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王华传-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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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却在留下自己的孩子之后，和孩子的母亲一起想要跨越虚海，探索彼岸。这一去就是十五年，至今未归。在出发后的第二年，离开东瀛之后便再没有联系了。第二位，就是薇儿丹蒂了。薇儿丹蒂的法力容量仅五百左右，这在以封印阵为家族绝学的霍尔德尔家族，是最为普通的资质。当然，在我们皇家最高魔法学院，这样的人才一个年级四五百人里只会有二三十个。但薇儿丹蒂的战斗思路和缪景西有些相似。非常强大的战斗本能，非常强大的控制能力，以过人的精神力支撑起的超持续战斗，让她也能在同龄人中稳住脚跟。第三位则是当今霍尔德尔家族的当家，奥古斯都·霍尔德尔的亲弟弟，威尔第·霍尔德尔。”

　　　　“我记得不久前那个人到永冻之地的时候，曾经说过奥古斯都·霍尔德尔已死。”福斯耀·古月提醒道。

　　　　“那是一种说法，不然他也不可能继位。威尔第·霍尔德尔虽然看上去一身正气，实际上是个城府非常深的人。他的心思稳重，在他大哥失去联系后主动担起责任，让长辈都对他刮目相看之后，花了三年时间说服了霍尔德尔家族里所有高层同意他继位。他确实是个不错的领导人，但是不似表面那般憨厚简单，这是肯定的。”

　　　　“我倒是很在意他所说，巴尔德尔家族不知去向的事情。”吴萌推了推眼镜，难得地没有口吃，“这实在不同寻常。就像这一路上，已经进入了皇甫家的领地，竟然半个守卫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这森林安静得太诡异了。”一直很缄默的艾可·斯沃德如是说道。她操控空间系的法阵，对于空间的整体感知十分敏锐。

　　　　“没有好吃的动物的气息。”赫姬脑袋都耷拉下来了，全无半分美人该有的娇态。

　　　　“昆虫的种类太少了。”一个不怎么说话的男学员说道。他是阿克琉斯队伍中的一员，擅长用法力饲养各种虫子来役使它们。

　　　　缪景西突然大叫一声：“趴下！！所有人！！”

　　　　几乎是瞬间所有人都做了宁信其有的判断，齐刷刷扑倒在草地上。这草地怪得很，并没有多少青草的香味，而是有一种奇怪的潮湿的味道。

　　　　“轰！”地一声，地面开始剧烈晃动，有点像是地震。紧接着是大块石头掉落的声音，岩屑飞溅的嘈杂声音，还有几声被掩盖得很好的惨叫声。四周的景物开始扭曲，树木纷纷落叶，开始长出了石头一样的一层层一条条的纹路。天空由浅蓝色逐渐转成深灰，光线如花瓣逐渐凋零，地面的触感变成了微湿的石头模样。

　　　　等众人再次看清周围景物时，都一个个惊骇得无以复加。

　　　　其中当属冥王和福斯耀·古月最为讶异。此二人的实力在这些人里面应该算是最强的了，排除掉拥有夜刃还有类似于暗属性却是光属性法力的发挥不稳定的拉格纳以外。但他们却是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异样。

　　　　王宇麟也没有，阿克琉斯也没有，范羽也没有，玄火也没有。震动慢慢停息之后，众人的第一反应都是看向缪景西，那个喊出了趴下，救了许多人的脑袋的女孩。

　　　　“这里很诡异，有很多气息非常虚弱的人。他们的法力容量都很大，平均可能有五六百，但是身上却没有再生产法力的能力，最多的那个人只拥有五左右的法力值。”缪景西道。此处像是个地下宫殿一般，他们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到了地下二十多层。这五十米的海拔差异，若不是她有意探测，根本不可能发现。也亏得她独天得厚的法力性质，有足够的与本体的密切联系，才能构建独特的点状法力感知网。

　　　　福斯耀·古月一咕噜要爬起来的时候，脑袋砰地狠狠撞在了什么上面。这才发现是缪景西构建了特殊的冰壳，保护了所有人的脑袋。

　　　　“怪不得你让大家趴下……否则以你的法力容量来不及做更大的结构吧。”阿克琉斯不禁对缪景西有些侧目。

　　　　随后缪景西被所有人夸赞感谢了一番，却似乎有些高兴不起来。众人才察觉这个不同寻常的地方看上去有点像一个监狱。

　　　　“这里有些很可爱的东西，”冥王巴卡诺笑着说道，他深金色的眼眸笑起来很是魅惑众生，“呆在这里呆久了就会和那些人一样哦。”他说着指了指那些铁栏杆之后半死不活的人。那些人的身体竟然有很多部分已经石化了，看上去像是化石一般。但是那些头颅都还长着原本的鲜嫩相貌，那些人脸上还有着或多或少的些许表情，给这景象添上了浓烈的恐怖色彩。

　　　　“是什么鬼啊？！”洛克·霍尔德尔很是不满地嘟哝道，“这么大一个地牢，竟然灌满了封印阵，整整三十层啊！再往下走两层那可就真的没希望走出去了。”说着看向缪景西，“喂，女人，带路！”

　　　　虽然自己确确实实要比洛克·霍尔德尔小一岁——缪景西仍然被他叫得很不爽。她一个娇滴滴的姑娘被他叫做“女人”，还是那么令人讨厌的态度。这矮冬瓜也真是不了解世间行情，看脸之外就是看身高好吗？

　　　　但她也清楚明白此刻已经没有多余时间给她不爽，点了点头之后，便带着众人朝着偏北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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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怪人

　　　　地牢里的味道，充斥着令人战栗的铁锈气味，弥漫着一股使人胸闷的潮湿。昏暗的黄色光线由一根根红色的蜡烛提供，一个个光斑在墙上地上勾勒出石板的坑坑洼洼沟沟壑壑，以及从天花板上不时滴落的水滴的痕迹。地面上有些凹坑处堆积着看不清是清澈还是浑浊的水，有些地方则是明显能看得出鲜血被稀释的液体的微醺褐红。滴答的水声偶然发作，就会在这只剩下脚步和呼吸声的寂静中抹上一层厚重的恐怖气息。

　　　　那些已经没救的人们的惨状，落在这一行人眼中都是有些不堪的相貌。王宇麟和缪景西因为见识过鬼族的牢狱，尚还好一些。冥王则是想起自家老爹交代的一些东西而完全无感。其他人对此都完全不能接受，有几个姑娘或者学院的老师都受不住找了小角落吐了几回。那是本能的胃痉挛，止不住、压抑不了的。

　　　　这个地方整体的装修就是石块砌成的各种墙，以及朴实无华的铁栏杆。盛放蜡烛的类似灯具的东西，是带着一种奇异风格的纸糊的木制支架。可能是做了充分的防腐，木制支架并没有大碍，用以装饰的带着纹路的米黄色纸张也是保存完好。偶尔缠绕其上的蜘蛛网被光线暴露了行踪，纤细的白线恍惚让人觉得那是故意为之。

　　　　这不是很典型的东方风格，是有些异域味道的东西。福斯耀�9�9古月自诩见多识广，但他到过最远的地方也就是这光耀之地格罗里亚了。

　　　　“海的味道。”缪景西突然转头，看向其中一个囚虏。此时他们已经走到了地下三层，算是很靠近地面的地方了。这个地方的阵法似乎是单向的，只负责引入和吸收，没有任何监视。一方面监视要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另一方面也展现出阵法主人的绝对自信――只要你踏入这个地方，他就相信一定能困住你，让你永无重见天日之时。

　　　　因此这一行人才能毫无阻拦地来到地下第三层。各层虽然深度不同，景致大多是一样的。但俘虏的质量似乎有些参差不齐，越往上越是如此。到了地下第三层，有些人是上限六七百的，有些却只有三四十。似乎更深层的地方分选程度更高一些，被人为分门别类分好了。

　　　　至于刚到此处的那次奇怪的地震，玄火提出了一种假说：此阵法过于强大，因此普通的法阵的细小波动会被放大。刚才那次“地震”便是能量积累到一定程度后，由于结构的不完美导致了细微的不稳定，然后释放的。这一路上看到有几层有几处也是如此，也不知道这个地牢是不是结构足够稳固，主人似乎对此不以为然。这个假说有一定道理，暂时还没有可以反驳的点，因此众人都表示接受。

　　　　缪景西定住心神观察那个囚虏，发现他身上的衣服虽然破旧，但可以看出原来是多么精美的一件华服。他头发凌乱不堪，但还保持着被抓来的时候的发髻形状，头发剃得有些奇怪，好像是落发时滚了一圈，留下了四周和中间的头发。那人身上有些脏污，眼睛紧紧闭着，嘴唇抿成了一条线。

　　　　奇妙的是，他身上没有任何石化的痕迹。

　　　　“啊，这可是稀罕玩意儿。”冥王笑了笑。他不是死神，不能直接带走亡魂；但作为掌管死者的存在，他能看见别人的灵魂体。“这人的灵魂被拿走了。身体依靠本能活着，结果一不小心掉进了这里。”

　　　　“没有灵魂吗？”赵子墨瞪大了眼睛，不是很能相信。

　　　　王宇麒轻笑了一声，道：“你们幽梦一族的人还会惊讶于这个？我记得你和我说过族中有什么秘法，还可以融魂呢。”

　　　　“那个不一样，叠加远没有拿走难。”赵子墨咂咂嘴，道，“拿走还要保持肉身不死，我可没听说过这种事情。肉身死去，灵魂自然就跑出来了，可是肉身又没有死，灵魂是怎么跑出来的？”

　　　　“所以我说是稀罕玩意儿啊。”冥王笑得风流，捋了捋深紫色的长发，暗金色的眼眸里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这个人身上有红海的味道。”缪景西仔细嗅了嗅。虽然隔着铁栏杆，不能闻得很真切，但那种带着独特浮游生物的味道却让她难以忘怀。只闻过一次，也足以深刻铭记到再见时恍若隔世。

　　　　“长得像是画册上的东瀛人。”洛克�9�9霍尔德尔把手抱在脑袋后边，一副懒散样子，“但他身上的衣服可是墨龙家族用来招待贵宾的东西哦。”

　　　　“墨龙家族？”王宇麒挑眉，“那可是影龙的近亲。躲在大陆西南的一群脾气古怪的家伙们。照你这么说，这人保持这个状态也该有个一千多年了。”他脸上写满了不相信，“墨龙家族早在一千四百年前就被近亲影龙家族屠得一干二净。”

　　　　缪景西闻言，就去观察那人身上的衣服。尽管她也不是很相信这人有一千四百多年都是这个状态了，但她的直觉却一直告诉她，就是这么回事。

　　　　“喏喏喏，拿去拿去，”洛克�9�9霍尔德尔从兜里掏出一本泛黄的羊皮书卷来，随手扔给了王宇麟，“正好我拿着这本书呢，《墨龙家族秘辛》。”

　　　　打开书册一看，也不见前言，就是简简单单的目录。不过上面所述都是些让人毛骨悚然的东西――“一，人皮鼓的制作及声波法阵的构造；二，饲养噬魂蛊的具体方法以及改良导论；三，保养秘方――精灵血；四，龙血的处理方法；五，融魂法及离魂法；六，灵魂容器制作；七，……”

　　　　“……这都是什么鬼玩意儿。”王宇麟汗颜。

　　　　洛克�9�9霍尔德尔闻言就跳了起来：“你个不识好歹的东西，知道你手上这是孤本吗？一千五百岁的孤本，赶紧跪下来磕头叫爷爷！”一张可爱的正太脸竟是罕见地气红了。

　　　　王宇麟起先还有些不以为然，觉得这东西估计是哪里胡编乱造的，这么一看倒还真有几分古书的味道。

　　　　“呃，待我翻翻……”王宇麟赶紧翻到离魂法那边。上面写的都是古东方文字，这种文字在家族所藏里倒是不少见。对于缪景西而言就有点陌生了，她只懂一小点古东方语言，还只是因为那据说是那个国家――那个曾经辉煌无比，却也神秘无比，消失不见的文明古国。

　　　　翻到书上所写第六十八页，就看见那上边写满了离魂并且保持身体所需的步骤。到这里并没有什么令人惊讶的，令人惊讶的是在后面――

　　　　“……离魂所需材料基本就是上述这些，按照部分即可完成，失败率十中有一二。失败者轻则四肢不调，重则无法自理、不能言语。

　　　　融魂法。

　　　　此处所述融魂与世间普遍流传之融魂有所不同，并非是将人魂与其他生魂融合，而是将人魂与天地所生之物融合。天地所生之物可为江河湖海，可为树木百草，可为山石碎岩，……往昔曾试验有数十例，成功者不过五指之数。其一，……，其五乃是一石头巨人，生魂从一东瀛武士身上取得，置黄海玄石代替离去魂魄。若此石丢失，则**将一直保持本能，但不会再有变化……”

　　　　“这是在说这个人吗！？”王宇麟感到十分惊讶，急忙将手中的书给大家传阅。洛克�9�9霍尔德尔一脸“少爷我早就知道了”的表情，虽然还是顽劣如故，众人却是都不由得生出一丝小小的敬服感，消去了原有的不信任的大半。

　　　　“咦……”赫颐若有所思，觉得这个石头人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却又想不太起来具体是在哪里，是谁。

　　　　“这书你看完了？”冥王笑眯眯地问道。巴卡诺虽然实际上已经五六十岁，但相貌还是十七八的少年模样。对于冥界生物来说，活个五六百年很正常，因此五六十岁也不过就相当于普通人类的二十岁左右。

　　　　“恩……八成吧。有些我看不懂。”洛克�9�9霍尔德尔难得地正经一回，原先脸上的戏谑表情也尽数收敛，稚嫩的少年面庞难得有了几分成熟得魅力，“这书说起来还是我那个朋友，东瀛人从另一个东瀛人手里抢回来的。他告诫我说千万不要去东瀛。这是一年前的事情。”

　　　　“噢？东瀛人？”巴卡诺对此似乎很感兴趣，“我听说现在东瀛的掌权者是个不可一世的女人，夺权十年内将军队数量翻了三番，现在东瀛的海军陆军皆有百万之数。”

　　　　“这些很可能不是全部。”洛克�9�9霍尔德尔说道，“那本书上沾满了血腥味道，你看，那个有精灵女王血脉的人类女孩明显就感觉到了。”他指了指缪景西，巴卡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本来就皮肤白皙的缪景西脸色惨白。

　　　　“说起来这些小孩子确实都有几把刷子。”巴卡诺轻笑了两声，道，“来历都不简单啊。”

　　　　洛克�9�9霍尔德尔见他一脸温和笑容，心道这厮内心不知道又在想些什么，半开玩笑地说：“要说来历，你不也很搞笑。堂堂冥王，连家都回不去。”

　　　　他声音很轻，但却被范羽和玄火听到了。冥王对此似乎很不介意，对他说道：“反正两把钥匙都已经集齐，我看他们对我们的偏见也少了很多。要回去是早晚的事情。”

　　　　洛克�9�9霍尔德尔仍然是正经脸，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和你说了，我不觉得你听到的那个说法是真的。从我的直觉来判断，你和你爹都被骗得惨惨的。”

　　　　“那我也得闹出点动静，好让待在天上的那群悠闲家伙快点滚下来陪我玩。”冥王笑笑，“冥界反正有四位护法主持着，虽然我人过不去，但根据我爹的描述，这点运转他们肯定没有问题。只是这么多年了，那些该处理掉的东西没有处理掉，人世间肯定会出现一些不同寻常的异变。依我看，那个什么鬼族之王和这个离不开关系。”

　　　　“你们冥界到底干嘛的？”洛克�9�9霍尔德尔问道。

　　　　“我没去过，怎么知道。”巴卡诺白了他一眼。

　　　　“好吧……”洛克�9�9霍尔德尔很是不屑地看着他，“哎哟，这就是堂堂冥王哦……”

　　　　巴卡诺摆摆手，道：“其实告诉他们也没什么，”他意有所指地看向竖起耳朵光明正大偷听的玄火，随后接着说道，“魔障应该就是由我们处理掉的东西。和冥界有关的人会自动吸引一些我暂时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的能量，转变为魔障。这就是为什么我们经过的地方往往会留下这个无法消除的痕迹。它给世间带来一些必要的麻烦，过多的则会由冥界处理。四十三年来，这就是我的观察。只可惜父亲没能留下什么，就堂而皇之地和前代神王同去轮回了。”

　　　　玄火明白他是说给自己听的，笑了笑道：“看来你这冥王当得也辛苦得很。”

　　　　巴卡诺闻言，什么都没有说。或许他自己也没注意到，此刻他的笑容，确确实实带着些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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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鬼兵

　　　　“我……我不舒服。”缪景西颤抖着环起手臂，脸色苍白，眼神涣散。玄火听到她声音马上回头问道：“怎么了？”王宇麟此刻也注意到她脸色不好，出声问道：“是这里空气不好吗？”缪景西闻言摇了摇头，解释道：“那本书上有很浓烈的血腥味……我……我受不了那个味道。”说这话的时候，她的嘴唇都止不住颤抖，浅金色的眼睛里写满了害怕。

　　　　王宇麟拍拍她的背，安抚道：“别想太多了。”实际上他却是有点半信半疑，毕竟他什么都没有察觉到。他一抬头就和玄火眼神对上，在他眼里也看到了同样的疑惑。

　　　　巴卡诺适时过来缓解气氛道：“不怪你们俩，她的血脉使你对这些气味比常人敏锐许多，碰上些难以接受的东西，难免的。”

　　　　难以接受？王宇麟心中有些苦涩，见过小圣山洞穴里那些无比恐怖恶心的场面，要能找出来比那个更难以接受……难道？他突然有些回过神来，一把拿过那本书，仔细嗅了嗅。

　　　　“这股味道……这本书的书页是双面的！”王宇麟的眼神里有点古怪。

　　　　“噢？我怎么没有注意到……”洛克�9�9霍尔德尔若有所思地道。

　　　　王宇麒走过来，将书本拿过去仔细看了看，点了点头。兄弟俩对视一眼，随后便开始用火焰炙烤书页。神奇的是书页并未损坏，而是在炙烤中逐渐变了颜色，黄白色的纸张颜色渐深，慢慢变成了青铜色。

　　　　“差不多了。”王宇麒道，兄弟俩便收了火焰。王宇麒将两手部分龙化之后，拿起书页翻看了起来，只看了一页便变了脸色。

　　　　“这都是……这都是什么！！”他难以置信地看着书中记载的内容，只觉得头皮发麻。

　　　　所有人都好奇书上到底写了什么，纷纷凑过来看，其结果就是都忍不住无边想象，随后被彻彻底底恶心到了。

　　　　这是一本一千多年的书，但这“双面书页”――要以高温炙烤才能看到，在高温下才能书写的另一“面”上，写着的字迹非常新，可能就是这二十年内的记载。上面虽然写的是看不太懂的东瀛文字，但写这份笔记的人太过“贴心”，详细地画了很多图来解释他们的实验。

　　　　实验的具体内容是生产一种叫做“鬼兵”的东西，要将人的灵魂固定在盔甲上面。这在一般的融魂法里是做不到的，因为盔甲不是天然生成的东西，而是人为加工过的东西。于是东瀛人就想出了一个很“聪明”的办法，“欺骗”法阵让它认为盔甲是天然的东西。具体操作就有些让人难以接受了――要将人脑研碎，涂抹在盔甲表面，里里外外都要抹上。那之后再对法阵进行细微调整，这样就可以做出来有智慧有意识但却完全服从、不会感受到疼痛的“鬼兵。”鬼兵不能发声，不能表达自己的意见，而且会无条件服从命令――这是用的另一个法阵，要和固定灵魂的契约同时构建。每构建一个这样的法阵就要用到一滴龙血。

　　　　“哇靠，这些恶心的人连龙血都敢碰。”洛克�9�9霍尔德尔啧道，“按照这里实验所述，他们要制造十万鬼兵，那可就是十万滴龙血，近万头龙。他们要怎么搞啊？”

　　　　“……龙血。”王宇麟没来由觉得恶寒，转头看向自家大哥，见到大哥也罕见地有点脸色发白。

　　　　“这里做实验就成功了十几例吧。那就是一头龙呢……”巴卡诺也觉得惊奇，“我们这里所有暗夜精灵族的精锐，要杀一头龙取到龙血，也很难呢……毕竟龙族对自己的血肉看得很重，一般不会单独行动，就算死了，族人也会过来收尸，怎会外传。”

　　　　“何况这里远远不止。”书已经传到阿克琉斯手上，虽然他也见过很恶心的场面――在皇宫里那个血色夜晚，但这本书上提到的东西远远要超过那些。和这本书比起来，尤托匹亚的邪教组织可真是不够看的，“这里面提到的失败案例就有上百个。他们哪里去弄了十几条龙的龙血？现在的龙族可都在尤托匹亚……”

　　　　“……该不会！”赵子墨的脸“唰！”地一下就白了，“我父亲没了消息是在六年前……那个时候……他和大伯一家还有二舅夫一家去了东瀛……”不！不要！她在心里声嘶力竭地呐喊着，可是……现在看来这样的可能性实在是太大了……赵子墨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头一昏腿一软，差点跌倒在地。

　　　　王宇麒赶忙抱住了就要跌倒的赵子墨，安慰的话想了半天都是说不住一句，只是任由稍稍恢复神智的赵子墨在他怀里涕泗横流。那一颤一颤的身躯没了平时半点张牙舞爪的威风气势，在此刻脆弱得不堪一击。王宇麒有缘在多年前见过她父亲一面，知道那是个多么好的父亲……那么一个疼爱她的父亲，又是近四十才有的孩子……他叹了口气，将手臂圈紧了些。

　　　　“这……”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一时间气氛降到了冰点以下。虽然说还有渺茫的可能性，但是……

　　　　“子墨，我知道你不好受，……”王宇麒想安抚她，这一句话却是怎么也说不下去。要她自欺欺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