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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前侍女-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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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在可怜尺素,为尺素不甘。“林公子,”尺素望着他面纱覆盖的脸,忽然说道,“公子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他听了这话,冷冷的看着尺素,随后便开口道:“你是不是,想要我早死?”
林一凡出言顶撞太后,被发往岭南。所以如今是奉了君颢之命,从岭南赶来的。如果被太后发现,那么就是君颢也会受牵连的。所以林一凡总是蒙面而行,是为了掩人耳目。
尺素忙摆手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林公子误会了……”“以后若无他事,你还是不要见我的好,”林一凡说着,便要起身离去,“被人发现,要落人话柄的!”他冷冷的离去,让尺素好生失落。
当时光辗转二十年过矣,尺素尚且记得。林一凡冷冷的语气,还有他犀利的目光。她一直都记得,林一凡也曾明白告诉过她。在这深宫,一个奴婢只能服侍主子。将来,好等着离宫去。
一切安然如初,尺素只想着报得父仇。随后,便离宫度过余生。然而所想之事,常常事与愿违。当她站在梁王府的后门,看着阿月被自己所害。她才明白,原来就算平庸,也依然不得善终。
午夜梦回,她总是梦到阿月。梦到阿月从那口枯井里,慢慢的爬上来。浑身**的走到自己跟前,悲凉的问一句为什么。也许是做贼心虚,也许是心怀愧疚。纵然二十年的流光,依然抹不去这层阴影。
“不好啦!萍贵人小产了!”远处传来小太监的喊声,尺素立刻回过神来。顺着声音疾步走去,萍贵人何时有孕。尺素竟然不知,她这才明白,皇后为何要唤元易斌来的意思。
阴雨连绵,夹杂着纷扬的雪粒,拍打着木格窗子。元易斌被派遣至锦祥宫,为萍贵人诊脉用药。一时之间,太医院里的太医,纷纷赶往锦祥宫。皇后也闻讯而来,面色看着很是阴沉。
随后不久,君颢也跟着进来了。锦祥宫里忙进忙出,君颢便坐在外面,沉声质问皇后:“你是主管六宫之人,如何萍贵人身怀有孕,你竟是不知?”“回禀皇上,嫔妾委实不知!”皇后说着,冷言看着元易斌。
“倘或萍贵人,此番有个三长两短,你也就废去后位吧!”君颢毫无表情的说了一句,让皇后立刻浑身发冷。她忙点头应允,随后元易斌便走出来,对君颢说道:“皇上放心,萍贵人已经安然睡下了。”
元易斌的话音刚落,君颢便起身进了内室。这里,皇后冷冷的对元易斌说道:“元大人医术高超,怎么如今,连萍贵人有孕,都查不出来?”元易斌不慌不忙,拱手道:“娘娘恕罪,微臣此番疏忽了。”
“你可知,你这一声疏忽,险些要萍贵人送了命!”皇后指着元易斌,话语里都是责备的言辞。可是元易斌却是看着,表情很是淡然:“马有失蹄,人有失手。好在贵人无碍,娘娘放心便是。”
素闻元易斌说话滴水不漏,密不透风。今日看来,果然不同。皇后低声对他说道:“如果萍贵人没事,那便好。如果有事,你可知你难逃罪责么?”“那就不劳皇后娘娘操心了,”元易斌这样说道。
他们正说的热闹,却看到王连瑛走过来,轻声说道:“皇上说了,如果无其他事。皇后就可以回去了,元大人要快些开药才是。”皇后听了,冷冷的看了一眼屋内,便拂袖而去。
不想她刚一迈出门槛,便看到了随之而来的婉凝。她奉了君颢的命令,私下里去见尺素。然后汇报王府的情况了,回来时听闻萍贵人的事儿。才忙忙的赶来,不想遇见了皇后。
大约是皇后还在气头上,只是冷眼瞪着婉凝,便愤恨的离开。她见元易斌正坐在桌案前,写着药方。便走过去问道:“大人,贵人怎样?”“无碍,”元易斌说着,递给她药方,“赶紧熬了,送过来吧。”
隔着细细的纱帐,婉凝可以看到,君颢正坐在榻前,为萍贵人轻轻的擦拭额头的汗水。她的心里,有些小小的嫉妒。忽然,她摸到了怀里的那只荷包。还是萍贵人托她,带给元易斌的。
只是时日久了,婉凝竟是忘了。这次偶然想起,她不觉捏了捏荷包。思虑了半晌,还是塞给了元易斌:“萍贵人的心意,大人务必收下。”一只小小荷包,承载着萍贵人的思念。
可是在婉凝看来,确是君颢关心萍贵人多一点。她索性撇过头去,转身离开了锦祥宫。她只怕,自己的泪水会忍不住。“采女?”婉凝刚走出屋子,便惊讶的发现,薛梓若在树下站着。
她的神情,看着有些呆滞。婉凝走过去,竟是发现了她脸上的红斑!“采女?这是怎么回事儿?”她的心儿有些颤抖,初入宫廷,并不是这样啊。谁知元易斌忽然道:“姑娘赶紧走,采女这红斑,是会传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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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回 薛梓若伤心倾诉 江苓嫣又起歹心
雪落无痕,天地浩大。冰琼芳林,匝地荣枯草。玉阶生凉,回眸纤云。忘川一世,遨游天地广阔。梓若静静的站在梅花树下,看梅瓣或盛开,或凋零,或荣枯,或哭泣。
北风挟裹着雪粒,打在梓若的肩头、身上。她却丝毫没有在乎,一身碧绿色大氅,宛如早春的二月,迎着腊梅相辉映。几多烦忧,几多恼恨,尽数随风而去。婉凝忽然觉着,梓若甚是可怜。
她慢慢的走过去,轻声对梓若说道:“采女还是回去休息,这外头风雪大。”梓若听了这话,回身看着不同与往日的婉凝。一脸的轻蔑:“谁要你关心来着?燕婉凝,御前侍女,你还真是命好!”
那个“燕”字,在梓若的口中加重了语气。她是想强调,婉凝并不是姓“燕”的。不想婉凝却笑着道:“奴婢也是,关心采女。这锦祥宫地处偏僻,自然阴冷些。奴婢看着,还需多添炭火才是。”
“我再也不会信你了,”梓若冷眼看着婉凝,想起当初进宫时的亲密,冷言道,“你说要皇上恩宠我,结果却是为你,做了一次嫁衣!哼!好在卖身契还在,我就让苓昭仪给了皇上……”
什么?婉凝听了这话,差点儿没站稳。她当初还奇怪,为什么君颢会拿着卖身契。原来是梓若在背后的做的手脚!她努力甩甩脑袋,想要自己清醒一会儿。却听得梓若又道:“怎么,恨我么?”
恨?在江苓嫣的心里,是对自己充满着恨意。没想到,梓若如今,也会用得着这个字来形容。有什么理由去恨,婉凝平复了一下心境,微微笑着:“采女想的多了,奴婢只是,关心采女而已。”
“那就收起你的假慈悲!”梓若忽然大声喊着,眼眸里喊着一层泪花。她指着自己脸颊处的红斑,冲着婉凝大喊:“你满意了,你得意了!燕婉凝,你别忘了,你也是江家的人……“
这句话,把婉凝的思绪,瞬间拉回了被表叔侮辱的日子。她永远都不会忘记,表叔羞辱自己的那刻。所以当表叔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她放了梓若的时候。婉凝丝毫没有留情,她不会再心软了。
“采女若无他事,奴婢这就告退了,”婉凝说着,便垂手退了出去。临走的时候,她还不忘叮嘱元易斌:“采女脸上的红斑,我虽然不知怎么回事。但是还要劳烦大人,多多照顾才是。”
元易斌拱手道:“这一点,燕姑娘尽管放心就是。”风雪弥漫了婉凝的思绪,她转身再次看了看婉凝,这才慢慢的离开了。王连瑛还在外面站着,由此可知,君颢仍然在萍贵人哪里。
王连瑛也看到了婉凝,便轻声说道:“燕姑娘不如,先回去的好。这里有老奴,纤云也在等着姑娘呢。”也罢,这里有王连瑛看着,婉凝也便放了心。回身的时候,她的心里还是有些难受。
毕竟,婉凝本来想着看看萍贵人的。可是,这里有君颢,就足够了。她一步一步的往回走,心里想着如何把君琰的事情,说给君颢听。彼时一道寒冷,凛冽的刮在脸上,冻得人生疼生疼。
枝头的积雪,被风吹落,好似春日的柳絮。迎着单薄的阳光,泛着五彩的光圈儿。婉凝放慢了脚步,抬起头来,隔着微微的阳光。可以看得到,春日的气息。湖水里,隐约藏着一冬的秘密。
“朕何时说过,要你离开的?”君颢的声音,忽然在她耳畔响起。婉凝不觉回过头去,看着日光穿过皑皑白雪。映照在君颢俊朗的脸庞上,好似棱角分明的石刻。他不是,在萍贵人哪里么。
而且婉凝,也没有听到过任何脚步声的。她怔了一怔,便屈膝行礼:“奴婢,不忍打扰皇上和贵人……”听了这话,君颢的心里有些小小的欣喜。这就说明了,婉凝其实是在乎自己的。
他轻轻的走到她跟前,微微撩起她的青丝,淡然道:“凝儿,你是不是,不希望朕在锦祥宫?”这话问得这么突然,婉凝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她只是望着他的眼眸,感觉到了那一束灼热的目光。
“贵人身子不适,理应皇上前去照顾,”她说的词不达意,面上有些惶惑的神色。却都被君颢捕捉到了,他浅浅的笑着:“你在说谎,你根本,就是在躲着朕,对么?”
她在躲着他么?婉凝慢慢的摇了摇头,连声道:“皇上乃真龙天子,应该对六宫雨露均沾的……”这话才一说出口,婉凝便觉着自己说的不对。自己只是一名侍女,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这番话,应该是有皇后说出口才对的。她一时脸儿发烫,接下来竟是支支吾吾的。他粗重的呼吸,萦绕在她的四周,让她无处躲藏。素日面对君颢,也从未有过如此感觉的。
“楚君琰哪里,可有什么动静?”君颢俯在她的耳畔,轻声问着。婉凝只觉着从耳垂,一直到脸颊、脖颈处,都是发烫的紧。听得君颢对自己说这句话,她一时脑子空白,什么都忘了。
其实君颢并没有,撤出御林军对王府的包围。这一点,婉凝和尺素看的很清楚。君颢的心里,也都知道。她不禁往后退了一步,低下头来。不想君颢又道:“你的卖身契,还在朕的手里……”
说起卖身契,婉凝便对梓若充满了怨恨。若不是她,君颢怎么会拿卖身契作条件,要自己除去君琰的?她慢慢说道:“皇上都已成竹在胸,只怕是,都在皇上的掌握之中……”
“你是江家的人,”君颢说着,便回眸看了一眼婉凝。婉凝一时心儿乱跳,怎么,难道方才梓若说出的话,被他听了去。她顿了顿,只好点头道:“是,奴婢本来姓江。”
君颢听了,冷笑着:“果然不错,难怪要你去查探梁王,你竟是不肯去。”原来君颢误以为,自己不肯除去君琰。是因为远在边关的表兄萧易寒!萧易寒素来与君琰关系不错,是可以帮他拿到皇位的。
这其中的原因,就只是因为自己姓江!婉凝见君颢这么误会自己,她很是难过,仰起头来颤抖着声音问:“皇上要怎样,才能相信我?”“查出梁王与萧易寒往来的证据,”君颢淡淡的说道。
寒风席卷着松柏上的积雪,打起层层叠叠的雪粒。婉凝裹紧了衣衫,踱步来到长春宫。缓缓推开朱红色的大门,绕过松绿色大插屏,隔着一层茶色纱帐。婉凝便看到了,江苓嫣品着香茗。
“你来做什么?”江苓嫣头也不抬,慢慢的问道。婉凝也不绕弯子,径直说道:“萧易寒是谁,我不想知道。我也不想与他,有任何瓜葛。你如果要对付我,就不要把王爷牵扯进来!”
她的话意思明白,是在提醒江苓嫣,不要再惹是生非了。“哼!”江苓嫣江茶杯,狠狠地甩在桌案上,冷哼道,“难道你认为,是我告诉了皇上你的身份?我江苓嫣虽然心眼不好,可到底,不会用卑鄙的手段!”
婉凝一直以为,是江苓嫣在背后,指使梓若说的。可是这次,婉凝真的是做错了。后来的后来,她才知道,自己说的这句话。直接将梓若送入了死亡之路,自己不幸,做了一次刽子手。
听了江苓嫣的话,婉凝却并不这么认同:“不管怎样,王爷哪里不能有事。江苓嫣,我此番只为提醒你!”看着婉凝转身离开的背影,江苓嫣气的浑身颤抖。她拍着桌案,要尺素将梓若带进来见她。
尺素见此,不觉犯了难:“娘娘,元大人说采女她,患了传染病。不能出锦祥宫的……”“那就让元易斌也跟着过来!”江苓嫣就是想要问问,到底是不是薛梓若,在败坏自己的名声。
正在尺素出门去的时候,皇后忽然驾临长春宫。她见地上碎了的茶杯,不禁要侍女收拾了去。这才笑着道:“妹妹这是跟谁怄气?怎么也不见尺素?莫不是这丫头,惹着了妹妹?”
“皇后不知道,”江苓嫣心里怨恨,便将婉凝的话,一一说给了皇后。临了了,还继续抱怨道:“说来说去,都只怪那薛梓若!”皇后听了,奇怪的问道:“你怎么,就单只怀疑起她来?”
江苓嫣便说道:“上次,是我给她送了一串佛珠。结果她才得了什么传染病,她必是怀恨在心,才故意的。皇后你说,不是她还会有谁?”“这个薛梓若,也委实不像话,”皇后听了,也跟着说道。
上次珠花一事,让梓若逃了过去。这次又因为佛珠一事,让她占了先机。江苓嫣越发的不安起来:“她若是活着一天,就没有咱们的好日子!皇后身为六宫之主,理应教训她一番才是。”
皇后听了,也不觉想起起初梓若的样子。她身边有了一个江苓嫣,本就心有不快。所以薛梓若,绝对不能够留下。“不如这样吧,”皇后慢慢的说道,“先把她带了来,本宫自有一番主意。”
江苓嫣听了,喜不自胜。她很早就想除去梓若了,这样对婉凝来说,也是一个很好的打击。可是她不知道,这其实也是皇后“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法子。她要全心,得到后位。
微微清风,拂动着瓦片上的积雪。散落的雪粒,仿若满天飞舞的思绪。梓若跟随者尺素,一起前往长春宫。元易斌也跟在后面,他的心里忐忑不安。他已经猜了出来,江苓嫣此番的用意。
暖暖的长春宫,却在梓若看来,是那么充满着寒意。凤榻上,端坐着皇后娘娘。另一旁,便坐着江苓嫣。尺素站在一边,好像是审问犯人似的。她进得屋来,便跪下行礼:“嫔妾梓若,见过皇后,昭仪娘娘!”
“你的红斑,还未好么?”江苓嫣看着她的脸,不禁假意关怀。梓若轻笑着点头:“比对先前,好了许多……这都是元大人的功劳……”她说着,便看向了元易斌,江苓嫣也似乎看出了什么。
她又回头问道:“元御医,采女的病,可就有劳大人了――只是大人为她费心,怕是没有多少回报吧?”言外之意,是说元易斌从梓若身上,捞不到一点好处。而且梓若,怕以后无侍寝机会了。
“微臣身为御医,只为病者着想,”元易斌言行谨慎,让江苓嫣跳不出一点错处。皇后见了,不觉质问元易斌:“既然她得有传染病,大人又怎么,让她出来了?大人这是何意?”
梓若听了,忙忙的想要回答。却被元易斌挡了下来:“若非昭仪娘娘召见,采女自不敢私自出门。”梓若心里也很奇怪,明明是江苓嫣让她来的呀。她疑惑的眼神,却又不敢抬头。
“大胆!”皇后拍着桌案,指责元易斌道,“昭仪从未召见,你竟敢假传旨意!元易斌,你的胆子越来越大!她若是将后宫传染,你担待得起么?”“微臣疏忽,”元易斌立刻起身道,“微臣这就带采女走。”
梓若心里迷惑不解,只好起身辞了皇后和江苓嫣。跟着元易斌出门去了,江苓嫣不明白:“皇后这是何意?难道只是教训一下?”“你没看见么?”皇后回忆着,“元易斌一直护着她,想必不会让她那么快好的。”
在元易斌的心里,只要将梓若关在锦祥宫。那么,就应该是很安全的了。“而且,阿月之死,起因皆有元汐月,”皇后解释着,“本宫未过问这事儿,所以元易斌自然,也对本宫感恩。他不会,让梓若接近皇上的。”
原来此番,皇后是想要试探元易斌的。果然,元易斌还是聪慧的。可是江苓嫣却气不过,她板着脸道:“可是薛梓若毁我清誉,我自不会善罢甘休!我才不管,中间的缘由!”
皇后不想动梓若,是想着用梓若来牵制元易斌。然后进而牵制王妃汐月,梁王楚君琰。元易斌再怎么孤傲,也不会不担心自己的妹妹的。可是江苓嫣却冷言道:“薛梓若,我自会有法子的!”
她唤来尺素,附在她耳畔耳语了几句。便拍了拍她的肩膀:“这件事,唯有你可以办得到。本宫对你,很有信心。”尺素微微点头,便换了衣服。消失在夜色里,江苓嫣暗暗咬牙,定然要梓若死无葬身之地。
………………………………
第二十二回 燕婉凝亦喜亦忧 江苓嫣伤感一时
雪珠在半空中摇摇晃晃,却还是在阳光到来时,消失的无影无踪。隔空透明,仿佛罩着一层空灵毓秀的宝珠。干净的天,被几朵白云,点缀的宛如一幅画儿。小径处的雪,被光泽照耀的宛如金色。
婉凝推开窗子,看到了外面明亮的世界。心里很是欣喜,转身对纤云说道:“本以为这雪会化了,没想到还正下着……”她说着,便披了衣衫,漫步在小径处,看那雪染风霜,心情格外舒畅。
忽然,婉凝被远处一团雪,打在肩头。顿时,雪团散落在她的衣衫上。宛如天女散花,她正要恼怒是谁这么调皮。却听到了纤云咯咯的笑声:“哈哈哈,姑娘被我暗算了!”
原来是纤云在跟自己闹着玩儿,婉凝便转怒为喜。也蹲下身子,满把手攥着雪团,也顾不得掌心的冰凉。也朝着纤云扔了过去,可惜婉凝没有扔中。雪团被扔在了纤云的脚下,纤云一时喜得乱笑。
看着纤云笑得这么欢喜,婉凝一时又从松枝上,揉了一块儿雪团。对着纤云的肩头砸了过去,只见纤云的发梢上,顿时沾染了许多的雪屑。“让你笑我!看我的!”婉凝笑着说道,便又扔了一块儿雪团。
不消片刻,纤云便被婉凝打的浑身都是雪粒。她简单拍了拍身上的雪,左手一个雪团,右手又往那块儿雪团上,多多的抹了几层积雪。哈了两口气,直直的冲着婉凝哪里,扔了过去。
婉凝来不及躲闪,被雪团砸中。一时之间,她的肩头、胸口和腿上,都被雪屑沾染了一片。婉凝假意生气道:“好!纤云,咱们看看,谁先被砸中!”她的话音刚落,便从身后掷了一块儿雪团过去。
纤云尚未注意,绣鞋就被打湿了一块儿。她甩甩袖子,开始从四周的树下,累积许多的雪团,准备与婉凝开展一场“大战”。婉凝见状,也开始搜寻可用的雪团,唯恐落后了去。
看着纤云在弯着腰,婉凝暗暗欣喜。遂抱了一小团雪块儿,从纤云的身后扔了过去。正在她暗自得意时,却看着那雪团径自朝着那个玄色身影,狠狠飞了过去。那不是,那不是君颢么?
婉凝捂着嘴巴,半天没回过神来。纤云也愣在那里,忙扔下手里的雪团。垂下了脑袋,不再言语。婉凝也是收敛了许多,静静等着君颢的责罚。她只是看着,君颢的黑色靴子,停留在了自己眼前。
她本以为他会责骂自己,可是他走到她跟前。轻轻碰触着她的手,顿觉冰凉彻骨。他微微皱眉:“你难道不知,照顾自己么?”他的话好像冬日的阳光,这般温和,柔软。
“朕在书房等你,”君颢附耳轻言,好似一阵清风。君颢说话,从来都不曾这么温暖过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婉凝的心里,宛如一阵暖流流过。她微微扬起的嘴角,纤云看的分外清楚。
这就说明,君颢是在乎婉凝的。纤云故意用胳膊肘碰了碰她,说道:“皇上对你,是真的很上心呢……”“别这么说,”婉凝羞涩的回答,脸儿宛若夕阳后的云霞,红艳艳的。
幽静的书房,与外面欢乐的场景,形成鲜明的对比。婉凝褪去肩头的大氅,慢慢走到桌案前。正要伸出手来,研磨的时候。却听到君颢说道:“先去烤烤火,你这双手,凉的可以。”
暖暖的火炉,烘烤着婉凝的双手。她边烤火边问道:“皇上找奴婢来,可有什么事儿?”“朕要你来,是要看一场好戏的。”君颢说着,便静静的坐在桌案前。他也不说话,周遭静寂了。
“皇上,梁王求见,”王连瑛的话音刚落,便见君琰一身宝蓝色长袍,缓步走进来。他的笑宛若秋日的暖阳,让人看了心里很舒服。“皇兄唤臣弟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君颢慢慢的合上折子,对君琰笑着道:“才刚御膳房做了一道菜,朕尝着很新鲜。梁王也试试看……”他一面说着,一面命王连瑛端了上来。精致的食盒,飘逸的味道,让人垂涎欲滴。
可是,当君颢慢慢的掀开食盒时。却看到了君琰一脸的阴沉,好像是很不高兴的样子。婉凝偷眼望去,却是一只鲜嫩的乳鸽。在冬日里,能够上得如此佳肴,可谓是山珍海味了。
“琰弟不喜欢么?”君颢看着君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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