这里,这才体会到义父同师傅半月之前所订计议的高明之处,语气中带着三分兴奋,说道:“义父遣晚辈来此,说到底就是要请老丞相居中引见,向皇长子表明心迹,一旦圣上龙行九天,我幽燕王府便全力支持皇长子登基为帝。这样,皇长子内有百官支持、外有幽燕雄兵随时准备勤王,到时便可顺顺当当地再进一步了。”

    杨元芷又重重叹了口气,说道:“大学之道在明明德,但也在亲民,在止于至善。君子之道也无非是中庸从权而已。王爷此举虽谈不上什么光明正大,但也是一帖苦口良药啊!”说到这里,杨元芷眼睛一亮,仿佛年轻了几岁,“老朽就舍去这把老骨头不要,尽力帮王爷办完这间大事,也算不辜负先帝托孤之重了!”
………………………………

063 真相大白

    两人在小舟之上又计议了一番,秋仪之这才想起“叔父”周慈景在相府的中堂内已枯坐了许久了,便对杨元芷说道:“晚辈此来,为避人耳目,佯装是广阳富商周慈景的子侄,托了进京纳官的名目。一路上受他照顾颇多,目下将他晾在一边也已有些时辰了,还请老丞相留意。”

    杨元芷在官场之中沉浮数十年,这其中的关节自然一清二楚:“科举是为正途,但也有不少能人异士不擅科考之道,留条捐纳的出路也未尝不可。这周慈景既然有心为国出力,那老朽也不妨见见,顺水推舟做个人情好了。”

    于是秋仪之操起船桨,慢慢朝岸边划去。

    小船离池塘边缘尚有十几步距离,似乎受到水底暗流冲击,再也不能向前,只在原地缓缓打转。

    正在这时,远远看见一个年纪约有**岁大小的男孩子,从池边假山上飞奔下来,一面还用略显稚嫩的声音高喊:“爷爷!你去划船,怎么也不叫我一声呢!”

    安详端坐在船上的杨元芷见状,居然支撑着想要站起身来,对那男孩大声喊道:“你慢点儿跑,小心摔着!”

    那男孩似乎毫不在意,又高声回道:“爷爷你把船划过来,我也要玩!”

    杨元芷只是反复高呼:“你慢点儿跑,小心摔着!你慢点儿跑,小心摔着!”

    秋仪之听他祖孙二人高声对话,一个嗓音苍老、一个声音幼嫩,好似一支悠扬婉转的老 胡琴同一把清脆悦耳的玉琵琶在互相唱和,心想:这子孙绕膝的天伦之乐,比之统领百官的宰相之威,也丝毫没有逊色之处啊!

    秋仪之好不容易将船划到岸边。杨元芷早已等不及别人来扶,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跨到岸上,表情极为严肃地看着自己的孙子:“爷爷是怎么教你的?你忘了吗?”

    “君子以思患而预防之。易经里的话嘛,孙儿知道。”

    “那你怎么还不听爷爷的话,到处乱跑。你看着假山小径崎岖,有都是石块树枝,万一脚下拌算,摔个头破血流便如何是好?身体发肤,取之父母……”杨元芷滔滔不绝地数落起来。

    那男孩似乎知道他爷爷引经据典起来就说个没玩,连忙打断道:“孙儿今天早算过了,今日是巽卦,小亨,利有攸往,利见大人,没事的。”又指着秋仪之问道,“这位哥哥我从未见过,却是哪里来的?”

    秋仪之还未说话,杨元芷却道:“易经六十四卦,乃是周天之术,古今上下能有几个贯通的?自以为洞悉天机、铤而走险,身败名裂的却不知有多少。你这小小年纪,懂得什么?看我不告诉你你父亲,让他好好责打你。”

    这小孩似乎很怕他父亲,听爷爷这么说,吐了吐舌头,再也不敢顶嘴了。

    杨元芷内心却是极疼爱这个小孙子,说道:“还有,贵宾在此,你却这样放浪形骸,这叫无礼。来,快叫一声‘世叔’?”

    这男孩长得虎头虎脑,十分见喜,特别是一双杏仁大眼,闪出清亮灵秀的光来。秋仪之见了,仿佛看见了几年前的自己,笑道:“老丞相与义父有师生之谊,晚辈不敢有半点僭越,方才小公子叫我一声哥哥,在下却不妨愧领了。”

    杨元芷听了满脸微笑:“这是我的孙儿,叫杨瑾。他父亲尚章前年考中探花,本应留在翰林院供职的。老朽觉得留在中枢之地虽然晋升得快些,却不利君子修身养性,就远远打发到岭南做官去了。喏,留下这个孙在在我身边读书,就是老朽平日溺爱得有些过了,弄得这般骄纵……”

    杨瑾听爷爷又要长篇大论,忙插话道:“看门老张说哥哥是幽燕道来的,那一定见过突厥鞑子,改天要好好跟我说说哦!”说罢,一蹦一跳地跑开去了。

    杨元芷听了,眉头一皱道:“这老张也是我府里二十多年的老人了,怎么口风这么不紧?”

    “晚辈出发之时,义父反复交代唯有一个‘密’自,就怕消息在走漏出去。不如就便在此搅扰一宿,次日一早就同杨老丞相一起拜会皇长子郑昌,尽快将这件差事办理下来。”秋仪之说道,“晚辈此次带来的赵成孝,乃是近日招安的绿林,同朝廷没有半点瓜葛,十分可靠,不如就让他睡在门子老张隔壁,就算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好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以免节外生枝。”

    “好!这是万全之策,公子名不虚传,果然是心思细密。只是那周慈景不便住在此处,又唯恐他出去胡乱炫耀,露出马脚。”

    秋仪之满脸的自信,笑道:“这周大官人到时还要老丞相羁縻一番呢!”

    说话间,两人已慢慢踱到中堂。

    周慈景已在堂中独自一人枯坐了许久,一碗茶被不知反复加注了多少次,已被喝得没有了颜色。

    要是放在平日,这位富甲一方的大富豪,受到这般冷遇,早已拂袖而去了。然而这是三朝老相的府邸,多少部院大臣在这里听候提点、多少封疆大吏在这里毕恭毕敬、多少翰林进士在这里拜会座师。而周慈景区区一介商人,能够在这里喝上一碗茶,哪怕此次进京就算是一无所获,也足够他回广阳之后在众商人之前吹嘘一番了。

    周慈景见杨元芷进来,慌忙起身,倒头就拜。他动作过于生猛,就连手中的茶碗中的热水也被洒出了不少。

    杨元芷坦然受拜,也不等周慈景说话,便缓缓说道:“商人虽为四民之末,也是大汉子民。有道是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想来天下善于理财之人也是不可或缺,周大官人想要为国效力亦未尝不是坏事。”

    周慈景趴在地上,抖抖索索地说道:“老丞相过誉了,老丞相过誉了。”

    杨元芷又道:“现在的吏部尚书梁勋德乃是老朽的门生,老朽这就修书一封,周大官人带去面呈,想必必有一番关照。”杨元芷诗书传家,堂中自然备有笔墨纸砚,不一会儿就将一份书帖文不加点地草就,一只手递给周慈景。

    周慈景这才起身,双手像捧着一件无上至宝一般接过这张墨迹淋漓的纸条,略略看过便十分仔细地藏在自己袖中,又掏出一张精心装裱过的帖子,小心说道:“这是小可的一点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还请老丞相收下。”

    杨元芷连手都没伸,余光掠过便知此帖子乃是一张礼单,便道:“周大官人何故如此?还请原物带回为好。”

    周慈景见状,忙赔笑道:“小可这些礼物本来是准备送给吏部文选司刘郎中的,自然不入老丞相法眼,周某这就回去另备礼品,再来拜会老丞相,以示周某……”他越说越见杨元芷脸色难看,不禁语塞起来。

    秋仪之见气氛尴尬,忙上前打个圆场道:“杨老丞相清廉海内皆知,叔父怎么竟忘了。礼物还是原样带回好了,老丞相不高兴起来,说不定连你手里这张条 子也收回了去呢!”秋仪之听周慈景诺诺连声,又笑道:“另外梁尚书是老丞相门生,风骨也自然硬挺,叔父去见梁尚书也不必备礼,老丞相一言自比得上千金万金。”

    杨元芷听秋仪之这番颇为高明的奉承,已是眉开眼笑,道:“公子此言甚得老朽之心,可否屈驾在舍下,陪老朽用餐?”

    周慈景是生意场上看惯了他人眼色之人,听杨元芷留客之时只提到秋仪之一人,早已听出了言外之意,找个话头就告辞了。

    秋仪之见周慈景眉目之间似乎有些不悦,便一路将他送出相府,途中不断安慰凑趣,说是杨老丞相从不替人跑官要官,今日已是给了天大的面子了;也正因如此,老相的手书帖子更是难得,朝廷上下没有不买几分面子的,周慈景得了这个彩头,员外郎的闲差是笃定了的,说不定还能外派个实差,到时候就去幽燕道补个知县老爷,也算是衣锦还乡了。

    秋仪之伶牙俐齿,将好一副灿烂前途描绘在周慈景眼前,更将这位“叔父”面上的阴霾一扫而空,一直将他送到相府门口,这才说道:“杨老丞相要留小侄在此用饭,又或要问问我义父幽燕王爷的近况,确实万难推辞。明日叔父自行前往拜会吏部梁尚书,凭着老丞相的手书,也应无大碍。至于小侄捐官之事,老丞相自有别样安排,说到底小侄也是王爷的义子,有这般身份还请叔父不要同我相比,在此先请罪了。”语气甚是诚恳,说得周慈景不住点头。

    秋仪之见他心悦诚服,又一脸严肃地嘱咐道:“小侄一路之上不断提醒此事关乎幽燕王府的信誉,还请叔父回会馆之后,一定要约束下人,万万不要胡言乱语。万一折损了王爷的脸面,到时降下雷霆之怒,恐怕小侄也无法保全了。”

    周慈景知道这几句话的厉害,连忙应承下来,又说了几句,就跳上等候了许久的何九公的车,七拐八绕地出了小巷。

    待秋仪之回到相府中堂,已有下人摆了一桌饭菜。

    秋仪之数了数,不过是炒白菜、豆腐羹、炖鸡蛋以及一条不大地球清蒸鲫鱼而已,竟同自己这个穷小子日常所用的毫无分别。

    杨瑾见了,却满脸不高兴,嘟起嘴巴埋怨道:“爷爷就是偏心,要不是给哥哥洗尘,我可一顿吃不上两道荤菜。”

    秋仪之听了,心中更加叹服,朝杨元芷深深作揖道:“老丞相清廉至此,真是我等的楷模啊!”

    杨元芷摆摆手道:“古人云:‘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老朽尝为宰相,不能为国举拔贤才,却只能做这些细枝末节的文章,真是有愧先帝重托啊!”说着,便请秋仪之入座用饭。

    杨元芷乃是儒学大师,讲究“寝不言、食不语”,这顿饭吃得十分沉闷。
………………………………

064 用兵之道

    好不容易吃完午饭,杨元芷还要跟秋仪之说话,身边的孙子杨瑾却一把拖过秋仪之道:“哥哥真的好耐性,跟爷爷说了一早上的话,还要再说一下午吗?我房间里有好东西,哥哥陪我去玩会儿吧!”

    杨瑾这几句话真的说到秋仪之心里去了。自己一个后生晚辈,听老丞相的教诲,既要摆出一副勤学求知的样子,又不能露出半点不耐烦,实在不是秋仪之轻浮活跃的个性。于是,秋仪之假装拗不过杨瑾,跟杨元芷道声“失礼”,便被杨瑾硬拉着出了屋子。

    两人在花园小径中穿行了一番,这才在一棵两三人合抱的大刺桐下找到了一间不大不小的房屋。

    杨瑾对秋仪之说声:“哥哥,我们到了。”又吩咐屋子门口一左一右侍立的使女和小厮退下不得打扰,这才亲自推门将秋仪之让进了屋子。

    进得屋来,秋仪之四下扫视,见这屋中陈设甚为简单,不过是床铺、书桌、圈椅罢了,看起来同寻常小孩睡觉之处也并没有什么两样,却不知道方才杨瑾口中的“好东西”在哪里。

    房屋的主人,相府的小少爷杨瑾却似猜到了秋仪之的心思,朝他狡黠地一笑,身子一猫就探到床底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床底下拖出一只长约三尺的木箱子,又对秋仪之说道:“好东西就在这里面,哥哥你打开看看。”

    秋仪之不知道杨瑾在卖什么关子,唯恐他弄什么恶作剧来吓自己一跳,便小心翼翼地将箱子打开,定睛一看,这箱子里黑压压排满了无数木头小人。秋仪之童心未泯,取出一个仔细端详:这小小人乃是用上好的枣木雕刻而成,大小有一寸来长,一个个面目惟妙惟肖,自己手中这个木人胯下骑着骏马,手中擎着宝剑,似乎是个将军。

    秋仪之正观察间,杨瑾已将满箱子的小人取出,蹲在地上将这些小人一个个平放在地面上。秋仪之是熟悉军务的,一眼就看出杨瑾并非随意摆弄这些精致木人,而是在摆布一个甚有章法的阵型,便站着默不作声,认真地看着这位相府小少爷的游戏。

    过不多时,杨瑾才起身说道:“哥哥把手里的大将给我吧!”说罢就接过秋仪之手中的木人,摆放在一堆木人当中,“哥哥,你看我摆的阵型厉害不厉害?”

    秋仪之居高临下,仔细观看,见这些木头小兵总数在五百人上下,步兵、骑兵、射手等兵种一应俱全,若改成真人,也是一支十分精干的小分队。

    再看排列的阵型,却是与众不同。原来行军布阵几千年来已形成定势,无非就是步兵在前、射手在后、两翼再由骑兵压阵,再根据士兵数量的多寡和对手情况的不同,在延长阵型宽度和增加厚度上做些文章。然而杨瑾却用这些小人排了一个“一字长蛇阵”,所不同的却是将步兵、骑兵、射手间隔列队,让秋仪之见了也是耳目一新。

    看着这堆栩栩如生的人偶兵俑,秋仪之脑海之中仿佛出现了沙场之上两军对阵的紧张场面。一时间数万人马你来我往、血肉横飞,秋仪之耳中隐约之间战鼓擂动、号角争鸣、杀声震天,鼻孔之中也似乎充满了呛人的血腥气味。

    杨瑾使劲拉着秋仪之的衣袖,将他从幻想的战场上拽回现实,口中却问道:“哥哥看我这阵型摆得怎么样?”

    秋仪之笑着说道:“兄弟这里有笔墨吗?”

    “当然有!”杨瑾说着,就从房中书桌上取过宣纸、毛笔。

    秋仪之接过,将一张几尺长的宣纸撕成一片片半个巴掌大小的纸片,又用毛笔在上面画上圆圈、方块、三角等形状,解说道:“这圆圈是步兵,方块是射手,三角就当是骑兵。”说着,将这些纸片平铺在地面上,也形成了一个阵型。

    “我军行动以稳著称,采用的不过是寻常阵型,即步兵在先、射手在后、骑兵两翼策应。所不同的是,幽燕道步兵盔甲沉重、刀剑锋利,素有‘当矢营’之称;身后射手所用均是精良弓弩,射程可同突厥骑射手相提并论,威力又更胜几分;两侧骑兵坐骑则都是草原上的良驹名马,又常常同突厥精锐交锋,单凭马上功夫绝对不在其以下。”秋仪之语气之中带着几分自豪。

    一边说,秋仪之一边将阵型整体向前缓缓移动,道:“我军前进至此,已到了杨兄弟射手的射程范围之内。然而‘当矢营’立军之根本便是面对飞蝗箭矢能够毫无惧色,兄弟射手排列松散,火力必定不能集中,无法对‘当矢营’产生重大伤害。”说着,他讲阵型继续向前推进了一些,又道:

    “如此我军在向前推进三十步,第二排的弩手便能向杨兄弟的大军射击。弩手同弓箭手不同,弓箭手大多仰天射箭,能够绕开前排掩护的步兵,而弩手则是平射,威力远胜弓箭。到时我前排‘当矢营’兵士便会看旗牌号令用盾牌护住背脊,匍匐在地,弩手向前平射自然毫无障碍。方才愚兄说过,这弩机发矢威力极大,一百个弩手,一次齐射,便能放到十余个重装步兵,若是未穿重甲的轻步兵更是如不堪一击。”

    秋仪之缓了口气,继续说道:“小兄弟一字阵中,除了步兵之外,骑兵、射手都不能穿着重甲,恐怕几次齐射,就已损失大半了。然后我军只要步兵从容起身向前推进,骑兵向两翼包抄,那在我军优势兵力之下,恐怕杨兄弟便已是败局已定了。”

    杨瑾被秋仪之说得十分气馁,撅起一张小嘴巴:“我想了这么半天的阵型,真的那么不堪一击吗?”

    秋仪之听了,这才知道伤了小朋友的心,挠挠头说道:“也不是这么说。幽燕军队装备之精、训练之严,天下都少有匹敌,寻常军队无论摆出什么阵型都没什么大用。但小兄弟的研究的阵型,若是对阵实力接近的军队,却是大有出乎意料的成效。兄弟请看――”

    秋仪之说着,将一堆纸片照原样摆回原位,又依次将步兵、射手、骑兵慢慢推进道:“我军未料到对手将马步射手混杂排列,进入射程而毫无所知。兄弟只要集中弓箭火力,瞄准我军队列一点集中射击,便会令我军阵型有所失衡。待我军反应过来,退出射程之机,兄弟可令骑兵立即冲锋,利用我阵型混乱之时从方才射出的薄弱点一举突破,便可将我军斩为两段。”

    秋仪之喘口气又说道:“此时,兄弟军中的步兵可在射手掩护之下慢慢前进,会同冲破我阵的骑兵,形成前后夹击之势,那就大局已定了。”

    杨瑾听了这才高兴了些,又问:“难道幽燕的军队就天下无敌了吗?”

    秋仪之摇摇头说:“要是幽燕的军队天下无敌,那早就北出山海关,扫平突厥,为大汉除去心头大患了。要我看,突厥骑射,才可称得上是天下无敌。”

    说着,秋仪之将画着圆圈、方块的纸片挑出,放在一边,又重新撕扯了一堆纸片统统画上三角形状,道:“兄弟请看,突厥士兵均由骑兵组成。而我军却是以步兵为核心,少数骑兵起到的不过是辅助作用。突厥骑兵人轻马快,我军前行一里,他们十里地也跑完了。就算我军集中优势兵力寻其决战,突厥人只要提前一天得到讯息,便早已跑得无影无踪了。若我军轻师冒进,他们则能迅速调集大军,四面八方攻来,到时我军就已是凶多吉少了。”

    秋仪之见眼前这个不到十岁的小兄弟眨巴着一双乌黑透亮的大眼点着头,却不知他到底听懂了多少。

    而秋仪之也不知道自己今天到底是许久未同义父、师傅、三哥郑淼和其他兄长谈兵论道实在是憋坏了,还是为自己心系家国、恪守边疆的义父竟被小小一个刁钻宦官陷害而愤慨,一说起话来竟怎么也收不住边。

    他接着说道:“就算我军侥幸赢了,也并没有什么大用。突厥草原极其辽阔,不在大汉幅员以下,我军势力兵锋虽能震慑,却始终无法有效控制。突厥大军就算被我军消灭了主力,不出几年功夫,便又能拉起一支同样强大的军队,到时胜败就尤为可知了……”

    秋仪之说到这里,杨瑾卧室大门突然缓缓推开,传来杨元芷苍老的声音:“公子这番高见实非我等久坐书斋的庸人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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