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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权臣-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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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罢,这男子拿着匕首就朝秋仪之后颈捅来。
………………………………

020 风华绝代吴若非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却听得“哐啷”一声,那男子手中的匕首已飞了老远――正是尉迟霁明听到秋仪之的呼救,将将赶到,用了当时击落妙真手中利刃同样的招式,将那男子手中的匕首击落。

    只是妙真武功要比这个无赖强得多,受了尉迟霁明同样的一招,妙真还能继续争斗。而这男子却已被打断了手腕骨,一只手好似随风杨柳般无力地荡下来,完全丧失了战斗力,霎时疼得“哇哇”大叫。

    尉迟霁明一击即中,随即用极迅速的身法,把压在秋仪之身上的几个泼皮统统打得骨断筋折――一时之间,这夫子庙前已是嚎哭成一片。

    秋仪之起身拍拍身上沾到的灰尘泥土,埋怨尉迟霁明道:“我叫了你许久,怎么现在才来?你要是再晚来一步,你叔叔我就上西天了,看你回去怎么跟你爸爸交代?”

    尉迟霁明吐了吐舌头,说道:“我早听见叔叔叫我,可是这里人多嘴杂、道路崎岖,大白天的我又不能飞檐走壁,好不容易才找到叔叔。这不,我出手也不晚嘛,叔叔身上不是一根汗毛没少?”

    “没少?你看我这里擦的。”说着,秋仪之撩起衣袖,左边小臂上已然蹭破了巴掌大小一块皮肤,“看给我疼的!”

    尉迟霁明笑道:“这也叫伤吗?习武之人,哪天没有这样的小擦小碰?”

    两人正在说话间,忽然听见人群之外传来鸣金之声,杀进来一群巡逻官兵,打头一人穿了都尉服色,舔了个大肚子,一脸络腮胡子,口中叫道:“谁?老子今天当值,谁敢在这里聚众斗殴,都不想活了吗?围观闲人都给老子回去,否则抓住一个,先打五十杀威棒再说!”

    围观闲人听他这么说,立即一哄而散。

    秋仪之因占着道理,当然不会离开,便对那千总官说道:“不知这位军军爷如何称呼?在下乃是新任山阴知县秋仪之,因见这几个泼皮无赖当街行凶,不得已才出手教训教训他们。”说着将自己的名帖递给那千总,又接着说道,“既然千总来了,那此处便没有我的事了,我这就离开,不妨碍千总执法了。”

    这个大胡子都尉略识得几个字,见名帖上写得清楚,知道面前这个年轻人所言不虚,便将名帖还给秋仪之,行个军礼道:“既然是位县太爷,那定然是不会错了的。小人姓张,不过是个小小巡城都尉,大人还请自便。”

    说罢,这张都尉便转身向那群披伤带创的泼皮无赖走去。

    打头那男子见到官兵前来,居然丝毫不害怕,高声叫道:“姓张的,你看看我是谁!”

    张千总定睛一看,居然吓得“噗通”跪了下来,磕了个头说道:“原来是少爷在这里,恕末将眼拙,没有认出来……”

    “你少废话,就是你刚才说话的那人,把我打成这幅样子,还不快给我把他抓起来?老子要亲自审问。”那男子恶狠狠地说道。

    张都尉却面露难色道:“少爷,这样恐怕不妥吧?那人可是一位县太爷!您可别叫我难做啊!”

    “难做个屁!”那男子骂道,“不过是个小小知县罢了,有什么了不起?你就给我把他拿下,别的事轮不到你管!”

    张都尉闻言,轻轻叹口气,点了点头,便转身又走到秋仪之跟前,说道:“秋大人,末将也是身不由己。还请大人跟那位少爷走一趟,不要徒劳反抗,以免伤了体面。”

    秋仪之竟没想到这堂堂一个六品武将,居然会在夫子庙这繁华所在,听这么个无赖的摆布――他脑筋一动,便已猜出这无赖身份绝不寻常,便有意试探道:“这位将军,不知刚才那位仁兄是什么身份,居然如此威风,堂堂如将军这样的血性男儿,也要受他指使?”

    张都尉被秋仪之说得脸上一红,却也无可奈何,只道:“大人不要多问了,此人末将惹不起,大人也惹不起。若大人听末将一句,向他道个歉,吃几下打,待他消气也就罢了。”

    秋仪之反问道:“若是在下不听将军的话呢?”

    张都尉又叹口气道:“末将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还指着身上这身官服养家糊口呢!唉,那就多有得罪了!”说罢,就要招呼手下兵丁,去捉拿秋仪之。

    若是秋仪之方才面对那群无赖泼皮不过是略微慌张的话,现在却已是惊恐心寒到了极点――要知道,这里不是荒郊野外,也不是山寨贼窝,而是朗朗乾坤之下、攘攘闹市之中,这样一队本应维持秩序的官兵,居然敢这样枉法行事――那可真不知大汉天下已经烂到了何种程度!

    一旁的尉迟霁明却没秋仪之想得那么多、那么深,她一个小姑娘,只知道对面之人是敌非友,腰一拧,揉身上前,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将张都尉在内的五六个官差打倒在地。

    秋仪之见状,心道:“不妙,殴打官差可是一条大罪。以自己的真实身份,全身而退自然是没有丝毫问题的,可是自己在江南道这官,却也是做到尽头了。”

    正在秋仪之冥思苦想脱身之策时候,却听一个女子的声音高声喊道:“公子!你闯了大祸了!还不跟我一起走,或许还能保住性命!”

    秋仪之循声望去,却是躲藏在轿子中的吴若非――她正探出个脑袋,在朝自己这边疾呼。

    秋仪之忙赶上几步,问道:“不知姑娘有何妙策救我?”

    吴若非道:“我也没有什么办法,只是此处确实不是久留之地。若公子信得及我,请先到我处暂避,到时再想办法也不迟啊!”

    秋仪之看着她一张美得不可方物的脸上,挂满了忧虑、焦急和真诚的神色,不知不觉已将自己全部的信任交给她了,便说道:“好,只是不知姑娘欲往何处?”

    吴若非脸上一红,说道:“也不是什么好去处,公子也无须多问,让小女子在前头带路便可。”

    说话间,王老五也已听到风声,赶了过来,秋仪之便让吴若非趴在王老五背上,在前头领路而行。

    那男子见吴若非及秋仪之等人要求,心里也是着急,赶忙命令手下几个泼皮上去阻拦。那些人早已被尉迟霁明打怕了,只傻傻待在原地不敢上前。

    于是王老五背着吴若非走在最先,秋仪之紧跟在后,尉迟霁明则故意放慢脚步殿后,一行人转往大路人群密集之处行动,不一会儿就已来到一处花楼之下。

    秋仪之抬头看看匾额,上面正写着“绛云楼”三个字――果然就是这吴若非寄生的青楼妓院。

    秋仪之见状,自持身份,一时竟有些犹豫。

    吴若非却是善解人意,一眼看出秋仪之心中的想法,便道:“公子别看这里下贱,里面达官贵人却多得很,即便嚣张跋扈如方才那些人,也是不敢轻易来此处滋事的。”

    秋仪之点点头,便迈步进了这“绛云楼”。

    太阳还未下山,绛云楼中已是宾朋满座,觥筹交错、欢语调笑之声音不绝于耳,真正是一幅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鼎盛景象。

    然而自吴若非一踏进“绛云楼”的大门,便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在了自己身上,整个热闹的场面居然在一瞬间安静下来。

    却见老鸨子不知从何处走到吴若非面前,笑着说道:“姑娘,你说要去夫子庙进香还愿,怎么去了这么久才回来?是不是又被哪个文人雅客缠住了要对诗?”

    吴若非毕竟是个女子,听到老鸨的话,再也支撑不住情绪,呜咽道:“妈妈!今日我被人欺负,差点见不到你了!”说着,眼角流下泪水来,数不出的令人怜惜。

    老鸨听到这话,顿时勃然大怒,骂道:“哪个不长眼的小畜生?居然敢为难我们‘绛云楼’的吴姑娘?嫌命长吗?姑娘,你告诉妈妈他叫什么,住在何处,妈妈这就找人卸了他一条胳膊,给你出气!”

    吴若非惊魂稍定,从袖中摸出一块手帕,略略擦拭一下泪水,从牙缝里轻轻挤出三个字:“是殷泰。”

    方才还义愤填膺的老鸨听到这个名字,顿时没了气,沉默了半刻,才说道:“这就怪不得了。只是不知姑娘可曾受了他的欺负?”

    吴若非似蹙非蹙地摇摇头,又转身指着秋仪之等三人说道:“还好有这位公子,还有他的两个朋友帮忙……”

    老鸨闻言,立即抢过话头,对秋仪之说道:“哎哟,可真是要谢谢这位公子了。吴姑娘可是我们绛云楼的招牌,要是让人作践了,我们绛云楼也就别开了。我可要好好谢谢公子!唉,说什么谢啊,还是钱最实在,公子开个价,老鸨子我绝不还口!”

    秋仪之笑着摇摇头,说道:“在下也不过是一时义愤而已。况且此事说起来,也是因我而起,也不能不出手啊!既然姑娘已经送到这里了,那在下这就先告辞了吧!”说罢秋仪之转身就要走。

    不成想吴若非却伸手一把拉住秋仪之的手腕,说道:“公子请慢走,我还有几句话要同公子说。”说罢,手又松了下来。

    秋仪之被她这样一握,身子顿时酥软了半边,路自然是走不动了,只好站在原地,静静看着吴若非,等她说话。

    却听吴若非又对老鸨说道:“妈妈,这几位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想弹支曲子给他们听听,可好?”

    老鸨子笑道:“姑娘重情重义,怪不得这么多客人喜爱了。姑娘既有雅兴,我又怎敢多说话?”说罢,她脸上转眼换了一副凶相,朝秋仪之瞪了一眼,心想:今日算便宜你了,吴姑娘这支曲子,可值三千两白银呢!

    于是吴若非亲自领着秋仪之、尉迟霁明和王老五三人,向楼上走去,引来楼下众人啧啧称羡之声。

    却听楼下一人鼓足勇气高呼道:“吴姑娘,是谁欺负你了,你说出名字,我弄死他。也不要你陪我吃喝唱曲,你刚才那条擦眼泪的手绢给我就好了!”

    话音未落,便有人奚落道:“你也不照镜子瞧瞧,长得癞蛤蟆似的,还想替吴若非出头?下辈子吧!”

    随即哄堂大笑,绛云楼中又恢复了喧嚣。
………………………………

021 草堂深深

    吴若非的闺房在“绛云楼”一处甚为偏僻的角落,屋内陈设布置得也是甚为雅致,让秋仪之不禁想起当初在京城的那座妓院“暖香阁”和在其中暂住的天尊教圣女温灵娇。

    却见吴若非伸出一支兰花指头,略略指着王老五说道:“这位壮士一路背我过来,也是辛苦了,何不去下面消遣消遣?一切费用都记在我的账上好了。”

    王老五听她说话,脸上一红,说道:“不用不用,小的在这里能听听姑娘说话,就已经是几世修来的福分了……”

    秋仪之却听出吴若非其实是在下逐客令,便对王老五说道:“老五,你不是总羡慕‘铁头蛟’他们么,今日正好趁此机会好好开开眼界。”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一块颇大的银子,递给王老五,又道,“你只管去放心消遣,此处不用你伺候了。”

    王老五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房间。

    吴若非目送王老五离开,便又对秋仪之说道:“劳烦公子在此处稍候片刻,可否请这位姑娘帮我更衣呢?”说着,目视尉迟霁明。

    尉迟霁明也是一愣,惊道:“我还特意穿了男装,姐姐怎么就认出了我的身份来?”

    吴若非掩嘴一笑,显出无尽的妩媚来:“做我们这行当的,见过多少男男女女,虽然是下九流的生意,看人却是好本事。这位姑娘装扮得虽然仔细,面目也极英武,可举手投足之间,依旧显出女子身姿来,当然是女扮男装了!”

    这吴若非说话,真让人有种如沐春风之感,怪不得迷得金陵城内外人人趋之若鹜了。任凭她尉迟霁明乃是一个武功卓绝的奇女子,也已被她这样的风范倾倒,欣然跟她转入屏风之内,帮着她更换衣物。

    不过片刻功夫,吴若非便同尉迟霁明一道从屏风后面转出,或许是她特别喜爱嫣红、粉红之类的颜色,新换的一套绸裙也同方才那套脏了的颜色相近,只是剪裁、修饰上有些区别罢了。

    秋仪之正在仔细欣赏吴若非的绰约风姿,却见她伸手请自己坐下,又倒上一碗茶,皱着眉说道:“公子,你可知道你已经闯了大祸了?刚才那个殷泰,可不是好惹的!”

    秋仪之微微一笑道:“姑娘不必为我担心,我也是有功名在身的,恐怕一个小小的无赖泼皮,还奈何我不得。”说着,便从怀中掏出自己的名帖,递给吴若非。

    吴若非接过名帖,扫了一眼,说道:“这封名帖倒是稀罕物,这川中箣竹和秦广源先生的字,都不是凡品。没想到这位公子,居然还是位县爷,失敬了……”便将名帖还给了秋仪之。

    秋仪之正在得意间,刚要开口谦逊两句,却听吴若非又说道:“可坏就坏在公子这官身之上。若公子只是一介白丁,拖家带口,跑了也就跑了,可偏偏身系一县治安大任,可就不能一走了之了啊……”

    秋仪之闻言,不禁疑惑道:“什么?这个殷泰居然有这样本事?”他忽然恍然大悟,“难道这个姓殷的,乃是江南道刺史殷承良大人的什么亲戚吗?”

    “是殷承良的独子。”吴若非摇摇头说道。

    秋仪之却自失地一笑,道:“在下刚刚同刺史大人争吵过,没想到竟又得罪了他的公子,唉!看来这金陵城并非我的福地啊!只是这殷大人虽同我政见不同,然而我看他却也颇有儒风,怎么居然教出这么个逆子来?”

    吴若非摇摇头回答道:“殷承良倒也不算昏庸,只是老来得子,对这殷泰过于溺爱了。又加之他独掌江南道已愈十年,在此处根基极深,俨然一手遮天。殷泰就是仗了他爸爸的势力,才能在这里无法无天的。”

    秋仪之闻言,心中暗想:这殷泰知道自己身份之后,必然想尽办法将自己驱赶出江南官场,自己这山阴知县必然是当不成了;而自己倘若要自保,无非是向皇帝上一道秘密奏章就能做到的,可是经过这样一段风波,自己的身份必然暴露,那这小小知县也是一样当不下去了。

    想到这里,秋仪之不禁长叹一声:“在下赴任还未满月,不想就要去职还乡,想必大汉开国以来,还没有我这样短命的知县呢!”

    吴若非却不知秋仪之心里想了这么许多事情,只当他是舍不得这官位,便莞尔一笑道:“公子何必嗟叹?小女子认识一人,或许可以帮公子想想办法,出出主意。”

    秋仪之只当这吴若非因是青楼之中的花魁,不免认得几个达官显贵,便道:“不知是哪位大人,居然能在殷刺史那里说得上话。”

    吴若非掩嘴笑道:“公子误会了,我说的那人虽然功名利禄唾手可得,却志不在此,甘心情愿当一个隐士。他或许能有主意,帮到大人呢!”说着说着,吴若非脸上居然扬起红晕来。

    秋仪之听她这么说,语气之中对这位隐士极为钦佩,便迫不及待地问道:“不知这位先生高姓大名,在下又可否当面向他请教呢?”

    “这位先生别号‘半松’,从来都是深居简出,旁人想要同他说句话都是极难的。不过小女子倒是同他有些交情,今日他就在书斋之中读书,公子若是想见,现在就是能见着的。”吴若非说道。

    秋仪之听到“半松”二字,已然是一惊——原来这“半松先生”乃是极有名的一个才子,诗词书画无一不精,却不屑于仕途经济,有人称之为孤傲狂生、有人称之为国士无双,总之是名气极为响亮,便是秋仪之的师傅钟离匡也是甚为推崇,不时提及。

    于是秋仪之迫不及待地说道:“原来小姐竟然是半松先生的红颜知己,真是……在下这就想前去请教,不知是否方便?”

    吴若非听到“红颜知己”四个字,脸上又泛起红晕,带了三分娇羞道、三分幽怨:“什么‘红颜知己’,怕是‘有缘无分’罢了。公子既然相去见他,嗯……他就在城西草堂之中,我看日头尚早,现在前去,也不算晚呢!”

    此话正合秋仪之心意,于是他们三人也不管正在逍遥的王老五,便联袂从后面离开“绛云楼”,便朝城西而去。

    (注:吴若非——柳如是,绛云楼——绛云楼。)

    这绛云楼乃是金陵城中数一数二的大秀楼,自备了车马供楼中客人、姑娘使用,于是三人借了一车一马——秋仪之赶车、吴若非坐车、尉迟霁明骑马,一路便往那“半松先生”的草堂而去。

    金陵乃是一座颇大的城市,一行人虽有车马代步,却也走了又小半个时辰,这才在一处山庄门前停下。

    吴若非亲自下车前去叫门,看门人显然是对她已经十分熟悉的了,见她到来,问也不问就开门让一行人连车带马走了进来。

    进园下马,秋仪之见此处庄园面积甚是广大,便问吴若非道:“吴姑娘,这‘半松先生’也真是有钱,金陵城中这么大一处庄园,少说也得要几万两白银才能置办下来呢!”

    吴若非点点头,幽幽地说道:“这是他们家祖传的庄子,没花一文钱。”

    秋仪之又道:“那么说,这位‘半松先生’便是园主了咯?”

    吴若非又点了点头,算是答应,却又沉默着向前走去。

    秋仪之见气氛尴尬,便挑个话头道:“看来‘半坡先生’的品味也是不凡啊,怪不得能让吴姑娘高看一眼。”

    吴若非闻言,瞪大了眼睛,略带惊讶地看着秋仪之,问道:“公子此话怎讲?”

    秋仪之便顺着话题答道:“在下也曾到皇城御花园中赴过鹿鸣宴的,至于朝中几位大佬的私家花园也进去观赏过,却不及这处园子有天然野趣。你瞧,这园中落叶并不用心打扫,只随意拨拢到一边,任其化为腐殖——看上去似乎有些懒惰肮脏,却显得这些刻意种植的花草,乃是自然生长而出,更显出一种‘出于泥而不染’的脱俗气质来。”

    这点感悟,乃是前朝宰相杨元芷临死之前才悟出来的,秋仪之现学现卖地从自己口中说出,自然令人刮目相看、耳目一新。

    只听吴若非用极佩服的语气说道:“我也曾每每劝先生派人好好清理一下园子,他却老是不肯,问他原因,却总叫我自己体悟。我想了许久,都想不出这脏兮兮的有什么好处,没想到公子进园没有片刻功夫,就看出其中真谛。唉!小女子自称才识不下须眉,可今日真的遇上高人,才知道山外有山啊!”

    秋仪之被她夸赞得有些不好意思,便道:“我这也是经过先贤指点的……姑娘谬赞了。”

    吴若非也寒暄道:“公子过谦了。无论如何,公子既然能有这样的见识,那同先生必然心意相通,或许还能成为知己好友呢!”

    身后的尉迟霁明却道:“吴姐姐和叔叔说了这么一大套,我怎么就听不懂呢?我倒是看这里有山有水的,几片场地也还算空旷,却是个练武的好地方呢!”

    尉迟霁明这般纯真之言,顿时让吴若非掩嘴嬉笑不止,秋仪之见状,也跟着笑了起来。

    于是三人说说笑笑,便继续往园子深处走去。

    走了有一盏茶功夫,带路的吴若非却缓缓停住脚步,对秋仪之说道:“公子看见前面那棵被天雷劈死掉一半的松树了吗?下面顽石上躺着的那个人,便是‘半松先生’了。他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脾气急了些,我看他现在在睡觉,公子不如先等他醒来,若是惹到他生气,那公子的事便也办不成了。可好?”

    秋仪之却想:这“半松先生”名声在外,绝不仅是书生意气而已,若自己真的乖乖等他醒来,未免还未见面就落了下风……

    他秋仪之也是个心高气傲之人,想到这里,便不去理睬吴若非的忠告,径直往那半棵松树下的顽石方向走去。

    只见果然有一人,双眼紧闭,四仰八叉躺在石头之上——此人面目清朗,年纪在三十岁上下,脸上只留着三缕短须,气质倒也脱俗,却竟敞开儒袍,任由夕阳余晖洒落在随呼吸一起一伏的肚子上。
………………………………

022 半松先生

    秋仪之觉得奇怪,便笑着轻声问道:“先生这是在做什么呢?”

    没想到这“半松先生”并没有睡着,却连眼睛都没有睁开,说道:“我在晒书呢!”

    秋仪之也是机敏异常之人,猜到他话里的意思不过是自己满腹经纶,只要晒晒肚皮,就算是晒过书了,便又笑道:“既然是晒书,为何不在日头猛烈的时候,偏偏要等到现在夕阳西下?”

    这“半松先生”听有人不假思索便答上了自己的暗语,终于睁开半只眼睛,瞟了秋仪之一眼,随即闭上说道:“你懂什么?我这里都是故纸古书,若被烈日一晒,还不都化了?眼下这日头,才是刚刚好呢!”

    两人正有一句没一句地对着机锋暗号,身后的吴若非却已按捺不住,嗔道:“先生,你能不能好好说话?这位秋大人对我有救命之恩,也因此得罪了殷泰,这是要来求先生一条妙计脱身的。”

    那“半松先生”听到这话,猛然坐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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