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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前侍女-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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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他们,他们要做什么?”皓雪一时紧张,手心里都是汗水。连“殿下”这样的称呼,也未曾改过来。楚云宏轻轻的捏着皓雪的手,悄声道,“别怕,有我在,姐姐安心用饭就是。”
此时外面的乌云渐渐散去,露出了干净的蓝天。只是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天空竟是飘下棉絮般的雪花。倒映着蓝天,却是一样冬日的美景。饭菜上来以后,楚云宏便宽慰皓雪,快些用饭要紧。
转眼暮色降临,大雪纷纷扬扬。楚云宏推开窗子,看到了一片粉妆玉砌的世界。屋顶,烟囱,田野,道路,都铺上了雪白的印记。他自语道:“这场雪,怕是要三五天才可化完”
雪花飞舞,轻盈透亮。像是一篇清秀的字迹,排列在唐诗宋词之间。干净,纯美,优雅。雪,安静的飘落在天之涯。西窗下,楚云宏却是无暇欣赏这般美景,他想着父皇的安危。
紧锁的眉头,沉重的心境。让楚云宏来回踱着步子,这次好容易逃出来,寻找解药。哪里知道却被这场大雪,阻隔了路途。他的心里甚是担忧,多一天的时间,父皇都会有生命危险的。
暖香萦绕,楚云宏望着飞舞的雪花,正想着如何办的时候。却偶然之间看到了楼下的那辆马车。就是昨天的时候,灰色斗篷和那帮喽啰们。但见他们互相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客栈。
马车里会是什么呢,楚云宏一时心里疑惑。他赶忙下楼去后院查看,马车仍旧是停放在哪里。此时那群人不知去向,正好让楚云宏看个究竟。他轻轻掀开马车上的稻草,却是吃了一惊。
一包一包的粮油柴米,还有几十袋子食盐。都在马车上堆放,想着灰色斗篷说过不让马车沾染风雪,看来这粮食定然是他们的。只是他们要做什么,从哪里弄来这么多食盐?
“公子快走!”皓雪站在一棵松树后,指了指后面低声道。听着皓雪说得焦急,楚云宏仿佛是意识到了什么。赶忙跑到松树后。果然过了不久,门子开了以后,那群人又回来了。
灰色斗篷说道:“千万送到凉州大营,交与将军手中!我这就去向国君禀报!”那些人纷纷拱手听命,然后方才驾了马车,转而从后门离开了。这个灰色斗篷,另外骑了匹快马飞奔而去。
望着马蹄席卷起来的雪沫,楚云宏从松树后站出来,眯着眼睛对皓雪说道:“你说的没错,蜀国国君这是在筹备粮草呢”“公子何以知晓?”皓雪想着应该是过路的客商吧。
但见楚云宏走到方才马车停下的地方,指了指地上的车辙印到:“普通客商怎会承载如此重的货物?蜀国的粮运马车,都是特制的车轱辘”皓雪凑上去看,车辙印是细条条花纹,像是玄鸟的羽翼一般。
天下皆知,蜀国自来以玄鸟后裔自称。宫廷车队,也是以此为制。没想到这么细小的车辙,都被楚云宏看了出来。皓雪不禁一脸的佩服:“公子果然是好眼力!皓雪服了!”
天边仍旧是阴沉,楚云宏望着远去的马车,不禁喃喃自语:“不知道送去了多少粮草,东麓会有危险的。”怎么不是呢,楚云宏一直在蜀国做人质。却是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能做。
“明天早晨,去往山家寨!”楚云宏斩钉截铁,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说不定此时的铁器,也在源源不断送往蜀国。虽说签署了停战协议,说是养精蓄锐。其实蜀国,早就做好了准备。
毕竟蜀国地处南方,雪天不会是太多时间。蜀国土地广阔,又有百越、羌族等少数民族做后盾,自然是兵力雄厚,资源丰富。看来蜀国对明年开春的战争,已然是胸有成竹。
一旁的皓雪看到楚云宏如此发愁,也不好劝说什么。只好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公子放心,我也会帮助公子的”皓雪不忍看到楚云宏伤心,遂偷偷回家,探听一些相关消息。
比如说幽灵草的毒,就是皓雪从跟父亲的书房中,所查到的一些。她当初向蜀王传递消息,伤害了楚云宏的父亲。这次帮助他,算是一次弥补吧。雪花慢慢飘落,点缀着皓雪的心事。
天空泛白,飘散着几缕无精打采的云朵儿。偶尔有一点阳光,也是刚刚露出头的瞬间,便立刻被云层遮掩起来。一会儿便有一阵冷吹来,那些尚且在枝头挣扎的叶子,还在风中飘零。
长长的廊檐上,是曾经走过的路程。只是那个时候的婉凝,还是御前侍女。可以随意穿行与正阳殿之间。宫人们对她尊敬有加,毕竟后宫中除了皇后之外,便是御前侍女燕婉凝了。
可是如今的婉凝,却是一个阶下囚。她甚至可以感受得到,路旁的宫人们,投射来的嘲讽的目光。像是在数说婉凝的罪过,“活该!”这两个字落入婉凝的耳内,让她听了很是不舒坦。
后宫本就是是非之地,表面上看去,宫人对自己这个御前侍女唯唯诺诺。然而总还是有一小部分,对她是不服气的。其实婉凝是不在乎的,她只在乎君颢会如何看她,如何处置她。
抬起头来看,“正阳殿”三个大字就在眼前。去让婉凝感觉那么遥远,那么陌生。近在咫尺的思念,却在此刻变得有些模糊。她微微晃了晃脑袋,只觉着眼前的路径来回旋转。
“阿凝!”身后的萧易寒及时扶住了婉凝,不然婉凝可真就险些昏倒了。随后赶来的纤云见了,也是吃了一惊。本来要说些什么,见到婉凝苍白的面容,一时心疼就住了口。
婉凝抓着萧易寒的手臂,勉强微微笑着道:“不妨事儿,萧郎太过紧张了些”她说着,便努力站直身子。要纤云引着自己进入内殿,纤云还是轻轻搀扶着婉凝,唯恐再出什么岔子。
迈上台阶的时候,婉凝的心立刻变得五味陈杂起来。她看得见周围站了许多人:梁玉珍,楚云昭,蝶儿自然,还有高高在上的楚君颢。那个东麓的皇帝。
大约是,都来看她的笑话吧。她的心里一片凄冷,当初她在宫里得势的时候,那些人也都恨不得天天追捧自己呢。她忽然明白了,什么才叫做落井下石。就像当初她的那个表叔,根本就是看不起她。
她苦涩的笑着,然后跪倒在地,口呼万岁。心里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正当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却听到君颢对婉凝说道:“你走吧,以后不要再出现在京都了”
他的话语中,透露着几分凄凉。好像是,对婉凝还是心存念想的,不得已说出了这番话。“皇上肯,原谅凝儿了?”这倒是婉凝万万所想不到的,她等待着君颢对她的责罚,甚至做好了死的准备。
谁会知道,君颢竟然会放了自己。她在牢狱中的这几天,等来的结果让她感到吃惊。一旁的纤云看着婉凝这般惊讶,不觉轻轻碰触了她的胳膊:“还不谢谢皇上?你可是捡了一条命呢”
纤云的话语,让婉凝慢慢回过神来。她还是有些不信,君颢就这么肯放了自己。她挣扎着起身,然后再次看向君颢,不自信的问道:“皇上真的,肯放了我”
“你若不走,朕很快就会改变主意!”君颢不再看向婉凝,他只是想着给婉凝留下一个机会。何况皇后的死已经过去很久,婉凝只要离开皇宫,不再干涉宫中之事,那么就可保住一条命了。
“凝儿想知道,我若不走,皇上会杀了我么?”此番婉凝回宫,就是为了要澄清自己的身份,然后向君颢证明自己的存在。她还要确认一下,自己在宫里究竟能不能生存的下去。
下雪了,纷纷扬扬。洒遍人间冷暖,覆盖世间每一处角落。正阳殿的炉火很旺,炭火不断燃烧着,散发着通红的颜色。婉凝悄悄来到殿堂的时候,君颢正在伏案。
时间好像停留在了这一刻,暖暖的春天像是来临了。婉凝轻声问道:“皇上可否告知凝儿,晌午究竟怎么回事儿?”她想知道真相,这样也好明白自己应该何去何从。
“朕给你的一条活路,你也不要么?”君颢一面提笔写字,一面头也不抬地说道,“当初将你嫁给萧易寒,便是要你远离宫闱。你偏不肯,如今又要来自寻死路,就真的不怕朕会赐你死?”
“凝儿念着皇上,怎么会怕?”婉凝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君颢孤独的身影,一字一句的说道。她看得分明,君颢手中的毛笔停了一下。笔尖残留的墨汁,凝聚在尖端,然后无声的滴落在折子上。
果然,君颢的心里果然是念着自己的。那时的婉凝,心里是欢喜的。可是她并不知道,君颢给自己的这条活路。是用司刑房的程春琳的命,换来的。谋害皇后的凶手,程春琳不过是做了替罪羊而已。
因为在乎,因为想念。君颢始终下不去手,纵然面对婉凝的干涉朝政,面对左相和司刑房的证据凿凿。君颢还是犹豫不决,难以下手。倒是程春琳是一个忠心的仆人:“奴婢愿意,替皇上排忧解难。”
当君颢看着程春琳死在自己的脚下,心里忽然十分恨自己。恨自己的自私,恨自己的不顾大局。不是说好的,为了家国社稷着想,不会念着儿女私情的么。怎么自己总是,不忘那个,叫做燕婉凝的女子呢。
事后婉凝回忆起这件事情来,常常对其他宫人说起,说是她害死了程春琳。反倒是纤云不这么认为:“必定是程春琳出卖了姑娘,自己觉着心里有愧,才要代替姑娘的吧”
可是自己才是凶手呀,程春琳根本算不得什么“出卖自己”。在婉凝看来,关于程春琳“忠心而死”的话,不过是君颢找的一个理由,一个可以安慰他自己的话语罢了。
“朕是皇帝,”君颢慢慢收好毛笔,然后望着婉凝的眼眸。那双眸子里,满满的都是对自己的关怀。这一次,他替婉凝铺好了路途。希望婉凝可以离开皇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只是婉凝却不这么认为:“皇上若真要我走,何必费尽周折李代桃僵?如此我自可一身清白,照样可以留在宫里服侍皇上,做我的御前侍女!”她早就猜透了君颢的心思,不是么。
“朕不会再留你了,”君颢想着如果松口的话,婉凝必然会重新返回皇宫。若然她再次干涉朝政,那么君颢可就保不住她了。第一次还可,第二次还可。只是这第三次,君颢不会在做出赌注了。
“为什么?皇上只让凝儿出嫁,可并未剥去凝儿的御前之职呀!”“你可知道,当初先皇为何不让君琰为帝?”君颢慢慢开口道。君琰是太子的嫡子,却只是一个梁王殿下。
这一点婉凝知道,太后是西戎女子。先皇必是不想要外戚干政罢了,那一刻的婉凝,忽然怔在那里再也说不出话来。她明白君颢的意思:“可是皇上,凝儿若是想着一个人,还非要分开么?”
………………………………
第二十二回 杨莲衣诉说真相 梁玉珍参透其中
雪花飘落,晶莹如玉。玲珑剔透,轻轻巧巧。覆盖山峦,碎石小径,粉妆玉砌。没有风的天气下,雪花安静的落着。梅林间的皑皑白雪,恰似与梅花争夺冬日的花魁。
暖阁内没有点燃炭火,屋子里异常清冷。婉凝独自一个人,坐在床榻上出神。想着君颢说过的话,心里百般心思,不知接下来该做些什么。忽然一阵冷风吹过,门子被推开了。
原来是纤云和莲衣一起过来,看样子是要安慰自己的吧。婉凝别过头去,并不像理会莲衣。当初说好的,要就自己出狱。也只是随口说说罢了,看来莲衣也不过是势利小人。
“姑娘切莫生气,今儿个莲衣就是来赔罪的!”莲衣一面说着,一面跪在地上。她早知道婉凝会迁怒于自己,遂做好了心理准备。却又怕婉凝不灵自己的情分,索性把纤云也带在身边。
果不其然,婉凝看也不看,只是冷言道:“当初我若知道,你是这样的小人,必定不会让你入宫的!”“姑娘误会了,”纤云忙着解释到,“不要过早下定论才是,姑娘何不听一听她怎么说?”
“她能有什么说的?”婉凝甩过一句话来,愤怒到,“是她说三天后救我出来的!不然如今,皇上怎么会把我赶出去?”此刻的婉凝,像是一头发怒的小豹子。
纤云一时没有了话语,只是默默地低着头站在一边。此时寒风吹来,将这间屋子浸染的更加没有温度。莲衣却是不紧不慢的说道:“七药香的毒性,三天后才可发作,皇上如今才会放了姑娘”
什么七药香,什么毒性发作。婉凝一时听得云里雾绕,她暂时将怒火压下去,问道:“究竟怎么回事儿?你且说清楚!”从她的眼睛里,可以看到莲衣的其他念想。
这个莲衣本就是西戎女子,一直在公主府内服侍。后来派送到纤云身边,话语不多,却是没说出一句话来,必然是极有价值的信息。倘或没有莲衣进宫,纤云母女还不知能怎样呢。
一杯暖茶,倾诉着莲衣的一份苦心。被七药香下了毒药的人,三天后才会毒发失声。当初的陈国公主如此,而今的蝶儿也是如此。上次左相去找蝶儿,就是希望蝶儿会指认婉凝的罪责。
那个时候,纤云是不同意莲衣这么做的。可是莲衣念着婉凝的恩情,又怕蝶儿临时叛变,便提前对蝶儿下了手。到时候只要蝶儿失声,那么一切怀疑的源头,就都在家江苓嫣身上了。
“有了蝶儿这一层,姑娘自然是无罪的,”纤云也慢慢解释着,“左相说不出什么,还有梁贵妃的求情,姑娘才会安然无恙。”“而且姑娘也说,必要的时候,可以杀了蝶儿!”莲衣说的没错,婉凝当初是这么说的。
听到莲衣和纤云的解释,婉凝顿时陷入了沉默之中。原来楚君颢肯放过自己,不是在乎自己,而是莲衣暗中做的一切!那一刻,她不是有多么开心,而是心中有种莫名的伤痛。
楚君颢身为东麓的皇帝,怎么会轻易放过自己。还祈求什么天长地久的诺言,不过是面对这些证据,楚君颢无言以对罢了。他要给自己一个警醒,左相也是暂时收了手的。
小小的暖炉被重新点燃,屋子里渐渐的充斥着一份关怀的温度。尽管窗外雪花飘落,可是在婉凝看来,有这么多人照顾着她,她甚是感激。一杯茶水,就当做是对莲衣的歉意。
看着眼前的这杯茶水,莲衣有些受宠若惊:“姑娘万万不可!莲衣受之有愧呀!”“别这样说,”婉凝一时慨叹,“其实我也知道,你是不容易的。反倒是我,连累了你和纤云”
“当初若没有姑娘的话,我们早就没了命!”莲衣跪在地上叩头,对于婉凝的这份恩情,这辈子只怕是无法偿还了。就让莲衣好好为婉凝做事,当做是最好的报答吧。
主仆三人又是互诉心事,也是在这个时候。莲衣已经彻底成为了婉凝的心腹,她的智能和才干,在日后逐渐显露出来。晚年后的婉凝对莲衣也甚是信赖,纤云更是对莲衣言听计从。
可是莲衣也是心底里明白,锋芒不可太过显露。这随后的几年中,她一直都恪守本分,从未有逾越之处。只是可惜了这一辈子,一直都是独身一人。若说她唯一的错处,便是权利欲念太重。
帮助婉凝出谋划策,在朝堂上和后宫中游走。多少次都是有惊无险,仿佛东麓天下易了主。使得后来的天下,只知有燕婉凝和杨莲衣,不知有新皇,幸而她苦心培养的青鸾,在新皇楚云宏那里求情,才会饶过她干涉朝政之罪。
“皇上固然放了我,可不代表我无罪,”婉凝细细的思量着,“江苓嫣远在陈国,怎么会害蝶儿呢?你的谋略有些破绽,皇上和左相岂会看不出来?他要我离开皇宫,其实也是在救我。”
尽管婉凝恼怒君颢的做法,可是如今坐下来细细的想了一番。君颢还是向着自己的,不然他怎么会在左相发现新的证据前,让自己赶紧离开。“皇上为什么,这么害怕左相?”婉凝甚是困扰。
“他是庆王爷的老师,”纤云慢悠悠道,“听说也曾教授过皇上一段时间,不过后来东麓沦陷,他也就告老还乡去了”直到后来复国之后,左相才重新返回皇宫。
若只是师生的关系,那么也就只有敬重。怎么楚君颢对左相甚是信任呢,婉凝不想承认这个事实,却还是吐出这么一句话来:“除非皇上,是要借他的手除去我,也未曾可知。”
“绝对不会!”莲衣斩钉截铁道,“果真如此的话,皇上为何还要费尽心思,替姑娘洗清冤屈?程春琳不就是白死了?我和纤云的这点心思,皇上岂会看不出来其中的缘由?”
那是什么原因呢,婉凝百思不得其解。彼时火炉上的粥已然熬好,纤云端着莲子羹来,对婉凝说道:“姑娘安心住在这里,有什么事情,我再让叔父去打探打探再说。”
这倒是正理,王连瑛一直跟在君颢身边的。定会有什么发现,婉凝便吩咐下去:“那就交给纤云去办,青鸾那里怎么样了?庆王爷有没有找过她?”这个问题,一定要问清楚的。
“如今梁贵妃管着,还好一些,”莲衣向婉凝保证,“姑娘放心,青鸾我会好好调教。将来好服侍太子殿下!同时又不得罪庆王爷!”“恩,”婉凝微闭着眼睛,显然是有些疲倦,“带蝶儿来,我有话要问她”
冬风挟裹着雪花,飞舞在梅林之间。穿梭婆娑舞姿,游弋在浩渺的天地之间。安静甜美,淡然纯净。站在阁楼上,可以看得见雪花与云朵戏耍的身影,空灵欲坠。
仔细算算,这是来到东麓的第十天。梁玉珍记得很是清楚,她的小木盒子里,放着一粒栀子花的种子。这是她从陈国带来的,等到积攒下一百粒种子的时候,春天就要到了。
等到那个时候,梁玉珍再将种下掩埋土壤。然后看着它们开出一片绚烂的栀子花,再送给她的燕姐姐。她知道燕姐姐喜欢栀子花,只是正阳殿内的栀子花,太过单薄了些。
雪花慢悠悠的在空中飞舞,很快在天地之间,交织成一片透明的珠帘。梁玉珍伸出手来,看着雪花在掌心间翻飞的样子,很是喜欢。陈国地处东部沿海,很少见到下雪时的样子。
记得以前服侍公主的时候,公主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她总是喜欢跟公主一起踢毽子,打秋千什么的。然后看着公主开怀大笑,真是一种幸福的味道。而今想来,还真是宛如昨日。
“小小毽子,小小少年”楼下传来青鸾的声音,梁玉珍循声而望。但见青鸾站在廊檐上左右脚来回交换着,一面踢毽子,口里一面说唱着歌谣。楚云昭则站在一边,高兴地拍手唱和。
看着他们欢乐的笑容,梁玉珍不觉也动起了往日的心思。她顾不得自己的贵妃身份,赶忙也下了楼去。一把抓过即将落地的毽子,提着裙子熟练地踢了起来。毽子在她的足尖来回旋转,把青鸾和楚云昭看的呆住了。
“我说毽子毽子你别恼,清净他人你莫扰”一旁的青鸾和楚云昭拍着手儿,欢喜的唱着歌谣。把个梁玉珍给逗得乐不可支,她看到青鸾一副心痒难耐的样子,不觉顺势将毽子踢给了青鸾。
青鸾没有防备,眼看着毽子朝自己飞来。赶忙伸出手来重新将毽子打上空中,然后右脚反将毽子踢到了自己的眼前。此时北风吹来,毽子上的翎毛来回摇摆,慌得青鸾急忙弯腰揪住了毽子上的翎毛。
谁知这时青鸾脚下一打滑,不仅毽子飞了出去,连自己也“啪”的坐在了地上。猛然被摔一下,青鸾浑身被震得一阵麻木。她的左手因为撑着地面,也被划破了一道血口子。
“哎呦”她疼的叫出声来,唬的梁玉珍和楚云昭赶忙过去看。只见青鸾的左手掌心处,明显的被划破了一层皮。洇出了细细的鲜血,梁玉珍一面扶起青鸾进屋,一面让唤宫人去传御医。
屋子里温暖如春,看着青鸾被包扎的手掌。楚云昭登时跪在地上,满脸的写满道歉的样子:“都怪昭儿,若不是我撺掇着鸾妹妹去踢什么键子,妹妹也不会摔伤的,怪我,都怪我!”
“王爷不必如此,可不是折煞了奴婢么?”青鸾见楚云昭道歉,心里也是过意不去,便要扶起楚云昭来,“是我贪玩儿,没注意,王爷这般责备自己,岂不是要了奴婢没有面子?”
听到青鸾的话,楚云昭一时起身。上前又是替青鸾倒茶,又是向青鸾保证什么的。反倒是乐坏了一旁的梁玉珍:“你们两个这么和睦,本宫甚是欣慰呢”窗外雪花飞舞,窗内和睦如初。
晚间停了冬风,只是雪花如扯棉絮一般,仍旧是下个不停。宫苑里掌了灯火,烛光映照着厚厚的白雪,渲染出冬日间静谧的美。宫苑里甚是安静,唯有廊檐上,晃动着不曾熄灭的大红宫灯。
宫苑里的西南角,是梁玉珍的寝宫钟粹宫。钟粹宫本也是东麓六宫之一,如今为了照顾梁玉珍,特意按照陈国的殿阁,重新修葺了一番。梁玉珍住在这里,反倒是平添了思乡之愁。
本来夜里睡不着觉的她,今夜更是难眠。听闻青鸾被莲衣训斥,她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儿。想起莲衣说过的话,让她心里愤愤不平。楚云昭虽然已经睡下,可是梁玉珍究竟,咽不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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