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王华传-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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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为了一块肉，至于么……”王宇麟坐在赫颐旁边，颇为无语地道。

　　　　赫颐与赫姬竟是特别有默契地一起摇了摇头：“不明白呢，这个人类……”

　　　　“说得你们不是人类一样……”缪景西嘴角抽抽道。

　　　　“话说再过一个月就是你们的低等部毕业考了吧？”赫姬看着墙上的钟，突然想起什么似得说道。

　　　　这倒是很成功地引开了话题——缪景西一边起身收拾着盘子，一边说道：“是呀，前半周是笔试，后半周是实战。”

　　　　“貌似是一对一？”王宇麟也站起身来帮忙，随口说道。

　　　　“啊？！”赫颐突然发出一声惨叫。

　　　　“怎么了？”缪景西不解地看着他，“你别吓人……”

　　　　“噗嗤。”赫姬毫不留情地笑出了声，“他是觉得自己吃亏啦，防御系的。”

　　　　“让你不跟着我好好练近战咯……”王宇麟颇为无奈地摇头道，实际上的意思却是带着几分嘲弄的。

　　　　“你、你们……欺人太甚！”赫颐哭丧着脸道。

　　　　“哈哈哈……”欢乐的笑声洋溢在小小的房屋之中，在这五月初尚还微凉的夜里，有如一盏明灯，温暖、亮堂。

　　　　屋外的世界，可就没那么平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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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暗影之幕　2

　　　　要找到路德维希·冯·霍因海姆不应该是件难事。以往只要他们有这个意思，血精灵族蛰伏在各地的探子一旦行动起来，要找个人简直是分分钟的事情。

　　　　这一次暗夜精灵王爱德华二世似乎是早就有所准备一般，在洛威尔接到命令的头二十四个小时里，竟是一点消息都没有。面对女王陛下越来越冰冷的面孔，洛威尔只祈祷在二十四小时之内无法达成来回的探子们能尽快带来好消息。

　　　　路德维希事实上对此一无所知，不过他对于血精灵族的监视早有戒备。这些年他所派出的密探不比血精灵族的少，他们的行动轨迹几乎已经彻底被他掌握。

　　　　此次他的行动亦是在缜密的计划之下，巧妙地避开了大多数探子的行迹。拥有大量长期的探子的好处是行动力的增加，不过多数人会因此忽视人们的惯性，因而一旦“习惯”被掌握，就很难再拿回主动的位置。

　　　　况且他如此畅快地破坏了索菲斯默尔的行动计划，路德维希有理由相信她会来找他，因此一直采取着戒备的态度。

　　　　在搜查开始的第六个小时，路德维希就接到自家探子的情报，说血精灵族领地附近有一批轻甲卫兵飞奔四散而去，似乎是接到了什么紧急任务；又过了一小时后，传来了血精灵族探子的活动开始异常增加的情报。

　　　　“殿下，我们预计再过二十分钟就能抵达尤托匹亚边境了。”一名卫兵恭敬地道。

　　　　“嗯，继续巡逻，加强戒备。”路德维希的声音沉着而冷静，眼睛依然盯着手中的地图若有所思。

　　　　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会先经过一处天然险地，九紫山脉南麓的风之谷。这一段易守难攻，穿过谷底的队伍会非常显眼，以血精灵族探子的侦查手段而言，他们的伪装未必会奏效。

　　　　他带的是一支精锐部队，就如之前他“造访”易天城时一般，依然是十的整数。这次他带了二十人，其中一半是为了护送拉美西斯和哈特查普苏的。

　　　　其余的军队则分成了两千人的四个营。这在数量上听上去不很多，不过对于单一支的精灵族而言，已经很多了。他没有将所有的军队都带出领地，不过，带出来的都是经过筛选的一些优秀士兵。

　　　　“报告殿下，周边二十里内没有血精灵族探子的踪迹。”另一名卫兵上前道。

　　　　路德维希略微迟疑了一下。思索着这一段路的长短——二十分钟，在许多加速法阵的助力之下，也在许多隐身法阵的消耗之下，大约要走三十里路的样子。以他们目前的行动力，如果要将这三十里路的时间继续缩短，可能会在遇袭时有些手忙脚乱。

　　　　绝不至于全军覆灭这种话，他是不愿去想的。尤其是在对手拥有着天然的毒性武器——血液的情况下，若是一下被打得措手不及，很难说是否还能再有机会，保证拉美西斯和哈特查普苏完好无损地进入那个人的势力范围之内。

　　　　但现在不是有时间慢慢犹豫的时候。“传令下去，全速前进！力争十二分钟之内抵达尤托匹亚边境！”路德维希的声音并不震耳欲聋，但却很果决。命令一层层被传下去，很快便到达了队伍的各个角落，同时队伍的行进速度也有了肉眼可见的提升。

　　　　这一段峡谷路不算好走。地势不平坦的同时，两侧高耸的峭壁有如自地底伸出的巨掌一般向上合拢，给人以一种难以呼吸的厚重的压抑感。碎石到处可见，杂草遍地丛生，鲜有鸟兽生活的痕迹，却偶尔能听到凄凉的灵兽的嚎叫声。

　　　　灰蒙蒙的天，是因为厚厚的云层将光线削弱的缘故。冷色调的光与阴凉的谷风一齐，将这沉寂的午后变得愈加暗沉。

　　　　作为一个领导者，他在任何时候都应该尽量避免不可控的场面出现。赌徒与王者往往是不兼容的，原因正在于赌徒愿意将自己的命交给运、掷骰子决定，而王者最讨厌的便是自己无法掌控的事情。所以很多王者宁愿自己选择去死，也不愿意在敌人手中多活一秒钟。对于他们来说，每一秒自己无法掌控的生命，都是莫大的折辱。

　　　　通常时候，路德维希，也就是爱德华二世，亦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王者。他睿智、冷静、沉着、稳重，在这一百多年中百年如一日地用他那张冷静到底的面孔处理公务。这让他的冷静有时显得冷血。

　　　　以他的性格来说，他是天生如此。他自己很清楚，这种属于王者的控制欲，其实是在伊利亚死后才愈加难以控制。在那之前，他其实是个连控制欲都能够加以某种程度上的控制的、绝对的理性主义者。

　　　　但今天他的选择不太一样。今天他是一个赌徒。是内心的某种可以被称之为冲动的东西，驱动着他，要他这般选择。他也不知道做选择的是他，还是他的大脑。或许不是一个很理性的选择——在这样关键的时候。

　　　　“陛下，西南方向二十里处出现了一名血精灵族的探子！”一名暗夜精灵族精锐面色沉重地前来报告。按照军中规范，他张开了最简单的声音结界。

　　　　“……”路德维希的眉头不可抑止地蹙了一下。这正是他最害怕看到的情况——虽然说，出现或不出现，仅是一个简单的二选一而已。

　　　　“我们距离易天城还有多远？”路德维希的右手食指规律地敲击着扶手，左手则在上嘴唇处缓慢摩擦。

　　　　“禀告陛下，还有十里左右。”

　　　　“速度还能再提快吗？”路德维希问道。

　　　　“应该还有百分之十左右的空间。但是陛下，如果到那个程度的话，能应战的精锐数量将锐减到十名以内。”这名士兵如实回答道。

　　　　二十里的距离……仅仅是探子的话，十名左右的战力倒也勉强够。但无论如何，在车上的某二人送到那个半神之子的地盘之前，他不想多浪费哪怕一秒钟的时间。

　　　　“留十影卫待命。其余的所有人，将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加速上！”路德维希毫不犹豫地下令道。在拉美西斯和哈特查普苏周身布置的精锐都是经过挑选的，选的是最擅长防御的。万一情况有变，保护他们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头疼的是不知对方的来意。索菲斯默尔的目的，虽也有他的人头这一项，但应不止于此。而他的目的，或者说他想要得到的答案，也不仅仅是索菲斯默尔那颗花瓶一般的头颅。

　　　　然而全速前进的一部分代价，就在于对于掩盖气息的几乎彻底的放弃。很快在山谷中追随着蛛丝马迹以及大路的血精灵族探子便察觉到了这个显眼的存在。

　　　　“怎么回事？一点气息的掩盖都没有吗？”洛威尔面色本就不好看，此时更显得苍白。

　　　　在他身后紧紧跟随着的便是他的侧近，卡笛尔。这是个中等身材，气息隐蔽的浅栗色头发的青年，姣好的面容被隐藏在巨大的斗篷所形成的阴影之中。

　　　　“如果在那里的真的是爱德华二世本人的话。”卡笛尔沉声答道。

　　　　洛威尔“呿”了一声，唾弃道：“真是让人头疼！根本搞不清楚是假的还是他完全没把我们放在眼里……”

　　　　知晓自己此刻最好是不发表任何意见以免之后承担责任的卡笛尔，默默地闭上了嘴巴，继续紧跟在洛威尔身后。他们身后还跟着一支队伍，共有五个机动队员，和他们之间大约有三四百米的距离。

　　　　洛威尔和卡笛尔身上没有任何负重，速度本也算是血精灵族的一项特长，在全力加速之下，仅仅三分钟便能远远地看到五百米开外的路德维希的队伍了。

　　　　“人还挺多，看样子不像是假的。”洛威尔道。

　　　　“要追上去么？”卡笛尔问道。

　　　　洛威尔瞥了一眼他，再看了一眼身后落后了三百米左右的五名队员，犹豫了。

　　　　“周围似乎没有其他部队的气息，他们应该只有二十个人左右。”卡笛尔扫了一眼爱德华的队伍后对洛威尔说道。

　　　　“他们有两个主要的乘轿，看气息似乎在后方的那个里面坐着的是爱德华二世。”洛威尔沉声道。为了防止状况外的攻击对他们二人造成伤害，此时他们依然保持在路德维希的队伍身后的五百米的距离中间。

　　　　突然，洛威尔感受到一股十分强大的气息。这气息的味道不很危险，却很独特，能让生活在暗影与血腥之中的他主动联想到阳光这一类温暖的美好的东西。

　　　　“这个味道是……”洛威尔皱眉眯眼，却怎么也想不出答案来。

　　　　转眼之间，已经来到了尤托匹亚的边境。

　　　　路德维希的队伍停下接受检查。按他的指示，在边境控防人员的配合下，拉美西斯与哈特查普苏以及十名暗夜精灵族精锐先行进入了尤托匹亚，这之后将支付高昂的金钱代价使用专门的传送法阵前往易天城。

　　　　“消失了……”洛威尔喃喃道。

　　　　卡笛尔随即也心神领会到他在说什么，不过看样子，爱德华二世似乎暂时还没有要走的打算。

　　　　“公爵，我们易容跟上去吧。”一想到他们不得不完成的任务，卡笛尔就觉得背脊发凉。

　　　　洛威尔瞥了一眼身后的人，吩咐道：“我们会先进去。你们等一个时辰后再分批进去。记得使用伪装药水，不要侥幸。”

　　　　“是！”整齐划一的声音里没有任何波澜，也没有一丝因为伪装药水的后遗症而担忧的情绪。

　　　　伪装药水的生产、销售、运输以及使用在尤托匹亚都是被法律禁止的。一是其效用，可以将服用对象的体态改变为同种族不同族群的任何的样子，比如血精灵族的可以伪装成水精灵族，金发的人类伪装成黑发的人类等等，由此间谍类的活动会进行得神不知鬼不觉；二是其效果难以被察觉或被破解，目前还没有找到甄别服用伪装药水的有效办法；三是其制造方法，要用到一些“特殊”的材料，其中就包括龙血、精灵族的皇族精血、幼年人类的大脑等种种稀有且极不人道的东西。最后的最后，还有其服用的副作用——身体部分的缺失。这是随机的，在解除伪装药水的效果之后，身体的一部分会被当做“代价”而拿走，因为这种药水的本质不是药理的，而是契约的。这是一份和神界中的异类，在以往的文献中被称为“魔鬼”的撒旦族所签下的“欺骗性的”契约。与身体的一部分被一起拿走的，还有其对应的灵魂的部分。因此伪装药水的副作用是不可逆的、永久性的。

　　　　但是对于洛威尔等人来说，伪装药水是必不可少的。尤托匹亚的国防中，包含着对于血精灵族的感应阵。潜伏在尤托匹亚国内的所有血精灵族都服用了伪装药水，克制着不恢复原来的相貌，不使用本来的能力。

　　　　他看都没有看一眼手中的褐色药瓶，便一饮而尽。苍白的面孔在扭曲过后，变成了暗夜精灵族的模样。

　　　　“走吧。”洛威尔对着身后的卡笛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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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暗影之幕　3

　　　　“报告陛下，紧跟着我们的那几个血精灵族中有两人的气息突然消失了。”

　　　　路德维希皱眉道：“怎么回事？”

　　　　“陛下，在他们气息消失的地方，我感觉到了同样数量的我族族人的气息突然出现。”另一个侍卫飞身而下道。

　　　　路德维希的两只手交错而握，修长的食指有节奏地轻点着，示意其主人正在认真思索。此时乘轿之外传来人类的话语，示意路德维希一行已经通过了边戍检查，可以合法入境。

　　　　“……难道是伪装药水么？”路德维希皱眉，喃喃自语道。

　　　　他的两个侍卫则一动不动地站在他身侧，垂首静候他的指令。

　　　　“我们不走空间法阵了。”路德维希道，“通知朱雀营，分散守在尤托匹亚全境的所有入关处，出现任何精灵族却形迹可疑的对象，立刻报道给驻扎在易天城的玄武营。白虎营、青龙营的任务、去向不变。”

　　　　“是！”话音未落，两名侍卫便飞身而去。

　　　　短时间内，自己身边的侍卫数量会保持在八人这一个极小的数字上。如果那二人的目标是自己，目的并不是暗杀而是何谈，应该会抓住这个机会的。

　　　　路德维希的面容上忽地闪过一丝疲惫。他觉得自己心里有些乱，说不上是为什么，但很难受，几乎是不知所措的。这突如其来的倦意让他有些渴望休息，或者是一个慰藉的拥抱。

　　　　将身体的重量委托给身后的座椅，路德维希伸出自己的右手，缓慢向上，在空气中虚抓了几次。

　　　　什么都没有――很理所当然地，什么都没有。他自嘲地笑了笑，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

　　　　易天城，皇家最高魔法学院内，东山广场正中，狄特兰石碑前。

　　　　福斯耀�9�9古月正叼了根茅草，吊儿郎当地坐在石碑上面，望着渐渐落下的夕阳。这夕阳的景色是一如既往地好看，不过看太多了也会觉得有些审美疲劳。他总算是可以休息一会儿了――之前的大半年一直在四处奔走，查探各地的局势，寻找关于“勇者之剑”的线索――虽说这休息也是暂时的。他想着，如果近日还是如之前一般安稳，说不定他可以去一趟永冻之地，看看老婆和女儿。

　　　　“我家的小香香应该已经会开口叫人了吧？嘿嘿嘿……”黝黑的皮肤也掩饰不住他满脸的喜悦，嘴上叼着的茅草一上一下地晃着，眼神也因精神的放松而变得柔和起来。

　　　　意料之外的金光突然自他身下的石碑上发出，刺眼得好像是午后的烈日。福斯耀�9�9古月感受到这其中剧烈的能量波动，赶紧退让开来。

　　　　金光持续了十秒钟左右便渐渐黯淡下去，出现在东山广场上的，是十名暗夜精灵族精锐以及一个神秘的乘轿。

　　　　“你们是什么人？”能从狄特兰石碑里的传送阵冒出来，自然不是什么随处可见的阿猫阿狗。暗夜精灵族是何许人也，他福斯耀�9�9古月记得很清楚――尤其是眼前这几位，分明就是那夜在山顶上和他交过手的那一批精锐。曾经是敌人，如今应该算是盟友。只是那乘轿里的气息十分陌生，让他不由得带着几分戒备。

　　　　“古月先生，别来无恙呀？”

　　　　这个声音对于福斯耀�9�9古月来说依然是陌生的，但这陌生中又透着一股诡异的熟悉气息。福斯耀�9�9古月定睛一看――这不是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某个暗夜精灵族精锐么。

　　　　“你们怎么又来了？”福斯耀�9�9古月不解地抓了抓头发。

　　　　“看来您还什么都不知道啊。”帕露露狞笑道。

　　　　“干嘛？！要打架吗？！”福斯耀�9�9古月见她的笑容诡异，瞬间提起了几分戒备。

　　　　“哎――您这人怎么这么开不起玩笑呀。”帕露露走上前去，摊开双手示意自己没有要动手的装备。

　　　　福斯耀�9�9古月这才将自己的胳膊肘子放下，理了理衣襟道：“来干嘛的？”

　　　　“护送火精灵族的皇族。”帕露露正色道。

　　　　“护送？皇族？发生什么事了？”福斯耀�9�9古月皱眉道。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呀。若不是出了什么大事，怎堪用“护送”二字呢。

　　　　“出了很多事情，就在这两天。”帕露露挑眉道，“不和您多废话了，我们接到的命令是将二位贵宾送到德拉谟安的势力范围内，随后在易天城内安静等候陛下的下一个指令，在陛下到来之前，务必要保护好一个人。”

　　　　“什么人？”福斯耀�9�9古月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镜之森林精灵女王，伊利亚――以及她的肉身，缪景西。”

　　　　……

　　　　“说吧，你们什么时候暗通款曲的？”福斯耀�9�9古月的声音很冷。

　　　　德拉谟安揉了揉太阳穴，甚是无奈地道：“你这是什么用词？”

　　　　“到底出了什么事？那两个所谓火精灵族的皇族……那分明是两个孩子啊？”福斯耀�9�9古月追问道。

　　　　德拉谟安靠着椅子，十指交叠放在桌上，缓缓说道：“火精灵族，被血精灵族，灭族了。爱德华二世赶去的时候，已经只剩下这两个孩子了。”

　　　　“灭族……血精灵族想干什么？”福斯耀�9�9古月的眉头深深锁起。

　　　　“我也不知道。”德拉谟安很是凝重地摇了摇头道，“我在接到这个消息之后，用神识扫了一圈易天城，竟也发现了几个不对劲的气息。”

　　　　“……”福斯耀�9�9古月突然想起自己在学校后山的那个晚上。那具尸体，牙齿的痕迹，鲜血的气味，有意为之的挑衅。

　　　　“咚咚咚！”门被很急促地敲响了。外面似乎还有些嘈杂。

　　　　德拉谟安面色一沉，用威严的声音大声道：“进来！”

　　　　门被打开了。一群学生簇拥在一起，面色都如白纸一般难看。在他们的围绕中，有一个面色铁青、已经陷入昏厥的少女，头歪向一侧，无力地倒在他们的怀中。

　　　　少女雪白修长的脖颈上有两个刺眼的血洞。那伤痕，就像是用锋利的獠牙深深扎进去了一般，触目惊心。

　　　　见状，德拉谟安和福斯耀�9�9古月的面色皆是一沉。

　　　　“怎么回事？”德拉谟安的声音很低、很轻，已经完全不像是在提问了。

　　　　“希、希瓦娜刚才突然昏迷过去了，已经半个多小时了……她一倒下我们就送她到医务室去了，但是医务室的老师说，光看身体的指标，除了有些营养不良之外没有别的异常……”一个男同学慌慌张张地开口道。

　　　　“昏迷？”福斯耀�9�9古月走上前去，轻轻探了探鼻息，随后脸色大变，惊慌失措地看向德拉谟安道，“没有呼吸！”

　　　　“不、不会吧……”一名女生听到这句话，不可置信地捂住面庞，随后豆大的泪珠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一颗颗往下滚落。

　　　　德拉谟安也赶紧走上前去，捉起希瓦娜冰凉的、无力的手腕，轻轻下按――“也没有脉搏。”

　　　　仿佛是死亡宣告一般的一句话，没有回声地回荡在校长办公室的门前。这不是第一次有学生死在这座校墙里，却是第一次死在血精灵族的手下。

　　　　悲伤的情绪开始弥漫着仿佛灌了铅一般的沉默空气中，隐隐可以听见压抑的低沉的啜泣。谁都没有预料到这样的事情，那几个托着希瓦娜冰凉的身体的学生也花了相当长的时间才反应过来，自己手中的已经不是他们的同学，而是一具尸体了。

　　　　一个戴着眼镜的男生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老师……其实……希瓦娜……在变成这样以前……行为举止也很奇怪。”话音刚落，便有几颗脑袋抬了起来。

　　　　德拉谟安疑惑地看向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她以前不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很乐观、很开朗……但是这学期开始我就觉得她变了，大家其实也都感受到了她的变化……她开始很少说话，总是很累的样子，还有几次在课上晕倒……我们送她到医务室去，老师建议她去城里的医院做检查，但她听到这句话只是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无动于衷……”

　　　　“她、她和我是很好的朋友……”另一个女生唯唯诺诺地道，“可是这个学期她都没怎么理睬我……和她说有趣的事情也好说笑话也好，她都不会笑，只是呆呆地在那里听着……如果问她有没有在听？她会在好几秒后才突然反应过来似的点点头……”

　　　　说起“希瓦娜”这个名字，德拉谟安总觉得有些熟悉。此刻他才突然反应过来，眼前的这具冰冷的尸体，不正是这个学期期中考之后来递交转学申请的那个孩子吗？她是龙族领地里一支较强的古老势力，黑龙的后裔，照道理来说，如果她没有回去，对方应该会派人来询问，可是却没有……

　　　　唯一的可能性，是龙族领地的黑龙家族，根本不知道她要转学的事情。

　　　　那她来递交转学申请的目的是什么？

　　　　德拉谟安实在想不通，但眼下，还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