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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权臣-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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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戴鸾翔的儿子刚刚转进府中,眨眼间便已回来,身后却领了一个比他大了五六岁的女子。
这女子剑眉星目,长得同身边的少年颇有几分相像,秋仪之一猜便知此女便是戴鸾翔的女儿。
只见这女子手持宝剑,略略拱手,行了一个军礼,却道:“这位大人既是兵部来的,可曾带了兵部的勘合?”一副不卑不亢、英姿飒爽的模样。
这话却把秋仪之问得一愣,反问道:“在下不过是我家大人派来,询问戴元帅家眷起居的,办得并不是军务,没听说还要动用勘合啊。”
戴鸾翔的女儿依旧是一副不苟言笑的表情:“我家奶奶是先帝谕旨、朝廷在册的从一品诰命夫人,也是有功名在身的。兵部过来探望,向来都是公务。这位大人想必是新调到兵部的,并不知道其中原委。既然如此,那就有劳大人再辛苦一趟,回去取了勘合,再同我奶奶相见不迟。”
秋仪之见她说话虽然委婉,态度却异常坚决,没有丝毫通融余地,光天化日之下,又不便硬闯,只好支应几声,退出了戴鸾翔的府邸。
刚刚出府,尉迟良鸿便笑着对秋仪之说道:“贤弟足智多谋,计无不应,没想到竟在这个小姑娘面前碰了软钉子,却是难得。”
秋仪之心想:自己之前也在温灵娇手里吃过亏,对郡主忆然也经常是束手无策,看来今后对付女人还要多加留意。
于是他定了定神,叹了口气说道:“戴元帅教子有方,名不虚传,他的这双儿女也都是人中英杰,白天我们是没法光明正大地进门了。幸好戴元帅清廉得很,既然是戴府的少爷、小姐亲自过来应门,想必家中护卫也都随军作战去了,看来只有等夜里偷偷摸摸地……”
正在这时,忽见远处慌慌张张跑来一队士卒,似乎正朝戴鸾翔所在府邸而来。秋仪之见这队兵丁人数总在四五十个上下,一个个盔明甲亮、全副武装,隐隐间透出一股杀气来,便赶忙招呼尉迟良鸿和赵成孝道:“情形似乎有变,我们先闪在一边躲一躲。”
尉迟良鸿和赵成孝都是机灵人,听秋仪之这么说,立刻跟着他躲在街边一棵两人合抱的大槐树背后,探出头去向戴府张望。
这队士兵果然是冲戴府而来的。
秋仪之等三人远远瞧见领头一人敲了敲门,却没有自己方才那般斯文,不待门完全打开,便一脚踢开大门,只留下两个兵丁看门,带着手下人等一拥而入,显得十分粗暴。
秋仪之见状,叫声:“不好”,便扭头对尉迟良鸿道:“想必是朝廷爪牙要难为戴元帅的家眷!我等不能袖手旁观,烦请兄长将那两个看门的料理一下,我等再进去帮忙!”
尉迟良鸿忙答应一声,快步向前,兔起鹘落间就已将那一左一右看门的兵丁放倒。秋仪之和赵成孝也忙不迭地快步跟上,进了戴府大门。
一进大门,三人却是吓了一跳,只见地上已经躺了三四个朝廷官兵,都被打断了手脚骨头,捂着痛处不住呻吟。举目望去,府内青砖路径上,同样受伤躺在地上的士卒,少说也有十几个。
秋仪之心想:自己虽然有意教训这些爪牙,却毕竟尚未出手,怎么竟会有这么多人受伤?
他见了觉得奇怪,却也无暇去询问他们情况,便沿着朝廷兵丁倒下的方向,一路向前快步走去。
他们一直绕过前堂、中堂,却见后堂前围二三十个朝廷兵丁,个个手持官刀。而面对这群兵丁的,不过是一个拄着龙头拐杖的老太太,以及一男一女两个手持兵器的年轻人。不用猜,便知这一老二少,便是戴鸾翔的母亲和他一双子女。
秋仪之又见戴鸾翔的儿子戴松手拿一根哨棒,女儿银屏擎着宝剑,摆出的架势也是气势非凡――这才知道戴家乃是将门世家,无父无犬子,必然武艺高强,戴府院中那些躺在地上的劝善司爪牙,必定就是他们打伤的。
只听那戴母声音洪亮,朗声说道:“我儿鸾翔正在前线为国效命,可是你们这些鹰犬却听了不知哪个奸臣的佞言,要来迫害他的家眷。难道想要自毁长城吗?不怕寒了前线将士的军心吗?”
兵丁之中领头之人穿了千总服色,分开众人,回答道:“老太君这么说就不对了。不过是最近朝野之中有些流言蜚语,我们劝善司想请老太君,哦,还有戴元帅的两个孩子,问个明白罢了!”
戴母瞪了那人一眼道:“哼!原来是劝善司的败类,怪不得这般嚣张跋扈。告诉你,老身戴着朝廷一品诰命,要传我问话须要皇上下旨,便是中书省都没这个资格!劝善司又是哪个名牌上的?凭什么跟我说话!”
“一品诰命?”那领头千总冷笑一声道,“一品两品的大官我们劝善司抓得多了。就是幽燕王爷,先帝爷的亲儿子、大行皇帝的亲弟弟、当心皇叔,我们也抓得!给你个面子叫你声‘老太君’,要不给你面子,现在就打死你个‘老太婆’!”
戴母活了快七十年了,见了多少大风大浪,这劝善司千总的话,在她耳中好似乱风过耳,只听她大笑两声说道:“你们这群劝善司的狗贼抓人的本事是好的,可放人的本事更是一流。幽燕王爷不就从你们眼皮底下拆了刑部大牢、闹了京城洛阳、又冲破潼关回到幽燕道去了吗?这事情天下皆知,你们怎么还有脸在老身这边吹嘘?”
那领头之人被戴母这几句剜心刺骨的嘲讽气得脸上青一阵紫一阵,支支吾吾了半天说不出话。
却听戴母又道:“幽燕王爷是何等样人?若不是老身的儿子替你们在河南挡着他,王爷早已攻下这京城洛阳,将你们这群狗贼杀个干干净净!好么,你们这群狗贼不知道报恩,还想反咬一口吗?”
劝善司领头的千总终于被戴母一口一个“狗贼”骂得火气,也不顾什么上下尊卑,向手下人等下令道:“别听这老太婆废话,给我上!抓住她!”
他话音刚落,身后二十来个兵丁便手持兵刃,慢慢围了上去,想要行凶。戴鸾翔的儿子、女儿见状,一个手拿哨棒、一个斜背宝剑,摆好架势护在戴母身前,便要同他们殊死搏斗。
秋仪之远远看到这一幕,心中一紧,忙对身边两人说道:“大事不妙,兄长、赵哥,赶紧去帮帮他们。”
尉迟良鸿、赵成孝都是血性男儿,最见不得以众凌寡、欺负弱小之人,秋仪之话音未落,他二人便快步上前,同劝善司兵丁厮打起来。
若说武功,单只尉迟良鸿一人便能不负吹灰之力,将这二十余个劝善司的兵丁统统打倒。现在多了赵成孝这个帮手,戴鸾翔的一双儿女也趁势杀了过来,不到眨眼功夫,这群方才还趾高气扬的劝善司兵丁,便已死的死、伤的伤,完全丧失了战斗力。
秋仪之见他们已将场面控制住,忽然想起这是在京城之中、劝善司的老窝旁边,忙高声命令道:“快将这群人统统捆扎在一起,堵住嘴巴,不能放跑一个报信的!”
那边戴母听这声喊,循声望去,却来不及询问秋仪之姓名,也下令道:“这位公子说得对!戴松、银屏,还不快去拿绳索?!”
戴鸾翔是世代将门,家中有的是捆绑包扎的绳索绷带。戴松进屋去拿了一堆分给众人,便将横七竖八躺在地上还未断气的劝善司爪牙一个个捆绑了起来,嘴巴里也都满满当当塞了麻布绷带。
………………………………
122 老太君的决断
待事情暂时料理妥帖,戴母这才从容对秋仪之说道:“多谢这位公子出手相救,老身这厢谢过了。且不知公子是何来历?竟然不怕这群劝善司的爪牙?”
秋仪之原本想好了一整套说辞,想先诓骗戴鸾翔一家人出京,再向其缓缓解释。可转念一想,这老夫人阅历非凡,自己这乳臭未干的小子凭空编排的出的谎话恐怕没法瞒过她,到时当面识破,反而弄巧成拙。
于是秋仪之索性明言道:“不瞒老太君说,在下是幽燕王手下无名小卒,奉了王爷之命,想要来救夫人和戴元帅的家眷子女出京的!”
戴母其实也没料到秋仪之竟会如此干脆地挑明自己的身份,心中略微一惊,随即恢复平静,正色道:“老身看公子不过二十出头,怎么就敢假冒幽燕王爷手下将官?如今你得罪劝善司,危在旦夕,若无事,还请速速离开,不要妄自断送了性命。这也是老身为你着想!”
秋仪之听了,知道口说无凭,便忙从怀中掏出义父郑荣的名帖,极恭敬地双手捧着递给戴母,口道:“这便是幽燕王爷的名帖,请老太君过目。还望老太君能够早作决断,让在下救你们出京!”
戴母接过郑荣那份用古朴墨玉精心磨制的名帖,端详了半天,方道:“这道名帖老身有缘见过,确实是王爷之物。可是犬子正在河南为朝廷效力,与你家王爷正是对头。公子口口声声这一个‘救’字……还恕老身是个女流,想不明白,还请公子赐教。”
秋仪之连道“不敢”,却说:“老太君这么说,就是折煞在下的草料了!戴元帅虽然衷心为朝廷办事,可朝廷却没拿戴元帅当自己人。刚才的情形老太君也看到了。我家王爷也是吃过朝廷亏的,将心比心,恐怕元帅为奸人所害,这才亲自下令,派在下来京城接老太君等出去。”
戴母听了,沉思片刻说道:“王爷这番好意,老身心领了。然而我戴家世代忠良,从未亏负朝廷过,朝廷又岂会亏负我戴家?就算当今皇上一时为奸臣蒙蔽,可朝中还有河洛王爷、杨老丞相、曹中书等,都是忠诚开明之士,想必也不会让我儿平白蒙冤吧?”
秋仪之知道劝善司已找上门来,眼下情势紧迫,若自己不在这三言两语之中驳倒这位老太太,恐怕便无法带他们出京,自己的计策怕也就无法成功。
于是他绞尽脑汁,这才说道:“老太君这番见识,在下拜受了。然而老太君与人为善,怎能想到朝廷之中,早已是奸臣当道、忠臣退避。就算是素来有忠臣之名的,所做的恐怕也不是忠臣之事!”
“哦?此话怎讲?”戴母问道。
秋仪之反问道:“依老太君看,我家王爷,算是忠良还是奸邪?”
戴母毫不犹豫地答道:“王爷公忠体国,现在虽然造反作乱,但老身相信其中必有隐情……嗯,瑕不掩瑜,堪称一代贤王,当然是忠良!”
“那老太君可知道?”秋仪之忽然放大了声音说道,“那日在刑部大牢之中,指认这忠良王爷犯上作乱,以至出手弑君之人,却是何人?”
戴母却丝毫没有被秋仪之这番虚张声势吓到,淡淡地问道:“公子还请明言,到底是谁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
“便是老太君口中所说的老丞相杨元芷!”
“什么!”戴母终于无法保持平静,几乎是惊叫出来,“你说是三朝老臣、两朝宰相的杨元老吗?公子你还年轻,前途无量,可万不能道听途说、信口雌黄!杨老丞相是何等样人,怎会胡说八道?”
秋仪之听了,双膝一曲,跪倒在戴母面前,说道:“晚辈不敢再有隐瞒。晚辈正是王爷膝下螟蛉的义子,名叫秋仪之。前些日子,正是晚辈纠集些江湖上的朋友,营救我义父离开京城。此事天下皆知,晚辈岂敢当面扯谎?”
说罢,秋仪之便磕了三个头,继续说道:“方才晚辈所说的,杨元芷老成效出面伪证我义父之事,更是千真万确,乃是我义父当面亲口告诉晚辈的!晚辈若有半个字虚假,冥冥之中自有天谴!”
戴母听了,又复一惊,连忙伸手将秋仪之扶起,说道:“原来公子便是幽燕王的义子,老身老眼昏花,实在是失敬了。公子的大名,犬子在家书之中也曾提及,说公子是王爷帐下一位少年英雄。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秋仪之忙谦逊两句,又道:“我义父常说,戴元帅曾经与他一道出征,乃是同袍战友,近几年虽然联系得少了,但惺惺相惜之情却没有丝毫淡忘。因此,仪之是妄叫王爷一声义父,那老太君便同在下的祖母无异。若老太君信得过在下,还请速速出发,趁着朝廷还未有什么动作,赶紧出京去吧!”
戴母一边听,一边沉思。她心里清楚:劝善司,还有劝善司身后的皇帝对戴家的不信任已经昭然若揭了。在这种情况下,是留在京城将希望寄托在所谓朝中忠良身上,还是信任眼前这个素未谋面的年轻人的话离开京城,此事决定了戴家今后的存亡前程。这实在是一件不可仓促、草率决定的大事。
戴母沉思许久,问道:“若老身依了公子之言,我戴家老小又当何去何从?”
秋仪之见时间一分一秒地迅速流逝,心头万分焦急,忙回答:“出了京城,自然是要请老太君投奔幽燕王爷。”
戴母冷笑一声,道:“公子这便是在说笑话了,哪有我军主帅的家眷,去投靠敌军主帅的道理?”
秋仪之正要开口回答,那个被捆绑在地上的劝善司千总,却用舌头顶开塞在嘴巴里的麻布绷带,开口就骂道:“好你个老不死的老太婆,还有燕贼的孽子,居然敢打老爷我!告诉你们就连戴鸾翔本人,也正被押来京城受刑,快快给我松绑!”
众人听了一惊,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那千总看去。
那千总却是个蠢人,还以为在场几人都被他的话吓住了,愈发得意,又说道:“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不晚!快给老子松绑,到时候免你们一人一顿杀威棒,你们就算是受用不尽了。”
秋仪之还想从这千总口中套些情报出来,一旁戴鸾翔的儿子戴松却早已按耐不住,手持哨棒,高高举起当头就朝那千总脑门上狠狠打了下去。那千总经了这么一击,口中不知呜咽了句什么,脑袋一偏,便瘫倒在地上,口中只有出气、没有进气,已然是死了。
戴鸾翔的女儿银屏见状,忙埋怨道:“戴松你怎么这样鲁莽,这样闹出人命来,可就大事不好了!”
“什么不好!好得很!打的就是这劝善司的鹰犬!”拄着龙头拐的戴母却高声赞扬了一句,又对秋仪之说道,“老身决议已下,这就跟公子出城,往幽燕道一游,还请公子前头带路!”
秋仪之听了喜出望外,却努力克制住兴奋的心情,问戴母道:“眼下来贵府拿人的劝善司鹰犬,都被我等制服,消息一时半刻漏不出去。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老太君自可再做些准备,再行动不迟。”
戴母却满不在乎地挥挥手,道:“都是些身外之物,有什么好准备的?戴松,你快去牵马出来,随便带些金银,奶奶领你们出去见见世面!”
戴松虽然脾气急了些,却也是灵透之人,早猜出自己祖母的想法,便向戴母拱手行了个军礼,便转身离开了。
戴母点点头,又对秋仪之道:“公子还请在这里稍后片刻。老身,还有我这乖孙女先回去更衣,去去便回。”说罢,也都转身进屋去了。
戴家乃是将门世家,向来以军法治家,最讲究雷厉风行。不过片刻功夫,戴母便带着银屏小姐更衣完毕走了出来。
秋仪之见银屏小姐已换下长裙改穿了一身短打劲装,浑身上下显得更加英气逼人。戴母也换了一身利落戎装,颇见年轻时候的风采,反倒是头上不忘戴一顶凤冠,顶上缀着十九颗拇指大小的东珠,颤巍巍地不停抖动。
秋仪之见了,笑道:“老太君刚才还说金银都是身外之物,可毕竟舍不得这顶价值连城的凤冠啊!”
戴母眉毛一皱,道:“公子还年轻,不懂这里头的规矩。这是先帝爷赐给老身的排场。想当年我家老爷还是四品武官的时候,老身便有了一品诰命,若老身仓皇之下,连这顶凤冠也丢了,那可要惹得宵小之人笑话了!”
秋仪之听戴母语气甚是严肃,再也不敢说笑,连声道歉道:“这是晚辈放肆了,还望老太君恕罪。”
正说话间,戴松已背了一个不大的包袱,牵了三匹骏马来到堂前。戴母见准备停当,便吩咐几人上马,也不去管那些劝善司的兵丁,一路便往戴府门外而去。
出了戴府,秋仪之向戴母通禀一声,便去牵马。
待秋仪之转身回来时,却见戴母两眼望着戴府的宽阔门楹,仿佛要将这间府邸的一草一木统统记在心里带走一般,视线久久不能离开。
秋仪之见戴母似有几分忧伤,便驱马上前道:“老太君不过暂别贵府罢了,迟早有一天是要回来的。到时我义父自有赏赐,说不定赏给戴家的院子,比现在的大了三倍还不止呢!再过些时候,想必老太君的重孙也已降世,便可在其中尽享天伦之乐了呢!”
戴母被秋仪之这番奉承,心中终于好了些,说道:“那老身便多承公子美言了。只是现在我等何去何从,还望公子指教。”
“晚辈岂敢?”秋仪之说道,“我看此处离西明门甚近,可否先从西明门出城,远离这是非之地再说?”却不敢提自己大闹建春门之事。
戴母听了,略加沉思,道:“这样正合老身心意。”说罢,便一马当先,快步向西明门方向而去。
………………………………
123 亦喜亦忧
虽说是秋仪之要救戴鸾翔一家老小离开京城,可戴母马术娴熟远超众人想像,反倒是这年近古稀的老太太一马当先,领着众人,直趋西明门下。
西明门乃是大汉西部几道商旅往来京城的毕竟要道,进城出城之人甚多,加之朝廷现正同幽燕王爷交战,因此进出检查得也更仔细严格。这样一来,西明门前排起长长的出城队伍,便也并不稀奇。
此时正是深秋十分,寒风裹挟着满街落叶,吹得人身上一阵一阵发凉。
戴母出城队伍如此之长,自己这几个人要是按规矩秩序排队出城,少说也得有个把时辰,到时候恐怕消息已经走漏,朝廷便派大军过来擒拿自己,可就再也走不脱了。
想到这里,戴母双腿轻轻夹了夹马肚子,驱马越过蜿蜒曲折的队伍,一直走到西明门口这才收住马匹。
在关前的商旅路人,见一位老太太身穿戎装骑马疾行,本就觉得十分奇怪,又见她头上戴了一顶装饰华贵的凤冠,更是难得一见,于是一个个屏息静听这老太太对守关兵丁说道:“老身要出城一游,快给我打开城门!”
那兵丁一脸稚气,不知是忠于职守,抑或根本就不知道戴母的身份,便回道:“还请回去排队,这边没有插队的规矩。”言语之中倒也算客气。
“哼,没这规矩?你知道我是谁吗?”戴母摆出诰命夫人的架子,“你们今天当值的千总是哪位?”
“是李多福,李大人。怎么?老太太找他有事?”兵丁答道。
戴母一哂道:“哦,原来是小多子啊!你去把他叫过来!”她见这兵丁呆站在原地,索性自己高声喊道,“小多子在吗?戴家的老寡妇来了!”
话音刚落,便不知从哪里跑来一名都尉服色的军官,抬眼一见戴母在此,倒头就拜道:“哦,原来是老太君来了,怎么也不派个人通报一声,小的也好出来迎接啊!”
戴母淡淡地说道:“你小多子当年是我家老头子手下的一员亲兵,跟着犬子出兵放马,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可你现在当着朝廷的命官,我一个老寡妇,怎么敢动不动就来支使你呢?你起来说话吧!”戴母年近古稀,要是摆起资历来,确实足够唬人一跳。
那千总起身尴尬地笑笑:“老太君这是哪里话?若要没有老太爷、还有戴元帅的栽培,哪有我的今天啊?老太君有什么事要吩咐的,派个人过来说一身,末将还不麻利地上面讨教么?”
戴母露出一丝笑容道:“都说你小多子能言会道,这几句话说得还中听。今天我老太婆觉着精神好,想要带两个孙儿出城玩耍玩耍,不知小多子能不能行个方便?”
那李多福却面露难色道:“若放在平时,老太君就是把这西明门拆了,小的也帮您把它给修好了。可现在这形势,老太君怕也是知道的。万一出了什么事,小的可担待不起,还请老太君体谅。”
戴母脖子一拧道:“现在是什么形势?我怎么就不知道?老身是封了朝廷一品诰命的,怎么还出不了你这小小西明门么?”
李多福赔笑着斟字酌句道:“老太君这是说笑了。最近不是朝廷里有传言,说是戴元帅那个什么……对吧?所以,老太君也就不能随便那个什么了……”
戴母又与他分辩道:“什么这个那个的?你小多子说话,我老太婆怎么就越来越听不懂了呢?”
李多福面露难色,正要开口解释,秋仪之这时却抢过身来,从怀中掏出劝善司的令牌,在李多福面前一晃道:“劝善司要同老太君一同去城外办事。怎么?还要通过你不成?”
李多福听了一惊,忙扭头看着戴母。
戴母却道:“没错,听说犬子身边最近有些流言蜚语,老身就是要劝他不要被奸人蛊惑了。”
李多福听了,心想:京城之中今日都在传播,说是前军戴元帅私通幽燕王,皇上正要处置他;而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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