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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前侍女-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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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儿个,哀家去了锦祥宫,”太后缓缓地饮着茶水,她并不像去对陈书阁怎样。她知道陈书阁身为左相,是万不能够轻易碰触的。她想要以女人的敏感,来打消陈书阁对自己的疑虑。
其实在锦祥宫,陈书阁很清楚女儿的情况。因为纤云一直都在照顾着她,陈书阁对太后的陈词,并不为之所动。太后顿时将茶杯,愤怒的甩在桌案上:“陈大人要怎样,才肯交出兵符?”
本来太后在奉天寺,已经与西戎哪里交好了关系的。自己只要在陈书阁这里,要到兵符便可。可是她哪里会想到,胡族也竟然进攻东麓!一旁的君琰一直沉默不语,似乎在等待这什么似的。
其实在君琰的心里,他是知道的。君颢一定会放着自己的,只是眼下形势危急。京都这里出现骚乱,也是他所未料想到的。“王爷,太后!”一个小士卒,在小太监的带领下,进得咸福宫。
“弱水旁边,忽然出现了一小队人马,”小士卒禀报道,“都是踩着冰过河来的……卑职看着,并不像是当地的百姓……”是了,这必然是胡族派来的人。君琰的心里陡然清晰:“传柳子煜将军。”
檀香幽幽,萦绕在咸福宫内。太后看着柳子煜,忽然想起了柳皇后。这个皇后是君颢的结发妻子。凭借着她父亲是宰相的关系,在宫里也是呼风唤雨。看来一个人要想在后宫活的精彩,有后台也是不错的。
就好像是陈书阁,他有君颢罩着。自然是不肯交不兵符的,如今当务之急。是要尽快查出那些踏冰而来的人。于是君琰吩咐柳子煜:“你立刻带上两个人,到虎牢关吩咐守城将士,严守关口!”
尽管如此,柳子煜竟然站着不动。他此番的理由和态度,竟然让君琰吃了一惊:“末将是将军,不是传话之人!自是要去京都,追查那些所谓的商人!”他说完这句话,便拱手退了出去。
此番作为,尽显柳子煜的大将之风。太后看到此情此景,立刻拍着桌子,不住的叹息恼怒:“反了反了!哀家的话,你们都不听了,是不是?”“太后息怒,”君琰转而安慰着,“儿臣自有主意的。”
“你有什么主意?”太后本以为,此番回宫,一定可以成功的。谁想到,君琰竟然会受制于人。她顿时没有了先前的气势,恹恹的说道:“哀家累了,你们都走吧,哀家要休息了……”
陈书阁在一旁,听了此言。心里也明白了**分,遂告辞而去。君琰搀扶着太后,转而回了内阁休息。此时窗外风雪正紧,太后的心里乱乱的。君琰摈退了所有的内侍,这才安抚着太后的心。
听着“噼里啪啦”的风声,太后的心境,慢慢的平复下来。她看着君琰神色淡然,不免指责道:“琰儿是在做什么?哀家是越发不明白你了……一个小小左相,你怕他作甚?”
一盏清茶,温暖着太后的心。君琰慢慢解释着:“母后以为,儿臣是在怕他么?如果此时儿臣动了他,就是对柳丞相挑衅。他们柳家握有兵权,而咱们的兵远在江城……母后想想,儿臣应该如何?”
当时光驻足在此时,太后才慢慢明白。君琰在陈书阁面前,并不是所谓的懦弱。而是在暗暗韬光养晦,他是要等着。等着东麓千疮百孔的时候,再连同西戎一起,为东麓铲除祸害。
时机成熟的时候,百姓们必然会拥戴自己这个新皇。这比所谓的“弑君夺位”,编织了一个很好的理由。所以面对那些折子,他没有着急调兵,也并没有采取任何行动。他所做的所谓部署,不过是为了给群臣和百姓去看。
“哀家还奇怪,琰儿怎么不急着索要兵符,”太后顿时豁然开朗,微微点头道,“原是这个缘故……琰儿果然深思熟虑,但只是胡族哪里,如何应对?”那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君琰有把握应对的。
不过有一点,他一直不明白。为何西戎会假扮商人,来京都打家劫舍。是给他的帮助,还是故意来东麓捣乱的。所谓与虎谋皮,就要万分小心谨慎。君琰没有想到这一点,才会导致后来的自食其果。
………………………………
第四十七回 江苓嫣别有用心 薛梓若妄图逃离
苍穹原野,分辉素月。雪落高洁,最恨离别。梅花飘落,一袭伤心地。幽静的重华宫里,是一片静谧的色彩。茶香弥漫,篡改昔日多情的日子。小小一只梨子,道尽江苓嫣的心思细密。
本来在后宫里,想要一个人死。是很容易的事情,只是需要一只替罪羊罢了。眼下对于江苓嫣而言,不论她的背后是不是有靠山。她都要在宫里,依仗皇后才可。这才是她的生存之道。
“你很聪明,”皇后慢慢的饮着茶水,撩拨着自己的发丝,“知道靠拢本宫,你的堂兄还在江城,没有消息么?”“多谢娘娘关心,”江苓嫣说笑着,“谁不知道柳家势力庞大,就连王爷也不敢动娘娘呢。”
其实江苓嫣心里明白,堂兄萧易寒远在江城。根本无法帮助她,何况萧易寒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做。江苓嫣留在宫里,也不过是为了给萧易寒传递消息。传递有关宫中,楚君颢的消息。
所以在后来的某一天,君颢才忽然明白。为何君琰对自己,还有朝政了如指掌。尽管君琰不曾为官,原来还一直有人在帮着他。萧易寒的背叛,其实在江苓嫣这里,得到了很好的体现。
姑且不论萧易寒与君琰的关系如何,单是要帮助君琰这一点。换取的条件,便是她做君琰的皇后。作为交易来讲,明码标价。只是江苓嫣忘记了,君琰的心里,始终都只有丽妃一人。
在君琰登上帝位的那一刻,江苓嫣才恍然大悟。自己和萧易寒所做的,不过是为了给他人,做一件好看的嫁衣。诚如那句话:狡兔死,走狗烹。是一样的道理。她只是,暂且保住了性命而已。
看着江苓嫣如此亲近自己,皇后心里也通彻的很:“本宫并不知道,你要从本宫这里得到些什么……但是本宫要告诉你一句,后位你就永远不要去想。否则,本宫会让你死的很惨!”
六宫之主的后位,谁人不想。江苓嫣做梦都想,所以她才要暗里帮助君琰。或许从他这里,得到一点点的好处。何况远在江城的堂兄,萧易寒也是这么想的。皇后的话,点破了她的心思。
“听说昨天,王爷让柳将军去虎牢关把守关口,”江苓嫣对皇后道,“可是将军没有去,可把太后给气的大怒!”“哼!”皇后冷冷说道,“本宫的哥哥,岂会是任人摆布?他楚君琰想的太过简单!”
柳家的势力,不容小觑。依仗皇后,对于江苓嫣而言,不过是权宜之计。她的目的,除了后位别无其他:“可是娘娘,胡族已经有人渡河了……咱们不如,将伊芙交出去,也好免去干戈……”
这是江苓嫣的有一计谋,也可以证实伊芙的身份。皇后听了,沉默不语,江苓嫣有道:“娘娘也可以,趁此除去这个心头之患。”而且伊芙身中剧毒,即便到时候,她死在半路,也不会有人知道。
“这么做,你是要把本宫,推上风间浪口么?”皇后顿时勃然大怒,“她若死了,本宫自然第一个遭殃!你是不是要做皇后,才故意这么做的?还是早由此心思?江苓嫣,你别自作聪明……”
一个人,可以为了自己的心,而不择手段。江苓嫣恰好,就是这么一个人。她似乎已经等不及,做上皇后了。可是事情,远不如她所想。柳家的势力,足可以让她们江家灭族。
碎石小径,飘落一季落梅芬芳。北风呼啸,席卷一袭淡荡落尘。腊月的雪,合着腊月的梅。在这片幽静的石板路上,演绎着一方沉寂与萧瑟。站在小径尽头,江苓嫣似乎看到了落幕的余晖。
倩影疏疏,夹杂着多少相思于其中。至今未知,零落一瓣花为尘。浊酒一杯,寂然无尽念想。“昭仪娘娘在看什么?”蝶儿调皮的语调,将江苓嫣的目光缓缓收回。
她指着西郊别墅上,那抹孤独寂寥的倩影。一时感慨道:“看到了么,如果皇后要一个人死,那她便看不到夕阳了。”飞鸟还巢,落霞孤鹜。凄凉寒鸦,盘旋枯枝虬干,倍增凄楚之意。
一切正如江苓嫣所言,伊芙的毒素,已经扩展全身了。而且即便她求助于皇后,却也是无济于事。这是皇后的本意,她逃不过去的。夕阳下的她,越发显得瘦弱凄凉。
那时的江苓嫣,尚且有时间哀婉叹息,别人的命运。却不知她自己所谓的计划,也是一串未知数。梅瓣纷扬,江苓嫣拈起一片残落的花瓣。轻声道:“萍贵人和薛美人哪里,怎样了?”
因为上次一事,薛梓若和萍贵人被君颢幽禁于锦祥宫。已经多日未曾见她们了,江苓嫣很想知道,她们在锦祥宫过得如何。蝶儿摇了摇头:“萍贵人每天都在做着刺绣,薛美人天天弹琴,满腹的抱怨……”
江苓嫣尚且记得,还是半个月前。去往锦祥宫探望薛梓若的,如今看来。她还是老样子:“萍贵人不足为虑,倒是那个薛梓若,绝对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蝶儿,你一定要好好盯着她才是。”
“奴婢一定照办,”蝶儿使劲儿点头,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适才奴婢路过善光殿的时候,看见丽妃娘娘还在那里……”这倒是江苓嫣疏忽的一点,自从丽妃与元易斌“有染”,已经半个多月了。
莫非皇后还是不放心丽妃,存心要丽妃的性命不成?只是丽妃是君琰的红颜知己,皇后大约是仗着娘家的势力罢了。也好,不管最后君琰成功与否。皇后虐待丽妃已成事实,江苓嫣自不用费心铲除皇后了。
一切的一切,就交由君琰做主罢了。“你去传唤元大人,”江苓嫣望着西郊别墅,转而对蝶儿道,“不论伊芙是真公主也好,假公主也罢。本宫都要去看看才是,至少不会让君琰起了疑心……”
自然,作为一个女人的角度来说。江苓嫣也绝对不会容许伊芙活着,如果将这一层罪责,推至皇后身上。想来君琰一定会对柳家,心存怨恨的。不论伊芙是真公主也好,假公主也罢,皇后都难逃罪责。
权力和**,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心。却改变不了,人心的初衷。江苓嫣始终无法忘记,自己所要的是一个后位。尽管那是一个虚无缥缈的梦境,至少她也为此付出过,努力过。
梅花盛开,一世繁华。暗香扑鼻,洒落凡尘。世间如此淡然,谁还会记得曾经欠下的债。悠扬琴声,撩拨着梓若的心儿。犹记在府中花园,父亲给自己请来的琴师,认真地教授自己的琴艺。
那时栀子花开,一片无暇。琴师手把手,将琴弦一一拨动。梓若一直记着琴师的那句话:“琴可救人,亦可杀人。”这八个字,在梓若听来。甚是费解,那时的梓若只有八岁。
十三岁的时候,父亲告诉过自己。宫里来人,要在一个月后接她入宫。小小的梓若,尚且还不知入宫为何意。直到那一天,那一个午后。她撩拨着琴弦,沉浸在琴声的包围之中。
蓦然回首,有一双浑浊的眸子。在那座低矮的草屋之中,透露着疲倦和懈怠。可是梓若看得出来,那分明是一张清澈的脸庞。她疑惑:“若儿怎会未见过她?”“你要安心练琴,”父亲正色道。
后来的后来,当梓若的小丫鬟不知去向的时候。父亲便将那个在草屋中的女孩子,安插到了自己身边。她记得很清楚,那个姑娘唤作“江婉凝”。她唤自己的父亲为“表叔”,仅此而已。
也就是从那一刻起,梓若记住了婉凝,也记住了那双眸子。她虽然平日里软若怯懦,却在婉凝的帮助下,一步一步变得坚强。婉凝帮她渡过难关,在这凄凉后宫,梓若寻到了一丝丝的温暖。
就在她以为,自己被温暖包围着的时候。却忽然看到,婉凝被君颢拥着时的幸福。梓若愣住了,这个说过,要照顾自己的表姐。竟然会利用自己为跳板,来达到她自己所谓的目的!
皇后的打压,江苓嫣的嘲讽。君颢的不理睬,伊芙公主的到来。在她的心里划下深深的印痕,以至于后来被幽禁于锦祥宫。她才慢慢明白过来,在这后宫之中,谁都不可以相信的。
她恼恨,她伤心,她难过,她不甘。心里纷乱的思绪,宛如疯草一般蔓延。十指不断地在琴弦上,诉说着心中无尽的痛楚。园子里的梅瓣,凋零一地。老鸦哇哇叫着,飞向了云霄之外。
琴声如怨如慕,如泣如诉。散发着哀怨的气息,隔着一道围墙的萍贵人。听到了着不同寻常的琴声,便放下了手里的针线。移步后院,却看到了梓若的十指尽是血泪,琴弦也被沾染一片。
“梓若,你疯了?”萍贵人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一幕,随后便按下了跳动的琴弦。梓若的手指,也随后慢慢停在琴弦上,冷笑着:“果然,琴师没有骗我!这琴果然可以杀人!”
素日安静的梓若,此时变得眼神十分凌厉。萍贵人慢慢的坐在一旁,拿出绢帕来,细细的擦拭着梓若受伤的手儿,悲凉到:“我也曾恨过,怨过。回头想想,那不过是一场虚伪的欺骗,何苦来?”
“可我不是你!”梓若忽然高声喊道,眼眸里尽是伤感的味道,“我进宫来,就是为着恩泽皇宠,给我们薛家带来荣耀。这有什么错?你说,有什么错?”何况她的父亲,只是一个小小侍郎。
有的时候,这并不是一个人的错。不过是宿命轮回,你无法逃脱罢了。尽管梓若太多抱怨,太多委屈。也只会让世人,看她的笑话。然后当作笑柄传至他人,她最后却什么都得不到。
那一夜的伤感,来不及告别剩下的离别。回首处,尽是满目沧桑凄凉。窗外寒风声起,撩拨旧日的伤痛。梦醒午夜,一回首已是昔日恩怨,烟消云散。雪色迷蒙,凄迷着一片五彩的回忆。
若不是白日里的一番劝导,梓若的心里还是好受一些的。至少比起萍贵人,她还算是幸运的。她记着萍贵人曾经告诉过她,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其实是寂寞的。就像丽妃和君琰,终究无法白首偕老。
大约世间情感,皆是甜蜜而又苦涩的。那时的梓若以为,一把琴便可网住君王的心。只是她太过单纯,将一切想的未免苍白。她尚且还不明白,元易斌的心儿,到底在谁的身上。
这与梓若而言,不过是一个医者对患者的关怀。何况元易斌的心里,是有萍贵人或者丽妃的。梓若很清楚,而且她也没办法。让君颢喜欢自己,因为在君颢的心里,再也容不下第二个人了。
在锦祥宫的半个月时间里,梓若沉下心来,既然没有人喜欢自己。那还不如趁此机会,离开皇宫。追回君颢最好,那样一来,君颢一定会感激自己。一定会重新喜欢上自己的!
如此主意已定,梓若穿好衣服,打好行李。这才悄悄熄了烛火,趁着宫里宵禁之时,方才轻手轻脚,沿着锦祥宫的前院走去。雪花飘落,映照着一片茫茫苍穹,辉映着好看的颜色来。
望着遥远的天际,梓若的心儿有些激动。早先她便隐隐听闻,君颢已经去往江城了。此时他最需要一个人的陪伴,而且婉凝也双目失明。这对于梓若而言,是一个最好的机会。
北风呼呼,吹落一地的伤痛。梓若对着自己的小手,呵了两口气。方才觉着手心暖和一些,侧耳倾听。隔着宫门往外看去,不时地有巡视的小太监。他们提着灯笼,来回巡逻着。
幸而巡逻的小太监很少,那一星灯笼烛光。很快便消失在了夜幕之中,夜色重新灰暗下来。唯独剩下空中的雪花,还在零零星星的散落着。梓若心中暗喜,赶忙抽开门栓,悄悄迈出了步子。
周遭很静,静到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和呼吸。望着那一片苍茫夜色,梓若既紧张又兴奋。从小到大,梓若还是第一次,去过属于自己的生活。她不知道自己能否成功,不过于她而言,她绝对不会后悔的。
真好,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弥漫着雪花的回忆,清新淡雅。在锦祥宫半个月了,梓若第一次尝到了自由的味道。那一刻,她还不知道。关于自己的命运,似乎早就已经注定好了的。
“太后娘娘驾到――”一个小太监尖尖的声音,划破了夜色的宁静。梓若心里一惊,正想着往一旁的假山后跑去时。却忽然被一个小太监,紧紧地抓住了她的肩膀:“早就看见你了!出来!”
梓若的心儿,顿时一沉。便也只好硬着头皮,垂头丧气的走了出来。太后要小太监拿着灯笼照了一照,方才冷笑着:“哀家只当是谁呢!哼!薛梓若,入夜宵禁要禁足,你难道不知么?”
“太后,我,我,”梓若一下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只见太后一挥手,对身后的太监道,“把她带下去,没有哀家的命令,不许她走出锦祥宫!”瞬间,梓若愣在那里,大脑一片空白。
………………………………
第四十八回 皇后冤屈口难辨 太后打压萍贵人
想要逃离红尘俗世,寻一方静谧的时候。却总是难偿夙愿,尘世之事,大多如此。皇后也不例外,她面对君琰的质疑。咬着牙冷言道:“梁王殿下理应打理朝政,京都骚乱你不管,偏要来管本宫!”
从皇后愤恨的神色中,君琰似乎看出了端倪。他冷冷笑着,对皇后说道:“娘娘所做的事情,自然心里清楚!”他一面说着,一面要皇后向伊芙道歉,并请御医诊治。如此看来,君琰是真的生气了。
可是这能怨皇后么,她还在重华宫里睡中觉的时候。便听见侍女回报,说是梁王有事请见她。当君琰振振有词的告诉自己,说伊芙目下昏迷不醒。定然是自己所下的毒手,并且说得有条有理。
平素君琰是一个通情达理之人,怎会为了一个假冒的公主,而如此对待皇后?她的心里,知道君琰一定和这个伊芙,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但是因为没有证据,而且君颢也不在宫里。
这几天,父亲柳丞相借故在家养病,闭门不出。哥哥又带兵,去往街头抓捕那些作乱的商人。宫闱之中,只剩下自己一个柳家人。她忽然感觉少了什么似的,竟是变得如此慌乱和不堪。
不过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皇后还不是那么容易倒下的人。她想着伊芙是胡族公主,便对君琰说道:“既然伊芙是胡族公主,那不如让她出去交涉。或许胡族能够退兵,王爷以为如何?”
“即便如此,娘娘也应该,给公主请御医才是,”君琰慢慢开口道,“否则被胡族知晓,东麓不肯给公主治病。一定会大举进兵的……”本来伊芙身中剧毒,所剩性命无多。
午间的时候,忽然侍女来报,说是伊芙昏迷不醒。君琰一定拿这件事儿,来向自己说理的。皇后想不明白,为何伊芙又会忽然昏迷。平日里中了七药香的人,是绝对不会昏迷的。
那么就只有一个理由,便是宫里另有人,对伊芙下毒手。君琰才会误会了自己,那个人是谁。皇后还不便查明,目前,是要应对了君琰这一边才好:“王爷放心,本宫自会请御医诊治……”
不是因为,皇后不请御医。而是御医查明症状后,一定会说出七药香来。那个时候,自己就难辞其咎。君琰更会以此为把柄,将他们柳家一网打尽的。“不过本宫要告诉王爷,伊芙昏迷,与本宫无关,”皇后冷言道。
君琰饮了口茶水,看着皇后平静的面色下,是一颗躁动不安的心。遂轻轻笑着:“本王并未言明,是皇后所为……不过是有人看见,皇后曾经赏赐给公主,七药香罢了。娘娘做没做,本王就不得而知了……”
当初自己赏赐给伊芙七药香的时候,身边并无他人。皇后一时尚未想到,便礼貌性的笑着:“王爷放心,本宫这就去请御医。别只怕到时候,公主无法让胡族退兵才好……”
君琰微微的笑着告辞,皇后却气的咬牙切齿,拍着桌子怒道:“去把江苓嫣叫来!本宫要好好问问她!”如果她记得没错,当初江苓嫣是在场的。而且她也长期服用七药香,必然与她有关。
北风呼啸,挟裹着雪粒,纷纷扬扬的落下。刮在人的脸上,宛如刀割一般。江苓嫣绕过大插屏,一眼便看到了神色不堪的皇后。心里也明白了几分,遂笑着上前行礼:“皇后娘娘唤嫔妾来,不知所谓何事?”
“事到如今,你还笑得出来!”皇后指着江苓嫣大骂,“江苓嫣,你告诉本宫,是不是你,陷害的伊芙?”开门见山,比绕弯子来的更加直截了当。江苓嫣却是坐在椅子上,慢慢的品着茶水。
仿佛周围的一切,与她无关紧要似的。她慢慢的抚着茶盖上的青花,转而对蝶儿道:“你看着青花瓷杯,倒比咱们长春宫的,用着还好。”“奴婢觉着,还是白瓷最好,”蝶儿随声附和着。
看着她们主仆,一言一语的讨论者茶杯。皇后更加气恼,疾步上前,使劲儿将江苓嫣手里的青花瓷杯,狠狠摔碎在地:“你不要装作没事儿人一样!后宫谁人不知,你一直在用七药香害人!”
看着青花瓷杯,被可怜的摔碎在地。江苓嫣啧啧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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