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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前侍女-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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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保护婉凝的职责。倘或婉凝有三长两短,如何向君颢交代。
哪里知道,这番话却是惹恼了尺素。她本不想多说什么,可是婉凝和纤云。一直拦着她,让她心里陡然来了火气:“如果不是他!一凡怎么会离开?”话一出口,纤云和婉凝顿时愣在那里。
她口里的“他”,正是君颢无疑。这番口气,是在埋怨君颢派了一凡回宫。这么看来,尺素果然是生气了,她从来不会这么说话的。听了会子,她方才意识到话语唐突,不觉站住了脚步。
这还是她第一次,对婉凝和纤云说出这样的话来。若不是忧心一凡,尺素哪里会这般说话。她停了停,转而对婉凝道:“对不起,我因为担心一凡……不过姑娘放心,我会小心的……”
略带歉意的口吻,却还是有些冰冷。婉凝轻轻拍着她的肩,不觉轻声安慰着她。在婉凝看来,她分外同情尺素。如果不是尺素,她又怎会找到君颢,安然达到江城?不管怎么说,尺素此时最需要安静。
或许此时让尺素离开,也是一桩好事。说不定,她会帮得一凡成功归来。与其留在这里担心,倒不如让她出去。“你如果也要去,只会给林侍卫带来负累,”婉凝低声说道,她希望尺素可以明白。
可是这番话,在尺素听来。却像是一把刀子,在顽着她的心口。她本以为婉凝可以让她走的,可是却事与愿违。原来她心中的婉凝,也不过是一样的自私自利。容的她与君颢相见,却容不下自己与一凡!
此时的尺素,心里分外难过。她第一次感觉到心痛,根本听不得任何解释。关于计划中的每一步,如果走错了。也就全盘皆输,婉凝的苦口婆心,与尺素而言毫无用处,她只需要见到一凡。
“尺素,姑娘说的没错,”纤云见尺素这般难过,又听不进安慰。便好心劝解,希望尺素可以静下心来。等着一凡的消息,也是好的。只是此时的尺素,已经变得不再冷静了。
素日果断的尺素,此时有了俗世的牵绊。似乎将那仇恨,忘到了脑后。真是可笑,有些人在有些时候。却总是如此,舍不下心中的那份情。直到最后的那一刹那,方才明白,一切都是镜花水月。
看着此时决绝的尺素,婉凝所担忧的,不仅仅是她个人的安危。她想要在说些什么,却晓得此时的言辞,都是苍白无力的。一旁的纤云见了,不觉忧心尺素。不管怎样,她都是自己的妹妹。
虽然没有证据,可是纤云已经在心里。默认了这个妹妹,她不会看着尺素有危险的。“不然,还是等一等,”纤云犹豫了会子,还是说出了口。可是她看得出来,尺素已经不再冷静了。
“一凡是不会等的!”尺素忽然冲着纤云大喊,随后便面色阴沉着,冲出了房间的大门。等到纤云追出去的时候,已经不见了尺素的人影。暮色阴沉,慢慢遮掩了她的身影。
未来怎样安排,谁也不知道。纤云唯有在心里默默祈祷,祈祷着尺素的平安。她只是不想,再次失去亲人罢了。所以关于尺素的身世,她也一直没说出去。还需等到回宫,再找姑姑们确定才好。
天色有些昏暗,压抑着些许从容的味道。在这白日间,涂抹着一层铜锈般的颜色。青山后的斜阳,也悄然隐没。一切像是旧时光,颇有些薄凉。迷蒙着昔日的岁月无痕,渐渐走向沉沦。
推开木格窗子,看着最后一抹余晖。散尽一夕光热,继而在林间淡荡尘埃。群鸟归巢,呼呼啦啦的扑楞着翅膀。颤动每一根老树枯枝。不消片刻,林间便寂静如初,安逸的分外沉稳。
枝头透露着微微绿意,却依然抵挡不住冬末的寒气。水塘边散发出的薄薄雾气,轻轻笼罩其上。远远望去,像是一层轻纱。这个时候,纤云关上窗子。拉下纱帐,移过烛火,便开始笼上火盆。
炭火噼噼啪啪的响个不停,将这暖意浸染房间各处。这是婉凝最喜欢的午后,安逸恬静。只是少了君颢的陪伴,多少有些遗憾。倘或是在宫里,或者说只有他们两个,该有多好呢。
单单是这么一个简单的愿望,却在婉凝看来,也只能够是痴心妄想。她所做的就是等待,等到君颢的谋略成功。然后同君颢一起,返回皇宫。只是她不知道,这个等候还需要多久。
一个月,两个月?还是一年,两年?亦或是十年,二十年?她苦涩的笑着,却又期待这一刻。不论时间有多久,她都会等下去的。至少这是一个希望,就像是尺素的离开,也是一种希冀吧。
彼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声音有些缓和。并不似君颢的清脆利落,婉凝正疑惑会是谁。纤云却已经开了门子,萧易寒熟悉的眸子映入眼帘。此时的婉凝,还是可以模糊地看到他的影像的。
依旧是那身墨绿色长衫,给这单薄的冬日,平添了一分生机。想着当初,就是为了萧易寒而来的。如今却是无言以对,着实让婉凝失望万分。她不断的告诉自己,这只是一个梦境。
可是却无法抵挡,耳畔听着那些真实的言语。于她而言,却是一把刀子。一点一点的戳痛着她的心,留下一道道血痕。那些伤口无法愈合,给婉凝带来了无法弥补的伤害。
他轻轻走到婉凝跟前,看着她有些呆滞的眼睛。不觉心儿一疼:“阿凝,你的眼睛,好些了么?”这话如果放在三年前,婉凝一定会感激涕零的。可是现在,她不会了,她只会觉着虚伪。
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要恨到骨子里去的。婉凝宁愿选择遗忘,也难怪君颢会吃醋。相比而言,婉凝更喜欢沉默的君颢。冷峻之下,却是一颗火热的心。较之于君琰和萧易寒的虚伪,君颢才是婉凝的选择。
其实面对萧易寒的时候,婉凝的心弦还在微微颤动。她知道自己,还是无法忘记。她也知道,君颢交给她的任务。所以这次再见,让她心生纠结。她还是希望着,他能够改变一些。
就像是当年的梓若,婉凝一直都在给她机会。只是她不懂得珍惜罢了,才会悲苦的结束自己的一生。只是被仇恨蒙蔽双眼的萧易寒,只怕是没有回头的余地了。一切,都只从他对伊芙下毒开始。
菱花镜,梳妆台,青丝宛如瀑。凝眸一点,翠眉远山。白皙的脸颊处,却不和谐的生出一道疤痕来。细小的花钿,只会是虚伪的谎言。炭火灼伤在脸颊的那一幕,至今还残存在脑海之中。
相较于以前,她已经习惯了这道疤痕。习惯了孤独和黑暗,习惯了面对痛苦和眼泪。却怎么也不习惯分离,不习惯欺骗和谎言。这是她做人的基准,因为她不想看着她的亲人,就这么离她而去。
等待一个人的改变,需要很久很久。也许久到,连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论结局如何,婉凝都会坚定自己的信念。可惜她终究等不到,心中的那份信念。至少现在看来,萧易寒还是这么固执。
大约此番他的前来,或许是为了什么目的。婉凝在心里隐约的猜测,不然他怎会专程来看她。至少他不会,告诉婉凝他的改变而已。流露在眼眸间的复杂,被萧易寒一一收在眼里。
他慢慢坐下,看着婉凝略带不屑的神色。不觉轻声道:“阿凝受苦了,我会带你走的。只要你肯留下……”这句话说得轻巧,留下做什么?密谋造反?还是跟他助纣为虐?
这绝对不会是他的实话,他必定有所求的。婉凝慢慢平复心境以后,便缓缓回应道:“公子前来,单是为了这件事?”她的话语平淡自然,却极尽嘲讽之意。话一出口,让萧易寒有些讶然。
平日间,婉凝并不是这个样子说话的。如今却怎样,难道是婉凝真的变了?他略带疑惑的眼神,多少有些吃惊。记得初见婉凝,她还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小姑娘。还在等着,那一句承诺。
只是嫁娶之言,太过遥远。倏忽三年光景,悠悠而过。日夜交替的苦苦思念,说是匆忙也好,说是闲时也罢。对于萧易寒而言,月圆月缺的每一个瞬间。都会让他倍加思念,对于阿凝的那份心思。
哪里会曾想,婉凝竟是入了皇宫。还对他冷眼相看,他的这份心。如何让婉凝知晓?他不明白,自己苦苦守候。为了与婉凝的重逢,不惜联手君琰对抗君颢。这份心境,婉凝却是误会已久。
不论如何,他此番前来便是说明一切。即便婉凝怎样看他,都只会是以后的事情。“我只想听你说,”萧易寒轻轻的用右手食指,敲着桌子。熟悉的动作,忽而让婉凝想起了那时的遇见。
可惜昔日的一切,都有些变了。不仅仅是他变了,就连自己也变了。变得不再稚气,不再单纯。生活在乱世当下,多少有些理智罢了。听着萧易寒的所为原因,婉凝更坚信了他的改变。
他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从婉凝的耳畔匆匆而过,并未留下丝毫印痕。面对他的质问,婉凝只有一句:“不论误会与否,你我以后,不会再有任何瓜葛。”这番言语,说的已然很明白。
“这么说来,你是下了决心的,”他有些失望,他以为婉凝还会念着昔日。可惜他错了,错在他的自以为是。暮色渐渐降临,笼罩在一层晚妆瓦上。他的脚步有些沉重,有些恍惚。
………………………………
第十五回 泪眼迷离心委屈 险象环生互关照
这一夜风影细碎,不时刮在脸上,有些生疼。远处的山谷缝隙,偶然迸发出呼啸的风声。发出呜呜的委屈,像极了低声呜咽的痛哭。隔着一层绣花软帘,却不时的看到软帘被吹动的样子。
从夹缝处钻进来的风,将桌案上的烛火,吹得东摇西晃。顺势滴落下来的烛泪,缓缓的滑落烛台,凝结成朱红色的蜡石。一层一层,几经岁月的剥离。荡漾着一圈儿斑驳的印痕。
有人曾经说过,岁月最是无情。当暮色下最后一声晚钟敲响,即便是浪迹天涯的心。也在此刻安详静谧,感受红尘里的一番安逸。俗世之下的浮躁,考验着离人的久经波折。
一把小剪刀,轻轻剪下小小的烛芯。继而微微摇晃片刻,便照亮这间房子。相互映衬着火炉里的炭火,颇有一些春天的味道。巧巧走过去,轻轻的拨弄着火炉里的炭灰。
炭火忽明忽暗了一会儿,便发出通红的颜色,映照的房间宛如白昼。巧巧屏退侍女,便静静地伏在桌案上看书。书页上的每一个字符,每一行字迹。像是纷飞的雪沫,席卷着她纷乱的心。
还是下午的时候,萧易寒就来找过她。那时的巧巧,还以为他是来与她谈心的。可是他的脸色很难看,让巧巧的心儿顿时一紧。果然不错,他是向巧巧质问一些问题的,是关于伊芙。
说到这个名字,巧巧陡然收了笑容。她知道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萧易寒素来话语不多。但是面对巧巧,这份心还真是多余。原来伊芙和突也其走了,确切的说是离开了。
虽然说穆府守门不甚严,可到底也算是高门大户。伊芙余毒未祛,定然是突也其带着她走的。不过那时的萧易寒,还在花园里与婉凝一起。其实伊芙的离开,也在萧易寒的意料之中。
当初本欲以下毒为要挟,要伊芙尽快调取军队的。没想到,却反而是适得其反。让伊芙颇多误解,所以这才选择了离开的。这本不难解释,可是因为这件事,让巧巧与他瞬间生分了许多。
“难道你以为,是我放了他们?”巧巧不觉抬高了语调,带着满腹的委屈。大约是因为,巧巧本就与伊芙不合的缘故。所以他才误会了她的,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的!
窗外的呼呼风声,打乱了她的思绪。就连翻看的书籍,也随之掉落在地。仿佛每一个片段,都在变化无端。迷雾散漫,摸不到尽头。不争气的泪水,在眼眶里来回打转,慢慢滑落脸颊。
炭火温暖整间房子,却是融化不了她的心。落差之间,透露着隐隐的伤感。巧巧起身,将地上的那本书。毫不犹豫的丢入火中,旺盛的火焰,吞噬着每一个字迹。跳动着,撕裂着。
这本诗集,是萧易寒送给自己的。而今对于巧巧来说,却是再也没有任何意义了。读着每一首诗,每一篇词。她都会不自觉的想起那个人来,那个关怀自己,却又误会了自己的萧易寒。
北风漫卷,散尽冬末的孤寂。那些翻飞盘旋的雪花,尚在半空飞舞。这二月的早春,略微夹杂着微微寒意。园子里的青松古柏,依稀覆盖着些许白雪。安稳的时日,在冰冻溶解的小河中游动。
岸上的一些树木,开始生出了新芽。冒着淡淡的绿色,在这冬末负隅顽抗。争做春日的使者,为这单调的园子平添一抹春色。冷冷的风吹拂着枝头,却依旧抵挡不住春意的来临。
初升的太阳,将零落的雪花消散殆尽。淡淡的阳光,将园子涂抹的宛如仙境。荒芜丛生的堤岸旁,可以听得到花开的声音。就连窗台上的栀子,也在努力盛放。宣告着一冬的结束。
光线虽说还很单薄,却还是多了一些春日般的暖意。小亭内,是巧巧愤恨的眼眸。她回想着萧易寒的所言,不觉万分气恼。他怎可怀疑自己,明明知道那是伊芙的意思,而且他也知道的!
真是不明白,简单明了的事情,却被弄得如此复杂。此时的巧巧,脑子里**的。她索性举起面的酒杯,艰难的咽着苦涩的液体。悲苦,凄凉,愤怒,无奈。悉数种种,夹杂其中。
也许醉了,才会是真正的解脱吧。不想酒杯却被一只大手顺势拿下,巧巧眼神迷离的看着他。不觉泪如泉涌,所有的委屈袭上心头:“你走!我不想要看到你!你走――”
一时醉了,也还是好的。怕只怕是醉意全无,依稀惦念着眼前的这个人。可恨可恼,让她心绪烦乱。萧易寒恰逢路过这里,看到了独自饮酒的巧巧。周遭一片荒芜,颇有些单调。
虽说嫩芽已发,然而薄凉的味道还是有的。巧巧衣衫单薄,又饮着一壶凉酒。对身子很不好的,他想着昨日午后的话。顿觉有些突兀,遂转而坐在巧巧身边。想要解释一下,给她听得。
怎奈巧巧如何听得下去,她冷眼看着他。随后轻蔑的说道:“我不需要你的怜悯!”这番话语,虽是违心的。却让萧易寒蓦然间,顿觉已然伤害了巧巧。本欲解释的意思,却在顷刻间住了口。
那天午后的言辞,他本不该说出口的。巧巧与哥哥分离,本就可怜见的。被萧易寒的一番话,刺激的没了心情。巧巧的言行,他都理解。所以他只是看着巧巧,安慰道:“天寒地冻,当心身子……”
简单的八个字,多少有些略带歉意。关怀也好,道歉也罢。巧巧只是觉着他越发虚伪,她忽然想到了君颢。那个在望月楼的楚公子,东麓国的国君。他尽管言辞也少,却不甚虚假罢了。
一阵冷风吹来,巧巧不觉浑身颤抖。萧易寒见了,不觉将自己的外衫褪下。然后轻轻披在她的肩头,关怀的眸子。像是一缕春风,巧巧微微抬起头来。看着他暖意的目光,心儿忽然软了下来。
原来眼前这个男子,对自己这般关心。却又为何,昨日说出那样的话来。那时的巧巧不明白,却在很久很久之后。方才晓得,自己对萧易寒的情感。已然隐约有了心动之情,尽管那时自己还小。
或是喜欢,或是憎恨。都只在一瞬间而已,不过现在的巧巧。也就只有恨意,遂冷冷拒绝道:“多谢!”随后便转身离开,漠然的背影。在萧易寒看来,是无法挽回的一段情怀。
黄昏后的沙漠,略微带着苦涩的味道。黄昏后的夕阳,懒散地挂在半山腰。将茫茫沙漠,浸染成一片安详静谧。落霞弥漫天际,拉开一幕微寥春色。雁字回书,徘徊一行晴空。
冬末初春的沙漠滩,些微透露着春的意味。固然草儿稀疏,却依稀听得到。嫩芽努力生长的声音,几点微微绿意,将沙漠点缀的颇有些春天的味道。薄薄的雾气,袅娜的升腾在半空。
一处角落的春色,却不足以掩盖冬末的寒意。展眼望去,除了那几点绿意之外。还是大片的百草凋零,老树枯枝。冷风吹过,冻得人浑身发抖。抬眼望去,一群乌鸦在半空叫嚣。
西边的天空开始阴沉,渐渐的刮起了大风。风卷尘埃,漫天的黄沙随风而起。尺素用衣袖遮挡,却是被大风吹得止步不前。仿佛面前有一道墙,让她行进不得。风越来越大,似乎要将整片沙漠刮起。
原本绚烂的天色,此时变得黑云压抑,有些让人透不过气来。尺素微微抬起头来,看得头顶上的那片云。好像一股巨大的黑洞,随时都可以把自己卷入进去。耳畔处,尽是呼啸的风声。
此时的夕阳,也不知躲到哪里去了。唯独剩下这幕阴霾,有些世界末日的味道。尺素刚要准备往回走,却被一阵大风吹得站不住脚。这还真是倒霉,距离玉池人家也还有好远的路程。
她紧紧地抓着手里的剑,弓着身子想要往前走。却是举步维艰,忽然一双大手将她拉着往旁边跑。一直跑到一块大石头后,这才缓缓松了口气。但听得那个声音说道:“风太大,还是躲这里安全一些!”
虽然风声很大,可是尺素却隐约听得到,是一个男子的声音。风沙刮进了双眼,她只好微眯起双眼。可以模糊地看到,眼前这个男子的身影。“你听到我说话了么?”男子大声问着尺素。
“听到了――”尺素也回应道,“谢谢你!”在这样荒无人烟的沙漠滩,尺素还能够遇到路人。也还算是幸运的,只是她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男子,会是自己日后最好的朋友。
那时的尺素,单纯的以为只是过路相救。又怎会知晓,以后会与他再度相遇。本不该发生的一切,却还是就此展开。而且因为这个男子,她与一凡之间的情感,会再度遇到危机。
百口莫辩的误会,理还乱的情愫。让尺素顿觉愧对一凡,直到一凡身负重伤。她才顿觉醒悟,原来自己的犹豫。害得一凡赔上了性命,面对那个男子的安慰和解释。她还是狠心拒绝,宁愿常伴佛前。
本欲果断决绝的尺素,却是在情感面前。这般裹足不前,这一点,与伊芙相比差得很远。伊芙敢于直面自己的心,尺素却总是犹犹豫豫。倘或她有做事的一半干脆,也不会与一凡生分。
不知过了多久,阴云方才渐渐散去,风声也逐渐小了许多。尺素揉了揉眼睛,可以看到昏暗的天色。几缕霞光,映照的天空宛如仙境。沙漠总是如此多风,所以她想着,要尽快离开这里。
远处的青山,被暮色浸染的一片黝黑。绵延不绝的样子,像极了画纸上的水墨画。白日间的沙漠尚且荒芜,此时日落时分,更是人烟稀少。那个男子慢慢的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沙粒。
这个时候的沙漠,还算得上是最美的景致。“出来吧,大风过去了,”男子弯下腰,对着石头后的尺素伸出手来。看着他伸出的大手,尺素不觉犹豫了一阵。随后便自己扶着石头边沿,慢慢走了出来。
那个男子见了,遂自己笑着望向尺素:“姑娘要去哪里,我送送你吧。”听他说话的神情,倒还是一个热心肠。可是尺素却是摇了摇头,径自往前走去。此时脚下尽是沙粒,走的时候还真是艰难。
看着她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那个男子便好心跟上前去:“此地距离最近的客栈,也要一段距离的。你一个孤身女子,万一再遇上大风怎么办?还是我带着你走吧,我经常穿越沙漠的。”
一路上,都是他一个人的唠叨话语。尺素只是静静地走着,从不回头去看他。听他的絮叨,尺素从未想过。一个男子,竟会这么多话语。她之前见过的一凡和君颢,都是沉默不语的。
想来这个男子,应该是与他们不同吧。即便是宫里的楚君琰,也是一副淡然神色。尺素边想边走,却不料脚下一个趔趄。竟是歪在了沙漠上,厚厚的沙子。很快将尺素的双腿掩埋。
“走的时候,要走这里,”男子一边指向沙漠的脊梁处,一边扶起尺素,“不然你是不会走出沙漠的。”此番的尺素,心儿惊了一跳。倘或不是他,自己只怕是要被流沙掩埋了。
既然如此,那就随着他吧。不然自己走不出沙漠,也怎会见到一凡。她便默默的跟在一边,男子见尺素跟着他。便开心的说道:“姑娘放心,我会送姑娘离开这里的……我叫穆辰轩,不知姑娘芳名?”
此时尺素想着方才的情境,还觉着有些后怕。哪里有心回答这个问题,所以总不说话。穆辰轩见尺素不理会他,便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起来:“姑娘怕我是个坏人,可以理解。只是一路上会很闷的……”
于是就这样,穆辰轩一路说个不停。尺素却是静默不语,从他的话语里。尺素知晓了一些关于他的故事。更让她吃惊的是,穆辰轩竟然是穆巧巧的二哥!此番是回家去的。
这就是巧巧常常惦念的哥哥,尺素忽然替巧巧感到开心。毕竟她的哥哥回来了,所以她想着,一定要告诉穆辰轩。告诉巧巧的思念,让他早些回家。以免家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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