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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权臣-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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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无人答应,便又扫视敌军一眼,指着一个穿了千总服色的军官说道:“这里就数你官位最高,你怎么说?”
那千总被秋仪之问得一愣,良久才反应过来,结结巴巴地说道:“小……小人位卑职小……做……做不了主……”
秋仪之却道:“不用你做主。现在牢房之内,就有几十个受伤兄弟需要救治,还有无数尸体需要入殓。你这就派几个兄弟进去收拾,我等绝不阻拦!”
秋仪之这样的安排是很合乎情理了,然而这千总却还是不敢担着责任,说道:“小……小人实……实在是不敢自专……”
秋仪之已是被他这种扭捏懦弱的性子耗尽了耐心,也不同他客气,半是教训般地说道:“那你立刻去找个能做主的过来,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哪里容得你这样贻误战机!”
秋仪之在去年讨逆之役中几次担任主帅,身上已渐渐培养出一股凛然威仪之气来。
那千总被秋仪之身上这股豪气折服,吓得竟有些颤抖,也不吩咐手下去办,自己便亲自爬出街垒,回去向上级请示去了。
过不多久,那千总便带了个检校服色的军官过来。那军官倒也懂些礼貌,向秋仪之行了个军礼道:“大人的话,李千总已同我说了。既然大人能有这番慈爱之心,那还请大人能够恪守诺言,我等搬运之时,切莫从后掩杀。”
秋仪之点点头说道:“那是自然。”说罢,便领着手下几个护卫缓缓向牢房之中后退。
那检校却也不敢大意,指指点点地叫了二三十个精壮士兵,依旧手持兵器,慢慢跟着进了牢房。
秋仪之自然是说到做到,见官军将死伤同袍全部搬运出去,这才跟着又出了牢房,来到街垒之中。
那检校见秋仪之一诺千金,也不免有些感动,说道:“大人这般仁义之心,实在是世上罕见。末将同大人虽是敌手,却也深感佩服,若今后有缘,定与大人共饮一杯……”
他话音未落,却听身后传来一声断喝:“你说什么?他是朝廷钦犯,是作乱反贼,居然还要跟他同欢共饮?你也想做反贼?也不要命了吗?”
这声音秋仪之甚是熟悉,抬眼望去,果见江南道刺史殷承良在几个从人的搀扶之下,一步一挪地爬上街垒,满脸怒色地朝那检校痛骂。
那检校虽也有几分豪气,却不敢违逆上峰,被殷承良这样一骂,身子立刻缩小了一圈,躬身含腰站在原地,支支吾吾地分辩道:“殷大人,我看秋大人也是一片好心……”
“放屁!”殷承良早已不管什么斯文体面,脏话脱口而出道,“他有没有好心,是你说的吗?还不给我闭嘴!”
秋仪之也觉得殷承良说话过于刻薄,便打个圆场道:“殷大人,我是不是好人,有没有好心,朝廷自有定谳。只是这几个官军弟兄身负重伤,若不及早医治,唯恐有个三长两短,还请先抬下去交给军医吧!”
没想到殷承良瞥了那几十个躺在地上挣扎的伤员,冷冷地说道:“这些都是败军之将,既然失败了,就当引颈自戮,这是倭寇都知道的道理,还要我教?我看秋大人也不必多发好心,尽管让他们自生自灭去好了……”
殷承良话未说完,秋仪之腹中一股怒火已被激起,迈上一步说道:“殷大人,你也是进士及第,圣人信徒,天子门生,居然生了这样一副铁石心肠!圣人著书立说,开篇便是‘仁者,人也’;亚圣又开宗明义道‘仁者,爱人’。像你这样视性命如草芥之辈,真是将圣贤经典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若是圣人知道千年之后有你这样一个所谓门徒,定然羞愧难耐!”
秋仪之酣畅凌厉地一通骂,又将殷承良骂得无地自容,语无伦次道:“好,算你巧舌如簧,本官……”
秋仪之正意犹未尽,抓住话头又接着骂道:“你也好意思自称一个‘官’字?我朝太祖皇帝、当朝圣上不止一次教诲,说是‘官是人当的,不是人就不能当官’。像你这样无法无天、不忠不义之辈,就连一个‘人’字都当不起,凭什么做这万民表率的一方父母?”
他越骂越是兴起,也不管殷承良脸上不停抽搐的肌肉,接着骂道:“你领着江南道军政要务,便是这群将士的主宰。当朝圣上原就是带兵打仗的王爷,一再重申要爱兵如子。像你这般残忍无情,就不怕寒了圣上之心?就不怕麾下将士哗变么?”
秋仪之这一篇大文章做完,瞬时觉得心中一股郁气发泄完毕,爽快无比。
殷承良却没有秋仪之这样好心情,一张脸羞红得几乎要滴下血来。他刚要命令麾下士兵将秋仪之这个口无遮拦的小子一拥而上手刃了,然而他看看身边几个士兵脸上怪异的表情,唯恐真如秋仪之所言激起哗变来。
无奈之下,殷承良只好狞笑一声:“哼,你等着,本官再多饶你一日!”说完,便在众人的搀扶之下,踉踉跄跄翻阅街垒,不知走到何处去了。
官军众将士见主官已无异议,便将受伤同袍和阵亡将士的尸体慢慢搬运出去,其余将士也是战意全无,缓缓退出街垒。
这艰难的一天总算过去,秋仪之同赵成孝交代几句之后,也退回牢房。
他的鼻孔早已熟悉了牢房之内腐烂和腥臭混合的气味,浑身上下的疲惫替代了仅剩的嫌恶,让他再无闲暇去关心牢房之内恶劣的环境,胡乱寻了一片略显干净的稻草,和衣睡下。
秋仪之刚带着无尽的劳乏闭上眼睛,却听牢房深处传来妙真居士的呼喊:“秋大人,贫道有话同你讲……”
………………………………
044 被擒
秋仪之不知她事到如今还有什么话说,只好起身向牢房深处走去。
不料他走到一半,却被借住在牢房之内的杨瑛儿拦住了,只见她手中拿了一条搓好的毛巾递到秋仪之手中,说道:“大人是要去见那贼道姑吧?”
秋仪之点点头,却听杨瑛儿又道:“大人去搭理她做什么?好好休息才是真的。”
秋仪之闻言,接过杨瑛儿递上来的毛巾,这才发觉这条毛巾乃是用凉水浸过的,便展开使劲往脸上、手臂上一擦,将附着在皮肤上一整天积累下的污泥油垢一扫而空,整个脑袋顿时清爽起来。
于是他将毛巾还给杨瑛儿道:“这原也没什么大不了,听听她死到临头有什么话讲,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嘛!”
却见杨瑛儿又复递上一条微微冒着温气的毛巾,叹口气道:“大人为我,还有我死去的丈夫伸冤,居然惹到这么大麻烦。民女真是万死无以为报……”
秋仪之取过这条温热毛巾,轻轻按压在脸上的――顿时肌肤上的毛孔统统打开,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舒爽,于是秋仪之笑道:“这是本官的职责所在。况且单凭你这一冷一热两条毛巾,多大的苦、多大的累也值得了。说起来――还真是女子会伺候人,赵成孝他们就是打破脑袋也想不出这一手啊!”
杨瑛儿被秋仪之说得脸上泛起红晕,却不知应当如何应答,只好红着脸下去了。
秋仪之却没工夫仔细揣摩她的心思,径直往牢房最深处走去,却见妙真笑着对自己说道:“大人,贫道不知多少年里头,才杀了不过区区十二三人。可大人短短一天之内,就杀死上百人,这罪衍,怕是比我大多了吧?”
她这短短几句话立时将秋仪之心头怒火煽起,阴沉着脸扫了妙真一眼道:“你真当这百十来个官军的性命会记在我的账上?这不过是为你平添了几分罪恶罢了。”说罢,他也不等妙真回答,转身便回到自己的那张躺椅上休息去了。
经过白天一场大战,官军的攻势终于消停下来,让秋仪之等人能够在夜里好好吃饭睡觉,恢复战斗力。
次日一早,官军又复前来攻击。
他们却拿不出什么好办法来,还是如之前一日那样往街垒之中反复投入兵力,同秋仪之争夺牢房大门――这样的老花招,秋仪之自不害怕,组织手下仅有的兵力同对手想吃,始终没有让他们占到丝毫便宜。
官军这样似乎漫无目的地攻击到中午,攻势突然松懈下来,不再往街垒之中增添兵力。
秋仪之觉得奇怪,便在赵成孝等人护卫之下缓缓爬出街垒,趴在墙头观察官军动静。
可他这一看不要紧,却见官军不知从何处调来无数柴草桐油等引火之物,正往牢房这里堆积――显然是想要烧死包括“十三命奇案”人犯及秋仪之等在内的所有人。
秋仪之一看,立即着了慌,心想:自己坚守的牢房虽然甚是坚固,却也不过是一隅之地,若官军真的放起火来,自己必然无路可逃。于是他赶忙直起身子,露出脑袋,冲外边大喊道:“你们这是要做什么?本官也是朝廷命官,若伤了我的性命,尔等罪孽不浅!”
他这一声喊果然起了些作用,官军手脚似乎慢了下来。然而略略犹豫之后,随即恢复了原来的动作,不断地往街垒这边搬运柴草。
秋仪之见状,心里更加着急,却远远望见昨日同自己交谈的那个检校,忙高声招呼道:“那位将军,还认得本官吗?本官不过是同殷刺史有些龃龉,又何必下此杀手呢?”
那检校也算讲些人情,稍稍走上几步,浅浅作揖道:“大人,这是殷大人亲自下的命令,末将也是没有办法,还请大人体谅。”说罢,便带了几分愧意,转身回去继续指挥麾下将士搬运柴草。
秋仪之见自己无法说服对方,又想着确实不是长久之计,反复掂量之下,暗下狠心,将赵成孝招呼过来,对他说道:“赵哥,现在的情形你也知道了,若官军真的引起火来,我等就要变成熏肉了。依我看,现在只有来个将计就计,我等先杀出去,将官军这些引火之物点燃,让他们白忙活一场。”
赵成孝一面听一面点头,却道:“大人,官军这些柴草摆放得到处都是,现在又是天干物燥,若燃起火来,烧掉民宅可就不好了。”
秋仪之沉思片刻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幸好城中百姓都已疏散干净,至于烧坏的财物房屋,便只能从我俸禄之中赔偿了。”他又叹口气道,“好了,若再不动手,恐怕贻误战机。你这就去点起几支火把,跟着我冲杀出去吧!”
赵成孝也知道军情紧急,答应一声,转身回到牢房之中,随即带了十几个兄弟,人人手持火把,却对秋仪之道:“这是小事,大人何必冒险?在此处静观我等作战便好。”说罢,他身先士卒,率先跃出街垒,就往官军人群之中突进而去。
江南道官军实在是缺乏作战经验,人多势众之下办理这样的大工程,居然没有派遣专门人员守护。搬运柴草的官军又贪图方便,将刀剑长矛等物弃置一旁,这样一来便等同于手无寸铁。
这正给了赵成孝在内的十九人绝好的机会,只见他们一个个如下山猛虎一般突入敌阵,挥刀斩杀几人之后,便将官军杀散,随即用手中火把点燃已堆积了一半的柴草。
这些柴草在斗大太阳的暴晒之下已是十分干燥,沾到一点火星随即爆燃起来。官军之中还有想要过来救火的,然而他们却没有预先准备水源,真真应了“远水解不了近渴”的俗语,只好眼睁睁看着火苗越窜越高。
赵成孝等人却丝毫没有犹豫,见一击得手,随即转向另一个柴草堆,依样画葫芦般杀散周边官军,随即点燃柴草。
这样几番冲杀之后,山阴县城之中四处燃起火光,官军辛辛苦苦搬运过来的引火之物,已大半被毁。
秋仪之见到这样情景,不禁抚掌大笑,却不料自己身边已是没了护卫力量。
官军之中将领也并非完全不懂军事,见秋仪之孑然一身,索性不去理睬在山阴县城当中兴风作浪的赵成孝等人,派了二三十人一支小分队从街垒一侧偷偷摸了上来。
秋仪之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赵成孝的行动之上,直到官军爬上街垒才恍然大悟,立即高声呼喊道:“赵哥,快来救我……”
他话音未落,官军已从街垒之上一跃而下,仗着手中官刀慢慢向他靠拢。
秋仪之本就武艺平平,又见自己寡不敌众,知道自己若要杀尽眼前这些官军是万万不能,便想着能否拖延些时间,好让赵成孝杀回来营救自己。
于是他干脆解下腰间佩刀,笑道:“诸位真是好手段,本官今日算是服了。不知诸位想要如何处置本官呢?”
这些包围秋仪之的都是普通兵士,加起来大字都识不满一箩筐,还真不知道拿秋仪之这个朝廷命官怎么办。
正在他们面面相觑之际,却见街垒之上爬出一个军官。秋仪之定睛望去,正是方才同他说话的那个检校。
昨日一事,这检校官对秋仪之暗自有几分好感,便十分客气地说道:“大人仁义得很,末将便也不能无礼。既然大人已解除武装,那末将便也不上刑具了,还请大人跟着末将太平去见刺史殷大人。末将有言在先,若大人负隅顽抗或是想中途逃跑,那末将也难免失礼,到时弄得大家都失了体面,可就不好了。”
秋仪之听这检校这番话说得倒也有些条理,便道:“好,你说得有道理。却问这位将军尊姓大名?”
“不敢当。”这检校拱手抱拳道,“末将姓伍,名常锡。大人这就随我去见殷大人吧。”
“伍常锡……”秋仪之暗自记下这个名字,又道,“好说。只是这牢中关押的犯人,都是钦定的要犯,还望将军能够仔细看管,不能让他们跑了。”
“那是自然。”伍常锡朗声说道,随即命令手下兵士将秋仪之半扶半抬着押出街垒。
此时,赵成孝等人早已听见秋仪之呼救声音,知道他必有麻烦,已杀破重重阻隔来到秋仪之前面几步远的地方。他们见自家恩主已被官军擒获,赶忙提刀上前就要来营救。
却听那名叫伍常锡的检校轻身对秋仪之说声“得罪”,便抽出随身佩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高声对赵成孝等人说道:“这几位兄弟的武艺,末将是领教过了。只是你家大人现正在末将手上,还请诸位能够放下武器,不要逼我动手。”
赵成孝看看秋仪之,又看看伍常锡,叹口气只好将佩刀收入刀鞘之中,又将刀鞘解下缓缓放在地上。
那伍常锡似乎也松了口气,命令手下兵士道:“这几位都是了不起的汉子,尔等不能作践。就押着这几人跟在我后面,一同见殷大人去吧。”
殷承良的中军就设在山阴县衙之内,秋仪之是再熟悉不过了。然而他现在是身不由己,只好在众官军的押送之下,径直穿过县衙大门,走入中堂之上。
只见江南道刺史殷承良端坐在“明镜高悬”的匾额之下,江南道文武官员分站两旁,气势倒也十分肃穆。
押送秋仪之的检校伍常锡见状,连忙整理一下衣甲,上前半步行个军礼道:“请恕末将甲胄在身,不能全礼。启禀刺史大人,山阴知县秋仪之带到。”
殷承良脸上掠过一丝笑容,说道:“好,这是你的战功,我心中有数。你且将那秋仪之押上堂来!”
伍常锡又作了个揖,却道:“大人褒奖末将愧不敢当。只是秋仪之大人确非十恶不赦之辈,还请大人稍存体面。”
殷承良听他为秋仪之说情,心中顿时火气,说道:“秋仪之是造反作逆的恶徒,不是你一个武夫能保下来的。你不要多嘴,快将他给我押上堂来!”
………………………………
045 受辱
殷承良见秋仪之在众官军的押解之下走上堂来,心中自然高兴,似乎这几日受的窝囊气都一扫而空,冷笑着说道:“秋大人,看你平日里一副飞扬跋扈、小人得志的模样,没想到居然也有沦为阶下囚的时候!”
秋仪之却似乎满不在乎,“嘿嘿”一笑道:“殷大人调动江南道军兵上万来请,下官就是再不识礼数,也应过来参见了。只是我手下十**个人起居饮食尚未安顿好,因此才来得迟了,还请刺史大人恕罪。”
这话明摆了是讥讽殷承良倚强凌弱,以几十倍、上百倍的兵力,废了好大功夫才将秋仪之制服,实在称不上什么能说得出口的战绩。
殷承良兴师动众攻打山阴县城,居然被这小小知县硬撑了有三四天时间,本来就在江南同僚面前有些说不过去,现在居然被秋仪之当头就是一通嘲弄,让十分看重官体肃穆的殷承良恼羞成怒起来。
只见他高高提起桌子上的惊堂木,使劲一拍,骂道:“秋仪之,你大祸临头还不知悔改!”说着,他又将惊堂木一拍,说道,“你见到本官,还不给我跪下!”
秋仪之却还是一副混不吝的样子,笑道:“刺史大人可不要动气,我山阴县穷得很,这块惊堂木是新做的,敲坏了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换块新的。另外,下官腿上有伤,不能下拜,这事情刺史大人是早就知道了的,大人贤侄怎么就忘了呢?”
殷承良经他这样一提醒,还真想起秋仪之手中握了“见官不拜”的亲笔圣旨,确实不能勉强他跪下,否则便是欺君抗旨的大罪。
可殷承良又见堂上在坐的文武官员无不注目于他,似乎今日不能让秋仪之低头服软,便是自己的无能一般。于是他咬咬牙,发发狠,说道:“像你这样的顽劣之徒,事到如今还敢同我狡辩!来人呐,给我把他按倒在地!”
大堂之下听候差遣的都是殷承良自家豢养的亲兵护卫,听到主子这样招呼,二话不说便气昂昂走上堂来,扭住秋仪之的手臂、按住他的脖子,就要往地上强按。
秋仪之怎会服气,腰虽已被压弯了,脖子却倔强地扬起,目光直视殷承良说道:“殷大人,我是有圣上旨意在身的,你可不要犯下大错!”
殷承良早已豁了出去,冷笑道:“像你这样胡作非为,还指望圣上保你么?我这就要上奏天听,以自己官身性命弹劾你这个无法无天的小贼!”他见自己手下亲兵始终没法压服秋仪之,便又复急道,“你们这些人都是吃干饭的吗?这样一个鹌鹑似的小贼,也压不住么?”
那几个亲兵护卫听到殷承良这样痛斥,连忙加大了力气压住秋仪之。其中还有两个刁钻的,伸腿就往秋仪之膝盖内侧猛踹。
秋仪之吃不得疼,双膝顿时一软,然而他却不愿就此屈服,重心向后一仰,顺势坐在地上,始终没有跪下。然而头却被深深按在地上,好似一只煮熟了的河虾一般,佝偻着身子听凭他人宰割。
他秋仪之自从十几年前被当时的幽燕王、现在的皇帝认为螟蛉之子之后,何曾受过如此屈辱?就算是被老将白文波囚禁起来,也是以礼相待,没有这样作践的。
想到这里,秋仪之眼中的泪水再也止不住,“哗啦啦”好似小溪一般流淌下来。
殷承良见秋仪之虽没跪下,却毕竟已低头,终于露出笑容,摆个高姿态说道:“秋大人,你不要觉得委屈,这也是你罪有应得。想想你赴任以来的所作所为,难道不该受罚吗?”
秋仪之口舌之上是从来不饶人的,听殷承良这样质问自己,当然要反驳几句,然而他刚想努力抬起头来,便又被殷承良几个穷凶极恶的亲兵压住。
殷承良见状,愈发得意起来,索性起身慢慢踱到秋仪之身旁,刚要开口耳提面命地教训几句,却见躺下一个士兵跌跌撞撞地奔上前来,高呼道:“启……启禀大人,探子来报说有一队骑兵正往城内突进,甚是厉害,我等抵挡不住。还请大人定夺。”
殷承良听了顿时一惊,沉思片刻,却依旧不愿相信探报,反嗔道:“笑话!我江南节度军皆云集于此,哪里来的骑兵?莫不是哪位将军御下不严,私自纵马奔驰。你下去查查清楚再来回报!不要事事一惊一乍的。”
谁知那传令士兵还未下去再探,又有一个兵士连滚带爬跑进堂来,神色慌张道:“启禀大人,敌军骑兵已突破城墙,眼看就要杀到县衙里头来了!”
殷承良听了更加惊慌,话未出口,又见一个兵士跑到跟前,捧着一支令箭,说道:“启禀大人,突入城中的骑兵不是敌军,而是官军。为首将领请大人堂外见面。”
殷承良接过传令兵手中令箭仔细端详了一番,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原来这支令箭来历大不相同,看形制乃是三品武将调动军队所用的,而朝中的三品武将仅有禁军的前、后、左、右区区四位将军而已,乃是当之无愧的军界栋梁。
殷承良好歹也是见过世面的,却也被来者这样的品级下了一条,却又突然想起自己江南道刺史封疆大吏也是三品官,按着大汉以文制武的惯例,比外头那位将军还要高出半个头来。
于是他又摆起派头,将那支令箭还给传令兵,重新坐回座位,朗声说道:“本官乃是江南道主官,还请将军进堂来见。”他觉得说话不妥,又加了一句,“请县衙大堂甚小,还请将军一人来此,不要多带卫士!”
跪在地上的三个传令兵同时答应一声,便转身下去了。
秋仪之坐在地上虽然狼狈,脑筋却还清明,知道这名无端冲杀进来的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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