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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权臣-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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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都是秋仪之事先埋伏在左近的幽燕精兵。只因这些人都是当初遗留在近畿的,身上伤虽然养好了,可随身兵器都已遗失殆尽,只在乡间寻找了些农具、炊具,也算聊胜于无。
因此,若他们一开始便一拥而上,同劝善司兵丁正面交锋,那不免损失惨重,秋仪之便只好设计让他们从后杀出,也好歹占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优势。
这群人都是郑荣当初从幽燕道的精兵之中认真挑选出来的,想的就是万一京城中有什么变故,就要仰仗他们护送自己离开京城回到广阳,战斗力自然非同凡响。
只见他们虽然没有统一指挥,但配合极为默契,仅凭着手中粗劣不堪、甚至不能被称为兵器的物件,就在刹那间放倒了十几个劝善司兵丁,缴获他们手中官刀。有了衬手兵刃之后,这群人更是如虎添翼,奋勇向前冲杀,仿佛要将这些日子里的憋闷之气统统发泄在这群劝善司兵丁身上一般。
与此同时,被压在墙角的赵成孝等人也同时发力,挥刀向外杀去。
于是里应外合之下,这近两百劝善司人马,不过半刻功夫便被杀得人仰马翻,断胳膊断腿四处横飞、鲜血流满了一地。
劝善司的兵丁平日里欺负善良百姓都是行家里手,可是上阵杀敌却远远比不上这些久经沙场的老兵。他们一见到这般血腥残酷的场面,自己就已先怯阵,不少兵丁立即高举双手跪地求饶;有的想要逃跑,可却是腹背受敌无处可逃;其他负隅顽抗的也是越杀越少。
终于不到一盏茶功夫,这一百多、近两百劝善司兵丁,便被假扮成石林山土匪的幽燕精兵统统制服,缴除武器,让他们一个个跪倒在地。
至于在大殿之外看守戴鸾翔的两个兵丁,也早已在不知不觉之间,被尉迟良鸿干掉了。
………………………………
128 差事终于办砸了
化名“赵黑子”的赵成孝找个不起眼的机会,同秋仪之耳语几句,便高声笑道:“哈哈哈,什么劝善司,真是名不副实!三两下就被我们打得落花流水。听说皇上最近在跟幽燕王爷打仗,若是靠了你们这群酒囊饭袋,怎么打得过英明神武的幽燕王爷?”
扮作“座山雕”的铁头蛟也随声附和道:“要我看这些劝善司的杂碎也就做做那些刷碗擦桌之类的下贱活,上阵杀敌?我呸!他们也配!”
赵黑子接过话头道:“他们不是说今天接了押解钦犯的差事吗?老子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子的钦犯,居然要出动这么多兵丁押送?”说罢,他便吩咐手下道,“小的们,帮我把囚车推进来!”
道观大殿的地面破损得极为严重,从外到内还有两级石阶,众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关着戴鸾翔的囚车推了进来。
秋仪之被一条绳索松松垮垮象征性地捆扎在角落之中,偷眼向囚车方向望去,见囚车之中一人身材纤长、相貌堂堂,虽身着囚衣,可自然而然地透出一股不怒自威的神色――果然就是大汉名将戴鸾翔。
秋仪之前些日子还同戴鸾翔在战场上短兵相接交手过,更在义父幽燕王郑荣的引见下同他说过话,见这员威风凛凛的名将,现在竟沦落为阶下之囚,心中无比感慨。可他更怕戴鸾翔认出自己的相貌,导致计策功亏一篑,便连忙低下头,竖起两只耳朵,细听大殿中的动静。
只听赵黑子甚是恭敬地对戴鸾翔说道:“这位好汉一看就是忠臣良将,肯定是得罪了奸臣昏君,这才被这群劝善司的鹰犬陷害,押送至此,真是委屈你了。”
戴鸾翔见这大殿之中满地鲜血,横七竖八地躺了三四十具残缺不全的尸体,知道此处刚刚经历一场厮杀。但他毕竟是久经战阵的一员宿将,见到这般场面毫不慌张,也不接话,反问道:“这位壮士是何来历?你眼下得罪劝善司,知道后果么?”
赵黑子答道:“小人不过是江湖上不名一文的小字辈,何足挂齿?这劝善司向来欺负弱小,小人义愤之下才出的手,怎还能顾及后果呢?”
被绑得粽子一般的金德强听赵黑子说得冠冕堂皇,忙厉声骂道:“你小子放屁!谁欺负弱小了?你才是个见色忘义、欺良凌善的恶霸!告诉你,你现在放我出来还不迟,要是杂家高兴了,送你菜市口上痛快一刀,免受凌迟之苦!”
赵黑子听了未及反驳,“座山雕”铁头蛟却抢先骂道:“你他妈还不老实?来人哪,给我掌嘴!”
他手下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答应一声,抡起胳膊,便往金德强脸上结结实实地扇了无数巴掌。金德强养尊处优惯了的人,怎经得起这般殴打,不过片刻功夫,便已被打得满嘴是血,晕了过去。
赵黑子见状,鼻孔中“哼哼”一笑,说道:“我在同这位好汉说话,你们哪个敢插嘴,便同这金太监一样下场。”说罢,随即换了副面孔,笑着问戴鸾翔道,“不知这位好汉高姓大名?还望不吝赐教!”
戴鸾翔一路之上虽受程彦照应,但在这金德强身上也吃了不少苦头,他见眼前这又高又黑的汉子出手教训他,心中十分痛快,便道:“末将戴鸾翔,不知壮士尊姓大名?”
赵成孝和铁头蛟听到“戴鸾翔”三个字,连忙装作无比惊讶的样子,倒头就拜道:“原来是戴鸾翔,戴元帅!”
戴鸾翔英名声振海内,像这样仰慕他的人不在少数,只是现在自己身在不测,还有人能这般崇敬自己,不能不让戴鸾翔有所触动:“唉!戴某现在身份,几位壮士能称我一声‘元帅’,戴某已是十分欣慰的了!”
赵黑子跪在地上不敢起身,说道:“戴元帅英名,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小人虽在石林山上落草为寇,可也是衷心仰慕,时时想着投奔元帅。但想着自己出身低微、声名狼藉,这才不敢过来自讨没趣。不成想竟能在此有缘见到元帅,这可真是天意啊!”
他忽然想起戴鸾翔还在囚车之中,忙骂自己道:“哎呀!我可真是蠢货一个!元帅在囚车里待了这么久了,我还光顾着说话,怎么竟没想到将元帅放出来呢!”说罢,便亲自动手,要将这辆囚车拆了。
然而这劝善司的囚车倒打造得甚是结实,赵黑子赤手空拳一时拿它毫无办法。众人见状,忙手忙脚乱地过来帮忙,废了老大功夫,终于将这辆囚车拆得四分五裂,这才把戴鸾翔扶了下来。
戴鸾翔在囚车之中站立了整整一天,早已是四肢无力,身上却还戴了一副极沉重的木枷,立刻瘫软下来。
赵黑子见了是真心着急,忙扭头问程彦道:“喂!我看你是领头的吧!木枷钥匙在哪里?快给我交出来!”
程彦却道:“这位壮士,戴元帅或许冤枉,但朝廷自有朝廷的章法。若你们擅自打开这道枷锁,便等同于劫狱,到时可就是灭顶之灾了!”
赵成孝心道:“老子前两个月还真真切切地劫过一会刑部大牢,救的还是地位比戴鸾翔更高的幽燕王爷,早就已是朝廷十恶不赦的钦犯了,可今时今日还不是好端端地活着?”
于是他“噗嗤”一笑道:“你小子眼看就要去见阎王了,竟还想着老子是死是活……倒也是条汉子。那好,老子也不为难你。来人哪,替我帮这位官爷一把,搜搜他的身!”
两边早有人听令走上前来,在程彦身上摸索起来。
程彦被捆绑得不比金德强松半分,只好眼睁睁看着这伙土匪,从自己身上搜出一串钥匙,将戴鸾翔身上的枷铐打开,终于暗自长叹一口气:这趟差使,最后还是给办砸了!
赵成孝却没有理会他,命人剥下几个劝善司兵丁身上的衣服,跌成一张蒲团,亲手将戴鸾翔扶在蒲团上做好,又取过现成的美酒、羊肉,送给他吃。
戴鸾翔将门世家,身体底子本来就好,用过些酒肉,便已恢复元气,对赵黑子说道:“眼下戴某乃是是非之人,这位壮士的好意,戴某心领了。这位壮士一看便不是凡品,今后自有用武之地,若是因戴某之故,误了壮士前程,那戴某可就罪莫大焉了啊!”
赵成孝对戴鸾翔也是钦慕已久,听他这番话又是十分感动,然而目下却不便表明身份,却道:“小人正在石林山上落草,离此虽然远了些,然而山上地势险要、兵精粮足,官兵几次围剿都吃了闭门羹。戴元帅何不随小人上山暂避风头,待皇上回心转意,再下山不迟?”
戴鸾翔听了,随即摆摆手道:“戴家几代忠良。皇上一时受奸人蒙蔽,戴某也当以死力谏,岂能落草为寇呢?”
赵成孝其实就等着戴鸾翔这番话,立刻换了一副愤怒的表情道:“好你个戴鸾翔,老子有意将救你,你还看不起老子这土匪身份?今日之事怕是由不得你了。来人啊!快给我把这不识时务的戴鸾翔绑了,送到石林山上去!”
这本是事先早已定好的计策,可众军听令,还是愣了一下,这才蹑手蹑脚地拿着绳索走上前来,将戴鸾翔不松不紧地绑了起来,又牵过一匹马,将他抬上马背,送出大殿。
赵黑子见状,笑着点点头,对秋仪之说道:“权步东,你小子还有没有救兵啊?若没有,还请你也随我上山,老子还有话对你讲。走吧!”
这秋仪之假扮的“权步东”倒也有几分心气,起身说道:“世间自有公理在!也无须你动手,学生自随你去好了!”说着,领着扮作家丁的几人,昂首走出大殿。
装作石林山上土匪头子“座山雕”的铁头蛟却对赵黑子说道:“这些劝善司的杂碎怎么办?留着他们也没什么用处,还不如杀了算了!”
赵成孝答道:“大哥不要鲁莽。这些朝廷鹰犬虽然平素作恶多端,但罪不至死,要是白白将他们杀掉,未免伤了阴鸷。可是就这样将他们放了,也未免便宜了他们,不如将他们手筋脚筋各割断一根,虽不碍着其谋生,却也不能再作恶。”
铁头蛟本就是赵成孝的手下,听他这么说,自然没有异议,便叫好道:“这果然好办法!小的们,让他们自己挑,是要留左边的,还是右边的!”
先前被郑荣留在近畿的幽燕官兵,向来都是两军交阵一刀一枪、堂堂正正地拼杀,幽燕道的军规更是严禁不杀降卒,怎下得了这样的狠手?倒是那些从云梦山上下来的十几个山贼,野性未驯,一听这命令,立即来了精神,提着刀就去行凶。
于是一时之间,这间破败道观的大殿之中便响起鬼哭狼嚎般的惨叫声,又凭空增加了几分凄厉阴森。
秋仪之虽也经几次战阵,却没见过如此残酷的场面,使劲朝赵成孝使眼色,要他赶紧离开这片修罗场。
赵成孝见了,忙点点头,说道:“大事已定,我们久留在此也没多大意思,这就护送戴元帅回石林山去吧!”又指着秋仪之等人说,“这权步东乃是我的仇家,我还有话同他说,一同带回山去。至于剩下的劝善司等人,就留他们在此自生自灭吧!”
铁头蛟听了,连忙答应,便又装作首领的模样,指挥众人迅速退出道观,往西面去了,只留下一群劝善司兵丁捂着不停流血的手脚,在大殿之中惨叫!
太监金德强被挑断了左手、左脚的筋脉,伤口处汨汨流出鲜血来,扭头对程彦说道:“程将军,看来这桩差事,我们是办砸了,不知怎样向上面交代?”
………………………………
129 救出戴鸾翔
程彦原本就与金德强不睦,然而眼下他们却成了两只绑在同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只好长叹一声道:“唉!兹事体大,是万万蒙骗不过的,只有如实向圣上禀报了。”
金德强也同样长叹道:“这点道理,杂家也是知道的。只是这事情犯得实在太大,就怕圣上发了雷霆之怒,降旨下来,你我不免菜市口上人头落地。”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其实死了也无毬所谓,就是将来不能再为皇上效力了……”
程彦听了心想:你嘴上说得好听,其实不过就是“怕死”二字罢了。然而他又仔细一想:这世上又有何人不怕死呢?这太监在这世上无父无母、无子无孙的尚且惜命,自己上有老下有小的,更是要为这卿卿性命好好计较一番。
于是程彦低头沉思了半晌道:“幸好这些山贼有勇无谋,无端端泄露了身份来历……”
金德强忙插嘴道:“对啊,他们说了好几次了,说是石林山上下来的。这石林山杂家去过,就在洛阳西北方向。”
程彦吸口气,咬咬牙道:“只是我等不能将这事告诉皇上。”
“这是为何?”金德强迫不及待地问道。
程彦瞥了他一眼,说道:“若是知道这群山贼的准确方位,皇上自然派兵去围剿了,哪还用得上我们?只有跟皇上说,我等只知道大致方向,还须顺藤摸瓜才能将他们捉拿归案。这样,圣上或许还能饶我们一命,让我等戴罪立功。”
金德强却道:“可这可是欺君之罪啊!”
程彦忍住疼,冷笑一声道:“眼下欺君是死,不欺君也是死,只好冒险一试了!”
金德强听了,默默盘算了一番,这才开口说道:“杂家往日对程将军多有不敬,没想到这时候才要仰赖将军的计谋,真是惭愧啊!”
程彦摆摆手道:“这些都是小事,公公和末将现在俱都命悬一线,哪还有心思计较这些?”他又朗声对同样躺在地上,口中不断呻吟的劝善司兵丁说道,“你们也是一样,若想活命,就要将今日之事烂在肚子里,不能透出只言片语!”
金德强也恶狠狠地接口道:“都听见了吗?谁要是说出去,别怪杂家不客气!”说罢,便又低声同程彦商议起来。
尉迟良鸿此刻却躲在墙角,将他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听他们计议已定,心中暗自冷笑一声,起身便快步向西面追赶秋仪之等人去了。
秋仪之早已被解开绳索,骑上自己那匹青色的汗血宝马,领着众人不紧不慢地向洛阳方向走去。尉迟良鸿轻功极高,不过片刻功夫就已追上他们,便将自己在道观之外探听到的对话,同秋仪之说了。
秋仪之聚精会神地听完,笑着点点头道:“看来此计已经告成,有劳兄长了。”
尉迟良鸿却不解道:“依愚兄看,贤弟若是想要救戴元帅出来,只需设下埋伏,将劝善司人马一网打尽即刻,何须再搞这些花样呢?岂不是画蛇添足,平添枝节?”
秋仪之笑道:“兄长乃是习武之人。请问,若是一个人二三十岁的壮汉,去打一个豆蔻年华的姑娘,应当用什么招数?”
“嗯,武林正道人士,岂会做出这种下流之事来?”尉迟良鸿皱着眉头说道,“若是假设的话……这壮汉哪里用得着什么武功招式?只需要直直一拳打过去,想必这姑娘就已身负重伤了。”
“既然这姑娘力道不及这壮汉强劲,若真的狭路相逢,又当如何取胜呢?”秋仪之追问道。
尉迟良鸿精通各种武术,略一想便道:“这方法却也不少,各门各派之中都有以弱胜强的招式,不可尽数。要诀不过在‘攻其不备、避实击虚’八个字上。”
秋仪之听了,不禁赞叹道:“兄长果然武艺精强,竟不纠结于一招一式,而能瞰其大旨。小弟自从认识兄长之后,竟没几日清闲的,若有缘,还要向兄长讨教几招,也好防身。”
“好说好说,贤弟想练哪家武功,愚兄自会倾囊相授。”尉迟良鸿道,“可这同贤弟的计策又有什么关系呢?”
秋仪之又复笑道:“这不过是小弟寻常之比罢了。我等队伍虽然精干,又有兄长这样的天下武功第一之人压阵,但说到底也不过百来人而已。但是这近畿乃是朝廷心腹之地,光是节度军、禁军就不下十万人,再加上各府县衙门的差役,更是不计其数。我等与其相比,同少女比之壮汉的差距更大,若不用些花招,又怎能全身而退?”
“照这么说,原来贤弟的计策也是虚晃一招咯?”尉迟良鸿不是笨人,已然听出秋仪之言外之意。
“没错,就是虚晃一招。”秋仪之高兴道,“小弟就是故意设计好了,不仅要假意透露出我们救出戴元帅之后要上石林山的消息,还要留下活口给朝廷报信。这样一来,朝廷便会大肆进军围剿石林山,我等再乘机折向西,自然是游刃有余了!”
“那可苦了石林山上的那几个山贼了,平白无故招来朝廷大举围剿,恐怕他们就连死了也还闹不清是怎么回事呢!”尉迟良鸿也笑道。
秋仪之道:“这就是小弟思虑不周了。不知石林山上这些山贼,同兄长可有什么交情?可要派人去同个信,让他们遁入深山,以免灭顶之灾?反正小弟计策已经成功,这也是举手之劳罢了。”
尉迟良鸿忙摆摆手道:“石林山上这几个都是些欺男霸女、为祸乡邻的恶贼罢了,被朝廷剿灭也算死得其所!”说罢,便哈哈大笑起来。
说着说着,就连秋仪之也对自己这番精妙的计策十分得意,也跟着“哈哈”大笑。
反绑着双手,坐在马上的戴鸾翔与秋仪之、尉迟良鸿不过几步的距离。他们之间的对话戴鸾翔听得清清楚楚,终于按耐不住,问道:“原来这几位壮士果然不是石林山上的草莽?”
秋仪之听了戴鸾翔的话,这才想起自己还绑了一名朝廷大元帅在身边,连道“失礼”,便忙命人为戴鸾翔松绑。
解下束缚的戴鸾翔用力伸展了一下手脚,又问道:“请问这位……这位公子是何方神圣,为何要救戴某?”
秋仪之听了笑笑却并不回答,反从他人手中接过一支火把,凑近了将自己面孔照亮,这才回答道:“戴元帅,几日不见,就不记得晚辈了吗?”
透过不断跳跃闪烁的火光,戴鸾翔仔细辨认,终于大惊失色道:“我认得你,你不就是幽燕王爷的义子,叫……叫秋仪之的么?”
秋仪之脸上被火把放出的热灼得有些发烫,听戴鸾翔认出自己身份,赶忙将火把举高些,脸上带着笑容道:“戴元帅果然好记性。晚辈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戴元帅居然还能记得。”
戴鸾翔却毫不理会秋仪之这番空洞的寒暄,却接着追问道:“既然如此,那殿下想必便是奉了王爷之命吧?然而戴某半月之前,还是王爷的仇敌,王爷为何要派殿下来搭救戴某呢?”
秋仪之被这名震天下的名将一口一个“殿下”叫得有些飘飘然,回答道:“戴元帅的用兵天下闻名、威震华夏,然而方才这句话却实实在在是讲错了。戴元帅同我义父王爷从来都不是仇敌,眼下更应同仇敌忾。”
“哦?殿下此言当作何解?”
秋仪之并不回答,却道:“晚辈乃是幽燕王爷膝下螟蛉之子,久闻戴元帅曾同我义父兄弟相称,晚辈虽然冥顽不灵,上下尊卑还是有些的,再不敢自居‘殿下’二字。若是被义父知道晚辈在元帅面前这样拿大,义父定有责罚,只恐晚辈吃罪不起啊!”
戴鸾翔听秋仪之拐弯抹角不肯回答自己的问题,说话却也懂些礼数,比之京城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纨绔子弟不知高到哪里去了,便耐住性子说道:“王爷家教果然严谨……公子耳濡目染确也颇得真传。只是公子还未回答戴某的问题。戴某怎么就同王爷是敌非友了?王爷又为何想到要来救戴某?”
秋仪之见自己已将戴鸾翔的好奇心撩拨得差不多了,便长舒一口气,缓缓说道:“我义父数月之前曾有囹圄之灾,幸赖义父吉人天相、晚辈又略尽绵薄之力,这才有惊无险,逃离京城——当时陷害义父的不是别人,正是当今皇帝郑爻。而戴元帅眼下也同受奸人陷害,性命危在旦夕——这奸人亦非他人,同样是当今皇帝郑爻!”
戴鸾翔刚有话说,却被秋仪之伸手阻止,只听秋仪之继续说道:“元帅同我义父都与这郑爻不共戴天,互相之间又极有渊源。晚辈愚钝,便要请问——我义父同元帅,是敌?是友?”
戴鸾翔被秋仪之这连珠炮一般的话说得一愣,细细想想虽觉其中道理有些勉强,却也无从反驳,长叹一句道:“公子所言,确有道理。然而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戴家世代均为朝廷忠良,既然圣上有旨,戴某虽然心有不甘,却也只好引颈就戮了啊!”
“愚忠!元帅此言未免小家子气!”秋仪之怒斥道。
戴鸾翔在朝野之中威望甚高,从未被人当面呵斥过,即便是一路押送他进京的太监金德强也只敢在背后耍些小诡计,也从来不敢同他正面抢白。
可是眼前这个黄口孺子,同戴鸾翔说话竟然如此不留情面,真把他一时唬得一怔,半晌说不出话来。
却听秋仪之继续说道:“圣人有云: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元帅文武全才,乃是朝廷栋梁,岂不懂这番道理么?元帅若因郑爻这昏君的胡乱旨意,便徒然断送了性命,史笔如铁,百年之后乡野小民只会说元帅是个不识时务的蠢人!元帅一死了之固然解脱,可是大汉百姓又当何以自处?跟着元帅出生入死的将士又当何以自处?元帅的老母儿女又当何以自处?请问,元帅为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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