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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前侍女-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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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时候她真不明白,为何颜舜祁会对王启波这么好。有的时候,她又似乎明白了一些。因为王启波是复国的关键人物,只有王启波才会召集人马。如此想着,巧巧也便安下了心。
尤其是现在,孤冷的夜色下。看到了一丝丝希望,巧巧内心开始温暖起来。眼角凝聚着一种叫做眼泪的液体,却是看到了王启波之后。终究是忍住了:“我的死活,与你何干?你来做甚!”
本来就内心愧疚的颜舜祁,听了巧巧所言,看着她流下的泪水。不觉心儿一软,上前为她拭去泪痕,宽慰道:“是我错了,巧巧,跟我回去吧……你哪怕骂我打我,就只别不理我……”颜舜祁平素为人张狂,可是到了巧巧这里。立刻变得温顺起来,说的话也让巧巧忍不住发笑:“我打你做什么?祁哥哥说话,真是越来越没有分寸了!”此时的月色,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气氛缓和了好多,颜舜祁也便不再担心。他要赶紧回去,因为早晨的时候。楚君颢已经来到了陈戈岭,若不是寻找巧巧。颜舜祁就将兵符交了出去,这样对于君颢也算是有交代的。
看着巧巧单薄的衣衫,颜舜祁立刻解下自己的披风。为她披在肩头,正准备要离开的时候。却忽然听得巧巧开口道:“我忘记了!还有一个人呢!”说话之间,火把下出现了柳子煜的脸庞。
许是冻得久了的缘故,柳子煜的脸色,看起来已经面黄如纸。嘴唇都发紫了,眉毛上都结了一层白霜。颜舜祁一眼便认了出来,一面问巧巧经过,一面要王启波帮忙抬走。
谁知王启波得知此人是柳子煜的时候,立刻大发雷霆:“就是他们柳家!害得我妻离子散!我如何还会救他?”本来答应帮助颜舜祁的条件,就是找寻柳子煜报仇来着。
可谓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王启波的内心,被仇恨塞得满满的。颜舜祁见状,不觉轻轻拍着他的肩:“君子报仇,十年未晚。眼下之计,我们留着他还有用……”
飘飘渺渺一阵烟雨,夹杂着寒凉的北风。在半空中,席卷出来一层烟雾,薄薄的景象,看起来宛如春日。空气中,氤氲着新年的味道。是了,算算日子,还有整整半个月的时间。
往常在宫里的时候,御膳房都会备下丰厚的宴席。然后到了旧历的年夜,便会祭祀宗祠,平安守岁。后宫女眷团聚一起,守望新的一年的到来。看夜空中烟花盛开,渲染绽放。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推开窗子,遥遥望着空中冰冷的夜色。尺素顿觉孤寂落寞,此时此刻的林一凡,会在做些什么。他是否,过的安好。尺素想到这里,不觉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如今林一凡身在公主府上,自然是锦衣华服,良辰美酒。怎会过得不好?而且这几天端木焜一直去探视,回来都说林一凡平安。可是不知为什么,从端木焜的眼神中,尺素看到的不是“平安”。
烛火昏暗了一些,尺素不觉起身剪了一小截。此时房间里,变得有些亮堂。转而听着隔壁房中,端木瑞平沉重的咳嗽声。尺素的心里,越发的焦急起来。不知何时,端木瑞平才会死去。
记得上次元易斌来的时候,就已经告知了元易斌。相信元易斌不会治好端木瑞平的,但只是伤毒之症,还是慢慢浸染内脏的。所以尺素还是在等待,等待那个时机的到来。
墙上的自鸣钟,敲击了十一下。是时候该休息了,尺素关好窗子。转身的瞬间,看到了桌案上的一封书信。什么时候的事情?谁送来的?是了,尺素怎么忘了,是蝶衣送来的信呢。
还是晌午她预备休息的时候,蝶衣走了进来。然后送了信后,什么话也都说便走了。想是自己太过疲倦,所以也没有在意。如此想着,尺素便随手拆开信笺。细细的阅读起来。
是纤云寄来的,上面说玉池要求林一凡在京都,负责召集原来的御林军。而今林一凡被端木蓉软禁,所以要尺素帮忙。仔细看去,的确是纤云的字迹无疑。看到这里,尺素瞬间明白了。
原来她一直顿觉着,端木焜在欺骗自己。果然如此,林一凡过得并不好。再次看了几遍信笺上的每个字迹,尺素的心里像是插了把刀子。端木焜,如果林一凡被公主欺负,便要休想坐稳西戎王位!
“你在骗我,”尺素看着端木焜平静的说道,在尺素看来,端木焜并不像是撒谎的样子。可事实上,纤云并没有理由要去骗她。此时此刻,对于尺素来说,一定要去看看林一凡的。
然而她哪里知道,端木蓉对林一凡的那份情怀。而且端木焜害怕尺素不会帮他,害怕得不到王位。所以才会对尺素有所隐瞒的,他可不想尺素知道真相。不然,这王位可就不是他了。
“过几天,”端木焜安慰着尺素,“我会亲自带着你,去看望他的。如今父汗病着,你若是此时离开的话。父汗定然不允,不如你暂且等一等……”“端木焜!”尺素立刻冲他大吼。
“我一刻也坐不住!”尺素忽然沉下声来,抓着端木焜的手,似有哀求似有命令般的语气,“明天,我要见到林一凡。不然,你就等着,给端木瑞平收尸吧……”此时,尺素只要见到林一凡。
暮色渲染了天空,琉璃点缀了一方美景。晴和的天气,温暖着整个冬日。仿佛,要将尘世带入春天的气息。尽管阳光有点单薄,却还是穿透了云层。在尘世间,寻寻觅觅了许久。
“公主府”三个大字,在黄昏的衬托下。越发显得落寞起来,尺素记得这里。这里曾经是一处荒田。后来却被西戎占领,为端木蓉修起了公主府。也难怪,百姓们怨声载道。
府门前的石狮子,加上两盏大红宫灯,尚在风中摇摆。尺素推开门子的时候,可以听得到有人在哭泣。是岁月的斑驳,侵蚀了血泪吧。不然这里的府邸,怎会沾染委屈的热泪。
如果说端木蓉还算是有点良心,也就不会霸占良田,盖什么府邸了。叹息,悲伤,唏嘘。尺素还真是有些可怜,那些肥沃良田。若是放在平常百姓家,定然会大丰收的。
只是这一切,由不得她做主。跟着端木焜进入府邸,沿着回廊一路往东。便来到了东厢房内,炭火熏染了屋子。如沐春风,左手边坐着一个身穿紫色衣衫的女子。身材高挑,面容姣好。
端木蓉,一定是西戎的三公主端木蓉了。尺素暗暗猜测着,然后以额叩地。口里称呼“公主千岁”,纵然心里担忧林一凡,却不能失了礼数。这个端木蓉,看着应该是很好说话的样子。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尺素还未开口说话。便听得端木蓉说道:“你就是于尺素?我父汗纳的妃子?听说你以前,还曾经是楚君琰的女人……林一凡也喜欢你,你到底是有手段的。”
这番话,着实让尺素愣在那里。什么叫做“有手段”?当初嫁给楚君琰,也不过是为了完成任务。而今被俘虏来,服侍端木瑞平,也是为了复国而已。与林一凡的情感,才是真心的。
听着端木蓉在这里随意说着,尺素的心里,顿时有些窝火。她立刻打断了端木蓉絮絮叨叨的话语,正色道:“林一凡乃我东麓御前侍卫,而今他在公主府上养伤。我来探视,如何有错?”
如此义正言辞的说辞,倒是让端木蓉对尺素另眼相看。她以为尺素,会是一个争风吃醋的小女人。没想到,会是如此的长远目光。其实端木蓉也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
听闻尺素要来府上,她只是害怕。害怕尺素发现了她喜欢林一凡,会对她下毒手的人。而今看来,是端木蓉自己想的多了。她立刻站起身,抚着尺素的手,笑着道:“放心,他过得很好。”
“我要亲眼,见到他,”尺素的话语里,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端木蓉本欲好心相劝,留住林一凡。假使留住了林一凡,也还算是对于西戎,有所帮助的。只是,那时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在东厢房里,隔着窗子看着尺素照顾林一凡。端木蓉的心里,起了无名的醋意。“大哥不该带她来,”她还埋怨着端木焜,“林一凡若是做了西戎驸马,会帮助大哥的……”
这自然是端木蓉的想法,在端木焜听来。连连摇头表示反对:“什么西戎驸马?你莫要痴心妄想!我还要利用尺素,坐稳王位呢……”这是端木焜的打算,为了王位,他必须反对端木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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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回 欢喜巧巧自满足 冷心汐月满抱怨
几朵云彩,在空中悠闲的飘荡着。好像是在为才刚阴沉着的天,擦拭着委屈一般。透过云层的阳光,在半晌的时候越发温和。流动的旧日时光,在此刻缓慢停留驻足。
陈戈岭上的山谷里,积雪也开始慢慢融化。化作一条条细小的溪流,在山谷间穿梭流动。给这片孤寂的山林,增添了几分灵动的色彩。今年的年下一过,可就是立春了呢。
尽管有些阳光,却还是显得太过单薄。外面的冷风吹来,还是冻得人瑟瑟发抖。巧巧出去转了一圈儿,便被冻得笔尖发红。她慌忙走进屋子,却被房间里的热气,熏染的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冷热交替,最易感染风寒。颜舜祁见了,立刻为巧巧披了衣衫,口里带着埋怨的关切道:“说好的在屋子里待着,怎么又一个人跑出去了?倘或冻着了,可怎么好呢?”
“没那么娇弱,”巧巧揉了揉鼻子,转而低声道,“现下楚君颢在咱们这里,我得出去看看,有没有人盯梢才是。”她一面说着,一面疾步走进里屋。她很想知道,楚君颢究竟怎样了。
大插屏后,是一张干净的梨花桌案。还是王启波为君颢特意准备的,小小的一支毛笔,蘸染着浓浓的墨香。阳光透过木格窗子上,混合着墨香氤氲而来。好像是,春天的气息。
但见一个身着玄色衣袍的男子,端在桌案后,静静地打量着桌案上的那封信笺。淡淡的阳光,映照在君颢俊朗的面庞上。宛如一尊雕塑般严肃,远远看去却又不可亲近。
尚且记得,第一次见到楚君颢的样子。还是在江城的府上,自己无意之间闯入望月楼。然后,便看到了独自饮酒的君颢。那时的君颢因为思念婉凝的缘故,看起来甚为疼惜。
窗台上的栀子,恰到好处的被阳光照顾。折射近来的丝缕关切,渗透着纷纷而来的几许苍凉。只是不知,江城的栀子开的怎样了。离开江城的时候,已经枯萎了的。
冷吹风来,拂动着巧巧的思绪。她抚了抚额前的发丝,正要上前问个究竟。却被随后而来的颜舜祁拉了回来。两人走至廊檐上,悄声对巧巧说道:“楚兄最不喜人打扰,你要怎样?”
这话说的极是,巧巧记得以前和君颢交谈时。便被他身上特有的气质,深深地折服了。到底是东麓的国君,沉稳不可测的气质。还真的是让人叹服,想来他的脾性,也是不好相处的吧。
半空中忽然卷过一片乌云,将日头遮了起来。于是光线一下子便黯淡下来,又恢复了前几天,阴沉晦暗的天气。现在看来,到底是冬天没有走远。巧巧裹着一件披风,还是觉着刺骨。
“我们还是到厢房去,看看柳子煜要紧,”颜舜祁四下里看了看,并没有看到王启波的身影。前几天,王启波召集人马去了。尚未回来,加上柳子煜又病着。暂时被安置在了厢房内。
看着床榻上的柳子煜,安静的睡得正熟。脸色也恢复了不少,只是昏迷了三天。还不知道何时能够醒来,而楚君颢哪里正在研究兵符。大约等到柳子煜醒来,便会有新的行动了吧。
山谷里的天气,很快便星夜低垂。周遭刮来的寒风,凛冽着整个冬季。就是人在房间里,也会听到从山谷口。刮来的呼啸北风,还带着口哨的声响。若是在半夜听了,还会感到害怕呢。
房间里虽小,炭火却是烧的旺旺的。巧巧端来红枣粥的时候,颜舜祁正在为柳子煜把脉。在巧巧看来,颜舜祁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男子。面容清秀不说,还有一手的看病本领。
也是后来,据颜舜祁自己说。常年奔波在外,学了些许皮毛而已。把脉,看相,抓药,熬药等药理知识,颜舜祁还是略懂一些的。比如说柳子煜病倒昏迷,还是颜舜祁救下的。
“楚公子?”门被人推开,夹杂着些许寒气。好在有一道棉门帘,不然这屋子可谓是要透风了。此时的君颢,已经换了一身墨绿色衣衫。在淡薄的冬季,显得越发清新起来。
尚未挽起的乌发,随意在脑后披散。又仿佛,是有一种洒脱不羁的神态。楚君颢,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呢?就在巧巧想的入迷的时候,忽听得颜舜祁要她倒茶的声音。
茶水被端了上来,巧巧不经意间。触到了君颢深邃的眸子,还是与半年前一年的神态。只不过此番相见,却是多了一层聪慧和敏锐。那些本来应有的伤感,已被恰到好处的掩埋了起来。
只见君颢走至榻前,细细的看了看柳子煜。随后微微皱眉,转而问道:“何时会醒?”简单的四个字,却已经让旁边的巧巧。觉着君颢话外有话了,有的时候不需要太多的言语,已然足够。
停了一会儿,便见颜舜祁缓缓替柳子煜盖好被褥。方才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要同君颢在外面说话。临走之前,还不忘吩咐巧巧,好生照顾柳子煜。巧巧应声答应,方才坐在椅子上。
隔着一道门子,巧巧可以看到他们两个。就站在门外的廊檐下,此时没有月亮。只有冰冷刺骨的风,没日没夜的刮个不停。也不知道他们说些什么,巧巧也没有兴趣去听。
守着炭火,穿透而来的热气,熏染的巧巧头脑发昏。她用单手支撑着脑袋,歪在床榻边小憩。连着几天来的奔波,为柳子煜取药熬药。让巧巧已经困倦不堪,而且还要提防着江苓嫣呢。
在巧巧的印象里,好像是从遇到了颜舜祁开始。她就已经离开了自己的家乡,开始了漂泊天涯的日子。不论是在京都,还是在玉池。她从未好好休息过一天,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复国”。
记得父亲曾经说过,为自己取名“巧巧”。是因为自己出生在“乞巧节”,同时希望自己,可以平安在江城度过一生。好像所有的女孩子一样,得一双巧手,在家相夫教子。
只是事与愿违,就像是与颜舜祁的姻缘一样。可遇不可求的缘分,在初秋时节便开始了。颠沛流离也好,天涯海角也罢。巧巧都习惯了,她从未抱怨过。因为她知道,自己喜欢颜舜祁。
人在有的时候,应该懂得知足才对。比如说初晨苦恋的穆辰轩,到底是阴阳两隔。即使穆辰轩还活着,初晨也要忍受单相思之苦。相比较来说,巧巧的所谓漂泊又算得上什么。
“水……”是柳子煜微弱的声音,巧巧方才慢慢从回忆中醒来。她见柳子煜的眼皮微微颤动,立刻欣喜万分。赶忙倒了水来,一面喂他喝水。一面唤来外面的颜舜祁和楚君颢,这番照顾真是值了。
光阴辗转,很快便到了腊月的月底。天空依旧是那么阴沉,看不到丝毫太阳的痕迹。展眼望去,苍茫的天空上。有的尽是一番苍凉和凄楚,留住了有关岁月的足迹,流动着一份悲伤。
晚间,廊檐上亮起了大红灯笼。在寒风中摇曳,晃动着几许孤寂。汐月站在廊檐下,望着门口出神。都已经时值亥时,却还不见哥哥元易斌回来。早晨鸡鸣时分就进宫去了,汐月很是担心。
因为在汐月的心里,她知道西戎正在搜捕东麓余孽。此时此刻,却被忽然召进宫。元汐月自然猜到了什么,本来汐月并不想着哥哥卷入其中。可是西戎以尺素为要挟,元易斌没有选择。
其实汐月曾经劝解,说是不如明哲保身要紧。尺素自有她的命运,何必在乎她的生死。这也算是元易斌的意思,只是西戎派兵去了柳林坡。那里是萧易寒和彦丽儿的藏身之所,元易斌彻底没有了法子。
曾经愧对于彦丽儿,让她失去了挚爱。而今彦丽儿性命堪忧,姑且不论个人恩怨。就是家国利益,元易斌深思熟虑了一番。终究还是选择了入宫,与尺素在宫里共同施展计划。
同时,这也是汐月担心的地方。不管治好治不好端木瑞平,元易斌都会有危险的。汐月从来都只在乎自己,她不想元家卷入是非。曾经的楚君琰离去,让她满腹怨恨。
说她自私也好,说她冷眼旁观也罢。汐月都只是想着,保住元家。然而事实并非如此,比如说这几天。元易斌都会按时进宫,就算是回来的晚了一些。也不会再与汐月说话了。
汐月不想抱怨什么,她只是乞求着元易斌平安。元家平安,如此便好。而今入夜更深,寒风迭起。汐月焦躁不安的踱着步子,不时的抬起头来四处张望。脚步声而来,汐月心里一阵喜悦。
然而当她抬起头来的时候,却看到了一张让她厌恶的脸。是陈绍萍,那个被元易斌救回来的女子。曾经的萍贵人,为了替姐姐复仇的女子。可惜在汐月看来,陈绍萍却是极其懦弱。
从陈绍萍进入元家的那一刻起,汐月就满腹抱怨。无奈哥哥在旁,加上陈绍萍又病着。汐月并不予以计较,只是派了一个小丫头,暗中留意陈绍萍的一举一动。
烛火下,夜色中。陈绍萍苍白的脸,宛如一只鬼魅。她穿着一身白色的衣衫,在萧瑟的北风中出现在汐月眼前。让汐月唬了一跳:“你要死呀!大半夜的,乱跑出来做什么?”
陈绍萍并没有理会她的话语,反而问道:“易斌呢?我,我想要见他……”言辞之间,透露着一份关怀备至。只是这番话,让汐月听了去。顿觉虚假厌恶,她索性拂袖而去。
本以为陈绍萍会就此离开,谁知她也跟着汐月进了房间。屋子里的热气,熏染的陈绍萍浑身发抖。一时没忍住,竟是打了个喷嚏。汐月回过头去看着她,更是没有好脸色。
“哥哥若是不会为了你,怎么会进宫,替贼人把什么脉?”汐月喋喋不休的抱怨着,“生死尚且不知,你还要见他?哼!我告诉你,哥哥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必拿你是问!”
连着几天躺在房间里,陈绍萍的意识有些模糊。她的脑海里,残存着自己被元易斌救回来的画面。只是元易斌进宫后,再没有闲暇时间照顾自己了。听着汐月的抱怨,陈绍萍更觉着自己是多余的。
四更天的时候,风声已经停了下来。房间里的炭火,也渐渐的熄灭了。守候着一方期许的时候,汐月已经很是疲倦了。此时她椅座在炭火旁,已经微微的睡去了。
梦里是微微栀子花色,小径深处。是哥哥元易斌熟悉的身影,那个时候的哥哥。时常带着自己,去往栀子花丛里玩耍。小小巧巧的栀子花,宛如蒲公英一样,被风儿吹散在空中。
“它们要去哪里?”只有十岁的汐月指着栀子花瓣,好奇地问哥哥。没有听到哥哥的回话,确是看到哥哥凝神的眼眸。停留在一朵栀子花瓣上,像是要看穿所有的一切。
“像是哥哥带着小月,此后不再分开,”元易斌的话语,尚且还在耳畔回响。因为小的时候,曾经抛下妹妹学医而去。只是今后不会了,元易斌要带着汐月。兄妹情深,不会分开了。
光阴荏苒,倏忽七年过矣。那时的许诺,不知还作不作数。在汐月的心里,哥哥是一个信守诺言的人。他说过要陪着自己,就一定不会抛下自己的。哪怕是十个陈绍萍呢。
烛火微寥,晃动着昨夜的黎明。有栀子花瓣入梦来,汐月不觉缓缓醒来。目光所及之处,却是陈绍萍那张令人生厌的脸庞。汐月立刻大吼起来:“你来我房里做什么?快滚――”
言语之间,尽是对陈绍萍的厌恶之意。汐月不喜欢陈绍萍,不仅仅是因为她的软弱。更是因为,她的到来破坏了汐月的心情。或者说,夺走了哥哥对汐月的细心照顾。
昨夜夜半时分,陈绍萍都来过这里。难道一夜都没有走?汐月不觉站起身子,指着门口的方向,不耐烦的说道:“别怪我轰你走!趁着我这会子心情尚好,赶紧消失在我眼前!”
对于陈绍萍,汐月素来都是如此态度。所以府上的仆人,也不是很待见陈绍萍的。此时只见陈绍萍的眼神有些呆滞,她仍旧是穿着那身白色的衣衫。披着头发,还光着一双脚丫!
“你,你要做什么?”汐月这才惊恐地发现,陈绍萍的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略微带着寒意,在这样孤寂的冬夜。汐月的头脑,一下子清醒了许多。心儿,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这么想来,前半夜陈绍萍来找自己。就是为了摸准时机,趁自己熟睡的时候杀死自己?想到这里,汐月出了一身的冷汗。那她为什么杀自己?莫非是因为,自己对她言语上的嘲讽。
真是没有想到,平素看着软弱无能的陈绍萍。却是如此歹毒的一个人,汐月越想下去。越觉着陈绍萍是一个可怕的人,当初就不应该,留她在府上!汐月开始想着,如何躲开她。
推算下来,陈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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