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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前侍女-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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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小太监将她按在冰冷的板凳上时,她只觉着自己,好像是砧板上的鱼儿。任人宰割,甚是可怜。“蓼汀阁宫女婉凝,私自毁坏圣物,按照宫规,杖责二十!”韩姑姑的声音,冰冷异常。
厚重的木板,被狠狠的捶打在自己后背。她只觉着像是受了重击,还未来得及缓解一下疼痛。紧接着,下一道板子,又在后背开始了无尽的捶打。每一板子,都像是世人的唾骂和凌辱。
她觉着后背和腰身,还有双腿处,似乎像是裂开了口子。又好像,有许多的绣花针在针刺着自己。异常疼痛,皮肉在无尽的哭泣。无助的婉凝,也只好紧紧的抓着板凳的棱角,咬紧牙关。却绝对不让自己,流下一滴眼泪。
小的时候,父亲就告诉自己,眼泪是懦弱的象征。所以,她倔强的摇着唇角,几乎都咬破了,却还是强忍着泪水。如果被江苓嫣看到,她必然会嘲笑自己。不,她江婉凝是不会被打倒的!
此刻,她的脑子里,只是想着如何拿到卖身契。如何,才能对付江苓嫣。她的十指因为抓着木凳,而变得近乎弯曲。指甲里,尽是后背上留下的血痕。婉凝可以看到,地上满是鲜红的血滴。
那是自己的血,皮肉被打的几乎麻木。鲜血淋漓的透过了衣襟,浸染了木凳。汗水和血水,一齐顺着指缝间流下。浅浅的,却又夹杂着悉数的扼腕。此时的婉凝,忽然觉着眼前有些发昏。
许是汗水浸染的缘故,她微微摇了摇头。却更加觉着,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皇上驾到――”是王连瑛的声音,韩姑姑不紧不慢的对小太监说道:“你们继续,我出去看看。”
当东麓国君,楚君颢走进来时。却并未看到,王连瑛所说的杖责宫人。倒是韩姑姑跪在地上道:“皇上驾临司刑房,不知何事?”“朕听闻,你在责罚宫人?”君颢也不绕弯子,直接问道。
韩姑姑听了,平静的说道:“是薛采女的宫人,偷了苓昭仪的珠花。奴婢也是按照宫规执行,并未滥用私刑。皇上明察!”韩姑姑笑着说道,心里却还在打鼓。
“你难道不知,明日乃太后寿诞。宫中不得见血腥么?”君颢见此情形,淡然的对韩姑姑说道。韩姑姑笑着解释道:“皇上,这是祖上的规矩。如今还差七大板,还请皇上回避。让奴婢责罚完了……”
“你是想要打死她,给太后带来晦气么?”君颢转而提醒韩姑姑道,“如果此事被太后得知,你必然活不过明日。”听到君颢所说,韩姑姑才犹豫着说道:“这,这……”
王连瑛见韩姑姑犹豫不定,便冷笑着:“你别以为有太后撑腰,就可以为所欲为!你要明白,现如今是谁主朝堂!”韩姑姑本是太后的人,可如今君颢也是主子。韩姑姑只好命太监停手。
原来君颢本不是太后所出,而是先皇时的姚妃独子。姚妃早夭,他就被过继给了当时的皇后。就是现在的太后,奉了先皇之命,扶持君颢为帝。却又时刻,牵制着他的权利。
只因太后爱子,梁王君琰。出言顶撞先皇,故而被发配边疆三年。太后心怀怨恨,便处处与君颢作对。其实她是等着,等到君琰还朝时,要君琰做这个东麓国君。
“把她抬到正阳殿。”君颢也不想多说什么,用平静的口吻对韩姑姑说道。早已昏过去的婉凝,在抬着的时候,隐约有了微微的疼痛。她忍不住喊了声“疼”,却又迷迷糊糊的昏了过去。
她只是模糊地看到,暗夜里有一个高大的背影,时刻跟随在自己身边。回到正阳殿后,君颢便立刻吩咐王连瑛,请了所有的御医。来为婉凝诊治,各样药材、药丸都被用上。
这个女子既然敢违背宫规,必然有过人之处。如果将她利用,假意恩宠然后引起后宫争斗。最后的势力,也会被牵扯出来。君颢如此这般想着,这才吩咐御医,一定要救好她。只是君颢没有想到,这次救治会是他与婉凝的初遇。
可是婉凝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君颢默默的走到婉凝跟前。然后拿过御医手里的药膏,亲自为她上药。“皇上,”王连瑛看着君颢这般神情,很是担忧。君颢挥了挥手,王连瑛便要所有御医都退下。
揭开婉凝的内衫,触目惊心的伤口。让君颢不觉皱了皱眉,多年以后,君颢永远也忘不了。第一眼看到的婉凝,竟会是满身血痕。从脖颈到小腿,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肉。
他轻轻的将药膏搓揉在手心,然后轻轻的,涂抹在婉凝背后的伤口处。那一道道的血迹,像是一把把刀子。剜入君颢的心口,落下一条条疤痕。此时婉凝觉着后背有些疼,她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看到婉凝额头的汗水,他便伸出手来。细细的为她擦拭着汗水,又为她撩拨着凌乱的青丝。她紧闭的双目,紧抿的唇角,透露着无尽的伤痛。君颢看着这个昏迷的女子,心儿微微一颤。
秋风迭起,半是萧瑟,半是凄楚。一闪雷电,撕裂了夜空的伤痕。划出一道深深地血口子,暗风在半空中低声嘶吼着。老树上的枯叶,发出“哗哗哗”的声音,穿透空荡荡的回廊,越发显得冷清。
烛火忽明忽暗,夹杂着些微的伤感。半梦半醒间,婉凝顿觉后背火辣辣的疼。她挣扎着起身,却是浑身酸软无力。她紧紧抓着床沿,这才勉强坐起来。眼前是一片昏暗的烛火,摇曳着夜的迷茫。
这是哪里呢,婉凝只觉着额角有些疼。她揉了揉太阳穴,这才迷迷糊糊的想起,隐约间似乎有个人,救了自己的样子。会是谁呢?她努力想着,却是没有任何思绪。
这时偏殿处似乎有人在说话,婉凝便撑着软软的身子。一步一步的往前挪动着,当她走到窗子下时。就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是江苓嫣的没错:“皇上果然不信?她可是醉月楼的风尘女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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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美佳人贬为侍女 冷君王对江婉凝
外面的君颢,沉默了许久。江苓嫣见状,便再次说道:“皇上何不将醉月楼的红姨叫来,询问真相再说。不然,这样的女子进了宫。若是被太后知晓,岂不有辱后宫?”
什么,婉凝没有听错吧。醉月楼?这可是江苓嫣说的?婉凝这才意识到,自己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江苓嫣果然,将自己是醉月楼的人说了出来。她正胡乱想着,却听到了君颢的声音。
他的声音很是低沉:“既然如此,那就随你吧。”本以为,他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的。可是,可是她的“本以为”,却就这样幻灭了。她慢慢的蹲下身子,想要流出泪来,却又压在了心口。
窗外电闪雷鸣,雨势越来越大。婉凝托着沉重的身子,脚步沉重的离开了正阳殿。推开门子的瞬间,扑面而来的雨水,在她身上来回拍打着。好像是那些流言蜚语,与她的深深伤害。
风儿夹杂着浑浊的雨滴,打在她尚未愈合的伤口上。浸透了她的衣衫,她仿佛又回到了四处奔波的日子。那一天,也是下了好大的雨,满世界都是灰色的。父亲的棺椁,在雨中越发寒凉。
她穿着孝服,在雨中为父亲送行。却不料就在此刻,卢氏将自己拉进屋里。她就看到了一个浓妆艳抹的老妈妈,身后就是那个大胡子。卢氏笑着说了几番话,老妈妈便上来看了看自己。
“倒是一个好姑娘!”那个老妈妈,就是醉月楼的红姨。于是婉凝就这么,迷迷糊糊的被卢氏卖到了醉月楼。她冷眼看着醉月楼的一切,似乎那些卖笑,都与她无关。
一阵秋风吹来,凄冷的雨水也随之而来。挟裹着的枯叶,在她周身簌簌而落。她用宽大的衣袖,遮挡着卷来的狂风。浑身的伤痛,似乎也抵挡不住内心的疤痕。那处蓼汀阁,她大约是回不去了。
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风停雨住了。“你醒了?”是薛梓若的声音,婉凝看着梓若端了汤药。便立刻想要下床,却被梓若按住了。她略带羞愧道:“表姐,对不起,我,没有帮到你——”
“采女快别这么说,”婉凝忙忙的起身,却是身子越发沉重。梓若轻轻替她揉着后背,感激的说道:“如果不是表姐,只怕是,我就要挨板子了……”“采女千金之躯,”婉凝笑道,“奴婢怎敢,让采女受委屈?”
听了婉凝的话,梓若更加心怀愧疚。她知道自己的父亲对婉凝不好,婉凝却这么待自己。梓若一时,不知如何谢她才好。“薛采女睡了么?”门外有人在叫门,像是君颢身边的王连瑛。
“江姑娘在么?”王连瑛说话之间,婉凝已经站在了她面前。王连瑛看着婉凝苍白的面色,不觉说道:“皇上在正阳殿等着你。”什么,等着自己?婉凝没有听错吧?
薛梓若以为是君颢要责罚婉凝,立刻站出来说道:“王公公让我去吧,婉凝受了伤,如今还未痊愈。”“采女说笑了,”王连瑛笑着回绝,“皇上只是,想要问问事情的经过,采女不必惊慌。”
宽大的正阳殿,在秋雨中,越发显得凄楚无比。婉凝跟着王连瑛,来到了厅堂处。昏暗的烛火在风中摇曳,婉凝可以看到。烛火下的那个俊美少年,棱角分明的脸上,写满忧郁。
“这东西,可是你的?”他低沉的声音,从桌案上传来。飘飘然的一张纸上,落在婉凝脚下。大大的“卖身契”让她顿觉浑身颤抖,可是奇怪,卖身契怎会在君颢这里?
忽然,她想到了江苓嫣。该不会是她,暗里将卖身契拿来的吧?还未容得她想,便听到君颢的脚步朝着自己走来。她将自己的头,压得很低。甚至于,不敢抬起头来,看到君颢的眼眸。
“朕要听你来说,”他的声音,听起来那么遥远。熟悉的气息萦绕在周身,婉凝似乎觉着,在哪里记得这个味道。“奴婢,”她才刚要说出口,却又顿了顿,“奴婢,也是迫不得已……”
她想了想,有关自己的身世,还是不要说得好。索性就用了一句“迫不得已”,来回答君颢的话。“看着朕的眼睛,”他的话语虽然平淡,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口吻。婉凝只好,微微抬起头来。
那双眸子,是婉凝见过最明亮,最深邃的眼眸。眉宇之间,夹杂着一丝犀利。带着一种,帝王所应有的霸气。婉凝忽然觉着,眼前这个男子,大约隐藏了许多的秘密。
“皇上,奴婢真是迫不得已,”婉凝看着他的眼眸,再次重复着那句话。她希望君颢可以,可以理解自己的无奈。可惜她错了,她错在不应该轻信一个人。多年以后的她,才会明白这个道理。
只见君颢深深的望着她,随后便将卖身契细细收好。转而对婉凝说道:“朕想着,浣衣局应该更适合你。”他淡然的语气,丝毫看不出任何悲喜。婉凝不明白,为何君颢会如此对待自己。
当她跟着王连瑛,走出正阳殿的时候。多么希望君颢忽然叫住自己,说出饶过她的话语,可惜世间没有那么多的希望。就像是昨夜的大雨,隐晦如初。婉凝忽然想到了逃亡的日子,那时起码还有自由。
“婉凝,在这深宫若要活下去。一定要闭紧嘴巴,捂上耳朵和眼睛。”这是婉凝到浣衣局,听到闫姑姑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婉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直到晚霞送走最后一缕阳光。
自此以后,婉凝便是浣衣局的一名侍女。她咬着牙,浆洗着每日数不尽的衣物被单。有的时候,累得腰都直不起来。闲了的时候,她回想起在家的日子。虽然苦楚,好歹有父亲在身边。
夕阳散尽最后一抹余晖,薛梓若便提着食盒。她知道婉凝在浣衣局吃不好,便亲自送了小点心。婉凝感激的想要哭,却还是忍住了。不论欢喜或是悲伤,她都不会允许自己流泪的。
因为从父亲去世的那一天,自己的泪早就流干了。她不想别人,看到自己的喜怒哀乐。哪怕是面对薛梓若,她也一样。表叔对她的欺辱,她记在心里;梓若对她的恩惠,她也时刻不忘。
黄昏日落,百鸟归巢。婉凝从水池里捞出最后一件被单,费力的拧干。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总算是忙完了。晚风吹来,夹杂着夏末的最后一丝余热。吹拂在被单上,洒落斑斑暑热。
“皇上驾到——”王连瑛的声音传来,浣衣局的侍女,立刻整齐的跪在两旁。这个时候,君颢来做什么?婉凝也跪在人群中,不敢有丝毫的举动。半刻,才听得君颢的脚步声传来。
君颢环顾四周,对王连瑛挥挥手。便拿了一件玄色衣袍,对闫姑姑说道:“这件玄色衣袍是皇上平日所穿,姑姑可要好生浆洗。”“奴婢定当尽力,”闫姑姑答道,“公公放心就是了。”
“你过来。”忽然,君颢指着人群中的婉凝,向她招手道。婉凝还未回神,便被闫姑姑拉至君颢身边。只见君颢将玄色衣袍,递到婉凝手中。然后便说道:“这件衣服,就交给你了,朕明日来取。”
他说话的语气,仍旧是不冷不热。让婉凝摸不透,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婉凝拿着衣袍,这才缓缓起身。不想浣衣局的其他侍女,纷纷用羡慕的口吻道:“婉凝,你可真有福气!”
随后赶来的闫姑姑,看着婉凝呆滞的目光。便对婉凝说道:“我不知道,皇上为何会选中你。但是我只想告诉你,在深宫中还是安稳一些的好。”婉凝明白,闫姑姑必然是要自己,收敛锋芒。
因为是明天来取的衣服,所以婉凝便连夜用皂角浆洗。想着此后薛梓若的身边,没有人服侍。她的心里就觉着不放心,尽管表叔轻视自己。可到底梓若与她父亲不同,真是别样的女子。
这样想着,宫里已经响起了宵禁的号角声。空落落的回荡在半空,夹杂着萧瑟的秋风。愈发显得沉寂安静,此时婉凝已经洗好了衣服。搭在火堆旁烘烤,这样子,衣服会干得快一些。
映着火光,婉凝才看到玄色衣袍上。袖口处隐约绣着银白色的绲边,领口处也是同样的边饰。忽然,一星火苗喷溅出来。刚巧坠落在衣袖处,婉凝吃了一惊。忙拿起衣服来。
可惜的是,衣服上已经被火,烧了一个指甲大小的洞。这可怎么办?婉凝拿着半干的衣服,心里直恼恨自己的不小心。她走到桌案前,细细的看着衣袖上的小洞。这才移了烛火,拿起了笸箩里的针线。
玄色的丝线,随着针脚的密密麻麻。在衣袖处,很快被她灵巧的双手,绣成了一朵小小的绒线花。隔着烛火看过去,如果不仔细看,还真就看不出来。她抖了抖衣衫,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不觉间,月影西沉。她抚着近乎干透的衣服,又用火勺里的炭灰。轻轻的熨平了衣角处的褶皱,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婉凝伸了个懒腰,感觉心里轻松了许多。只是时至亥时,她睡意全无。便要出去走走。
黑幽幽的天,笼罩着这座沉寂的宫苑。婉凝踱着步子,沿着碎石小径。一路来到了那处低矮的宫墙下,掀开绿藤萝。婉凝可以看到,那座御花园的夜景来。只是入夜,那园子里都是一片漆黑。
一时好奇,婉凝便顺着宫墙。一路来到了回廊上,穿过这道回廊。就可以到达御花园了,她进宫月余,还未进去过呢。漪澜亭处,似乎有一盏灯火。婉凝看到,风中的绣花软帘随风飘荡。
这么晚了,会是谁呢?婉凝大着胆子往前走了几步,却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竟然是楚君颢!他在这里做什么?只见他孤独的身影,在亭子里独酌。显得很是孤独寂寞,婉凝一时心儿有些触动
五年前,也是在这样安静的夜晚。琉璃亭下,她与萧郎把酒共盏。谈笑风生,不知今夕何夕。而今眼前的一幕这般熟悉,却是让她想起了萧郎。那个远在边关戍边,说着要迎娶自己为妻的萧郎。
“谁在那里?”不知为何,大约是君颢觉察到了有人在吧。没有法子,她只好低着头,从藤萝下的角落处慢慢走了出来。一点烛火,照亮着她眼前的路径。她的心里直发抖,真后悔自己怎么会来这里。
就在婉凝胡思乱想的时候,却听得君颢忽然说道:“你可知,夜闯御花园该当何罪?”他的话语里平静,却又很有力。婉凝听在耳里,不觉大着胆子。将酒杯放在石桌上,对君颢淡然道:“夜深天凉,皇上应该早些休息。”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脑子里想着的是萧郎。她的萧郎时常饮酒,还常说夜里喝酒会暖和一点。其实婉凝一直劝解,说是饮酒对身子有所伤害。只是如今她的眼前,不是萧郎。她也不想,与他有太多纠葛。
“你敢违逆朕的旨意,”他的话语,在她身后响起。婉凝可以听到,他的脚步声渐渐地朝这里走来。她不觉停住了脚步,转而对君颢说道:“皇上还有其他的吩咐么?”
君颢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你是第一个,顶撞朕的人,”君颢扬起唇角,带着一丝好奇的味道,“你叫什么名字?”“燕婉凝,”婉凝隐去了自己的“江”姓,代之以母亲的姓氏。
因为她不想,让君颢问起自己,和江苓嫣之间的关系。“温婉娴凝,”君颢默默的念着这个名字,“果然是好名字……”婉凝站在君颢身边,只觉着他身上,散发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
一阵秋风吹来,席卷着枝头的枯枝败叶。发出窸窣作响的声音,婉凝因为穿的单薄。所以浑身抖动了一下,君颢自顾自的说道:“朕的衣袍,明日就去取。你可将洗好了么?”
婉凝点头,刚要说出衣袖处的小洞。却听得王连瑛的声音传来:“皇上,梁王殿下,已经从边关回来了。”听到这个消息,婉凝看到君颢的眉头,微微紧蹙了一下。
“消息可是真确?”君颢再次确定的问道,王连瑛使劲点头:“今儿奴才可是亲眼看见的,错不了。”这个消息,似乎对君颢来说,是一样打击吧。但见君颢眉头紧皱,似乎隐藏了好多的秘密。
半刻,王连瑛道:“明日是太后寿诞,这梁王来的倒是时候。”沉默了许久,只见君颢表情有些沉重。婉凝却很是好奇,这个梁王会是谁,为何君颢会如此关心?太后与他什么关系呢?
………………………………
第三回 奉天寺觐见太后 婉凝初遇楚君琰
风轻云淡,雀儿声声鸣。老树虬枝,枯藤昏鸦。小溪流水,残枝败叶。凄凉一片,悲伤一段。薛梓若装扮一新,跟随着宫廷的车队。浩浩荡荡的出发了,她很是激动,这可是第一次出宫呢。
一路上,她不时的掀开帘子,看着外面的青山绵延。大雁南飞,心里很是愉悦。可惜婉凝不在,梓若忽然很想她。也不知道,婉凝在浣衣局,过得怎样。她的心情,倏然之间变得很是沉重。
宏伟的奉天寺,被阵阵檀香所萦绕。梓若被侍女搀扶着下了马车,她抬头看着高大的殿宇。不禁啧啧赞叹了一番,走了一段台阶。只见匾额上题着”大雄宝殿“四个大字,甚是宏伟。
殿前的神坛,燃烧着许多的香烛。半空中,飘荡着丝丝缕缕的青烟。梓若一时合掌默念,保佑着婉凝的平安。这才绕到正殿,由侍女点燃香烛。自己则跪在软垫上,叩了三个响头。
“施主请随贫尼到内室,太后正等着施主,”一个尼姑对梓若说道,梓若很是奇怪,怎么一路未见着君颢。却又不好开口询问,只好跟着这个尼姑,前往内室去。
奉天寺的后殿很大,载种许多的青松古柏。愈发显得殿宇的肃穆庄严,梓若走了半刻。才来到一处情景的小院,尼姑推开门来。便退下去了,婉凝犹豫了一会儿,这才迈开步子走了进去。
只见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者,端坐在桌案后,静静的饮着茶水。她衣着朴素,似乎看不出来宫廷的金贵。倒像是普通人家的老太太。想来她就是太后了,梓若便上前跪在地上:“嫔妾薛梓若,拜见太后千岁!”
她边说着,边让侍女拿了礼品来。太后听了这话,便挥挥手,淡然一笑:“快起来吧,苓昭仪就说你快来了,可不就来了么?”太后的话音刚落,便见江苓嫣从侧门进来,笑靥如花。
“薛妹妹来了?快坐下歇一歇。”江苓嫣说着,便拉了梓若的手。梓若看着苓嫣的笑脸,忽然想起了她和皇后一起。陷害婉凝一事,便将手抽了出来。江苓嫣一怔,随后便笑道:“妹妹快坐吧。”
太后见梓若有些拘谨,便对她说道:“听皇后说,你才入宫。看你这么年轻漂亮,皇上一定十分喜欢你吧?”这话倒是让梓若有些难过,她只见过一次君颢。更别提,去侍寝了。
江苓嫣见梓若的脸色不对,忙笑着接口:“这里有上好的龙井,妹妹不如也喝上一杯?去去寒气也是好的。”她说着,便端了茶水。看着眼前的青涩龙井,梓若真不知该不该喝。
此刻,她想着如果婉凝就在身边。“采女该不会是,以为本宫会做手脚吧?”是皇后的声音,她来了会儿,觉着困了,才刚在里屋睡醒。梓若忙起身行礼,皇后笑了:“罢了,你不喝本宫也不会勉强你的。”
这话说得,倒像是自己的不对了。太后见此,有些不悦:“薛采女多心了,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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