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笙歌半世安-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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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离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虽然他们二人的确是为此高兴，然而他想到笙歌的身份，又想到太妃王慕瑶的性子，却也难以真的高兴起来。

　　　　笙歌听到轩辕煜明显带着几分责怪的话语，顿时为严之捏了把汗，怎么审问自己到头来却是将严之给拉下水了？而且这审问听上去也是有些奇怪？？

　　　　“回皇上，严之公公十分照拂奴婢，奴婢这些日子”笙歌有些着急的为严之开脱，说到最后她又不知怎么解释，难道说是因为自己为下药一事心虚才会长时间吓成这副模样的？

　　　　“奴婢一直在院子里养伤，大概是太久没有活动，所以身子才会有些不适应”笙歌冷汗淋淋的瞎编了一番，没想到轩辕煜竟也没有质疑，居然就让她这样糊弄过去了。

　　　　轩辕煜想到刺客一事过去也有两月，她身上的上的确是该好了，不过因失血过多，女子身子本也就纤弱些，或许才需要调养一段时日才可，而今外间日头毒辣，碧波院离常德殿的路途的确有些远了。

　　　　“笙歌，刺客一事过后，朕一直都没有去过听风小筑，所以也无法为此亲自谢你，”轩辕煜睨着她，见她还是一副低头小心的模样，顿时叹息道：“你可有什么想要的？”

　　　　皇上好像今日召见自己真的并非是审问，笙歌在这一刻终于想明白了方才自己觉得奇怪的地方，就好像之前一样，他对她还是像之前那般亲和，没有半分质疑与问话的意思。

　　　　笙歌约莫明白了他的意思，今天过来，他竟是要答谢自己的，可他是什么身份，原本派人送去的赏赐已经足够多了，再者说来，做奴才的本就该为主子赴汤蹈火，更何况他是当今天子？

　　　　“保护皇上本就是奴婢的职责，”笙歌发觉自己忧心了月余的审问似乎并未来临，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只想着赶紧回去好好睡上一觉，不过若说她心中想要的自然也是有，她一直想找的那个少年至今没有下落，但从入宫到现在，她逐渐也发觉当年那件事情非同小可。

　　　　第一批人屠杀了整个镇子，之后那批人居然放火烧了镇子，这样大的案子朝廷不可能不知道，而当年牵扯其中的两方势力，必然也不是寻常人。

　　　　笙歌倒是想寻了机会能找到这件事的有关卷宗，这样自己若想找到那个人必然也会容易许多，但她知晓自己的身份，不光无法触碰政事，就算是讨了卷宗摆在自己面前，自己也看不懂。

　　　　轩辕煜虽然已经料到笙歌会拒了他的好意，但还是小小的惊讶了一番，毕竟以他之口许下的话，寻常人皆会借此讨上恩赏。

　　　　“几日未见，你倒是与朕生疏了，”轩辕煜起身走到笙歌身前，伸出手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笙歌吓了一跳，连忙抬起头看向轩辕煜，随着目光相交，笙歌顿时脸上一红。

　　　　“你这丫头莫非真没什么想要讨的？朕并非说笑，随便想一个吧，”笙歌嘴角一抽，随便想一个，亏得他说得出，既然皇上又提了一遍，她要是再拒绝就不好了。

　　　　“回皇上，奴婢还想学字”笙歌想了一会儿，便想到了这一点，轩辕煜一愣之后便点了点头道：“允了。”

　　　　屋内的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屋外的人却着急的原地打转，萧离似笑非笑的看着严之团团转的模样，有些好笑的将他拉到一边：“你这是做什么？”

　　　　严之看了萧离一眼，轻啧了一声道：“笙歌想要习字倒是好事，但如今的碧波院可不比以往，皇上若再时常过去，加上二人又是独处，只怕”

　　　　这本也是萧离之前想到的地方，他见严之这般焦急的模样，想了想道：“这有何难，宫里也有些宫人识字的，届时指派个过去当做是佐事丫头不就好了？”

　　　　严之见萧离一副不解风情的模样顿时沉下了脸：“这样一来皇上岂不是寻不着机会再跟她见面了？”

　　　　萧离恍然，严之本还想说些什么，此时却听到了响动，只见是笙歌推开殿门走了出来，严之与萧离二人顿时正色，严之上前领着笙歌离开，萧离则悄悄向殿内看了一眼。

　　　　“萧离，进来，”此时轩辕煜伫立在御案旁，眸子里闪烁着不知名的光辉，萧离整了整衣衫便向内走去，轩辕煜见他进来默默叹了口气道：“碧波院这边可以结了，知道如何向刑部交代么？”

　　　　“皇上不多‘审’笙歌几日？”萧离强忍着笑意问道，轩辕煜发觉萧离说话的语气有些奇怪，睨了他一眼的同时便已经发觉了他脸上的神情。

　　　　轩辕煜的脸上划过一抹不自然的神色，似乎还带着一丝奇怪的红晕，但很快他便恢复过来，也立即轻咳了一声，淡淡道：“怎么，萧统领莫不是觉得其中还有蹊跷？”

　　　　萧离心头一跳，连忙躬身一拜道：“卑职这就去刑部！”说着他便后退了几步正欲转身离开，而轩辕煜却是突然皱了皱眉出声道：“等等”

　　　　萧离额上也是冒出冷汗，连忙转身等候吩咐，轩辕煜脸上神色极不自然，他看着萧离，心中思忖了片刻之后，还是掩下了脸上神色，语气淡淡的说道：“萧离，朕有一件事需要你的帮忙。”

　　　　“皇上请说，替皇上办事本就是属下的职责所在，”萧离倒是一本正经，轩辕煜却是欲言又止，为难了许久，萧离也不知此时皇帝到底在想些什么，他恭敬的伫立在殿内，安静的等候吩咐。

　　　　“萧离，朕难得遇到这个有趣的丫头，该要如何做才不至引人多想？”轩辕煜回身坐到了御案前，下意识伸手抚上了玉玺的龙首之上。

　　　　这事虽然只有他与严之知晓几分内情，对外皇上倒还是做得谨慎。

　　　　萧离深知轩辕煜的担忧，但也知道这样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他抬头看了一眼陷入沉思的轩辕煜，沉吟了片刻突然开口道：“皇上，虽说您是替笙歌想，但毕竟她也是个未出阁的姑娘，您总归是要给个名分给她吧？”

　　　　轩辕煜闻言一怔，萧离见他没有接话，于是轻咳了一声接着将自己所想说出口：“不如替笙歌寻个家世不错的认个干亲，这样一来也不会被人非议，太妃娘娘那边也不会轻易为难了，毕竟虽是干亲，也挂着名分，明面上还是要顾全的。”

　　　　萧离越说越觉得自己这法子十分好，多方面都顾全了，话音落下许久之后轩辕煜的声音才传了过来：“说完了？”

　　　　“回皇上，卑职说完了，”萧离左思右想都觉得自己想出的方法的确挑不出错处，再想起之前严之干着急的模样，他的脸上顿时露出几分沾沾自喜的神色。

　　　　“朕不过是觉得那丫头性子不错，与她一起倒也轻松愉悦些，你倒是比太妃都要考虑的周全了，”轩辕煜摇了摇头，见萧离笑容渐渐僵在了脸上，不由了失笑道：“如今碧波院也去不成了，赶紧替朕找处其他清静的地方。”

　　　　“是、是卑职多言了”萧离抽了抽嘴角，心里头却是腹诽着轩辕煜自欺欺人，对笙歌那丫头如此在意，又怎么可能没有其他心思。

　　　　轩辕煜早已将萧离脸上不断变换的神色尽收眼底，他皱了皱眉，连忙轻咳了一声道：“之前所说的，你替朕想个法子吧！”

　　　　“是！”萧离连忙收了心思，忍下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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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疲惫的一天

　　　　经过白天的‘审问’之后，笙歌回到听风小筑已经浑身没了力气，燕喜见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起初是吓了一跳，也差点便以为笙歌真的遭了什么严刑，笙歌反过来安慰了一番才让燕喜安下了心，她原本想倚着桌案休息一会儿，偏巧云舒却在此时来了。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笙歌！”云舒从院子外匆匆跑进来，也是一脸担忧的模样，她本也听说了皇上亲自审问碧波院一事，之前也前来安慰过笙歌，但燕喜今日无事跑去奉茶阁说起笙歌已经被带去了常德殿审问之后，她便有些放心不下。

　　　　“云舒，你怎么也来了？”笙歌先是有些疑惑，之后便扭过头看了燕喜一眼，从燕喜脸上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后，笙歌既无奈又有些感动的拉着云舒坐在了自己身边：“我没事的，只是身子有些不舒服才显得脸色差了些。”

　　　　云舒伸出手探了探笙歌的额头，松了口气之余替自己倒了杯凉茶：“你身子还需再调养些日子，如今天气闷热的很，没事便不要四处乱走了。”

　　　　笙歌点了点头，看了二人一眼道：“原本不过是想起民间流传的那些酷刑逼供的故事，自己将自己给吓坏了不说，还害的你们担心了。”

　　　　燕喜撅了撅嘴看了云舒一眼，云舒默默一笑道：“笙歌，我们担心的倒不是这个，而是怕皇上真的在碧波院找出了奸细，倒时候一样会连累你。”

　　　　“啊？”笙歌张大嘴，这才明白过来，自己一直以来生怕因为言行举止而引得她人怀疑，而到头来自己防备着她们，她们却从来都没有怀疑过自己。

　　　　莫名的愧疚感泛着一丝酸涩涌上心头，笙歌揉了揉发酸的鼻尖，强笑着说道：“没事了，皇上原本召我过去便没有审问我，反而是因行刺一事想要赏赐我”

　　　　“什么？皇上没有审问你？！”燕喜惊讶的张大了嘴，一时有些结巴道：“已经赏赐了那么多东西，居然还要赏赐你？”

　　　　云舒素来性子沉静，此时也略微惊愕了片刻，她敲了敲燕喜的脑袋道：“若不是笙歌替皇上挡下，那匕首刺入的可是皇上的身上，皇上自然是要奖赏她了！”

　　　　笙歌倒也没有觉得自己应该如何受到封赏，她之前的反应也完全是下意识的举动，又或许跟初见时发生的那些有关，那时她浑身是逍遥门刻意留下的伤，几日没有喂水的情况下已经是虚弱至极。

　　　　是他在睿王的马鞭下救了她，给了她这样一方安稳，虽然，她是带着目的生活在宫里，也是她亲手下了药才令他失去了原本的应变，她救他，本就是应该的。

　　　　燕喜听着云舒的话虽然觉得十分有道理，但还是对皇上对待笙歌的亲厚而感到惊喜，她拉住笙歌的手，好奇的问道：“所以皇上又赏赐你什么了？”

　　　　笙歌将常德殿里发生的悄悄讲与了二人，云舒若有所思的看着笙歌道：“识字可不是短时间便能学全的，皇上或许会从奉茶阁调人过来教你，原本你就是想学烹茶知识，对吧？”

　　　　笙歌一想便也觉得有理，若真是从奉茶阁调人过来，要是将云舒调来，岂不是很好？

　　　　燕喜则是皱起了眉头瞪着笙歌道：“哎呀笙歌，你这是讨的什么啊？皇上那话分明是许你一个心愿了，你怎么讨了这个来？”

　　　　笙歌似乎料到燕喜后话，无奈笑道：“燕喜，你是不是想让我去讨个名份？”

　　　　燕喜知晓笙歌不大喜欢听自己说这些，但她与其他宫女们呆的久了，免不了会想到这些东西，她讪笑了一声回道：“就算不是名份，若是能讨个御前掌事当当也是好的呀！”

　　　　笙歌知晓在这宫中生存，站的越高便能得到越多，也知晓燕喜这样想其实并没有错甚至也是为自己考虑，不过燕喜终究不明白她，她想要的并非是这些。

　　　　“我闲散惯了，就想呆在这儿挖竹笋看白云，”笙歌戳了戳燕喜的脑袋，笑了几声道：“不过若再有这样的机会，我便替你讨个女官当当，如何？”

　　　　“哎呀，笙歌，你取笑我！”燕喜脸色发红，撅起嘴伸手就去捏笙歌的脸，二人嬉笑着，云舒也默默失笑摇头。

　　　　云舒留在听风小筑用过了晚膳才走，燕喜见笙歌的确是累了索性也跟着云舒一起离开，笙歌原本是想从常德殿回来之后便休息一会儿的，不过之后聊着倒也忘了疲惫，此时想来，或许是这桩心事落下了的缘故才让她如释重负。

　　　　不过闹腾了一番之后，此刻倒是真的累极了，原本汗湿过的衣衫此时也有些黏身，此时黄昏早已过去，最后一丝昏黄的晚霞也逐渐被夜幕笼盖。

　　　　待她打了水烧好之后，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夜里的紫竹林里还是有些微凉，林中隐隐传来虫鸣，笙歌站在门外看了一眼布满繁星的夜空，心情也莫名随着林间虫鸣变得有几分愉悦。

　　　　褪下衣衫，泡到木桶中，长时间以来的紧张终于能够放下了，她长长的舒了口气，倚着木桶回想着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种种，恍惚觉得好似大梦一场。

　　　　虫鸣交替着在夜色中吟唱，笙歌便也在这样的舒适里不小心打起了瞌睡。

　　　　没过多久，一道黑影伴随着一阵微风略过竹林，紧接着，那黑影驻足在了这间竹林深处的小院之中，此时屋内烛火亮着，窗户也半开着两扇。

　　　　轩辕宸在门外站了会儿，见里间灯虽亮着却没有什么动静，也不知里面的人是睡了还是如何，犹豫间，终是轻盈的一跃，从窗户翻入了屋内。

　　　　然而这间简单的小屋本就也没有隔间，刚刚站定身子的轩辕宸很快就看到了离自己不过几尺距离的浴桶，以及其中对自己的到来毫不知晓的笙歌。

　　　　他呆了呆，下一刻便有一丝慌乱的转过了身，然而刚一转身，他却又莫名有些恼怒，面具下的面容之上逐渐浮一丝烦躁。

　　　　他来回踱步，而那边泡在浴桶里的丫头居然睡的极香，居然还带着细微的呼噜声完全没有被他惊醒。

　　　　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那对着自己的后脑勺，他一时也不知该是过去推醒她还是如何，目光向周围扫了一圈，轩辕宸看了一眼桌上的茶盏，伸出手就将茶盏捏在了手上，正要有所动作就听见浴桶那边传来了声响。

　　　　“阿嚏！”细密的鸡皮疙瘩伴随着这声喷嚏使得笙歌从昏睡中苏醒，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发觉自己竟是不知不觉在洗澡时睡了过去，索性水并未凉透，现在起来应是不会着凉的。

　　　　不过屋子里怎么黑漆漆的，蜡烛莫不是叫风给吹灭了？

　　　　哗啦。

　　　　水声响动，笙歌适应了昏暗后便挪动着身子去取另一侧木桶边缘的巾帕，原本是想站起身的，却发觉腿有些麻了，于是只得一点一点挪动着伸出手去取。

　　　　“看样子你在宫里过的倒是不错，”一道低沉黯哑的声音传来，吓得笙歌差点一头栽到水里，她立即缩回手，身子忍不住向下方瑟缩了许多，这个声音她自然听得出是谁，不过在这个时候听到，却是让她在意外之余有些羞愤起来。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笙歌脸上发烫，低声喝问道。

　　　　“放心，我对你这干瘪的身子没有兴趣，赶紧穿了衣服过来，”轩辕宸皱了皱眉。

　　　　笙歌咬着唇向四周看了一眼，很快便看到了离自己并不远，此时正坐在矮桌旁的墨色身影。

　　　　“你先出去！”笙歌又急又怒，轩辕宸本就是背对着她，且烛火也是他吹灭的，岂料对方语气还是这样，好似他占了她什么便宜一般。

　　　　然而他也没有打算多跟她为此纠缠，压下了不耐和莫名的火气就再度从窗户一跃而出。

　　　　没过多久，身后便传来了拉门声，轩辕宸转过身看了她一眼，就着月华的光辉，笙歌脸上没有消散的红晕和羞怒的神情令他呆了片刻。

　　　　“可以进去了？”轩辕宸收回目光，将手负在身后，抬脚就要进屋，笙歌没有拦他，虽不愿让对方总是踏入自己的闺房，但对方的身手她也是见识过的，今天拦在外面，往后他一样是想进就进的。

　　　　况且，在外面说话，总是不好，虽然夜深人静自己这偏僻的小院不会有人过来，但防着些总归是好的。

　　　　合上房门反身之际，笙歌见他倒是娴熟的很，居然就那样大大方方的坐在自己的矮桌旁，想起之前那羞人的一幕，她顿时又生了怒意。

　　　　“你让我做的事情我已经替你做了，所以你该将虹娘放了吧？”不过笙歌并没有打算再去纠结之前，而是伫立在门边与对方保持距离，冷冷的瞅着那方。

　　　　“自然早已经放了，”轩辕宸看着她，低声冷笑了一声。笙歌原本还以为像这样的人或许还会继续以此威胁自己继续为他办事，没想到对方竟这般干脆利落，她怔了片刻，突然升起疑惑：“真的？”

　　　　轩辕宸垂眸低笑了一声，黯哑的声音令他自己都有些不适的皱起了眉：“这是虹娘让我带给你的，”说着，笙歌就见他将一包东西扔在了桌上。

　　　　笙歌缓步上前，而轩辕宸则随手取了火折将桌上的蜡烛，昏黄的烛火很快照亮了这间不大的屋子，笙歌身子一顿，立即想要上前吹灭烛火，轩辕宸早一步看出她的动作，立即出声道：“放心，此时不会有人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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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决心

　　　　“这是什么？”笙歌盯着桌上包装精致的东西，一时有些疑惑，轩辕宸睨了她一眼道：“这是虹娘托我带给你的。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笙歌半信半疑的小步挪到桌前，见桌边黑袍男子丝毫没有其他动作的模样，只是安静的凝视着她，索性也就坐到了他的对面伸出手将那小包东西一点一点的打开来。

　　　　“如意糕”笙歌鼻尖顿时一酸，她在醉香楼时虽然是做着打杂的活计，但虹娘待她的确很好，一次见她对着客人剩下的如意糕发愣，于是之后便吩咐厨子特地为她做了一份如意糕。

　　　　自那次起她便觉得这如意糕是所有点心里最好吃的点心了，那时虹娘笑她没见识，她自己却明白，那带着情谊的点心比起山珍海味都要珍贵的多。

　　　　笙歌捏起一块糕点，眼眶顿时就红了，随着熟悉的香甜气息，她的指尖微微颤动，正要吃下一口，她却又立即发觉了那黑袍男子似乎一直都在盯着自己。

　　　　心中一个激灵，捏着糕点的手顿时僵在了半空，轩辕宸见她动作，瞬息之间就猜到了她心中想法。

　　　　“入宫数月，人倒是聪明了几分，”轩辕宸原本是很满意她总算是长了点脑子，他站起身靠近笙歌，见她突然放下糕点，神色冷厉的瞪着自己，不由得又生了几分莫名的恼意。

　　　　笙歌有些后怕，想起自己方才差一点就命丧黄泉，此时身上止不住开始冒出冷汗：“你下了毒，想要杀我灭”

　　　　轩辕宸闻言，眸子一冷，动作极快的捏起一块糕点猛地塞进了她的嘴里堵住了她的后话：“你说对了！”

　　　　笙歌吓了一跳，猝不及防之下一大块冰凉爽口的如意糕就被他全然塞进了嘴里，然而此时她哪里还有品尝美味的心思，她嘴里可是带着剧毒的催命糕！

　　　　“唔！”笙歌想要将一半卡在喉咙里的点心吐出来，岂料这如意糕本就是糯米做的凉糕，一时之间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这种难受的感觉令她眼泪顿时就落了下来，恐怕自己还未被毒死就要被噎死了！

　　　　轩辕宸冷冷的盯着她满脸憋红的模样很是解恨，但眼瞅着她脸色越来越红，甚至开始胡乱抓脖子的模样顿时心头一惊，下一刻他便伸出手猛地拍向她的胸口。

　　　　“呕！”一股其妙的力量自胸口蔓延，卡在半中央的糕点顿时就吐了出来，她顿时喘息不止，下一刻就发觉那支裹着黑色手套的手此时还按在自己的胸口上。

　　　　“混蛋！”笙歌脸上一热，抬手便要一巴掌扇到对方脸上，轩辕宸动作极快，立即就捏住她的手腕制止了她的动作。

　　　　“若不是我救你，你这一刻已经被噎死了！”这个女人性子果然还是野蛮，恩将仇报不说总是喜欢动手么？

　　　　笙歌手腕被捏的发疼，脸色通红的瞪着眼前戴着诡异面具的男子，她看着他，突然想到自己一巴掌扇到面具上疼的还是自己，但下一刻她就发觉自己好像没有想到重点。

　　　　轩辕宸见她脸上神色变幻，下一刻却是突然缩回手捂住自己的胸口，他立即想明白过来，之后便突然后退几步回到了桌案另一侧，与她拉开了距离。

　　　　“我若要杀你，根本无需这般麻烦，”轩辕宸嗤笑了一声，发觉这天气越来越热，这样一身长袍真是闷人的很，他有些不耐的看向笙歌：“用你的猪脑子好好想想。”

　　　　就方才到现在的时间里，笙歌其实已经想明白了，然而她还是有些防备的看着对方，发觉对方此时似乎动了怒，她虽然害怕，但埋在心底的疑惑还是忍不住要问出来：“你明明说只是想要取卷宗，并没有说过会派人刺杀皇上！”

　　　　“皇宫守备森严，并非像你这小院一般容易出入，若是不将禁军引来，又如何能拿到卷宗，”轩辕宸极有耐心的解释道：“又不会真的取人性命，否则你以为自己还有命在这里？”

　　　　笙歌一窒，倒也很快明白了其中道理，只是那日刺杀一事仍旧令她难以忘怀，那刺客凶残狠厉的模样也使得她做了好几日噩梦，如今想起都有些后怕。

　　　　终于弄清了这些，她已经不想与他多做纠缠，目光扫过桌面上的糕点，也没有吃的心思，眼前这个人城府太深，虽然方才糕点吐了出来，但怎么还是咽下了些许，自己到现在也无事证明了的确没有毒，但防备些总归是好的。

　　　　“你要求的事情我已经替你做了，如今你也将虹娘放了，那我