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炎王华传-第7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进来。”王宇麟的声音。
缪景西轻轻一推房门便推开了,一抬眸,却见某人错愕地看着他,全身上下就一条大裤衩――
“你、你你、……”缪景西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两朵红云飞上脸颊。
“……抱、抱歉,我以为是赫颐……”王宇麟讪讪笑道。
“他刚才在楼下鬼哭狼嚎,你说你没听到??”缪景西看着慌乱穿衣的王宇麟,只觉得好气又好笑。
“我、我这不是专心在复习功课么……”王宇麟苦着一张脸,总算是穿好了衣服――虽然有点乱。
缪景西瞥了一眼折角折进去的衣领,不禁蹙眉,本能地走上去将他的领子翻出来――
王宇麟坐在床上,缪景西则是站着。她指尖微凉的触感就贴在锁骨边上,身上不知是何种清淡的香气钻入鼻内,让他不自觉和她对视。
而对于缪景西来说,她虽知道那双红色的眸子内一直燃烧着火焰,却从未像此刻这般这样能扰乱自己的心绪。心脏兀地一下好似没有在跳动,手指兀地缩回,慌乱中微张的双唇颤抖翕动,好似风中摇曳的蔷薇。
言语在此刻是不被需要的。他捉住她缩回的手,强迫她将挪开的眼神转回。
这样的对视,一秒钟都觉得有一小时那样久。他的手掌宽大而炽热,仿佛要将她的灵魂也吸入一般。
缪景西觉得自己连呼吸的能力都失去了,就要窒息的瞬间,他突然将手松开了。
“抱歉。”他歉然一笑。
“……”缪景西不觉得自己有任何反感他这么做的反应,无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而这一认知让她更为恐慌,脸上的红晕更甚,一直蔓延到脖子和耳朵尖。
王宇麟见她只是羞窘而没有厌恶、失落或者难堪,着实松了一口气。
“……我来只是和你说……”她尝试着开口说话,却瞥见他仍然炽热的眼神和一抹真诚的笑容。
“恩?”王宇麟不觉得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只是诱导她继续说下去。
“……”缪景西微微张了张嘴,随后深呼吸一口气,接着道:“‘斯坦的悲泣’,还是不要告诉别人了吧。”
“当然。”王宇麟点头道,“你需要带在身边吗?”
缪景西摇了摇头:“可能放在你这里更好。”
“好。”他说道。可能自己没有意识到面上笑容中所带的一些餍足。她的手的触感还留在指尖,久久没有消散去。
缪景西看了他一眼,随后深吸了一口气,将他书桌旁的椅子拉过来坐下,随后道:“那天……我晕过去了。”
虽然这话题切换得有些突兀,王宇麟不觉得有什么尴尬:“是的。从我的观感来说,那时掌控你身体的似乎是‘伊利亚’。”
提到那个名字,缪景西面露难色:“我感受得到她的存在。模模糊糊地我也还记得一点点她掌控身体时候的记忆。但是每次我尝试和她交流,我都找不到她……我好害怕,如果她就是我,我就是她……我……我还是我吗?”
她无助地看向他。
他清楚看见了她眼中的无助。
;
………………………………
第一百七十章 障业之源 1
“你是你。你永远会是你。如果这件事情并不是那么容易,我会尽我所能帮你,直到你能确保你永远是你这件事情为止。”王宇麟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道。
泪水不知何时盈满了眼眶,滴滴烫热,滚落在她的手上和他的衣服上。
王宇麟微微起身将她抱住。她已经向他倾斜的身体只需要轻轻一拉,便毫无阻碍地倒在了他的怀里。体温互相影响着,渐渐上升到一个让人心神恍惚,却又无比安心的温度。
两人同样地缺乏拥抱,同样地贪恋体温。相互依偎着的脖颈无需摩擦生热,那只属于皮肤的质感便似磁石又似胶水一般将他们紧紧相连。
“谢谢。”她学着环在她腰后的宽厚大掌,也环住他的身体。身上的重量完全放松落在他的身上,因为那带着他的气息的怀抱是那样健壮结实、令人贪恋。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这不是什么虚妄的言语,比起一个誓言,更像是一份承诺。
她轻轻点了点头,脸颊蹭过他的。微痒的感觉让他本能地偏转过头,冰凉的柔软触感让他大脑瞬间停止工作。
她又何尝不是。她只是想转过头去看着他的眼睛,却没想到他也同时转过头来。紧紧相贴的唇瓣就像他们紧紧相贴的胸膛,只有呼吸和心跳仍然遗留在耳边,再没有别的存在在她的脑海中运转。
这是偶然,或许也是必然。这是巧合,或许不仅仅是巧合。他的气息似乎占了上风,炽热的气流将她的思绪慢慢拉回现实之中——
那紧紧的怀抱却让她觉得无处可逃,也不想逃。
房门开着。拿着一杯凉茶偶然路过的赫颐只是偶然瞥了一眼,手中的被子便骤然滚落——
“你们在干嘛?!”杯子落地,一声闷响。这一声怪叫却是把床沿的两人都给吓坏了,齐齐转头看向赫颐。
赫颐脸色铁青,指着王宇麟和缪景西道:“我看错你们了,看错你们了!!!”
“等等,你误会了什么?!”王宇麟的脸色也不好看。这小子,淡定点飘过去会死吗?!怀中手里都是空荡荡的,那温香软玉在怀的感觉……
“你你你、你对人家做了什么,你自己还不知道吗?!”赫颐看着缪景西眼角的湿润,差点冲上去打人。他只知道做那种事情,是要出事的!所以现在还不可以!他是正义的化身,护花的使者!
“……我什么都没有做,收起你龌蹉的想象!”王宇麟只觉得自己的后槽牙都要磨碎了。
然而这种时候说什么都无法制止赫颐奔腾不息的想象之流了。
“禽!兽!”赫颐捂着脸跑开了,“你们自己解决!”
被他闹腾过一番、地板上还流淌着凉茶的茶水的房间再次陷入寂静,窗外的虫鸣钻入这小小的空间之内,让凝滞的空气终不至于陷入死寂。
两人都没有想过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作任何的解释,只是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突然都觉得很好笑,于是就笑了出来。
仿佛最后一条分割线已经被擦去,只还差一个合适的时间,一个合适的机会,用言语作一次最后的交代。
……
天暖和起来了,这个时节,雨水亦逐渐丰沛,湿润的空气从毛孔可以钻入体内,将心也给浸透。绿色因阴天的冷光泛着别样的绿,乳白色的大理石也因此失去了一切温度,在这样温暖的春日、处处红花绿叶的对比中,岩石的冰冷仿佛还留在上一个深秋。
“这封信……你已经看过了?”偌大的办公室中,德拉谟安背手而立,金色的眼睛微微朝后看去。
那里站着一个瘦长的身影,几乎到小腿肚的长发随意地用一根红色的丝带束起。
不是别人,正是玄火。
这办公室里飘着一股檀香的味道。来自紫檀木书桌的,亦或者是另外熏上去的,那味道是很沉稳、却也很吸引人注意的香味,让人无法忽视它的存在。
玄火手上的玉骨扇随意摆了摆,似是漫不经心地道:“是。”
德拉谟安挑眉:“你怎么想?”说着手指“咚”、“咚”敲了两下桌面。
“我有什么可想的?我生来就是孤身一人,以后也一直会是孤身一人。”玄火狭长的眼中隐隐有着杀意,声音冰冷尖锐,表情也渐渐收敛。
“你能这么想自然是最好,我只是怕你……”
“我没有留恋。自我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那些人必将要成为我敌人的命运。”玄火以不快不慢的语速说道。
德拉谟安看向窗外。室内他未点灯,在这阴雨的天气显得有些昏暗。
“敌人吗……”德拉谟安喃喃道,“也真是作孽……”
“血缘的关系从来不能说明什么。”玄火收起扇子,眼眸低垂看着地面说道,“我视作父亲的,从来只有老师一人而已。”
德拉谟安仍是看着窗外,没有看他,脸上却是苦笑着。
“你啊,真是个心软的。”
“什么意思?”玄火挑眉。有时他会有一种德拉谟安已经不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错觉,那稀薄的存在感,总让他觉得德拉谟安的身体已经是透明的一个剪影了。这类似于幻觉的观感让他不解——
“不说这个了。”德拉谟安收起笑容,转过身去,严肃地道,“格里芬群岛已经陷入封锁之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幽梦深渊么……这事,你不该去问赛提老师么?”玄火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德拉谟安自然知道这没大没小的年轻人的言下之意,是在说他现在是自食其果。这话也对也不对,此时他不想与他纠缠在这个话题上:“我正要说这个人。他最近很奇怪,办公室也看不到他,他的学生也都说看不到他,你有见过他么?”
玄火摇头:“我一直在自修。古月老师前些日子不在,现在又在休息,我也没其他特别的事情需要做。”
“留心一下吧。”德拉谟安似是叹气般地道,“我知道了。我确认你不会离开易天城就可以了。”
玄火没有说话,只是弯身鞠躬作揖,随后告退。
德拉谟安望着那瘦削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心里连连感叹“造化弄人”。
“已经有多少年没有见过黑炎凤凰了?只是那涅槃的契机,现在还看不到啊……”
他皱眉看了眼那封信,随后大手一扫,便将它化作了一摊粉末。
……
东山的这一片林子,罕见人迹,树木的品种也大多比较古老。最为出名的便是位于某个隆起的小土包上,一颗树龄六千年的“菩提树”。这当然和传说中的“菩提树”并不是同一颗,不过那满布岁月痕迹的粗壮树干也好,有如苍穹一般饱满繁密的树冠也好,都满溢着属于古老树木独有的灵智气息。
暂时,还没有人知道,这棵树,其实会说话。
这个说话,并不是像其他生物之间的交流,依赖声带的震动,而是一种特殊的法阵,能将讯息直接传入说话对象的脑中——以文字的形式。这棵树在漫长的六千年中,自从被一位人类的智者教会言语之后,就一直在学习人类的语言,可以说是尤托匹亚语演化的见证者,也是一位名副其实的智者。
他给自己还起了个名字——波提萨特瓦。
“老先生,又来叨扰您了。”玄火一如既往,一袭长长的黑袍一尘不染,手中捏着的玉骨扇晶莹剔透。
树冠抖了抖,一道声音传入玄火脑中——
“你来了,小友,我等你许久了。最近过得好像不怎么好啊?”
“没有那回事,老先生。”玄火走近大树,很自然地坐下,靠在了大树的身上,慢慢闭上了眼睛,又慢慢睁开,凝视着层层浓密的树叶中偶尔漏出的刺眼阳光。
“年轻人有点心事很正常,能让你这孩子苦恼的事情,我倒还真的想象不出。”苍老的声音总是能让他浮躁的心绪沉静下来,那温和的语调更是让他不曾感觉到两者年龄之间的差距。
“老先生……”玄火的笑容中有种说不出的苦涩,“瞒不过您。”
“说说看吧,如果你还没有和别人说过的话。”大树的温度不过是室温而已,那独有的气味却好似温暖的拥抱一般环绕着他。
这多么像……他曾做过的一个梦啊。
;
………………………………
第一百七十一章 障业之源 2
在一片黑暗之中,他降生于这个世上。那一晚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厚重的云层遮去一切晚上应有的光芒。苍茫的高山草甸在混沌之中仿佛是尚未开辟的天地,恰逢无人来访,牛羊回圈歇息的时分,更似被宇宙抛弃了一般,无风,死寂。
没有月光。昏暗的山洞里,给予他生命的那个人在他降生之后便溘然长逝,冰冷的尸体和啼哭的他在那肮脏的地方待到第二天中午才有人发现——并不是他们的任何一个亲戚。
但是,尽管远离家乡,玄火的亲人们还是找到了他。他第一次见到自己的“亲人”已是十岁半,连语言都不相通。他的亲人们见到他一头从未修剪过的秀美黑发,激动得热泪盈眶,而他则是一脸愕然——
他从不知道自己并不属于他长大的地方。
就在他的亲人们要将他带走的时候,福斯耀·古月出现了,当着那些人的面收他为徒,并要求所谓的亲人们不再来骚扰他。
对于人类的**来说,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以做的。“亲人们”开始给他写信,告诉他他的身世,告诉他本该属于他的一切,但只字不提他的父母亲。他想起自己曾感受过的无助的和恐惧,终于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那就是他或许真的已经没有机会见到甚至了解自己的父母亲了。这个认知让他痛苦,痛苦后却也有一丝解脱。他的“亲人们”没有放弃对他——或者说对他的灵魂的追逐,是福斯耀·古月一次又一次保护了他。
这是他的一个秘密。他还有两个秘密。
第二个秘密,是他杀过人。不是别人,正是与他血脉相连的某一个人。这一个人嫉妒他的灵魂,嫉妒他被族人们追逐讨好或是赶尽杀绝。玄火知道自己不可能理解这个人的想法。他对这样一个可怜可哀的人也没有杀意,只是那人既然要杀他,而且还要杀她——
“我是你表哥!!别杀我、别杀我……”那人狼狈的模样让他涌不起半点同情的情绪。从灵魂深处,他感受到一种冰冷,正在麻痹他的一切感官。
“可你要杀我?”玄火冷笑道,身后是看着这一切,已经呆若木鸡的、尚还只有十三岁的缪景西。
“我、我知道有关于你父亲的事……”那人咽了口口水,颤颤巍巍地道。脖子上的血痕,只要再深几寸,就能要了他的性命。
玄火微微松手,挑眉道:“不是我母亲?表哥?”表之一字特意加重了不少,怕那人听不清楚。
“……姑姑已经、已经死了……”他选择说出实话,眼睛不受控制地瞟了缪景西一眼。
玄火没有再说一句话,也没有给那人反应任何事情的机会。那人就像不曾存在过一样彻彻底底消失,和他带来的那三头凶兽一起,灰飞烟灭。不是什么神奇的力量,那是他的本命真火,连灵魂都能焚烧殆尽。
第三个秘密,严格来说和上一个秘密一样,缪景西其实都见证过。他的本命真火的颜色很奇怪,别人都是真红色,他的却是如深渊一般,没有一丝光亮的黑色,正如他黑色的发、黑色的眼一般。
很多年过去了,这期间他所谓的亲人们内部也出了很多问题,虽然一直零星地来骚扰他,终究不如以前那般热烈。福斯耀·古月和他之间有一种特殊的空间石相连,只要有五秒钟的时间吟唱并且拥有充足的法力,随时都可以到对方的身边,或者一起到一个别的地方去,只要那地方两人都曾经去过。
一年半没有消息的那个家族,竟久违五年给他去了信。那信只很简单的一句话而已:
我族已分为三支,汝当速回,急!
他仍不知道自己母亲的身份,但他猜想那应该是个爱他的人,包含爱意地将他带到这个世上,尽管他注定无法拥有别人拥有的那样温暖的家。他是这么期望的,因这世间已有太多冰冷。他见过乞丐很有尊严地活着,尽管忍冻挨饿;他也见过富家千金如玩偶般被摆弄耍戏,尽管锦衣玉食。
他觉得他是孤身一人,和这世间一样冰冷。尽管他现在有老师,有朋友,有喜欢的人,这个想法还是时不时会在他的脑中出现。冥冥之中好像有一个东西在等待他的找寻,他不知那是什么,只知道那绝不是他的身世。他的身世没什么好说的,他的族人的目的只有他罕见的双生灵魂,是为了将那灵魂献祭给魔鬼以获得力量,一群贪欲之徒而已。他想尽量井水不犯河水,目前看来,最终还是要倒戈相向,拼个你死我活。
如果不是“族人”,那会是什么?他总觉得自己好像还未真的成为他自己。这种不满足不是来自于和他人之间交往的不满足,而是深埋在内心的、与“自我”的关联的某种不满足。这感觉太过奇异,他不知该如何形容。
这如果算是一份深埋在他内心、从未能与人言说的烦恼的话,今日却是毫无保留地呈现给了波提萨特瓦。或许正是因为波提萨特瓦就算拥有着极高的智慧,也终究不是人类的缘故。
“孩子,你知道,我虽然可以算是知识渊博、灵智不浅,但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终究还是从一棵树的角度去出发的。譬如今日下了雨,明日会下雨,我能感受到这一片天地的气压变化、温度起伏、湿度各异;譬如风吹得喧嚣,我或许能感受得出那是从何而来,缘何而起的风。”
玄火没有开口,只耐心地听下去。
“所以我很高兴,至少在这件事上,你没有从你的立场或者角度出发去判断事情,而是充分利用了你作为一个人情感上的敏锐去感知——或者说积累感知。你这样陈述给我,我觉得我听到的就是事情最真实的样子。”
玄火当然不知道自己出生时的种种,他的叙述是从“亲人们”重新找到他开始的。尽管如此,他所提供的种种细节——“献祭给魔鬼”、“双生灵魂”、“本命真火是黑色”——让波提萨特瓦的心中已经浮现了一个名字。波提萨特瓦只是觉得犹豫,不知该不该解他的惑——因为现在的他听到所谓的终极的真相,或许也只能一头雾水而已,因为谁都没有亲眼见过“那种灵魂”最终的样子。
“我大概知道你的情况了,也知道解惑的办法,只是……那办法也仅仅是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四个字而已。”波提萨特瓦柔和的声音,一点点抚平玄火心中那些许的急躁。
“如果知道那四个字不会对我有害的话,还请您赐教。”玄火由背靠着树转而面向他,双膝仍着在地面上。
“……”波提萨特瓦显然是犹豫了。
玄火的眼睛中有期待,也有失落;有好奇,也有抗拒。这些年有过的迷茫和近似残忍的果决,经历过的欢喜雀跃和苦涩孤寂,行走过昏暗的白昼也走过璀璨的黑夜,都在这一瞬间涌上心头,密密交织,丝丝相连。
“涅槃重生。”
万万没想到,竟是这样四个字。
是了,与这世间的喜怒哀乐纠葛这许久,不知世上可还有能将这一切焚烧殆尽的那味真火。
……
王宇麟与赫颐合住的宿舍里,有个适合四到六人用餐的长方形餐桌。现在,这餐桌被明亮柔和的灯光照着,上面还剩各种各样的盘子,盘子里还留有一些酱汁。
四个人坐在周围,其中两人各拿着一个叉子,都指向这餐桌上的最后一块烤牛肉。
“欠债总是要还的,姐。上次你吃了我从大食国搞来的小羊羔的事,你还记得不?”赫颐笑眯眯地说着,用力将牛肉往自己的方面拖过去一两毫米。
对面的叉子等他说完话,便使了点力气:“一码归一码。不过,你若是真要这么算起来,我也是不知道一周前溜进我宿舍里吃完了三桶冰淇淋的是谁呢。”赫姬笑得温柔似水,却让人觉得笑容里隐隐藏着几分杀气。
赫颐心虚,身子一颤,咽了口口水,磕磕巴巴地道:“哎,这个……这个……尊老爱幼嘛,看在我是你弟弟的份儿上……”
“长幼有序呢,亲爱的弟弟。”赫姬原本因为笑容而眯着的眼睛缓缓睁大,死死地盯着赫颐的面庞,“你知道最后一块的意义吧?”
“哼!”赫颐不知从哪里获得了无上的勇气,昂首挺胸道,“我先看上了!”
“要说先来后到……难道不是我们同时看上么?怎么,讲不过道理,就要硬来啊?”虽说她在这么说的时候也没有想着要讲道理就是了。
“呵,要我真想硬来,还会给你这么多时间说话么?!”赫颐尽管在各种意义上都有些心虚,但是,他非常清楚地知道,如果自己今天还想吃到这块肉,就必须要尽可能地先虚张声势——也即俗话中说的“装逼”。
赫颐一瞬间的心虚被赫姬敏锐地捕捉到了。而她也没有错过这个机会——在赫颐惊恐的眼神中,在王宇麟与缪景西的惊叹中,那块被争夺多时的牛肉化作一道美丽的弧线,完美地落入赫姬的嘴中。
“不————”赫颐的手伸在半空中,而正在咀嚼享受那香气四溢的丰润肉汁的赫姬无暇顾及他的任何感受。灰头土脸的赫颐在那一瞬间感觉自己的人生都一下子灰暗了许多,生命的意义仿佛与他擦肩而过,无限的失落与迷茫如潮汐扑岸,一下一下地砸在他的心门。
“成王、败寇。”赫姬颇为得意地道,眼角明显带着餍足。
“唔……”赫颐的表情看上去都要哭出来了。
“就为了一块肉,至于么……”王宇麟坐在赫颐旁边,颇为无语地道。
赫颐与赫姬竟是特别有默契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