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王华传-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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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斯耀�9�9古月闻言，挑了挑眉毛。

　　　　“好吧，既然你们这么乖地老实交代了，应该也没杀人，那我也信守承诺放了你们。”福斯耀�9�9古月道，“不过你们最好自己小心点，不然被东瀛的探子干掉了，那可不关我事。”语毕便解除了无边夜穹的控制。几人发现自己的法力循环恢复正常受自己控制了，都兴奋异常，赶紧开溜了。

　　　　“能信几成？”范羽问道。

　　　　“至少九成。如果他们对于此行的目的没有保留，那就是十成。这几个都还是毛头小伙子，最年长的也不过二十一。哪里能被训练成死士那般忠心耿耿。”福斯耀�9�9古月道，“东瀛到底还是人少。若是个人口大国，领主是这样一个人，那可就真的太恐怖了。”

　　　　“现在已经足够让人头疼了。”范羽叹了口气道，“皇甫义委婉地提过要我们帮他们忙，我回绝了。马可儿也来找我谈这个事情，我也回绝了。可不知为何我心里总隐隐感觉，东瀛的事情确实和我有点关系，虽然我说不出这是什么关系。”

　　　　福斯耀�9�9古月想了想道：“会不会霍尔德尔家族把薇儿丹蒂�9�9霍尔德尔赶出来，也和东瀛有点关系？”

　　　　“那可是十几年前，”范羽皱眉道。他不是很能相信这样的推测，尽管它看上去很有道理。不过……他们家族，当年也出过点怪事，难道也和东瀛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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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是夜

　　　　夜深人静，月上东山。风如残帛，触若薄冰。

　　　　马家的一处后院里，两个年轻人正在对打。墙？塌了。屋瓦？飞了。花草？啊，不好意思，踩到了。打得难舍难分，不分高下。

　　　　这里是王宇麒和赵子墨的对练场。红发与银发，红眸与紫眸。飞速的交手中，色彩艳艳如华灯初上。

　　　　后山中，竹林旁，小湖畔。

　　　　月光下金发灿灿，湖面上树影斑斑。偶而能听见树叶摇曳的声音，急促，且往往成对出现。好像听到了脚步声，又好像捕捉不到脚步声。在黑暗中时不时出现的金色的光轮，或者是赤红的火焰，本该是激烈的嘈杂的，却也只像风一样，藏在了夜色的宁静中。

　　　　王宇麟和阿克琉斯打得兴致高昂。

　　　　虽说，这有个前提条件，王宇麟不再像第一次那般那么狼狈无措。一次次对打中，他各方面的反应都变快了许多。面对阿克琉斯这样的强敌，虽然还是少不了挨揍，但好歹能坚持几十回交手。

　　　　“再来！”王宇麟抹去嘴角裂开渗出的血珠，再一次站了起来。

　　　　阿克琉斯也不似之前那般轻松，带着笑意的眼里写满了认真。

　　　　孤灯未尽，窗畔执笔。

　　　　范羽整理着东瀛与光耀之地十多年来的关系，思绪乱成一堆麻线。可能性太多，不确定性太强，一件件事情就像一堆散落在地上的弹珠，想要寻觅线索却无处下手，看着千丝万缕却没有足够的逻辑线条。

　　　　地上月光，天上思量。

　　　　福斯耀·古月不知为何失了眠，辗转反侧，心中烦乱。连续两个多月的长途跋涉和不期而至的战乱纷扰，让他心神疲惫。看着雪白的床单，总想着同样是夜，在永冻之地的她，又会是何种心情？

　　　　雪梅待放，却似有芬芳。

　　　　缪景西独自一人坐在屋顶上，练习着早就练过千百遍的几个法术。造水术，急冻术，光耀术。一枚枚冰晶漂浮在她面前，锋利如刀刃，寒冷而绝情。

　　　　第三百六十四枚。将要枯竭的法力在她高度集中的精神力促生之下，又盈满如初。

　　　　竹径蜿蜒，星火点点。

　　　　从范羽那里又讨要到了一张法阵图纸。出乎意料并不是封印阵，而是主攻击的法阵。这法阵倒是和他本来的套路非常匹配，旨在提升火焰的温度。

　　　　东西是好，可是难度也不小。玄火在期待了十九次、失败了十九次后，纳闷地想到。

　　　　每次消耗都有整整两百点。作为七星级评价的法阵，这算是极小的消耗了。而那七星级的含金量，大概就在这难度上边。

　　　　要是他有缪景西的法力恢复速度就好了。迫不得已要休息一会儿再开始练习的玄火不禁这么想到。

　　　　一阵风吹过，竹叶沙沙作响。

　　　　呼吸声趋于平稳，片刻，竹林中又见蓝白火光。

　　　　不闻虫鸣，不见月明。

　　　　赫颐与赫姬大概是这晚上睡得最是安稳的两个人了。似乎是天生的乐观，这对姐弟除了在战斗时会有点野性本能，平日里再紧张的气氛也感染不了他们，影响不了他们的情绪——尤其是吃的情绪。晚饭也就他们还吃得津津有味，尽管因为种种仓促，饭菜不过就是米饭和一点炒肉而已。

　　　　如有怀故心，怎能入寐轻。

　　　　殷晨辉摩挲着手中那块玉，抚过刻着“韩”一字的纹路，心中久久不能平息。

　　　　很多年了，沉芷。

　　　　我就将去到你的故乡，看看你曾住过的地方。

　　　　那里会不会还有人记得你的名字？

　　　　他低头，叹气，盯着因月光泛起晶莹光亮的白玉。系着白玉的红绳，还将将挂在上边。

　　　　……

　　　　拉格纳坐在巴卡诺塌旁的椅子上，两手交叠撑着下巴，深深陷入思考。他心中有过的那点不安早在时间的催化下变成烦躁。

　　　　实在想不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就像睡着了一样，身体没有任何异常，没有任何封印阵之类乱七八糟的东西。

　　　　冥王——多么好听的名字。可现在躺在床上，就是个普通人，也能拿着匕首结束他心脏的跳动。

　　　　拉格纳心情很差，脸色也很差。快到午夜了，他一点睡意都没有，只有满肚子恼火。

　　　　“大人。”是暗夜精灵族人，“马家领土东南边出现了一批东瀛人。不是刺客，商旅打扮，从原巴尔德尔家族领地往东边走去。预计再过两个时辰会到马家领土东边的边境停下，等日出再过境。”

　　　　“知道了。”拉格纳手指叩着桌几，神色黯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原巴尔德尔家族领地么……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巴尔德尔家族的人都不知道去了哪里。这难道和东瀛人还有关系？商旅打扮吗……如果没有点实力傍身，是有些说不过去的。那么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从无尽之海海滨……

　　　　从无尽之海海滨……！

　　　　拉格纳一个激灵，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无尽之海海滨……原巴尔德尔家族领地……东瀛人……薇儿丹蒂·霍尔德尔的流放……尤托匹亚的美梦……钥匙……封印……

　　　　他满脸震惊地看向冥王正在熟睡的躯体。

　　　　“这……怎么也不打个招呼。”拉格纳觉得头疼无比。

　　　　“大人，洛克·霍尔德尔不知去向……”另一名暗夜精灵族人在巡夜时才发现洛克·霍尔德尔不见了。

　　　　“知道了。此事不要伸张。”拉格纳心里吐槽道，这俩人又出去乱晃……他颇为郁闷地戳了戳巴卡诺熟睡的脸。

　　　　这人偶倒是做得很像……拉格纳想到。这算是他的暗棋吗？排除掉会给自己带来的种种麻烦，倒是个不错的主意。足够掩人耳目，连自己人都骗得团团转。只要随便找个理由让洛克·霍尔德尔消失，就不怕一路上可能遇到的种种探测。

　　　　但冥王这么做，无疑也给了他一个重要的信息：无论他此举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东瀛，不得不防。

　　　　虽然巴卡诺平时看上去很没脑子，关键的时候，判断力、行动力都是非常令人敬服的。在拉格纳心目中，对于巴卡诺的一切决断，相当的信服。在现下的境况之中，他选择配合冥王的计划。

　　　　冥王从伯利亚森林一步步走出来，其势力几乎遍布整个大陆。但东瀛一直没有他的势力，幽梦深渊、南溟诸岛也没有。借此机会，如果能顺利在东瀛拥有一席之地，未尝不是件好事情。

　　　　他只是想回到本该属于他的地方去罢了。拉格纳在心中一叹。就连他也不敢说能完全体会冥王的无奈，又遑论是其他人。

　　　　或许雪仪还能了解一二分——

　　　　思绪被拂上脸颊的冰凉的雪花打断。

　　　　他抹去脸上的水，关上窗户，熄了灯。

　　　　夜深了，该睡觉了。

　　　　……

　　　　东瀛，石城，地下。

　　　　同样是夜，无边的夜。

　　　　因云层的缘故，月色朦胧。

　　　　月光很难照到地下室里。阴暗潮湿的牢房中更是如此。

　　　　踢踏。踢踏。

　　　　是木屐踩在石头地板上碰出的清脆声音。

　　　　“想起来…我还没死？”那个声音，苍老而无力，嘶哑而轻薄。

　　　　“呵呵。”如银铃般的女声，笑得云淡风轻。牢房里那点昏暗的灯火打在她脸上，左半边稍亮，右半边看不太清。

　　　　“怎么？不搭理我？”一段沉默过后，那女人把玩着发髻上的金簪子，染着丹蔻的指甲殷红如血。

　　　　男人穿着已经有些破烂的华服，头发也是乱蓬蓬的。苍老的面庞上都是皱纹，浑浊的眼睛看着地面。

　　　　他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一点也不。

　　　　“别这样啊，我跑了好远才来看你的。”她笑得欢快，“啊，对了，告诉你个好消息。”

　　　　那一定是个令人心寒的坏消息。

　　　　“登兴城南的姬路家，把神之雫交出来咯。”

　　　　终于对祭器下手了吗。坚守了这么多年，姬路家竟也到了这步田地。男人心里叹道。

　　　　“还有两件，不是吗？在琉球的怒笑麒麟，已经找到下落。想想，下个月该送回登兴了。”

　　　　……琉球可是在南溟诸岛的最北端，距离东瀛本岛数千里啊。集齐祭器，就能塑造神身了吗？就是为此才留我至今日的吧。

　　　　“那最后一件倒是很难找。我找了很多很多地方，愣是没有打听到半点风声。老头儿，你说它会藏在哪里？”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男人笑了笑，眼里满是讥讽。

　　　　“这样啊……”她似乎很是失落，“也对，从你这里哪能撬出来有用的东西啊。不过最近是不是有点胃疼？唉，心情不太好，就杀了大半姓一之宫的人。你说他们会不会恨你啊？”

　　　　男人身体一震。

　　　　她笑着走开了。

　　　　“这真是……东瀛的劫难啊……”

　　　　他低下头去，看到脚上的枷锁，心中一片凄然。

　　　　月，依旧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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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范家

　　　　翌日清晨，天还未亮透，福斯耀�9�9古月就听见有人在敲自己的房门。

　　　　他睁开惺忪睡眼，不情不愿地起了身，带上眼镜，也不理衣服就这样开了房门。

　　　　见到头发乱蓬蓬的福斯耀�9�9古月，范羽便知此人还没睡醒。瞧那眼眶下的黑色痕迹，昨晚肯定是失眠了。

　　　　“没睡好？”他明知故问。

　　　　“没睡好。”福斯耀�9�9古月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恨不得被子还裹在身上，“什么事？”

　　　　“接下来的行程啊。”范羽知道他是心不在焉，无奈扶额道。

　　　　光耀之地的地形，大致是西丘陵东平原。横向有三水二山，自北向南依次是穿过皇甫家领地和楚家领地的洛北河，穿过霍尔德尔家族领地、马家领地、韩家领地的昔阳江，位于马家、范家、魏家交界处的阴山，以及范家领地以南、护住整个秦家领地北境、直到入海口才趋于平缓的天墓山，在天墓山脉中穿行、源地海拔六千多米奔流而下的地灵河。

　　　　李家领地和巴尔德尔家族领地都在无尽之海海滨，在光耀之地位于西南角。

　　　　马家领地的东边，以北是韩家，楚家，以南是魏家，齐家。像四方格那样分布――只是因为昔阳江的入海口是一个喇叭形状的海湾，只有韩家和在其南边的魏家交界、韩家和在其东边的楚家交界、魏家和在东边的齐家交界。楚家与虞洋半岛隔海相望，虞洋半岛上有高句丽、百济、新罗三个小国。而齐家领地与东瀛五大岛中最大的本岛相望，直面其最大的港口城市，代古滨。

　　　　已知的是，东瀛的势力在皇甫家领地和马家领地都有分布。接下来的行程，无非是去位于东边的韩家领地，还是向南翻过阴山，去向范家领地而已。

　　　　“依我看，不如先去范家。”福斯耀�9�9古月一开始思考问题，脑子就又清醒了过来。脑子里大致过了一遍地图后，便如是说道。

　　　　“为什么？不是打算从无尽之海往西回去么。”范羽思考了一下，提出质疑道。

　　　　“反正范家领地虽然不临海，原巴尔德尔家族领地也是临海的。我想让孩子们先回去。”福斯耀�9�9古月回答道。

　　　　“让他们先回去吗……虽说鬼族之王的疑云没有之前那般迫切要揭开，……也是个办法。”范羽点了点头。

　　　　“我担心的到不是这个点。”福斯耀�9�9古月摇了摇头，指着东瀛道，“东瀛不知道在图谋什么啊。我实在担心的，是他们。之前那个地牢里，被关押了千年的人，你可还记得？那可是两千年啊！一联想到那消失的历史和曾经的古国，我就觉得背脊发凉。说实话，如果可以选择，我也不想再多趟浑水。”毕竟你有老婆和孩子。范羽在心里默默填完了他的句子。

　　　　这倒确实是。等走完范家，至少让学员们先提前结束这段旅程吧。对于这点，两人达成了共识之后，便开始商谈一些细节。

　　　　目标仍然不变，只是执行到底的人是谁，不一定是原班人马……

　　　　……

　　　　范家。

　　　　“这信上说的可是真的？”一道声音，在寂静了许久之后的议事厅里响起。语气里没有半分喜悦，有的，只是深深的疑惑和不确定――虽也没有特别负面。

　　　　说话之人扫视了一边房间内的几个人，见他们都是一脸的茫然，或者是非常的平静，心下更是泛起疑惑。

　　　　“倘若真是原本的继承人范羽，那现在的族长要如何自处？继承者的刻印还在他身上，不是吗？”一个男人开口道。之前说话那人是一名看上去足有七八十岁的老妪，身着青色的麻布衣裳，所着之单薄让人看着就觉得寒风刺骨。更别提那死灰一般的脸色和阴郁的表情，只需要一眼就能将人活活冻死。而这个提出疑问的男人，则年轻许多，正值壮年，长着浓密的胡子，身材魁梧。脸上有一道疤痕从右边下颚一直划拉到右眼脸下。

　　　　“现在的族长？”一名美艳妇人冷哼一声道。她看上去还是二十七八的模样，实际上已经有四十五岁了。此人叫范青，是范羽的表妹，两人关系非常好。

　　　　听出她言语之中的嘲讽之意，刀疤脸很是不悦，厉声喝道：“范青！放尊重点！提及族长竟然用这样的语气，你以为你管着财务便可横行霸道了？”这教训可是实实在在的，看似只是愤怒的声音，但刀疤脸――现年四十六，族长的胞弟，范焰，修习的是一种特殊的法术。此种法术和古国流传出的“功法”有些类似，是比较潜移默化的东西。修习了“音雷诀”，便可将法力攻击经由声音来进行，很是霸道。

　　　　而那美艳妇人娇唇一掀，带着明显是鄙夷的笑容，嘲弄地摆弄了一下手指。但她的动作，可不是简单翘了个兰花指那么单纯。五道风刃瞬发，三道与音波攻击，另两道则以极其刁钻的角度袭向范焰。范焰也不是吃素的，风属性的防御法阵还不够多么，随便用一个，以他在族中可排前十的实力，要挡她一击哪里是什么难事。

　　　　可他的判断出了差错，疾风护盾竟然没起作用，风刃羞辱地划在了他脸上的刀疤处，割开一道勉强让鲜血流出的深度的口子。

　　　　这当然是赤果果的羞辱了。倘若她稍多用些法力，他的脑袋哪里还会继续呆在他的脖子上？这一认知让范焰有满腔怒火却无处发泄，虽已经恼羞成怒，在这里可不能随便发作。他带着危机感瞄了老妪一眼，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又是奇奇怪怪的风属性封印法阵么。坐在上位的老妪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焰小子到底还是太年轻，他哥是个不中用的，他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虽然范羽那小子很讨人厌，到底是一方逸材，哪里是这两个庸人自扰的家伙能比的。青儿也是过分了些……唉，五长老那里又要絮絮叨叨好多天了，我这老太婆还是躲进山里去吧。

　　　　这名老妪，论亲戚关系，是范羽母亲的好姐妹。范羽小时候受过她许多照拂，而她范风铃表面是座冰山，实际上却是个很热心肠的人，因识大体，实力高强，现如今是范家的总管事。这职位虽然表面的权力远不及长老席列座的长老们大，却是非常实在的位置，也是非常重要的核心人物才能抵达的位置。

　　　　范府起建于山腰，本府最高的院落在山顶下两百米处。因在山间，每每到了冬天，积雪总是难以清除。山间风也大，就算是全关着窗门的屋内烧着热炭，也不比更北边的马家、皇甫家暖和。

　　　　等那两人终于争论完了，老妪扫了众人一眼，随后说道：

　　　　“好了，要吵也等正事儿说完了再吵，随你们怎么吵，别在老太婆我耳边吵就行。”范风铃慢条斯理地说着话，一边用手指慢慢地叩着桌子，发出有着平稳节奏的“咚、咚”声。坐在各自位子上的众人不禁一阵没来由的心慌，尤其是闹了小事儿的俩人。

　　　　“范羽，还是按照原来的规格接待。虽说离族十年也没个音讯非常过分，但说到底当年族内有些心怀不轨的人也做了很多错事。能将他留在族内接任族长是最好不过，因此诸位，还是多配合些吧。”

　　　　范焰忍不住反驳道：“总管事，这样做真的合适吗？且不论这情报是否准确，范羽离族十年内，我族生存艰难，光是防备东瀛的探子就……”

　　　　“你还不明白吗？！”范风铃的声音骤然增强，不再是原先那般平淡而轻柔的嗓音，“你以为我们还能防着东瀛多少时候？！这么多年来范家几乎是这光耀之地上唯一一块没有东瀛探子的土地，范家人从来没有一个遭到监视监禁，你以为这是靠的什么？不都是范羽留下来的那些封印手稿的功劳么？你哥，范族族长，为了族的利益加以实施，并且不情不愿地承认这个事实，这是心胸狭隘。看着那些手稿却不能做任何有意义的评价和改进，这是天资平庸。现下东瀛的探子手段日益纯属，光耀之地大部分都在其眼中，范家倘若还是今时今日之范家，迟早也会出事。若能让范羽重新成为继承人，成为族长，至少能保范家这一方天地，才能早日取回《文集》残卷！”

　　　　范焰被说得满脸通红，这倒不是什么羞愧，而是纯粹的愤怒。在他眼里，范羽就是一头骄傲高冷却蠢笨无比的猪，傲慢到极点，几乎是个不可一世的。而他的亲哥哥，现任范家族长范冯，不仅在实力上胜范羽一筹，且为人处世极为成熟，能为族着想。一个离族十年的人，在这一点上，怎么可能和他哥哥相比呢？

　　　　范风铃只需瞥一眼范焰的脸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她冷哼一声，道：“这是内务府的决定。和范羽同行的人则以贵宾规格接待，务必尽全力留下范羽，商议抵御东瀛一事。如有违者，族规处置。散会。”

　　　　语毕，她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议事厅。范青见状心下大快，挑衅地抬着下巴睨了范焰一眼，扭着腰婀娜多姿地走了出去。

　　　　那纤细的腰肢在修身剪裁的锦袍下婀娜多姿，落入范焰的眼中，却成了恶魔笑靥般令人生恶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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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龙血

　　　　拉格纳接着掩饰着睡着的“冥王”已经不是真正的冥王这一事实，带着三十四名暗夜精灵族精锐继续跟着大部队前进。冥王这方并不清楚范羽的打算，而是一直和巴卡诺以及洛克�9�9霍尔德尔保持一定的联系。为此，其实暗夜精灵族的精锐们也都非常劳累，虽说夜里才是他们的主场，但白天尚要赶路，晚上再去对暗号接头实在不是容易的事情。

　　　　范羽感到颇为头疼的是去往范家的路有些难走。那么多人又不可能飞在暴风雪里，就算有缪景西的冰鸟也不行，太危险了。这几日风雪不止，一场暴风雪席卷了整个光耀之地，积雪足有三四十公分高，又是山路，起起伏伏很吃体力。此种条件下，原本平地上只需要两天就能到达的路程，估计是要走上十日了。

　　　　对于时间非常宝贵紧张的这些人来说，十日赶路，实在是大成本。十日都足够穿越大食和沙漠的大半了。

　　　　范羽愈发坚定了要让学员们在范家找完书之后便启程回尤托匹亚的想法，便在一个晚上单独将拉格纳找出来谈话――

　　　　两人各有秘密在怀，气氛有些微妙。木柴因受潮发出噼啪响声，火光飘忽不定，洞穴外寒风凛冽，那一点光与热便显得奢侈起来。

　　　　“……其实冥王没事。他和洛克�9�9霍尔德尔偷偷跟着东瀛的探子班，在往东瀛走。”拉格纳看了范羽一眼，主动说道，“您……大概是想要我和暗夜精灵族精锐护送那些学生回尤托匹亚吧。”

　　　　范羽本来还对冥王沉睡的一事感到心事重重，不知所措；结果心事被拆穿，有些不太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