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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权臣-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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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也要全兄长要节劳,不可过于操劳了。”
郑淼点点头,却说道:“我听父皇昨天晚上的意思,似乎是要以江南官场为效尤,好好整顿一下天下吏治。这是关乎朝廷长治久安的一篇大文章,真正要铺陈下去,牵连必定极广,我们做儿子的,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偷闲啊!”
秋仪之听郑淼把话说完,心中不禁万分佩服:皇帝昨夜筵席之上不过是稍稍漏点机锋出来,自己这位三哥便已猜出帝王心术,如此这样聪颖灵敏,怪不得皇帝想要将帝位传给他了。
然而这样的话,是千千万万不能明言的,否则便是祸不旋踵。
于是秋仪之举杯抿了口酒,换个话题又道:“据说兄长奉旨管着礼部,迎送外藩的事情当是三哥主管。因此我在此向兄长讨个方便,给我发个门条,让我明日好去四夷馆内见见忆然郡主可好?”
郑淼却瞪大了眼睛,惊讶地反问道:“怎么你不知道吗?你离京不久之后,忆然郡主就因水土不服,身体欠佳,回草原上休养去了。现在渤海国留在洛阳办理事务的,乃是达利可汗的儿子乌尔顿王子。”
秋仪之听了一愣,暗吟道:“这个忆然,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哪怕寄封信过来也是好的……”
郑淼也知道秋仪之同忆然两人别有情愫,不想掺和在里面,便敬了秋仪之一杯酒,说道:“兄弟的意思是只再停留两天?我看太未免太仓促了些。你既然执意要回去当这个知县,不如乘此机会,多同父皇见见面、说说话。不瞒你说,每逢我们有政事或是军务办理不下来的时候,父皇总要称赞你几句呢!”
秋仪之心里是最怕自己这位城府深不可测的皇帝义父还时时念叨自己,刚忙扯开话题敷衍过去,酒足饭饱之后道个别,便离开王府,会客去了。
一个下午,秋仪之先后拜访了二殿下郑森及河洛王郑华两人。郑森现在也是大忙人了,说不了几句话,便有无数军务找上门来,秋仪之不便打扰,草草说了几句话,便告辞出去了。
倒是河洛王郑华还是一副超脱世外的模样,他见到秋仪之高兴,又听闻他同鼎鼎有名的名士“半松先生”有了交情,谈天说地了好一番功夫,才勉强放秋仪之离开。
饶是这样,一圈走下来,也已入夜。
秋仪之不想再多搅扰郑淼,便自顾自在外用过晚饭之后,才回到郑淼的王府之中,也不同郑淼通报便回到自己下榻的客房之中就寝休息了。
………………………………
033 长久之策
次日,秋仪之又起了个早,同郑淼打声招呼之后,便去登门拜访大殿下郑鑫。
不料郑鑫一清早就进宫去了,让秋仪之扑了个空。索性禁军大营就在左近,秋仪之便顺势改变计划,前去探望自己的义兄尉迟良鸿以及元帅戴鸾翔。
禁军常备有二三十万之众,分别驻扎在围绕京城洛阳的各个营盘之中,京城之中所谓“禁军大营”之内,只驻守了两万余人。然而这两万人却是禁军精锐中的精锐,又是京城唯一可以随时调用的机动力量,因此显得极为重要。
故而禁军大营的关防,比之皇城也毫不逊色,不是寻常人等可以轻易进入的。
幸而秋仪之也算是行伍出身,郑荣“讨逆之役”功成之后又在幽燕军中挑选亲信宿将安插入禁军担任各级军官。因此秋仪之经过一番波折之后,终于找到一个相熟的老幽燕官佐,在他的带领下,进了禁军大营。
如今的禁军名义上依旧听兵部提点,实际却由郑荣的二儿子郑森掌握。然而郑森领兵打仗虽是一把好手,文案工作却力所不逮,因此禁军日常事务目前由前将军戴鸾翔负责,而军队操练事宜则交给了武林盟主的尉迟良鸿。
前将军戴鸾翔也是秋仪之的故人。
他本是朝廷之中除却幽燕王郑荣之外的头号名将,讨逆之役中,便是幽燕大军的劲敌――独自领军驻守河南道,居然让天下雄狮的幽燕军队一筹莫展。为此,秋仪之在郑荣和钟离匡的支持之下,巧用离间计、又施连环计,迫使戴鸾翔投靠了郑荣。自此以后,郑荣先后击败钱庆、白文波两任统帅,十分顺利便拿下京师,登极为帝。因此说,戴鸾翔的投诚,可谓“讨逆之役”的转折点。
而皇帝郑荣也确实不是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狭隘皇帝,称帝之后,便重新任命戴鸾翔为禁军前将军,辅佐郑森主持兵部事务。
因此秋仪之进了禁军大营,第一件事情,便是直趋中军大帐,过来拜访这位大名鼎鼎的戴元帅。
当初秋仪之曾从劝善司爪牙手中救出戴鸾翔阖家老小,因此戴鸾翔听见秋仪之前来拜访,也是十分高兴,立即放下手中事务,便出去迎接。
秋仪之见到戴鸾翔自有一番寒暄。
然而他当初替义父郑荣笼络戴鸾翔时候,用的并非全然是光明磊落之策,见到他未免有些心虚,寥寥说了几句之后,便向他打听尉迟良鸿所在何处。
话音未落,便看见尉迟良鸿从远处快步走来。
原来是他听到消息,说是秋仪之来了,便立即将操演军队的差使交给手下操持,自己便往中军大帐而来。
尉迟良鸿同秋仪之乃是结义的兄弟,又几番一同出生入死,情分早已是非比寻常。因此尉迟良鸿同戴鸾翔见过礼之后,便拖着秋仪之到自己日常办公的帐中说话。
两人尽兴畅谈,说到尉迟霁明时候,秋仪之不尽赞叹道:“古人常说:‘虎父无犬女’,小弟前几日才算领略到了。霁明武功高强,办事也还算牢靠,我看颇有兄长的风范呢!”
尉迟良鸿却叹口气说道:“愚兄膝下两子一女。唯独霁明这个女儿天分不凡,假以时日我也未必是她对手。可是两个儿子却是资质平平,就算练到顶点,也不过是寻常一流高手罢了,要称是天下第一则是万万不能!”
秋仪之却笑道:“兄长乃是超群脱逸之人,心里怎么也存着蠢汉愚妇那点‘重男轻女’的偏见?我看霁明就好得很,比之寻常男子也丝毫不落下风。”
尉迟良鸿点点头,叹口气又道:“贤弟谬赞了。可我们尉迟家是武林世家,一个女孩子在外头抛头露面的,总不是长久之计。即便她真的是武功盖世,却也难保别人不说我尉迟家后继无人。”
秋仪之却又摆手说道:“兄长这话是又错了。武林盟主就好像皇位一样,你看皇上稳坐龙椅,可一代王朝之中,又有谁敢保证每位皇帝智谋、武艺都是天下第一呢?”
尉迟良鸿听了,立时一怔,瞪着眼睛惊讶地望着秋仪之。
秋仪之这才发觉自己这话说得太过托大,连忙说道:“小弟这话说偏了,兄长可不要外传哟。”
尉迟良鸿赶忙答应,又听秋仪之说道:“那我换个例子。兄长听说过天尊教么?”
尉迟良鸿是久历险恶之人,天尊教他自然也是多有接触,却不知秋仪之想要说些什么,便问:“贤弟怎么无端提起天尊邪教来了?”
秋仪之咧嘴一笑,说道:“不知兄长是否知道,那天尊教历代教主均由温家继承,同历朝历代的王朝并没有什么不同,难道这些所谓教主,又人人都智谋不凡,人望足以号令众人么?”
尉迟良鸿摇头道:“当然不是……”
秋仪之未等他继续说下去,便抢过话头,说道:“那兄长可曾想过,为什么这温家数百年来都能够让群魔俯首听命于自己呢?”
这话还真把尉迟良鸿问住了,怔了半天都想不出答案,只好问道:“愚兄是个武夫,这里面的道理,又岂是我能知道的?还请贤弟指教。”
秋仪之连道“不敢”,又道:“我看就四个字‘藏头露尾’。就拿现在的天尊教主来说,人人都听他的命令行事,可又没人知道他的行踪,自然也就不知道他有多少能耐。既然不知道他有多少能耐,也就不敢轻易犯上作乱――毕竟万一这位教主果真英武不凡,那自己便死无葬身之地了。”
尉迟良鸿虽然也不是什么笨人,然而论起政治却是个十足的外行,依旧没有猜出秋仪之话中涵义,只瞪着一双眼睛看着秋仪之。
秋仪之便笑道:“兄长还是太实诚了,居然看不透这其中的奥妙。那我便明说了――兄长,还有兄长前几代的前辈,武艺在江湖之中都是极有名望的,这样的威信几世积累,怕江湖之中也没有几个不惜命的敢贸然上来挑战。即便是有个把亡命之徒敢做出头椽子,那尉迟家便也只要派霁明贤侄女出去打发即刻,到时候江湖之上定然另有传闻――尉迟家一个女子都这样厉害,更胡论几位当家人了。”
尉迟良鸿听秋仪之把话说到这里,不禁拍案叫绝,惊喜道:“贤弟真的是聪明绝顶,居然想出这样刁钻油滑的计谋来!愚兄幸亏同你结拜为兄弟了,否则一旦与你为敌,到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秋仪之挠挠头,笑道:“兄长这话说得小弟就无地自容了。不过小弟还有个不情之请,想要借霁明贤侄女在身边,也好做个护卫。”
尉迟良鸿点点头,说道:“贤弟的事情,霁明也同我说过了。这‘妙真居士’武功路数甚是诡异,中原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要不是霁明武功底子却是强出她许多,否则必然吃亏。依愚兄看,让她跟着贤弟去查查情况也是好的,说不定还能够将武林之中一场祸事消弭于无形呢!”
“好!”秋仪之听到尉迟良鸿已然答应,十分欣喜地说道,“可惜霁明终究是个女子,否则小弟也要向求皇上赏她个功名呢!”
没想到尉迟良鸿竟长叹口气,说道:“贤弟可别再提当官的事情了。愚兄正想着怎么弃官不做呢。”
秋仪之惊道:“兄长现在也是四品武将了吧?这样的官职,寻常兵士不知要在沙场之上九死一生多少回,才能换回来,怎么就想着不当这官了呢?”
尉迟良鸿又叹口气,说道:“自从当了这个武官,愚兄整日操练禁军将士,居然没有半点空闲时候。皇上又派了我羁縻武林中人的差使,这些豪杰都知道我是朝廷中人,嘴巴上虽还客气,可心中却是实实在在地看不起我这‘朝廷鹰犬’。”
尉迟良鸿这话一讲,就轮到秋仪之无言以对了。
他想想自己当年在幽燕王府之中是何等样的桀骜不羁,然而自从做了这么个不入流的小官之后,却是处处不顺,不知受了多少闲气。
他也曾想过就此弃官不做、归隐山林。然而自己的义父,也就是当今皇帝的郑荣,却未必就肯留他这样一个知道底细又诡计多端的秋仪之存活在世上。
于是秋仪之无奈之下,半是安慰尉迟良鸿、半是安慰自己般地说道:“雷霆雨露俱是天恩。你我兄弟既然在这位子上,就要尽心负责。更何况天意变幻莫测,岂不知能在朝廷之中有个一官半职,也是莫大的福分呢!”
尉迟良鸿听了,稍觉宽慰,又转回话题,说道:“小女也在愚兄面前提起过,说是极敬佩贤弟的为人和聪明的,在江南短短几天便又结识了武林之外的几个好朋友。愚兄看她似乎也是愿意在贤弟身边历练的。这女儿我从小就太过溺爱了,既然她愿意去,那就劳烦贤弟替我多多管教了。”
秋仪之听自然高兴,连声感谢,便又挑了个轻松的话题,同尉迟良鸿攀谈起来。
这一文一武结义兄弟二人说了有足足一个时辰,秋仪之因还要拜访大殿下郑鑫,便要告辞出去。尉迟良鸿哪里肯依,死乞白赖地拖住秋仪之在自己这边用过午餐,这才依依不舍放他出去。
此时已过午时,正是郑鑫下朝回府来的时候,秋仪之前去拜访,正好同郑鑫走了个前脚后跟。
郑鑫因已接了父皇南下江南视察、暗中审理案件的差使,知道自己是新朝建立以来第一个外出办差的王爷,这件事情不仅要办好、还要办得漂亮,才能在父皇面前留下好印象。因此就更加必须依赖秋仪之这个在皇帝跟前也说得上话的义兄弟。
于是郑鑫十分热情地将秋仪之请进王府,详细询问案情缘由经过,又互通了应对策略,一直谈到日薄西山,这才把话讲完。
郑鑫原本还想留秋仪之在王府之中用饭,然而秋仪之却不愿过于搅扰,想个由头便告辞出去,随便在路边寻了个摊子,草草吃些寻常饭菜打发过肚子里的馋虫,便又回到郑淼的王府就寝过夜。
………………………………
034 天机
到了第三天,秋仪之已知道了百官上朝的时间规律,故意起得甚晚,磨磨蹭蹭吃完午餐之后,待到未时才去师傅钟离匡的府上拜访。
钟离匡果然是日理万机,刚刚下朝就开始见人办事。然而他听说秋仪之前来探望,便草草将面前的官员打发了,便命人传秋仪之进来。
钟离匡平素为人就是极为刁钻严格,又常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秋仪之对他是又敬又怕。
因此他正襟危坐地听完师傅的一番训示之后,便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作了个揖,说道:“师傅的教诲,仪之记下了,回去便谨遵师训,不负师厚望。”
钟离匡却丝毫没有理会他这略显虚伪的敷衍,却问秋仪之道:“仪之,你此次进京,见到你义父皇上,看他如今气色如何?”
秋仪之听了一惊,忙回道:“天子龙颜,岂是我们做臣子的可以逆睹的?”
钟离匡点点头,依旧是一幅深不可测的表情,说道:“不妨事的。我这里是宰相府邸,同人说话隔墙从无六耳。你尽管说好了。”
秋仪之心想:自己这位师傅做事最是谨慎,虽不知他这问题之中有何含义,然而既然他说了无人偷听,那必然是十分机密的了。
于是秋仪之仔细回想了一下见到郑荣时候的场面,这才说道:“皇上春秋鼎盛,面色红润,以学生看,除了稍显疲惫以外,也没有什么异样。更何况师傅医术洞彻肌里,有师傅保着,皇上即便偶有小恙,也是不打紧的。”
钟离匡却不说话,一双三角眼中放出令人捉摸不透的目光,盯着秋仪之看了许久,这才说道:“其实圣上龙体,暗中已埋下隐患,恐怕并非像表面看上去的这般康健。”
秋仪之闻言,几乎惊叫出来:“什么?怎么可能!”他努力地压低自己的声音,用置疑地口气询问道,“义父行伍出身,在军营之中打磨了多少年了,连感冒咳嗽都难得一见,师傅怎么说他会有暗疾呢?”
钟离匡舒了口气说道:“这也难怪你不信。郑家皇帝不比前朝,天生寿考都极长。皇上又习练武功,打熬出一副好身板。若以此论,皇上虽不能万寿无疆,然而活到古稀或是耄耋都并不稀奇。”
“然而!”他特意在这两个字上加了重音,“去年皇上被伪帝郑爻陷害,身陷囹圄之中,虽然全身而出,其实酷刑之下,已然伤了肺气。要不是皇上体魄强健,否则现在早就病倒了。”
秋仪之听了,已是目瞪口呆,怔了半晌,才说道:“我……我竟半点都看不出来。”
钟离匡出了口长气,说道:“何止是你?这事情,除了我和皇上之外,普天之下,也就只有你知道了,就连你的几个兄长也都是不知道的。”
秋仪之赶忙说道:“这是关乎天下安危的重要事情,仪之一定保守秘密,无论如何绝不透漏半个字出来。”
钟离匡欣慰地点点头,说道:“你知道就好。”
他的眼神忽然柔和下来,继续说道:“其实我的几个弟子之中,最器重的便是你秋仪之了。这条通天的机密告诉你,也没有旁的原因,只是想让你早作准备、先留后手,不要为郑家效死了一辈子,最后却落了个没下场。”
他这话确实是发自肺腑,顿时让秋仪之感佩莫名,眼中泪水潸然而下,口中只喃喃说道:“师傅……师傅……”
钟离匡依旧是那副令人捉摸不透的表情:“我以前就说过。你立下不世功业之后,还能抽身退步,比我是强多了。然而你既投身这功名利禄之中,真的想要从此与世无争,怕也并不容易。所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反过来也是一样——人无近忧必有远虑,你还要从长计议啊。”
秋仪之噙着泪,不住地点头道:“学生记下了,学生记下了。”
钟离匡终于有些动容,说道:“你天资聪颖,阅历也极广,怕是我今后再也没有什么好教你的了……”
秋仪之听钟离匡此言,隐隐间饱含悲伤,忙道:“先生学识渊博,学生一辈子都学不来先生的半点皮毛。”
钟离匡话锋一转,又道:“那你之后有何打算?”
秋仪之答道:“学生还能有什么打算?我看今日时辰尚早,先去皇上那边领训,然后再同三哥道个别,这就离京南下去了。”
钟离匡点头道:“及早离开京师这个是非之地也是好的。我再多啰嗦一句,眼下皇上圣心未定,你同几个兄长既不能太疏远,也不可太亲近了……你懂了吗?”
秋仪之听钟离匡这样欲言又止,早已猜到他话中涵义,连忙作揖点头,连声答应道:“学生明白了,学生明白了。”
师徒二人又说了会儿话,秋仪之便辞了出去。
钟离匡的相府就在皇城左近,秋仪之走了没几步便到皇城脚下,用了郑荣当初赐给他的那份名帖,轻轻松松便进了皇城。
郑荣此时依旧在庶黎殿中批阅奏章,听秋仪之求见,想也不想便传他进来。
秋仪之刚从钟离匡那里听说郑荣身体暗怀疾病,现在再仔细观察郑荣的面色,眉间果然隐隐笼罩了一层黑气。
然而这样的皇家机密,秋仪之又岂敢轻易说出,静静听郑荣说了一番话之后,最终还是忍不住,说道:“皇上的话,微臣都记下。也叩请皇上能够节劳,一张一弛才是文武之道啊!”
郑荣听了也是不甚欣慰,说道:“这也是你的一片孝心。朕心中自然有数。朕还是那句话,你为朕立下了汗马功劳,情分又同亲生父子无异,断不会亏待于你的。你也要保重身体,要记着朕的话——你秋仪之,是朕打算留着给儿子用的。”
这是郑荣不知多少回在秋仪之面前提起继承人的话题了,秋仪之是一个字也不敢多说,只唯唯诺诺地答应道:“微臣遵旨。”
郑荣又道:“你才干不凡,小小一个山阴县养不住你这尊大菩萨,若是哪天当县官当腻了,尽管上书给朕,立刻就是能挪位置的。”
秋仪之忙谦逊道:“微臣才疏德浅,怎经得起皇上这般谬赞?只愿为圣上将山阴县治理为一片世外桃源,就算不负圣上重托了。”
郑荣听了,似乎有些失望,鼻孔之中“嗯”了一声,说道:“你这样也好。朕还有几百份奏章要批阅。你下去以后,去同郑鑫说说话,也去向钟离先生请教请教。朕忙,你离京前也不必再来朕这边辞行了。若没有其他事情,你便退下吧。”
这便是下了逐客令了。
秋仪之赶忙起身,向郑荣深深作揖,便慢慢退了下去。
刚出庶黎殿大门,秋仪之却想着今日一别不知何时何日才能再见到义父之面,居然又重新闯入殿中,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哽咽着说道:“仪之此去,又是数千里只要,不知何日才能再睹天颜……就让仪之再向皇上……向义父磕几个头吧!”
说罢,他便捣蒜一般在地上磕头。
埋在一座奏章山后面的郑荣见了,也不禁感慨万分,撇下手中的奏章,走到秋仪之跟前亲手将他扶住,说道:“仪之何必如此?你要真的思念朕,随时上京来就好;朕要思念你了,传道旨意下来,最多半个月你也就到了。还有,平时不要懒,要多写信给朕,信里什么事情都是可以说的……”
说着说着,郑荣眼眶之中也已慢慢湿润……
秋仪之唯恐久留在京城之中,不免又要卷入是非旋涡之中,当日便同三哥道了别,又叫上尉迟霁明,连夜南下往江南而迤逦而行。
他事先已同郑鑫和钟离匡商议好了,也不走陆路,先出潼关,经由运河一路南下,途径南京也不停留,直接在运河尽头的杭州下船,略略绕些原路直抵山阴县城。
山阴县城依旧是那副与世无争的样子,然而暗中已积蓄起不知多少力量,眼看就要喷涌而出,将江南官场搅一个天翻地覆。
而秋仪之便这波海啸的始作俑者,他当然不敢掉以轻心,也无暇观赏城外久别的山色,立刻进城直趋山阴县衙,想要询问留守在县城中的赵成孝这几日县中情况。
谁知县衙之中空空如也,只留下王老五及两个亲兵守护。
秋仪之觉得奇怪,连忙询问,却听王老五说:“赵哥几天前就住到大牢里去了……”
秋仪之一惊,料想事情必然有变,也不待那王老五把话说完,便领着尉迟霁明直往大牢而去。
进了大牢,秋仪之才放下心来——原来是赵成孝并非被人看管在大牢之中,而是领了十几个亲兵主动住在里面,正好方便看押重犯。就连杨瑛儿、杨巧儿两姐妹也住了进来。
他又见赵成孝身体已然痊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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