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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前侍女-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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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萧易寒是故意放出谣言,说自己受伤,是因为获悉了伊芙是假公主的消息。才遭到西戎的毒手,这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萧易寒在迷惑君颢。伊芙与萧易寒之间,很早就开始了一场交易。
以前是有这样的猜测,可是君颢一直都在给自己找理由。他告诉自己,萧易寒跟随自己多年,绝对不会背叛自己。哪怕是权力的**在诱惑着他,可笑这一切,竟然都只是自己的假象而已。
“我不会要你死,”他平静的对君颢说道,“只要等到梁王登上帝位,我便放你走……”想来后宫的君琰,都已经备好了一切。不论是帝位或是情感,君颢都输了,只是输的如此不甘。
很多年以后,当巧巧再次走进这座“望月楼”的时候。便会回想起那天与君颢的相遇,落霞满天。夕阳辉映着整片天空,给远处的山峦,还有院子里的亭台楼阁,涂抹上了一层好看的色彩。
日落西山的时候,巧巧刚好从屋子里出来。那一片蜿蜒流霞,流动在世间的每一处角落。飞鸟回巢,扑楞着翅膀,从望月楼下飞入远处的深林。她的目光缓缓移向了望月楼的方向。
阁楼处,是一个衣着玄色衣袍的男子。他安静的站在那里,凝视着远处。初时,巧巧还以为是萧易寒。当她不经意间,看到了地上的影子时,方才回转过身子,讶然道:“寒哥哥?我,我还以为,那个人是你……”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萧易寒看到了君颢孤独的身影。一如三年前的自己,孤苦的等着婉凝的归来。却等来婉凝入宫的消息,他的心儿,一下子沉入了谷底。那一刻,他便要想着见一见婉凝,问一问当初的诺言。
许是时间的流逝,许是人心的变故。萧易寒等来的不过是婉凝的“迫不得已”,似乎时间早已将她,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尘世间太多的不舍,都会随着斑驳的岁月,而变得面目全非。
“寒哥哥,他是谁?”巧巧疑惑的问道,当初她以为世上。除了萧易寒这样的安静的男子外,再无他人。如今看来,却是她孤陋寡闻了。“楚君颢,东麓国国君,”萧易寒回答的云淡风轻。
这么一个隆重的字眼,在萧易寒的口里,竟是变得一文不值。巧巧不觉瞪大了双眼:“东麓国国君?他,他怎么会在这里?”“是我将他关起来的,”他不觉回身,坐在了梅花树下的石凳上。
听着他如此淡然的话语,平静的语调。巧巧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他会这么做。她再次看着阁楼上的男子,在夕阳下,他就像一尊金光塑成的雕像。随后便连声问道:“你为什么要关他?他犯了什么罪?你就不怕触犯王法……”
他安静的听着巧巧的问话,等到巧巧说得累了些。方才缓缓开口道:“你无需知道这些,以后你照顾他便好。”“那我岂不是等同于犯罪?”巧巧大声嚷嚷道,“你若不说清,我明日便禀告父亲!”
“如果我猜得不错,东麓将要迎来新皇,”萧易寒微微闭上眼睛,用右手的拇指,轻轻的碰触着自己的中指。这是他的一个动作,巧巧很清楚。意思就是,萧易寒做事已经成竹在胸了。
直到此时,巧巧方才将萧易寒所言。一一串联起来,随后又回想这几天的种种。竟是猜到了什么,不觉低声道:“难道,难道,你要篡位?”她说的一字一顿,仿佛是希望他回答不是。
“你如果说出去,我也很难,保住你的命,”他看着巧巧惊恐的眸子,淡然道,“你要好好照顾他。”再没有多余的言辞,巧巧忽然感觉到了一丝丝的危机感。不过现在,多少有一些味道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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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玉池人家遇尺素 望月楼里诉心事
车水马龙,沙尘依旧。风声萧瑟,凄凉过往。老树根下,一念执着。驼队被晚妆牵着,栓到了玉池人家的后院。随后,婉凝和纤云便跟着晚妆,从后门进了玉池人家的厅堂。
此时初晨正在低头算账,忽然抬起头来,看到了风尘仆仆的晚妆。还有她身后的婉凝和纤云,立刻笑吟吟的走上前去:“怎么又回来了?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你们怎么遇到了一起?”
婉凝见了初晨,立刻跪在地上,低声哀求道:“我想要找寻一个人,希望初晨姑娘能够帮帮我。我知道在这里,唯有你才会有这样的本事。”“快起来说话,”初晨一边扶了婉凝,一边拉着她进入内室。
回首那些往事,初晨从婉凝的叙述中。隐约猜到了什么,半刻,才轻声问道:“你到底,要找的是什么人?”“楚君颢,他是我的夫君,”婉凝含泪的双眸,凝视着初晨,带着一丝丝的哀怜。
在通化镇多年,初晨接触的人异常繁杂。如婉凝这样的情况,她还是第一次见。何况那个叫“楚君颢”的人,她连样貌都没见过。婉凝抹抹眼泪,提起这个名字来,眼睛放出色彩:“他从不会笑。”
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却蕴含了婉凝满满的心事。初晨记在心里,转身看了一眼晚妆。晚妆没有任何回应,初晨却心里有许多疑问,方才略带歉意道:“让我先好好想一想,你们先休息休息……”
看着初晨转身离开,晚妆也走了出去。纤云有些担忧:“姑娘,你说她会不会,是哪个伊芙公主的人?这里又距离西戎,他们会不会,会不会派人抓我们?姑娘,咱们,咱们还是走吧。”
片刻之后,初晨便含笑走进来。抚着婉凝的手,笑着道:“如今天色已晚,我让晚妆给你们准备了一些晚饭,你们好好休息。”她再没有提起找人的事情,果然如纤云所说,初晨还是有所戒备。
“姑娘,”纤云暗暗拉了拉她的衣袖,为难道,“我说的不错吧,她们是不会帮咱们的,咱们走吧……”既然初晨肯送自己度过沙漠,那么就不会是那种袖手旁边之人,婉凝深信这一点。
晚间,纤云看着婉凝吃了一碗粥。方才从拿起那包银针,犹豫了片刻,却还是开口道:“入了夜,今天就别施针了……”“不行,”婉凝断然拒绝了她的要求,“一会儿,我还要去找初晨!”
烛火昏暗,照应着婉凝苍白的脸色。纤云隐约有了不祥的预感,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妥。看着婉凝净了手,安静的坐在那里,等着自己施针的时候。纤云的心都要碎了,元易斌曾说过,施针的后果很严重的。
窗外,月色模糊了轮廓。绣花软帘透过月色,斑驳着薄薄的不舍。多年后的那个冬月,静静的守候在窗外。像是一块碧玉,淡荡如初。一番痛苦的挣扎,是因为心底的那个人,在默默地支撑着自己。
夜很静,楼梯上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纤云立刻警觉起来,疾步走到了门口处。却听得初晨的声音,在外面响起:“燕姑娘,有人要见你。”在这里人生地不熟,谁还会念着自己?
安静的烛火,映照着这间房子。给这严寒的冬日,渲染了一片静谧的夜。婉凝不曾想到,尺素早自己三天离开东麓,却仍旧是停留在通化。林一凡在哪里,婉凝四下里环顾一圈儿,不见那个孤独的身影。
平日里话语不多的尺素,此时见着婉凝,宛如见到了亲人一般。眼泪立刻簌簌落下,哽咽着开口道:“燕姑娘,一凡,一凡他,他不见了……”一起离开的京都,又怎会忽然不见?
在宫里,尺素从来不会,以他人的喜怒为喜怒。作为君颢身边的细作,她懂得如何将自己的心事隐藏起来。或者说,她的心底一片空白。丝毫没有杂念可言,直到遇到了林一凡。
那个眉星剑目,眼眸如漆的男子。尽管他从不轻易开口说话,尺素却感受得到,他带给自己的温暖。一如君颢的关怀,一旦爱上一个人,便再也不肯松开。哪怕最后遍体鳞伤,也要抓住不放。
世间男子,又岂如君颢。一样温情如玉的君琰,默默守候的突也其。对于心中所爱,岂是几句言辞,就能够说得完的?往事一一在脑海中浮现,像是一只渔网,网的住鱼儿,却无法网住鱼儿的那颗心。
圈圈年轮,记载着老树的心事。密密麻麻的永恒,却无法承载这片苦涩的回忆。不论承认与否,不论怎样都好。很多年以后,都会是心中永远的伤痛。原来初晨以为婉凝说的那个男子,就是尺素找的人。
因为君颢和林一凡,都不会笑。不过君颢收敛自己的喜怒,让众人摸不透他的脾性。也就只有面对婉凝的时候,才会微微一笑。至于林一凡,许是他背负的太多,许是他怕辜负了尺素。
这一腔爱与恨,都不过是自己的念想罢了。恩怨醉梦中,蓦然回首万事空。直到尺素言明真相,初晨才放下了戒备之心。婉凝轻轻安抚着尺素的心:“别怕,我会帮你的……”
真是可笑,自己找寻君颢一样的焦急。却又要安慰尺素,这大约便是白乐天所说的“同是天涯沦落人”吧。尺素咬着唇,含泪感激道:“燕姑娘,我会报答你的,我会为你赴汤蹈火!”
“别这样说,”婉凝轻轻捂着她的唇,笑着道,“以后你我便是姐妹,我来做姐姐,照顾你,可好?”这是第一次,除了林一凡以外。还会有人关心自己,原来细作是可以有感情的。
尺素喜极而泣,端起茶杯递给婉凝:“燕姐姐,我就以茶代酒,敬姐姐一杯!”想来君琰说的没错,后宫的确不可怕。唯有人心,才是可以得到谅解的。她笑着伸出手去接过茶杯,却是眼前一片漆黑。
尚未到手的茶杯,在顷刻间坠落在地。碎成一片琥珀,碎了尺素的那颗心。“姐姐,你怎么样?”尺素忙拉过婉凝的手,看看有没有烫伤。婉凝小心翼翼的收回了手,微笑着摇头。
“姐姐,你的眼睛……”那双浑浊的眸子,在尺素看来,充满了伤感的气息。婉凝尽量不去哭泣,反而笑着面对众人。一旁的纤云哭着道:“姑娘的眼睛,一早就看不见了……都是王爷,是他,害了姑娘!”
再相见,是一次不忍的分别。修改着一次次的离分,道不尽的声声哀怨。梦里的雨落凡尘,淡淡哀伤让人憔悴。风吹过,席卷着九秋的雨夜。在君颢的脑海里,不断地回旋往复。
无法忘记,雨夜下的婉凝受罚。孤寂荒凉,百转千回,心碎处纵然成回忆。婉凝离开自己的那一刻,他顿觉世间无所适从。原来这一切的习惯,竟然早已情根深种。只是后宫,有谁还会记得,那一丛淡然的栀子花开。
原来世间最毒的仇恨,并不是互相杀戮。而是残忍的有缘却无分。记得初见婉凝,尚且还在昨日,一切清晰历历在目。婉凝的笑,婉凝的哭,婉凝的哀,婉凝的怨,婉凝的恨,早已种在了君颢的心头。
独上高楼处,断肠离殇曲。一杯浊酒,化作相思泪。谁欠下了谁的债,谁又念着谁的泪痕。如果当初没有相遇,便不会有相思,不会有相爱。这大约是宿命的轮回,无法抗拒的夙世姻缘。
巧巧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独自饮酒的君颢。只觉着周遭静寂安然,如果说萧易寒的恬淡安稳,那么君颢则是冷峻的清高。那一份孤寂,想来应该是有一个红颜知己,那便是最好的了。
“咳――咳――咳――”君颢已经连着两天,没有好好的休息了。他总是独自一个人,站在高高的阁楼处。望着京都的方向,一看便是几个时辰。巧巧实在看不下去,便夺了她的酒杯:“公子应该,保重身子的。”
她的一番劝解,让陷入回忆的君颢,不觉心头一动。他慢慢的回转过头,看着巧巧凝视自己的眼神。不觉想起了那一晚,自己独自在亭中饮酒。还是婉凝走过来,“夜深天凉,皇上应该早些休息……”
那时的婉凝,一如巧巧这般。小心翼翼的规劝自己,只是那时的自己。除了王连英、尺素和林一凡以外,再无可信任之人。所以对于婉凝,他唯有一次次的试探,一次次的考验。却换来婉凝无尽的痛苦,还有一番遍体鳞伤。
“是他让你来的,”君颢凄冷的语调,却在巧巧听来,夹杂着些微的伤痛。那是一种回忆的苦涩,让人心里不觉一疼。她拿起酒壶,在君颢面前晃了晃,说道:“酒是穿肠毒,公子还是回房好好休息。”
梅花开了,在这冬雪时节,绽放的淋漓尽致。散发着扑鼻的幽香,君颢想要拿过巧巧手里的酒壶,酒壶却被巧巧握得紧紧,她心疼到:“我知道你有很多苦,你不妨告诉我!我会帮你的!”
他苦涩的一笑,使劲儿夺过酒壶。任由辛辣的液体滑入喉中,化作点滴相思血泪。又是一阵咳嗽,巧巧看了,越发替他担心:“公子,你别再喝了……这次是我自己来的,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心事……”
许是醉了,才可以忘却一切,忘却心中的那个人。他浑身无力的瘫倒在地上,望着纷飞的白雪。痛苦之情,让人不忍碰触。巧巧恼了,夺过他手里的酒壶,正色道:“我陪你喝!我穆巧巧不是什么怯懦之人!”
一片纷飞的荒芜岁月,尽数掩埋在那段,辛酸苦楚的回忆里。时光挡不住笔尖纸墨的流淌,栀子花依旧,盛开在微风吹拂的四月。翻开故事的结尾,如果没有那场相遇,是不是,一切都会改变。
袅袅青烟,淡荡了一幕苍白的回忆。君颢说起自己和婉凝的故事,眉眼都是带着笑意。巧巧从未见过,男子会笑得这么好看。就是萧易寒那般安静的男子,巧巧都很少,看到他的笑。
大约是一个人,在说起他的爱人时。才会笑得如此自然,如此开心吧。被思念,也是一种幸福。想来这个婉凝,一定是一个很优秀的姑娘。不然又怎会让君颢,牵肠挂肚,念念不忘。
一杯清茶,是巧巧亲自沏的。淡然的茶香,弥漫着回忆的味道。以前伊芙是用一碗奶茶来收买自己,可是都无法取代婉凝。只需要一碗小小的米酒,足以温暖君颢的整个冬天。
看着君颢慢慢的品着茶水,神色淡然。透露着一股说不上来的凄冷,似乎还有一层隐隐的霸气。是了,他是国君。巧巧趴在桌案上,静静地看着君颢饮茶。他饮茶的样子,很想萧易寒,都是如此安静沉稳。
窗外北风声起,屋内却依然安享静谧。一缕茶香,将这间屋子弥漫的素雅,干净。“你不应该来这里的,”君颢缓缓放下茶杯,头也不抬的对巧巧说道。可是巧巧却眨巴着眼睛:“那你告诉我,你的婉凝,什么样子?”
君颢的脑海里,浮现出了婉凝微笑时的眼眸。她笑的时候很甜,还很调皮。她哭得时候,睫毛上夹带着泪珠。仿佛栀子花瓣上的露珠,薄薄的。她怒的时候……她好像,从来就没有对自己发怒过。
即便是她对自己发怒,对于君颢而言,也是她在哭。因为她的怒,常常会让君颢感到满足。因为这个时候,君颢才会知道。自己在她的心里,有多少分量。看看她到底,是不是真的在乎自己。
“那这个婉凝,应该很幸福,”巧巧不觉,陷入了君颢的回忆中。仿佛是看到了栀子花旁,一个清丽的女子。“公子,”巧巧分外好奇,“能不能告诉我,这个姑娘叫什么?或许我,能够帮得到你。”
“燕环故塌,凝静娴婉,”君颢慢慢的说出了这八个字,茶杯里也是浮现着婉凝的样貌来。燕环故塌,凝静娴婉,燕环故塌,凝静娴婉,这八个字重复在巧巧的耳畔,她竟是想起了那个离开的姑娘。
可是那个姑娘,不是萧易寒心心念念的人么。怎么会,怎么会是她?巧巧不觉慢慢的捋了捋思绪,还有萧易寒所说的话。竟是悟出了一番道理:大约是他们二人,念着的是,同一个人!
如果为了情感,而将一个人幽禁。或许有些勉强,如果说公报私仇的话。那么就很有可能是这样了,巧巧不觉瞪大了眼睛。看着君颢,立刻感觉到了一股火药味儿。她要去问问萧易寒,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
第七回 伊芙毒素再发作 纤云惊悉姐妹情
午后的阳光有些模糊,单薄的光圈儿,映照在湖面上,散发着一阵阵温馨的余热。冬日的阳光,温情脉脉。细细的交织成一片,淡淡的弥漫着这座小小庭院。一份情感,也许默默守候,才是最真的温暖。
连续几天的纷乱心绪,施针治疗。伊芙浑身酸软无力。醒来的时候,满眼都是金星。头脑发昏,有的时候还会气喘吁吁。看着眼前温热的莲子粥,她不觉浑身颤抖,使劲儿推了一把桌子,将莲子粥推撒在地。
一旁的突也其见了,什么也没说。而是默默地蹲下身子,收拾着那些残碎的瓷片。随后又摆好桌子,提着食盒弓着身子对伊芙说道:“属下再去熬一碗粥来,公主好生休息。”他的话语平静,听不出来任何悲喜。
他说完这句话,便背对着自己,转身慢慢离开了。伊芙忽然下得床榻来,从身后环住了他的腰身,哭着道:“也其!也其你不要走,好不好?你如果走了,谁还陪我说话?也其,别走,好么?”
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这应该是第二次。伊芙向自己表明心迹,可是他不能,他只是一个小小侍卫。有什么资格,接受这段感情。又有什么资格,给予她幸福?他的心已经很乱,却不得不轻轻掰开她的小手。
可是伊芙的手儿,搂着他紧紧的。让他没有了力气,但听得伊芙低声哭泣:“也其,你不要赶我走……我会听话的,我会好好吃饭,好好照顾自己的……”她已经决定了,等身上的毒治好,她便会离开。
到时候,寻一处没有人的地方。跟突也其好好地生活,再也不想所谓的权力争斗。这是她早已经计划好的,她再也不想忍受,这无味的痛苦。许是宿命的轮回,无论你抗争与否,都无法抵抗命运。
直到突也其替她挡下那只毒箭,她才顿时醒悟。自己的任性妄为,害得突也其为自己献出了生命。她的泪水,她的哭诉,再也挽不回一段真挚的情感。所以这么多年,伊芙都是一个人。
她一直记着突也其说过的那句话:“芙儿,你要好好活下去。哪怕全世界都抛弃了你,你也要活着……只有活着,才会有希望……”可是这样痛苦的活,对于伊芙而言,没有了他的陪伴,还能够做些什么。
许久,突也其才慢慢回转过身子。垂下脑袋,对伊芙略带歉意道:“还请公主自重……”他的话语,永远都是这番刻板。伊芙的泪水忽然停了下来,随后狠狠地甩给他一个嘴巴,高声道:“你滚!滚――”
其实在伊芙的心里,她一直都在给他机会。她希望他能够对他说一句喜欢,哪怕是,虚假的安慰也是好的。可是,他却残忍的拒绝了她。以至于,让她一生都在悔恨当中,痛苦地活着。
泪水,早已经是随风而逝。伊芙冷冷的嘲笑自己,大约是自己的多情。她那里是什么公主?不过是取代一个死人的位置,为了所谓的权力斗争,做了一枚有用的棋子罢了。
窗外爆竹声起,烟花盛开。快要到旧历的年下了,这一场盛世烟花。盛开得如此绚烂多姿,却是华丽谢幕。雪花飞舞,回旋着优雅的舞姿。伊芙倚在窗台边,慨叹着自己的悲苦命运。
门轴声响,有人走了进来。伊芙以为是突也其,悲凉的说道:“你还来做什么?倒不如死了的好!”“芙儿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悲观?”萧易寒说着,便回身关好门子。慢慢的坐下,拿出银针来。
“公子,”伊芙抹干自己的泪水,转而平静的说道,“实话告诉我,我到底,还能够活多久?”她看着炭火映照着的他的脸庞,略显寂寞无疑。虽然伊芙暗暗心仪这个男子,可是他的的心,再也装不下别人了。
所以伊芙想着,也许自己对于他而言。可能是兄妹的情谊,真正对自己好的,便是一直陪伴着自己的那个人吧。“萧易寒,”伊芙忽然,叫出了他的名字,“你告诉我,我不怕的。”
“你会长命百岁,”萧易寒一边说着,一边用炭火消了毒,淡淡道,“只要你认真治疗,按时吃药。不出明年春天,你定然会好的。”听着他说的话,伊芙觉着很温暖。至少,他没有骗过自己。
从一开始,自己接受任务见到萧易寒的那一刻。她就多了一份少女的情怀,一直隐藏在心底。她以为去往东麓,可以用一碗奶茶收买君颢。却是败在小小的米酒之上,而今再见到他,她的心里有些纠结。
“萧易寒,你有喜欢过我么?”伊芙问的这么直接,让萧易寒有些舌头打结。他看着伊芙疑惑的小脸,微微笑着:“你们西戎女子,都是如此胆大直接?”也许是吧,素来西戎人,从来不会拐弯抹角的。
那个时候,伊芙是喜欢萧易寒的。带着委屈来到东麓,满腹的冤屈。让她想要取代婉凝的位置,只是这并不是赌气,就能够解决的。直到再次见到某人时,她才明白自己的心,一直一直都在他的身上。
连着几日的照顾,让伊芙渐生好感。她还是要确定,这段感情的存在与否。只是她错了,错在自己的多情。萧易寒慢慢开口:“我喜欢你,是哥哥喜欢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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